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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做商人妇 第15部分阅读

      嫁做商人妇 作者:肉书屋

    只怕会承受不了那个打击,轻叹一声,伸手拉开她掩脸的手,用丝帕拭去她眼角的泪水,柔声劝道:“洁妹妹,断了吧,忘记他。”

    李洁扑进程心妍怀里,“大表嫂,我忘不了他!我忘不了!”

    少女情怀总是诗,初次情动,岂能轻易忘记?可是这情必须断,当断不断,必受其乱。让李洁痛痛快快哭了一声,程心妍扶起她,一边帮她拭泪,一边劝道:“忘不掉,就把他放在心里的最深处,用时间把他掩盖,不去碰,就不会痛。”

    “这是自欺欺人!”

    “这是学会遗忘,人一生中,总有些事是要遗忘的。”

    李洁坐直身体,两只眼怔怔地看着程心妍,幽幽地道:“大表嫂也是如此吧!”

    “我?”程心妍一愕,心念微转,明白她的意思,想了想,决定什么都不说,让她误会,或许她这样,她可以忘记江恺。

    李洁见程心妍没有回答,认为她默认了,拉着她的手,道:“大表嫂,大表哥虽然没有王公子那么有才华,但是他是个好人,他会好好待你的。”

    程心妍没想到李洁在这么难过的情况下,还出言劝她,心中一暖,笑道:“相公是个好人,他待我很好。所以,洁妹妹,女人要想过得幸福,就要找对嫁的人。”

    李洁眼中有一丝感动,大表嫂为了劝她,揭开了伤口,她是该好好考虑一下她和江恺之间的事,不能再一味的沉浸情爱之中,点了点头,道:“大表嫂,我知道了,谢谢你来开解我。”

    “傻丫头,说什么谢谢。”程心妍拧了拧她的小巧的鼻子,“好了,我叫婢女进来伺候你洗把脸,哭得跟只小花猫似的。”

    “我还把表嫂你的衣裳弄脏了。”李洁不好意思地指着程心妍衣襟。

    程心妍低头一看,衣襟上染李洁脸上的胭脂,把手伸到李洁面前,开玩笑地道:“人家这衣裳今天才上身,就被你弄脏了,赔银子。”

    李洁抿着嘴笑,“我不赔,你要银子,找你相公去。”

    “坏丫头!”程心妍笑骂了一句,起身去叫婢女打水进来伺候李洁洗脸,重新上妆。

    弄妥后,程心妍告辞离去,李洁送她出门,看着她的身影消失在视线尽头,默默地转身回房。

    程心妍刚走到瑞祥厅,就看到初秋一路小跑地过来了,站在她面前大喘了几口气,才道:“大少奶奶,鸣莺和舞蝶打起来了,把春枝的头打破了。”

    程心妍一听这三名字,就头痛,“二少爷呢?”

    “二少爷不在房里。”

    “那她们打什么呀?”程心妍边说边往前走,她今天头一天管家,这些人就不能消停些?

    “听那些小丫头说,是为了一枝簪子。春枝见她们闹的太凶,就去劝架,架没劝成,反而被她们打伤了。二少爷的奶娘鲁妈妈的小女儿前儿夜里病了,家去了,没有人管事,所以就越闹越大。”初秋把事情原委说了一遍。鲁嬷嬷是原牧青的奶娘,原牧青还没娶亲,怡红院里的大小事由她管着。

    程心妍阴沉着一张脸,第一次走进了原牧青的怡红院,怡红院没晨晖园大,不过院中的景致比晨晖园显得精致秀丽的多。程心妍没空欣赏这园林景色,她一进门,就看到在地上扭打的两个女子,还有满脸是血,怯怯站在一旁的春枝,以及看热闹的婢女和婆子。

    “大少奶奶来了!”不知道是谁吆喝了一起,院中的婢女婆子这才发现大少奶奶来了,看热闹都看入迷了。

    “奴婢见过大少奶奶!”

    “奴婢给大少奶奶请安!”

    婢女婆子纷纷向程心妍行礼。

    程心妍扫了她们一眼,扭头对元春道:“元春,你扶春枝下去上药。”

    春枝没想到大少奶奶进门的第一句话,居然是叫元春扶她去上药,顿时热泪盈眶,颤声道:“谢谢大少奶奶。”

    元春上前扶着她,“春枝姐,走吧,去你房里上药。”

    打发走春枝,程心妍也不喊那两个还在打架的人住手,就站在那里静静地看着。有机灵的婢女摆来了椅子,放在树荫下,请程心妍坐下。又有婢女倒来了新茶,递给初秋。

    初秋躬身递到程心妍手边,“大少奶奶喝杯茶吧!”

