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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师妹 第14部分阅读

      九师妹 作者:肉书屋

    间,凌萧若终是火了,扬声喝道:“你这是做什么?”

    说话间,她迅速打量了一下眼前之人,只见他身穿紫色绣金色祥云纹锦袍,身后跟着两名小厮。借着屋檐之上遥挂的红色灯笼,凌萧若看见华衣公子的脸色已然全然发红,想必已是醉得不清。

    华衣公子在听见凌萧若的怒喝声时,咧开嘴打了一个酒嗝儿,他调戏道:“临邑城何时有这般美貌的女子了,本王为何不知道?小娘子,来,告诉本王你叫什么名字?”说话间,一手伸出想要去勾凌萧若娇嫩的下颌。

    凌萧若见状嫌恶地打开他的手冷声说道:“拿开你的咸猪手!”这个人自称本王,看来,他也是皇子喽?

    因着凌萧若过重的手劲,华衣公子痛得眉毛瞬时拧成一团,那表情看着像是要将凌萧若大卸八块一般,当凌萧若以为他会打她一巴掌时,他的眉头又舒展开来,随后嬉皮笑脸道:“小娘子这是在害羞么?呵呵,这样的小娘子本王喜欢。”

    说完之后,竟是整个人朝凌萧若扑了过去。

    凌萧若见此人还看不出她的脸色,心下厌恶至极,当那华衣公子熊扑过来时,她微微挑高脚,挡住了华衣公子有些踉跄的腿。

    华衣公子被她一挡,重心不稳,旋即朝地上摔了过去,由于速度过快,跟在华衣公子身后的小厮根本来不及扶住他。是以,那华衣公子结结实实地摔了一个狗啃屎。

    “哎哟——”一声哀嚎乍然响起于街角。

    两下or见他摔倒在地,连看都没看他一眼便转身快速离去了。方才出门时由于太过急切,她没有随身带药,不然,她一定在无声无息间让这个调戏她的男人半年不举!

    “王爷,奴才扶您起来。”两名小厮见自己的主子摔倒在地而自己又没能扶住,为了避免受责罚,二人争先恐后地想要去搀扶地上的华衣公子。

    华衣公子推开二人的手大骂道:“没用的东西,来扶本王作甚?还不赶快将那女子给本王抓住,若是让她跑了,本王扒了你们的皮!”

    他本来看上了临南第一美女上官柔,可是她却被胤东太子捷足先登了,而今,他喝完花酒竟然能在街头偶遇到如此美艳不可方物的女子,他又岂能放过呢?

    那俩小厮闻言即刻丢开华衣公子,旋即朝凌萧若飞奔而去。

    凌萧若提起裙摆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在街道上奔跑起来,因为穿着裙子,所以奔跑起来不是十分方便,跑过几个街角后那两名小厮离凌萧若是愈来愈近了,凌萧若余光朝后一瞥,心想不妙,跑着跑着忽然之间一个急刹车,在那两名小厮还未反应过来之际迅速调转身子朝反方向跑去,声东击西一把后,她将那两名小厮甩得远一些了。

    虽然甩得远了,但是危险仍旧存在,凌萧若又在街角中拐了好几个弯。

    当凌萧若以为自己的迂回战术终将取胜时,她在一条街道的拐角处生生地撞上了一堵结实的肉墙。

    娇嫩的琼鼻与那肉墙来了一个全方位的接触,撞得她鼻子发酸,眼冒金星,七窍生烟,一经撞击,凌萧若顷刻间退开身子,伸手轻揉自己的鼻子,低嗔道:“好痛!”

    “凌姑娘,怎么……是你?”揉捻间,只听一阵温润的声音在头顶上方响起。

    凌萧若一听这如沐春风般的声音时,揉搓鼻子的手微微一顿,心下惊了一分,只暗忖道怎会在这个时候遇见他呢?人生的缘分啊,咋就这么眷顾她呢?

    “致远,你认识这位姑娘么?”当凌萧若还未调整后心态面对饮致远时,却听一阵银铃般的声音在她耳畔响起。

    凌萧若缓缓抬起头循声而望,但见灯火阑珊之处,一名身穿华贵衣衫的女子姗姗而立,她头梳追月髻,上戴雕花衔珠金步摇,上身着藕色薄纱叉襟衣衫,下身着同色罗裙,上配一条粉色丝绦,宝珠璎珞,环佩叮当,她似春日婷婷的水仙,又似秋日里绽放的海棠,只让人觉得炫目异常。她的身旁站着身穿白衣手握玉笛的尹致远,他白袖挥洒,依旧淡笑春风。

    这个站在尹致远身边的妙龄女子又是谁呢?

    尹致远闻言,俊眉一弯,他并未回答妙龄女子的话,而是先对凌萧若说道:“凌姑娘可能不认识在下,在下是在上次龙舟会时远远见过姑娘您,在下尹致远,这位是安平公主。”

    龙舟会?凌萧若秀眉微微一挑,快速回忆起来,那时的她还是子青的装扮,那尹致远见到的又是谁呢?莫非是碧绿装扮的?

