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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师妹 第38部分阅读

      九师妹 作者:肉书屋

    脚蹬马腹旋身而起,气沉丹田劈手便朝那些黑衣人打了过去。

    那些黑衣人见铁凌袭击而来,合力朝他打了过去。风雪之中的一场围剿与反围剿就此拉开了序幕。

    因着铁凌的脚步被牵绊,凌萧若得以顺利逃脱。

    她不知有一群黑衣人帮她挡住了士兵,只扬蹄朝前冲去。

    回转一段路后,凌萧若眼眸一转缰绳朝旁一拉,摒弃了官道,闪入了旁边的一处灌木林之中。

    入得林中之后,凌萧若将马儿牵好,随后找到一个隐蔽无人之处,掏出了胸口之中的药瓶,因着疯狂赶路的缘故,她的气息喘息不平,胸口上下起伏的厉害。

    她暗自顺了气息,将药瓶掏出来后旋即朝脸上抹了起来,一刻的功夫她便将脸上的面具取了下来。

    取下面具之后,她又将外衣和大麾脱了下来,大麾是不能再穿了,因着天冷,她也不能将外衣就此抛却,是以,只能将外衣与里衣调转穿在了身上。换好衣服之后,她取下了束发的簪子,将长发束成马尾状,整个人看起来清爽似菊。

    一切妥当之后,谨慎起见,凌萧若又吃了一颗变声的药,她蹑手蹑脚地去到了签马之处,她看着那个马儿,叹了一声气:“他们应当认得这匹马,看来我也不能骑马了。”

    如若不能顺利下山,她怕是要找一个山洞,点些柴火度过今夜了。

    想到不能再用马儿,凌萧若解开套马栓,随后在马屁股上重重拍打了一下,马儿长鸣而起,鬃毛竖立,似离弦的箭一般顷刻间便闪出了灌木林。

    凌萧若叹了一声气后便出了灌木丛。

    甫一出得丛林,凌萧若似乎听见一阵马蹄嘚嘚声,那声音似乎是从大都方向传来的。

    她耳朵迅疾一动,跟着扒开雪层,俯身贴耳在地上聆听起来,只听得来者似乎只有一人一骑。

    有了这个想法,凌萧若眼眸噌的一亮,如果只有一人一骑的话,那么当是路人了,果真是天不灭她啊,此人定是要下山去的,她只需要哀求一下,让这人搭她一程便可以了。

    凌萧若靠在树干之上,心里默数着马蹄声,十、九、八、七……

    心中倒数默念着,当她数到一后,她眼眸一闭,眉头一皱,旋即奔出树林双臂一展拦在了官道之上。

    “大慈大悲的活菩萨,救救我……”

    甫一奔至官道,凌萧若便开始唱作俱佳地表演起来。

    然而,她的一声凄厉吼叫之后,马蹄的疾响声似乎没有停止,凌萧若心下一惊,旋即瞪眼,只见前方一人一骑朝她飞掠而来,全然没有要停下的意思。

    凌萧若见状,惊骇了双眸,想要抬步离开,却发现自己的双脚似乎已经陷入了雪层之中,全然拔不出来了,她眼睁睁地看着那匹马儿离她越来越近,她只能双手捂耳尖声大叫起来:“啊——”

    凌萧若颤抖着身躯,眼见着那马朝她奔来,她吓得旋即闭上了双眼,心下哀鸿一片,她该不会就此葬身于马蹄之下吧?

    二十一世纪,一个伟大的医学博士莫非就要死于非命了么?

    凌萧若的祷告还未结束,她只觉得鬓前扫来一阵疾风,一股马匹的马蚤臭味从她鼻端飘忽而过,她骤然睁眼,却见一双泛着盈亮光束的马蹄从她眼前跨越至她的头顶处,那架势似是从她头顶飞跃而过的。

    “我靠!”凌萧若一旦知晓此人竟是连人带马从她头顶跨过时,她只觉得羞愤异常,似乎比那胯下之辱更难让她忍受。

    因着气愤,她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旋即一个转身,抬手便握住了飞扬而起的马尾巴,她双手紧拽,双腿扎根于雪地之中,闭眼使出浑身力气大吼道:“老娘跟你拼了!”

    马儿的速度非常之快,而凌萧若的力道也是非常之大,如此两级气力同使之下,马儿的速度虽然降低了一些,但是,仍旧拖着凌萧若在雪中似滑雪撬一般朝前奔了许久。

    耳畔风声鹤唳,寒风似刀割一般刮在凌萧若娇嫩的脸庞之上,她紧闭双眼死死握紧马尾巴,心中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要跟这个骑马的人理论一番,谁让他这般践踏与她?

    他对不起她那句大慈大悲的活菩萨!