    “嗯。”程心妍接过茶,掀起杯盖拨了拨浮茶,慢悠悠地喝了一口。

    那两人虽在打架,但是也听到那声大少奶奶来了。按理说,她们该住手,起来给大少奶奶行礼,可是她们认为谁先停手,谁就理亏,因此就没停手,继续在地上扭打,想等大少奶奶叫她们住手,才住手。可谁知道,大少奶奶不叫她们住手,而坐在一旁看她们打架,这出乎意料之外,打了一会,她们也打不下去了,双双停手起身,互瞪一眼,也不给程心妍行礼,气鼓鼓站在那里。两个人发髻松散,衣裙上沾满了灰尘。

    “不打了?”程心妍双手托着茶杯,放在腿上,似笑非笑地问道。

    鸣莺和舞蝶抿着嘴,不说话。

    “为什么打架?”程心妍又问道。

    两人还是不出声。

    程心妍抬手把茶杯砸在两人面前,茶水四溅,吓得两人一跳,失声尖叫。

    “我还以为是两哑巴,原来没哑。”程心妍冷笑,“说为什么打架?”

    “她抢我簪子!”

    “那簪子明明是二少爷买给我的。”

    “是买给我的!”

    “我的!”

    “我的!”

    两人又吵了起来。

    “闭嘴!”程心妍高声喊道。

    两人听话的闭上了嘴。

    “吵,吵不出胜负,你们打,谁打赢了,这簪子归谁。”程心妍慢悠悠道。

    一院子的人都呆了,事情有这么处置的吗?

    “还不打!”程心妍催促两人打架分胜负。

    两人对看一眼,没有动手。

    “你们不打,那我就找人来打你们。”程心妍取下戴在右手上的两个绞花金镯,指着两个粗壮的婆子,“你们去打她们二十耳光,打完了,本大少奶奶一人赏你们一个金镯,当辛苦费。”

    那两个婆子看那绞花金镯十分精致,拿出去卖,至少值五十两,眼睛里冒出贪婪的精光,忙应道:“是,大少奶奶。”

    两个婆子上前一个抓住鸣莺,一个抓住舞蝶,噼哩叭啦地打起耳光来,二十耳光打下来,两个本还有几分姿色的姑娘顿时成了猪头。程心妍言出必行,把那两个金镯赏给了那两个婆子。其他人看了,都很嫉妒,这好事怎么就摊她们头上去了?

    “现在你们还打不打架了?”程心妍柳眉轻挑,“如果还想打,没关系,这里还有一堆人,可以慢慢陪你们打。”

    鸣莺和舞蝶说不出话,拼命摇头。

    “不打了?”程心妍问道。

    两人拼命点头。

    “那簪子是谁的?”

    两人指着对方。

    程心妍脸一沉,“到底是谁的?”

    两人指着自己。

    “看来还没打够。”程心妍又去取左手上的玉镯子。

    鸣莺和舞蝶吓坏了,跪在地上对着程心妍拼命地磕头。

    “不用磕头了,今天这事就算了,要是再让我听到有人打架闹事,哼哼,我自有法子整治你们!”程心妍冷冷的目光扫过院子众人,被目光扫到的人纷纷低头。

    处理好原牧青院子里这件烂事,程心妍回到晨晖园已是午时正,进屋一边换衣裳,一边道:“快传饭吧,饿死我了。”

    “啐,大少奶奶,那个字可不能挂在嘴上。”王嬷嬷轻啐她一口,告诫她道。

    程心妍吐了吐舌头,“知道了奶娘。”

    一会婢女传来了午饭,程心妍在房里吃饭,她刚处置原牧青房里两婢女的事传到了老太太跟前。老太太听后,满意的笑了,这威立得好!

    大太太不高兴了,那有这么处事的?也没断个是非明白,就这么随随便便的把人打了,搅和的一团乱,拍拍屁股就走了,太可恶了!“你们扶我起来。”

    “娘,您这是要去哪呢?”原牧红在东篱居陪大太太,见她要起来,问道。

    “还能去哪,去晨晖园!”大太太刚坐起来,头就发晕,闭上眼睛靠在枕头上,哎哟的叫唤。

    “娘,您要想让她多管几天事,您就起来去找她,把病折腾的再严重些。”原牧红挑眉道。

    大太太咬牙睁开眼睛,“那怎么办,难道就任她这样乱搅一气。”

    “您把病养好了,再拨乱反正也不迟。”原牧红扶大太太躺下,“娘啊,您让她乱,她搅和的越乱越好,这才说明她不会管家,奶奶就没借口再让你把管家的权交给她了。”

    大太太一想,也对,安心的躺在床上养病了。

    大太太是安心了,程心妍却一点都不安心,她饭才吃了一半,厨房里的婢女跑来禀报道:“大少奶奶不好了,灶上供着的灶君让人给换了。”

    “谁换的?”程心妍咬着竹箸问道。

    “回大少奶奶的话,不知道是谁换的。刚才供灶君的房里窜进来一只猫,大家追猫的时候,不小心推倒了香案,灶君从案上摔了下来,大家才发现那灶君不是以前那个玉雕的,而是用石膏做的。”那婢女道。

    谁这么大胆子把玉雕换成石膏做的?

