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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师妹 第48部分阅读

      九师妹 作者:肉书屋

    蹿而出,指缝间带着一种粘稠的感觉。

    伤口崩裂?

    凌萧若脑中忽而闪过四个字,云景轩许是因着用力过度导致背部的伤口被撕裂了。

    被咬住的唇瓣想要启口说话,然而,却在她贝齿开启之际,云景轩的灵蛇就此滑了进来,他翻搅着她的馨香,全然不给她任何说话的机会。

    在他背部上游走的手终是缓缓垂落,将安血渍抹满了他整个后背。

    激吻之时,云景轩挥掌掀落了自己的衣衫,白色的绷带绕左肩致腋下,阔背细腰,小麦色健康而性感的肌肤落入了凌萧若的眸中,而她身上那唯一的裹身之物也全然被他视为眼中钉一般一并去除。

    他再度俯身而下,肌肤相贴,熨烫了心魂,也使得二人双双战栗起来。云锦轩凝眸,看了她一眼后便垂首在她的身上缓缓游离起来,所经之处皆是她的敏感地,让她不禁倒吸了数口凉气。

    身下的肌肤柔滑若丝,似上好的缎绸一般,凉凉的,丝滑无比,如此相贴的感觉又让云景轩脑中一震,数日前萦绕与脑中的画面再度盘旋而来,这样的感觉似曾有过。

    “子青······”

    为了挥出脑中的画面,云景轩将唇埋在她的身前低低唤了她一声。

    “嗯?”凌萧若此已处于迷离的状态,听见云景轩唤她,轻声应了一句。

    “子青······子青······子青······”

    云景轩抱紧了她的身子,流连处仍旧不停地唤着她的名字,好让他清醒地认识到,此刻他身下的女子是子青而非那名妖娆的女子。

    隔了一会儿,云景轩终是平复了心情。

    凌萧若的眼眸早已阖上,那游走与她身的指尖带着灼烫的温度,所经之处让她颤动不已,虽说已做好了万全的准备,但是,当他挺身而进时,她仍旧被那撕心裂肺般的疼痛给震得脑中发麻,唇色也瞬间苍白起来。

    一个没忍住,她眉头紧皱,低声叹出一句:“好痛······”

    以前曾听医院的妇科医生说有女人因为chu女膜撕裂过度而去医院吊盐水,当时她听见时只觉好笑,不就是破除么?有那么疼吗?而今自己亲身经历,才知那疼痛果然不轻,像是被人剜了一块肉般。

    云景轩在听见她的轻唤时,身子微微一僵,随后抱紧她身,在她耳旁哄道:“我会尽量轻一点。”

    他好不容易克服了心魔,虽说他心疼她,可是,他却不能在此处打住,他一定要在此刻得到她。

    凌萧若闭着眼眸,将下颚放在他的肩膀之上,微微点了点头,道了一声“嗯。”

    不过,后来的事实证明,禁欲太久的人一旦尝到禁果,结局便是纵欲过度。

    桃花纷飞,几起几落。日光本是挥洒大地,不多时,却被那厚厚的云层遮挡而去,唯余云边镶着一层淡金色的光芒,只为那桃花丛中的旖旎春光。

    起初,只要云景轩一动,凌萧若便只觉得疼,到了后来,许是痛麻木了,接下来的感觉竟是让她如坠云端,整个人似乎飘了起来,飞身之上九重天了,迷离之中,让她仿似置身于瑶池仙海,幻海如波,那感觉简直就是美不可言。

    翻云覆雨不知到少次后,许是都疲倦了,云景轩方才就爱那个自己的衣物裹在她身,将她抱离了桃花林。

    穿过桃花林,淌过一条溪流之后,凌萧若的眼前竟然出现了一个小小的茅舍。

    当她看见房屋时,脸上顿时黑成煤炭状,只听她咬牙切齿道:“这个岛上原是有房间的么?”

    感觉自己似乎被云景轩玩弄于鼓掌之间了,这个疯子,岛上明明就有房子,为啥一定要在桃花林里做这些事?

    她外科主任的老脸究竟要往哪里摆哦?

    云景轩闻言,微仰了头,理所当然道:“当然是有房间的,不然你我晚上睡哪里?”

    “你······”

    凌萧若气结,云景轩置若罔闻,径自抱她入了房间,房间内的陈设十分简单,仅有一架床,一个衣柜,一个书桌,另外还有一把古琴放置在了窗台之下。

    将凌萧若抱到床上后,云景轩起身去书桌那里拿了一个小药瓶出来,随后他坐在床边打开了小药瓶,修长的手指微弯,从内抠了一小块药膏,屋内顿时芬芳四溢。

    凌萧若看着云景轩的手,手指之巅是那晶莹剔透的药膏,那香味清新怡人,闻之只觉神清气爽,她问道:“这是什么?”

