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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做商人妇 第22部分阅读

      嫁做商人妇 作者:肉书屋

    妍眸光一闪,隐约猜到暮芸做了什么事,不过还要证实,沉声道:“你说你知错了,你到底做错了什么事?你要我救你,总的让我知道你做错了什么事,我才好帮你求情。”

    暮芸咬了咬唇角,闭上眼睛,道:“大少奶奶补品里的药,是奴婢下的。”

    果然是这事。

    嫁做商人妇 第七十一章 永绝后患

    没有太多深层的理由,事情的起因就是这么简单,仅仅是为了当姨娘,就狠心下药害人。为奴为婢,低人一等,想要搏个出头之日,无可非议,但是想要出头,并非只有做妾这一条出路。

    怜卿薄命甘为妾,为妾者,低贱如泥,让人同情。可是为了当妾,去谋害别人的人,就不值得同情了。看着哭得满脸泪痕的暮芸,程心妍没有一丝怜悯同情,只是有些诧异,她为什么会主动把事情说出来?眸光微转,“你好好的呆在府中,我又没把你怎么样?要如何救你?”

    “大少奶奶,奴婢已经受到了惩罚,奴婢的头发已经掉光了,全身上下都是这样的斑点,每天疼痛难忍。大少奶奶,奴婢真得知道错了。求求您大少奶奶,您就原谅奴婢吧,日后奴婢做牛做马来报答大少奶奶的大恩大德。”暮芸跪在地下,扯着程心妍的裙角哭求道。

    原来如此。

    程心妍明白是明白了,可这件事有些蹊跷,暮芸为什么会弄成这样?突发急病不可能,那就是有人暗中动了手脚;府中谁帮了她不留名?不过此时不是考虑这个问题的时候,现在是要借这件事,杀鸡给猴看,警告那些暗中藏着另样心思的人,冷冷一笑,道:“你的报答,我受不起。来人,把她给我带去嘉荫堂,等我给老太太请了安,再来处置。”

    “是,大少奶奶。”宗嬷嬷和王嬷嬷早就闻声走了过来,知道是暮芸给程心妍下的药,恨不得一脚踹死她,一听程心妍吩咐把人带去嘉荫堂,齐声应道。

    “大少奶……”暮芸话还没喊出来,就被堵上了嘴。宗嬷嬷解开汗巾,把暮芸给绑了起,和王嬷嬷带着两婆子把她押去了嘉荫堂。

    程心妍到了耦荷园,在老太太面前一个字都没提,陪着老太太用罢早饭,起身离去时,给罗嬷嬷使了个眼色。罗嬷嬷会意,等程心妍离开后,找了个借口,也退出房来。出门就见程心妍站在院中等她,上前行礼道:“大少奶奶。”

    “妈妈不必多礼。”程心妍伸手扶起她,拉她到一旁,把暮芸的事说了出来。

    老太太房里的婢女都是罗嬷嬷调教出来的,现在出了这么个不要脸的种东西,罗嬷嬷气得额头上青筋突起,双手紧紧握拳,愧疚地道:“大少奶奶,老奴无颜见老太太和您。”

    “妈妈,快不说这样的话,天要下雨,娘要嫁人,人各有志,暮芸做出这种事来,与妈妈有什么无关。”程心妍轻声道。

    “老奴谢谢大少奶奶宽容相待,大少奶奶请放心去处置,老太太那边,老奴会斟酌着说的,必不会吓着老太太。”罗嬷嬷小声道。

    “有劳妈妈了。”程心妍客气地道。

    罗嬷嬷欠了欠身子,转身回房去伺候老太太。

    程心妍领着绿枝和初秋往嘉荫堂去,进门看到原东以及府中各处的管事都已恭敬地站院中,暮芸堵着嘴跪在厅中,唇边露出一抹浅笑,两位奶娘不愧在内宅混了多年,不用她多说,就明白她今天要杀一儆百。

    程心妍并没有马上就发落暮芸,而是先处理内务。等她处理好那几件琐事,暮芸的寡母闻讯赶了来。暮芸的娘进门给程心妍行了礼,开口问道:“大少奶奶,不知道暮芸她究竟犯了什么滔天大罪?大少奶奶要把她的头发剃光?”

    所有的人都没想到暮芸的娘会出言质问程心妍,不敢置信地看着她,这女人该不是疯了?虽然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敢毁伤,孝之始也;可程心妍是主,暮芸是奴,别说剃光她的头发,就是把暮芸打死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不过去官府花几两银子,更何况暮芸是三代家奴,打死也就打死了。可身为奴婢居然敢质问主子,那是大大的不敬。原东立刻出言训斥,“大胆潘寡妇,这里岂是你可以放肆的地方,快向大少奶奶磕头认错!”