    这饭是吃不成了,程心妍放下竹箸,带上宗嬷嬷、元春和燕草,以及那个来禀报的婢女去厨房了。走进院子,厨房上下人等严阵以待,连给程心妍的椅子都已摆好了。

    程心妍径直走到椅子上坐下,沉声问道:“东西在哪?”

    有人把摔碎的石膏捧了出来,那石膏上不知道涂了什么,要不是摔碎了,可以看到里面的石膏,猛地看去,外表跟玉石雕刻的没什么太大的区别。

    程心妍勾起唇角,这换东西的人还有几分本事,可惜,这本事不用在做正事上,目光从院中人身上扫过,问道:“这供奉灶君的事是谁在管?”

    “是小的张渠。”一个中年男子躬身站了出来。

    “你觉得这会是谁换的?”程心妍直接问道。

    张渠一愕,抬头看了看程心妍,又低下头,道:“小的,小的不知道。”

    “不知道?”程心妍眸光一转,“那就是你换的。”

    一院子的人都呆住了,有这么查事的吗?就问了一句话,就把罪给定下了!

    “不是小的,大少奶奶明察,小的在府中十年了,没做过亏心的事,小的本本分分的在府中当差,大少奶奶明察。”张渠跪在了程心妍面前,磕头道。

    “你不必磕头,我再来问你,你觉得是谁换的?”程心妍又问道。

    张渠回头看了看其他人,又对着程心妍磕头道:“小的委实不知道是谁换的。”

    “大少奶奶,这厨房里人来人往,张渠又怎么会知道是谁换的,还请大少奶奶明察,别冤枉了好人。”厨房里的管事张漭是张渠的堂兄,上前帮他说话。

    程心妍看着张漭,道:“他不知道,那你知道是谁换的?”

    “小的也不知道。”

    “你不知道,你插什么嘴?我有问你话吗?要你多嘴。”程心妍冷着脸,厉声道。

    张漭一缩脖子,不敢开腔。

    “有没有人知道?”程心妍问道。

    院子内鸦雀无声。

    不出声,就当没事了?

    程心妍冷笑,道:“要查清这事不难,这人拿走玉雕无非是出去换钱,只要到城中的当铺找到这玉雕,自然就知道是谁偷换了玉雕。到时候报官抓人,进官衙,这官老爷……”

    “不用查了,玉雕是我换的。”从院门口摇摇摆摆晃进来一人,不是别人,是原牧青。

    “二少爷!”院子里的人齐声惊呼。

    程心妍微愕,没想到原牧青跑出来认了这事,既然有人认,那这事就可以了结。

    “既然二弟认了这事,就请二弟去老太太面前把这事说清楚,免得她老人家为这事烦心。”程心妍道。

    “大嫂,这事用不着上老太太面前去说了,我不过这几天手头紧,拿去周转周转,过几天,我就把灶君拿回来。”原牧青不肯去。

    “二弟,我不管家,我不管事,你爱把灶君拿出去几天,就拿出去几天。可如今是我在管家,你要不愿去老太太面前,也行,你立马把灶君拿出来,我就当这事没发生。”程心妍冷笑,想糊弄她门都没有。

    “我不去。”原牧青头一仰,站在那儿抖脚,一副看准了程心妍拿他没法子的嚣张样。

    “不知道二弟回院子没有?”

    “回了。”就是因为回了院子,知道程心妍不辨是非,直接打人,把他的两个新宠,打得全目全非,这才跑来找程心妍兴师问罪的,谁知道又赶上这件事。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你说我要是放一百两银子放在这里,有没有人帮我把你绑去老太太那里?”程心妍挑眉问道。

    “谁敢绑我?我是原家的二少爷。”原牧青色厉内荏。

    “不错,你是原家的二少爷,但是你不要忘记了,我是原家的大少奶奶,这内宅之内由我作主,他们的去留我说了算。更何况你有错在先,就算是大太太当家,这件事也不能由着你说了算了。”程心妍把脸一沉,“来人,把二少爷绑去见老太太。”