    “冰魄雪花膏,活血化瘀的。”云景轩将那药膏均匀地涂抹在手上,随后径自掀开凌萧若身上用于覆体的衣物,将那药膏轻轻地抹在了她身前的肌肤之上。

    因着方才的纵欲,凌萧若那吹弹可破的肌肤之上四处布满了青紫瘀痕,无不彰显云景轩有多么的极恶如狼。药膏甫一抹上,清凉的感觉瞬时传遍全身,疼痛的感觉消失了一些。

    凌萧若见云景轩一本正经地在她身上抹着药膏,眼角忍不住狂烈地抽搐起来,他倒是想得周全,竟是将这样的东西都备好了,此刻的她只觉自己似进了狼窝一般。

    因着想到了狼,凌萧若望向云景轩的眼神中便多了一份愤恨。

    云景轩似是没有看见一般,只完成自己手中的活计,忙完之后,却是起身从衣柜里翻了一套女子的衣衫出来,而后轻柔地为她穿上衣服。那动作娴熟无比,只让凌萧若根本说不出半句话来。

    一番动作之后,云景轩重死归于平静了,他拿了一个药瓶放在凌萧若跟前,朝她笑了笑,说道:“娘子,看在为夫这般心疼你的份上,帮为夫上一下药吧。”

    凌萧若嘴唇紧抿,眸中迸出无数个眼刀子,她一把抢过云景轩手中的药瓶,随后掰过他的身子撕开他的衣服,也不管他那伤口被撕裂成了何等模样,就将那金创药膏重重地抹在了那方刀伤之上。

    “啊!娘子,你轻点儿······”

    至此,茅舍之中竟是是不是地传来嘶吼之声,那声音传得很远很远,以至于江水之上都掀起了一阵微风,使得江面涟漪不断。

    他二人在这无人的湖心岛上鸾凤和鸣,忘情于山水,却不知临邑城皇宫之上的天空却已风云突变了。

    第123章 爱的是谁

    夜凉如水,湖心岛之上,明月高悬,星辰闪烁。

    云景轩兴致高昂,取了古琴到茅舍之前的一片空地上席地而坐,身畔是那苍青的凤尾竹,和着风声沙沙作响。

    修长的十指搭在琴弦之上,轻轻轮动,他抬眸,朝凌萧若说道:“娘子,为夫为你弹奏一曲,可好?”

    凌萧若看着那席地而坐的男子,白衣挥洒,缥缈若仙,她早就知道云景轩的古琴乃是一绝,只是上一次他弹琴时却是为着另一名女子。

    古琴与古筝虽有不同,却系出同门,凌萧若忽而从脑中迸出了一个念头,如若想让失忆的人记起前尘往事,就要让他经历一些以往经历的事情。今日,将身心交付与他之后,她竟是万分地想让他想起凌萧若来。

    “云景轩,你教我学古琴,怎样?”

    倘若她学会了古琴,那么,她便能弹奏出那首《破阵子》了。虽然不知成功率有多高,但是只要有机会,她都要尝试一下,不试又怎么知道会失败呢?

    云景轩闻言,抬眸说道:“你为什么还要连名带姓地唤我?给你两种选择,要么叫夫君,要么叫轩。”

    凌萧若一想起上官柔叫他轩,心下对这个称呼自然是排斥的,她翻了翻眼眸,欢快地叫了一声:“轩轩。”

    云景轩英俊的脸庞因着这个称呼而暗了一些,额头之上黑线四起,他蹙眉道:“好难听。”

    凌萧若双脚一蹦,去到他的跟前,拉住他的手臂说道:“轩轩,你教我弹古琴怎样?”

    云景轩拗不过她,不管怎样,只是个称呼而已,他斜眼看了一下子青,随后拿开古琴,手指一扯,让子青跌落进他的怀中,随后调整了一下姿势,将那古琴放置在了子青的腿上,双臂从旁将子青包裹起来,大掌握住她的葇荑,将双手带向琴弦,轻轻地扣了上去,他说道:“为夫这就教你。”

    凌萧若睨了一眼云景轩,教古琴他都可以趁机吃豆腐,她以前怎么就没有把他性本色的本性瞧出来呢?

    云景轩垂眸看想古琴,仔细教授起来:“右手这样放在琴弦上,左手是这样放的,弹奏的时候左手按弦,右手拨动。”

    凌萧若将手伏在琴弦上,左手按住琴弦,右手拨动了几下,试着发出了几个音节,不过,为了逗弄云景轩,她故意拨出了几个难听的音弦。

    果不其然,云景轩在听见那几个音调时,皱眉道:“你果真是不通音律的么?”

