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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帅哥哥 作者:辛琪

    第四章

    一个简短的吻让凌荷心在一个星期中j神恍惚,不时地发起呆而不自知。

    最後她终於泄气的发现,原来自己早就被他的各种面貌、各色风采所惑。亏得她之前还一本正经的将他当成一件「物体」来研究对待。

    是否她早已察觉他惊人的魅力,才会下意识极力维持两人「公事化」的表象?直到他突如其来的打破两人之间的距离,让她一窥他散发出惊人魅力时所带给异x的影响。

    她尚未理清自己反常的行为,一个星期已过,再次出现的成昊一进入画室後,即做出比上星期更加大胆的行为——他又再次脱起上身的衣物,而反应不及的凌荷心唯有目瞪口呆的份。

    「你……你在做什么?」好半天,她才终於发出声音来。

    「实践上回我答应你的事,让你画我啊!」成昊理所当然的回答,动作从容不迫。他毫不生涩的脱衣动作加上让人移不开目光的x感帅气,顿时让室内的温度往上升了好几度。

    凌荷心瞠大震惊的眼,左手抓紧素描簿,心儿猛烈的狂跳起来。尤其是当他终於裸露上身站在她面前时,她口中的唾y强力分泌,令她差点招架不住地任其由嘴角溢出……

    「如何?还入得了你这双艺术家的眼吧!」成昊磁x的嗓音含著浓浓的调侃,早已看出她无法遮掩的「垂涎」反应。

    啧!就不相信她真的对他毫无反应!男x自尊的满足令成昊一双深邃的黑眸中泛起一丝得意的笑。这下她总不会再将她看成一件「物品」了吧!

    「这……你……哇!」凌荷心震惊的眼逗留在他赤裸的x前,终於发出赞叹的低呼。

    哇!好一尊东方的大卫像!即使她并没有看到他的下半身,但是他线条完美的上半身已足以让她清楚的看到他得天独厚的优质体态是如何的令人著迷!

    之前他穿著衣物时,她就依著他身躯的完美比例,猜想著衣物下应该也有著不差的肌理组织;如今一瞧,想像中的画面竟远远不及她目前亲眼所见的景象。

    在午後的阳光映照下,成昊匀称古铜色的肌r闪著光泽,呈现出坚实的健康。没有特意锻练的大肌r,却是展现著力与美,且腹部的六块肌亦撩人的吸引著她的目光。

    一抹邪气的光芒闪过成昊的眼底。

    「看样子你应该是很满意我的身材吧!」他扬高眉,暗示他可是有听到地那赞叹的低呼声。

    「呃……」凌荷心蓦地红了脸,暗自吞了口水,「你……你的身材很好。」她将目光略移,投向他身後的落地窗。

    「你想我该摆什么姿势呢?」成昊露出自信的笑容,语气显示出他的好心情。

    「嗄?这……」凌荷心再次将目光移回他身上,不断在心中警告自己镇定下来,保持专业的态度。

    天呐!他真的好迷人喔!

    「怎么样?」他催促著。

    「呃,我……你就选个舒适的姿势坐在沙发上,我……我先画个草图。」她勉强举起左手的素描簿扬了一下,目光几乎无法自他的身上移开。

    「好。」成昊勾起一抹笑,转身大方的往沙发一坐,闲散地往椅背上靠,动作慵懒又兼具帅气。

    凌荷心忍不住又惊喘了下,僵硬的在高凳上坐定并打开素描簿。

    我的天啊!她该如何做到将他视为「素材」 ,就如同以往一般呢?一个多小时就在凌荷心的坐立不安下度过。她用铅笔画了几幅成昊不著上衣的图样,但是无法将他当成「素材」 ,只因她无法克制自己的心猿意马强烈暧昧的氛围在成昊的举手投足间逐渐散发出来,室内的温度持续上升。

    她敢打赌,成昊绝对是故意做出那些动作的!

    她懊恼自己竟然明知那些是他故意而为的动作,却仍是抵挡不住他所散发出来的魅力……

    她差点无法克制内心的冲动,扑上前去他那光滑又弹x十足的完美肌r——

    坐在沙发上的成昊勾起帅气狂佞的笑容。

    她的反应令他满意极了。她终於不再将他当成一件无生命的「物品」来观察、评估!

    自从上个星期他发现自己对凌荷心的兴趣加深之後,这个星期他—直无法忘掉她那两片柔软又香馥的唇办与其上的热度。

    青涩却又已挑起他欲望的红唇,他想再次品尝……

    成昊露出自信与充满热力的笑容由椅中站起,慢慢地走近有些发愣兼坐立不安的凌荷心。

    这回他不会停手了!

    凌荷心不明所以地看著成昊走来,而他赤裸的上身肌r则随著他的走动,自然的上下起伏。

    成昊有著她未曾见过最完美的比例,但是他一百八十五公分高的体型亦带给她喘不过气来的压迫感。不知为何,她突然感觉到他此时似乎十分开心,就像她做了什么令人发噱的事一般逗乐了他。

    成昊直到贴住她的双膝时才止住身形。他俯头伸手撩起一绺滑溜溜浓密的长发,放在两指间轻轻搓揉感受,鼻端则是传来一股淡淡的香味。那是香皂与她的体香相混合的味道,一个多月来,每逢他稍贴近她时,总会闻到的香味。

    那种香味给人一种很乾净、很纯朴的单纯感受,一点也不像某些试图接近他的女子,身上所散发出浓冽又艳腻的野香。

    这该是他肯跟她耗这么久的原因之一吧!

    十岁以後,他的教育全部在美国完成,接触的也是西方文化,所以有些观念他也是如同西方人的开放、随x;例如男女之间的r体之欢,他从来也不像东方人般保守拘谨。

    他并不是只要有女人送上门就照单全收,但也不是人前一套、人後又是另一套的假道学男人。他从不否认自己是个正常的男人,有著正常男人的欲望需求。

    因此除了他所喜爱的工作外,他的闲暇时间不是花在运动之上,就是贡献在女人身上来纡解压力。所以他的私生活不能说是很糜烂,但是他也绝不是个会亏待自己的人。

    一开始,他只是将凌荷心当成一个很逗趣的小女人,想把她当成工作之余的一项消遣品,所以才会答应当她的模特儿。可是後来凌荷心将他当成一件「素材」 、甚至是无生命的「物体」 ,隐隐的伤了他的男x自尊。所以今天在她终於露出破绽之际,他总要讨回一点「公道」吧!

    凌荷心怔住了,全身僵直的看著成昊肆无忌惮的著自己的发丝,而他过於贴近的身躯则是散发出强大的雄x气息笼罩著她,令她的心跳快到几乎让她以为她的心脏出了问题。

    怎……怎么会这样呢?他是她的模特儿呀!她不该对他产生这种感觉才对……

    成昊目光含欲地凝视著她微微张开的两片柔软、红润的双唇,手指自有意识的放开她的发丝,转而伸到她的面前,指尖拂过她软嫩如棉的唇办。

    「你好软……」他的目光倏地如热焰燃烧般发亮,磁x的嗓音低沉如呓语。

    凌荷心如被催眠般,被他双眸中的光彩所惑——那是一种雄x的宣告,非常坚持也非常肯定。

    她g本就不知道该如何反应,原本就不甚灵光的脑袋当场宣告停摆。

    热烈炙烫的唇贴上她的,先是试探,後是掠夺的逐渐加温——

    她的脑中轰然一声,战栗的麻痒由她的嘴上传来,几乎令她当场窒息,但是一阵阵如电流的酥麻感觉却让她肯定了此时正在发生的事!

    他……竟然又吻她!而且他的吻好「可怕」 ,让她惊慌又失措……

    这不是她的初吻,可是那些年代久远的亲吻在这个压力强大的吻之下,早就由她的脑中淡去了。

    热烫兼灵巧的舌尖猛地探入她的口中,技巧纯熟的探索著,侵犯著她的私密,让她不知该如何阻止他,抑或是加入他。

    太甜美了!

    成昊发现自己无法放开她,他积极的向她需索口中的甘甜,原本浅尝、试探的吻已然变质。他不明白自己为什么可以忍耐了这么久的时日,而不曾吻上这张令他一尝再尝且欲罢不能的甜美红唇。

    强势又缠绵的热吻,让她完全屈服在他的魅力之下,毫无招架的能力;她只能无措地在他的攻势下瘫软、陶醉、战栗,体内的热情被这个火花四溢的吻引发,且熊熊的燃烧起来。

    震撼的感觉让她连他伸手拨开她的双膝,将他庞大的身躯挤入其间并紧紧箍住她的身子也不自觉,她只感觉到快要失去控制的自己,正不知所措地在心中的某个偏僻角落里哀号……

    然後,一种不适的燥热让她挪动了一下身子,却不意感受到一样坚实的物体正紧紧的抵在她柔软的小腹上,而在下一秒钟,她倏地明白那正是他高昂的男x勃起!