    凌萧若的鹿皮小靴在雪中铲出两道深深的痕迹,隔了一会儿,那奔驰的马儿忽然停了下来,可是凌萧若一直处于惯性状态,根本没意识到马儿已经停下来了,是以,她一直处于闭目状态,直到手指传来阵阵疼痛,她方才霍然睁眼。

    甫一睁眼,凌萧若便被自己所看见的一切给震惊了,只见惨白月色之下,一双如玉的修长手指,正一根一根地掰着她的手指,他的力道很大,全然没有怜香惜玉之感。

    凌萧若不可置信地睁大了双眼,她缓缓抬眸看向马背上的男子,他一袭黑衣如墨般浓郁,他身子微侧,并未转过脸,目光也不在凌萧若的手上,可是,他的手却十分精准的找到了手的位置,就那般掰了起来。他掰的十分认真,似乎天塌下来都没有他掰手指那般重要。

    “你——”凌萧若气得牙痒痒,连出口的声音也变得十分尖厉。

    世界上怎会有这样的男人?

    见死不救也就算了,怎么可以这般狠戾?

    就在凌萧若尖叫的同时,黑衣男子已全然将她的手掰掉,也就在这时,他终是转过脸来看向凌萧若,他黑眸似深潭,脸上冷冰冰的,似千年不化的玄冰一般,他低声道:“我不是菩萨。”

    说罢,他迅疾转身手扯缰绳,马蹄一扬,马尾一扫,于雪花翩飞中迅速奔驰而去了。

    凌萧若自从见到他的样貌时便一直微张着嘴愣在原处。连带着马马蚤味的马尾扫在她柔嫩的脸颊之上也没能让她回过神来。

    她之所以惊诧,原是因着方才那目光的一触,目光相触之际,让她看清楚了马上男子的容貌,他一头墨发齐束于顶,上戴一根黑玉簪,眉宇似刀削,眼眸中冰冻万年的霜雪虽然很冷,但是确是为她所熟悉的,那是一双让她永远也忘不了的眼,那双眼,是她出到异世之后看见的第一双眼,而它的主人,便是冰块男四师兄子墨。

    一想到子墨对他见死不救,还拖着她在雪地中划了数丈,甚至用力去掰她的手指,凌萧若只觉得憋闷异常,胸中一口气倏然而至,让她有些无法呼吸了。

    “啊——贱男!贱男!”

    这个该死的子墨,她刚一穿越时,他就掰断了她的手,让她疼了几天几夜,后来又在他身上泼冷水,而她救了身中寒毒的他,他竟是连一句感谢的话都没有。她究竟哪辈子招惹他了,她这辈子是来还他债的么?

    凌萧若抬起双手,因着方才握住马尾用力过猛,掌心之上已经出现了几(看不见是不是几)数条瘀痕,寒冬腊月里,霜雪一侵,更是只觉疼痛入骨。

    “好痛!”凌萧若颤抖地抬手,拿至唇边口中哈气,希冀可以使得疼痛能够减轻些许。

    凌萧若一面哈着气,一面抖索着身子在官道上行走起来,而今已然月上中宵,看来今夜怕是下不了山了。

    她该怎么办?

    凌萧若思索着往前行去,不一会儿便觉身边马蹄声阵阵响起。

    凌萧若眼眸一眯,便知定是方才那堆抓她的人赶了过来。

    她眼眸眨了眨,调整了一下呼吸,旋即面不改色的朝前行去。

    十几骑铁骑呼啸而过,转瞬便到了凌萧若的跟前,为首的士兵见前方有人行走,旋即拔出腰间佩剑,朝下方一指,挡住了凌萧若的去路,他从怀中掏出了一张画像,在凌萧若面前抖落,低声喝问道:“有没有见过这个人?”

    凌萧若缓缓抬眸,借着月光朝那画像上凝睇了一下,只见画中女子梳着单髻,眼见似拉链一般细小,鼻子扁平,嘴巴薄削,最弱她眼跳的是脸上竟然还点了几个麻子。

    靠,老娘有这么丑么?

    凌萧若不禁暗骂出声,不过,她的脸上却是波澜不惊,风平浪静一片,她仔细看了一番那张画像后,旋即抬眸看向马背上的士兵,摇头道:“我没有见过此人。”

    凌萧若以为自己换了一张容颜便可以顺利逃脱,然而,她却低估了她本来这张容颜所带来的震撼力,而今她身穿一袭浅色里衣,脂粉未施,清淡似柳,于雪中盈盈而立,自是芳华无限,而她的这一抬眸却是凝住了众人的视线。

    燕北女子多英姿豪放,而那弱柳扶风的南方女子,这些兵士们却是鲜少见过的,当他们看见雪地里这一美艳女子时,皆瞪大了眼眸,惊叹道:“好美的女子!”

    凌萧若闻言,旋即垂下了头,心下暗叫不好,她怎会忘了男人的劣根性呢,而且,又是这样终日只能靠偷腥度日的禁欲御前士兵。

    “如若官爷没什么事,我便告退了,家里人还等我呢。”凌萧若朝马上的男人们施了一礼,鸵鸟般地朝后转去,认为这些男人因着有任务在身会放她一马。

    然而,当她刚一转身,却听见一士兵戏谑道:“小娘子,这么冷的天,要不让爷送你回家?”