    “大管家,不必如此。”程心妍淡淡的笑,似乎对暮芸她娘的质问不以为忤,“暮芸她娘这问题问的好,我也正想把这事跟大伙说说,免得有些人以为我这个大少奶奶是个摆设,不把我当回事。”

    众人低下头,不敢接话。

    程心妍敛去脸上的笑容,冷冷地道:“暮芸她犯了两个错,第一个错,她不该人大心也大,想着给大少爷当姨娘;第二个错,她不该为了当姨娘,下毒谋害我。”

    众人都倒吸了口冷声,想给大少爷当姨娘,这心思虽然不好,但不算错,不过大少奶奶说是错,那就是错;至于下毒谋害主子,那可就是死罪。

    潘寡妇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嘴角抽搐的厉害。

    “至于她的头发怎么没了,她身上的那些斑点是怎么来的,就让她自己说。”程心妍端起桌上的茶杯,慢条斯理地品起茶来。

    站在暮芸身旁的婆子取下暮芸嘴里的帕子,喝道:“说。”

    事已至此,暮芸很清楚,她不可能再留在府中,她现在只求能保住这条命,所以没有任何隐瞒,把这几日晚上发生的事说了出来。这几夜,她一睡着就会梦到被人用扎针,用火烧,头发也一根根的被人拨出来,醒来后,发现头发掉的满地都是,身上有针眼,有火烧的痕迹,可是那明明是梦,为什么会变成真的?昨夜梦里有个夜叉拨光了她所有的头发,并且说,如果她不把事情向大少奶奶坦白,明天就是她的死忌,她才会吓得一大早就来向程心妍坦白一切,求程心妍救她。

    听到暮芸的话,程心妍很肯定是有人暗中动了手脚,可是会是谁呢?为什么要帮她?帮了她为什么又不愿让她知道?

    “大少奶奶,奴婢真的知道错了,求大少奶奶饶了奴婢这条贱命吧!”暮芸磕头道。

    “举头三尺有神明,人在做天在看。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程心妍微微眯起双眸,“原东家的,你是这府上的内管家,你应该熟知府中的所有规矩,是不是?”

    原东家的上前一步,低头欠身答道:“是的,大少奶奶。”

    “那我来问你,一个婢女意图谋害当家主母,应该怎么处罚?”程心妍斜眼看着她,语气平静地问道。

    “回大少奶奶的话,此是大罪,应杖毙。”原东家的道。

    暮芸和潘寡妇听原东家的话,母女的动作一致扑向前,抱住程心妍的脚哭起来,母女俩喊的不同。

    暮芸哭喊道:“大少奶奶,奴婢真得知道错了,大少奶奶饶命啊!,大少奶奶,奴婢再也不敢了,求您饶了奴婢吧!”

    潘寡妇哭喊道:“大少奶奶,奴婢就这么一个女儿,她要死了,奴婢也活不了了,求大少奶奶慈悲,饶了她的命吧!”

    听到杖毙两字,程心妍吓了一跳,刚知道被人下毒时,她是恨不得把这人找出来,打死,可事情过去了这么久,这恨意稍减,就有些不忍,觉得这暮芸是罪有应得,可杖毙还是稍重了些,毕竟人命关天,不如打她十几板子,撵出府去,永不录用算了。这只是程心妍身为现代人的想法,其他人觉得就该如此,丝毫没觉得,杖毙有什么不对。

    王嬷嬷看到程心妍眼底露出来的那丝不忍,急了,这会子大少奶奶可不能心软!这一心软,以后这些人就不好管了,忙上前一步,厉声道:“这成何体统?还不快把她们拖开!大少奶奶的裙子也是她们能碰的?”

    外面进来几个婆子,上前将暮芸母女两拖开,按在地上。原东家的不等程心妍说话,就让婆子们把她们母女的嘴巴堵起来。

    宗嬷嬷和嬷嬷配合默契,故意开口问道:“原东家的,刚这两个贱婢不懂规矩,拉扯大少奶奶的衣裙,依规矩,该怎么做?”

    “大少奶奶,以下犯上,依规矩,该掌嘴二十。”原东家的答道。

    程心妍愣住了,照这规矩,拉扯一下她的衣裙,就要掌嘴二十,那意图谋害她,的确该杖毙了。程心妍在发愣,但原东家的不知道她在发愣,以为大少奶奶就是这意思,喝道:“掌嘴,二十!”

    两个都快死的人了,那些婆子不需要再跟她们谈什么交情,下手极重,啪啪啪,几下就把得暮芸母女俩的脸肿了起来。程心妍这时也缓过神来了,这暮芸必死无疑了,罢罢罢,她索性就狠狠心,借暮芸立威,吓住那些居心叵测,让她们不敢轻举妄动,这样以后就不用再做同样残忍的事。

    程心妍想到这里,就端起茶杯小口地喝着,看也不看暮芸母女,就当没听到那些耳光声。宗嬷嬷和王嬷嬷见状,都暗暗松了口气。原东微微点头,当权者,该心善时心善,该狠心时也能狠下心来,大少奶奶不愧是原家的当家主母。

    打完后,原东家的依着规矩,上前向程心妍禀报。程心妍把茶杯往桌上一放,看着被打得面目全非的暮芸母女,冷冷地道:“你们都给我听好了,卧榻之侧我绝不容他人酣睡,要是有人再敢生出不好的心思,暮芸就是前车之鉴!来人,把她拖出去杖毙!”

