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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做商人妇 第18部分阅读

      嫁做商人妇 作者:肉书屋

    :“一不做二不休!”

    路纾露出恍然大悟状,拍拍头道:“果然这脑子不用会生锈,连这句话,我都给忘了。”

    王嗣铭眸底浮现一抹笑,却偏偏摇头叹道:“我羞与你齐名。”

    “我只是一时没想到,这样好了,我出个谜语给你猜,看你猜不猜的到。”路纾挑眉道。

    “洗耳恭听。”王嗣铭欣然应战。

    “何山无石?何水无鱼?何门无关?何牛无犊?何马无驹?何刀无环?何火无烟?何人无妇?何女无夫?何日不足?何日有余?何雄无雌?何树无枝?何城无使?何人无字?”路纾念完后,洋洋得意地斜睨王嗣铭,“蓟宗兄,请说谜底。”

    程心妍听完他说的这一长串,头就晕了,更别说猜了。

    王嗣铭微微一笑,道:“土山无石,井水无鱼,空门无关,犀牛无犊,木马无驹,斫刀无环,萤火无烟,八仙无妇,玉女无夫,冬日不足,夏日有余,孤雄无雌,枯树无枝,空城无使,小儿无字。谜底就是寅字。”

    “蓟宗,你好厉害!”程心妍赞道。

    王嗣铭谦虚地道:“是他出的谜语太简单了。”

    路纾嗤笑了一声,拍了拍玄衣男子的肩,道:“希远兄,你出个题考考他,别让他这么得意。”

    “我只会猜,不会出题。”玄衣男子淡淡地道。

    玄衣男子的性格一向冷淡,路纾被拒绝了,也不生气,笑了笑,扭头对程心妍道:“原大少奶奶,你出一个难题考考蓟宗兄。”

    程心妍摇头,道:“蓟宗是我妹夫,我才不帮你出题去考他。”

    妹夫两字一出口,王嗣铭脸上的笑容一僵,眸色沉了下去。玄衣男子眉梢微动,看程心妍和王嗣铭的眼神里多了几分探究。

    “说起这个,我到想起来了,原兄什么时候回来?”路纾问道。

    “你找他做什么?”程心妍挑眉问道。

    “能做什么,蹴鞠,都跟南屏书院约好了。”路纾说这话时,眼神飘浮。

    “又骗人,南屏书院半月前发大火,烧了大半间书院,如今在整修,学子们都回家去了,你跟谁约好了?”程心妍冷哼一声,“上回把我家相公骗去喝花酒,我还没找你算帐,这回又想勾着他上哪里去鬼混?”

    王嗣铭微微蹙眉,侧目盯了路纾一眼。路纾风流名声和他的才气一样出名,是四大才子中最放荡不羁的一个。

    “上回去喝花酒,可不是我带原兄去的,是江长康那小子。”路纾推卸责任。

    程心妍不过随口一提,也没想真追究,撇撇嘴,道:“他在过二十来天就回来了,你有什么事找他?”

    “下个月我姐夫过生日,我要买件好点的玉雕送给他,想让原兄帮着拿拿主意。”路纾道。

    “还在骗人。”程心妍拆穿他的谎言。

    路纾夸张地叹气,道:“原大少奶奶,女人太聪明,会吓坏男人,嫁不出去的。”

    程心妍笑,“这个问题,路公子就无须为我担心了,我已经嫁人了。”

    程心妍都已是原大少奶奶了,嫁不出去的问题不存在,路纾说错话,有些不好意思,干笑两声,端起茶杯喝两口茶,道:“其实也没什么事,就是想问他一样东西。”

    “什么东西?”程心妍问道。

    “前几个月玉坊斋不是卖出一尊白玉老虎,那老虎和以前见过的不一样,那双眼睛就跟真的似的,活灵活现,我就想让师傅再帮我雕一个,伙计说图在大少爷手里,没图雕不出来。”路纾道。

    程心妍一听这话,知道他要的是那张图了,笑道:“那图我不过随手画出来的,简单的很,你要,我现在就能画给你。”

    “那图是你画的?”路纾不相信地问道。

    程心妍点头。

    “那就太好了,你帮我把图画出来,一会回城,我就去玉坊斋,让师傅雕。”路纾道。

    “行。”程心妍满口答应。

    原致亭常坐马车出城办事,马车上纸笔都备着。程心妍有时候灵感来了,要画首饰图,自制的炭笔也是随身携带,让元春找出纸来,就在颠簸的马车上,挥笔作画。

    当那只造型别致的老虎出现在纸上时,不止王嗣铭和路纾露出惊讶的表情,就是那个一直神情淡然,冷眼旁观的玄衣男子也微微动容。

    程心妍把画好的图递给路纾,“我改动了一些,你看看行不行?”

