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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做商人妇 第32部分阅读

      嫁做商人妇 作者:肉书屋

    ,要比她说十句强。

    郑五娘这些天一直在照顾生病的原牧蓝,对这边府里事,并不知情,等听程心妍把这几天发生的事说了之后,冷哼一声,道:“我说这么过了这么多天都没动静,敢情是大哥在这里瞎折腾!你放心,这件事我让你三叔去说。”

    程心妍向她道了谢,高高兴兴地回去了。

    当天晚上,原致堂就过来找原致亭说话,足足说了两个时辰。他们说了什么,程心妍不知道。她只知道,第二天,原致亭派人传话,要她把城南那间宅子收拾好,说是等中秋节后,择个吉日,让原牧青搬过去。还让她从府里挑几房下人跟着过去。

    程心妍立即着手处理这些事情,派人去打扫宅院和择吉日,至于下人,除了在怡红院和西角小院伺候的下人全部让原牧青带过去,她又让原东挑选出了六房人,并带去给于雅愫过目。于雅愫病歪歪的,那有心思操心这个。送什么人来,就收什么人。

    宅院打扫干净,家俱也摆放了进去,一切准备就绪,就等八月二十日的吉日,让原牧青搬家。

    日出日落,月缺月圆。

    八月十五,中秋节月圆。

    原家人在孝期,这个团圆节过得并不热闹,安安静静地聚在一起吃了餐饭,就各自散了。

    按照着常理,原致亭应该随着嫡子住一处,可是他担心原牧青初涉商场,不通晓人情世故,要和原牧青一起离开主家,去城南的宅子住。他这个决定,差点把原致轩和原致堂给气死。嫡子不跟,跟庶子,世人将如何看待原牧白?他这么做,分明是要让原牧白无有立足之地!

    “大哥,你这么做,会让牧白背上不孝之名的!”原致堂失望地看着原致亭,他觉得那夜的话,他是白说了。

    原牧白表情很平静,对原致亭的偏心,他已经习惯了。

    “这个你不用担心,等牧青生意上了手,我会搬回来住的。”原致亭向马车走去,走到马车边,停下脚步,转身看着程心妍,“妍儿,好好照顾牧白。”

    说罢,原致亭上了马车,这期间他始终没有看原牧白一眼。对这个期盼了许久的嫡子,他不是不疼爱,只是,每当他看到原牧白那双和酷似李氏的眼睛时,他就会愧疚,就会想起李氏临终前那揉合着哀伤和怨恨的眼神,他的心就会痛,就会感到呼吸困难,这么多年来,他不愿回想,刻意的忽略,对原牧白没有教导,没有疼爱,没有指责。这两年,原牧白跟着他做生意,父子俩才多了些互动。也正因为他愧对了李氏,让李氏含恨离世,他才不愿愧对皮氏,他不愿意因为他过错,再让另一个女人含恨离世。

    “我不搬。”原牧红站在门口,不肯上马车,“未出阁的姑娘按俗礼规矩要跟着兄长,我要跟着大哥住在这里。”

    “未出阁的姑娘是要跟着兄长,但是那是指父亲死了之后。你爹,我大哥他还没死,你等他死了,你再搬回来住。”原致轩气得口不择言。

    原致亭神色一黯,苦不堪言。

    原牧红脸色变了变,道:“我娘呢?既然我们都要搬走,为什么不让我娘跟我们一起走?你们还想怎么折磨她?”

    “三姑娘,皮姨娘不在府里,她在铁槛寺。”一直没出声的程心妍开口道。

    “你们真是太过份,你们凭什么把我娘送去铁槛寺?”原牧红厉声责问道。

    “三姑娘,你娘做过什么,你应该很清楚。不过如今已经分了家,你要把你娘接回来,我们管不着。”程心妍眼中闪过一抹诡秘的笑意。

    原牧红恨恨瞪了程心妍一眼,道:“已经分了家,你有什么资格管我们二房的事。”

    终于,原牧青等人上了马车,搬离了主家,以后他们的事情与原牧白这边的没有多大关系,只是原致亭与原牧青同住,难免还是会有些牵绊的。

    把二房的人打发走了,程心妍有空去丽人坊看看了。

    “我不搬。”原牧红站在门口,不肯上马车,“未出阁的姑娘按俗礼规矩要跟着兄长,我要跟着大哥住在这里。”

    “未出阁的姑娘是要跟着兄长,但是那是指父亲死了之后。你爹,我大哥他还没死,你等他死了,你再搬回来住。”原致轩气得口不择言。

    原致亭神色一黯,苦不堪言。

    原牧红脸色变了变,道:“我娘呢?既然我们都要搬走,为什么不让我娘跟我们一起走?你们还想怎么折磨她?”