    几个壮汉应声而出,本来他们也没这胆子,可程心妍的重赏和那番话,让他们看清楚了一个形势。如果大少奶奶懦弱无能,大太太病好会继续当权,可是眼下这位大少奶奶,看上去不是易与之辈,年龄不大,气势却很惊人。大太太病好后,是否还拿得回当家权就很难说了。而且怡红院的事,在这么短短的时间早就传遍,这位大少奶奶说打就打,说赏就赏,就凭这份果断的气势,也比小家子气的大太太强上许多倍,跟着这样的主子不会吃亏。

    原牧青挣扎不过,被两个壮汉绑去了老太太房里。大太太听到消息,挣扎着要去耦荷园,谁知刚走到东蓠居大门就昏倒了,又被人给抬回床上去。原牧红不放心大太太,不敢离开,一边打发人去请大夫,一边打发庆妮去探听消息。

    耦荷园内,老太太看着跪在面前的原牧青,眸底闪过一丝笑意,难怪他们说毁掉一个人,一年半载就够了,原牧青已经被废了,以后那女人就要仰仗牧白,总算帮屈死的儿媳讨回了一点公道,牧白也不用再担心被这小子压在头上了。

    老太太想到这儿,很开心,对原牧青换灶君的事是一点都没生气,语气平静地问道:“除了那个灶君,你还拿出了些什么东西去换银子?”

    原牧青知道事发,瞒不住,就老老实实的招了供,他房里的东西十之都被他拿出去了,还有大太太房里的几件摆设和原牧红房里的几个花瓶。

    “行了,旁的话都不说了,你只要想法子把这些东西都赎回来,这件事就算了,以后不可再犯。”老太太轻描淡写地道。

    就这样饶过原牧青?没打没骂没处罚?

    不止程心妍觉得惊讶,当事人原牧青惊讶,府中除了了解老太太意图的原致亭,所有人都很惊讶。

    “牧白,你说奶奶为什么不处罚你二弟啊?”程心妍想了一下午都想不明白,这是内贼,家中最怕的就是这种,老太太不严惩也就算了,小惩大戒总应该,可现在只是让他把东西赎回来就行了,这也太轻饶了。

    “奶奶一向慈祥,待小辈们宽厚,二弟既然知道错了,奶奶当然就不会再处罚他了。”原牧白心思单纯,想法简单。

    得,程心妍翻了个白眼,算她没问,还是去沐浴更衣睡觉,混乱的一天,好累!

    嫁做商人妇 第五十六章 偏方治病

    漆黑地夜晚,虽然没有明月,却也众星朗朗,星光灿烂,徐徐晚风吹来,带来丝丝香甜的气息,那是院子里的盛放的桂花在散发着浓郁的幽香。

    程心妍安然熟睡,原牧白拨灯夜读,在这美好的秋夜里,一切都是那么的宁静祥和,然而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打破了这个宁静,惊醒睡梦中的人。

    开门声,应门声,接着就听脚步声由远至近,婆子隔着门向原牧白禀报,“大少爷,大老爷刚才院子里摔了一跌,把腿给摔断了。”

    原牧白猛地站起身就往门边走去,刚到门边又折返到内室。程心妍已被吵醒,撩开帐幔往外看,见他进来,问道:“出什么事了?”

    “娘子,爹把腿摔断了,我们要马上过去。”

    程心妍一听是这事,忙下床,穿上外裳,和原牧白急急忙忙的赶去东篱居。看着躺在软榻上,脸色苍白,痛得直冒冷汗的原致亭,程心妍实在是搞不明白,他半夜三更不睡觉,跑到院子里瞎晃悠什么。不过这个问题,这个时候不适合问,问下人知道已经派人去请大夫了,就和原牧白坐在一旁守着原致亭。

    没等多久,除原牧青,原家其他人包括身怀有孕的董筱瑶全部到齐。等大夫赶来,帮原致亭接上骨,打上平板,老太太问出了程心妍想问的问题,“你半夜三更不睡觉,你在院子里瞎晃悠什么?”

    “喝了浓茶睡不着,我在院子里散步。”原致亭当着众人的面,不好说实话,撒谎道。

    老太太跟原致亭做了四十几年的母子了,对他不说了如指掌,那也是心中有数,一听就知道他在撒谎,道:“如今你年岁渐长,要知道爱惜自个的身子,别为了一些无谓的事折腾。”

    儿子都偷盗家中财物,这还叫无谓的事?可原致亭不能出言顶撞老太太,唯有苦笑道:“娘教训的是,儿子以后会爱惜自己的身子。大半夜惊动娘,是儿子不孝。”

    “人的心里有把秤,孝与不孝,称一称,这心中就有数了,嘴上用不着说。”老太太目光一扫,“怎么没看到牧青?他老子都把腿给摔断了,他也不来瞧瞧,真是个好儿子啊!来人,去把他给我请来!”

