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示:担心找不到本站?在百度搜索 PO18脸红心跳 | 也可以直接 收藏本站

嫁做商人妇 第43部分阅读

      嫁做商人妇 作者:肉书屋

    又在贵妃娘娘那儿见到了锦鸡牡丹摆件,觉得富贵又别致,又问了一句,那公公又说是临安这边的,皇上大喜,就把这事给定下了。”

    采卖是八月未九月初的事,这都过去两三个月了,现在才看到,还真是反应迟钝,不过能得到皇上的赏识,程心妍还是挺高兴的,高兴之余,还有点担心,君王可不容易讨好,以后要更加谨慎,不能犯了忌讳。

    玉坊斋再次得到采买的资格,原致亭大喜,红包翻倍,阖府上下都开心不已,这年过的愉快。

    随着除夕午夜钟声的敲响,不怎么太平的太平元年总算过去了,迎来了太平二年。正月里走亲访友,吃酒席吃的反胃,听戏听的抓狂,好不容易到了正月十五,这年总算过完了。

    元宵佳节,城里晚上举行花灯会,各色彩灯相映生辉,灯火辉煌,五光十色。原牧白带着程心妍和原祯去灯会玩。原祯坐在原牧白的脖子上,视野宽广,看到五颜六色、形状各异的花灯,兴奋的手舞足蹈。

    路过一个灯笼摊,小原祯看中了一个走马灯,直嚷:“爹,宝宝要。”

    他二十四孝的爹立刻付了钱买了下来,都没有给程心妍讲价机会。程心妍冷哼一声,“如今是财大气粗了是不是?”

    原牧白讨好地笑道:“娘子,你喜欢什么,我也给你买。”

    “我饿了,我们去吃东西去。”程心妍看前面路口有卖吃的摊子。

    走过去一看,是卖热腾腾香喷喷的元宵。

    “娘子,你吃什么馅的?”原牧白问道。

    “我要吃芝麻。”程心妍喜欢芝麻的香味。

    “老板,来两碗芝麻馅的汤圆。”原牧白把小原祯放了下来,抱在怀里,找了个地方坐下,扬声道。

    “好咧,客人请坐,马上来”老板娘清脆的应道。

    “你们要吃什么就说,今天你们大老爷请客。”程心妍回头对元春几个笑道。

    除了映虹,其他人道了谢,分散坐下,各自叫了碗汤圆。等老板娘送汤圆过来,原牧白和程心妍就认出这老板娘是常喜,非常惊讶。

    常喜也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原牧白和程心妍,脸微红,笑道:“那是我相公,我们成亲两个月了,如今就靠着这个小食摊讨口饭吃。”

    “自食其力,比寄人篱下好。”程心妍笑道。

    “大老爷,大太太,您们请慢用,我去招呼客人。”常喜笑着转身离去。

    吃完元宵,程心妍有意多付了几文钱给常喜。常喜却不肯收,微笑着给程心妍行了礼,见又有人来吃元宵,就去招呼客人。程心妍走出很远,回头看到她小心地给她相公拭汗,微微一笑,夫妻恩爱,苦也甜。

    看完灯,已经很晚了,回到家中,梳洗睡下,一夜无话。

    第一百三十八章 出嫁

    刚过完年,原家就收到了开封送来的一份礼物,是二皇子以陶惜眉的名义送来的。

    君父尚年壮,臣儿已长大,夺嫡是每朝每代都会上演的戏码,平民百姓不在意谁坐那个位置,但是朝臣为了权势、为了富贵、为了地位,肯定是要参与争斗的。当今皇上有十子六女,除了不参与政事只知风花雪月的四皇子,生有残疾的八皇子,生母地位低下的七皇子,以及尚还年幼的九皇子和十皇子外。大皇子、二皇子,三皇子、五皇子、六皇子各有朝臣支持。

    大皇子是长子,生母是仅次于皇后的贵妃,是皇上比较看重的皇子,只是他至今没有子嗣。

    二皇子的生母江贵嫔早已失宠多年,支持他的朝臣不多,娶了陶惜眉情况才有所改观。

    三皇子为人谦和,生母兰妃乃是将门之后,只是兰妃母族已然势弱,兵权大半已被其他武将瓜分。

    五皇子是皇后所生的嫡子,本来夺取太子之位是很容易的,可惜他性格怯弱,优柔寡断,非治国人才。

    六皇子的生母慧妃宠冠六宫,可惜他天性好武,刚愎自用,又有个堪称悍妇的王妃,也不甚大用。

    皇子们各有不足之处,这也是皇帝迟迟没有做出决定的原因。如今大皇子受吴越王的牵连,被锁进了京郊的别院里,失了圣意,没有了竞争能力,以前支持他的那些朝臣,又要重新选择,这让二皇子和三皇子的机会变大。

    这些争权夺利的事,本来与原家没多大关系,可是在吴越王这件事上,原家参与了,还出了力,帮了忙,二皇子“论功行赏”,才会以陶惜眉的名义派人送来了这份礼物。

    “这个要不要回礼?”原牧白疑惑地问道。

    “不用。”程心妍撇撇嘴,“这是二皇子赏给我们的,谢恩就行啦!”