    凌萧若闻言,唇角抽搐,心下大骂出声。

    “呵呵……”

    那士兵的调笑声后却听得一众士兵扬首大笑起来。

    “不用了,多谢官爷了。”凌萧若狠狠压住想要咬牙切齿地冲动,仍旧有礼数地朝他们说道。

    她的手缓缓伸至袖口之中,心里盘算着如果这些想要乱来,她应该如何在他们身上下毒。

    “小娘子,别走啊……”

    那些士兵就是有意调笑,深夜的山林之中,好不容易遇见这么个绝色尤物,他们怎能就此放过呢?

    说话之际,那些士兵翻身下了马,朝凌萧若猥琐地走了过去。

    凌萧若拽进了袖口中的药瓶,正蓄势待发之际,却觉身后忽然想起了拳脚之声,她旋即藏好药转身朝后望去,却见那些士兵此时已经全然躺在了地上,他们各个捂脸或捂肚,脸上神情痛苦。

    “啊,谁踢爷来着?”

    “滚出来受死!”

    凌萧若嘴唇微张,思索着哪里来的无影脚,竟是将这些人踢成这般摸样。

    然,还来不及思索过细,凌萧若只觉得腰间一起,下一秒钟,她整个人已然腾空而起,一阵天旋地转之后,突然坐在了马背的后面。

    没错,她的方位感一点都没错,她是坐在了后面,一个男人的背后。

    这叫救人么?

    为什么那些英雄救美的桥段用在她身上时,总会出现各种纰漏呢?

    那些救美的英雄不都是抱着美女的腰身,几个旋转之后将美女放在自己的前方圈起来呵护的么?为什么到她这里,就换成坐在马屁股上了?这个人不知道马屁股坐着,很不舒服么?

    “抓好了!”不待她反应过来,却听一阵冷冷的声音从前方传来。

    话语之后,马蹄翻飞,似雷电般朝前闪了出去。

    凌萧若身子朝后一扬,险些坠落马背,她情急之下,身子朝前一俯,一把圈住了前方之人的腰身,那人在感到自己的腰际被束缚之时吗,在策马的同时,伸手掰起了凌萧若的手来。

    “我要摔下去了,你不让我抓这里,你让我抓哪里?你该不会又让我抓住马尾巴吧?”凌萧若咬牙切齿地在子墨背后尖叫出声,围住他腰身的手更是紧了一分,不让他再有机会掰开。

    从马背上摔下来,这可不是闹着玩儿的,小命要紧啊,什么形象啊,就算了吧!

    子墨不懈努力地掰着凌萧若圈住他腰身的手,可是,由于凌萧若缠得太紧,让他终未得手。是以,只能愤愤然地策马朝前。

    马儿于雪花飞扬见飞奔而驰,不多时便到得了山下的村庄口。

    到得村庄口时,子墨恨恨地掰开凌萧若的手,旋即抬臂圈住她的腰身,将她仍落在了地上。

    不待凌萧若说任何的话,他缰绳一侧,转身调马而去,决然的身影迅疾消失在了浓浓的夜色之中。

    凌萧若本就在马上被颠地晕头转向,如此被子墨甩下马背,更是有些找不到北,只觉得头顶上方有无数颗善良的红星在不断旋转着。

    待她全然清醒之时,眼前哪里还有子墨黑色的身影?

    她叉着腰,一手指着子墨消失的地方大声骂道:“子墨,你最好期待不要栽在老娘手里,不然老娘让你好看!”

    “哼!”凌萧若发泄完愤怒后,一手揉着被颠痛的屁屁,一瘸一拐地朝村庄内行走而去。

    山巅之上,铁凌以及部下的一众士兵仍旧手持火把在山中寻找。

    当他们将整个山巅全然翻遍时,仍旧没有找到子青的踪影。

    铁凌握紧缰绳,心里盘算着应该怎么办,今夜这些事非同小可,那个女子可是间接杀害太子的凶手,如若被她跑了,他岂不是连命都没有了?

    “铁统领!属下找到子青的披风了!”

    “铁统领,宸王殿下正率兵朝此处赶来!”

    正思虑之际,却听到两名士兵从不同方向奔驰而来,朝他低吼出声。

    铁凌在听见这两句话后,因着焦虑而皱成一团的眉毛瞬时舒展开来。他握紧手中缰绳,压低声音问讯道身边的众人:“你们知道,如若今夜抓不到子青,皇后会如何惩罚我们吗?”

    “属下不知!”

    铁凌眼眸一眯,狠声道:“杀无赦!”