    凌萧若斜眼睨着他,淡笑不语,只故意乱弹,惹得云景轩骂声连连。

    不过,尽管会骂,但是云景轩仍旧是个好老师,他教得很认真,凌萧若虽装作愚笨,实则,却是一个天生聪慧资质超强的好学生,故而,半个时辰之后,凌萧若差不多已将要领掌握完全了。

    待掌握好后,她转眸问道云景轩:“轩轩,我觉得我已经差不多回了,要不我给你弹一首曲调,你听听如何?”

    云景轩一脸狐疑地看着她,须臾,却仍旧说道:“且听娘子弹上一曲。”

    说话时,云景轩并未离开,凌萧若也不管他仍旧粘在自己身后,只抬手随意弹了一首,曲罢,云景轩惊叹道:“娘子,你原就是那九天下凡的仙女么?”

    凌萧若唇角扯了扯,自嘲地笑道:“你有见过长成我这副尊容的仙女么?”

    云景轩一手抱住她,在她脸颊之上轻啄了一下:“在我眼里,娘子就是仙女。”

    凌萧若不理他的嘴贫,只贼兮兮地笑:“云景轩,你方才被我骗了,我没有告诉过你,其实我是会弹古筝的,所以才能这么快地学会古琴。”

    云景轩闻言黑眸中泛起亮泽,他惊喜道:“你会弹古筝?”

    凌萧若抿唇颔首道:“对啊,方才那一弹,我只是牛刀小试,而今为你正式献上一曲,怎样?”

    “如此甚好!”云景轩让开了位置,于凌萧若的对面席地而坐,凝眸细听起来。

    凌萧若将古琴放置在膝盖之上,十指纤纤,搭在了琴弦之上,如葱削的指尖拨动起琴弦,一曲铿锵有力的《破阵子》滑出指尖。

    琴音淙淙,时而高亢时而低沉,将那铁骑断踏山河的景象全然描绘了出来。

    云景轩听着这琴音,仿似置身于万千奔腾的骏马之中,那身穿白袍银甲的战将手持长矛将敌人斩杀于马下,铮铮铁骨,山河立于脚下。

    从未知,子青的琴技竟是如此的高绝,只是,这琴音却让他有一种熟悉之感,好似曾经在哪里听到过一般。

    俊眉微微蹙起,脑中的记忆碎片似雪花纷飞,几次涨落之后便停留在了一个画面之上。

    那夜灯火辉煌,琉璃宫灯在夜风中轻轻摇曳,一名身穿繁芜宫装的女子坐在成群飞舞的女子旁边弹了一首慷慨激昂的曲调。

    凌萧若倾力弹奏着曲调,时不时抬眸看向云景轩,在见到他俊眉微蹙似是深索时,心下不禁有一分雀跃,或许在他的潜意识里,还记得这首曲调。

    果不其然,一曲终了,云景轩便侧头疑惑道:“我好似在哪里听过这样一首曲子,娘子,这曲子不是破阵子么?”

    凌萧若点头道:“就是破阵子,你在哪里听过?”

    云景轩锁了眉头,暗自沉思了一会儿后,终究无所获地摇头道:“不太记得了。”

    凌萧若听着那几个字,心下升腾而起的愿望就此落了空,因着心中有些晦暗,面上的表情自然也就没有太好。

    “娘子,你是哪里不舒服么?”情绪低迷之际,忽闻云景轩的声音再度在耳畔响起,那本是坐在她对面的男子竟不知何时起又跑到了她的跟前。

    凌萧若转回头朝他笑了笑,说道:“没有哪里不舒服。”

    “没有不舒服啊?”云景轩重复起她的话语来,且说得意味深长。

    凌萧若眉头微蹙,上下将他打量了一下后,警觉地问道:“你要做什么?”

    凤眸之中的欲望之火是那般的明显,凌萧若如若看不出来当真就跟某种动物差不多了,莫非她真的嫁给了一匹狼?直到现在,她的身体还隐隐作痛呢。

    云景轩忽而一个俯身将她抱了起来,随后一转身跨步朝房间行去,邪魅的语气在空中低低回旋。

    “做该做的事……”

    “云景轩!”

    “为夫在……”

    ·

    临邑城皇宫,皇帝的勤政殿内烛火通明,本就是以明黄|色泽作为内饰的殿宇,因着火光而更加富丽堂皇起来,只是不同于这华丽表象之下的,是殿门口直挺挺地跪着一名男子,那身影之中透着几许苍凉。

    那男子身穿一袭青色锦服,脸色虽然惨白,但是眉宇间却是带着一抹淡然与悠远,然而,那份淡然中却带着一丝离头苍穹的坚韧,让人根本无法忽视。

    殿内,云博海坐在御桌之后批阅着奏章,跟前儿此后的王宫个瞅了瞅一直跪在殿外的人,小声颔首在云博海耳旁说道:“皇上,尹大人已在殿外跪了一天一夜了。”