    “不要,大少奶奶,奴婢愿意为她顶罪,求大少奶奶饶了她的性命!”潘寡妇抱住暮芸,不让婆子拖走她,口齿不清地向程心妍求饶。

    程心妍站起身,看也没看潘寡妇一眼,径直走了出去,她怕她再坐下去,会心软。原东手一抬,婆子们就强行把暮芸母女分开,把暮芸拖到门外,行刑的下人已搬来长凳,将她绑了上去。

    程心妍走出很远,还能听到潘寡妇撕心裂肺的哭喊声,眸色微沉,人无伤虎意,虎有害人心,为了过舒心平安的日子,她是不得不狠心。

    暮芸刚一断气,潘寡妇就碰死在嘉荫堂的柱子上,母女同日而亡,黄泉路到有了伴。程心妍听了回报,叹了口气,一句话都没说,斜倚在软榻上,看着房里的铜暖炉发呆。

    晚上,算着原牧白快回来了,元春拦在院外把这事跟他说了。原牧白听后,双眉紧皱,快步走进房去,走到程心妍身旁坐下,柔声喊道:“娘子。”

    程心妍缓缓地扭头看着他,没说话,她知道婢女肯定已经把事情告诉他了。

    “娘子,我今天听到一个笑话,很好笑,我说给你听。”原牧白笑,“从前有个痴呆女婿,不通世事,每次去岳父家吃饭,总被另外几个女婿欺负,只能坐在下座。他娘子感到很气愤,就嘱咐他千万要坐上座,可是这呆女婿始终弄不明白该怎么坐。这天,痴呆女婿又陪他娘子回娘家,吃饭时,他娘子倚在门口往高处斜挑着眼睛给他递眼色,意思是要他坐在上座。痴呆女婿不解其意,以为要他坐在高处,见庭院有把梯子竖在房檐边,就爬到梯子中间坐着。他娘子看着急了,瞪着眼睛再次暗示他。痴呆女婿仍然不明白他娘子的意思,情急之下大声叫嚷道:‘总不能叫我到天上去坐吧?’”

    原牧白说完笑话,见程心妍没笑,道:“娘子,是不是不好笑?没关系,他们还说了一个,我说给你听,这个一定好笑。有个秀才想买一匹马,骑着进京赶考。他来到集市上,一个马主迎上前道:‘相公,我这匹马是千里驹,一口气能跑千里。’秀才一听,对那马主道:‘京城离此九百里,你的马一口气却跑千里,那一百里路难道让我走回来吗?你这马我不买。’娘子,这个秀才真是好蠢的。”

    虽然听完了这个笑话,程心妍心情依旧低落,一点都不想笑,但是看着原牧白那紧张的模样,唇边露出浅浅的笑容,道:“牧白,谢谢你。”

    “娘子,明天书院有蹴鞠比赛,你想不想去看?”原牧白继续分散程心妍的注意力,不让她去想暮芸的死。

    “想,你带我去。”程心妍明了原牧白的用意,她也不想去想暮芸的死,就顺着他的话道。

    “娘子,我蹴鞠的脚法可好了。”原牧白笑道。

    程心妍笑道:“明天我一定好好欣赏我家相公的好脚法。”

    两人绝口不提暮芸的事,聊着其他的事,程心妍心情渐渐平复下来。

    嫁做商人妇 第七十二章 蹴鞠比赛

    屋内,夫妻俩在闲聊,轻言细语,温情脉脉;屋顶,景燃默默地注视他们,良久,飘然离去。他刚在客栈附近现身,就看到另一名暗卫打出公子要见他的手势,眸色沉了沉,下去见赵伯骕。

    “景燃,你去原家了?”赵伯骕斜靠在垫着狐裘的躺椅上,身上穿着一袭玄色绣暗花的锦袍,长发用墨玉发簪随意绾了个髻,松松垮垮,欲坠未坠,贵气里透着几分慵懒的味道。

    “是。”赵伯骕明知故问,景燃坦然承认。

    “为什么?”赵伯骕挑起一缕长发,淡淡地问道。

    景燃唇角轻挑,“去看原大少奶奶清理门户,杖毙婢女。”

    赵伯骕眸光一闪,剑眉微蹙,“你说什么?杖毙婢女?”