    “三姑娘,皮姨娘不在府里,她在铁槛寺。”一直没出声的程心妍开口道。

    “你们真是太过份,你们凭什么把我娘送去铁槛寺?”原牧红厉声责问道。

    “三姑娘,你娘做过什么,你应该很清楚。不过如今已经分了家,你要把你娘接回来,我们管不着。”程心妍眼中闪过一抹诡秘的笑意。

    原牧红恨恨瞪了程心妍一眼,道:“已经分了家,你有什么资格管我们二房的事。”

    终于,原牧青等人上了马车,搬离了主家,以后他们的事情与原牧白这边的没有多大关系,只是原致亭与原牧青同住,难免还是会有些牵绊的。

    把二房的人打发走了,程心妍有空去丽人坊看看了。

    第一百零二章 历史

    “我没有站在门外不进去了,我刚走到门口,正要进去,你就出来了。”程心妍不肯承认她呆站在门口的事实,目光越过他,落在紧跟在他身后出来的紫衣少女身上。

    少女穿着一袭赤紫色绣木槿花的衣裙,如此艳丽的颜色,鲜有人使用,怕被颜色给淹没,人变得黯淡无光。但这个少女的肤色却很适合穿这种颜色,七分姿色,因衣裳而添足十分,明艳照人,丽色无边,让人眼前一亮。如云的秀发挽着反绾髻,戴着白银垂心小凤簪,精致的点翠金凤,赤红花钿和缠丝镶珠金簪,耳边坠着镶红宝石的金耳环,看到程心妍,明亮的眼睛里露出一丝探究的神色,似乎在揣摸程心妍的身份。

    “对了,一会店家就送装护肤品的小匣子过来,你看看大小合不合适?要合适就把数量订下来,让他们做。”在程心妍的启发下,路纾觉得把这些护肤品包装一下,可以当礼品送人,就特意去订了样盒过来。

    “你是谁?你也是这家店的老板吗?”程心妍还没答话,紫衣少女插嘴问道。她这话问得非常的不妥,男权社会,女人受到的束缚是很多的。一个妇道人家,岂能与外男合作开店做生意?

    “这店是小妇人的相公和路公子开的,小妇人今日凑巧路过,就顺便进来瞧瞧。”女人抛头露面做生意,会被世人耻笑,程心妍无意与社会规则抗争,当日开店的时候就用的是原牧白的名义。虽然原牧白从头到尾都没有参与,但是程心妍以替丈夫打点生意为借口,才没有传出什么难听的话。

    “你相公在哪里?快带我去见他,我有话要问他!”紫衣少女欣喜,迫不及待地道。

    青楼妓女可不守礼数,在男人面前卖弄风情,搔首弄姿;良家女子却应必须恪守规矩,在人前要端庄大方,笑不露齿。这是这个社会男人对不同的女人不同的要求。

    紫衣少女的衣着打扮,应为良家女子,却不顾礼数,说要见别人的相公,言行举止都太过轻浮。男人风流可以,女子风流不行。路纾脸上鄙夷地神色一闪而过,道:“大少奶奶,我还有事在身,先走一步。”

    “路公子请自便。”程心妍微微颔首,浅笑盈盈,恭而有礼。

    路纾提起长袍下摆,上了轿离去。

    “我们走吧!”紫衣少女走上前来,伸手去拉扯程心妍。

    元春拦下紫衣少女的手,不悦地道:“这位姑娘有话说话,我家大少奶奶怀着身孕,可不好拉拉扯扯的。”

    紫衣少女俏皮地吐了吐舌头,道:“不好意思,我没注意。”

    虽已立秋,但天气炎热,程心妍身穿轻薄的夏裳,肚子高高隆起,只要不是瞎子,没有人看不出她身怀六甲,紫衣少女这话让人觉得她实在是太目中无人了。

    元春等人本就恼她说话无礼,动作粗鲁,此时对她的厌恶感又添了几分,围上前去,扶着程心妍往店内走,边走边道:“大少奶奶,外面太阳晒,快进去吧,免得中了暑气。”

    “这位姑娘,天气热,请进来喝杯茶,再走吧!”程心妍虽然不清楚是打那里冒出来的穿越同仁,也不清楚这位同仁是怎么找到这里的,更不清楚这位同仁来此的目的是什么,但是她不打算站在门外,跟这位同仁说那些在外人听起来不着边际的话,有什么话进去,坐下来慢慢说,到时候再决定是否与这位同仁相认。

    紫衣少女迟疑片刻,跟着走了进去。

    在丽人坊的小厅内分主宾坐下,伙计送来热茶。程心妍笑问道:“姑娘请喝茶,还没请问姑娘贵姓?”