    “这只老虎比那只老虎更深得我心。”路纾郑重其事地把图放进袖袋里,“谢谢你原大少奶奶。”

    “一张简图而已,不用客气。”程心妍大方地道。

    “妍儿,可不可以帮我画一幅?”王嗣铭眼中带着一丝期盼。

    “可以,也要画老虎吗?”程心妍问道。

    “我喜欢马。”王嗣铭道。

    程心妍画了一匹奔驰的骏马,并在上面写了两句诗,“春风得意马中蹄疾,一日看尽长安花。”

    王嗣铭唇角上扬,程心妍这是在祝他金榜提名后,打马游御街,道:“谢谢你,妍儿。”

    “我也要。”玄衣男人开口道。

    王嗣铭和路纾愕然,同时看向他。

    程心妍愣了一下,笑问道:“你喜欢什么动物?”

    “随你画。”玄衣男子道。

    程心妍明眸流转,看了看玄衣男子,低头画了一幅肖像图,“画的不好,希望你不要介意。”

    王嗣铭看看那肖像画,又看看骏马图,眼底闪过一丝后悔,早知道他不该告诉妍儿,他喜欢马,如此,妍儿是不是也会为他画幅肖像图?

    “你画的很好。”玄衣男人伸手拿过程心妍手中的炭笔,在纸上写了三个字“赵伯骕”,把图叠好,放进袖袋中。

    姓赵?

    程心妍眼皮一跳,不会是皇族中人吧?

    这时,马车已经抵达城门,雨也停了。进了城,王嗣铭三人下了马车,解下马,向程心妍道了谢,就此分开,各走各路。

    回到家中,程心妍先去给老太太请安。老太太问起庵中的情况,程心妍只说一切都好。陪老太太说了一会话,略坐了坐,程心妍就告退离去,刚走到门口,就被一个小婢女撞的差点摔倒,还好绿枝一把扶住她,才没一屁股坐在地上。

    元春上前给了那小婢女两耳光,骂道:“瞎眼的狗东西,胡乱冲出来,撞坏大少奶奶,你十条命都不赔起。”

    那小婢女吓坏了,跪在地上磕头道:“大少奶奶饶命,奴婢不是有意要撞大少奶奶的,奴婢是慌了神,才没看到大少奶奶的,大少奶奶饶命!”

    “你慌慌张张的出什么事了?”程心妍问道。

    “回大少奶奶的话,二少奶奶在院子里摔了一跌,血流不止。”小婢女道。

    程心妍吓了一跳,这才看清楚,这小婢女是在怡红院伺候的,问道:“可派人去请大夫了?”

    “回大少奶奶的话,已经派人去请大夫了,奴婢这是来禀报老太太的。”小婢女道。

    “你别跪了,快进去禀报老太太吧!”程心妍又跟着小婢女进了房。

    老太太见程心妍去而复返,笑道:“我家乖孙媳舍不得我这老太婆,又回来了。”

    罗嬷嬷见程心妍脸色有些惊慌,道:“老太太,大少奶奶怕是有事要要跟老太太您说。”

    程心妍走到老太太身边坐下,“奶奶,我有件事跟您说,您听了这事别着急。”

    “什么事?”老太太问道。

    “二弟妹刚才院子摔了一跌。”怕吓着老太太,程心妍把血流不止给省了。

    “下着雨,那青石板上滑,叫她少出来走动。”老太太一点都不着急,垂下眼皮,“冷香,你过去看看。”

    “是,老太太。”冷香答应着就出了门。

    程心妍想起那日宗嬷嬷给她上的内宅普及课上提到过,祖母是不会亲自去探望孙媳妇,一般派个婆子丫头去看看就行了,道:“奶奶,那我也过去看看吧!”

    “你去吧,走路小心些,别急,免得滑倒。”老太太笑道。

    “是,奶奶。”程心妍出门去怡红院。

    刚一进院门,就听到一声凄厉的惨叫声,吓得程心妍打了个哆嗦,差点想扭头退出去,壮着胆子走进房去,还好大太太已经赶了过来,上前行礼道:“二娘。”

    大太太睨了她一眼,没说话。

    程心妍扁扁嘴,就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

    等了一会,满头冒汗的大夫被蒋六家的拽了进来,“快快去给我家二少奶奶诊脉。”

    嫁做商人妇 第六十一章 大发雌威

    于雅愫摔了一跌,是流了点血,但血流不止,这说法就太夸张了。大夫诊了脉,告诉大太太和程心妍,道:“胎儿问题不大,吃几付安胎药就行了,只是二少奶奶以后要多加注意,这头三个月,最好是卧床休息,不要随便走动。”顿了顿,又补充了一句,“同房就更不可以了。”

    大太太嘴角微微抽搐,淡淡地道:“有劳了,请开药方。”

    婢女引大夫到一旁开好药方,数了诊金,送大夫出门,顺便让人跟着去抓药。大太太起身进去看于雅愫,程心妍就跟着走了进去。于雅愫躺在床上,身上盖着大红的锦被,脸色苍白,神情紧张。

    “二少奶奶,你觉得怎么样?”大太太问道。

    “肚子还有点痛。”于雅愫带着哭腔道。

    “二少奶奶,刚才大夫的话,想必你也听到了,以后要多注意,不要到处走动,老太太那里,我会帮你说,这晨昏定省就暂时免了,你好好在房里安胎,这孩子可是我们原家的嫡长孙,可是个宝贝,要当心,大意不的。”大太太斜了眼站在一旁的程心妍,“大少奶奶,你说是吗?”