    那声音冰冷若雪,穿透了千年的冰川直刺众人而来,直让人毛骨悚然,话音落下后,众士兵只觉得有把尖刀已然架在了脖颈之上,只消一句话,他们便会血溅三尺。

    铁凌环视了一下众人,他拉着缰绳,马蹄轻轻扬起,在原地打着转儿,他道:“现下有一个方法可以让我们免去一死,你们想不想知道?”

    “想!”众人一听可以救得一命,遂颔首沉痛地说道。

    铁凌点了点头,说道:“好,那么你们便按照我说的去做,我保证你们相安无事!”

    这厢,轩辕宸在听见燕烈传回来的探报之后不顾养伤的身体旋即快马加鞭朝大都皇城边的连云山山脉而来。

    他万万没有想到,自己的母后会知道这件事,别院的士兵都封了口,能使母后知道这件事的仅有一人,那人便是子玲。今夜他输了剑后便奔离而去,子玲自小便恋着他,今夜他先是求婚,复又输了比赛,她定然难以咽下心中这口气,跑去母后身边搬弄是非去了,当时的他并未想到子青会在今夜离去,所以也没有去理会子玲,没有防患于未然,致使这一切都发生的太过突然。

    因着心下担忧子青,轩辕宸在奔驰的过程中只觉得喉间翻滚,朝外生生闷出浓血来。

    “主人,您莫要担心,燕烈不是说他们还未抓到子青么?”燕影跟在轩辕宸的身后,见他侧头英眉微蹙,便知他是内伤又犯了,旋即出声安慰起来。

    轩辕宸听后,眉头微微舒展,飞驰而去。

    天空之上乌云翻滚,苍穹倒扣,似要整个砸下来一般,眼见着本是黑漆漆的山脉之中愈发地光亮起来,轩辕宸便知已近跟前儿了。

    然而,当他奔驰得愈来愈近时,却觉得眼前似有一道冲天火光勃然而起。

    他惊得鹰眸瞬时瞪大,心间悬起的石块朝下咯噔坠下。

    “子青!”随着一声沉闷的低吼声,轩辕宸一人一骑冲到了火光冲天之处。

    只见那冲天火光之旁围绕着许多佩剑的御林军侍卫,他们目光沉冷地看着那堆火光,脸上仍旧带着肃杀之意。

    轩辕宸奔至火光处,熊熊烈焰熏花了他的眼眸,他历喝一声:“铁凌,即刻扑灭!”

    铁凌立于旁边,他在听见宸王的声音之后,面上故作震惊,他吱唔道:“宸王殿下……您……”

    轩辕宸见他吱唔说话,再次喝道:“即可扑灭,不然我端了你的脑袋!”

    铁凌一听脸若菜色,旋即招呼身旁的士兵:“快,快,扑火!”

    士兵们转身用刀剑铲起了层积在地上的冰碴子,将那些冰碴子倒在一人的披风之上,随后朝那火堆扔了过去。

    轩辕宸见他们速度太慢,遂要上前进入火堆之中,然而,当他甫一跨步却被燕影抱住了大腿,燕影垂首道:“主上,您若要扑进去,便先杀了属下吧。”

    “滚开!”轩辕宸脚一抬,生生将燕影踢飞。

    铁凌在见到如此状况时,心下猛烈跳动,他本是想着能在宸王面前演一场戏,让他目睹子青的死亡,好在皇后面前洗脱罪名,而今看宸王这个反应,他那样子到似要将自己生吞活剥一般,宸王殿下竟是如此爱慕着子青么?莫非他终究逃不过一死?

    “快点拦住宸王殿下!”此时,被轩辕宸一脚踢飞的燕影瞪着眼眸朝铁凌呵斥出声。

    铁凌从怔愣中反应了过来,先不论其他,如若宸王再有闪失,他十个脑袋都不够砍的。

    一个激灵之后,铁凌旋即命令道:“快,上前拦住宸王殿下,如若宸王有半点闪失,大家都别活了!”

    一众士兵得令后堵成了围墙,将轩辕宸围堵在了火堆之外,轩辕宸鹰眸血红,只恨自己内力废黜一半无法将眼前这些士兵一掌劈开。

    人潮涌动之际,火焰渐渐灭了去,唯余浓黑的烟雾在山麓之间似云层涌动。

    “滚!”轩辕宸见火势已去,旋即朝那些士兵大吼起来。

    一众士兵望向铁凌,铁凌望向寒影,寒影点头之后铁凌命令众人退下,轩辕宸得了自由,一个飞掠便去了火堆旁边,寒冬冷夜,火堆的余温似能烫伤他的肌肤,他从一个士兵的腰间取出佩剑,将那剑尖直刺火堆之中,剑尖撩动,火星子四处飞溅,那样子似在寻找些什么东西。

    众士兵围在轩辕宸的身边,敛住呼吸,整个山麓之间虽是铁甲林立,却是噤若寒蝉。

    轩辕宸在火星子中刨了一阵子后,当他看见那方已被烧得面目全非的披风时,眸色一痛,低声道:“子青……”