    “有婢女在原大少奶奶的补品里下药,被她发现了,她下令杖毙了那个婢女,婢女的寡母曾向她求情,她不许。婢女被杖毙后,她的寡母触柱而亡。”景燃没有告诉赵伯骕,他在这件事里做了什么,只陈述了其中一部分事实。

    赵伯骕勾唇冷笑,“景燃,你想说什么?”

    “属下没想说什么。”景燃低着头,恭顺如昔。

    赵伯骕坐起来,眸中的精光微凛,冷冷地道:“景燃,你的胆子愈发的大了。”

    景燃单膝下跪,低头不语。

    赵伯骕盯着景燃,良久,道:“明日清音书院有场蹴鞠比赛,你上场跟他们玩玩。”

    景燃一惊,抬头看向赵伯骕,公子的意思是要他由暗卫转为明卫?

    赵伯骕挑眉,“怎么?不愿意?”

    “属下遵命。”景燃低头,掩藏起眸中复杂的神色。

    第二天,是晴朗无比的好天气,湛蓝的天空,只有几片羽毛似的云翳点缀着,无限深邃悠远。

    清院书院的蹴鞠场就在书院后山一处平地上,在场边左侧有两个宽敞的八角亭,里面摆放着数张长木凳,供观看蹴鞠比赛的人就坐。宋代蹴鞠运动盛行,在宫廷里,皇上大臣们都喜欢蹴鞠,皇宫内组建有专门的男女蹴鞠队。蹴鞠由宫廷兴起,逐渐扩展到民间,近十来年,蹴鞠更成了风靡朝野的一项热门活动。

    蹴鞠用的球是由十二片香皮砌成,球重十二两。两队各十六人,队长名球头,还有跷球、正挟、头挟等各位置的名称,球杆高三丈,上面有一尺方圆“风流眼”球门,以互相射门命中数分胜负。这些知识,是在马车上,原牧白临时为程心妍普及的。

    程心妍随原牧白过来时,蹴鞠场内已人头攒动,几乎整个清音书院的人都来了。八角亭内坐了十几个浓妆艳抹,花枝招展的少女,一个个都俏脸含春,唇边带笑,程心妍就认识苏予,苏予看到她,欢喜地迎了出来,拉着她进亭坐下。原牧白去找路纾他们,他可是今天蹴鞠比赛的主力队员。

    路纾正的那里做赛前动员,“今日我们一定要竭尽全力,将慈湖书院的人打的落花流水!打的他们心服口服!”

    “嗷!”书院的学子们都十岁,血气方刚,个个争强好胜,听这话,热血沸腾,齐声嗷嗷乱叫。

    原牧白走了过去,路纾抬手在他左肩上捶了一下,“原兄,今天可要看你的了!”

    “放心,今天我会全力以赴,好好表现的。”原牧白看着坐在亭中浅笑盈盈的程心妍,稍稍松了口气,昨夜程心妍为暮芸的事,情绪低落,一夜难眠,他很担心,怕程心妍会象李氏一样郁结成病。

    路纾顺着原牧白的目光看去,了然一笑,拍了拍他的肩膀,“放心,兄弟们都知道怎么做。”

    就在清音书院各位队员对即将开始的比赛满心期待时,有人喊道:“慈湖书院的人来了!”

    众人听到喊声,都扭头看去。王嗣铭领着慈湖书院的人绕过花丛走了过来,走在他右边的是庄子朓,走在右身边的那个男子,身材健硕,步履稳健,穿着绀青色锦袍和羊皮软靴。临安城四大才子到了三个,不知道江恺为何缺席?

    “妍姐姐,是那个人,是那个人。”苏予跳了起来,指着那个男子直叫唤。

    不用苏予叫,程心妍也认出走到王嗣铭身旁的男子,就是那日在街头拉住惊马,而后又在金器铺里出手相救的景燃。景燃也看到了程心妍和苏予,眸光闪了闪。

    两队人互相拱手行礼,除了景燃是陌生面孔,其他人互相都认识说了两句闲话,两队人去场边的竹屋内,脱下外裳,换上轻便的窄袖袍,头上戴绑着发带,前襟掖扎起在腰间,下身长裤,脚穿软靴。清音书院的球头是路纾,他穿着黑衣,其他人穿青衣;慈湖书院的球头是庄子朓,他穿白衣,其他人穿红衣,王嗣铭没有上场,他在场边观战。

    开球,慈湖书院抢占先机,球传给了庄子朓。庄子朓带珠到球杆下,劲传送到景燃的脚下。景燃脚轻轻一挑,“嗖”的一声,球稳稳当当地从半空飞射进了“风流眼。”

    慈湖书院大受鼓舞,击掌庆贺。

    球到了清音书院的人脚下,几个回传,路纾将球控制在脚下,使出浑身解数将球带到了球杆下,正要挑球,景燃突然间从斜里冲出来,一个拐脚就将球给抢走了。左右腾挪,稳稳将球带球杆下,腾空而起,一脚将球踢过三丈高的风流眼。

    “好!”围观众人纷纷喝彩。

    慈湖书院的学子们高声喊道:“景燃好样的!”

