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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做商人妇 第5部分阅读

      嫁做商人妇 作者:肉书屋

    。”

    “我喜欢现在这个侄儿媳妇。”看着走远的程心妍,原致轩突然来了这么一句。

    郑五娘愣了一下,扬唇笑了,“我也是。”又补充了一句,“我想婆婆也是。”

    原致轩招来两个小厮,让他们去把董筱瑶她们给叫回来。

    程心妍迷路,闹出这么大动静,老太太不介意,不代表大太太不介意,尤其是让她的宝贝女儿顶着大太阳,饿着肚子,在街上找了这久人,到现在还没回来,她是非常的介意和生气的。

    程心妍刚吃完午饭,嘴上的油渍还没擦去,忍耐许久的大太太迫不及待的开口了,“大少奶奶还真是有本事,这么大的人了,在大街上还会迷路。”

    “有的人年纪更大了,连朵花都不会绣,那又该怎么说呢。”郑五娘嘲讽地笑道。

    这回出言杠上大太太的不是原致轩,而是郑五娘。这让程心妍很意外,最意外的是大太太居然不会绣花!女红是古代女子的必修课,就连程心妍这个穿越人士,也因为穿越“失忆”,被程二太太逼着苦练了几个月的绣活,把十根指头扎成了马蜂窝。现在虽然绣的不怎么好,但是简单的花还是会绣的。可身为古代人的大太太居然不会绣花,真是奇葩!难道这也是老太太不喜欢大太太的原因之一?

    “有的人字都认不得几个,岂不是更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大太太鄙夷地斜了郑五娘一眼。

    程心妍眉梢一动,郑五娘不识字,并不让人意外,毕竟在古代,女子无才便是德,大太太拿这个攻击郑五娘显然没什么效果。

    “二姐姐,弟妹我没读过书,请教二姐姐,这女子四德是哪四德?”郑五娘眸光一转,不跟大太太辩,找原致轩联袂出击。

    原致轩放下手中的茶杯,清了清喉咙,道:“这四德指的就是妇德、妇言、妇容、妇功。”

    “二姐姐,这妇德妇言妇容,弟妹听得多了,知道些,就是这妇功不知道是什么?还烦二姐姐告诉弟妹我。”郑五娘故意继续问道。

    老太太对三人的明争,就象没听到似的,优雅地端着茶,慢慢地品着。程心妍插不上嘴,也不便插嘴,乖乖坐在老太太身边看戏,看着阴沉着脸的大太太,叹了口气,大太太做人做的真是有够失败的,婆媳不和,姑嫂不和,连妯娌也不和。大太太到底做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弄到这般田地?

    “妇功,丝麻也。指纺织、刺绣、缝纫等事。”原致轩一本正经地为郑五娘解惑。

    “哦,我明白了,原来我们妇人只要做好德言容功就行了。”郑五娘拉长音道。

    原致轩一挑眉,道:“没错,而且识字之人不见就知廉耻,不识字的人也不见的就不明事理。”

    “二姐姐说的是,这世上只有贱人才会做不知廉耻的事,我们可都是良家女子,只会绣绣花,纺纺纱。”郑五娘话里有话。

    大太太面露愠色,唇角紧抿,一个原致轩她就吵不过,再加上郑五娘,就更没胜算了,只能狠狠地瞪了瞪程心妍解气。

    程心妍总得好笑,大太太这么喜欢迁怒人,难道人缘这么差。

    屋内的几个人都不约而同地端着茶杯,品起香茗,一时室内寂静无声。

    第二十三章 不期而至

    “三姑娘,表少奶奶,表姑娘回来了。”站在廊下的丫头尽职地向内禀报道。

    原牧红一进门就抱怨道:“大嫂,你以后不要再跟我们一起上街了,今天光找你就走了大半个临安城。”

    程心妍不好意思地站起来,刚要开口向她们道歉。董筱瑶已先开口道歉了,“表弟妹,对不起,我不知道你不认识路,我该牵着你的,你一个人在街上走了这么久,一定很害怕。对不起,表弟妹,下次上街,我一定会牢牢牵着你的手,不会让你再迷路。”

    程心妍被董筱瑶的话感动的快哭了,“表嫂,是我错,我明知道自己不认识路,还到处乱逛,迷了路,让你们都没好好逛街,光找我了,对不起,表嫂。我以后会努力认路,保证再也不迷路。”