    原牧白没听出他家娘子在赏字上落下重音,抱起一直在拽他衣角嚷着要骑大马的小原祯,架在脖子上,兴冲冲地顶着出了瑞祥厅,到园子里玩去了。

    “元春,清点好,搬进库房去。”程心妍看着这些礼物心烦,她一点都不想跟夺嫡这事扯上关系,一甩手,回晨晖园了。

    转眼到了二月初九,明天就是李洁出嫁的好日子,郑五娘这个当舅母的来给她开脸上头。

    李洁想明日换上嫁衣,上了花轿,从此后就再不是娘面前撒娇的女儿,而是在旁人家服侍婆婆的媳妇,心里不由有些酸,眼泪哗哗地流了下来。

    。郑五娘见她流泪,还以为力气用大,绞痛她了,柔声劝道:“洁儿,忍忍,一会就不痛了,做女子的总要有这一次的,忍过去就好。”

    “舅母,我不痛。”李洁哽咽地道。

    闺女是娘身上的肉,原致轩看到她哭,上前抱着她,道:“洁儿,虽说做媳妇不如做女儿,可你婆婆,是个和气的。快别哭了,这要传出去,旁人会说你矫情的。”

    原致轩嘴里说着劝慰的话,心却也发酸,眼泪忍不住落了下来,她娇养珍爱的宝贝女儿,就要嫁去别人家当媳妇了,这再好的婆婆也比不上亲娘!

    “洁妹妹,詹夫人知书达理,待人和善,她又没有女儿,你好好孝顺她,以心换心,她必待你好的。”程心妍帮着劝道。

    李洁心里万分不舍,可是母亲和表嫂都出言相劝,也不好再哭,道:“我是想着从明儿起,就要离开娘,不能再伺候娘,有些难。”

    知道她说的托词,三人也不拆穿。郑五娘更顺着她的话,道:“做女人的,总是要嫁人的,没有养在家里当老姑娘,不出门的道理。再说家里有嫂嫂,这么多年,她待你爹娘如何,你心里有数。你就安心去旁人家做媳妇,把你对你爹娘的孝心放到你婆婆身上,那才是真的孝顺。”

    “洁儿谢谢舅母教诲。”李洁忍着泪道。

    “好了,别说这些话了,等我先给你绞了脸,上了头才是正经。”郑五娘带起线重新帮着她开脸。

    开了脸,挽了发,李洁已是妇人打扮。只等第二天,上新妆,戴首饰,换嫁衣了。

    次日一早,程心妍和董筱瑶就带人来伺候李洁梳洗上妆,换上吉服的新娘,美艳照人。

    外面鞭炮声响起,詹家的花轿已到。李源这个大舅哥迎了出去,要了开门钱,刁难了一下迎亲人,请詹远和进去。詹远和一身红色喜服,容貌端正,李源却怎么瞧着他怎么都不顺眼,恨不得把他拖到一边,告诫他一定要对李洁好。

    知道新郎已经到,董筱瑶含泪道:“二妹妹,该去正厅给爹娘行礼了。”

    “有劳大嫂和表嫂了。”李洁轻声道。

    正厅里欢声笑语,院中鼓乐齐鸣。詹远和奠过雁,饮过酒,拜见过岳父岳母了。顶着红盖头的李洁进了正厅,喜娘搀扶她跪在了李林面前,李洁磕头道:“爹,女儿不孝,不能承欢膝下,您要多保重。”

    李林脸上带着笑,可怎么看那笑里面只有三分喜色,声音哽咽地道:“洁儿,嫁去詹家要好好侍奉公婆,相夫教子,不可违背家中长辈意愿。”

    “女儿谨遵父亲教诲。”

    “娘!”李洁跪在原致轩面前,眼泪夺眶而出。

    “我的儿。”原致轩忍着泪,拉起李洁的手,“出嫁为人妇,以后做事要谨慎,照顾夫君,孝敬公婆。”

    “女儿谨遵母亲教诲。”李洁磕头道。

    依着礼数,李源上前背起李洁,把她背到花轿里去,一路走,一路听喜娘说吉祥话。李源心里更加的不舍,想着将来小嘉欣长大了,怎舍得把女儿就这样嫁出去?

    花轿远去,李源扭头对董筱瑶道:“娘子,将来小嘉欣还是招郎上门好了。”

    董筱瑶一愕,此刻说这事是不是太早了些?