    “我姓舒,叫静纭。”

    程心妍的笑容僵在脸上,她没想到会是在这种情况下与大名鼎鼎的舒四姑娘见面,毫无准备,意料之外。

    舒静纭打量着厅内的布置,没有留意到程心妍的异样,看着厅中悬挂的那四幅春夏秋冬仕女图,眼中一亮,问道:“这四幅图是什么人画的?”

    “春季扑蝶图是路公子所画,夏季采莲图是江公子所画,秋季簪菊图是庄公子所画,冬季寻梅图是王公子所画。”程心妍一一道来。

    “路、江、庄、王?”舒静纭沉吟片刻,“他们四个是不是就是临安城的四大才子?”

    “正是。”

    “你认识他们?”舒静纭一双美目扫了过来,又是那种探究的眼神。

    “刚才出去的那位就是路公子,路公子与另外三位公子是好友。”程心妍神态自若,坦然地与她对视,唇边噙着礼貌的浅笑。

    “他就是临安四大才之一的路纾!”舒静纭激动地跳了起来。

    “是。”

    “哎呀,你怎么不早说,我正要找他呢!”舒静纭不满地瞪了程心妍一眼,提起裙就往外跑。

    “真是个无礼没教养的丫头。”元春和燕草异口同声地骂道。其他婢女赞同地点了点头,就是个小丫头也比那位姑娘稳重,不会提着裙子往外跑。

    看着那道跑远的身影,程心妍不安的情绪从心底漫延开来,脸色凝重,双眉紧锁,这舒静纭是什么时候来临安的?找路纾要做什么?她的第六感好灵验,她真的跟这位穿越同仁见面了,可是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她的第六感却没有告诉,这让她有些心神不宁。

    “大少奶奶,鲁老板派人送匣子过来了。”

    伙计的通报声打断了程心妍思绪,让她暂时放下这件事,去看送来的匣子。匣子是用红木做的,不是很大,但做的很精致,上面的雕花,更是别出心裁,与世面上那些不太一样,这应该是路纾的手笔。程心妍看了很满意,订了五十个,让他们尽快送来。

    在美容院里转了一圈,六位姑娘的技术老练灵巧,来做美容的贵妇小姐们很满意,无需再担心什么。

    处理好丽人坊的事,程心妍打算回去,可马车走到一半,突然嘴馋,想吃明德楼的包子,调转马车往明德楼去。没一会儿到了买包子的地方,马车停了下来,元春下车去买包子。

    程心妍撩开窗帘向外看,街上人来人往,好生热闹,商铺如雨后春笋般的开遍大街小巷,有一种全民皆商的感觉。

    元春捧着包子往回,程心妍咽着口水,满怀期待的盯着她怀里的包子,等着她走近,可发现她突然不动了,眼神往一边飘了过去。程心妍好奇的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原牧白跟一个女人在大街搂搂抱抱,怒火中烧,她辛辛苦苦怀胎十月,为他生儿育女,他居然背着她在外面勾三搭四,这该死的黑小子,她要踹死他,猛地拉开车门,就要往下跳。

    “大少奶奶,您别急,您慢些,您要顾着孩子呀!”燕草抱住她,劝道。

    程心妍定了一下神,深吸口气,慢慢扶着燕草的手,下了马车,两只手托着肚子,大步地向原牧白走去,然后她看清抱着原牧白手臂的女人是舒静纭,不解地愣住了,这舒静纭不是去找路纾?怎么跟原牧搞在一起了?

    “大少爷,您在做什么?”燕草气愤地喊道。

    原牧白听到声音,回头看去,惊喜地问道:“娘子,你怎么会在这里?”

    “是啊,我怎么会在这里?”程心妍瞪着他那只被舒静纭搂着的胳膊,“那你又怎么会在这里?”

    “你是他娘子原程氏?”原牧白还没回答程心妍的问题,舒静纭又抢话了。

    “没错,我就是他明媒正娶的娘子原程氏。”程心妍这时已经冷静下来,但是脸色还是不怎么好。

    原牧白用力把胳膊从舒静纭的手中抽出来,走到程心妍面前,道:“娘子,我是出来谈生意,路过这里的,这位姑娘无缘无故的跑过来纠缠我,还说一些我听不明白的话,我没有理她。”

    “她都抱着你的胳膊了,招摇过市,你还说没理她?那你还要怎么理她?”程心妍大怒,根本不相信原牧白的解释,一个大男人要挣脱一个女人的手,容易的很,除非是那个男人不想挣脱。

    “你真的是程氏?”舒静纭向前一步,死死地盯着程心妍的脸,眼神很奇怪。

    程心妍心一紧,难道这位舒静纭能看出她不是真正的程心妍?咽了咽口水,强装镇定,反问道:“我就是程氏,有什么问题吗?”