    沉痛的声音之后,他再度拿着剑在火堆中寻找,一番寻找之后,轩辕宸倏地一下将剑扔掉,铁器坠落的铮然之声让铁凌心下一抖,他猛地朝下吞了一口口水。

    轩辕宸盯着那些哗哗啵啵仍旧燃烧着的火星子,良久之后,他眼眸一斜,盯了一眼铁凌,铁凌见状旋即垂下了头,当他以为轩辕宸会将他就地正法时,却见他脚步微抬,那黑色白底的鞋子在他跟前驻足了一下后终是缓缓地离开了。铁凌见状,心中那根紧绷的弦,终是松了开来。不期然中,额头之上与背心之中已然浸出了一身冷汗,寒风一吹,只觉瑟骨的疼。

    “大师兄,子青怎样了?”

    此时,闻讯而来的子玲与子萍也到得了连云山的山麓处,子玲在见到从人群中颓然而出的大师兄时,一个跨步上前担忧地问道。

    轩辕宸眸色深沉,脸上毫无表情,一双唇瓣因着疾驰而变得微微苍白,他闻言抬眸睨了一眼子玲后什么话也没有说,只是于她身边擦肩而过。

    子玲心下陡然一惊,她握住轩辕宸的臂膀摇头道:“大师兄,我真的没有说,我不知道皇后娘娘是如何知道这件事的,我真的没说……”

    子萍见状也跟着解释起来:“大师兄,七师姐真的没有说,我可以作证的。”

    轩辕宸停住了脚步,他垂眸看向子玲拉住他胳膊的手,他方才在火星子中一阵寻找,也没有找到半点玉佩的踪迹,子青的金丝玉乃是玉中极品,绝非火焰可以烧毁的,既然那火堆之中没有玉佩,那就说明铁凌烧得根本就不是子青,他之所以做出这样一副哀伤的样子,只是为了给母后看而已,让她以为子青已死,那么今后,子青的生活就会平静很多,至于子玲,她也该为自己的刁蛮骄横吃吃苦头了。

    轩辕宸冷漠抬头,将子玲的手扯开,他依旧沉默无语地朝前行去。

    子玲却不甘心,直奔上前再次握住轩辕宸的手臂,眼眸一眨,泪海似泄闸的洪水一般肆意而出,她声嘶力竭地问道:“大师兄,究竟为了什么,你会喜欢她,她到底哪里比我好?”

    轩辕宸鹰眸一抬,滞住脚步,低声回道:“她没有你美丽,但是,她的心事善良的,是宽广的,你明白么?”

    说罢,他再度扯开子玲的手,缓缓抬步朝前行去,乌云在此时渐渐散开,月亮露了出来,一拢月光之下,蓝色的身影虽然依旧挺拔,却是比往日修长了太多。

    善良,宽广……

    子玲眨着眼睛,泪水不断地流出。

    这便是大师兄喜欢子青的原因么?就这么简单?

    银白月光之下,绿衣女子的身子愈发的纤弱,她一直凝望着那抹渐渐远去的蓝色身影,眸中盈满了泪花儿,直到许久以后她才回过神来,回过神后她眨了眨,晶莹的泪珠挂在了长长的睫毛之下。她无力地转身朝着那堆依旧散发着火热气息的火堆走去,每走一步都沉重万分。

    火堆之旁余热灼人,子玲望着那艳红的火星子颓然地跌坐在雪层之中,华山之巅,她是曾想过毒害子青的性命,但是后来大师兄因着这事整整几个月没有理会她,甚至不让她跟在身旁,他的置之不理只让她觉得生不如死,于是,她妥协了,大师兄喜欢子青那便与她一起好了,可是,那夜大师兄却说让子青做他的唯一,当她听见这话时让她瞬觉坠入了地狱之中,她不要成为大师兄生命中的过客,因着担忧,她方才想找到子青比试,可是她发誓,她真的没有再想过要害死子青,她真的没有啊!

    “子青,我真的没有想过要害你,真的不是我啊,你在天之灵可否向大师兄托个梦,说不是我做的?嗯?”子玲凝望着火堆,似觉火堆之中已有森然的白骨,那白骨幻化成了子青的摸样正在朝她哭泣,诉说自己的无辜。

    “呜呜……”

    夜色无边,雪花纷落,皎洁的月色洒满银辉,明天,或许仍旧是一个艳阳天,只是,有些人已经不似以前那般了。

    无助的子玲倒在冰凉的雪地之中哀声痛哭,似寒冬腊月里早零的花朵,残缺而凄清,那凄厉的哭声让立于旁边的子萍也陷入了悲伤之中。

    她凝望着时红时暗的火堆,在心里默念着,子青,一路走好!