    “原来他叫景燃。”苏予笑道。

    程心妍笑了笑,继续看蹴鞠。在现代程心妍也看足球,不过不是看球,而是看球星,比如小贝,比如c罗,不知道这些姑娘们来看蹴鞠的目的是不是跟她一样?环顾四周,姑娘们个个面带喜色,满脸春意,盯着场中激|情四射的男子们,秋波频送。轻轻挑眉,还真是古今皆同。

    场中争斗愈发的激烈起来,庄子朓晃过路纾,面对原牧白,不敢硬过,一个妙传,球又到了景燃脚下。慈湖书院的学子不停地喊道:“快,快冲上去!”

    清音书院的人也不甘示弱的喊叫道:“截住他,截住他!别让他进球!”

    景燃带着球,奔跑的速度并不慢,他跑到球杆下,挑球,“嗖!”

    又进一球!

    连中三元。

    “好!景燃,再来一个!”慈湖书院的学子们兴奋地高声齐呼。

    原牧白急了,这要是被人压着打,输了比赛,还怎么哄娘子高兴?不行,必须进球。原牧白卯足了进去抢球,带球。路纾和清音书院的人也知道他要在程心妍表现,都尽量把球传给他。

    球到了原牧白脚下,飞脚将球踢出,半空被庄子朓伸脚一绊,球偏了方向。

    机会来了!

    景燃眸光一闪,飞身跃起,就势将球的方向踢的更偏,球朝着八角亭飞了过去,快如闪电。看球的众位姑娘吓花容失色,程心妍下意识地闭上眼睛,向一边躲开。

    没听到球砸下来的声音,却听到周围姑娘们倒吸气的声音,程心妍诧异地睁开眼睛,抬头一看,脸色微变。赵伯骕不知道从哪里钻了出来,伸手接住了球,球在他的手指上旋转了几圈,他将球弹开,飞起一脚,将球踢了出去,球似流星,疾驰而去,掠过场中两队人员的头顶,“嗖”的一声,射进了“风流眼”。

    八角亭距离两个风流眼,至少有丈的距离,从这么远的地方射进去,这力度,这准确度,都太惊人了,围观众人愣了一下,才发出阵阵喝彩声。

    赵伯骕低头看着程心妍,彬彬有礼地笑道:“原大少奶奶,没事了,不用害怕。”

    赵伯骕的容貌本就出众,他这一笑,如春花绽放,让周围的姑娘们神魂颠倒,又是一阵抽气声。程心妍微微蹙眉,妖孽!

    这时,原牧白已经跑了过来,急切地问道:“娘子,你有没有受伤?”

    “我没事。”程心妍摇头道。

    景燃也走了过来,拱手道歉,“刚才我将球踢飞的,惊吓到夫人,对不起。”

    “没关系,你又不是故意的。”程心妍笑,“相公,上次有人去店里捣乱,就是这位景大侠仗义出手相助的。”

    原牧白连忙向景燃道谢,“景公子,多谢你救了内子!”

    “不必多礼。”景燃淡笑道。

    “希远兄,你怎么会过来?”路纾和王嗣铭走过来和赵伯骕说话。

    “无事,来看看。”赵伯骕勾唇一笑,“你们踢的很精彩,倒让我有些技痒。”

    “我正好累了,就劳希远兄帮帮我,上场踢踢如何?”路纾笑道。

    “等等,刚才我出了错,应该罚我下场。如此一来,我们这边就少了个人,不如就让这位公子上场。”景燃插嘴道。

    路纾和众队员商量后,就同意了由赵伯骕顶替景燃上场。

    “相公,一会踢球时,你小心些。”程心妍心中不安,觉得赵伯骕要上场踢球,是不怀好意,这个男人能挖坑等着她,至不定等下会干出什么来,扯着原牧白的衣角,担心地叮嘱他。

    “我会的娘子,你别担心。”原牧白笑笑,跑上场去。

    苏予用胳膊轻推了程心妍,促狭地笑道:“妍姐姐,原大哥那么大的人了,你要不要这么不放心呀?”

    程心妍有口难言,苦笑了一下。再次开球。

    这次清音书院先抢到球,原牧白迅速带球往球球冲去,其他队员掩护,到球杆下,转身一个倒挂金钩,球进了!清音书院的学子们欢声顿起。

    第二个球,依旧是原牧白踢进去的。

    “妍姐姐,原大哥好厉害呀!”苏予赞道。

    程心妍含笑点头,黑小子的脚法,她虽然不太看的懂,但是能踢进去,应该是蛮厉害的。景燃看了程心妍一眼,退出亭外,趁着大家的注意力都在球赛上,默默地悄声离去。

    战况胶着不下,双方各有进球,转眼间就快到结束的时间,一数进球数,居然是平手!赵伯骕眸光微沉,他从小就蹴鞠,在蹴鞠场上还未遇敌手,可今天原牧白让他感到十分难缠,这小子蠢笨归蠢笨,到是个蹴鞠的好手。

    时间就要到了,慈湖书院的人抢到了球,用力将球传给另一人,那人抬眼一看,庄子朓正在对方的球杆之下,极好的位置,高声喊道:“玄晦!”