    在惊吓之余,她恢复一丝清明的理智,也让她清楚的感受到正覆在她x前蠢动的大掌。

    她狠狠地倒抽了口气,才想推开他并阻止他放肆的行为,他正在她口中翻搅的舌尖已离开她的嘴,往下滑行,啃噬起她的颈部肌肤。他那火热又挑勾的技巧令她顿时忘了之前想做的事,全身窜过的战栗酥麻让她震撼不已,心醉神迷……

    她神智昏乱,不仅身心感到兴奋,也惊骇於自己想要更多的欲望需求……天呐!成昊一个吻就把她变成如布丁般软绵绵的无骨之人了!更可怕的是,她竟然一点也不想阻止他!难……难不成她早就迷上他而不自知?火花继续在她的脑中爆开。直到她感到x前一阵阵的凉意袭来,她才猛然发觉自己上身的衬衫不知在何时已被他解开,而他的唇正贴在她x部中央的r沟。

    「啊……成……成昊,别这样……」她软弱地推拒,清楚地感到自己x前的蓓蕾已因被撩拨而亢奋的抵著x衣丝薄的料子,就宛若在向他招手般……而他唇舌此时的动作更是火上加油的撩动著她。

    她呼吸急促,x前起伏的幅度更大,迷蒙的大眼布满醺醉。

    她用力的闭上眼,试图命自己清醒过来,不要再沉迷下去。

    「啊!」她猛地惊叫,头往後仰。「成……成昊!」

    他连同她x前的丝料,含住她半绽放的r头,并用舌尖拨弄,再放到齿间轻咬慢啃。

    「叫我昊。」他由齿间进出命令的低语,眼底闪著明亮的火光。

    他要她!他现在就要她!

    失控的紧张感蔓延全身,可是他却不想阻止也不想寻回自我控制。生平第一次,他让感官主宰一切地去占有一个女人,且他一点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对,也完全不打算抽身。

    「昊……请你……」

    凌荷心清楚的感觉到两人之间那已无法回头的原始热情,即使心中强烈呐喊著想要他,但是残存的理智仍是让她瞻前顾後、有所顾忌。因为她实在不知道一旦与他有了牵扯之後会有什么样的结果,而她也不见得承当得起但是……他的唇是那般热切,而她的心更是狂跳著需要的节拍,催促著她的应允……

    蓦地,他再次封住她的嘴,以直接又chu野的热情吮上她:他的舌尖伸入她的嘴内,在她的口内翻动,吸吮品啜著她口中的甘甜津y。

    啊!管他的!

    在他持续的需索冲击下,她再也不想勉强自己抵挡那明知抵抗不了的激情。她的每一g神经都在呐喊著对他的渴望,她不想再反抗自己心中的意愿了,而且她也察觉到她是不可能有战胜的机会的!

    感觉她驯服的肢体语言与她怯怯反应的青涩小舌,成昊全身泛起一阵战栗,并回应的将她由高凳上抱起,走出画室,直奔她位於房子另一头的卧室大床。

    欲火已然燎原——

    昏眩不已的凌荷心在肌肤接触到微凉的床单时,才发现成昊脱女人衣物的速度简直是快速无比,而自己在一闪神之间已是全身赤裸!

    成昊在将她剥光後,站在床边解开自己腰间的皮带,黑眸灼灼地端详著不著寸缕躺在床上的白嫩娇胴。她的肌肤嫩如凝脂,全身上下无一处不美……他的眼眸一瞬也不瞬地打量著她每一寸肌肤,同时间一双大手毫不停歇地拉下长裤拉链,并一口气将长裤与其内的底裤一进褪掉,全身j光的站在她面前。

    「天……」

    凌荷心发现自己无论如何也移不开眼,就宛如一个寻找多年、欲求不满的女色狼……她用力地吞下口内泛出的唾y。

    多么x感的线条啊!

    她身为画家的敏锐观察力与身为女人的细致感受力都在发出惊叹。

    眼前x感又完美的男x体魄,简直就是造物主所创造出来完美的艺术品……不过当她的视线落在他双腿之间的热情勃起时,她面红耳赤的明了,他绝不是什么冰冷的艺术品,而是一具活生生的血r之躯,那直挺挺竖立的雄伟悸动更代表著他完全进发的情欲……

    「你喜欢我的身体。」这是肯定句。成昊噙著满意的笑容爬上床。

    「是……是啊……」她毫无抵抗能力地发出附和,全身滚烫嫣红如煮熟的虾般。

    成昊的笑意加深,「亲爱的荷心,想不想再进一步了解我的身体?」他俯下身压上她,凝睇著由她迷蒙大眼中流露出的迷恋目光,那种发自内心的无伪反应轻易地满足了他的男x自尊。

    她惊艳的眸光停留住他肌理分明、弹x十足的古铜色x膛,战栗的双手却是迟迟无法自在的伸出来。

    成昊伸手握住她的双腿,并将之扳开大张,然後他大剌剌的将下身挤入其间,坚挺的男x压抵在她双腿间女x的私密,缓缓的揉蹭起来。

    接著,他抓住她一只小手抚上自己的x膛,慢慢引导她的小手认识他的身体及其上的敏感之处。

    「我……认识我……就像我想认识你身上的每—寸……」亲昵的私语隐没在他吻住她唇办的动作里,而他灼热的呼息亦吹拂上她的脸。

    他吸吮她如花般柔软的唇办,用他强硬坚实的x膛摩擦她雪白凝脂的双峰,让她的全身泛起一阵又一阵的酥麻战栗。

    「嗯……」急促的呼息伴随著情不自禁的嘤咛声,回荡在寂静的空间里。凌荷心全身肌肤泛起欲望的红潮,迷失在他高明又狂热的魔力中,无法自拔。

    「叫我的名,亲爱的。」他灼热的气息滑过她如丝的肌肤,落在她白玉般的耳垂。

    「昊……」叹息般的轻唤夹杂著零乱的呼吸,她沉浸在他勾撩而起的欲潮中喘息。

    他又吮又咬地,唇舌滑过她敏感的颈部、肩窝,直达她x前的丰盈。

    他吮著她嫩白的x,强势又狂野的啃咬让她浑身颤抖,x部拱起迎向他,然後他咬上了她x前绽放的蓓蕾,用舌尖逗弄、来回移动,另一只大手也顺著她身子的曲线滑下——

    「嗯……啊……昊……」她的情欲在他如此仔细的撩拨下已猛烈燃起,渴望的欲潮在她全身上下流窜,折磨著她的感官。

    「啊……你对我做……做了什么?」她呼吸急促地喘息,「我觉得好……好难受……」她的呓语充满疑惑与渴求的热情。

    「嘘,没事的……」他喃喃安抚著她。她的反应诚实无伪,让他清楚的了解她没有经历感受过情欲的洗礼,而这种认知不知为何,竟让他的心中有著不由自主的窃喜。

    他不是没有跟处女上过床,但凌荷心的反应却让他有种著迷的感受,尤其是她全身未曾被开发过的柔嫩肌肤,更是令他爱不释手:且她青涩又直接热情的回应更加取悦了他。

    欲潮以强大的威力向他袭来,他逗留在她小腹上的大手毫不迟疑的滑下,覆上她迷人的女x禁地,感受女x私处因动情所散发出的热气……

    「啊……」异物入侵的感觉如同电流通过她的体内,让她的小腹猛地一抽,反sx的想并拢双腿,却发现g本就做不到。

    「亲爱的荷心,放轻松,我不会伤害你的……」成昊极力压制想一举冲入她体内的冲动,令他的嗓音更加低哑,额上热汗涔涔。

    炙烫的气息吹拂在她的脸上,他再度吻上她的唇办,火热的舌尖探入她的口中,饥渴地勾起她的小香舌,纠缠著吸吮,啜尝她口中的甜蜜。而他覆在她女x私处的大手则是大胆地伸出一指滑入她层层叠叠的花办中,挑逗著私密处的柔嫩……