    此时,已在村落之中找到借宿之地的凌萧若一个激灵从床上翻坐起来,她摸了摸颈子眼皮狂跳道:“我怎么觉得有人在咒我死呢?”说罢,她挑眉,透过木制十字窗格看了看天上的月亮,摇头道:“真是个奇怪的梦。”

    叹声气后,凌萧若再次倒在床上,将被子蒙住头部,呼呼大睡而去。

    翌日,太阳透过云彩将阳光洒满大地,凌萧若睡够之后便辞别了村里的人踏上了回临南的归程。

    由于没了马,凌萧若只能靠脚程南下而去,因着对家里人的思念,凌萧若也加快了行程。

    行路半个月后便到得了临南与燕北的交界处,由于燕北情势已定,已没有来时的兵荒马乱了,城镇之内商铺重立,赶集的人们摩肩擦踵,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看着人们喜庆的面容,凌萧若也觉得快乐,不过,一旦想起逝去的轩辕宇,心中却也渗出些许阴霾之气。

    这一日,凌萧若刚巧到了一个名为玉城的边界小镇,十几日以来,燕北的天气都十分晴好,因着南下的缘故,气温也回升了一些。不过,当凌萧若刚刚用完午膳后,踏出酒家没多久时,天上顿时乌云密布,层云翻滚,湛蓝的天空之中瞬时厚重起来,压低了苍穹。

    凌萧若抬头一望便知快要下暴雨了,这世道真是奇怪,冬天竟然还会下暴雨!

    许是因着对老天抱怨了一句,只见那本事在高空之上翻卷的乌云竟是顷刻般全然压了下来,一场毫无征兆的雨就这般泼了下来,只让那些本是闲散走于街道上的人淋了个措手不及。

    “哗哗哗——”

    倾盆大雨瞬时而至,豆大的雨滴打在地面之上哗哗作响。

    凌萧若担忧衣服被淋湿,在大雨扣下来之际拔腿就跑,迅速闪进了街边的一家店面,一旦躲雨成功,凌萧若便指着天骂道:“靠,这个疯天,哪有冬天下暴雨的?而且还没有一点征兆,风雨雷电四个神仙做什么吃的?真是的!”

    古代就是这点不好,要是有天气预报,那该有多好啊!

    一阵痛骂之后,凌萧若心里爽了,她放下手指拍打着身上的水珠,一面拍打一面念念有词,然而,拍打一阵后,凌萧若只觉得背后似有一股阴森森的气息将她整个笼罩起来,那感觉只让她毛骨悚然,似乎午夜经过坟场一般,让她胆战心惊。

    凌萧若眼角微微一挑,她拍打雨水的手慢慢停了下来,停下来后她颤巍巍地缓缓转过身朝后望去,这一望之下让她清楚地知道自己竟是奔进了一家酒家之中,进酒家躲雨本是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可是,令她心下不安的是,这间酒家之中透着一股怪异的味道。她那惊鸿一瞥之下,首先是看见了左面柜台后的掌柜,掌柜一直低着头算账,算盘声吭吭作响,仔细观之,却见他那只打算盘的手有些微微发抖,凌萧若眉毛挑了挑,跟着将酒家之内三步一防五步一设,皆是站着身穿黑色衣衫面容阴郁的男子,他们立在了酒家中的各个要道上,包括入门处,楼梯口,柜台前以及通往后院的门口处,他们站在那些地方还好,让凌萧若不解的是,他们此时正虎视眈眈地盯着自己。

    凌萧若眼眸眨了眨,心里道,这些人为何这般看着她,她说做什么事了么?

    一双灵动的大眼轻灵流转,一瞟之下,发现黑压压的人群之中竟是坐着一个身穿白色衣衫的男子,他背对她而坐,他的头发是银灰色的,没有束发,一头长发铺陈而下,发尾扫到了地上。虽然他背对着她,但是,凌萧若清楚地感觉到此人身上正散发着一股浓浓的怒意,那怒意似一把钢刀直戳她的心窝。

    凌萧若美艳一挑,眼前跳出一个金光大字,走为上策!

    有了打算,凌萧若轻轻抬起脚跨出了酒家门槛,当她的脚安全着地后,她迅速抬起另一只脚,脚下似安了风火轮一般在狂风暴雨中卷跑而去,带走一地的泥泞。

    “我要拿她祭神,要活的。”待凌萧若奔出酒家之后,却听见酒家之内轻描淡写地飘出一句话语,如云舒缕,风轻云淡之间已然剥夺了一个鲜活的生命,明明是血腥十分的话语却被说得优雅异常,让人一点儿也不觉得碜冷吓人。

    这个说话者便是方才背对着凌萧若而坐的白衣灰发的男子。

    “是,大人。”

    酒家内林立于侧的黑衣人在听见男子的命令之后顷刻间列队出发,闪电之际竟是朝外蹦出了不下五十个人,他们身影飘渺,行动间变幻莫测让人根本看不出步伐所在。本是在打着算盘的掌柜眼睛向上一番,惊愕于这些人的藏身之地,他瞥了一眼后又垂下眼眸继续打算盘,心里瞬间做出了一个决定,那就是,等这些走了以后,他决定趁早关门。

    黑衣人的雷电行动似乎没有打扰白衣男子的雅兴,只见他眼眸微垂,缓缓抬起桌上的青花瓷茶盏,慢慢送往唇边,优雅地继续品名。谈笑之间,强弩早已灰飞烟灭。

    对水神不敬者,杀无赦!