    那人飞起一脚,将球传给庄子朓。庄子朓跳起欲用头顶球,原牧白也同样跃起,与他争球。

    “嘭”两人的头撞在了一起,同时倒地。一旁的赵伯骕抓住时机,把球抢走,脚一挑,球飞射进了风流眼。“当”锣声响起,比赛结束。

    慈云书院以一球险胜,清音书院惜败。

    赵伯骕傲然冷笑,胜利终是属于他的,目光一扫,见程心妍向着原牧白跑了过去。原牧白的手臂被地上的石片割伤,鲜血淋漓。

    “你看你,叫你小心些,小心些,你还把手给弄伤了。”程心妍生气地道。

    “娘子,我踢输了。”原牧白沮丧地道。

    “一场比赛,输了就输了,有什么大不了的。”程心妍见原牧白手臂上的那伤口处沾有沙子,皱眉,“走啦,先去给你清理伤口。”

    程心妍拉着原牧白走了,看都没看赵伯骕一眼。看着远去的两个人,王嗣铭的神色有些落寞,他们相处越来越融洽了。赵伯骕勾起了一边唇角,这个女人是故意的,故意在众人面前表现出她对原牧白在意。

    程心妍没空管两人的心思,她用温热的开水帮原牧白清洗了伤口,用手帕把血迹擦去,给他上好药,用干净布条扎好,放下衣袖,抬头见原牧白一脸傻笑,瞪了他一眼,道:“好了,别傻笑了,快去换衣服,我们该回去了。”

    等原牧白换好衣裳,与路纾等人打了招呼,就坐马车回了原家。十一月三十日是冬至,冬至大如年,接下来的几天,程心妍很忙碌,没心思想其他事。

    到了冬至这一天,厨房准备了饺子、面条、馄饨等吃食,各房都用了,正午准备好祭品,会同另外两房人,去家祠祭拜先祖。

    回到房里,程心妍笑道:“牧白,你好占便宜,今年可以过两个生日,收两次礼物。”

    原牧白愣了一下,笑了,道:“娘子,闰月不算的。”

    “笨死了,跟你说笑都不懂。”程心妍撇嘴,扭身到书桌前坐下,拿起纸笔,随手画了起来。

    原牧白走到她身边坐下,“娘子,街面上的九九消寒图都不好看,要不你自己动手画一幅?”

    “九九消寒图是个麻烦事儿,每日都得画一次,我才没那闲功夫,不画。”程心妍否定原牧白的提议。

    原牧白不以为忤,笑笑,偏着头看她画首饰图。

    嫁做商人妇 第七十三章 要开新店

    程心妍没那闲情雅致弄什么九九消寒图,可王嗣铭和于雅愫有,两人一人送来了一幅画。王嗣铭送的是蛱蝶戏春图,蝴蝶在草丛中飞舞,姿态各异,远近相间,九朵九瓣盛放的素花与绿绿的草相互辉映。

    于雅愫送的是一枝寒梅傲雪图,枝上梅花九朵,每朵梅花九个花瓣。

    人家一番好意,不收不行。

    程心妍抚额叹气,“我不想多事,可这到好,一下送来两幅,想不多事都不行了。”

    原牧白笑着宽慰她,“没事的娘子,我每天帮你把颜色调好,到时候你画就是了。”

    “这可是你说的,到时候不许不记得。”程心妍斜眼看着他。

    “不会不记得的。”原牧白笑道。

    程心妍拿起蛱蝶戏春图,看了看,问道:“牧白,这图上要怎么注明晴天雨天阴天?”

    “是用颜色注明的,晴天涂红,阴天涂蓝,下雨涂绿,刮风涂黄,雪填铅粉,每片花瓣颜色不同,五颜六色,非常好看;九九完成,冬去春来,大地回暖。”

    “要五六种颜色,还真是麻烦事。”程心妍听这话,更觉这是件麻烦到极点的事,把画搁下,起身吩咐婢女们备了份礼送去王家,又让初秋找出一匹玫红色的锦缎,送去给于雅愫,算是谢谢他们的好意。

    冬至节过后,程理派人来接程心妍回程家。隔了数月再见程心如,可用两句成语来形容,膘肥体壮,面目全非。

    “姐姐,你怎么还没怀孕呢?”程心如摸着圆滚滚的肚子,挑眉问。

    “这事不急。”程心妍笑道。

    “姐姐,这事怎么能不急呢?我们同时成亲,我儿子都快要生了,你还没动静。这不下蛋的母鸡,可没人会喜欢哟。”程心如嘲讽地笑道。

    母鸡!