    “二娘说的是,二弟妹,你要好好保养身子,有什么想吃的,就让厨房做。”程心妍笑道。

    “好,我知道了。”于雅愫闭上眼睛,“我累了,婆婆,大嫂,你们出去吧,别吵我休息。”

    于家陪房过来的婢女一听于雅愫这么不懂礼数的话,面露忧色,可是她们又没办法出言替于雅愫补救。

    大太太先是一怔,捏紧了手中的丝帕,顾忌着于雅愫怀着身孕,强把那怒火压了下去,只是心里倒底不舒服,扭头恨恨地瞪了程心妍一眼,转身就走。

    程心妍被大太太瞪的一愣,好好的瞪她做什么?刚才那番话,她有说错吗?莫明其妙,撇撇嘴,跟在大太太的身后走出了房。

    “二少爷呢?”大太太也不落座,站在屋里,沉声问道。

    “回大太太的话,二少爷一早出门,还没回来。”碧玲垂首答道。

    “这两日是谁在房里伺候二少爷?”大太太又问道。

    “回大太太的话,前儿是奴婢。”春枝答道。

    “回大太太的话,昨儿是奴婢。”鸣莺答道。

    大太太扫了两人一眼,道:“二少爷回来了,要好生伺候,不要让他去吵二少奶奶。二少奶奶身子弱,你们要好生伺候,不可疏忽大意,有什么事记得来回我。”

    “是,大太太。”屋内的婢女齐声应道。

    大太太眼皮一垂,甩着帕子向门外走去。话都让她说完了,程心妍也没什么可说的,就跟在她后面出了门,一个向左,回东篱居;一个向右,回晨晖园。

    清早就出去,到天黑才回来,程心妍着实有些累了,用过晚饭,梳洗了一番,就吩咐婆子栓门,准备上床睡觉。守门的婆子听命去关门下锁,刚要掩上门,就被人推开了。

    门上悬着的灯笼随风晃动,摇曳的烛光照亮了来人的脸,是张渠家的。张渠家的凑到婆子耳边小声嘀咕了几句,婆子脸色微变,道:“你随我进来。”

    婆子领着张渠家的,走到正房门口,停下脚步道:“大少奶奶,老奴有事要回。”

    屋内,程心妍斜眼看了一下时辰香,亥时一刻,都这个时辰了,怎么还有事要回?这当家就是麻烦,叹了口气,蹙眉道:“进来吧!”

    那婆子进门跪下磕了个头,道:“大少奶奶,刚张渠家的来禀报说,这几夜,几个管事婆子天天在后罩房的西侧厅内聚众喝酒赌钱。”

    “张渠家的,现在何处?”程心妍问道。

    “回大少奶奶的话,她就在门口。”那婆子道。

    程心妍看了眼元春,元春出门去把人给叫了进来。张渠家的进门下跪磕头道:“奴婢给大少奶奶请安,大少奶奶万福。”

    “是谁让你把这事回我的?”程心妍沉声问道。

    “回大少奶奶的话,是奴婢的男人。”张渠家的实话实说,“奴婢的男人说,大少奶奶心善,不愿苛待下人,但是这些人闹的太过份了,怕日后惹出大事来,大少奶奶难做,就让奴婢大着胆子过来禀报。”

    大太太当家时,常常夜半支人巡视,守门守角的没有敢偷懒吃酒的,程心妍管家后,一直没派人巡查,这些下人一开始还有些害怕,不敢惹事,可过了这两三个月,见程心妍一直循旧例做事,也没什么雷霆手段,待下人也宽厚,凡她们禀报的事,多半都不会驳回,她们就觉得大少奶奶好欺负,家规就松散起来,开始还只是喝点小酒,斗斗嘴,闲扯,这半个月,愈发的放肆起来,不止喝酒斗嘴,还聚众赌起牌来。

    聚众赌博从来都不是好事,在内宅里聚众赌博,更是祸事临头的先兆,程心妍重新穿上衣裳,挽好头发,带着院中的婢女婆子,浩浩荡荡地往后罩房的西侧厅去。

    后罩房西侧厅,此时灯火通明,热火朝天。个管家嬷嬷凑在一起,吃酒耍乐,房里摆着一张榆木卡子花长桌,桌上摆着鸭头、鸡爪、水晶肘子、青果鸡、酱核桃仁、什锦果子共十几二十样儿的吃食,桌边小火炉里还暖着一壶烧酒,桌上还摆着十几个小酒杯,众人围坐在桌边,边吃吃喝喝,边赌牌为乐。

    “叩叩叩”有人轻轻地敲了敲窗棂,接着一个细细地声音开口劝道:“妈妈,妈妈们,夜深了,快歇了吧!”