    程心妍噗哧笑出了声。

    抱着原祯站在一旁的原牧白,感叹道:“还好我家是儿子。”

    三朝回门,女家要大宴宾客,李家当然也不会例外,请了戏班子,定了好酒席。

    “太太,二姑娘回来了。”以蓝笑嘻嘻地进来禀报。

    原致轩闻言,喜形于色,带着人就往外走,还没走出院门,就见到一群人簇拥着李洁进来。原致轩停下脚步,上上下下打量着,看到李洁发髻插着一对赤金嵌红宝石珠福禄寿喜如意簪,目光一亮,这对簪没见过,不是陪嫁。

    李洁觉察到母亲的目光,上前挽起原致轩的胳膊,含笑道:“这是敬茶那日,夫人送的,说是她年轻时戴过的。”

    詹远和不是詹夫人亲生的,詹夫人能送这么贵重的金簪,可见待李洁是好的,原致轩也就更放心了些,笑着把李洁领进房里。婢女们奉上茶果,就退了下去,原致轩搂着几天不见的女儿,万般的不舍,有些话虽不好细问,但听李洁的话,她能感觉出来,小夫妻十分相处和睦。

    聊了一会,下人来请,说是酒宴也备好,请太太和姑奶奶入席。

    吃罢酒宴,唱戏时,董筱瑶和程心妍不耐烦听,拉李洁出来说悄悄话。

    “二妹妹,姑爷待你可好?”董筱瑶问的是最关心的问题。

    “大嫂,表嫂,嫁了人才知道,做媳妇真的挺麻烦。”李洁叹气道。

    程心妍和董筱瑶对视一眼,都看到对方眼中的担忧,商户女配官宦子,到底还是门不当户不对,李洁这么说,肯定是受委屈了。

    “洁妹妹,可是谁给气给你受了?”程心妍拉起李洁的手,关心地问道。

    “没有。”李洁轻轻摇了摇头,脸微红,“就是这几日在夫人面前立规矩,有些辛苦。”

    “二妹妹,你忘了,当年我进门,也在娘面前立了半个月的规矩。”董筱瑶掩嘴笑,“你辛苦几日,也就好了。”

    李洁道:“那时候,我还帮着你说话,叫娘不要刁难你呢。”

    “娘说,初生的孩子,新娶的儿媳,那有不教的道理?”董筱瑶学原致轩的口气道。

    三人笑了起来,坐在廊下,说说笑笑。

    丫鬟来请她们去正厅,时辰不早,要回去了。李洁和詹远和来辞行,詹家跟来的下人都已打赏过,给詹家的回礼早就备好,原致轩拉着李洁的手,又嘱咐几句。

    李洁夫妻上马车离去,看詹远和照顾李洁的模样,原致轩是真的安心了。

    来贺喜的客人各自告辞离去。

    李洁的亲事已毕,程心妍和原牧白就要准备进京,三月十二是李杭四十大寿的日子。备好礼物,择好吉日,一家三口带着映虹、丹霞、秦嬷嬷、元春、燕草以及三个车夫,四个家人和一车礼物,浩浩荡荡地往开封去了。

    车轮轧着青石板路,“嘎吱嘎吱”的响,随着远离市集,出了城,声音就更加清晰。听着这声音,程心妍很烦,开封是赵伯骕和舒静纭的地盘,她不想去面对他们,可是又不能不去,心情低落。

    “太太,有将军在,您不用这般忧心。”丹霞轻声劝解道。

    程心妍苦笑,继续怏怏不乐。

    第一百三十九章 进京

    雨水节气一过,天气转暖,枝头树梢绿意,生机盎然。沿路风景虽好,可是看久了也腻。程心妍放下窗帘,蔫蔫地靠在锦垫上,叹气,这半个月的无聊旅程,要怎么熬过去?

    小原祯刚上路时,还挺兴奋的,在马车上又是蹦又是跳,咿咿吖吖地唱儿歌,可是上午坐车,下午还坐车,困在狭小的空间里,那都不能去,他就再也兴奋不起来了,整个人就象霜打的茄子,窝在程心妍怀里不动了,噘着小嘴,“娘,下车,不坐,走走。”

    “儿啊,走路去开封不现实。”程心妍捏着他的小脚丫,痛苦地皱眉,她也很怀念飞机、火车和汽车,那速度多快呀,这马车在路上摇了快一天,才几十里路,坐得她腰酸背痛脚发麻。穿越过来这么多人,怎么就没一个会造这些交通工具的呢?有那雄心壮志去争权夺利,勾心斗角,怎么就不考虑一下出行问题?

    现实不现实,小原祯不知道,他只知道他不想坐在车上,可看他娘表情,显然是不打算满足他这个要求,白嫩嫩的小脸皱成包子状,委屈地扁扁嘴,可怜巴巴地瞅着他娘,“宝宝,不喜欢。”

    “我也不喜欢,可是没办法。”程心妍哀怨地瞅着她儿子,“宝贝,你要学会适应和忍耐。”

    除了小原祯,车里其他人笑出了声。秦嬷嬷拿了块糕点递给小原祯,“大少爷,吃糕点好不好?”