    “回老太太的话,二少爷不在房里。”原致亭摔断腿刚一抬进房来,大太太就支撑着起来,一边打发人去请大夫,一边打发人去通知府中众人,听到老太太问原牧青,去通知原牧青的婢女忙回答道。

    “不在房里?这三更半夜的,这人去哪了?他房里的人就没一个知道的?”老太太冷冷地问道。

    “回老太太的话,二少爷房里的人说,二少爷吃过晚饭就出去,到现在还没回来。”

    “既然没回来,就不用去叫他了。”老太太站起身来,“晚深了,大家都回房歇着去吧。小源你好好搀着你家媳妇,这大半夜的,你把她折腾来做什么?真是不懂事。”

    李源笑笑,上前和婢女一左一右扶着董筱瑶。老太太发话了,众人也就离开了东篱居,各自回院子歇息。等众人走远,原致亭瞪着大太太,怒道:“你还不叫人把那个孽障找回来!”

    大太太答应着,强撑着病体,打发人出府去找原牧青。只是他们谁也不知道原牧青在哪里,漫无目的地找,自然空手而归。

    其实也不用他们找,第二天,辰时初刻,原牧青就带着一身的酒气,摇摇晃晃地回来了。他刚洗了把脸,准备上床睡觉,顶着一脸腊黄病容的大太太,扶着庆妮的手,走三步歇一步的过来了。

    “娘,你不是病了,怎么不在屋里歇着,跑到我这里来做什么?”原牧青打着呵欠问道。

    大太太等庆妮出去,上前伸手就在他身上拍了两下,骂道:“你这个臭小子,你昨夜去哪了?你爹把腿摔断了,我让人到处找你,都找不到你,你到哪里去了?你快说,你跑去哪里去了?”

    “娘,我又不是大夫,爹摔断了腿,你找大夫,你找我做什么?”原牧青坐在床上,呵欠连天。

    大太太气结,又上去给了他两下,“他是你爹,他摔断了腿,你这个当儿子的,不该去面前尽尽孝吗?傻小子和他媳妇那可是第一个赶过去看你爹的,到时候哄的你爹把家产全给了他,我看你怎么办?”

    “好好好,等我睡醒了,我就去看他,尽尽孝。”原牧青倒在床上,闭上眼睛睡觉。

    “不许睡,你给我起来。”大太太推了推原牧青,“你昨夜里到底去哪里了?”

    “我能去哪?我去筹银子赎东西。”原牧青不耐烦地挥开大太太的手,“奶奶可说了赎回了东西,这事就算了,不赎东西,还不知道她怎么整治我。”

    “赎东西赎东西,你要是不认,那女人又查不出来,你为什么要认?”大太太气愤地道。

    “我换那个灶君的时候,那女人看到了。”

    大太太太一愣,“她看到了?什么时候的事?”

    “就是爹过寿那天,我去换的时候,被她和大哥看到了,大哥老实不会怀疑,那女人可就不一样了。”

    “这都几个月前的事了。”大太太皱眉,“她当时怎么不说呢?”

    原牧青翻身坐起来,道:“娘,你没听她怎么说,以前她不管家,她不管事,如今她管家,这事她就要管。她早就把这些事记住了,就等着管家的时候,杀我这只鸡,儆你只猴。”

    大太太恨的咬牙切齿,“我就说,这厨房里怎么好好会窜进一只猫来,原来全是她在搞鬼,当家第一天,她就拿你来立威。她这是借着打压你,来气我,好个原大少奶奶,果然厉害。”

    母子俩越说越觉得程心妍心机深,手段毒,不是个好人。如果程心妍知道她们母子的想法,一定会大呼冤枉,可惜,她不知道,她还稳稳当当地坐在嘉荫堂点卯。

    只要新当家愿意按照以前的规矩办事,家中这些事,就用不了多少时间。程心妍不想管家理事,是被老太太硬推出来的,自然就不会多事去改这些规矩,更何况她也不知道该怎么改,她又不是家政专业毕业的,跟着程二太太学管家的时间太短,没学到什么;嫁到原家旁听了几个月,也没怎么用心,索性就照规矩办事。只是昨天她处理的那两件事,让府中的下人都觉得这位大少奶奶不好捉摸,办起事来没有章法可循,回起事就来愈加的小心翼翼。

    程心妍照着规矩把他们禀报的那几件小事处理好了,就带着燕草元春回了晨晖园,躺在凉榻,闭目养神,昨夜被吵醒了一回,没太睡好,这会子有些犯困,迷迷糊糊的就要睡过去。

    “大少奶奶!”

    声音很轻,但是程心妍还是瞬间清醒,睁开了眼睛,见初秋站在她面前,手里拿着张大红请柬,问道:“什么事?”