    “不对,你明明去年腊月就生孩生死了,怎么可能还活着?”舒静纭脱口道。

    原牧白大怒,这叫什么话,娘子明明活生生地站在这里,这个女子怎么可以说出如此不吉利的话,诅咒娘子?厉声道:“要不是看你是个女子,我一拳打死你。”

    程心妍脑子里闪过一个念头,如果一年前她没有穿越,真正的程心妍就死了,就不会有姐妹易嫁,嫁给原牧白的就是程心如,

    “她都抱着你的胳膊了,招摇过市,你还说没理她?那你还要怎么理她?”程心妍大怒,根本不相信原牧白的解释,一个大男人要挣脱一个女人的手,容易的很,除非是那个男人不想挣脱。

    第一百零三章 改变

    “娘子,你不要胡思乱想,那个女子疯疯癫癫的,她说的都是些胡话,不用放在心上。”原牧白小心翼翼地扶程心妍上了马车,轻声安抚她道。

    看到原牧白脸上掩饰不住的担忧,程心妍知道他也很害怕,他本来就很忌讳这事,扯了扯嘴角,勉强挤出一丝笑容,道:“我没事,你去谈生意吧,少喝些酒,早点回来。”

    原牧白答应着下了马车,嘱咐元春几个好生伺候大少奶奶,站在路边,看着马车拐过了街口,就转身去约好的酒楼谈生意。

    “原牧白,你别走,我话还没说完呢!哎,你别走,我会帮你的,你别走那么快,哎,你等等我。”舒静纭追在原牧白后面喊道。

    原牧白把她当成疯女人,唯恐避之不及,那会站着听她说那些疯言疯语,她越叫,他走的越快。街上行人很多,舒静纭追了一段路,没有追上,眼睁睁地看着原牧白不见了踪迹,气得恨恨地跺脚道:“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为什么那个程氏没死?事情不应该是这样,历史不可以改变,她必须死,她一定要死。”

    程心妍根本没想到舒静纭对她动了杀机,更没想到舒静纭会出现在临安是因为舒静纭的预测已经不那么准确了。依她的预测,皇上派下来核查方田均税的人应是亲三皇子的大臣,可现在出京的却是亲二皇子的赵伯骕;依她的预测,三皇子会娶陶惜眉为侧妃,并借机拉拢了一大批陶炎的学子,可现在陶惜眉出乎意料的嫁给了二皇子,陶炎的学子成了二皇子拥护者;依她的预测,临安大才子王嗣铭是三皇子的最重要的幕僚这一,可是王嗣铭却至今不曾进京,更谈不上与三皇子结交了。

    预测连连出错,舒静纭害怕了,她很清楚她是凭着什么让那些高高在上的家伙们们任她颐指气使,让她在京城里肆意妄为,风光无限的;她更知道一旦她失去了对历史的掌控,那些曾经仰仗她预测能力的人,不会再保护她,那些她得罪过的人就会出手对付她。她不想死,她要找一个保护人,这个保护人就是现在还只是一个落魄商户之子,以后会手握重兵的大将军原牧白。她本想用那出戏给原牧白提示,让他去从军,到时候再凭着已知的历史拉拢他。可是现在她决定陪在原牧白身边,当他的红颜知己,帮助他成将军,施恩才能得到回报,他才会保护她。

    开封所发生的一切,程心妍无从得知,她在为舒静纭所言而心情沉重。那些话在原牧白的耳里,是疯言疯语,没有丝毫根据,用不着相信。可是程心妍知道舒静纭是穿越过来的,舒静纭那些“预测”不是预测,而历史,是历史上已经发生的事,所以她的话会百分之百的会应验。原牧白是将军,她产子而亡。历史已然存在,不会改变,她必死无疑。

    想到这里,程心妍心乱如麻,穿越之初,她根本就办法接受这么离奇的事,希望这只是一场梦,梦醒后,她就能回到她熟悉的地方,可是日子一天天的过去,她不得不断了这个念想,接受穿越这种不靠谱的事情,在这个陌生的时空里,努力地适应,安分守已地生活。成了亲,有了相公,有了孩子,有了不舍和留恋。就在她以为她就这样平平静静生活下去,却有人告诉她,她就快死了。生老病死是人之常态,可是当死亡真正来临时,又有几个人能毫无畏惧地坦然面对,平静的步向死亡?