    凌萧若凝睇着尹致远身边的女子,眼角忍不住有些微微抽搐,想不到这个妙龄女子竟然是当朝的公主,如果是公主的话,那么多半都是云景轩的妹妹了。今夜貌似是她的洞房花烛夜,春宵之时,她竟然穿着丫鬟衣服一个人在街上狂奔,说出去还不笑死人么?

    安平公主在听见尹致远的话后恍然大悟般地说道:“哦,本公主想起来了,你便是那闻名于世的第一闺秀凌萧若啊,你警示长得如天仙般美貌,比之柔儿姐姐都要美上一分呢。”

    凌萧若嘴角抽搐,轻声回道:“公主美誉了,如若二位无事,我便先行告退了。”

    说完之后即刻调转身子背朝他二人行去,口里还不忘骂骂老天爷。

    安平公主见凌萧若转身离去,她忽然瞪大眼睛说道:“致远,不对啊,如果她是凌萧若的话,那么就是我的三皇嫂,今夜是她与三皇兄的洞房花烛夜吧,她怎么一个人在街上奔跑?出了什么事?”

    尹致远自凌萧若开口说话后便微微收住了笑容,听见安平公主的话后,他看着凌萧若转而离去的背影,似乎在思索着一些事情,不过,他面上表情变化之细微,不仔细观察,并不知他其实实在若有所思。

    凌萧若虽然已离去,但是安平公主的话却是清洗入耳,听完后,她秀眉拧在了一起,最近这些日子她是不是真是有点时运不济?她是不是应该找一个寺庙去烧烧高香?

    “小娘子,可让本王找到你了,你还想往哪里跑?”正待凌萧若七上八下的思索时,方才想要轻薄她的那个华衣公子再次欹斜着身子出现在了她的面前。

    凌萧若在听见这番油腻的声音之后,停住了前行的脚步,她的身子猛然朝后一退,转身对安平公主说道:“公主,你想要知道我为何在街上奔跑么?问问他便清楚了。”

    那华衣公子在听见公主二字时,眼眸倏地一亮,醉意似乎去了一些,身子也慢慢直了起来。

    安平公主在听见凌萧若的话后旋即走上前来,当她看见拦住凌萧若去路之人的脸庞时,惊得眼眸一瞪,低声说道:“二皇兄,你怎地喝成这样?”说话间,伸手扶住了他的胳膊。

    凌萧若看了华衣公子一眼,眉毛一挑,方知此人乃事云景轩的二哥云景轶。

    云景轶眼眸眨了眨,看清了面前的人,看清楚之后,他瞪着眼睛说道:“原来是安平啊,来来来,帮你二哥将这个美人带回府去,以后有什么事二哥罩着你。”

    安平听后,只觉丢人,她跺了跺脚后怒道:“二皇兄,你说什么疯话,她可是我的三皇嫂,你的弟妹啊!你清醒一点,好不好?怎地喝了这么多酒?”

    云景轶一听,眉头颦在一起,不可置信道:“你说什么?你说她是云景轩的妻子凌萧若?她竟然长得这般美丽?为何所有的便宜都被那小字占了?上官柔也喜欢他,一心想要嫁给他,他到底有什么好?”

    凌萧若在听见上官柔三个字时,眼眸一眯想起了澜沧江之行时坐于船头的白衣女子以及她那双含泪目,原来她喜欢的人是云景轩,难怪她的眸中会露出哀怨的神情。原是因着思君心切啊!

    安平公主在听见上官柔三个字时,她瞥了一眼凌萧若,旋即拉住云景轶的胳膊转移话题道:“二哥,你的小厮在哪里?怎么也不来搀扶你?我送你回府吧。”

    云景轶一说起上官柔,只觉有许多话想要说,他挥开安平的手,继续朝凌萧若嘟囔道:“你不要嫁给云景轩那小子,那小子去父皇跟前儿请父皇将上官柔赐给他做正妃,父皇没同意才将你赐给他的……唔……”云景轶的话还没有说完,便被安平用手捂住了。

    凌萧若在听见云景轩曾去求皇帝赐婚一事时,只觉脑中嗡嗡一片,一颗心渐渐沉至谷底。他还真是博爱啊,家中养着小妾不说,还要去求皇上下旨,他竟是一个如此花心的男子么?果然是知人知面不知心!