    “王二少奶奶派人来送请柬,请大少爷和你明天过府赴宴。”初秋把请柬递到程心妍面前。

    “知道了。”程心妍又闭上了眼睛。

    “好奇怪,明天又不是过节,又没有谁过生日,王二少奶奶怎么想着摆宴请大少爷和大少奶奶呢?”绿枝问道。

    “哼,这有什么好奇怪的,她这是向大少奶奶炫耀她怀上孩子了。”燕草冷哼一声道。

    “燕草,胡说什么呢?”王嬷嬷瞪了她一眼道。

    燕草吐了一下舌头,刚才嘴太快了,说错话,忙小心地看了眼程心妍,见她闭着眼睛躺在那里,手中的扇子有一下没一下地扇,没什么太大的反应,稍松了口气。

    其实燕草还真没说错,程心如就是要向程心妍炫耀,还过这只是其中的一个原因,另一个原因就是她要让王家人看看,她和程心妍同一天出嫁,她怀孕了,程心妍没有,谁宜室宜家,谁是有福之人。

    对于程心如这样的小心思,程心妍毫不在意,并且决定如她所愿去赴宴。晚上,原牧白回来,程心妍把这事跟他说了。

    “娘子,我可能去不……”原牧白刚想说他要守着店子去不了,就看到元春和初秋拼命地对他打眼色,灵光一闪,改了口,“好,我明天陪你一起去。”

    “为什么突然改口?”程心妍笑问。

    “没有改口。”原牧白接收到两位婢女的眼色,撒谎道。

    程心妍回头扫了一眼元春和初秋,道:“你刚才明明想说,‘娘子,我可能去不了,明天我要守店。’”

    原牧白惊讶地问道:“娘子,你怎么知道我刚才要说这个?”

    “因为我是神仙,我能料事如神。”程心妍用手指戳了戳他,“以后不说撒谎,要实话实说,知不知道?”

    “知道。”原牧白憨厚地笑,“娘子,过几天,我陪你回娘家看岳母。”

    程心妍一愕,黑小子也会转换话题了?正颜道:“牧白,你这话题转换的也太快了。”

    “娘子,这两天你管家辛苦了!”原牧白又道。

    程心妍有些哭笑不得,“牧白,你这东一句,西一句的乱扯什么呀!”

    “不是乱扯,娘子要我说实话,我就说实话,这就是我要说的实话。”原牧白是想到什么就说什么,就显的有些前言不达后语。

    程心妍笑,问道:“对了,今天爹没去店子里,你一个人应付的来吗?”

    “有李掌柜,秦师傅他们在,没问题的。”原牧白笑道。

    “有问题,要跟爹说,不要随便就拿主意。”原牧白这么老实,程心妍怕那些掌柜会趁着原致亭不在欺瞒他,哄骗他。

    “娘子,爹在养伤,我不想去烦他,要是有问题,我可不以问你?”

    程心妍微愕,“你不怕别人说你听妇人言吗?”

    “娘子,这个问题,我们已经说过了。”

    “有说过吗?”程心妍蹙眉。

    “就是爹生日那天说的,娘子,你不记的了?”

    程心妍回想了一下,是说过了,笑道:“好,有什么问题,你来问我,我们商量着办。”

    原牧白高兴地点了点头,“娘子,你真好!”

    第二天,原牧白和程心妍依约前往。依赴宴之礼,原牧白和程心妍礼应先去拜见王老夫人和王夫人,可是程心如却打发了个婆子等在门口,直接把程心妍领去她的房里,让小厮把原牧白领去书房找王嗣铭。程心妍对这些礼节一知半解,并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原牧白虽然老实,在礼节方面不会错,对于这样的安排,就感到有些诧异,回头见程心妍已走远,也不好追过去问,就只得先去见王嗣铭。

    王府外面看起很朴实无华,府内里面却非常宽敞,亭台楼榭,花团锦簇,园亭相套,轩廊相连,别有洞天。程心妍跟着那婆子,转了好几个弯,穿过好几条的回廊,终于在一座院子前停下。

    桐花早站在门口等候,上前给程心妍行了礼,把她领进房去。听到程心妍来了,程心如并没有出来迎客。

    走进房,程心妍就看到盛装打扮的程心如,一件大红色绣金牡丹的衣裙,乌黑的头发挽着繁复华丽的飞天髻,头上戴着孔雀衔珠金步摇,左边一枝金蝴蝶展翅欲飞,右侧一朵硕大的红色绢花,脸上红红白白的打着脂粉,朱唇上点着桃花殷。美是挺美,可是就算她不惧铅粉中毒,好歹也该顾忌一下肚子里的孩子。

    看到程心妍来了,程心如站起身来,挺了挺她那个还没显形的肚子,娇滴滴地道:“姐姐,你来了!”