    就算是钢筋铁打的身子也得吃饭啊,这个尹大人,他一直赏识他的学识,见他这样自己也心疼,遂冒着危险提醒了一句。

    云博海闻言,脸色一沉,旋即将手中的奏折朝旁一撂,王公公见状吓得跪在了地上,伏首于地,大气不敢喘。

    “啪——”地一声,那奏折随着扔出去的力度滑出了桌子掉落在了地上,在这寂静的夜里显得尤为的响亮。

    云博海抬眸睨了一眼一直跪在殿外的尹致远,昨夜夜宴之后,他便找来尹致远,说郁芳郡主很久以前就对他情有独钟了,让他娶了她做侧室,可是,自打他说出口后,尹致远却说自己不愿娶,自己当即发了怒,而他便从昨夜一直跪到了现在。

    尹致远在听见殿内的响动时并未抬眸观望,他淡定地跪在地上,只希望自己的恳求能够让皇上收回成命。

    云博海起身,缓缓去到尹致远的身边,俯身朝他哼道:“哼,朕都不介意与人分享你了,你还在这里执拗什么?朕问你最后一次,你娶是不娶?”

    尹致远闻言,平静地答道:“臣与郁芳郡主今生无缘,臣不愿娶她。”

    云博海听后,心下恼怒,手掌朝前一伸,握住尹致远的衣襟,一个使力便将他轻而易举地提了起来,他压低了声音在尹致远耳畔说道:“你爱的人又不是安平,多娶一人又有何妨呢?”

    一句话语似击起了千层浪,尹致远抬眸看向云博海,心下如雷捣鼓,是问,他一直将心掩藏得很好,皇上怎会说出这样的话语呢?

    他知道,云博海一直是个深不可测的人,但是,他却未曾料到,他竟是对他说了这样一番言语。

    “臣怎会不爱安平呢?”安平是皇上的爱女,自己自然不能将实话说与他听,那岂不是自取灭亡么?

    “哼,”云博海闻言,瞬时丢开了他的衣襟,力道之大,竟是让尹致远趔趄了脚步,云博海眼眸朝旁一侧,似乎望向了深宫尽处,只听他低声叹道:“朕噌深深的爱过,那之中的感觉,朕自是知道,而你的眼神说明了一切,你将自己的深情掩盖在了和煦而温婉的笑容之下,可是,那份爱却不是给安平的,因为你看向她的眸中,没有爱恋,仅有疼惜。”

    一席话语给了尹致远极大的冲击,他的冲击不是来源于皇上已然将他看清,而是,他的那句曾深深爱过。

    他爱的人究竟是谁?

    “你,爱的是谁?”当尹致远正兀自思索皇上那句话时,却听云博海再度问道。

    尹致远垂了垂首,否认道:“安平是臣的妻子,臣爱的自然是她。”

    回话之后,尹致远认为皇上会勃然大怒,然而,留给他的确实长久的寂静,那寂静悠远而绵长,久到尹致远似乎觉得云博海已然远走了,却在那尽头,听见他说了一句含糊不清的话。

    “如她一般倔强……”

    尹致远闻言,俊眉微蹙,完全不知皇上口中的她讲的是谁。他垂了首,恭敬地立在旁边,等候皇上的发落。

    良久之后,听得云博海开口唤道:“来人!”

    一声令下,兵甲声移动,瞬时之间,勤政殿外便围满了士兵。

    “属下参见皇上!”

    云博海微眯了眼眸,看了一眼尹致远后对御林军统领燕越说道:“翰林院院士尹致远违抗圣旨,即刻关押至刑部大牢,听候发落。”

    “是!”

    尹致远只觉身边有刀剑出鞘的声音,他毫无畏惧,在燕越将刀架在他脖颈上时,他只微微朝云博海点了点头,便毅然地转身离去了。

    待人群消散后,云博海负手而立站在廊下,凝望着那渐渐远去的人群,眸中目光深邃,让人捉摸不透。

    翌日早朝之后,云博海便回到了勤政殿之中处理公事。

    “皇上,一品诰命夫人尹夫人求见。”

    王公公的声音低低响在云博海的耳侧,他闻言,握住紫毫笔的手微微僵了僵,但却并未抬头,只道:“宣。”

    “宣尹夫人觐见。”

    王公公躬身朝后退了出去,在殿外高声唱道。

    尹夫人今日穿了一件深紫色绣银色寒梅一品夫人宫服,头上梳着凤仙髻,上戴银质发簪,她明眸善睐,朱唇皓齿,全然看不出已是一个二十几岁孩子的娘亲,那模样看着倒似三十出头,整个人神采焕发仿若东海明珠,只是,因着孩子的事,那流转的美眸中带着一丝淡淡的哀愁。

    她进了殿以后,云博海便屏退了左右,尹夫人缓缓行至御书桌前,跪了下去,颔首道:“臣妾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云博海听闻,放下手中紫毫,随后踱步去到她的跟前,并未喊起,只立在了她身旁。