    “是我的错,表弟妹,我不该……”

    “不,表嫂,是我的错,我……”

    “好了,好了,两位嫂嫂,你们就别互相认错了,这也不是什么大事,以后我们上街小心点就是了。”李洁一手拉一个,笑嘻嘻地道。

    “洁丫头说的对,你们不用认错了,以后上街小心些就是了。”老太太笑笑,“暖香,去叫他们把人参鸡汤端来。”

    暖香答应着出去了。喝过人参鸡汤,老太太要午睡了,众人起身告退。

    黄昏时,原致亭回来,把程心妍表扬了一番。当天的晚饭,老太太留原牧白和程心妍一起用。本来大太太因为原致亭表扬程心妍,非常不高兴,可是老太太没留原致亭吃晚饭,她又开心了,跟着原致亭身后,一路扭回了东篱居。

    “乖孙,今天乖孙媳去店子里看你,你开不开心啊?”老太太笑问道。

    “开心。”原牧白笑得眉飞色舞。

    “那该怎么说呀?”老太太循循善诱。

    程心妍微微蹙眉,这老太太想做什么?

    “谢谢娘子。”原牧白起身恭敬地给程心妍行了礼。

    老太太脸上的笑容微凝,这孩子是不是老实过头了?不过也是,当着她的面,这孩子脸皮薄,也不好说什么,但是也不能说谢谢啊!

    “不用谢。”程心妍起身,一本正经地还他一礼。

    这两孩子,有趣!

    老太太忍俊不禁,笑出了声。罗嬷嬷和冷香几个也掩嘴偷笑,只有暖香阴沉着一张脸,对着程心妍撅了好几次嘴。三个主子没看到,可罗嬷嬷留意到了,微眯了眯眼,这丫头起了不好心思,不能再留了,二十多年前的事情不能重演。

    “奶奶,娘子画的那两只老虎……”原牧白低下头,挖空心思想形容词,良久,“真好看。”

    程心妍默默地看了一眼原牧白,这男人想了半天,就想出“真好看”三字来,难道连活灵活现、栩栩如生、惟妙惟肖,这样简单的词都想不到?他这几天书读到猪脑子里去了!

    “哦,真的吗?”老太太看着原牧白就开心,脸上永远笑容灿烂。

    “奶奶,真的,牧白是不会撒谎的。可惜秦师傅要照图雕刻,要不然我就拿回来给奶奶看。”原牧白遗憾地道。

    “没关系,等雕好了,牧白再把图子拿回来给奶奶看。”老太太笑眯眯地道。

    “奶奶,娘子很聪明,要不是娘子想出这个好法子,那块玉料就废掉了。”原牧白继续表扬他家的娘子。

    “那当然,我家乖孙媳不聪明,谁聪明。”老太太继续笑眯眯地道。看着程心妍的眼神愈加的慈祥了,歪打正着给乖孙娶了一个乖孙媳回来,真好。

    说说笑笑过了半个时辰,老太太年事已高,面露倦意,原牧白和程心妍见状,告退回了晨晖园。

    晚上,原牧白继续悬梁攻读,经过昨夜,程心妍认为不会再有人误以为有人自尽,而失声尖叫,她今晚终于可以安稳睡觉了。谁想到,半夜下腹部的绞痛将她给痛醒了过来,微微的皱了眉,不会是那个来了吧?在现代她没这毛病,穿越过来,每个月痛得死去活来。算算日子,貌似就是这两天,不管是不是,还是先用月布垫着,免得弄脏床。

    程心妍忍着腹痛下床,点亮烛台,去箱子里找出经她改良过的月布,端着烛台往摆着子孙宝桶的角落走去。弄妥后,爬上床,直挺挺躺着,腹部又一阵一阵的传来隐隐痛,有东西流了现来。程心妍微微皱眉,用手按着腹部,轻轻地揉着,只希望痛过这一阵子,就不痛了,她好继续睡觉。可是一盏茶的时间过去,腹痛不但没有消失反而有越来越烈的趋势,疼痛一阵接一阵的袭来,终于忍不住,“哎哟,好痛!”