    程心妍紧紧地咬着下唇,天禧十二年腊月,将军发妻产子而亡,这是一个恶毒的诅咒。现在已经是天禧十三年八月,离腊月就剩下四个月的时间,她就快死了。

    程心妍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仔细想了想,天禧十二年腊月!舒静纭说的是天禧十二年腊月,将军发妻程氏产子而亡,可是现在已经是天禧十三年,已经过去八个月了,她没死,她还活着!

    是舒静纭说错了?

    还是她听错了?

    程心妍不敢确定,伸手抓住燕草的手,急切地问道:“燕草,刚才那个舒姑娘说的话你还记不记得?”

    “大少奶奶,那疯女人说的话,奴婢不记得。”燕草对舒静纭出言无端很生气,不愿提起那些混帐话。

    “哎呀,燕草,你快想想看,她说的是天禧十二年腊月,还是天禧十三年腊月?这很重要,快想想。”程心妍需要有人帮她确定,她不敢相信她的耳朵了。

    燕草想了一下,“她说的是天禧十二年腊月。”

    程心妍揪紧的心稍稍放松了些,想起了舒静纭说另一句话,是将军的发妻已经死掉,而不是就快死掉。她现在没死,舒静纭说的话不足为信了。到底是什么原因造成舒静纭的预测不准确了呢?

    程心妍苦苦思索,猛然想到一件事,如果两年前,她没穿越过来,那么真正的程心妍就会在那个时候病死。程心妍死了,程王两家的亲事就会作罢,没有程心妍,就不可能有姐妹易嫁;没有姐妹易嫁,嫁给原牧白的就是程心如,也就是说,舒静纭口中将军发妻是程心如不是她!

    程心如嫁给原牧白后,会在天禧十二年腊月死去,这是舒静纭已知的历史。但现在程心如没有嫁给原牧白,是她嫁给了原牧白,她没有在天禧十二年腊月死去。

    历史改变了?

    她的穿越,改变了历史。

    可是既然她的穿越改变了历史,那为什么程心如还是如历史上一样的在天禧十二年腊月产子而亡?虽然她不是以原牧白的发妻身份,但是她死的时间,死的原因跟历史上的一模一样。

    程心妍茫然了,这历史到底是改变,还是没有改变?

    如果改变了,程心如为什么会死?

    如果没有改变,身为原牧白发妻她就该在天禧十二年腊月死去,顺应历史的发展?

    可是她没死,程心如死了,这段历史似是而非。

    情况很复杂,很混乱,象一团乱麻,程心妍想不通,理不清,脑子里乱糟糟的。

    “哎哟”母子连心,腹中的孩子能感觉到母亲的情绪,程心妍心绪不宁,他在肚子同样烦躁不安,用力地踢母亲的肚子,踢得太用力,吓了程心妍一跳,失声叫了出来。

    元春几个也被吓了一跳,燕草紧张地问道:“大少奶奶,您怎么了?”

    “快去济仁堂!”元春拉开车门,冲着车夫喊道。

    程心妍深吸了口气,手轻轻地抚摸肚子,道:“我没事,不用去济仁堂。”

    “大少奶奶,还是去济仁堂让华大夫诊诊脉吧!”程心妍的脸色从丽人坊出来就不好,现在就更差了,元春实在是不放心。

    程心妍见元春几个都是忧心忡忡模样,不想她们太过担心,没再坚持。马车稳稳地停在了药铺门口,程心妍被元春燕草小心翼翼地搀进济仁堂,把坐堂的华大夫吓了一跳。

    诊了脉,华大夫松了口气,道:“大少奶奶脉象平稳有力,肚子里的孩子长得很结实。”

    “华大夫,我能顺利把这孩子生出来吗?”程心妍担心舒静纭把时间记错了,原牧白的发妻是死于天禧十三年腊月,她问这话,是想寻求一个心安。

    “大少奶奶的身体调养的很好,一定能顺利把孩子生下来的。”华大夫当了这么多年的大夫,见多识广,一点都不奇怪程心妍会问出这样的话,孕妇会胡思乱想,很正常,笑着安抚她道。

    元春燕草几个变了脸色,对舒静纭的不满又增加了几分,都是那个疯女人,胡说八道,让大少奶奶闹心。

    对华大夫的医术,程心妍是信服的,可是舒静纭的话,她无法释怀,还是忍不住胡思乱想。元春几个劝了又劝,程心妍嘴上说没事,可她表现出来的却明明是有事的样子,让元春几个担心不已。

    黄昏,原牧白回来,元春几个把这件事跟他说了,把他脸都吓白了,进门见程心妍靠在软榻上,目光呆滞地看着前方,心不由往下沉,大步走过去,“娘子。”

    “牧白,你回来了。”程心妍浅浅一笑,坐直身体。

    “娘子。”原牧白伸手把程心妍抱进怀里,“娘子,你不要胡思乱想,你不会有事的,我不会让你有事的。”

    程心妍的鼻息间尽是属于他的温热气息,心神忽地安定了,她不是程心如,程心如会死,她却不一定会死。既然蝴蝶扇动翅膀都有可能引起龙卷风,那还有什么不可能的呢?一个细节被改变,那么整个历史的动向都会有所不同,轻轻推开原牧白,“牧白,那个舒姑娘跟你说了什么?”