    尹夫人抬眸便见一双名黄|色的雕龙厚底皂靴停落在她的眼前,那艳丽的颜色昭示着他崇高的身份与不可侵犯的地位。

    她微微敛了呼吸,静静等候云博海说话。

    良久之后,却听低沉的声音从头顶飘过:“尘儿……”

    因着这声称呼,尹夫人的身子微微僵了僵,长如碟翅的睫毛扇动了一下,在世人的严重,她的名字叫做皇甫轻尘,可是人们却不知,她的真实姓名应当叫做龙轻尘,许多人都喜欢唤她为轻儿,唯独云博海喜欢唤她为尘儿。

    那是一个独一无二的称呼。

    尹夫人的身子虽然僵了一些,却并未抬头,云博海俯视着她,接着说道:“自从哪年你嫁与翔云之后,便没有再进过这勤政殿了吧?”说罢,他停顿了一番,似是在等尹夫人说话,然而,尹夫人却依旧低垂着头,没有吭声,只是隐于袖口中的手却在不经意中紧紧地拽在了一起。

    “算一算,也有二十三年了,时间过得可真快啊……”云博海见尹夫人不说话便继续说道。

    二十三年,是啊,人生又有几个二十年?

    尹夫人眼眸眯了眯,随后双手伏地,请求道:“请皇上让臣妾去大牢里探望一下远儿吧。”

    云博海见她这么快便说道主题上了,遂扬了扬眉毛,说道:“尹致远公然违抗圣旨,理应当斩!”

    尹夫人听闻,身子缩了一下,随后说道:“请皇上准许臣妾去牢中探望他,臣妾定当说服远儿娶了郁芳郡主的。”

    “哦?”云博海听后疑惑道:“你可以说服他娶郡主么?”

    尹夫人点头道:“是的,他是臣妾的儿子,臣妾自然能够说服他。”

    云博海眼眸眨了眨,沉默半晌后,说道:“朕姑且信你一言,你先去吧,朕等你的消息。”

    “谢皇上。”尹夫人朝云博海施了礼后便缓缓转身仪态端庄地出了勤政殿。

    云博海看着她离去的背影,屏了屏呼吸,良久后方才转回书桌前继续批阅奏折。

    这日,尹夫人去完大牢之后,尹致远便同意了娶郁芳为侧室,既然已经同意,云博海自然放了尹致远回府。

    因着去了大牢的缘故,又加之一直没有吃上饭菜,尹致远回府之后便晕厥了过去,尹夫人将他安顿好后便去了书房。安平本是因着尹致远一事而忧愁挂虑,后来娘亲跟她说让她做好接受郁芳的准备,她心里虽然难过,但是却在见到尹致远晕厥后,终是暂且压住了心间的苦痛。

    尹夫人到得书房后便研磨写起书信来,写好一封信后便叫来贴身侍卫,她嘱咐道:“一定要亲手交到慕容庄主的手上。”

    那人答应之后便离去了,尹夫人又唤来一名侍卫,说道:“即刻启程,我要去一趟右相府。”

    云博海将郁芳赐给远儿一事着实让她有些意外,因着前些日子一直听闻说他有意将郁芳赐给云景轩,却不料中途竟发生了变化。这么多年的运筹帷幄,云博海一直没有看穿,而今离成功只差一步时,他为何出了这么一招棋?他意欲为何?

    郁天麟与云博海乃是少年时便结下的好友,云博海让致远娶郁芳,难道是为了牵制自己的人,好从内部击破?

    不管云博海想的是什么,看来,她的计划不得不提前了,她绝对不能让自己多年的谋划付诸东流。

    第124章 只为卿狂

    云景轩与凌萧若在湖心岛上过了三日神仙生活后便七成返回了临邑城。

    回到临邑城后,便听闻翰林院院士第一才子尹致远会迎娶南郡王郡主郁芳为妻。

    凌萧若在得知这个消息时,首先想到的便是安平,安平心思单纯,又极爱慕尹致远,她还是会伤心欲绝吧?安平没有心计,根本不是郁芳的对手,尔后的日子,她又该如何过?

    “哎……”凌萧若立在鸣翠阁的花园之中,纤手掰弄着花瓣,心绪凌乱。

    一阵叹息之后,只觉身体被一双有力的臂膀圈了起来,云景轩俯身,于她耳畔问道:“何故叹气?”