    安平全然没有料到二皇兄会当着三皇嫂的面将这件事情说出来,她难为情地朝凌萧若苦笑道:“三皇嫂,我二皇兄他喝多了,你见谅,见谅啊!”说罢她转头朝尹致远说道:“致远,麻烦您送我三皇嫂回府,我负责送二皇兄。”

    尹致远点了点头道:“好的。”

    安平公主旋即朝凌萧若点了点头后,便托着云景轶朝他的府邸行去。

    “你别捂住我的嘴……”

    一路行去,云景轶的声音还时不时地传来。那声音时高时低,终是消失在了夜的尽头。

    凌萧若隐于袍袖中的秀拳不知何时已经紧紧地握在了一起,原就想,那皇帝老子怎么这么喜欢赐婚,原来她的婚姻幸福竟是这般促成的!皇家的人也太不将其他人放在眼中了,当真是可恶至极!

    “靖王妃,二皇子他酒喝得有些过了,有些话,不可信的。”尹致远许是见到凌萧若微微起伏的胸膛,以为她是太过悲伤,遂在一旁轻声劝慰起来。

    凌萧若闻言,紧握的手渐渐松了开来,现如今,信不信已经无所谓了,云景轩想要喜欢何人都与她没有任何关系。在这个世界中,她在乎的仅有自己的家人而已。

    “多谢公子了,回王府的路我十分清楚,便不劳公子了,告辞。”凌萧若淡然地朝尹致远颔了一下首后便径自转身离开了。

    尹致远见凌萧若不给自己回话的机会,他唇角一扬,微微一笑,站立于原处,望着那抹渐行渐远的素色身影。

    夜色之中,灯火慢慢擦亮,凌萧若因着在街上狂奔的关系,终是没能顺利地找到回靖王府的路。她在街头巷尾中走了好些时候方才寻到回去的路,前后这么一耽搁,当她回到王府时,已经亥时三刻了。

    凌萧若进了王府后门,径自朝茗芳阁行去。一路行来,并未发现任何异常,想到今夜出去时竟是遇见了尹致远和安平公主,凌萧若只觉有些烦闷,看来云景轩知道她今夜外出之事也只是时间早晚的事了。不过,就算他知道了又能怎样呢?以来,她出府也没有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二来,今夜也是他先弃她而去,错误的源头总归不在她身,她也没什么可畏惧的。

    绕过后院儿的戏台,凌萧若穿行在林荫之间,不多时便到得了茗芳阁,茗芳阁内除了主厅意外其他房间都没有燃烛火,主厅之中红色烛火鲜亮,无不提醒着凌萧若今夜对她来讲是一个多么巨大的笑话。

    “吱呀——”凌萧若伸手推门而入。

    然而,当她推门而入看见新房内的人时,一双乌眸在不经意间微微瞪大。

    只见屋内的雕花八仙桌旁正坐着一名身穿白色衣衫头戴白玉簪的男子,他俊眉似剑,一双凤眸映于红色烛光之下,显得泓滢而潋滟,墨色的瞳孔深沉若寒潭,正一瞬不瞬地凝睇着她。而他身旁站着头颅低垂双手交握于身前的碧绿。

    云景轩在凌萧若甫一踏进茗芳阁的阁门时便已知晓是她回来了,当她推开房门时,他循声而望,看见了房门处那身着丫鬟衣衫的女子。

    她乌发如墨,冰肌雪肤,胭脂如红,一双乌眸玲珑剔透似水晶般澄亮,眼眸之中虽然略带疲惫之意,却仍旧不能掩盖住其中的风华。

    云景轩在碰触到她的眼眸时,放于桌上的手轻轻蜷缩起来。

    盛夏的夜里,林间总有晚风拂过,缕缕轻风沿着开启的房门吹进了屋里,微微卷起凌萧若薄若蝉翼的衣袂,也连带着将她那一身浓郁的脂粉味道送入了云景轩的鼻端。

    当他闻见风中那股浓郁而繁杂的脂粉香气时,英挺的剑眉情不自禁地蹙在了一起。

    第062章 压倒之吻

    皓月当空,星辰寂寥。

    云景轩凝望着那一身脂粉香气的女子。方才,当他回眸一望时,着实让他惊艳无比,因着大婚的关系,她的脸上着了一层霞彩,更衬得她肤若凝脂,脸若并蒂花开,脸颊之上的妆容,浓淡适宜,刚巧将她绝美的脸庞雕刻得更加美艳了。

    她很美,他是知道的,可是,这惊鸿一瞥最让她吃惊的便是她那双乌黑盈亮的双眸。他记得上一次见她时,她双目无神,空洞而无力,为何此刻却变得明眸善睐了。

    莫非上次是因着距离过远而没有看清楚么?