    “娘子,我们不要说那个疯女人。”原牧白毫不掩饰对舒静纭的厌恶,舒静纭纠缠他,跟他说那些乱七八糟的话,他都能忍,可是舒静纭说程心妍会死,让触犯了他的底线,要不是看她是女人,他早就教训她一顿。

    “为什么不能告诉我她跟你说了什么?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程心妍故意板起脸,装出不高兴的样子。

    “不是的娘子,我没有事瞒着你,她说的全是疯话,不值得一提。”

    “我要知道你所有的事情,我是你的娘子,是你最亲近的人,就算是别人跟你说的是疯话,我也要知道,快说啦!”

    原牧白被程心妍这番说的,心中一甜,道:“她跟我说我的苦难是暂时的,我不要因为家人的离世悲伤,不要为了失去万贯家财难过。我是不会被困在这个濒临倒闭的小店内的,这只是天降大任于斯人时给我的磨难。她叫我去投军,说我将来会飞黄腾达,衣锦还乡,成为一个战功赫赫的大将军,还会……”

    “还会什么?”程心妍追问道。

    “娘子,我说了,你可不能生气。”

    “你都说她说的是疯话,我听了也不过是一乐,怎么会生气呢?快说吧!”程心妍笑。

    “她说她说,她说我会尚公主当驸马。”

    在程心妍所熟悉的历史当中,宋朝的驸马是不能担任朝廷职务的,可这个时空,驸马却能保留朝廷职务,大将军当驸马,可以拉拢了权臣,眸光微转,继续问道:“除了这些,她还说了什么?”

    原牧白一直留意着程心妍神色,见她没有生气,松了口气,笑道:“她还说十一月初,辽人会大举侵犯大宋,那时候就是我扬名立万的大好时机,我会青云直上。”

    程心妍眸底闪过一抹异色,舒静纭所说的应该是历史上的原牧白的经历,可现在原牧白的经历因为她的穿越改写了,原牧白不会去投军,自然也就当不上将军。当不上将军就不会尚公主,当驸马。

    第一百零四章 草稿谋划

    “娘子,别想太多了。”原牧白轻轻捏了捏程心妍的脸颊,娘子圆润了,手感真好,“几句疯话,不值得你这么费心劳神。”

    “要是她说的不是疯话呢?”程心妍心放不下来,虽然不知道舒静纭临安是为了什么,但是显然原牧白也是她的目标之一,以舒静纭那爱折腾的个性,她是不会轻易放过原牧白的,万一她一直纠缠着原牧白,凭着预知的历史,说服他,让他抛妻弃子,从军上战场,那事情就按照她所知道的那样走了。

    “她说的就是疯话。”原牧白很肯定地道。

    “牧白,你不是一直想从军吗?要是她说她可以帮你,你会不会听她的话,跟着她走?”程心妍换了个问法。

    “不会,这么讨厌不知廉耻的女人,我才不会听她的话,跟她走。”原牧白态度明确,。

    “你记住你说过什么,以后看着她,调头就走,不许和她说一个字。”程心妍从源头抓起,只要原牧白不和舒静纭接触,事情就还在掌控之中。

    原牧白嘴角上扬,看着程心妍,眸光温柔如水,轻轻笑道:“娘子,你放心,我不会做对不起你的事。”

    程心妍愣了一下,知道他误会她吃醋了,不过这个误会太好了,她可以拿这当借口,明眸流转,板着脸,道:“牧白,你要敢做对不起我的事,我就带着孩子离开你,到一个你永远都找不到的地方去。”

    “娘子,你放心,我是绝不会做对不起你的事,我们一辈子都会在一起的。”原牧白继续安抚程心妍,脸上的笑带着宠溺和无奈,难怪华大夫说怀孕的人脾气诡异,这没影的事,娘子都要生气。

    毕竟现在什么事都还没发生,老这么远虑担忧的也不行,程心妍觉得话说到这份上,也差不多了,笑道:“我饿了,叫她们传饭进来吧!”

    原牧白起身去叫婢女们把晚饭传进来。

    接下来的两天过的很平静,舒静纭不知道被什么事绊着了,没有去纠缠原牧白。程心妍猜测应该是另有其他历史上的人物,让她去忙碌了。虽然这么想有些不厚道,但是与其让她祸害原牧白,还是让她去祸害别人吧!