    凌萧若侧眸,看了一眼云景轩,他鬓前的一缕发丝垂在她的肩膀处,如云如缕,她回道:“在想子渊的事。”

    云景轩闻言敛了敛眉,说道:“我去府中看了一下他,整个人憔悴了不少,听说之前在勤政殿跪了一天一夜,又在刑部大牢里蹲了一夜,他不想娶郁芳,心里着实难过了些。”

    “这是为了什么?把两个根本就不相爱的人凑在一起,能幸福么?”凌萧若只要一想到云博海胡乱赐婚一事,她的心里就堵得慌,倘若他不乱赐婚,子青就不会上苍山,也就不会发生后来这许多事了。

    云景轩闻言,凤眸低垂,半晌方才说道:“因为有牵挂,所以,不得不服从。”

    凌萧若斜眼睨着云景轩,是呵,当初他之所以会娶自己,不也因着深宫之中有他的母妃么?那是他一生都不能放下的牵挂,因着亲人,他只能放弃自己的幸福。

    这是一个时代所赋予的特质,凭她一己之力完全无法更改。凌家一事也是这般,可是,她不服,不服啊!

    算算日子,离四月二十七日仅剩半个月时间了,今晚,她还得去醉红颜弹琴赚钱。

    是夜,月华如练清凉如水,柔和的月光泻在雕有蟠龙的屋檐之上,将那神兽照得更加的面目可憎了。

    醉红颜中依旧欢歌笑语,莺莺燕燕一片。

    凌萧若坐于大厅之中弹着琴,而那二楼的包房之中仍旧坐着那名身穿白色衣袍的男子,只是,今夜与以往不同的是,他竟是喝起酒来。

    修长白皙的手指握住酒壶,将那壶中之酒一杯杯地倾倒,然后再一杯杯地灌入腹中。

    不知喝了多久,忽而,手中的酒杯掉落下来,滚了几转后终是挡不住重心引力的吸附掉落在了地上,白瓷酒盏顷刻间摔得粉碎。

    尹致远俊眉深拧,只觉腹中传来一股急切地痛楚,那痛深入骨髓,渐渐由腹部没入了他的全身经脉,让他苦不堪言。

    “啊——”

    因着疼痛,身子跟着抽搐起来,整个人滑倒在了地上,连带着扯落了桌布,桌上的酒壶垂落而下,溅得满地皆是酒渍,厢房之内瞬时酒香四溢。

    他痛苦地蜷缩着身子,只觉身上有万千毒虫在啃噬着他的血液,让他万分难受,今日才十二,怎地血蛊就发作了呢?他的身上没有带镇痛的药丸,该怎么办?他会就此痛死么?

    台上的凌萧若兀自弹着琴,一曲终了又加了一场,拿到银子后她便从后门离开了。

    走出花街,当她刚要转入另一条街时,身边忽而蹿出一抹黑影,那黑影高大无比,竟是生生地砸在了她的身躯之上,随之而来的是浓浓的酒气。

    “你这人怎么搞的,走路不长眼么?”凌萧若见那人欲要朝她压过来,遂抬掌在他身上拍了一下,皱眉呵斥起来。

    凌萧若拍出去的这一掌却也不轻,那人似一点也不受力一般,竟是朝旁狠狠地砸落而去。

    “怦——”高大身躯坠地,惊动的响声自然很大。

    他垂落在地,却刚巧挡住了凌萧若的去路,凌萧若蹙眉朝下一望,当她借着商铺内传出来的灯光看清楚面前之人的长相时,不免瞪大眼睛惊道:“子渊!”

    凌萧若迅速蹲下去凝眸细看起来,她见得他的脸色几许苍白,唇角边还挂着一滴未干的血渍,心下一个惊慌,她迅速将手搭在了他的脉搏之上号起脉来。

    一旦号完了脉,凌萧若偏头疑惑道:“没什么症状啊,怎地脸色如此苍白?”

    “痛……”

    许是因着声音的响起,尹致远咕噜了一个字出来。

    凌萧若俯身问道:“你说什么?”

    “痛……”

    “痛?你哪里痛?”

    凌萧若只觉奇怪,从他的脉象看来什么毛病都没有,他究竟哪里痛?

    她抬了抬手,在他身上按压起来,一面按压一面问道:“是这里痛么?”

    尹致远眉头紧皱,他已经痛得失去了知觉,以至于凌萧若如何询问,他仅仅只迸出一个痛字来。

    “先去医馆看看。”凌萧若将尹致远扶了起来,带着他朝医馆行去。

    到得医馆之后,凌萧若给了掌柜钱,径自去到药材房自行配起药来,不一会儿,便配了一剂镇痛丸为尹致远服了下去。

    一剂药丸服下去之后,他似乎没那般痛苦了,待情况好转之后,凌萧若俯身说道:“子渊,我送你回府吧。”

    此话一出,那许久未曾说话之人竟是皱眉道:“不要……”

    凌萧若有些惊诧,遂道:“不回府,你要去哪里?走吧,我扶你回去。”

    然而,当她去扶尹致远时,却不知他哪里来的力气,竟是鼓足了身体内所有的气力朝她推了过去:“我不要,不要……”

    因着用力过度,他本就欹斜的身子一个不稳朝地上栽了过去,俊俏的眉毛再度蹙在一起,凌萧若这才见得原来他的眼眸一直未曾开启过。

    她怎么了?