    小原祯把头偏开,“不吃,下车,走。”

    连最喜欢吃的糕点都不吃,看来小家伙是真生气了。程心妍撩开窗帘,冲着外面的男人道:“原老爷,你家的大少爷不喜欢坐车,你说怎么办?”

    原牧白拉着马靠了过来,笑道:“不坐车,那就骑马。儿子,过来,爹带你骑马。”

    “他这么小,能骑马吗?”程心妍怀疑地问道。

    “我把他抱在怀里。”原牧白拍了拍马背,笑道。

    “那你可小心些,别摔着他。”程心妍说着,拉开车门,把小家伙递了出去。

    原牧白伸手接过小原祯,一只手紧紧地把他搂在怀里,一手抓着缰绳,手一抖,催马向前。骑马能看风景,小家伙开心了。

    马车走上了一段崎岖的官道,车夫想快点驶过这段路,加快了速度。马车颠簸的更加的厉害,就象在浪涛汹涌的风浪中摇摆不定的小船,程心妍被颠的胸口烦闷,脸色苍白,胃里翻腾的难受。

    元春刚把痰盆放在程心妍面前,她就“哇”一声将胃里的东西全吐了出来。

    “太太,要不要停车休息一下?”燕草抱住程心妍,忧心地问道。

    元春倒了杯温水递到程心妍嘴边,“太太,漱漱口。”

    程心妍漱了口,瘫倒在燕草怀里,“好难受,让他把马赶慢些,这么颠下去,我会被颠散架的。”

    秦嬷嬷拉开车门,道:“马车赶慢些,太太不舒服。”

    原牧白听到程心妍不舒服,拉马过来,看到程心妍那难受的样子,担心地问道:“娘子,你怎么了?”

    “没事,休息一会就好。”程心妍发现她还是适合当宅女,不适合出远门,第一趟出远门,就差点被折腾去了半条命。

    “前面有座凉亭,去那里休息一下。”原牧白心疼地道。

    马车在凉亭停下,程心妍在亭内坐了一会儿,感觉舒服了一些,才重新上路。天黑时,一行人进城,去客栈投宿。在客栈内与一个五十多岁,身穿藏青色长衫,膘肥体壮,浓眉大眼,面阔口方,肤色微黑,蓄着短须的男人打了个照面。

    “原老板。”那男人认识原牧白,拱手,“好久不见,好久不见,没想到会在这里遇上你。”

    “窦老板,好久不见,我听说你去开封开新店,怎么会在这里?”原牧白笑问道。

    “临安的事情安排好了,回来接我老娘进京。”窦老板笑,“听说原老板如今接了宫中的采买,恭喜恭喜。”

    “窦老板的生意都做到京里去了,那才是真的要恭喜恭喜。”

    原牧白和窦老板在互相恭维攀谈,程心妍则在打量窦老板身后的那位女子,仔细辨认一下,惊讶不已,居然是赵伯骕身边的凤吟。只是此时的凤吟容颜憔悴,神情苦楚,往日的风采几乎不见,乍然一看,很难让人联想起,她就是当初那个容貌出众、刁蛮任性的美人儿。

    凤吟也认出了程心妍,瞳孔微微一缩,眼底露出复杂的神色,有嫉妒有怨恨,这个粗俗无礼的女人,除了肌肤白皙细致,其他都很平常,眉眼不够妩媚,樱唇不够红润,可是就是这样一张清秀的脸居然让骕郎给惦记上了。也就这么个臭女人,害得她会落到如今这种地步的,从心底深处渗出强烈的恨意,凭什么这么个处处不如她的女人这样的好命,有夫有子,如此的幸福?

    窦老板和原牧白客套话说完,抬腿往门外走去,凤吟随他走了两步,突然一个转身跪在了原牧白面前,神色哀怜,道:“原公子,凤吟命运多桀,不幸飘零,能在此遇见故人,不胜唏嘘,原公子能否看在旧日相识的情分上,帮凤吟一个忙。”

    原牧白对凤吟一点印象都没有,疑惑地问道:“我以前认识你?”