    屋里的玩得正开心,谁肯听她的话,更有人大声道:“叫什么叫,小丫头片子睡你的觉去,别挡着老娘们的兴致!”

    话音刚落,“嗵”的一声,门被人给踢开了,一股冷风窜了进来,烛光晃动,一道冷冷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妈妈们,真是好兴致!”

    这声音?

    众位嬷嬷回头看去,披着大红绣玉兰花披风的程心妍扶着元春的手走了进来,发髻上的金錾连环簪在烛光的照映下闪着冷冷的寒光,都倒吸了口冷气,脸刷的一下全白了。

    程心妍站在门口,目光从众人身上扫过,落在桌上的吃食,接着又看到了摆在桌上的牌九骰子、几堆散碎银子和铜钱,唇角勾起一丝冷笑,“来人,把桌子掀了。”

    晨晖园的两个粗使婆子应声而出,上前将桌子一掀,“唏哩哗啦”一阵乱响,桌上的盘子、鸡鸭鱼肉全被掀翻在地,散碎银子和铜板也滚得满地都是。

    “妈妈们既然这么喜欢赌钱,喝酒,我就如你们的意,让你们赌够,喝够,玩够,可好啊?”程心妍冷笑着问道。

    婆子们呆了一下,不太明白程心妍的意思。

    “接下去三天,你们就呆在这房里,想怎么玩就怎么玩,想怎么吃,就怎么吃,想怎么喝就怎么喝。”说罢,程心妍转身就要出门。

    程心妍既不打她们,也不骂她们,只是把她们关在房里,这惩罚看似不重,可是被锁在房里哪里来的吃的喝的?难不成要她们吃地上的这些?众婆子连声求饶,道:“大少奶奶饶命,奴婢知错了,求大少奶奶宽恕奴婢这一回,奴婢再也不敢了。”

    就在这时,大管家原东赶了过来,扬声道:“大少奶奶,小的来晚了,请大少奶奶恕罪。”

    原东这个时辰赶来,有些出乎程心妍意料之外,转念一想,必是那个机灵的去通知的,这家里闹腾起来了,这大管家不赶过来伺候,追究起来,可是大错,笑道:“事出突然,大管家没赶得及,不怪大管家。”

    “小的谢大少奶奶宽厚。”原东行礼道。

    “大管家,这些人这三天就关在这房子里,你派人守着门,不许人给她们送吃的,以后再有人敢喝酒赌牌,一律严惩不贷。”程心妍道。

    “大少奶奶,恕小的直言,如今夜长,这些守夜的下人每日巡夜辛苦了,聚在一起取暖闲扯,这些都是大太太允了的,这也是主子们体贴下人辛苦之举。”听到原东维护的话,跪在地上的那些婆子唇角上扬,有大太太,大管家撑腰,大少奶奶休想罚她们。

    程心妍微眯了一下眼,她管家时日虽浅,却也知道宅中不可能定这种规矩,原东很明显是在说谎,还搬大太太出来压她,等她再看到那些婆子上扬的嘴角,眸底闪过一抹了然,敢情这事是大太太在背后搞鬼,怒意上涌,今天她累一天了,就是要惹事,也该另挑一天,她不想每天都来处理这些突发事件,今天这一次要把这些人的气焰打下去,这样以后才能过得安生,脸一沉,冷冷地问道:“大管家,现在是谁在当家?”

    原东一愕,“是大少奶奶在当家。”

    “既然是我在当家,就要照我的规矩来办。这巡夜之人从今往后不许吃酒赌牌,一经发现立即驱逐出府。大管家,你要不满意我定的规矩,我给你两条路走,第一条,你去跟老太太说,让老太太罢了我这个当家,让大太太来当家,这样,你就可以继续照大太太的规矩来办事;第二条,你辞了大管家一职,离开这府里,你爱照谁的规矩办事,就照谁的规矩办事。”程心妍小性子一上来,不想跟他啰嗦,快刀斩乱麻,逼原东站队,“你选那条路走,自己掂量。”

    原东脸色微变,这两条路都不能走,躬身道:“小的照大少奶奶的规矩办事。”