    为什么对家那般排斥?以至于潜意识里都非常的抗拒?是因着赐婚一事么?

    “哎……”凌萧若叹了口气,道:“不回就不回,我带你找一家客栈休息一下吧。”

    说到底,尹致远却也是一个可怜人,被人逼迫得娶不想娶的人为妻,他的心里该是很难过的吧?

    这一次,当凌萧若去扶他时,他一点都没有抗拒,只耷拉着脑袋任由凌萧若拨弄。凌萧若找了一家就近的客栈将他扶了上去,进了房间之后将他扶上了床,随后准备找些水来喝,运动了这么久,她也有些渴了。

    可是,当她跨出一步之后,尹致远却忽然将她的手腕拉住,拧眉痛苦道:“不要走……”

    凌萧若蹙了蹙眉,回道:“我去倒水喝。”

    “不要离开我……”尹致远不依,紧阖眼眸,犹自拉着她的手不肯放下。

    凌萧若俯身想要用手掰开他的手指,却哪知,一掰之下他的力道竟是更大一些了,因着想要喝水,凌萧若提了内里去扯落他的手,岂料,她当快要将他的手掰离时,却见他的头猛地一偏,竟是朝旁闷出一口浓血来。

    “子渊!”凌萧若没想着他会吐血,眼眸一瞪,惊声叫了出来。

    血腥之气瞬时弥漫于屋内,凌萧若见状也不再挣脱,只在床边坐了下来,另一只手再度搭上他的脉搏号起脉来。

    这一次把脉倒让她探了一些缘由,他此次吐血是因着郁结过甚,而那郁结是乎已存在身体里许多年了。

    他在郁结些什么?

    倘若是郁芳的事,也不过三两日,可是她体内的郁结已然多年,想必并非郁芳一事造成。

    看来,每个人的背后都有一段心酸的血泪史,子然有,子渊又何尝没有呢?难怪她总觉得他那温暖的笑容背后都带着神秘的色彩。

    再度叹气之后凌萧若便默默地守候在了他的身旁等他醒来。

    看着那抹笑,想着那已然下了他喉的药末,凌萧若心下竟是如雷捣鼓起来,心跳速度瞬时加快,一声高过一声,似那春节里竞相燃放的爆竹,怦怦作响。

    定定望了他一会儿后,她竟是欺身在他唇边偷吻了一下,随后环住他身,将头靠在他的胸膛之上,浅眠而去。

    夜似乎十分的漫长,凌萧若这夜本就睡得不踏实,月上中宵时,不知因何原因,她竟是从梦中惊醒了过来,她翻身坐了起来却发现身旁竟是空无一人,他躺过的褶皱还在那里,凌萧若抬手摸了摸上面的温度,发现余温尚在,不禁朝外呼出一口气来。

    许是出恭去了。

    凌萧若抱着被子坐在床榻之上,自从与云景轩有了肌肤之亲后,他二人便喜欢光裸着身子相拥而睡,用云景轩的话来说就是他喜欢那种丝滑服帖的触感,让人觉得很美。

    被单拥着未着寸缕的身子,没了云景轩温暖的胸膛为依靠,在这春日里,尚不习惯用内体护体的她只觉寒凉入骨。

    打了一个寒颤之后,房门被人推开了,进来的人自然是云景轩。他穿了白色的亵衣,月光正巧洒在他的身上,只觉白得有些刺眼。

    云景轩许是没想着她醒了过来,遂问道:“你醒了?”

    凌萧若点点头道:“估计是离了你的怀抱,被冷醒了。”

    云景轩闻言快步上前,上了床,随后将她裹进怀中,抬手点了点她的鼻尖,揶揄道:“怎么?为夫一会儿不见,娘子便睡不着了么?”

    出口的话语依旧带着往日般的宠溺,凌萧若凝眸看向云景轩,但见他神色并无异常,她心中悬起的那颗上下乱窜的石头终是砸落在了心间。

    “知道就好,可别离我太远了。”凌萧若嘟囔了一句。

    “人有三急啊。”

    云景轩拥着她烫了下去,丝绸制成的亵衣贴在光裸的肌肤之上,只觉凉凉一片,不过,那胸臆中传来的温热熨烫了衣衫,仍旧传达至了凌萧若的四肢百骸。在云景轩的怀中,她闭上了眼眸,不一会儿便沉沉地睡了过去。