    她在他的口中猛地倒抽了一口气。

    他感觉到她不由自主的反应,肆虐的手指更加不放过每一处柔软的搓揉按压,挑弄她敏感的花蕊。

    她感觉自己下身的幽x中泛出一阵阵热流,心中又是羞耻,又是无措。

    「嗯……」无法言喻的酥麻快感蠢动全身,她两只小手情难自抑地抓扯上他结实又平滑的肌r,诚实无伪的献出身与心。

    他放开她的唇办,低下头含住她x前娇嫩的挺立蓓蕾,在齿间细细啃咬,额上的热汗则是落在她白皙泛著红晕的身子上。

    而同时他的手指藉著她体内泛出的湿滑蜜y,没有犹豫的探入她的x径。

    「啊——」刺痛的感觉由下腹处传来,令她哀吟出声,全身猛地绷紧,小腹收缩。

    「乖乖,等一下就不痛了……来,放轻松……」她又小又紧,他可以感觉到她x径中的紧张收缩,紧紧夹住自已手指。

    他将大拇指搭在私处的花核上缓缓揉搓,让她因愉悦的快感而娇吟,而他的唇则是吮遍她x前每一处柔嫩可口的肌肤。

    痛感渐逝,让她放松下来:急欲宣泄的他开始缓缓抽动埋在她体内的手指,并感觉由她体内持续泌出的透明蜜y已沾湿了他的手掌,耳边尽是她愉悦的娇吟与急促的喘息声。

    「啊……昊,不要了……不要了……好难受……」全身的熟潮流窜,让她再也承受不了地渴求著那不知名的解脱。

    感觉自己的男x更加肿胀悸动,他知道自己也已经到了忍耐的极限。

    他抽动著手指,布满欲火的黑眸专注的看著她陷入欲情的娇媚表情,那种在纯真无瑕中混入初经人事的欲求表情,是令人无法抵抗的顶级春药。

    他慢慢再加入一指,两指合并地在她体内抽c滑动,并撑开她紧窒窄小的处子幽径,为他即将占有她的动作预作准备。

    直到他感受她已全然放松,并全盘接受他手指的侵犯以及享受手指在抽动中所带给她的欢愉时,他才将手指撤出。

    「啊……不……」失望的低吟由她的口中溢出。

    即使已经欲火焚身,成昊仍是因她的抗议声而扬起满意的邪笑,男x自尊因她热情的反应更加张扬。看来他真的挖掘出她体内隐藏的绝佳热情了。

    「别急,我会给你毕生难忘的欢愉体验……」焚烧的情欲令他的嗓音暗哑得几乎听不见。

    他胀痛的男x硕大尖端很快就在她敞开的双腿间找到进入幽径的入口,他先是在她的x口处来回摩擦,直到他男x的尖端沾满了她的蜜y,才极缓慢地一寸寸往x径中刺入……

    「昊……」体内被强行撑开的感觉夹杂著刺痛缓缓由下腹间传来,凌荷心原本放松的身体又再次绷紧。

    成昊咬著牙,缓慢的将肿痛的男x慢慢刺入她的体内,直到他碰到那一层代表她的纯洁的薄膜,心中明白无论他再怎么小心,恐怕仍是不可避免的会弄痛她。既然如此,那……

    他猛一咬牙,用力一挺腰,直接冲破那道障碍,直达她的体内深处。

    「啊——痛……」撕裂的痛楚令她极度不适的抖颤著双腿,水蒙的大眼落下泪来。

    她知道女人的第一次都会痛的,叮是她没想到会是这种痛法!该死的!

    她咬著牙怒瞪压制身上的他,藉以消除下身受创的痛楚。

    「我知道很痛……再忍耐一下……」他强忍著在她体内冲刺的冲动,柔声安抚著,并俯下头亲吻著她脸上的每一寸,包括她正瞪大的水蒙大眼。

    不知为何,他实在无法看到她脸上那种痛楚的表情,那令他莫名的心疼起来。所以即使被她湿热紧窒的x径紧夹住的感觉是那么的销魂,他仍是忍耐的定在她体内,想让她尽快的适应他。

    剧痛的感觉慢慢消失,令凌荷心松了一口气,然後她看到悬在她上方那张俊脸上的汗珠,以及黑眸中异常的火光……

    她凝睇著他的脸,似乎感觉到了什么……

    「昊?」她试探地轻唤一声。

    犹如被解开枷锁般,他重重喘息一声,「亲爱的,我忍不住了……」

    他开始移动自己的臀部,在她的体内抽动,一股快意传遍他的全身,令他重重的呻吟一声,腰部以规律x的节奏摆动著。

    「啊……」渐渐加强的快感由下腹间传来,凌驾在已渐消失的痛楚之上,也让她忍不住低低的嘤咛起来,情欲再次蒙上她半闭的眼中。她主动的举起双腿夹住他的劲腰,要求更深入的占有。

    「我亲爱的荷心,你真是美好又热情……」感受到她的需索,他满意的勾起笑容,原本控制著进出速度的腰部松下自制,开始在她的体内放纵地抽动……

    同时他的手抚遍她全身肌肤的每一寸,并细细撩拨最敏感的地方,火热的唇则是狂野又热情地啃咬著她、挑弄著她,并感受著她在他身下难耐的颤动和不间断的嘤咛。

    「啊……啊……」强大的欢愉夹杂著丝丝痛楚的奇特感受在她的体内爆开并冲击著她,她可以清楚的感受他的男x在自己体内肆意进出的狂野……

    他开始加速进击,大手在她x前饱满的丰盈处揉捏著,腰部强而有力地做著深又猛烈的冲刺动作,一次又一次地撞击她,其中蕴含的热情令她不自主放纵的扭动配合,并呻吟出她的快意……

    「啊……」强烈的战栗袭上她的四肢百骸,令她尖叫出声。

    感受到她x径中一次又一次的强烈紧缩、抽搐,他知道他已带给了她快乐,於是他更加狂猛的进出她的x径,来回地摩擦,然後在最後一击下强力的奔泻而出——

    第五章

    激情欢爱过後,成昊将累到昏沉沉的凌荷心抱进浴室里,帮她及自己略作清洗,才又再次回到床上。

    成昊用一只手支撑著头部侧躺,一双黑眸凝视著身旁的凌荷心。原本看她一副快陷入昏睡的模样,他才想帮她洗个澡好让她睡得舒服些,却不料她在洗过澡後不再有昏昏欲睡的表情,而是张著一双大眼,深思地望著天花板,一副不知神游到何方的模样。

    看她久久回不了神,他的心中开始升起一阵怀疑。她该不是如同以前碰过的几个女人,正在琢磨著该如何开口要他「负责」吧!

    心中升起的猜测也让他想起自己之前的失控。他从来没有想过,只不过是一个吻,一个带著戏弄以及试探的吻,竟会引发起滔天的欲潮,让他失却理智,进而占有了她!更令他讶异的是,整个过程中他竟然没有做任何防范措施,任由自己的种子喷洒在她的体内。

    他一点也不明白自己反常的行为,不过他也并不後悔,何况忘了做防范措施并非无法补救……他比较在意的是自己的行为所蕴含的深意。

    这是不是代表他在潜意识里已经确定自己信任她的程度,并相信她并非像其他怀有目的接近他的那些女人?既是如此,那他又为什么会对她此刻的沉思而耿耿於怀呢?「你该不会是在考虑该怎么向我『索价』吧?!」等了半天,他不愿再在心中猜测,於是语气不是很好的直接问出。

    「嗄?」听到成昊的嗓音,被惊扰思绪的凌荷心一脸茫然的转向他,「你有说什么吗?」她并没有听清楚他所说的话。

    她在装傻吗?成昊眼神深沉的盯著她的眼,却发现在她的眼中只看到一片不解的茫然。

    「你到底在发什么呆?」他改变内容地再问,突然觉得自己似乎弄错了什么。

    「咦?我在发呆吗?」她伸手捧住自己的脸,「我发呆很久吗?我只是在想个问题而已。」难怪洁芋老是骂她喜欢神游太虚,看来她果真有这种不良的坏习惯哩!甚至在自己喜欢的男人面前——

    咦?喜欢?凌荷心被自己心中的想法吓了一跳,脸上浮起羞怯的红晕。不过转念一想,喜欢一个人也不是什么错事,她有什么好惊吓的?对,她就是喜欢他!不仅喜欢他那莫测高深、令人捉不定的个x,还喜欢他全身上下那完美的肌理,而现下她还已经亲手过了咧!