    第105章 见死不救

    凌萧若在雨中飞奔而去,全身上下早已湿透,粗布麻衣制成的衣衫吸水性十分之好,以至于跑出一段路程之后只觉身躯沉重异常。凌萧若一面跑一面喘着粗气,不断伸手去掏怀中的药瓶,思索着一会儿如果有人追来,她应当如何使用毒粉。她的毒粉在干燥的空气之中传播比较迅速,可是在这瓢泼大雨中却又让她如何使用,如若毒粉无用,她又该使用怎样的方法将那些颗粒弹入对方的口鼻之中呢?

    凌萧若紧拽药瓶,脑中飞速运转,然而,不待她思索过多,却觉雨中似乎传来了阵阵杀气。

    雨水冲刷而来,眼前白茫茫一片,雨水沿着脸颊哗哗而落,直让人有些睁不开眼。

    因着杀气的传来,凌萧若身子一转在原地兜了一圈,可是,一圈过后,她未能发现任何踪影,诡异的行踪让凌萧若的心突突地跳动起来,那声音似鼓鼓的雷声。

    “什么人?出来!”凌萧若握住手中药瓶,抹干脸上的雨水朝胖喝道。

    一声厉喝之后却见身旁并无人影闪出,唯余那暴雨倾盆之声在瞬息绵延着。

    凌萧若见无人应她,遂再度起身而跑,然而,当她甫一跨出脚步时却见四面八方朝她袭来无数条人影,那些人手持弯刀行踪神出鬼没,没有半点声音,顷刻间便压到了她的身前。

    “忍术?!”凌萧若在见到那些人的招数时脱口而出地惊呼起来。

    这样一种装扮,她只在电视上见过,不就是日本的忍术么?传说会忍术的人技艺超人,擅长使用剑,钩等各种兵器与飞镖等暗器,他们能飞檐走壁,在沙地上飞跑不发出一点声响,在水中屏息可长达五分钟,如用特殊器具可在水底待上一天一夜!

    天啊!她究竟招惹到什么人了,这些人为什么要抓她?

    雨中,人影绰绰,时而飞旋而来,时而遁地而走,晃得凌萧若只觉眼花缭乱,她虽然精通阵法,但是,对于忍术却是一窍不通的,一阵无谓地抗衡之后,凌萧若终是被一张铺天盖地的大网罩住了整个身子。

    那些黑衣人手持大网飞掠而来,从东南西北四个方向齐齐扑来,眨眼之间,便将凌萧若网罗进了囹圄之中。

    凌萧若握住网绳朝那些黑衣人大吼道:“喂,你们到底是谁?平白无故便抓人,还有没有王法,还有没有天理?”

    因着雨水的关系,大吼之际只见凌萧若的口中的雨水似喷雾一般朝外喷射而去,有一些溅落在了那些黑衣人的脸上,可是,他们却置若罔闻,一脸麻木地将凌萧若整个扛了起来,随后抬着她飞奔而去。

    凌萧若被人扛起,脸朝上背朝下,任那雨水噼噼啪啪地打在她那娇嫩的脸颊之上,她当真有些欲哭无泪了。

    隔了一会儿,暴雨停歇了,云开了,雾尽了,凌萧若看见那些黑衣人将她关进了一个箱子里面,随后便是无边无际的黑暗朝她倾轧而来。

    箱子之内,空间十分狭小,凌萧若只觉呼吸不畅,她扬起手臂朝箱壁上猛力敲打起来,可是,一番敲打之后却觉徒劳无功。

    望着黑魆魆的四围,凌萧若只觉憋闷异常,现在给她的感觉怎么像身在棺材里一样。

    “哎······”凌萧若摇了摇头后不再挣扎,她蜷缩着身子闭目养神起来,事已至此,再多的抱怨都以没有任何意义,唯今之计,除了等以外便再也没有其他方法了。

    不知在箱子里度过了多少日子,凌萧若只知自己一直处于摇晃的状态,昏天黑地的一段时日之后,她被人带出了箱子,带出箱子之后,紧接着又被关进了牢房之中。

    而今的凌萧若便坐在一堆稻草之上。她抬眸看了看这个牢房,整个牢房高而窄,除了房门之外无透气之地。

    凌萧若盯着墙壁之上那盏幽幽燃烧的油灯,她叹道:“好歹给个窗户啊!”

    这个牢房怎么就让她想起了重庆渣滓洞关押小萝卜头的那间牢房了呢?