    “原公子,你还记得那日你邀我同乘一车,请我吃核桃的事了吗?”凤吟这一年来吃尽了苦头,她在赵伯骕面前说程心妍的坏话,惹恼了赵伯骕,赵伯骕把她送给一个富商,换来了富商数万两白银。这富商是个十恶不赦的大坏蛋,把她折腾得死去活来,玩够了她,玩厌了她,就借口家里嫡妻凶悍,不能带她回家,把她转卖给一个赌棍,本以为到了这男人的手里会苦尽甘来,谁知赌棍一场豪赌,把她押给了这个可以当他祖父的窦老板。这姓窦的也不是什么好人,粗暴残忍,只要她稍敢反抗,他就会狠狠地打她。打完了,就脱光她的衣裳强行进入她的身体,百般凌辱。姓窦的怕她怀孕,每日强要了她,就会给她灌药,弄的她的身体越来越差,他对她也失去了兴致,扬言要把她卖进下等妓院。就她绝望到了极点,以为余生就这样凄惨无助,没想会遇到了原牧白和程心妍,她不愿向程心妍这个坏女人低头,寄希望于原牧白。

    “想不到原老板原是凤吟的旧识,如此可就太好了!”窦老板哈哈一笑,“我正愁着携她回家不便,这下好了,你把她领了去。这赎金,好商量,就……”

    “窦老板,我家不缺下人,也用不着花银买她回去。这女子窦老板还另想法子安置的好。”程心妍冷着脸,不悦地道。

    “哎呀,打嘴打嘴。”窦老板在嘴上轻拍了一下,“唐突了,这张臭嘴不会说话,原太太莫怪。”

    “窦老板放心,此等小事,我是不会放在心上的。”程心妍虽然对这个当着她的面,就给她相公送女人的男人很生气,只是她坐马车坐得全身酸痛,急着躺在床上休息,没空跟他计较,“相公,天色不早了,别耽误窦老板办正事。

    说罢,程心妍就扶着元春的手,往客栈二楼走去。

    原牧白拱手道:”窦老板,你先忙。“

    ”原公子,你救救我吧!凤吟愿意给你为奴为婢。“凤吟扑上前,想要抱住原牧白的腿。原牧白反应颇快,向后退开,凤吟扑了个空。

    凤吟的这一举动,让窦老板失了面子,怒容满面的上前拽住她的头发,边往外拖,边骂道:”臭表子,老子这就把你卖到最下等的妓院去。“

    原牧白微微皱眉,眼中有些不忍。

    程心妍闻言,停下了脚步,回头道:”她,我买了。“

    ”太太!“燕草有些不赞同地喊道。

    程心妍给了她一个稍安勿躁的眼色。

    ”原太太,你真要买她?“窦老板不相信地问道。

    ”是,你开个价吧!“程心妍冷冷地道。

    ”一千两,如何?“窦老板开价道。

    ”好。“程心妍不想与他讨价还价,”元春,给一千两银票给窦老板。“

    窦老板接过银票,把凤吟的卖身契交给元春,冲原牧白拱拱手,扬长而去。凤吟没想到程心妍会买下她,瘫坐在地上看着程心妍发呆。

    ”元春,把卖身契给她,打发她走。“程心妍淡淡地道。

    ”我不走。“凤吟接过卖身契,瞪着程心妍,”我身无长物,你要如何过活?你这是在逼我走绝路。“

    听到凤吟说这样无赖的话,程心妍只觉得好笑,”你有手有脚,难道还养不活自己?“

    ”我不走,我不走。“凤吟放声大哭,”我孤身一人,能去哪里?我不走,我不走。“

    程心妍皱了皱眉,道:”元春,给她一百两银票。“

    元春依言又拿给凤吟一百两银票。

    ”这一百两银子,你拿着,以后,好之为之!“程心妍再不理会凤吟,转身上了楼。

    原牧白等人也忙跟了上去,客栈内几个围观的人见事情了结,也就各自回房歇息。

    ”别哭丧了,快滚。“客栈老板不耐烦地上来赶人。

    凤吟狠狠地瞪了老板一眼,抹去脸上的泪水,从地上爬起,摇摇晃晃地走出客栈,消失在浓浓的夜色中。

    第一百四十章 教训

    原牧白沐浴出来,见小原祯上床已睡着,婢女们全都退了出去,而程心妍坐在椅子上,眼睛盯着紧闭的木门,若有所思。眉皱了一下,娘子在担心什么,他很清楚,目光柔和地看她,舍不得她如此忧郁不安,走过去,在她对面坐下,轻声道:“娘子,明天我们回临安。”

    “啊?”程心妍错愕地看着他,“回临安?为什么要回临安?不去开封了吗?”

    原牧白抬手抚过程心妍微蹙的眉尖,“娘子,舅舅那儿,我会好好解释,舅舅他会谅解的。”

    程心妍心念一动,凝眸浅笑,道:“开封是皇城,天子脚下,不是龙潭虎|岤。再说了,有事情是不能逃避的,积极面对才能解决问题。”

    “可是……”

    “咚咚”敲门声打断了原牧白的话,门外传来了映虹的声音,“老爷,太太,奴婢是映虹。”

    程心妍轻呼一口气,起身要去开门,原牧白拉住她手臂,“我去。”

    原牧白拉开门栓,打开门。

    映虹走了进来,给两人行了礼,道:“太太,那女人出了客栈后,在城里绕了许久,走进城西的一间车马行,雇了一辆马车说是要回乡,然后就住进了车马行隔壁的客栈内。奴婢守了她一会,见她睡下,才回来的。”

    “她没有与其他人接触吗?”程心妍讶然,难道真的是她太多疑?凤吟的出现真的只是一个巧合?