    程心妍嘴角抽了抽,深吸了口气,吐出来,端起茶杯,继续喝茶,她大度,不跟孕妇计较,就当她在放屁。

    程心妍不接话,并不妨碍程心如继续炫耀。在她炫耀的过程中,程心妍总算知道她为何这么胖了,她借着怀孕,在王家作威作福,吃的都是高脂肪高营养的东西,不长肉才怪了。到黄昏时,原牧白先来,接走了程心妍。王嗣铭后到,没有遇上,看着肥肿难分的程心如,眸底闪过一抹无奈。

    “娘子,你上回说,不是想开个成衣店,我找到一家合适的店铺了,明天我们去看。”回到家中,原牧白对程心妍道。

    程心妍微愕,没想到她随口提了一句,原牧白就放在心上,还帮她找到了合适的店铺,心中一暖,扬唇浅笑,“那店铺在哪里?”

    “就在食鲜楼的对面,原本是家胭脂铺。老板的儿子去开封做生意发了大财,接老板过去,老板才把铺子打出来的。”原牧白把事情全打清楚了。

    “好,那我们明天就去瞧瞧,要好的话,就打下来。”程心妍开心地笑道。

    第二天,原牧白和程心妍去看铺子,偏巧路纾在食鲜楼设宴为赵伯骕送行,陪客有王嗣铭、庄子朓以及另外两位书生。这一桌酒席设在“食鲜楼”二楼当街窗口边,从窗里望出去,能很轻松的看到人来人往的大街。

    赵伯骕坐的是客位上,正好临窗,酒菜未上齐,他很随意看向窗外,蓦然瞥见程心妍和原牧白,从对面店子里走出来。原牧白侧身跟程心妍说了句话,程心妍笑着点了点头,两人就向食鲜楼走来。

    赵伯骕站起身,对路纾和王嗣铭道:“我出去一下。”也不等两人答话,就出门往楼梯口走去。

    程心妍和原牧白进了店门,在小二的引领下往二楼走来。

    “好巧,居然在这里遇上两位。”赵伯骕唇边噙着一抹浅笑,眸光清冷地看着走到原牧白身边的程心妍,装出一副偶遇的姿态。

    程心妍微微垂睑,眉尖轻蹙,怎么到那都能遇上这个男人?

    原牧白拱手行礼,笑道:“赵公子安好。”

    “两位也是来用饭的,就一起坐,省得那么麻烦。”赵伯骕不容两人拒绝,做了个请的手势,“请。”

    “多谢赵公子好意,我们不过吃顿便饭,就不打扰赵公子与朋友们的聚会了。”程心妍抢在原牧白开口前,出言拒绝。

    “上酒楼吃饭,图的就是热闹,两位同坐,一点都不打扰。更何况我那几个朋友,两位也认识,是蓟宗、勤南和玄晦他们。”赵伯骕笑道。

    “娘子,既然赵公子诚意相邀,我们就去坐坐。”原牧白一听路纾王嗣铭也在,就欣然接受了赵伯骕的邀请。

    程心妍对赵伯骕避之不及,是坚决不肯前去的,眸光微转,小声道:“相公,他那里全是男子,并无有女眷在座,我一个妇道人家,怎好进去?”

    这理由充足,而且光面堂皇,在众目睽睽之下,赵伯骕也不好再出言强邀。原牧白歉意地笑道:“赵公子,不好意思,我们就不过去打扰了。”

    赵伯骕盯了程心妍一眼,勾唇浅笑,道:“没关系。”

    程心妍轻舒了口气。

    在食鲜楼匆匆用过午饭后,程心妍就拖着原牧白迅速离开,有赵伯骕在的地方,她一刻都不想多呆。

    “娘子,你这是怎么了?”原牧白不解地问道。

    “我什么怎么了?”程心妍同感不解。

    “娘子,你好象很讨厌赵公子?”原牧白试探地问道。

    程心妍挑眉,反问道:“你希望我喜欢他?”

    原牧白忙摇头,他又不是傻子,怎么可能希望娘子去喜欢别的男人。

    程心妍横了他一眼,道:“道不同不相为谋,他和我们不是一路的人,对他要敬而远之,切不可与他深交,懂不懂?”