    这天,秋高气爽,郑五娘家中无事,就约程心妍一起去看原致轩。程心妍也牵挂着原致轩的身体,欣然同行。马车走到大街上停了下来,两人下车去买礼物。买好礼物,程心妍和郑五娘说说笑笑地从店子里走出来,一出门就看到王嗣铭和一个中年男子坐在一辆停放在路边的马车里说话。

    天气炎热,马车没放下窗帘,王嗣铭坐在车里看到从店子里出来的程心妍,眸光一亮,忽又一暗。

    程心妍对他含笑颔首。

    王嗣铭突然脸色大变,他看到一匹不知从何处窜出来马,发疯似地向着程心妍冲了过去,脱口喊道:“妍儿,小心!”

    程心妍听到身后的急促马蹄声,回头一看,不知道是不是怀孕后,反应迟钝,她连躲都不会躲了,就那么呆愣愣地看着那匹马狂奔而来。

    “大少奶奶!”抱着礼物跟在后面的元春抛下礼物,扑过去拦在了程心妍前面。

    骑在马上的人,用力地一勒缰绳,马嘶叫一声,马蹄高高地扬起,重重地踏了下去,正好踩在了元春胸口,那力道足以让一个强壮的大汉受伤,更何况娇弱的女子,元春倒地不起。

    “元春!”程心妍失声喊道。

    马踩伤了元春,骑马的人并想办法让马改变方向,而是继续朝着程心妍冲来。程心妍扭身向旁边躲开,可是她怀着孕,身体不灵活,脚下一滑,稳不住沉重的身体,人向后倒去。

    完了,就算不被马蹄踩着,这一跌也会跌伤的。程心妍想去抓住什么,却什么都够不着,绝望的闭上了眼睛,只能听天由命。疼痛没如期而至,她被人从身后抱紧,那双手臂护在她的腹部,一个转身,将她安全地护在怀中。

    马发出一声痛苦的惨叫声,程心妍睁开眼睛,扭头看去,刚好看到马倒地的那一刹那,拍死马的人是久违的景燃,抱着她,护着她的人是王嗣铭。

    郑五娘这时回过神来,跑到程心妍身边,急声问道:“妍儿,你怎么样?有没有伤到哪里?”

    “我没事,快去看看元春怎么样了?”程心妍大喘了口气,扶着王嗣铭的手臂,借力站稳。

    马被景燃打死了,骑马人摔倒在地,刚要爬起来逃走,就被景燃一把抓住。景燃抬头看了看路边一间茶馆的二楼,微眯了眯眼。别人不知道,可他知道舒静纭坐在那里。他知道舒静纭这两天安排什么事,本以为这个预测已经不准的丫头折腾不出什么大事了,就没太在意,直到刚才马朝程心妍冲了过去,他才知道舒静纭要对付的人居然是程心妍,见程心妍就要伤在马下,一时情急,顾不得还在监视舒静纭不方面露面,冲出来,救下了程心妍。

    舒静纭安排这一切,就是要弄死程心妍,可是被景燃和王嗣铭联手破坏了,愤怒不已,冲到窗边,狠狠地瞪着楼下的景燃和王嗣铭。这两天她一直安排人对付程心妍,没来得及去见临安四大才子,王嗣铭,她不认识。景燃是她的护卫,她认识,顿时有一种被人背叛出卖的感觉,怒上添怒。

    元春伤及内脏,口吐鲜血。程心妍顾不得跟两人道谢,急急忙忙的带着元春去找大夫治伤;纵马伤人的那个男子由王嗣铭和景燃送去了府衙,交给詹大人审问。

    对那个拿钱买来的男人,舒静纭不关心他的生死,她气呼呼地回了客栈,打算等景燃现身,就要好好教训教训他,可是她等了一个时辰,景燃都没有出现。想起还有重要的事要做,就暂时把教训景燃的事放在一边,从随身携带的小木箱里拿出一幅画轴,不顾两个婢女的阻拦,去玉坊斋找原牧白。

    王嗣铭是临安有名的才子,刚才他救人的事很快传扬开来。程心妍不是名人,不过她开着店子,抛头露面的次数比较多,那些在成衣店金器铺买过东西的人,认识她。这么惊险的事没到正午,就传到原牧白耳朵里了,把原牧白吓得半死,丢下店里生意,就往家跑。刚跑出店门没多远,就被舒静纭拦住了。

    “牧白,你不属于这里,你是翱翔在蓝天的雄鹰,你是万人仰慕的英雄,你不要再留在这里,你听我的话,跟我走吧,我会帮助实现你的理想,我会让你……”舒静纭激动地道。

    原牧白对她说的话充耳不闻,理也不理她,就从她身边跑过。

    “牧白,你别走,我有东西给你看,你站住,你听我说,你是这世界上最伟大的将军,你是冲在最前面令敌人闻风丧胆的战神。你别跑,我是来帮你的。”舒静纭扬着手上的画轴,在原牧白的身后喊道。

    原牧白越跑越远,她说的话,一个字都没入他的耳。在暗中监视她的景燃听到这话,一脸的怀疑,原牧白只是一个普通的商人,为人老实忠厚,从没表现出军事上的才华,这个女人凭什么这么说?