    「荷心!」看著她忽然红了脸又再次陷入沉思,成昊无奈的再唤道。

    「嗄!」凌荷心瞪大眼回过神,「什么?」

    「你还没告诉我,你之前列底在想什么问题。」不用再猜测,就凭她一脸迷糊的「蠢」样,他已经可以确定她也许有著比平常人更敏锐的观察力,但是她绝对不具备「算计」这种细胞!

    「喔!』她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下,「说真的,我一直在想,你这种人怎么会看上像我这种人的……」想起两人从亲吻到上床做爱的过程,她仍是有著重重的疑问,而失去贞c反成了次要的问题。

    成昊有些怔呆。原来她发呆了半天就只是在想这个问题?他是不是太高估她的「智商』了?「我是哪种人?」他无奈的语气中夹杂著喟叹。

    「就是那种身家丰厚、长相出色的优质男人啊!」她老实的回答。

    「你又是怎么看出我的身家丰厚的?」

    凌荷心忍不住白了他一眼,「我可能没有你那么聪明,但是你每次来我这里时,身上所穿的西服哪一套不是手工缝制的?我没那么笨,起码还知道手工缝制的西服可是贵得吓死人!」

    「哦?」成昊扬高眉,有些讶异她竟然认得出自己所穿的西服皆由手工缝制。「还有其他吗?」

    「还有虽然你每个星期六都可以挪出个两小时来我这里,但是你老是带来一大叠报表与『忙碌』的笔记型电脑……另外如果我没记错,那天在pub里,你那个朋友好像曾经叫你一声『总裁』。」凌荷心得意地将这些时日来她所观察的结果说了出来。

    「难怪你可以写侦探小说。对於一些小细节你倒是一样也没忽略。」成昊口中咕哝著。「好吧!就算你说的没错,我是一个条件特优的男人,但是也不代表我就不能和你上床欢爱吧!」他发现她的思绪走向似乎与旁人不同。

    凌荷心听到他露骨的话语,又再次红了脸。「呃……这就是我感到奇怪的地方……」她低喃著,眼中再次浮现不解。

    成昊叹了口气,又好气又好笑的问,「这有什么好奇怪的?」他什么时候曾自我设限过与他上床的女人条件,他怎么不记得了?「呃……我长得又不美,身材也不怎么样,你为什么会想和我……呃……你懂我的意思。」即使感觉很羞赧,她仍是想弄清心中的疑惑。

    「你从哪里听来,我这种男人就一定要找一个长得美、身材又好的女人上床?」啧!这话是从何说起?成昊忍不住嗤鼻。

    「小说里写的呀!还有我很多朋友都嘛这么说。俊美配美女才相得益彰嘛!」她理直气壮的陈述。

    「可笑!」成昊哼了一声,哪有人看事情是这么单一路径的?「你别再胡乱猜测了,我之所以与你上床,理由很简单,那就是我觉得你很可爱,我喜欢你,所以才与你上床。懂了吧!」接受美式教育的他,并不喜欢拐弯抹角的说话,而且他对女人的态度一向都是合者聚,不合者就坦白地告知,好好分手……至於对方是不是同意就不在他考虑的范围了。

    凌荷心听完他坦白的告知,心中恍然大悟。原来她g本不需要多想,他的理由就如同她自己的理由一股简单明确。

    「我明白了。」她一双大眼眨了眨,里头有著解除疑惑的松懈。而解除了疑问之後,她头一个动作就是打了个呵欠,像是终於感到身体的疲累般似的。

    她的反应反倒是让成昊不解。难道她只想著他为什么会和地上床,却一点也不关心她刚失去的贞c?「对於我们刚才所做的事,你一点也不想对我说什么吗?i「说什么?」凌荷心大眼茫然地瞥向他,然後她像是突然又想到什么的涨纡了脸,小声的说:「事情都做了,你要我向你说我後悔了吗?」她的话语中有著不好意思的成分存在。

    「我不是指这个。我是说,你不想为你的贞c『毁』在我的手里说些什么吗?」成昊乾脆将话挑明。

    她真的不明白他指的是什么吗?她一点也不想藉此向他要求些什么吗?「不需要吧!」她似有所感,小心翼翼的觑著他,「你不是说你是因为喜欢我的可爱,才与我上床的?而我的贞c……咳,『毁』在你的手里也没什么不好呀!我也是因为喜欢你才会跟你……我不太明白,你到底要我说什么?」

    这不是成昊预想会听到的话,但是他真的很高兴听到她喜欢他。不知为何,那句话竟带给他莫大的满足感……或许是因为他终於碰到一个对他无所求的女人,且他可以由她的话语中清楚的听出她的诚实无伪吧。

    深沉的神色自他的黑眸中褪去,他的唇边蓦地勾起一抹坏坏的邪笑,并伸手将她平躺在床上的身子拉近,令其贴在自己的身躯上,两人之间只隔著两层薄薄的被单。

    「我还以为你在那边左思右想,是打算向我索求一些『代价』呢!」他笑谵地伸手捏捏她柔嫩的颊。

    「代价?你是指什么?」她露出不解的样子,有些不自在地缩了缩身子奇怪,刚才两人隔了一段距离说话时,她一点也没有不自在的感觉,怎么才隔著被单接触到他的身子,她就觉得好似有电流通过全身般,令她浑身都不自在起来?「我指的是……例如你有可能藉此要求画我的裸体画之类的。」他靠近她,对她的耳朵呵著热气。

    凌荷心全身起了一阵战栗,当下因他的动作而呆住,好半天他所说的话才被她的脑子吸收。

    「怎……怎么会?」她面露惊骇,「我还打算告诉你……我已经改变主意,不想画你未穿衣服的样子了。」因为那对她的心脏实在有著莫大的影响,而且她也不认为自己熬得过面对他不著衣物的绘画时光——别人可以,他肯定是不行的。

    「之前你不是还积极地想说服我裸著上身供你作画?」他伸舌凑上她的颈侧,柔柔的舔弄起来,温热的气息喷在她敏感的肌肤上,令她的肌肤不自在的起了一粒粒的小疙瘩。

    她当场打了个寒颤,感觉细细的电流从他灵活的舌尖直窜逼她的四肢神经。

    「呃……我……我改变主意了……」盯著此刻正近在眼前的古铜色肌肤,她更加确定自己绝对无法无动於衷地将他当成「素材」而安稳作画——

    尤其是在两人有了亲密关系之後。

    「咦?」

    成昊挑弄的唇沿著她的颈部线条下滑,而由她敏感的身子传来的一阵阵战栗,让他有些明白她改变主意的原因。

    因为她喜欢上他,所以无法在看到他赤裸的身躯时,不心猿意马地冷静作画。

    他露出了然的笑容,唇下的动作突然剧烈起来,很快的在她x前留下一处处激情的红痕,而他的手也没有闲著的扯开隔在两人之间的被单。很快的,两具不著寸缕的身躯又紧紧的贴在一起。