    云景轩微微一垂头,唇角扯动了一下,为自己的行为感到可笑,他这是在做什么?她的眼眸长成哪般模样跟他又有什么关系呢?就算她长得再美,她身上那一股浓郁的香气也将她的品质降到了最低。

    凌萧若在见到云景轩微蹙的眉头时,便知他一定是闻到了自己身上的香味。此刻,她还真是觉得自己很有原件,他最好就讨厌她到底,这样也让她可以有时间去做该做的事。

    云景轩微调了一下气息,扬眉问道:“王妃出恭竟是花上了半个时辰,着实让本王惊叹啊。”

    因着如雪小产一事,事出紧急,他未说出任何话语便将她一人留在了新房之中,当他稳定好如雪之后想着还是要来跟她说一声,他也不想伤人太甚。然而,当她到达茗芳阁后,碧绿告诉他凌萧若出恭去了,他想着出恭的时间应该不会太长,岂料,他一等便是半个时辰。

    在等待的过程中,他越想越觉得不对劲,他这个新王妃莫不是借着出恭之由出府了不成?她在新婚之夜出府去是要做什么?

    凌萧若在听见云景轩的质问后,乌黑盈亮的眼眸微微一眯,脑中画面回放,从出凌府的那一刻到被人劫持,再到被弃于新房之中,所有的一切对她来说,都是一种耻辱,想到今日她所受的耻辱竟然都是子然这小子赐给她的,她的火气便从心底肆意扬了起来,倘若现在还是在苍山,倘若她还是那个没有任何牵挂的子青,她早就一拳头挥过去打扁他了,哪里还轮到他在这里问三问四?

    由于心中不爽,凌萧若弯若新月的秀美轻轻一挑,唇角一弯,淡笑道:“王爷不知道有痔疮的人如厕会比别人慢很多么?”

    此言一出,惊得碧绿瞬时抬起了头,她首先惊诧的是小姐声音的变化,其次惊诧的是,小姐怎么可以当着王爷的面说出如此有失女儿家体统的话来?

    云景轩在听见痔疮二字时,俊美而饱满的额头之上隐约船舷了暗黑的颜色,除了上次龙舟会那一面,他对凌萧若其人一点也不了解,上一次,只听她说过两句话,由于隔着风声与水声,他也不太能清晰地记得凌萧若的嗓音,而今她这劲爆的词语更让无暇思考其他,脑中只回旋着痔疮二字,久久不能挥散而去。想要脱口的话语竟是生生地憋回了肚子里。

    凌萧若在见到云景轩额头之上明显的黑线和微微吃疼的模样时,心下只觉痛快,谁让他再次惹到她呢?需知,她从来就不是一个按常理出牌的人!

    “王爷如果没有其他事的话,妾身要休息了。”凌萧若见云景轩坐在八仙桌旁不说话,她轻启朱唇竟然下起了逐客令。

    碧绿听后,一双眼眸瞪得大大的,全然不清楚小姐怎会如此语出惊人。

    云景轩闻言,俊眉骤然一抬,再次凝望起凌萧若来,今夜是他们的洞房花烛夜,她竟然主动提出让他离开,并且,那张绝色倾城的脸上平淡如波,仿似所有的事都与她无关一般。想必,她也是不在乎他的。

    “王妃如此说,想必也是因着家里的缘故才嫁给本王的了?”为了证实自己心总所想,云景轩开口问道。

    凌萧若睇着他,不答反问道:“王爷不也一样么?”他想要的人是上官柔,而他老子偏偏将她赐给了他,他的老子是皇帝,他怕是也不能反抗吧?想起那日在苍山,他之所以会拎着酒坛子来找她借酒消想必就是因为不能决定自己的婚姻而暗自懊恼吧。

    云景轩闻言,凤眸一垂,心中似松了一口气,既然她也无意于他,那么他之前想的那些法子想来已是无用。如此这般,他心中那块由来已久的沉石终是稳稳地落地了。

    他垂眸须臾再度抬起,朝凌萧若说道:“既然如此,还请王妃为了家人在靖王府待些日子,时机一到,本王便会找机会与王妃和离,不知王妃意下如何?”

    凌萧若面上虽然没有任何表情变化,但是,和离二字仍旧似一根刺一般扎入了她的心房,使得那已经复原的伤口又微微撕裂开来,她咬了咬牙,有些恼恨自己的想法,隐于宽大袖袍中的手握在了一起。

    不是说不在乎了么?为何她的心仍旧有些疼痛呢?

    为了不让云景轩看出端倪,凌萧若尽快平顺了气息,随后,她对云景轩说道:“王爷请放心,为了家人,妾身自然不会做出什么不好的事来,治愈和离一事,王爷没有诶妾身一纸休书,妾身就该山呼王爷英明了。”

    云景轩方才的一席话虽是以和离为主,但是之中却有警告之意,让她为了家人不要做出什么对王府不利的事来,看来,云景轩还是猜出她今夜是出府去了。

    凌萧若话中微酸的滋味让云景轩觉得有些不自在,他俊眉一颦,站立起身,低声说道:“王妃若有什么需要,可随时询问管家,另外,明晨要进宫觐见父皇与母妃,王妃早些歇息吧。”

    说罢,一掀摆,越过凌萧若走出了新房。

    身子交错之际,晚风再度徐来,扬起云景轩墨色的发丝,柔顺的发尾轻轻扫在了凌萧若的脸庞之上,带着淡淡地药草的香味。

    凌萧若沉沉地闭上了眼睛,从今夜起,她要彻底与以前说再见了,就当她此生从未识得子然此人,就当以往的一切皆是一场梦吧。

    “小姐,您的声音怎么变成这样了?”当凌萧若还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时,碧绿快步走至她跟前忧心忡忡地问道。

    凌萧若闻言,睁开眼眸回道:“从今以后,你家小姐的声音就是这般了,回门时家里人若问起,你便让他们来问我便是,知道么?”