    “没有,奴婢一直跟着她,没错过眼。”映虹肯定地道。

    程心妍眸光微转,“好,辛苦了,回房休息吧。”

    “是,太太。”映虹欠了欠身,转身出房,送上门。

    “娘子,你是故意买下她的?”

    “是啊,突然在这里遇到她,我觉得有些奇怪,一开始我没多想。只是那姓窦的嚷着把她卖进最下等的妓院,我就怀疑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阴谋。凤吟再怎么不济,也不至于被他这般作践。我就故意买下她,再放她走,想看她们搞什么鬼。”程心妍撇撇嘴,“那知道是我弄错了,人家什么鬼都没搞,我白白浪费了一千一百两银子。”

    “银子是少事,用了再挣回来就是。”原牧白伸手把她搂进怀里,“只是娘子,你老这疑神疑鬼,身体会受不住的,还是别去开封了,回临安好不好?”

    “不好。”程心妍承认是她太过紧张,草木皆兵,可是她也是想防范于未然,居安思危总比麻痹大意的好,“我已经决定了,不管是赵伯骕,还是舒静纭,我都会勇敢的,毫无畏惧的去面对。”

    “娘子……”

    “好了,不要啰嗦,睡觉,睡觉,明天还要赶路。”程心妍打断他的话,拖他上床睡觉。

    原牧白知道程心妍决定的事,他是阻拦不了的,看着身旁装睡的女人,眼底浮出一丝无奈宠溺的笑意,罢了,她想怎样就怎样,反正他都会在她身边守着她,护着她,不会让旁人伤到她。

    翌日清晨,原家一行人继续上路,却不曾想与凤吟的马车在城门口遇上。

    凤吟撩开窗帘,对原牧白抛去一个媚眼,娇声道:“原爷,我一个弱女子,孤身上路,多有不便,就让我的马车跟在你的马后,你护送我一程吧!”

    “你的马车不能跟着我们。”原牧白拒绝地直截了当,对凤吟抛来的媚眼,视而不见。

    “凤吟薄命,本以为原爷会念及相识之情,可不曾想原爷如此狠心,凤吟好生命苦呀!”凤吟絮絮哭诉起来,“薄幸郎,牵马洗春沼。人声远,马声杳;江天高,山月小。掉头去不归,庭中空白晓。不怨别离多,但愁欢会少。眠何处?勿作随风絮。便是不封侯,莫向临邛去!”

    车内的程心妍听到凤吟的话,又好气又好笑,总算知道什么叫人至贱无敌,偏生这麻烦还是她多疑给惹回来的,抚额长叹,撩开窗帘向外看去,休息了一夜,凤吟精神比昨夜要好许多,恢复几分昔日风彩,化着妖媚的浓妆,挽着堕马髻,一双妙目盈盈含着珠泪,娇怯怯地看着原牧白,那模样很惹人怜爱。

    原牧白被凤吟的话气得脸色发青,骂道:“疯子!”

    “相公,陌生孤苦之人,你尚且出手相助。这女子既然口口声声说与你相识,那我们就带她一段路好了,左右也不是什么大事。再说出城就这一条道,你不让她的马车跟着走,难道你想让她的马车从天上飞过去吗?时间不早了,快上路吧!别堵在这里了。”程心妍见围过来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不想在这里与凤吟过多纠缠,出城再做打算。

    原牧白一听程心妍这语气,就知道她心中已有了主意,一抖缰绳,催马出城。

    “这位姑娘,我已劝服相公,你就跟在我们车后一起走吧!”程心妍装出不认识凤吟的样子,是要让围观的人误以为这是原牧白惹出来的风流债。

    凤吟举动轻浮,围观的人对程心妍误导的话,深信不疑,说笑着各自散开。马车缓缓地驶出了城,程心妍往锦垫后一靠,“你们说说看,这女人为什么要跟着我们”

    “她要回开封,怕路上不太平,才跟着我们?”燕草推测道。

    “从这里去开封,一路的官道,没什么不太平的。”丹霞否认燕草的推测。

    “这女人过惯好日子,一百两银子,还不够她吃一餐饭,买几件衣服头面的,看老爷太太心善,就想赖上老爷太太,再多讹点银子,供她挥霍。”元春分析道。

    凤吟为人傲慢,程心妍以为她既然不是被人指使来耍阴谋的,必不会再出面,那知道凤吟受了这么久的折磨,性子有些改变,缠上她们了。

    “太太,您不用这般烦恼,一会老奴去问问,她要是只是想再讹点银子,这好说。若她还有什么旁的心思,把她往那些个地方一送,保证她歇了这害人的心思。”秦嬷嬷历经事多,比程心妍几个看得更明白。