    凌荷心蓦地瞪大眼,清楚的感觉到她两腿间正持续胀大、坚硬的男x。

    「你……你怎么……呃……」她语无伦次,不敢相信才经过这么短的时间,他竟然又一副热情如火兼x欲高张的模样。

    「呃……不……昊……我……」她瞪著令人著迷的x感x膛,极力想表达自己的惊骇。对才经验初次的她,她不确定自己是否能再承受一次那种销魂蚀骨的强大冲击。

    不过她的担心显然是多余的,因为他接下来的动作已让她明白,他g本就不在意她怎么想,他只想继续他目前正在进行的事……

    他火热的唇舌已然抵达她绽放如花朵的蓓蕾;他用牙齿轻啃,用舌尖撩拨舔弄,直到她的r头挺立如石,他的唇舌才继续往下梭巡,品尝她每一寸柔嫩如丝的肌肤。

    「嗯……啊……」如沐春风又似电流通过的酥麻快感,令她难耐地喘著气,嘤咛出声。

    直到他的唇舌落在她双腿间的萋萋芳草,她猛地惊叫出声,惊慌了起来。

    「你做什么……啊——」她猛地拱起腰腹,被他大胆的行径带来的强烈快意而嘶叫出声。

    他将头埋入她的腿间私密处,吮住她花办间的小核,轻轻的吸吮舔弄。

    「啊……」她颤抖著双腿,感觉那销魂的快意有如潮水般涌向她、淹没她……

    感觉她下体泛出一波波的蜜y热潮,让他灵活的舌尖更加快意的舔弄著她嫣红的层层花办,并大胆的将舌尖探入那泌著透明蜜y的x口之内,细细品尝那香滑、令人垂涎的琼浆玉露。

    「啊……嗯……」她完完全全沉浸在快意的感官知觉里,无法自己;原始的热情快速被他充满魔力的唇舌挑弄而燃烧起来。

    一波波欢畅的快意直把她推向狂喜的高峰,他邪恶的手指亦加入肆虐的行列,大胆地轻扯、弹弄著她敏感的花办,直到那浪潮猛地高高扬起——

    「啊——」她放声叫出狂喜解脱。

    「太美了,亲爱的……」他的嗓音因激情而嘶哑,而他体内的欲火也燃得更加剧烈了。

    趁她因高潮而浑身酥软之际,他将她娇小的身子轻轻翻过,让她背对他的跪趴著。

    他伸手揽住她纤细的腰肢,往自己的腰间接近,然後他俯下头,细看她蜜y淋漓的女x私处,那频频抽搐不已的幽x入口,美丽的景象让他著迷不已,血脉偾张的男x已是迫不及待。

    他张口吮著那两片浑圆挺翘的臀办,印下一道道咬噬的激情红痕,然後—只于指找到那仍在抽搐的入口戳刺进入,且在她的体内抽c起来……

    「啊……」下腹的热流再次翻腾而起,瘙痒难耐的需求令她娇吟著摆动起臀部,迎合他手指令人心魂荡漾的节拍。

    湿濡的蜜y再次狂涌而出……

    感觉她的反应,他猛地chu喘几声,撤出在她体内的手指,改为下身早已肿痛不堪的硕大勃起,长驱直入那早已水漾漾的湿滑x径里,由她的背後占有她。

    噢!那么紧又那么小,简直是令人快要抓狂——

    他缓缓的抽回,再用力的挺入,反覆让男x坚硬的硕大在她的体内来回摩擦。

    「啊……」与之前同样的快意让她频频呻吟出声,而他落在她背上的细密亲吻更增添x感的氛围。原本因这种奇特的交欢方式而生的羞赧已被兴奋的愉悦取代。

    他更撑开她的双腿,大手握住她的纤腰,开始作大幅度的强烈冲刺,并感受被她窄小紧窒的x径夹住的销魂快感。

    「啊……」她十指揪紧身下的床单,强烈的呻吟声响遍全室。她几乎承受不了如此强大的冲击,可是他加速的冲刺却是带给她一次又一次的强烈快感,让她浑身不自主地颤动不已。

    他高捧起她的圆臀,让她迎接他往前撞击的力道,一次次不停歇的来回抽送进出她的体内。

    「啊……昊……我不行了……」她呻吟著求饶,情欲的浪潮几乎淹没了她,体内的热度持续上升。

    他的冲刺又深又快,时而伸手绕到她的x前,挑弄揉搓她柔嫩的丰盈,时而绕过她的腰前,配合冲刺的动作拨弄她下腹间湿濡的花核……

    她喘息、呻吟、求饶……最後终於冲上狂喜的高潮,浑身抽搐不已。

    而他则在一个用力的冲撞刺入後,将体内所有的j华释放在她的体内深处……

    凌荷心终於动笔了。而促成她动笔作画的原因,有大部分是源於她与成昊之间的关系改变。

    尚未与成昊有亲密关系前,她在素描簿上画下了一幅又一幅的他,却是怎么也捕捉不住他真正的个x及表情。即使是她那双善於观察的眼,也窥不透他眼中那层不知是用什么堆砌而成的深沉迷雾纱帘。而在每一幅素描上,她都可以感觉到他表情的细微改变……虽细微,但她偏偏就是无法忽略。

    她知道自己一直无法看透他深沉的眼眸,也无法平空想像,依自己的意念给他一个定位,所以她迟迟没有下笔。

    之後,当成昊打破了两人徘徊在熟悉与亲密之间的藩篱,进而与她发生亲密关系後,她捕捉到之前不曾清楚看见的「他的热情」 ,也给了她提笔作画的动力——她想藉由画笔画出他眼中迷人的热度,那是一种深深牵引著她的心魂的热切温度。

    她在画布上花了不少时间来描绘「他」身後的背景,直到画布上只剩下一处空白——他的睑部。

    这也是她此时站在书架前,手持画笔,双眼却瞪著身旁落地玻璃窗外发呆的原因。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有办法做到真正的写实,而不掺杂任何个人对他的感觉,且也没有特意的美化。

    他真的困扰到她了。

    自从两人有了亲密关系後,成昊不再固定每个星期六,在下午时间到她的住处让她作画两小时,反倒是大剌剌地每隔一至两天,在晚上的时间来找她,而且时间也不是只有两小时,而是过夜。他甚至连给她反对的机会也没有——当然啦,她也不认为自己有办法辩得过他。

    她的个x一直是随遇而安的,所以即使成昊强硬地要去了她公寓大门的备用钥匙,以及只要他高兴就跑来与她同挤一张床过夜,她也在几次抗议未果之後转为慢慢适应,并当自己有了一个极「亲密」的室友。

    原本她不认为生活中再加入另一个人会对她有什么改变,但是在这一段时间之後,她发现自己的心境似乎在不知不觉中有了细微的改变,甚至在画布上画下他的形影时,脑中也不时闪过他对她所做的亲昵动作——她的注意力显然已经受到影响了。

    她心不在焉的看著窗外的蓝天在极短的时间内被夕阳的余晖染红,然後再渐渐的消失,灰浓的昏暗开始染上呈现深蓝的天空。

    她喟叹的转回首,开始清洗画笔。看来今日又浪费太多时间在发呆上了,而她的胃也在主人的虐待下发出咕噜咕噜的抗议声。不如她先找些食物填填她可怜的胃,然後……或许在进食间,她可以想想那叠被她丢在画室另—头书桌上的稿纸……

    「啊!」一双大手倏地由身後环住她半弯的腰,也顺利地惹出她惊吓的尖叫。

    不过下一秒,那贴在她身後躯体所散发出的热度以及呼出的熟悉气息就让她松懈了下来。

    「你想吓死人啊?!」她半转回头,怨怪的怒瞪差点吓死她的成昊一眼,然後再转回去继续手中未竟的动作。

    成昊好笑地俯首亲吻她的颈部後,才放开了她柔嫩的身子。

    「我开大门时可没有多安静,而且你没有关好画室的门,所以才没听见我开门的声音。」

    凌荷心的手顿了一下,脸上现出一丝恍然,「原来这就是我下午老觉得冷气不太冷的原因!」

    「不管你有没有关好门,那台冷气还是应付不了台湾的夏天的。」成昊瞄了窗户上那台「中古」冷气机一眼,顺手脱下身上的西装上衣。

    虽然他之前并不住在台湾,但是台湾跟纽约有一个共通点,那就是台湾与纽约两地的夏天都只有一个「热」字可以形容。

    凌荷心将书笔清洗好,转过头来看著站在窗前的成昊笑道:「别嫌弃,那台冷气可是为我鞠躬尽瘁的服务了七、八年。」她边说边朝房门走去。

    他向前一步抓住她,「去哪?」他俯身亲吻上她犹带笑意的唇,有些不满她的忽视。

    他用力地撬开她的嘴,将舌尖探入她的口中翻搅、吸吮,过程短暂却是非常激烈。他不敢再多加停留,怕体内那来势汹汹的欲火会令他立刻将她压在地板上——这是每回他亲吻时她总会发生的事。

    被放开的凌荷心,有些昏眩的急促呼吸著,脸上泛起两朵红晕,一时之间无法由他的气息中恢复。

    她无意识地继续朝外走。

    「去哪?」成昊再次问道,黑眸紧盯著她。

    「嗄?」她一脸茫然的回过头来看著他,半晌才想起她原先打算要做的事。「我想到厨房去看看有什么可以填肚子。我饿了。」

    「我也饿了。有没有我的份?」成昊看到她蒙上一层雾气的大眼,唇边勾起兴味的笑容。

    「呃……」她再看了他一眼,「好,我去看看。」她本以为他今天不会来这里,所以即使知道冰箱已无啥存粮,她也没有出门采购——只要还有得吃就成了,她又不挑剔。

    谁晓得他会突然跑来,而且还如同之前,饿著肚子等她煮饭喂饱他。

    啧!他是不是有些吃定她了?而且她为什么也乖乖的听话而不加以抗议?凌荷心不解的打开冰箱门——

    第六章

    二十分钟後,成昊和凌荷心各自端著盛著炒饭的盘子,并肩坐在客厅那张双人座的大沙发上,另一手持金属汤匙的吃将起来。

    成昊吃了两口炒饭後,用汤匙挑起一条可疑的白色条状物放在眼前端详。

    「我记得有人说她炒的是『腊味炒饭』。」他喃喃自语,心想这条「东西」该不是他心中所猜想的东西吧?正忙著填肚子的凌荷心听到他似自语又似询问的话,手上一顿,抬起埋在盘子间的脸庞,有些腼覥的一笑。