    今夜的一切发生得太过迅猛,让她有些来不及思虑太多,但是,在所有事情之中,她认为最为不然急迫的便是掩盖住自己是子青的事实,她既然能以声音辨别出云景轩便是子然,那么子然同样能认出她来。为此,她赶在云景轩处理小产一事,出府配了一些改变声音的药。也亏得她配得及时,不然遇见尹致远时她还真不知道应该如何说话才能掩盖住自己的真实声音。

    现在,摆在她面前的疑团还有很多,子青何以得之云景轩是苍山派的弟子,南华真人究竟想要做什么?还有遗落在大师兄哪里的玉佩,还有那个戴着青铜面具的男子。因着这许多疑团,她必须保有子青的身份,如此,她才能游刃有余地活着。待她与云景轩和离之后,她先去寻找玉佩,然后再潇洒游天下!

    碧绿见她家小姐又开始卖关子,她便不再说及此事,只纳闷地问道:“小姐,姑爷好不容易到房中来等小姐,小姐怎么说那样的话赶走姑爷呢?”

    当小姐说出赶走姑爷的话时,她当真是泰国惊愕了,她真有冲动上前制止住小姐,不知小姐究竟出了什么问题,怎会说出那样的话来呢?

    凌萧若嘴角动了一下,她微眯眼眸说道:“本大小姐从来不倒贴男人!”说罢,不理碧绿瞪直地眼眸只吩咐道:“你去打些水来吧,明晨呀早起,今天折腾了一天,我想睡了。”

    在她还没有与云景轩和离时,她只能委屈自己做一个遵守规则的皇家媳妇,不然,她的家人又该蒙罪了。

    待洗簌完毕后,凌萧若穿着寝衣双手撑在脑后躺倒在床上,她盯着那雕花的紫檀木床顶,脑中思绪纷飞,眼前不断浮现出苍山派众人的脸庞,尤以大师兄为最,明日开始,她必须着手调查他的事了,她必须尽快拿回玉佩才是。一想到玉佩,凌萧若又想起了南华真人,想了一阵子后,她终是烦闷地低喝一声,将头蒙住被子沉沉地睡了过去。

    这厢,云景轩出了茗芳阁后便朝宁如雪的院落行去,到得厢房时,逐月已经侯在了房门之外。

    逐月见云景轩前来,他上前颌首道:“王爷,树下已经派人查明了,今夜落毒之人乃是那夜侮辱宁姑娘的采花大盗。”

    云景轩闻言眉拧在了一起,上一次,华山之行时他之所以提前回临南便是因着如雪被侮辱之事,当时他没抓住他,如今他竟是又跑来犯事,这一次,他一定不会放过他了,他凤眸一沉,低声道:“他在何处?”

    逐月垂眸,回道:“属下正派人追捕,不用多时应该就能抓住他了。”

    云景轩微微一点头道:“你先下去吧。”

    待逐月下去后,云景轩推入了房间,房间之中,宁如雪发丝凌乱,一脸苍白的躺在床榻之上,房门推开的吱呀声让宁如雪缓缓睁开了眼睛,她见进来之人是云景轩,遂启口唤道:“王爷······”

    云景轩闻言快步走至她的跟前,俯身将手搭在她的脉搏之上把起脉来,把完之后,他将她的手放进了薄被之中,嘱咐道:“已经无事了,莫要再担心了。”

    宁如雪凝望着云景轩,眼眸一眨,一滴晶莹的泪珠滚落而下,她呜咽道:“王爷,奴家错了,王爷当初说要送奴家走时,奴家就该跟初梅姐姐一起离开,如雪后悔啊······”

    乌眸中晶莹的泪珠刺痛了云景轩的凤眸,垂于身侧的手紧紧地握在了一起,出了这样的事,他多少还是有些责任的,那个该死的采花贼,他定要将他绑至如雪的床前,将他千刀万剐!