    “娘子,你怎么了?”帐幔被撩开,原牧白的脸出现在她面前。

    程心妍痛得小脸皱成一团,额上渗出薄薄的一层汗珠,“你去帮我弄个汤婆子过来。”

    听到程心妍的声音在发颤,原牧白伸手去摸她的额头,抹了一手汗,吃惊地道:“娘子,你生病了!你别动,我马上叫去请大夫来给你看病。”

    “我没病,你先去弄个汤婆子来,把汤婆子放在肚子上捂着,只要暖和了,我就不痛了。”放个汤婆子在肚子上捂着,虽然不治本却可以舒服很多,程心妍穿越过来这一年,都用这个方法来减轻痛楚。

    “可是……”

    “快去!”程心妍咬牙切齿,怒瞪原牧白一眼,不要再让她说话了,她快痛死了。

    原牧白在房子里翻箱倒柜的一番,两手空空地走了过来,“娘子,天气暖了,汤婆子让奶娘收进库房去了。”

    “我没事了,你不用管我,你去看书。”程心妍咬了咬唇,转身在被子里调整成侧卧的姿势,

    原牧白站在床边没有离开,突然他伸了手出来,握着程心妍肩膀将她往外侧转。

    程心妍疼的全身无力,没空跟他闹,“原牧白,你要干什么?走开!”

    “娘子,你不是说暖和一下会好些,我可以给你暖和。”原牧白解释道。

    “你又不是汤婆子,你怎么暖和?一边去,别吵我。”程心妍痛得全身都僵硬了,实在没精力跟这男人啰嗦。

    “娘子,我可以的,我的手可以发热。”原牧白上了床,侧躺下,一伸手探进程心妍裹着的被子里。

    “原牧白,你不要乱……哎哟!”程心妍抓住原牧白的手,阻止他进一步的动作,可是腹部又是一阵绞痛,痛得她叫了一声。

    这一痛,程心妍抓着原牧白的手就松开了。原牧白的手顺利地覆在程心妍的小腹上,程心妍立刻感觉到了一股暖意,好舒服。

    程心妍长吐出一口气,那股暖意源源不断传过来,扩散到全身,疼痛慢慢地减轻了,原本僵直的身体慢慢的放松,皱成一团小脸也舒展开来,真诚地向黑小子道谢,“原牧白,谢谢。”

    “娘子,不用谢,你现在怎么样?”原牧白脸上的担忧依旧。

    “不痛了,谢谢你。”程心妍笑着再次道谢,“你可以把手拿开了。”

    原牧白听话地把手收了回去,道:“娘子,那你继续睡觉,我去看书,你要是再不舒服,你就叫我。”

    “嗯。”疼痛让人疲惫,何况还痛了这么久,程心妍虽然有个问题想问他,不过还是留到明天吧!闭上眼睛沉沉睡去。

    第二十四章 盘问夫君

    清晨,程心妍起来,很意外地看到了原牧白坐在窗下看书,惊讶地问道:“你今天不用去店铺吗?”

    “我跟爹说娘子不舒服,爹就让我留下来陪娘子。”原牧白放下书,笑着解释道。

    程心妍瞪着原牧白,“你,你是怎么跟你爹说的?”

    “我说娘子昨夜肚子痛,可是又不让我请大夫,说是用汤婆子暖暖就不痛了。爹说知道了,就让我留在家里陪娘子。还让我叫元春给娘子准备红糖水。”原牧白老老实实地道。

    程心妍抚额,用手遮住半边脸,她是没脸见人了,原牧白或许不知道她是什么原因肚子痛,但是原致亭显然知道,要不然也不会叫元春给她准备红糖水。虽然女人每个月都会来这个,但这是很私隐的事,她不想闹得人尽皆知。

    “娘子,怎么了,你头痛?”原牧白走到程心妍身边,紧张地问道。

    燕草知道程心妍不是头痛,而是觉得没脸见人,不过她不准备回答原牧白的问题,使了个眼色给初秋,两人贼贼地笑着退了出去。

    “我头不痛。”程心妍叹了口气,跟这男人说不清,认命地把手拿开,“走吧,我们去给奶奶请安。”

    “我已经给奶奶请过安了,奶奶说你不舒服,不用过去了,让你好好休息。”原牧白道。

    “你是怎么跟奶奶说的?”程心妍不抱希望地问道。

    “我说娘子昨夜肚子痛,可是又不让我请大夫,说是用汤婆子暖暖就不痛了。奶奶说知道了,让我告诉你这几天不用去请安,在房里好好休息,还叫我不要吵你,要好好照顾你。”原牧白老老实实地道。

    程心妍深吸了口气,尽量让心境平和,继续问道:“我肚子痛的事,你还跟谁说了?”