    原牧白想了想,道:“懂了。”

    “你明天记得过来跟老板把手续给办妥了,再找人收拾收拾。”程心妍不愿继续谈论赵伯骕,把话岔开。

    “娘子,这件事我不会忘记的,你放心好了。”原牧白笑道。

    “请绣娘的事,也要同时进行。还有布料也要找好店铺供应,我这个成衣店要赶在过年前开张。”过年人人都买新衣,这是个商机,程心妍要赶在年前赚一笔。

    “娘子,你放心,这些事情我都会办妥的,一定不会耽误你开店的。”原牧白认真地道。

    程心妍看着原牧白抿着嘴笑,不枉她三天两头上教育课,这黑小子如今办起事来,有模有样的了。

    “娘子,你笑什么?可是我说错话了?”原牧白问道。

    “没说错话,说的很好。”程心妍翻出刚买的梅子,塞给他一颗,“奖你的。”

    “谢谢娘子。”原牧白憨憨地笑了。

    接下来的几天,两人都很忙。原牧白忙着找人重新装修店铺和找合适的绣娘;程心妍忙着画穿着不同款式衣衫的小人,画了十几套衣裳,她瞧着很不错,可是又怕万一这衣衫不合别人的意,拿去问元春等人的意见。

    众婢女都说好看。

    可程心妍认为她们是在安慰她,又把图子拿去给李洁董筱瑶看,李洁指着其中的一套,“表嫂,我过年要穿这套。”

    程心妍眼中一亮,“洁妹妹,你真的喜欢这一套?”

    “当然是真的。”李洁笑,“表嫂,你别这么患得患失的,你开成衣店,生意一定会跟金器店生意一样好。”

    “那要是亏本怎么办?”程心妍把店铺打下来后,布料进回来,觉得太冒险了。

    “表弟妹,生意还没开张,你怎么就说丧气的话。”董筱瑶拿过小册子,翻开,指着一张衣样,“我过几天就要生了,这肚子小了,这衣裳也就能穿进去了,过年时正好穿着回娘家,到时候让我那些姐姐妹妹眼红。”

    “你们可别尽话好话哄我。”程心妍还是不放心。

    “这衣样真的很好看,不哄你。”董筱瑶姑嫂异口同声地道。

    程心妍这才高高兴兴拿着小册子回晨晖园。

    这天晚上刚睡下,董筱瑶就要生了,惊醒一屋人,好在接生婆早就请好在家里住着,倒也不慌乱。十月孕满,瓜熟蒂落,董筱瑶折腾了一夜,在第二天的辰时初产下一女,虽是女娃,却是老太太第一个重孙辈,自是十分爱惜,亲自嘱咐了一番照顾小婴孩的奶娘丫鬟,又特意她房里的秦嬷嬷杜嬷嬷过去伺候董筱瑶坐月子。

    宝宝出生的第二天的早晨,天气骤然变冷,寒风吹在脸上象刀割一般,天阴沉灰暗,到中午,大片大片的雪花从空中飘落。娃娃出生三天后,要洗三,可是这天寒地冻的,把孩子脱光光,不冷吗?万一冻出病来了,怎么办?程心妍就这些问题咨询了一下宗嬷嬷和王嬷嬷。

    “小孩子不怕冷,屁股上面三把火。”宗嬷嬷笑道。

    “大少奶奶放心,有碧霞元君,琼霄娘娘,云霄娘娘她们保佑,不会冻着娃娃的。小孩子洗去污秽,才能消灾免难,大福大贵,平平安安。”王嬷嬷笑道。

    程心妍受教地点了点头,不过却决定以后要是生孩子,坚决不生在冬天。雪从中午下到黄昏还没停,还越下越大,老太太打发小丫头来告诉程心妍,不必过去请安了。

    “初秋,去厨房把姜汤和饭一起传来,大少爷一会该回来了。”程心妍看了眼时辰香,扬声道。

    “奴婢这就去。”初秋正要进门,听到吩咐,答应着转身撑着伞,带着两个小丫头去厨房。

    原牧白回来的时候,天已经大黑了。家里各处都点了灯,映着皑皑白雪,倒也明亮。婢女们见他进门,忙忙地上前打帘子。原牧白带着一身寒气进门,元春上前接过的原牧白解下来的墨绿色出风毛斗篷,抖去上面的雪花。

    程心妍听到声音,从暖阁里走出来,看到原牧白额角的发上还留着雪沫,蹙眉问道:“怎么冒雪回来的,你没带伞吗?”

    “雪太大了,遮不到。”原牧白憨厚地笑,“娘子,门口冷,快进去,别冻着了。”

    “我才出来这么一下,那里就冻死我去了。到是你快进去暖暖,大冬天冷出病来,可不是闹着玩的。”程心妍推他进暖阁。

    “哈啾哈啾!”暖阁内温暖如春,原牧白一进来被热气一冲,打了两个喷嚏。

    “初秋,快把姜汤端进来给大少爷祛祛寒气。”程心妍忙道。

    初秋应声而入,端来早就准备好的姜汤。原牧白接过去,趁热喝了下去,身上才暖和起来,笑道:“今天这雪下的可真大,从中午一直下到现在,还没停。”

    “不是说瑞雪兆丰年,下这么大的雪,明年肯定是个好光景。”程心妍笑道。

    “娘子说的这话有理。”原牧白点头道。

    小丫头们提着食盒进来,夫妻对坐用饭。吃完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