    思索片刻,云景轩垂下眼眸,安慰道:“你莫要想这么多了,安心养病吧,靖王府便是你的家。”

    如雪听闻之后,眼泪簌簌而落,王爷是一个情深意重的男子,她如今已经这番模样了,又怎么好意思再待在王府之中呢?今夜可是王爷的洞房花烛夜,而他却因着她出事冷落了王妃,她当真是心中有愧。

    夜,在沉寂之中变得愈加的深沉了。

    翌日清晨,风和日丽,晨耀闪烁。

    碧绿早早地便将凌萧若唤醒了,因着要进宫的缘故,着装和发型上面尤为考究,碧绿为凌萧若梳了一个繁芜的飞仙宫髻,上戴紫缨水晶雕花簪,衔吐珠步摇,梳好发髻后为她选了一身得体的淡紫色宫装,宫装是靖王早就置备好的,当碧绿为凌萧若梳妆完毕后,她双手捧在身前,笑着说道:“小姐,您今日真是好美啊。”

    凌萧若朝碧绿坏坏一笑,随后抬起袖子闻了闻后,说道:“碧绿,我总觉得身上脂粉味淡了一点,你没有觉得么?”

    昨夜,当云景轩离开时,她闻到了他身上那淡淡地药草香味,每一个人身上都有着属于自己的味道,她的身上自然会有,虽然自己闻不到,但是别人还是能够闻到的,她虽不敢保证云景轩能够闻得出来,但是为保险起见,她势必要用水粉覆盖住自己身上原有的味道。

    碧绿一听,想起昨夜小姐身上那浓到几欲呕吐的香味时,小脸随之一黑,嘟着嘴抱怨道:“小姐您以前从来不用水粉的,什么时候开始对这些个东西情有独钟了?”洒那么多香粉,小姐不觉得庸俗么?

    凌萧若唇角扯着笑,回道:“人的兴趣是会发生变化的,你不知道么?”

    碧绿见小姐铁了心的要水粉,她也没有再拒绝,旋即又为她洒了一些香粉。

    待凌萧若妆成之后,碧绿扶着她出得房门朝府外兴趣。长裙摇曳,扫过一地落叶,也落下了满地的芬芳。一路之上,犹豫凌萧若身上的脂粉香气,有不少蝴蝶翩跹而来,停落在了她那秀丽的衣衫之上。

    “哇,好美的蝴蝶啊!”当凌萧若看见那些色泽鲜艳,展翅轻扬的蝴蝶时,忍不住伸出娇嫩的手儿放于身前,让蝴蝶停落在她的纤纤玉指之上,她唇角一弯,露出纯真的笑容扬声赞叹起来。

    此时,刚从自己的寝居祈轩阁行走而出的云景轩恰巧看见了一副美人戏蝶的景致。

    之间那花海之中,秀美女子如珠似玉般婷婷而立,朝霞映在她身,闪耀着华丽的色彩,她的眼眸笑如映月,似山巅之上的栖霞,脸上纯真的笑容不带一点杂质,仿似天山之巅的雪莲花一般洁净。

    灿烂如初雪的笑容让云景轩为之一震,从未知,世间竟有如此纯真如婴儿般的笑颜。

    凌萧若的眼眸一瞬不瞬地锁在了蝴蝶美丽的羽翼之上,她一面看一面笑,凝望了一阵子后,她似乎觉得空气不再清新了,有了这个意识之后,她缓缓抬起了头,只那一瞥,她便看见了花海之外的云景轩。只见他头束鎏金冠玉,身穿一袭绛紫色绣浮云纹锦袍,腰束滚金边同色系腰带,上坠紫玉,下方是紫色流苏丝绦,这一身华丽的装扮站在绿色海浪之中,端的是丰神俊朗,龙章凤姿。

    可是,他再俊美又怎么样?如此狂妄自大的皇家男人,她照样不待见!

    “真是煞风景!”凌萧若在见到云景轩的那一霎那,脸上的笑容瞬时收敛而去,身上起了一层淡淡的冷雾,蝴蝶似乎也能感应到她周边的冷气,随之扑扇着翅膀逐一而飞了。

    碧绿看见蝴蝶飞走时,方才发现姑爷站立于不远处,她支吾道:“姑爷······”

    纯洁笑容的陡然消失,让云景轩忽觉有些失落,他凝望着花丛之中的凌萧若竟是久久都没能回过神来。

    碧绿方才支吾一生后发现姑爷竟然也是穿的紫色衣衫,惊诧之下,她开口说道:“姑爷跟小姐您穿的竟然是同一色系的衣衫呢。”

    凌萧若听后,脸沉得更厉害了,谁要跟这个臭男人穿情侣装了?她眼眸一眯,愤懑地举步朝前行去,她越过花海直视云景轩为无物,昂首挺胸般地阔步朝前行去。

    清晨的微风拂过凌萧若的衣摆,将那一身的芳华全然扫进了云景轩的鼻翼之中。

    馥郁的香味让他瞬间清醒了神智,他俊眉一敛,暗恼一声后便转身另择一条道路朝府门外行去了。

    她二人虽是选了不同的路出府,但是,殊途同归,终究还是在府门口相遇了。

    凌萧若到得府门前时见到只有一辆马车,眼皮不禁动了一番,云景轩似乎看出了她的忧虑,遂上千解惑道:“王妃若想早日和离切不可激进行事。”