    “很好,你们都给我听好了,这府里不是没有规矩,我这个当家大少奶奶,也不是没有手段。我不过是看你们都是些有头有脸的嬷嬷们,我给你们脸面,希望你们懂得规矩。可是你们若是不要这脸面,那我就不用跟你们客气了。我一向赏罚分明,你们要按规矩做事,我就有赏,你们要敢乱了我的规矩,哼!”程心妍冷哼一声,“就别怪我不讲情面,今儿也晚了,我就不多说了,你们多掂量掂量,什么事该做,什么事不该做。”

    说完,程心妍看也不看原东,扶着元春的手,领着人返回了晨晖园。一进房,程心妍长舒了口气,这架端着可真累。

    “大少奶奶,你好厉害,这下那些人不敢再放肆了。”燕草一边帮程心妍解披风地带子,一边赞道。

    “厉害什么呀,我只希望她们安静些,别惹是生非,我不想弄的天天跟打仗似的。”程心妍打着呵欠往床边走去。

    “这些人呀,就是欺负大少奶奶好性子,所以才这样大胆,今儿大少奶奶雷霆一怒,她们一定会夹着尾巴做人了。”元春跟程心妍打理过金器铺的,知道程心妍为人是和善,但不是一味的老好人,府中这些人太没眼力了。

    “哦,对了,元春,你记得拿五十文给张渠家的,谢谢她通风报信。”程心妍爬上了床,扯着被子盖在身上,闭上眼睛。

    “奴婢知道,大少奶奶,你安心睡吧!”元春轻轻放下帐幔,和燕草退了出去,原牧白不在家,她们俩就睡在外室伺候。

    这事到第二天早上,府中各院都知晓了。原致轩兴冲冲的赶到耦荷园,进门就笑道:“娘,怎么样?我说了吧,我们这位大少奶奶,要么不出手,这一出手,那就是一鸣惊人。”

    老太太笑得合不拢嘴,道:“我原想着,我怕是要出手整治整治府里这些人了,没想到,她昨儿那一下,把人都给整治了,连原东那滑头小子也没沾到便宜。”

    “那女人只怕要气死了。”原致轩笑道。

    “气死她最好。”老太太鄙夷扁扁嘴。

    原致轩道:“等侄儿媳妇真正掌了大权,我就该回李家老宅去住了。”

    老太太伸手拉起她的手,叹道:“二丫头,娘对不住你,是娘任性,连累了你这么多年。”

    “娘,您怎么又说这话,我搬回娘家来住,是心甘情愿的。”原致轩笑,“说起来,我跟她斗了这么多年,斗的也蛮开心的。每次看到她气急败坏的样子,我就高兴。”

    “明年开春,你们就搬回去。”老太太笑,“这府里就留给妍丫头和她斗。”

    “三太太来了!”门外的婢女通传道。

    话音刚落,郑五娘笑嘻嘻地走进来,看到原致轩早到了,“哟,二姐比我还来的早。”上前给老太太请了安,“婆婆,听说昨天侄儿媳妇很威风。”

    “是很威风。”老太太笑道。

    郑五娘笑道:“如此一来,婆婆您就不用再担心了,可以放心把家交给侄儿媳妇了。”

    “三媳妇,这么多年委屈你了。”

    “婆婆,媳妇一点都不委屈。说起来,当年要不是大嫂,我都被水淹死了,那里还有今天。”郑五娘叹了口气,“大嫂的恩情,我没办法还,帮她照看一下她的儿子儿媳,是理所应当的事。”

    老太太想起早逝的大儿媳,红了眼眶。原致轩见状,忙岔开话题,“娘,明天就立冬了,我们做五色饺子吃好不好?”

    “都是当奶奶的人了,还整天惦记着吃。”老太太白了她一眼,“好不好意思。”

    “民以食为天,我不想着吃,还能惦记着什么呢。”原致轩振振有词地道。

    娘女仨个正说着话,程心妍来了。

    “昨夜里,你被那些人闹腾着没睡好,怎么不多睡会,这么早过来做什么?”老太太关心地道。

    “谢谢奶奶关心。”程心妍给老太太行礼请安,笑笑,“孙媳昨夜里睡的很好,是她们没睡好。”

    “昨夜你做的很对,没有让别人痛快,自己受委屈的道理。”老太太笑道。

    程心妍心领神会,知道老太太嘴里这别人指的是大太太。经昨夜一事,大太太又“病”倒了,和于雅愫一样卧床休养,不来给老太太晨昏定省。老太太眼不见心不烦,丝毫都不在意她们来不来。

    立冬过后的第二天就是下元节,开金铺银楼、铁匠、窑工的要祭老君。这老君,就是太上老君,因为道教迷信,炼丹,以求服用仙丹后达到成仙的目的,而炼丹必用火炉,这道教的祖师爷太上老君,就被尊为炉神,下元节要祭拜他。