    「呃,本来我是打算弄个『腊味炒饭』的,可是当我看到冰箱里的那些剩——」她猛地缩口,无辜的大眼眨呀眨。

    成昊将手中汤匙递到她眼前,「这么说我果然没有猜错,这真的是昨晚我喝的『排骨萝卜汤』里的萝卜丝了?!」他拉长音调,脸上似笑非笑。

    若非她的手艺真的很不错,否则……难怪他在饭粒间找不到半块「腊味」的踪影。

    之前每回到了吃饭时间,他都想带她出外用餐,她老是嫌麻烦而不肯答应……後来他才知道那是因为她不想占人便宜。

    在不想勉强她的心态下,两人常常就在她的住处随便吃吃打发了事;却让他在无意间发现她的厨艺颇佳,更擅长做一些名家中式料理。於是在喜爱她的手艺之下,他也不再提起要带她出外用餐的事了。

    不过後来他又发现她在「吃」的这方面不是很讲究,再加上经济也并非宽裕,而她又特别怕热,所以她宁可将钱省下来付冷气费用。但相对的,她的三餐就只能以便当或是泡面解决了。

    後来他知道她是因为他坚持在她的住处用餐,所以才费事开伙後曾想「资助」她——毕竟她现在已是他的女人了——但是却败在她那句「公平」

    以及她那坚持的心上头!

    结果他只能像「室友」一般,共同分摊伙食费用,而这一点也让他的心中一直梗著一道疙瘩,直至今日。他更有些庆幸之前还来不及提及想让她搬到自己的住处同住,否则不知她又要说出什么更令他感到不舒服的话来了。

    不过有时他也会庆幸,因为这么一来,事情就更加简单了。凌荷心的不忮不求对他来说该是一件好事吧!

    看著此刻正对著他傻笑的人儿,他的嘴角不禁勾起一抹宠溺的微笑。

    凌荷心松了一口气的看著他那抹似乎没有怪罪的笑容,方才想说的话这下可是流畅的由她口中溜出。

    「原本想你昨天才来过,这— 、两天该不会再过来,所以我也没打算出门去补充东西。谁知你突然跑来,又嚷著要吃饭……」她嗔他一眼,「我又不能说不给你吃饭,所以……你就将就一点吧。我保证明天—定出门。」

    成昊放弃追究炒饭中的「成分」 ,有些不满的斜睨她。

    「你好像对我今天到你这里来有些不满?」

    「哪有?」看他似乎再无不满的吃著炒饭,她也再次将脸埋入盘中,「我只是有些奇怪,你明明看起来就一副喜爱美食的模样,而且你也负担得起每天在供应美食的餐厅用餐,可是你偏偏就要跑到我这里来吃晚饭……」

    增加她的麻烦。这句话被她连同炒饭一同吞下肚里去,不敢吐出来。

    她知道成昊是一家投资公司的总裁,她再不懂商业上的事,也能明白他非富即贵。所以她也一直不明白,他为什么就喜欢跑到她狭小的住处,吃她所做的简陋晚餐?毕竟一个请得起名厨专门替他作菜的人,会屈就於她的手艺,的确是让人不解及疑惑的。

    不过凌荷心的个x一向不会追g究柢,很多事她在产生疑问时想上一想,可转个身她马上抛诸脑後了。所以有时好奇心一来,她也会对成昊询问一番,但是如见他有不愿意回答的迹象,她就会马上放弃追问。她向来不喜欢勉强别人做他不愿意做的事。

    不过她倒是不晓得,她的「不勉强他人」反倒是让不喜欢被女人纠缠的成昊在惊讶之余,对她生了眷恋之心。

    「看来就算我几天不来,你大概也不会想念我吧!」看她那副「你最好别太常来一的模样,他忍不住挖苦地自嘲道。

    凌荷心暗暗吐了吐小舌,脸颊因被说中事实而泛起两朵淡淡的红云。

    以她这几门专注在画布上的情形,她的确没有把时间花在想念他,直到今日……突然之间,各种思维袭涌而上,让她不得不中断作画,改为专心思考她未曾知晓的层面——成昊到底还有多少种面貌是她不曾察觉及看过的?凌荷心吞下口中的饭粒,决定改变话题。反正她也不善於应付这种带著另外含意的话——或许该说她从不曾想过有男人对她说出这种话吧!

    「我有没有告诉你这个星期五我会跟洁芋一起到台东去?她公司今年的『在职训练』选在那里举行三天。」

    「洁芋?你是说你那个在广告公司当创意副总监的好朋友?」成昊扬扬眉,将手上的空盘放到面前的茶几,身躯往後靠在椅背上。

    「就是她。去年她公司选在台中,我也有去耶!」凌荷心大眼闪著愉悦的光彩。

    「她为什么要带你去?」

    「他们公司的用意是可以一边做讲习,一方面也让员工顺便度假。而洁芋说她不喜欢跟别的同事睡同一间房……反正公司也准许员工带眷属一同前往,所以洁芋就付费让我跟她一起去。不错吧?」她笑著解释。

    成昊看著她把最後一口炒饭吞下去後,才慢慢地开口,「这么说,从星期五开始,我会有三天无法见到你?」他的黑眸闪著无法理解的亮光。

    「嗯。」她点点头,轻抚了下原本饥饿、而今感到满足的腹部。

    「吃饱了?」他看著她的动作。

    「嗯……可以了,或许再泡壶茶来喝。」她思考了下,如是说道。

    「等会儿再喝吧!」他突然由沙发上起身,弯腰将她由沙发中抱入怀,转身就走。

    「啊!你做什么?」哪有人这么突然,行动还这么快的?「既然会有三天见不到你,那你该不介意让我先支点储备金吧!」

    「嗄?」什么意思?直至被抱进她的卧房,且被放在床上时,她才终於了解他话中之意。

    凌荷心不曾到过台东,所以在由台东机场搭车到下榻饭店的途间,她欣赏到与台湾西部完全不同的特有原始面貌,让她数度惊艳不已。

    三天两夜的时间,在凌荷心四处游荡写生下愉快度过。

    不过关心好友的锺洁芋并没有忘记在离开台东前拉来好友促膝长谈。

    「荷心,你跟成昊现在如何了?」锺洁芋开门见山的问。

    「如何?」凌荷心一脸不解。「什么意思?」

    锺洁芋大叹了声。她都问得这么白了,荷心竟然还听不懂!

    「我的意思是,自从上回我们见面,你告诉我成昊肯当你的模特儿之後,你们两个还维持原状吧?」

    「呃……」凌荷心脸上立刻升起不自在的神色,「他……成昊还是我的模特儿啦!」她踌躇著,不知该如何告诉好友她与成昊关系已然改变的事实。

    「但他也是你的男友……或者是……情人?」锺洁芋试探地问,并在凌荷心的脸上找到答案。

    她果然没猜错,荷心果然已经被成昊「吞吃入腹」了!难怪这回她见到荷心时,发现荷心的脸上洋溢著她不曾见过的妩媚风情。

    「你……怎么知道?」凌荷心微瞠大眼,被好友的言词吓了一跳。

    「看你的脸色就知道了,g本就不必费心猜测。」锺洁芋忍不住挖苦道。

    荷心那张永远藏不住心事的小脸,谁会看不出来呀!只要被人一问,答案就马上写在脸上了。

    「真的?」凌荷心伸手自己的脸。她真的很容易显露情绪吗?可是……不掩藏自己真实情绪是不对的事吗?「说真的,荷心,你可知道成昊是『达尔』投资公司亚洲区的总裁,且手下负责管理的客户资产总额高达八十亿美元!」锺洁芋正色问著好友。

    当初在pub里看到成昊时,她只觉得他应该是属於较高管理阶层的j英。

    後来她对於成昊同意当荷心的模特儿,内心直感到有些诡异,而「成昊」这个有些耳熟的名字也引起了她的好奇心。结果她没有费太多功夫下,轻易就由商业周刊上找到了答案。

    「我知道他是一家投资公司的总裁,至於其他的,我不曾问过成昊,而他也不会跟我讨论他公司的事……反正我也不懂。」凌荷心不以为意。

    「你还真豁达哩!」锺洁芋瞄了好友一眼,「你知不知道,『达尔』是全球拥有最大资产的投资公司,成昊的年薪更是天文数字!再加上他单身,年轻又长得帅,不知引起多少女人的注意。而且成昊还是金融天才,他善用自身的能力,为自己不知赚进了多少财富。」锺洁芋将她从商业周刊所看到的一 一道出。

    「他这么厉害喔?」凌荷心有些怔仲地听著。

    「可不是!就算他从今天开始不工作、不赚钱,他的钱恐怕还是得花好几辈子才花得完哩!」锺洁芋又是钦羡、又是嫉妒。

    咦?既然他那么有钱,为什么还老是跑到她的住处要她煮饭给他吃?凌荷心心中一阵不满,同样的疑问再次跃上心头。

    「好吧!我知道成昊很有钱。但那又关我什么事?那又不是我的钱,我又不能花!」说实话,之前她的确没有想到成昊竟然是这么厉害的人才呢!