    “就跟奶奶和爹说了。”

    还好!还好!程心妍刚要松一口气,原牧白又补充道:“我去给奶奶请安时,二娘,姑母,三婶,表嫂,洁妹妹,三妹妹她们都在,她们都说让你好好休息,不要到处走动,三婶还说一会让以蓝送些当归来,让元春炖鸡给娘子吃。”

    程心妍悲愤莫名,这也就是说全原府的女人都知道她今天为什么不舒服了!瞪着面前一脸无辜的男人,半晌才亡羊补牢地告诫他,“原牧白,以后房里的事,尤其是你我之间的事不许跟任何人说,包括奶奶和你爹,知不知道?”

    原牧白露出疑惑地表情,但是还是点头道:“知道了。”

    “你不问原因?”听到原牧白答得这么太干脆,程心妍感到奇怪。

    “心……”原牧白停顿了一下,“娘子说什么就是什么,不用问原因,只要听了照做就是。”

    心什么心?

    心如妹妹?

    想不到程心如的御夫之术这么厉害,还挺会培养人的,只是培养好,为什么要改弦易辙?王嗣铭那个秀才就那么了不起吗?

    程心妍挑眉,眸光流转,“这话是不是心如说的?”

    “娘子,你好聪明,你怎么知道这话是心……”原牧白眉开眼笑,只是刚说了个心字,又不说了。

    “怎么说话说一半呢?”程心妍挑挑眉,心如妹妹这四字成禁忌了?

    “奶娘说,不要在娘子面前提心如妹妹。”上次原牧白给程心妍推荐去吃馄饨,事后元春把这事告诉了宗嬷嬷,原牧白被宗嬷嬷数落了一番。

    “为什么不能提心如妹妹?”程心妍明知故问,诱哄老实人说实话。

    “因为你是我的娘子,她不是。”原牧白简单扼要地道。

    相处了这几天,程心妍对原牧白有了初步了解,以他的水平,说不出这样的话来,柳眉一挑,“这句话是谁教你的?”

    “是奶奶教的。”老实人根本不用哄,又供出一幕后军师来。

    “那奶奶是不是说,娘子很小气,听到心如妹妹的名字会不高兴?”程心妍微眯着眼,设陷阱害人。

    原牧白摇头,“奶奶没说娘子很小气,只是说女的心眼都不大,而且我以前还跟心如妹妹定过亲,娘子听我整天提心如妹妹会不高兴,奶奶叫我不要再提心如妹妹,要我记住谁在是我的娘子,我应该对谁好,听谁的话。”

    程心妍微眯眼眸,“原来你对我好,听我的话,都是奶奶教你的,不是你的本意啊。”

    “奶奶是这样教我,但这也是我的本意。你是我的娘子,我应该对你好,听你的话。”原牧白只是老实,并不是笨蛋,急忙辩解。

    “咕噜咕噜”本来还有话要说的程心妍因为肚饥,暂时放过问问题,扬声道:“丫头们,不要在外面偷听了,你家姑娘饿了,有没有早饭,快送进来。”

    “早饭早就准备好了,不过大少奶奶,你要先喝红糖水,这可是大老爷交待的。”元春边说边走了进来,手上端着个红木漆盘,盘子里放着白底蓝花瓷碗。

    “娘子,你生气了?”原牧白小心翼翼地问道。

    “好好的,我生什么气,我饿了,要吃饭。”问了那么久的话,口好干,而且很累,程心妍伸手端过碗,一仰脖子,一饮而尽。

    “娘子,你真的没生气?”原牧白不放心地追问道。

    “你要敢吵着我吃饭,我就真生气了!”程心妍瞪了他一眼,莫明其妙,她为什么要生气,又什么可生气的?刚才问那些话,不过是无聊,没事可做,问着玩的。

    原牧白立刻飞快地坐回窗边的椅子上,拿起书,“娘子你吃饭,我看书,我不吵你,你别生气。”

    元春抿唇偷笑,拿着空碗退了出去。初秋领着小丫提着食盒进来,早饭是红枣桂圆粥和豆腐皮包子。

    原牧白已经陪着老太太用过早饭,这些是程心妍一人的早饭,喝完粥吃完包子,饱饱的,程心妍也有力气问昨天的问题了,正要问,以蓝来了,送来了一锦盒当归。

    看着满满一盒子当归,程心妍想起了那根粗大的人参,问道:“原牧白,三叔家是做什么的?”