    程心妍是不懂这些的,还好王嬷嬷提醒了她,才知道还有这规矩,一早换上墨蓝撒花缎面立领对襟短袄,披着海蓝缎面披风去了金器铺。

    刘掌柜他们早就备好了祭品,祭拜了太上老君,又说了一会子话,程心妍正要离开,从门外走进来两个人,一个就是前几日见过的赵伯骕,他依旧一袭玄色衣袍,只是束发的白玉发簪,换成了墨玉发环;另一个是位容貌出众的美女,穿着桃红撒花风毛窄裉袄和桃红绣金凤绫裙,衣襟袖口皆是精致华丽的刺绣;挽着俏丽的双环髻,髻上插着白银卷须镶红宝石簪和玉兰点翠步摇,耳边戴着赤金镶红珊瑚耳坠。

    程心妍一眼就认出那美女所佩戴的首饰是她设计的,凝眸浅笑,又有生意上门了。那美女也看到了程心妍发髻上戴的赤金镶翠挑簪,眸中一亮,上前道:“你这挑簪多少银子买的?我出双倍价钱跟你买。”

    程心妍笑容一敛,道:“不卖。”

    “三倍。”美女下巴一抬,高傲地道。

    “不卖。”程心妍看了眼赵伯骕,见他事不关己地站在一旁,微微蹙眉。

    “四倍。”美女瞪着程心妍,“你这挑簪最多不过五百两银子,我出二千两跟你买,不少了,别太贪心。”

    “你就是出十倍,我也不买。”程心妍冷笑,觉得这个用银子压人的女人真是讨人厌,她设计的那些首饰戴在这种人身上,真是掉价。

    “骕郎,这个女人好无礼,你帮我教训她。”美女仰着头娇声道。

    无礼的人到底是认呀?程心妍嗤笑,这女人颠倒是非黑白,睁眼说瞎话。

    赵伯骕勾了勾唇角,道:“君子不夺人所爱,凤吟你挑件别的首饰。”

    “我不要,我就要这枝挑簪,骕郎!”叫凤吟的美女不依地拉着他的衣袖,眼珠子一转,“骕郎,这枝挑簪原本就是我的,是这女人偷去的,骕郞叫人把她抓起来。”

    程心妍愕然,这女人还真是让人无语,她不止颠倒是非黑白了,还直接诬陷人。

    刘掌柜等人走过,护在程心妍身边,厉声道:“你们想干什么,光天化日之下,就想强取豪夺?”

    赵伯骕微眯起眼睛,问道:“这间金器铺是原大少奶奶所开?”

    “是的。”程心妍回答道。

    赵伯骕微微颔首,自顾自地看起首饰来。

    凤吟撅起了嘴,道:“骕郎,你在干什么?还不叫人把这个坏女人抓起来。”

    “这些首饰很漂亮,我全买了。”赵伯骕豪气地道。

    “不卖。”程心妍道。

    “为何不卖?”赵伯骕回头问道。

    “我不想我店里的首饰戴在象她这么讨人厌的人身上。”程心妍毫不客气地道。

    “这些首饰不是送给她的。”赵伯骕道。

    “骕郎!”凤吟一惊,失声喊道。

    “这些首饰是送给你。”赵伯骕走到程心妍面前,低头看着她。

    “你买我店里的首饰送给我?”程心妍笑,“赵公子,你的所作所为还真是出人意表。”

    “就当是谢谢你送我那幅图。”赵伯骕勾起一边唇角。

    “那就多谢了。”程心妍柳眉一挑,“刘掌柜,替赵公子算帐。”

    “是,大少奶奶。”刘掌柜答应着,去拿算盘算帐,“赵公子,一共是三万八千五百七十二两银子。”

    赵伯骕拍了拍巴掌,从门口走进来一个穿灰衣的男子,给赵伯骕行了礼,从怀里掏出一叠银票,数了四张递给刘掌柜。

    刘掌柜收了银票,回头问程心妍:“大少奶奶这首饰要不要装起来?”

    “赵公子,这首饰送给我,就是我的,对吗?”程心妍抬起头问道。

    “当然。”

    “我要怎么处置也随我?”

    “是。”

    程心妍笑,“刘掌柜,不用装起来了,继续摆在店里卖。”

    赵伯骕清冷的眸子染上一丝笑意,转身向门外走去。凤吟跟着追了出去,远远地传来她的娇滴滴地声音,“骕郎,等等我。”

    看着赵伯骕就这么走了,程心妍愣了愣,他这是什么意思?