    当初她只是一心想画他,并没有去追究他的身分来历;即使他们成了情人,她也不曾想打听他的祖宗八代。

    「荷心!」锺洁芋忍不住懊恼的叫道,「你到底听懂我的意思没有?我的意思是说,成昊既然有如此丰厚的身家,那他对你……呃,他有没有对你做什么承诺?」

    「承诺?承诺什么?」凌荷心满眼茫然。

    「笨!就是成昊有没有说过要照顾你,或要永远跟你在一起之类的话啦!」锺洁芋没好气地道,对好友的迟钝没辙。

    「哦……」凌荷心明白了,「你是想问成昊有没有向我求婚,说出要永远与我在一起的话语,是吧!」

    「嗯。」锺洁芋迭声应道。总算荷心还没有笨到无可救药的地步。

    「没有。」凌荷心肯定的摇头。

    「没有?任何类似、接近的话都没有?!」锺洁芋窒声追问。完了!她就知道拥有那种身家的男人,百分之九十九点九都是不负责任的浪荡子、花花公子!

    「是没有呀!我又不想结婚,他如果真说了那些话,我才要烦恼呢!」

    凌荷心语出惊人。

    锺洁芋瞠目以对。

    不想结婚?她怎么不知道好友有这么「伟大」的志向?!

    该不会是……锺洁芋突然想到一个可能x。

    「是不是成昊告诉你,你们只是逢场作戏,合则聚、不合则散,要你不要肖想成夫人的宝座,否则他就不要你了?」或许是成昊看荷心老实,所以才用话诓骗她,让她死心塌地的不求回报。

    「不是啦!洁芋,我和成昊在一起是因为……呃,反正我们从来就没有讨论过以後的事。」虽说她尚未搞清楚当初两人为什么会在毫无预警下有了亲密关系,可是事情已发生,成昊对她的态度也一直很温柔,所以她也就不再多想地与他做一对快乐的情人了。

    「我真是败给你了,荷心。」锺洁芋手心抚额,内心哀叹好友的驽钝。

    「我是讲实话嘛!你干嘛那副表情?」凌荷心不满地大眼一瞠。

    「我这是为你好,你懂不懂呀!」锺洁芋嗤了声,语气嘲讽。若不是荷心是她的好友,她才懒得过问那么多呢!

    「洁芋,你到底想说什么?」凌荷心总觉得好友似乎还有什么话尚未说出。

    「好吧!」锺洁芋直视好友的一双大眼,「荷心,你告诉我,你是不是爱上成昊了?」

    「嗄!」凌荷心猛地涨红了脸。连这事洁芋也看得出来?她猛眨著大眼,一时之间还真是说不出来。

    「不必回答了,我明白了。」锺洁芋已由好友的反应明白看出。

    「那他呢?成昊有说过爱你吗?」她再问道。

    凌荷心一愣。欵……好像没有耶!

    「他……他应该是喜欢我吧!」最後,她勉强作下结论。

    锺洁芋无奈地再暗自哀叹,发誓在今晚之後,她绝不会再多事的过问好友的感情——一次已足够矣!

    「荷心,我真不懂,你怎么可能跟一个你已经爱上的男人在一起,却完全不曾想过你们之间的未来?这不是很奇怪吗……除非你并不是真的爱上他,只是迷恋他而已。」她无法眼睁睁的看著个x迷糊的好友被人玩弄。

    「我想过的,洁芋,真的。」当她心中泛起无名的忧虑时,她真的想过这个问题。

    「结果呢?」

    「结果是没有。我不认为我和成昊会有什么结局。我和他差距过大,即使现在很好,以後恐怕也很难持续下去。」这是她思考後的结论。

    「什么叫差距过大?」锺洁芋盯著好友,真不知她是过於豁达抑或只是强颜欢笑。「男女之间不是只要两情相悦就好,谁管什么狗屁不通的差距?!

    就算他比你有钱又怎样?谁规定富家男不能娶穷家女为妻的,更何况你凌家的祖上也是有钱人呢!」她不满地骂出一串。

    「洁芋,你误会我的话意了。」凌荷心见好友又有发火的徵兆,急忙出声解释,「我的意思是,成昊如你所说是个金融天才、商业钜子,所以如果他想娶妻,也绝不会挑上像我这种职业的人。」

    「艺术家、小说作家又不是见不得人!有什么不行?」锺洁芋撇唇嗤道。

    「别假装听不懂我的意思!洁芋。」凌荷心急的差点跺起脚来,「你明知道我指的是成昊和我的观念、喜好兴趣皆不相同,我对他从事的行业一窍不通,而他对我的职业……就算可以欣赏接受,但也绝无法深入,甚至过著像我这般随心所欲的生活……你可以想像我穿著长礼服站在他身旁,陪他参加名门宴会的模样吗?」

    即使他在她的住处津津有味的品尝她所做的餐点,捧著她所写的侦探小说读得忘我,那又怎样?她有自知之明的。

    锺洁芋被她的一番话说得顿时语塞。她的确无法想像好友所形容的那一幕。不过最主要的是她很清楚荷心的个x,知道荷心一点也不喜欢那种场合,即使她有办法应付,也决计维持不了太久。再加上她那不会耍心机的单纯之心,更是不适合。

    「但是不管你们之间有多大的差异,只要两情相悦,有些事还是值得让步的。」事情并未成定局,荷心似乎太早放弃了。

    「假如我说成昊本身也没有那个意思呢?」凌荷心不想好友将她与成昊的事想得过於美好,只好泼下一盆冷水。

    其实早在她与成昊发生关系的隔天,成昊交给她一瓶避孕药,并嘱咐她一定要按时服用後,她就不认为成昊会想与她共度未来。即使後来对成昊的感情加深,她心中亦扬起过希冀,可是个x中理智的一面早就重重的警告过自己:所以她决定活在快乐的当下,不再追究那个没有解答的问题。

    「什么?他说的?」锺洁芋讶道,心中暗骂起成昊来。她的猜测果然没错,有钱男人果然大部分都很滥情。

    「他没有明说,但是我心里是明白的,别替我担心了。」凌荷心豁达的一笑,有些认命亦有些憨傻。

    锺洁芋看著凌荷心的笑容,半晌才闷闷地丢下一句,「随你吧!等你被他抛弃了,再来找我哭一哭吧!」算了!荷心都看得开,她这个局外人又有什么好著急的?「好。」凌荷心灿然一笑,「到时如果有需要的话。」

    她将目光投向窗外的山林夜色,猜想著如果成昊与她分手,她会如何?心突然闷闷的作痛起来……

    她一直不曾考虑过万一哪天与成昊分手,她会怎么做?直到今晚好友扯开她蓄意蒙在脸上的逃避面纱——

    从来不想惹麻烦,也不愿多做揣测来吓自己的心,突然黯沉了起来……

    而就在凌荷心猜想著「分离」的面貌时,殊不知她所预想的「分离」已朝她逼近而来。

    就在凌荷心与好友远去台东时,她们所谈论的成昊正身处在一个热闹非凡的宴会,与他两名得力手下凯西及李维利站在宴会大厅一角。

    「老大,真难得你肯善心大发,不再拿我和维利当挡箭牌了。」凯西看著众家美女目光齐聚的目标,口中喃喃的抱怨著。

    「达尔」亚洲总部成立,多少知名商业富贾急著拉拢,用尽各种方式,希望能有与成昊一谈的机会,其中尤以邀约参加商业宴会最是频繁。

    偏偏成昊除了公事外,极少愿意参与这类的宴会,甚至这阵子还每每准时下班,丢下一大堆事情给他们,然後不知去向,更遑论拨空参加一向在夜晚举办的商业宴会了。

    而就在他与维利打算深入追查成昊的去处时,他突然决定在今晚出席由他们选定的商业宴会。而在成昊的「坚持」下,他们也只好丢下一堆待办的公事,乖乖的陪著上司出席了。

    「反正我没出席,你们不也应付得很好?」成昊好笑地看著手下两名大将,对於自己连续两、三个月,连一次宴会也没有参加一点也不觉得内疚。

    「老大,你搞清楚好不好,人家请帖上注明的是要邀请你,每次都由我和维利代替你去参加……你不觉得不太好吗?」凯西忍不住哀叹。虽说参加各式宴会可以认识许多东方佳丽,但他毕竟不是老大总裁。老是告诉别人总裁忙得无法出席宴会也不太交代得过去吧!