    “是啊,我来了。”程心妍明眸流转,唇边的笑如花般绽放,有人发请柬请她来看戏,她怎么会错过呢?

    “姐姐,请坐。”程心如笑笑,“桐花上茶。”

    程心妍在椅子稳稳地坐下,接过桐花奉上的热茶,小口地品着,静候好戏上场。婢女们退出房去,让姐妹单独说话。

    “姐姐,成婚都快半年了,你怎么还没有怀上呢?”程心如问道。

    程心妍差点被茶水给呛着,这戏未免上的太直接了,连个预告都没有,把茶水咽下去,笑笑道:“谢妹妹关心,还没有怀上。”

    “姐姐,你不要怪我多事,这子嗣传承是大事,半点马虎不得。”程心如又挺了挺肚子,“姐姐,难道原家老太太就没说什么吗?”

    程心妍看了一眼她的肚子,笑道:“还不到半年,老太太不急,我们也不急。”

    “话不是这么说,姐姐,这子嗣传承是大事,半点马虎不得,姐姐你还是要快些怀上才行。要是实在是怀不上,不如就给姐夫纳个妾,妾生下的孩子,也是叫你做母亲。”

    “咳咳咳”程心妍被茶水呛着了,程心如今天请她来,看来不止是炫耀怀孕了,还有给原牧白送小妾的打算,只是姨妹子往姐夫房里送人这貌似不合规矩礼数。

    “姐姐,你别这样,男人纳妾是寻常之事,你要想的开才行。我们做正妻的要宽宏大度,不要小家子气。”程心如貌似一片好意地劝道。

    为免再被茶水呛着,程心妍把茶杯放在一旁的茶几上,嘿嘿笑道:“妹妹,这纳妾之事,你姐夫不急,反到是妹夫急。你大着肚子,不方便和妹夫同房,这一年多的时间,只怕妹夫会忍不住。妹妹如此宽宏大度,一定不会介意给妹夫纳两房妾室,让她们好好的伺候妹夫的,这么一来,妹妹就可以安心养胎,妹夫也有人伺候,真正是两全其美。”

    程心如不高兴了,脸一沉,“姐姐说这话什么意思?”

    “妹妹是什么意思,我就是什么意思。”程心妍尖锋相对,本来不打算跟孕妇计较,可这孕妇不安心养胎,惹事生非,既然如此,就没必要忍让,权当帮她做胎教。

    “我是一番好意!”程心如瞪程心妍一眼。

    “我也是一番好意啊!”程心妍一点都不动怒,笑得如沐春风。

    程心如沉着脸,半天不说话,程心妍也不说话。良久,不知道程心如想到了什么,又重露笑颜,道:“姐姐,走吧,我陪你去拜见我家的老夫人和大夫人。”

    程心妍微愕,没想到第一场戏这么快就落幕,笑盈盈起身,随程心如去拜见王老夫人和王大夫人。

    王老夫人住的那院四四方方的,极宽敞,院门上方的匾额写着“桂堂”二字,进院就闻到一股浓郁的桂花香,放眼一看,院中沿着墙边种了数十株桂花,如今正逢花期,开得正艳,幽香阵阵。

    “那边有个小池塘,里面养着几条从蛮邦进贡来的秋翠锦鲤,一会我领姐姐去看看。”程心如炫耀道。

    燕草和元春同时撇嘴,几条鱼也来炫耀。

    程心妍笑,“那就有劳妹妹一会带姐姐去见识见识。”

    这回答,程心如满意了。

    廊下的婢女看到程心如领着一个身穿浅紫镶边宝蓝缎面绣五彩菊花纹样衣裙的少妇进门,就知道本该是这府上的二少奶奶,却成了原家大少奶奶的程大姑娘来了,迎上来行礼,“二少奶奶,老夫人和大夫人等了许久了,快请进。”

    进了房,就看到一位满头银发的老夫人,穿着象牙色菱纹镶领豆绿撒花缎面长袄和淡青色马面裙,端端正正地坐在黄花梨木直足榻上;在老夫人下首处坐着位身穿青底绣吉暗花缎面对襟褙子和宝蓝绸缎马面裙的中年妇人。程心妍就知道这是王嗣铭的奶奶曾氏,母亲姚氏,上前行礼。

    王老夫人笑道:“不必多礼,快起来坐下。”

    程心如就在姚氏的下首处坐下,程心妍则被婢女引到王老夫人右侧的矮椅上坐下,那婢女从小婢女手中拿过一床薄毯,盖在老夫人腿上。

    王老夫人笑着对程心妍道:“人老了,天一凉,这腿脚就不利索了。”

    程心妍笑着奉承道:“老夫人看着一点都不老,是要寿比南山的。”

    王老夫人抿嘴笑,扭头对姚氏道:“这妍儿成了亲后,这性子没从前那么腼腆。”

    “是啊,以前妍儿不爱见人,行完礼就告退,如今到是好多了。”姚氏和王老夫人用的都昔日的称呼。

    “以前年纪小,不懂事,让老夫人和大夫人见笑了。”程心妍笑道。

    正说着话,一个婢女匆匆忙忙跑进来,“老夫人,大夫人,不好了,祺少爷病了。”

    姚氏一惊,问道,“怎么了?什么病?请了大夫吗?”