    嫁做商人妇 第六十二章 惹事生非

    赵伯骕的意思,程心妍猜不出来,也不想去猜,象他们这种人,那心思就跟海底的针似的,去猜他的心思,如同瞎子点灯白费蜡,她是不会去浪费脑细胞的。也没让人去打听他的身份,能和路纾、王嗣铭走在一起的,必是同一圈子的人;权贵之人,打听他的身份,那可是犯了忌讳,会倒霉的。领着燕草和元春出了店门,上了轿子回家去。没有注意到有两个灰衣男子,不远不近地跟在轿子,一直到轿子停在原家大门口,她下轿进门,方转身离开。

    立冬后,又接连下了几场雨,天气愈加的寒冷,府中下人的冬衣针线房里也赶制了出来,发到各人手中。于雅愫身子弱,怕冷,她的陪房蒋六家的就来回程心妍,说要在房里烧炭炉。

    程心妍问过原东,知道原家一般都要过了小雪才烧炭炉,不过于雅愫身子弱,又怀着身孕,就特例特行,让下人搬了几十斤上等的木炭到怡红院的下房,又在房里烧起了几个大炭炉,把个房间烘的暖暖的。

    于雅愫窝在房里不出门,而原牧青借口要去书院读书,三天两头不回家,偶尔回来,带着点小玩意,就哄得单纯的于雅愫眉开眼笑。

    春枝老实,不惹事。鸣莺和舞蝶两个虽然不大安分,但是因为大太太要借于雅愫肚子里的那个嫡长孙争宠,就把两人叫去敲打了一番,两人暂时不敢生事,这怡红院倒还风平浪静。

    十月二十日,是程心妍十九岁生日。这是她嫁进原家来过的第一个生日,虽然原牧白不在家里,但是老太太拿了一百两银子体己出来,指明让郑五娘操办,不让程心妍辛苦,要她那天好好的玩乐一日。宴请街坊四邻,亲朋好友来喝酒,为她的长孙媳妇庆贺。

    清晨,程心妍就被燕草元春几个拖起来,换上崭新的大红色撒花缎面出风毛对襟短袄,葱黄折枝花卉刺绣马面裙,挽着朝香近香髻,髻上插满了金钗玉簪,脸上抹着胭脂香粉,打扮的花枝招展。

    先是晨晖园里的下人给她祝了寿,才去给老太太请安。耦荷园的下人,包括罗嬷嬷冷香齐齐的跪下,给她祝寿。接着原东又带着家中其他各处的管事、管事嬷嬷来给她祝寿。

    程理是三叔,程心妍是小辈,只派人送了礼来,人没到;王家也派人送了份厚礼来,还有谢谢当日程心妍提供偏方治病的意思在里面;慈缘也遣荭姑送来了一道平安符。原家另外两房人也送来了礼。

    郑五娘把这生日宴操办的十分热闹,不但有唱戏的,杂耍的,就连说书的先生全有请了来,锣鼓喧天,足足折腾了一天,到亥时初刻才散。

    顶着一头金银首饰,累了一天的程心妍回来晨晖园,再也支撑不住,沐浴的时候就在浴桶里睡着了。也不知道睡了多久,直到守在外面的燕草觉得事情不对劲,进来唤醒她,这才从冰冷的水中出来,打着哆嗦躺到床上,抱着汤婆子暖了半天才暖过来。

    睡到半夜,程心妍突然发起烧来,吓坏了守夜的燕草和元春,立刻派人去请大夫,可这天寒地冻,又是三更半夜,要敲醒人家哪有那么容易。常来给原家人看病的华大夫回乡探亲去了,原家人满城的找大夫。

    这一折腾,其他房里的人也给惊动了。原致亭是公公,媳妇房里不方便进,推了推睡在身旁的大太太,“你过去看看大少奶奶。”

    大太太打了个翻身,用背对着他。

    原致亭摇了摇头,起来,叫守夜的婢女去打听情况。

    老太太听到程心妍病了,顾不得天黑路滑,扶着冷香的手,急急忙忙地赶了过来。进了房,走到床边坐下,接过初秋递来的湿帕子搭在程心妍的额头上,担忧地问道:“好好的,怎么就病了?”

    燕草几个虽然不敢把程心妍沐浴时睡着的事说出来,可到底是她们太粗心大意,没伺候好主子,累得主子病倒,低着头地跪在地上。

    老太太瞪了她们一眼,道:“现在跪在地上有什么用,还不快起来伺候,你们犯的错,等你们大少奶奶醒了,再来罚你们。”

    大夫请了来,诊了脉。程心妍没什么大碍,不过是寒气入侵,受了点凉,吃了药退了烧就好。

    程心妍病倒在床,最高兴的就是大太太,这下程心妍没法当家理事,当家权总归又是她的了。一大早,穿戴整齐,高高兴兴地往耦荷园走去,谁知老太太不在房子,一问,老太太去嘉荫堂了。转身赶去嘉荫堂,刚走到门口就听到老太太在厅里威严地道:“大少奶奶病了,这几日,你们不许去吵她,让她好生养病。府里的事都照着大少奶奶先前定的规矩办,要是坏了规矩,惹大少奶奶生气,我第一个不饶他,听懂了吗?”