    记得多年前念大学的时候,曾经游历过重庆这座城市,当时去看渣滓洞的牢房时,蹭感叹于人类的残忍与人性的泯灭,就算是牢房也好歹有个窗户,让那些被剥夺自由的人能够看见一线阳光。

    人生的机遇当真是不可揣摩,那时的她又怎知今日的自己竟也被关在了一个黑暗的空间之内,也只有在这时,她才知阳光的可贵。

    又昏昏沉沉的过了一段日子,牢房的门终是沉沉地打开了。

    这一日,凌萧若正昏睡于稻草之中,由于没了阳光的关系,她这些日子倒是保养得不错,美容觉倒是睡了个十足十。

    “起来了!”

    正美梦朦胧间,凌萧若只觉身上似乎被人踢了两脚。

    她睡眼惺忪地睁开了眼睛,抬眸朝上望去,只见一名身穿典狱司服装的人手持火把立在了她的身前。

    那人见她已醒,抬脚又在她身上补了一脚,低声喝道:“快点起来了,别误了我的时辰!”

    若是误了时辰导致祭典不能按时进行,倒是他怕是连个全尸都没有了。

    凌萧若斜眼睨了他那只踢上她身上的脚,心里不断划着忍字,她沉着脸站起身来,拍了拍身上的稻草,昂首挺胸地与他对视后,缓缓说道:“有何事?”

    凌萧若虽是女子,但是身高却也不低,再加之她高昂着头,气势上自然也就比来人高了许多,而来人在看见牢狱之中女子的容颜时,不禁瞪大了眼眸,眸中倨傲的神情转瞬变成了惊为天人。

    他盯着凌萧若,心中扼腕叹息道,白瞎了这么美的一个美人儿,今日便要祭水神了。

    可惜,可怜,可叹啊!

    凌萧若在看见他眸色中那千变万化的神情时蹙眉问道:”你那是什么表情?你们究竟要做什么?”

    典狱司并未回话,只转身朝后方的人说道:“待她去梳妆。”

    “是。”

    两道盈盈女子的声音从牢房外传了进来,随后便见两名身穿粉色衣衫的女子迈着小步进了牢房,牢房之中火把透亮,让凌萧若得以将来人的衣衫看得清清楚楚,只见她们的衣衫式样与临南燕北不同,好似用一块长长的布匹包裹而成。不待凌萧若细细推敲,便被两名女子架着臂膀离开了牢房。

    带出牢房之后,两名女子首先将凌萧若带进了洗澡房,澡房之内雾气氤氲,甫一进入,凌萧若只觉内里香气怡人,她抬眸望去,发现这个洗澡房十分之大,且四壁皆是用上好的白玉雕砌而成,上有图腾雕饰,似是一些上古神兽,具体是什么,她倒是说不上来,只觉牛蛇马面,让人看着有些碜得荒,浴池的四方有四根描金大柱,大柱之上挂着粉色的纱曼,如此内饰,这个澡房怕不是一般人能使用的。

    凌萧若眼眸一眯问道身旁的女子:“洗澡做什么?”

    她才不会傻到以为这些人对她好,她们该不会把她洗剥干净煮了吃了吧?她可不是唐僧啊,吃了她的肉也不会长生不老的。

    凌萧若身旁的女子颌首道:“回姑娘的话,祭祀之前都是需要斋戒沐浴更衣的。”

    “祭祀?”凌萧若嘴角抽搐重复了这两个字。

    难怪她前些日子吃的都是素菜,原是因着斋戒,可是,祭祀就祭祀,跟她又有什么关系?

    一句反问之后,身旁的侍女已经不再回话,只颌首为凌萧若脱起衣服来,凌萧若身上皮肤一麻,阻止道:“还是我自己来吧,不习惯被人伺候。”

    说罢,以极快地速度除去身上的衣服滑入了池水之中。

    池中之水不冷不烫,温度刚刚好,池面之上还漂浮着红色的花瓣,凌萧若在水中,只觉身心舒畅,虽然她不知自己的命运是何,但是,及时行乐却是她始终如一的终止。而今,就让她好好沐浴一番吧。

    有了这个想法之后,凌萧若抬手挑起了池中之水,脸颊之上梨涡轻绽,笑意盈盈,绝美魅惑的模样直让随伺在侧的两名女子看直了眼。

    沐浴之后,两名侍女为凌萧若找来了衣衫,因着不习惯被人伺候,凌萧若站到浴池屏风之后自己换起衣服来,然而,当她拿到衣服穿上身时,方才发现,原来那上身的衣衫俨然只有半截,而她那水蛇般的腰肢赫然显露在外,凌萧若俯身朝下而望,下身的裙子乃是薄纱制成,上面绣有精致而繁芜的花纹,裙摆处却是坠着铃铛,行起路来但是环佩叮当。

    “这衣服看着怎么有点像纱丽呢?”莫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