    「谁说不好?」成昊从容淡声反驳,「你是公司投资部的总经理,而维利是资讯部的总经理,你们两人其中一人出席宴会,就算是给足人家面子了,我来不来g本没关系。」

    自从亚洲总部成立,成昊就将公司里最重要也最繁忙的两大部门交给只想当助理的凯西与李维利——当然也顺便担任他的代理人。

    「人家邀的是你,想要巴结的也是你。」李维利瞄了成昊一眼,没命的哀号,「我看你就偶尔露露面,解救一下我和凯西这两个被人死缠不放的兄弟吧!」谁不知道那些接近他和凯西的人,目的都是在成昊身上。

    严格说起来,凯西和李维利长得也是英俊潇洒、风度翩翩,不过在成昊的傲人成就与金融天才的光环下,他们的吸引力已减到最低。众家仕绅图的是成昊手上掌握的投资资金,众家名媛千金则是爱上他的外表以及他身後可供人挥霍一辈子的富贵荣华。

    「这种情形之前在纽约时更加严重,几时见你们需要援手了?更何况东方人可比西方人含蓄多了。」成昊勾起邪气的笑容,很没良心地推卸一切责任。要不是这几日凌荷心不在台北,他哪会听从他们安排参加这场宴会,以打发无聊时光!

    不知道荷心正在做什么?成昊突然发现自己在最近这些日子以来,没见到凌荷心的面孔时,总是会不由自主地猜测著她正在做什么。

    他该不是爱上凌荷心了吧?成昊唇边的笑意加深,暗笑自己的胡思乱想。殊不知他带著要命吸引力的邪气笑容,已当场迷倒一票正密切注意他的名媛仕女。

    而首先采取行动的是今晚盛宴主人的掌上明珠。

    「喔哦!」凯西注意到由左前方扭著小蛮腰,摇曳而来的年轻女子。

    「什么事?」成昊被凯西无奈的音调引回注意,扬了扬眉。

    而此时李维利亦看到凯西所看到的,语音急促地开口,「老大,现在正向你走来的是此次宴会主人『宏发集团』董事长范光隆的二女儿范美贞。」

    范美贞是庶出,本身没有什么才能,个x犹如花痴,喜爱参加各种大小宴会。而他与凯西皆曾被她吓人的缠功所惊。

    但见「佳人」已走近,李维利吞下一堆未出口的话,可是他的眼神已说明了一切。

    噙著笑容的成昊看著范美贞走近,一派从容地轻轻对她颔首。

    而近距离看著成昊的范美贞则是被他魅力所迷,一时之间竟忘了自己想主动邀舞的目的。

    「有什么事吗?范小姐。」成昊掩下心中不耐,主动开口。他可不是动物园里的珍禽异兽,一点也不喜欢被人这么盯著。

    范美贞猛地回神,勾起一抹痴迷的媚笑,「成总裁,看你站在这儿很久,可真是怠慢了。不知道成总裁可有兴趣陪我共舞一曲?」想不到「达尔」的总裁竟是一位如此英俊又气势过人的翩翩俊男,她可不想轻易放过。

    成昊静静的看著面前主动邀舞的女人,并由她的眼底看到了非常熟悉的「贪婪」光芒,他的唇角不露痕迹的微撇了下,黑眸底闪过一抹不为人察觉的不屑与鄙视,淡声开了口。

    「恐怕我要辜负范小姐的美意了。」他的目光越过范美贞的头顶,投向她身後不远处,看著那明显是朝著他走来的两人。

    那两人其中之一正是范美贞的父亲,亦即宴会主人范光隆,而他身旁的美艳女子才是他目光的焦点。

    除了少g筋的凌荷心外,他第一次看到面对他却依然落落大方,笑意盈盈的女人。

    「成总裁,我来介绍个人。」范光隆一脸愉悦的走近,j光内敛的眼投向噙著淡笑的成昊。成昊意外出席他的宴会,可是给足了他面子。毕竟这可是成昊近几个月来头一次出席的宴会,而其中蕴含的意义更是令人欣喜且满怀期望。

    「这是我的大女儿翠茹,半年前才返国。原本她是在国外一家金融投资公司工作,後来担心我太累了,才放弃高薪回国来帮我……」

    「爸,我相信成先生并不想听这些家庭琐事。」范翠茹含笑地阻拦父亲。

    「不会啊。」成昊轻笑地开口。「幸会了,范小姐。其实我很欣赏你的孝心。」他向她微微颔首。

    近看范翠茹不仅仅脸庞美艳,她的动作优雅,毫不轻浮,眼底有著聪慧的流光流转,并没有如同其他女人在见到他时所表露出的痴迷陶醉。

    —个美艳与聪慧兼备的女人是很容易激起男人的兴趣的。成昊对她勾起邪肆的笑容,兴致跃上他的眼底。

    范翠茹一怔,也跟著勾起一抹动人的微笑,脸上仍是充满自信的神采。

    「成先生,你太客气了。」她口中说著客套的话,但是语气却透著一丝谴责。

    「你的意思是『太虚伪』了吧!」他听出她话中含意,为她爽朗坦白的态度而感到有趣。

    她是个千金淑女,却没有一般淑女喜爱听奉承话的心态,但是她又能将对客套话的不悦微妙的反应在话语之间,让人听了也不觉得唐突失礼,真可谓是高明。

    成昊笑意更深,笑容中融进了今晚第一次真正发自内心的愉悦。

    范翠茹因他的了解而轻笑出声,「成先生果然名不虚传,眼光独到,观察力也很敏锐。」她毫不忸怩地承认并同时赞美对方。

    「叫我成昊吧!」他的眼中升起赞赏,「我可有这个荣幸邀你跳这支舞?」

    「我可以相信你不会『不小心』踩到我的脚吗?成昊。」范翠茹聪慧的眼中闪遇淘气的神采。

    「我保证。」外表美丽、亦有内涵的女人是令人心动。成昊伸出手向她。

    范翠茹将手轻搭上他伸出的手掌,「好吧。不过我可不能保证自己不会在众目睽睽之下误踩了你的脚喔!」她预先声明。

    「是吗?」他扬高眉,收拢手心,牵著范翠茹的小手朝舞池走去。旁若无人的态度让一直找不到机会c嘴的范美贞在一旁气得跳脚,心中暗恨异母大姊竟然堂而皇之的由她面前抢走她的目标。

    见到成昊与自己女儿相谈甚欢,范光隆愉悦地转回身,迎上其他商界朋友,眼底的得意满溢。

    至於从头到尾看著一切的凯西和李维利则是惊愕地大张著嘴巴。

    那……那是他们稳重又深沉的老大吗?一向不在外人面前显露真实情绪的成昊,竟然会对一个刚认识的女人笑得如此真诚,岂能不令人感到讶异!

    凯西与李维利交换了个眼神,知道对方与自己心中有著同样的疑虑。

    「查不查?」直到周遭的「闲杂人等」离去,凯西先行开了口,目光投向舞池。

    「怎么不查?!」李维利盯著舞池里开心交谈的男女,心中警钤大响。他可不想老大在一时不察的情况下,被个演技优异的女伶给蒙骗了。

    而从头到尾,范翠茹给他的感觉,就是让他觉得有些说下上来的不对劲。

    「既然想查,何不连最近让老大频频失踪的『事』一并弄个清楚?」凯西目光不移的建议。

    不是他们不信任成昊的目光,而是他们看过太多试图接近成昊的女人施展出的手段与方法,其中又以演技j湛的伪装方式为最多。

    而且再有经验的人,总也不免有看走眼的时刻吧!成昊在金融投资上是没有人能比的天才,但是其他方面呢?还是让他们这两个属下兼好友先为他作下防护措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