    “听懂了!”府中的下人齐声相应。

    “听懂了,就下去做事去吧!”老太太又道。

    大太太气得说不出话来,手中的丝帕被她拧成了麻花。老太太看了气的脸都变了形的大太太,眉开眼笑,扶着冷香的手,看也不看她一眼,又往晨晖园去看程心妍。

    下人们给大太太行了礼,低着头,从她身边走了出去。

    大太太看着空无一人的嘉荫堂,眼中的戾气慢慢地凝聚,死老太婆,这是要逼她出手是不是?好,那就看看谁更有手段,二十年前,她能进这个门,二十年后,她就能重夺当家权。一甩帕子,转身出了嘉荫堂,回了东篱居。

    在现代程心妍听过一则笑话,说这感冒,吃药一周就好了,不吃药七天也好了,所以她就坚决不肯喝这苦的要命的中药。老太太进门时,王嬷嬷和宗嬷嬷正苦口婆心在劝她。程心妍用被子蒙着头,拒绝听劝,拒绝喝药。

    “乖孙媳,这生了病,就要吃药。不吃药,病不会好。我家的乖孙媳最乖了,来来来,奶奶喂你喝药,喝了药,奶奶给你吃甜甜的蜜饯。”老太太笑眯眯地掀开被子,用小时候哄原牧白喝药的那招哄程心妍。宗嬷嬷听到这话,抿着嘴笑。

    “奶奶,药好苦,我可不可以不喝?”程心妍可怜兮兮地问道。

    “不可以,一定要喝。”老太太把盛满药的瓷匙放到她的嘴边,“乖,喝了药,病就好了。”

    看到那碗黑黑的药汤,程心妍想死的心都有了,脸皱成了包子状,可是架不住老太太的哄劝,只得憋着气,将那苦得让人反胃的药喝了进去。

    就在程心妍生病的第三天,府里出事了。说起来也不是大事,就是厨房里忙不过来,老太太年事已高,一日三餐要吃补品,炖补品要用火炉;程心妍生病了,要熬药炖补品,占着一个炉子;大太太也在“病”中,也要熬药炖补品,也占着一个炉子;二少奶奶怀着身孕,口味挑剔,在娘家又娇纵惯了,想起一出是一出,一会要吃这种,一会又要吃那种,再加上她每天必熬的安胎药,一下就占了三个炉子;府中怀孕的不止二少奶奶一个,还有表少奶奶,表少奶奶的补品也不能少;还有姑太太、三太太、三姑娘和表姑娘每天也要炖补品,大老爷、姑老爷、三老爷以及三位少爷吃的那也不能省,也要做。还有府中的下人一日三餐,厨房里的管事嬷嬷为难了,下人的到是能拖拖,可这主子的谁的都不能不做,炉子又只有这么多,只能轮着用,这一轮,自然就会耽搁一些时间。

    这天申时,于雅愫午睡起来,饿了,叫丫头去取茯苓母鸡汤,往日都是碧玲菱叶这些稳重懂事的去取,可偏偏这天去的是个急躁的,叫麦荞。这麦荞原是大太太房里的,原牧青瞅着她有几分姿色,就向大太太讨了去。只是那几天原牧青要成亲,又被鸣莺舞蝶缠的紧,暂时没把她收房,在怡红院做了个二等丫头。

    炉子上共有八个锅,分别是给老太太、原致亭夫妇、原致轩、原致堂夫妇、程心妍和李洁的。前面几个人都是长辈,程心妍又是当家的大少奶奶,都比于雅愫大,麦荞不敢招惹,这李洁是表姑娘,又比于雅愫小,就嚷嚷着二少奶奶饿了,强行要将那锅小鸡炖蘑菇端走。

    李洁的丫头绡儿不肯,这凡事都有个先来后到,这锅小鸡炖蘑菇一个时辰前,就吩咐厨房做了,都已经耽搁这许久了,这会子要再端走,那要等到什么时辰才能端去给姑娘吃。

    麦荞非说于雅愫饿了,定要将这锅端走,言语间透露着二少奶奶有多金贵,肚子里怀着的可是原家的嫡长孙,千万饿不得,李洁饿一饿无妨。绡儿一听这话,就不乐意了,就嘲讽了几句,说于雅愫大着肚子进门,不守妇道。开始两人还只是嘴上争辩,争到后面,越说越火大,就扭打了起来。

    管事的嬷嬷见状,也不敢去回程心妍。大少奶奶如今病着,这要回了,大少奶奶吹着寒风过来处理,再添了病症,老太太非把她活剥了不可,就叫人赶紧去回大太太,让大太太来处理。

    大太太一听闹起来了,心中欢喜,这麦荞果然是个聪明的,知道找李洁挑事,这会到要看看程心妍如何处理此事,垂下眼皮,慢悠悠地道:“如今是大少奶奶管家,这事你回大少奶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