    程心妍眸光微凛,“好,就这么办。”

    “太太,让奴婢和秦妈妈一起过去吧。”丹霞请缨道。

    程心妍点了点头。

    中午,马车停在了路边凉亭处,架起简易的锅灶,烧火做饭。凤吟矜持地坐在车上没有下来,等饭菜做好,秦嬷嬷端着碗汤,丹霞端着菜饭,走了过去。

    秦嬷嬷对那个在啃干粮的中年车夫笑道:“大兄弟,赶车辛苦,我家老爷请你过去一起用点热汤饭,凤姑娘这里,还是我来伺候吧!”

    中年车夫闻着碗里散发的香味,咽了咽口气,想去,可嘴上还是客气地道:“这怎么好意思!”

    “同路就是缘,你就别见外了,快去吃饭吧!”秦嬷嬷笑道。

    中年车夫把硬饼往包里一塞,跳下马车,往凉亭走去。

    秦嬷嬷脸上的笑容一敛,上了马车,拉开车门,开门见山地问道:“你这个女人,跟着我们究竟想做什么?”

    凤吟微微抬起下颌,神色傲慢地道:“有什么问题,让你主子亲自过来问我。”

    “我问你话,你就好好答,不要给脸不要脸。”秦嬷嬷冷冷地道。

    “事关重大,不是你这种下人能作主的,去把你主子叫来。”凤吟坚持要跟程心妍面谈。

    秦嬷嬷与丹霞交换了一下眼神,秦嬷嬷去请程心妍,丹霞留在车边看守凤吟。

    很快,程心妍过来了。

    “原太太,上来吧!”凤吟道。

    程心妍摇头,“有话你就说。”

    凤吟勾起唇角,嘲讽地嗤笑道:“你怕什么?这里可都是你的人,要害怕的该是我才对。”

    “穿鞋的怕光脚的,我防着你总没错。”程心妍脸上带着笑,只是笑意不及眼底。

    凤吟的目光从秦嬷嬷和丹霞身上扫过,重新回来程心妍身上,问道:“舒静纭曾害过你,你就没有想过报仇吗?”

    程心妍抿唇不语,静等凤吟继续说下去。

    凤吟停顿了一下,接着道:“只要你能把我送回开封,我就有办法把她抓到你面前,任你处置。”

    程心妍看着她,突然大笑起来。

    “你笑什么?”凤吟不解地问道。

    程心妍敛去笑容,正颜道:“凤吟,你要真有本事对付舒静纭,你就不会落到今天这个地步了。谎言要说的合理,才能骗得了人。”

    “我和舒静纭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她以前是什么样的人,我比任何人都清楚,她突然变成这样的原因,我也很清楚,以前我是不想拆穿她。”凤吟从鼻子里哼出一声冷笑,脸上带出一丝不屑,“要知道三皇子喜欢的人是我,要不是我拒绝,哪有她嚣张的份?只要我回到三皇子身边,她就算不了什么了。”

    程心妍三人瞠目结舌地看着凤吟,这女人太自以为是了,难道她以为现在的她还能得到三皇子的眷顾?

    “怎么样?要不要跟我合作?”凤吟挑眉问道。

    “一失足成千古恨,再回头已百年身。”程心妍摇摇头,“凤吟,不要再骗人骗己了,你心里比谁都清楚,你们已是云泥之别,他是不可能再要你的,说实话吧,你到底要做什么?”

    凤吟没想到程心妍不相信她的话,眸底闪过一丝紧张,她跟过来要做的事,根本就说不出口,如程心妍所言,她心里很清楚,赵伯骕是不会再要她的了,她也不可能去三皇子身边,她唯一的机会,就是想办法勾引原牧白。只要原牧白被她缠住,她相信凭她的美貌,一定可以让原牧白厌倦程心妍,到时候,她就可以把这个害她害得这么惨的坏女人踩在脚下。

    “你不说,我也懒得去猜。你自行离开,我就当这件事没发生,你要再敢跟我耍心机,我就会象窦老板一样,把你卖去最下等的妓院,让你生不如死。”程心妍和凤吟之间,没有深仇大恨,也不想为难她,出言吓唬她,也只想让她快些离开。

    “哼,你没我的卖身契,你能拿我怎么样。”凤吟有恃无恐地道。

    “这么说,你是打定主意,要跟我耍心机了?”程心妍面色阴郁地看着凤吟,

    凤吟又不说话了。

    “太太,老奴扶您回车上休息去,这里就交给丹霞处理吧。”秦嬷嬷上前道。

    程心妍看了丹霞一眼,转身离去。

    “你站住,我还……”凤吟的话没说完就断掉了。

    程心妍诧异,回头看去。

    丹霞笑道:“奴婢点了她的|岤。”

    程心妍回到车上没多久,就重新出发,凤吟的马车没有跟上来,丹霞也不见踪影。

    黄昏时,丹霞风尘仆仆地出现在房间里,行礼道:“太太,奴婢已经照太太的意思,把事情处理妥当了。”

    “我的意思?”程心妍一怔,“你把她卖去了妓院?”