    预测?

    这一次只怕又要象前几次一样落空。

    马被景燃打死了,骑马人摔倒在地,刚要爬起来逃走,就被景燃一把抓住。景燃抬头看了看路边一间茶馆的二楼,微眯了眯眼。别人不知道,可他知道舒静纭坐在那里。他知道舒静纭这两天安排什么事,本以为这个预测已经不准的丫头折腾不出什么大事了,就没太在意,直到刚才马朝程心妍冲了过去,他才知道舒静纭要对付的人居然是程心妍,见程心妍就要伤在马下,一时情急,顾不得还在监视舒静纭不方面露面,冲出来,救下了程心妍。

    舒静纭安排这一切,就是要弄死程心妍,可是被景燃和王嗣铭联手破坏了,愤怒不已,冲到窗边,狠狠地瞪着楼下的景燃和王嗣铭。这两天她一直安排人对付程心妍,没来得及去见临安四大才子,王嗣铭,她不认识。景燃是她的护卫,她认识,顿时有一种被人背叛出卖的感觉,怒上添怒。

    元春伤及内脏,口吐鲜血。程心妍顾不得跟两人道谢,急急忙忙的带着元春去找大夫治伤;纵马伤人的那个男子由王嗣铭和景燃送去了府衙,交给詹大人审问。

    对那个拿钱买来的男人,舒静纭不关心他的生死,她气呼呼地回了客栈,打算等景燃现身,就要好好教训教训他,可是她等了一个时辰,景燃都没有出现。想起还有重要的事要做,就暂时把教训景燃的事放在一边,从随身携带的小木箱里拿出一幅画轴,不顾两个婢女的阻拦,去玉坊斋找原牧白。

    王嗣铭是临安有名的才子,刚才他救人的事很快传扬开来。程心妍不是名人,不过她开着店子,抛头露面的次数比较多,那些在成衣店金器铺买过东西的人,认识她。这么惊险的事没到正午,就传到原牧白耳朵里了,把原牧白吓得半死,丢下店里生意,就往家跑。刚跑出店门没多远,就被舒静纭拦住了。

    “牧白,你不属于这里,你是翱翔在蓝天的雄鹰,你是万人仰慕的英雄,你不要再留在这里,你听我的话,跟我走吧,我会帮助实现你的理想,我会让你……”舒静纭激动地道。

    原牧白对她说的话充耳不闻,理也不理她,就从她身边跑过。

    第一百零五章 审案

    景燃到舒静纭身边也就十来天,护送她从开封到临安的路上,舒静纭还比较安分,没有做出什么出格的事,他对那些传言就有些半信半疑,可这三天下来,他不得不对这位姑娘有了新的认识,且不说她买凶害人的事,就凭她在大街上追着男人跑,大声乱嚷嚷那些话,就够惊世骇俗了。就算她有预测的能力,就算她出了几个主意,帮着三皇子在皇上面前得了意,可是她要是继续这么不顾礼教规矩的胡乱闹腾下去,迟早会出事。难怪公子说此女,只可利用,不可深交。想必三皇子也深有同感,才会让任她离开京城,免得事情一发不可收拾。

    舒静纭不知道景燃在暗处监视着她,她围着原家大宅转了两圈,发现围墙足有两米高,旁边又没有可借力的东西,她要翻墙进去不可能。进出原家一共有四个门,只是原家的门户比较紧,除了大门和供客人出入的侧门有人看守外,后门和另一个供下人出入的小门只在规定时间内打开,她根本就没办法混进去,看着原家紧闭的大门,无计可施,只好拿着画轴,失望的离开。

    就在舒静纭和景燃离开后没多久,官衙的人过来请程心妍去府衙。詹大人和原家合作做生意,有银子收,待原家的人自然是不同的,听到原家的事,就热心过头,立刻升堂审案。

    到了衙门,原牧白和程心妍随衙役走进大堂。发现不止詹大人高居堂上,赵伯骕也陪坐一旁。程心妍眉尖微蹙,他到底是什么身份?怎么会坐在公堂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