    今晨是进宫,如若让内侍看见他与凌萧若分乘两个马车入宫,传至父皇的耳朵里,后面的事情就不是那么容易办的了。

    凌萧若闻言眼眸眨了眨,没有回话,只是朝马车行去,到得马车跟前,她秀手一伸准备撩起裙摆翻上马车,碧绿见状知道小姐想要翻上去,她眼眸一瞪在凌萧若耳旁说道:“小姐,您的裙子太长了,恐被勾住,还是奴婢扶您走木梯吧。”

    “这个裙子做什么要整那么长?”凌萧若低低地咒骂了一声,古代的宫廷装怎地这般麻烦,连走路都不让人清静的。

    碧绿随后扶住凌萧若的胳膊,让她慢慢地沿着木梯上了马车。由于她二人的说话声音十分之小,是以,云景轩也不知她俩在交头接耳什么。

    待凌萧若上得马车后,云景轩一个轻跃也跟着上了马车,上车后他朝车夫吩咐道:“走吧。”吩咐完后,布帘垂下,挡住了马车车厢。

    车夫扬起长长的马鞭,一个吆喝,便驾马离去。碧绿盯着渐行渐远的马车,心下不断祈祷着,希望小姐今日入宫能够一切顺利。

    车毂滚滚前行。吱呀之声至此不断地响于耳边。

    马车车厢之内,凌萧若与云景轩分坐于两边,二人的身子随着马车摇晃起来。

    凌萧若自云景轩上得马车之后便一直垂着眼睑,不过,虽然垂着眼眸,但是,她仍旧能够感受到云景轩身上的气息,人生第一次坐马车便是跟他一起,那时的他当着她的面换了容颜带她去参加端午龙舟会,不知原委的她还嘲笑他要做坏事,现在想来,当日的他一定是换颜去看自己的。一想到有人在背后偷偷摸摸地观察她,她就浑身不是滋味。

    马车缓缓前行,车外,因着天气的闷热,知了不停地鸣叫着,而空间狭小的车内,凌萧若一想起以前的事,心中便有火气隐匿而生,她本就穿着繁芜的宫装,再加上心中的一把火,导致她的脸颊之上竟是热出了一层薄薄的汗珠。

    由于闷热的缘故,凌萧若伸手擦拭脸上的汗珠来。

    本是端坐于旁的云景轩凤眸一瞥,知晓她是有些热,本想跟她说到了宫中便有冰块解暑,可是,话到嘴边,却终是没能说出来。

    凌萧若抬手擦拭汗珠,额头上抹完之后又去抹颈子,或许因着她的动作过快,一带之下,竟是将左耳之上的紫玉耳环给勾落在了地上。

    “叮咛——”耳环坠地之后发出了一声脆响。

    凌萧若的眼眸跟随着耳环而去,云景轩的眼眸也被脆响之声吸引而去。

    那耳环被凌萧若刮落之后十分识趣地朝云景轩脚旁飞落而去。凌萧若盯着耳环划出的完美抛物线,心下不知道骂了多少句祖宗。

    不过,就算骂了再多的祖宗,耳环终是要捡回来的,当那耳环甫一坠地时,凌萧若瞬时弯腰伸手去捡,这时,云景轩也俯身去捡耳环。由于云景轩离耳环较近,是以,他比凌萧若更快地拿到了耳环。

    凌萧若见他拿到了耳环,秀手迅速收了回来,准备直起身子,然而,就在她直起身子时,忽觉头发被什么东西缠住了,犹豫猝不及防,她轻皱眉头,呼道:“好痛。”

    痛呼之后,她条件反射般地将身子前移以减轻疼痛,这一前移,在不期然间竟是触碰到了云景轩俊挺的鼻梁了。

    当凌萧若甫一触碰到云景轩的鼻梁时,只觉如遭电击,她再次迅猛地撤离了身子。

    可是,由于头发被勾住,撕裂般的疼痛再次席卷而来。

    “你不要动,你的头发勾在我的金冠之上了。”云景轩见凌萧若疼得龇牙咧嘴,他的身子朝前移动了一下以减轻她的疼痛。

    凌萧若眼眸一斜朝头顶上方望去,恼恨道:“怎么就勾住了呢?我来取吧!”谁让他假惺惺地帮她捡耳环了。

    云景轩俊眉一蹙,回道:“还是我来取吧,你的发髻弄乱了就不好梳了。”说到此,他顿了顿后继续说道:“不过,我们坐在地上比较容易取。”

    凌萧若眼眸一扫,看了看两旁座椅之间的跨度,看来想要坐在椅子上理好头发是一件十分困难的事情了。

    有了计较后,凌萧若微微移动起身子坐在了地上,云景轩也顺势坐在了地上。如此,她二人一前一后靠在一起塞进了座椅之间的狭小空间之内。

    坐好之后,云景轩抬手伸至头顶轻轻地解开金冠玉。他的动作轻微而细腻,凌萧若竟是没能感觉到一丝的疼痛。她的头微微侧着,眼眸瞥向一边,她还真是不习惯离一个男人的脸如此之近。因着动作的尴尬,二人的呼吸声变得十分地微小,几乎已近无声了。