    “卖了一百五十两银子。”丹霞把银票呈上,省略了她毒哑凤吟的这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兜了个大圈子,凤吟最终还是进了妓院。程心妍眸色沉了沉,虽说她咎由自取的成分很大,可是……

    经此一事,程心妍是再不敢乱起疑心,做什么事都三思而行了。

    半个月后,总算看到了开封高大的城门,马车还没有进城门,就已听到叫嚷声不断,程心妍撩开窗帘向外看,熙熙攘攘,人来人往,在城门边,有卖各种新奇的玩意的小摊子。

    原牧白骑在马上,视线宽广,看见了一个摊子里摆着精致的玩偶,想到前两天,小原祯带来的那个小玩偶被打碎了,不高兴了许久,就和程心妍说了一声,下马去买那对玩偶。

    玩偶买回来,小原祯开心的呵呵直笑。程心妍捏捏他的小下巴,“这下开心了吧!”

    “爹,亲亲。”小原祯要向他爹表达谢意。

    原牧白把头探进车来,小原祯在他脸上抹上口水印。

    开封不愧是皇都,街道都比临安宽敞许多,路边店铺林立,一片繁华热闹的景象。马车经过热闹的大街,左转,右转,一连拐过了几个街口,转进南边一条大街,街道两边都是大宅子。

    程心妍微微眯了眯眼,这应该就是所谓的官街,住在这里的人应该都是在朝为官的人家。

    “太太,到了。”丹霞提醒程心妍道。

    程心妍收回目光,放下窗帘,马车稳稳地停了下来。

    第一百四十一章 姜氏

    下了马车,午后明亮的阳光晃了一下程心妍的眼睛,微眯着双眸望过去,将军府建得很大气,正门是两扇红漆镶铜铆钉的木门,门外蹲着两只栩栩如生的石狮,在正门两侧各有一个角门,正门之上有一匾,匾额虬劲有力地写着两个大字:李府。

    “小的给表少爷,表少奶奶,孙少爷请安。”李勇领着十数位衣帽整齐的小厮,从府里走出来给行礼道。

    客气了两句,李勇将他们带往正房,去见李杭和将军夫人姜氏。

    “牧白!”听到通传,李杭迎了出来。

    “舅舅。”原牧白刚要行礼,就被李杭拦下了。

    跟着李杭身后走出来的是一位身穿枣红色绣缠枝花纹衣裙,年约三十四五岁的妇人。妇人生得浓眉大眼,虽穿着曳地繁琐的衣裙,却依旧显得英姿飒爽,走起路来,更是昂首挺胸,颇有女将军的气势。

    “这是你们舅母。”李杭笑着介绍道。

    “舅母。”原牧白揖身行礼。

    程心妍欠身行礼道:“舅母。”

    “好了,一家人不用讲这些虚礼。一路辛苦了,进去坐着说话!”姜氏满脸笑容,边说,边伸手抱过秦嬷嬷怀里的小原祯,“小祯儿,我是你舅奶奶。”

    小原祯不认生,被姜氏抱进怀里不哭不闹,睁着眼睛,仔细看了看她,似乎很喜欢她,凑过去,在她脸上盖了个口水印。

    姜氏愣了一下,喜滋滋地回亲小原祯,“哎哟,这小家伙太可爱了,比那两个臭小子好多了。”

    进屋分主宾坐下,婢女奉上新茶,闲说家常。

    “二少爷,您慢点,别摔着。”叮咛着急地声音伴随咚咚地跑步声从屋外传来。

    李家的臭小子,五岁大的李濡冲了进来,发现屋里还有客人,连忙收住脚步,长揖一躬道:“爹娘,儿子有礼了。”

    刚要出言训斥他的李杭哼了一声,继续喝茶。

    姜氏笑道:“濡儿,快给你哥哥嫂嫂请安。”

    李濡给原牧白和程心妍见了礼,就往姜氏身边靠,冲着窝在姜氏怀里的啃糕点的小原祯喊道:“小弟弟。”

    “傻小子,这不是小弟弟……”

    “小妹妹?”李濡用他那双酷似姜氏的大眼睛,疑惑地看着小原祯,这小妹妹怎么跟琳姐姐家的那个小女娃穿的不一样呢?

    姜氏哭笑不得,道:“这是你侄儿,你是叔叔。”

    李濡眨了眨眼睛,弄明白了彼此的辈份,笑嘻嘻地凑到小原祯的面前,拍着小胸口道:“侄儿,侄儿,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