    待她沉睡之后,本已阖上眼眸的云景轩却是缓缓睁开了眼眸,他凝视着怀中的女子,凤眸中凝集起深深的雾霭,曾经一度清澈泓滢的眼眸再度变做了深潭,显得愈发地深沉了。

    第125章 法场喋血

    翌日清晨,凌萧若在鸟叫虫鸣声中缓缓醒来。身旁已然无人,凌萧若自然没有觉得不妥,因为以往清晨醒来时,云景轩大多不在身边。

    用完早膳后,凌萧若便出了府,一路朝千水湖畔行去,与二哥接上头后便去了校场街口,自从上次去到燕北之时,她的脑中便会时不时地蹿出一些阵法图,让她自己都感到莫名,而今为了劫法场,她倒是想到了一个极妙的阵法,她虽不知道那阵法叫什么名,对那排列走队却是熟悉异常的。

    江湖之中,有一些杀手组织,这些人为的也不过时吃上一顿饱餐,是以,有了钱,自然就能请到杀手,前些日子,她将阵法图交给了二哥,让二哥训练一下那些杀手,因着时间尚短,他们倒不可能练出个密不可破来,但是,劫两个人犯,当是足够用了。

    这一日的时间似乎过得极慢,凌萧若带齐了人早早便埋伏在了校场街口附近的楼宇之间,凌萧若身穿一袭黑色夜行服,面上虽是沉静若水,可心下却是雷电交加,毕竟没有做过这等子事,想来也是极为紧张的。

    藏匿于暗色之中,她睫毛微抬,瞅了瞅天色,太阳差不多已移至头顶,午时也快到了,行刑的时间也该差不多了吧。

    校场街口之上已围了许多看热闹的人,布告是前两日发下来的,由于凌丘壑是文官,且手中也没有握有太大的权力也不是声名显赫的将军,是以,布告出来之后百姓们也仅是观之一下便意兴阑珊的散了去,前些日子里,当凌萧若看见人们眼中那无谓的神情时,心下只若针扎,当真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被杀头的又不是他们亲人,自然没有太过的唏嘘感慨。

    “让开!让开!”

    只闻人群之中几声突兀之声乍然响起,凌萧若眼眸一眯顺势一望,便知囚车已然驶了过来。

    前方的衙役举着两个木牌,上书回避与肃静,其后便是骑在高头大马之上的云景轩,今日的他照旧一袭白色绸衫,墨发高束于顶,申请冷淡,无一丝波澜,逐月行于他的身侧。在他的身后缓缓而来的便是两架囚车,囚车的两旁是身着开价的御林军,他们手持长矛深色清冷,机警地扫视着街口的人群。

    凌萧若一眼便认清了囚车之上的人,头一辆囚车那人身穿白色囚服,双腿跪于车上,双手被扣押在上,她的面色惨淡灰白,不正式自己的父亲凌丘壑么?

    “爹……”

    这么几个月来,她还是第一次见到爹的样貌,犹记得第一次见他时,他一脸怒意地指着自己的鼻子高声大骂,尔后又将府中众人积聚只让她答应了与云景轩的婚事,再来便是出嫁那日的青色蟒服,那身文官的衣衫穿在他的身上竟是说不出的意气风发,而今,那曾经昂首阔步之人竟就这般地被人押在了囚车之上。他的鬓发不再齐整,凌乱地散在额前。脸颊也愈发地嶙峋起来,整个人清减了不少,如此被人冤枉,他的心里该有多苦?

    校场街口之上已然搭起了刑台,刑台之上摆放了两架铡刀,身穿红色衣衫赤着臂膀的刽子手手持大环宝刀面无表情地立于铡刀两边。

    凌丘壑与凌风扬被押上了刑台之上,他们跪在刑台之上,手被绑在身后,背上竖着一个牌子,上面写着他们的名字与一个硕大无比的斩字。

    “凌尚书此人,之前有相识过,他怎会犯了通敌卖国之罪?”

    “是啊,看那刚正不阿的模样,似是不像啊。”

    “哎,你们有所不知,越是看着清廉的人越是容易在背后做出这等事情来。”

    “是啊,通敌卖国啊,这罪可当真不小的,株连九族啊!”

    当人犯给押上刑台之后只听得人群之中嘈杂纷扰起来,对于此叛国一事,每个人皆有自己的看法。

    云景轩并未理会众人的议论,只翻身下马,广袖一挥,白衣如云般地坐在了监斩台之上,只不过,坐上去片刻后,却见他的神色似乎起了一丝微妙的变化。

    凌萧若凝望着他的脸颊,她瞧得十分仔细,隐见着他的唇边似有暗色痕迹出现,那正是她的药末所致,想必落于他身上的毒似乎已经起了效。

    立于他身旁的逐月似乎看出了些许端倪,遂上前小声询问道:“王爷,出了何事?”

    云景轩觉得自腹内传出来一股逆流之气,只让他觉得有些疲累提不上力气,然,他虽觉不适,也微微蹙了眉,却并未表现出太多的异常,只说道:“无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