    “祺少爷浑身发热,昏厥了过去,已经去请大夫,大爷和大少奶奶请您快去。”那婢女道。

    姚氏扭头对老夫人道:“老……”

    “一起去,一起去。”王老夫人急的一把掀开毯子,这可是她的唯一的重孙,顾不得其他,急忙忙地赶去王嗣铭大哥王嗣铎的院子。

    程心妍见状,就要告辞,谁知程心如抓住她的手,道:“走,我们也去瞧瞧!”

    “放手,我不去。”程心妍听出程心如语气里幸灾乐祸和喜悦,不由皱眉,用力地挣扎了几下,也没有把手扯出来,被程心如强行拖着出了院门。

    “姐姐,我可提醒你,我怀着身孕,你要是太用力挣扎,不小心把我推倒在地,这要是有个万一,后果可不是你能承担的起的。”程心如挑眉威胁她道。

    程心妍愕然,不解地道:“这事与我又没关系,你非拉着我去做什么?”

    “怎么会没关系呢?你我是姐妹,你也希望我过的好,不是吗?”

    “你过的好不好,与我去不去,有什么关系?”

    “当然有关系。”程心如就是不松手,程心妍不敢挣扎,只能被迫跟着她进了王嗣铎住的院子。

    房里,王嗣铎夫妻抱着孩子心急如焚,孩子因为发热,小脸上有着两团红晕。王老夫人上前摸摸他的额头,“这是着了凉,额头好烫。”

    “老夫人,祺儿他会不会有事?”王大少奶奶急的眼泪都出来了。

    “不会有事的,小孩子娇贵生些小病是正常的。”王老夫人历经世事,还算镇定,“长大了,身体就会健壮的,不会生病了。”

    王嗣铭闻讯也赶了过来,看到和程心如站在一起的程心妍,愣了一下,再看程心如紧紧地拽住程心妍的手不放,就知道她是被程心如硬拖过来的,这么不懂礼数的事,也只有程心如才做的出来,眼中闪过一抹怒意。当着这么多人面,也不好责问程心如,只好叫婢女,去把原牧白也请过来。

    大夫总算赶了过来,诊了脉是感染风寒。小孩小,受寒发热,很简单的病。

    “没事了,你松手,我要回去了。”程心妍小声道。

    “再等等。”程心如抓着程心妍就是不松手。

    程心妍无语,这叫什么事呀!

    大夫开了药,把药给孩子灌了下去,可吃了药,孩子的情况不见好转,反而感觉更烫了,这可把王家的人急坏了。

    “大夫,您可要救救我的孩子。”王大少奶奶哭了出来。

    “再吃一付药,试试看吧!”那大夫也没别的法子。

    又一付药下去。

    情况依旧。

    “怎么办?这可怎么办?”王大少奶奶抱孩子哭道。

    “这高热再不退,恐怕就危险了。”那大夫摇头道。

    “去请济怀堂的华大夫,或许他有办法。”原牧白在门外听到,插嘴道。

    “华大夫医术虽好,可他也不擅长小儿病,只怕也是束手无策。”这要是请来华大夫,把孩子的热给退了下去,他可就什么面子都没了,那大夫出人劝阻王家人去请人。

    王家人这时那不管这大夫说什么,派人去济怀堂请华大夫。

    程心妍看着王大少奶奶怀里那个小脸潮红,呼吸急促的孩子,双眉紧皱,在古代没有退烧针可打,又没有特效退烧药,现在喝中药没用,不知道用物理退烧,可不可以?试试吧,总不能看这孩子就这么烧下去,万一把脑子烧坏了,病治好都没用了,道:“我有个法子或许可以让孩子的烧退下来。”

    “什么法子?”王家人齐声问道。

    “用烈酒给孩子拭擦全身,就能让孩子的烧退下来。”这个法子,程心妍中从现代当医生的舅母那里知道的,也曾经看到过实例,她确信这个法子可以让孩子退烧。

    “这法子前所未闻,不妥当,万一适得其反,孩子的病情就会加重,那就糟了。”大夫还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