    隔了一阵子,凌萧若心急地问道:“好了没?”她一直扭着头,感觉脖子都快断掉了。

    云景轩用手探了探,回道:“快了。”

    凌萧若眼眸一眯,只希望云景轩能够快点解开他的金冠。

    又过了一会儿,云景轩淡淡说道:“好了。”

    凌萧若一听,眼眸一亮倏地一下撤开头,说道:“终于好了。”

    然而,当他撤开头时方才惊觉,云景轩一头乌丝已然披散于肩了,他的发丝乌黑盈亮,彷如墨色的绸缎一般,弄黑的墨发映着他那双潋滟的凤眸,只让人觉得魅惑异常。不期然间,凌萧若的一颗心跟着腾腾地跳动起来。

    这个男人竟然有着妖一般的迷魅。

    “吁——”

    刚巧在这是,车夫忽然一个急刹,紧紧地拉住了缰绳,马儿头部受阻,前蹄忽然扬起,整个马车陡然之间停了下来。

    凌萧若本就有些怔愣,由于突如其来的静止使得她的身子忽然朝前倾去,而云景轩手握金冠,本是打算梳理头发,也没有任何防备。

    由于二人都没有准备,是以,凌萧若身子朝前倒去,而云景轩也顺势倒了下去,就这样,凌萧若竟是将云景轩整个压在了身下,更要她命的是,她的唇好彩不彩地覆在了云景轩那张诱惑的薄唇之上。

    第063章 七夕之夜

    云景轩全然没有料到凌萧若会一个不稳扑向他身,更令他吃惊的是,她的唇竟然碰到了他的唇上。由于事出突然,没有任何心理准备的他只瞪着眼眸看着眼前那双乌黑的瞳孔。温热而柔柔的触感让他心下生出一抹熟悉的感觉来。

    凌萧若在吻上云景轩的那一刻,眼眸眨了眨,双手张开,似被人使了定身术一般定在了原处。

    四目交接,传递的是惊愕与怔愣,时间似乎凝在了这一瞬。

    云景轩惊愕片刻后,俊眉微微一敛,凌萧若见他蹙眉,脑中开始轰鸣,她旋即一掌推开云景轩迅速用手撑着座位坐回了原处,坐回原处后,她只将脸转向马车之外,没有再看云景轩。现在的她真的好想给自己一个巴掌哦,她竟然第二次吻了云景轩,老天怎么可以这般对待她呢?

    凌萧若闻言眼眸一瞥,看见云景轩将她的耳环拿在了手中,她沉着脸没有说话,只是从他手中拿过耳环,随后一手摸索着耳洞的位置一手穿起耳环来。

    云景轩自凌萧若从他手中拿走耳环后,视线竟是没能离开她身,她十指纤纤,抬手敷上了娇嫩似玉的耳垂。她那一阵子摩挲的动作竟是让他莫名的燥热起来。

    “呼——”云景轩兀自低沉的呼了一口气,他暗自懊恼自已的没有定力,他怎会对着一个不熟悉的女子心跳如捣鼓呢?

    由于心下的异常,云景轩顷刻间收回了视线,脸色再次冷凝,直到马车到达宫门时,他也没有再说一句话了。

    一路无话到得宫门后,凌萧若率先掀开了车帘,出得马车后,她提着衣襟兀自顺着气,如若再坐一会儿,她估计自己会郁闷的呕吐的。

    透好气后,凌萧若再也顾不得许多地翻身下了马车,待她下得马车后云景轩也掀开了车帘,这时的他已经重新梳好了发髻,那耀眼的金冠再次束在了头顶。

    凌萧若瞥了一眼后,眼角有些微微跳动,他梳头发的速度竟然也这么快!

    “奴才参见靖王靖王妃!”正思虑间,一名太监打扮的人朝他二人点头哈腰起来。

    云景轩优雅地下得马车后,负手而立于那个太监身前,扬眉问道:“王顺,淑妃娘娘现在何处?”

    王顺垂首回道:“娘娘在和春宫,娘娘知道王爷您今儿个一早便要过来请安,早早地便让奴才在这儿候着了。”

    云景轩点点头后又问:“皇上呢?”

    王顺闻言,身子往下垂了一些,似面有难色,须臾方才答道:“皇上还在肖贵妃那里呢。”

    自从下了马车后的凌萧若便扬首观望着巍峨的宫门,只见那宫门雄伟壮丽,夯石垒固,木制的殿宇之上精雕细刻着龙形装饰物,雕栏之上鎏金制成的珐琅图案随处可见,端的四金碧辉煌。她虽然眼观六路,可是耳朵却也没闲着,王顺这一句回话让她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