    “三叔家是开药铺的,济怀堂就是三叔开的。”

    济怀堂是临安城最大的药铺,难怪有这么好的药材!程心妍恍然大悟,把当归交给元春,让她拿去炖鸡。如果吃当归炖鸡,能治好这每月一痛的话,那就阿弥陀佛,菩萨保佑。

    第二十五章 武林高手

    吃饭喝足,程心妍把婢女们赶出房,对原牧白招招手,道:“过来,我有话问你。”

    原牧白象小狗一样听话地坐到程心妍对面,眼巴巴地盯着她,“娘子,你要问我什么?”

    “你会武功。”程心妍开门见山,不是问句,而是肯定句。

    “我跟舅舅学过一些拳脚功夫。”

    这黑小子挺谦虚的。

    程心妍不是武侠迷,不过中国人都有一份武侠情节,武侠小说武侠电视,她没少看,就凭昨天他用内力给她暖肚子,她就很武断地认为原牧白是武林高手,把一个杯子塞进原牧白的手中,“捏碎它。”

    原牧白不解,“娘子,这杯子是好的。”

    “废话,我当然知道它是好的,捏碎它,让我看看你的武功。”程心妍一双眼睛贼亮贼亮地盯着原牧白的手,可以看现场版的武侠片了。

    原牧白是听娘子话的好相公,就应程心妍的要求,用力一捏,把个价值一钱银子的葡萄纹瓷杯给捏碎了。

    看着原牧白手中那破碎了的杯子,程心妍满意地笑了,站起身来,兴奋地道:“走走,出去用轻功带我飞一圈。”

    “娘子,什么是轻功?”原牧白跟着站了起来,“怎么飞?”

    程心妍停步,回头,看到跟在后面的黑小子一脸茫然,蹙眉,难道在宋朝,轻功不叫轻功?那叫什么?想了想,问道:“你会踏雪无痕吗?”

    “踏雪无痕?娘子,脚一踩在雪地里,就会留下脚印,不可能无痕,如果雪积的厚的话,脚还会陷进去。”原牧白为程心妍普及常识。

    什么乱七八糟的。

    程心妍不死心,继续换个名字问:“凌波微步会不会?”

    凌波仙子是水仙花,这凌波微步是什么花?

    原牧白茫然摇头,道:“娘子,凌波微步是什么花,有没有水仙花好看?”

    这什么跟什么,牛头不对马嘴。

    程心妍努力回想小说里描写轻功的段落,“那你会不会脚在地上轻轻一点,就平空飞起,掠过树梢和屋顶?”

    “不会。”原牧白回答的很干脆。

    敢情这黑小子不是谦虚,程心妍失望地撇撇嘴,走回椅子上重新坐下,连轻功都不会,算那门子的武林高手。

    原牧白也重新坐回原处,“娘子,你别生气,你想要我学那个什么轻功,我会请奶奶帮我找师父,我会努力学,然后带你飞。”

    程心妍看原牧白那认真的表情,有些感动,随口问道:“为什么要重新请师父,难道你舅舅只会拳脚功夫,不会轻功?”

    “舅舅……十年前,舅舅押了趟镖去四川,半路上遇到了山贼,舅舅失踪了。”原牧白忆起往事,眼眶微红。

    “啊!对不起,我不知道。”程心妍忙道歉

    原牧白抬头看着程心妍,坚定不移,信心百倍地道:“我相信舅舅一定会回来的。”

    人都已经失踪十年,回来的希望渺茫,不过程心妍不忍打击原牧白,就顺着他的话道,“会回来的,一定会回来的。”

    “娘子,你真好!”原牧白赞道。

    这下轮到程心妍不解了,好好的怎么突然表扬起她来了?“我什么地方好了?”

    “娘子和我一样相信舅舅会回来。”原牧白理由简单,就因为程心妍站在他那边。

    程心妍苦笑,算了,还是转换话题为好,“原牧白,你的书看了多少了?”

    “我已经看到论语第十章了。”原牧白表功似的去把书和一张写满字的宣纸拿了过来,“娘子,不懂的问题我也找出来了,等我看完,就去向表兄请教。”

    “好好好,你继续努力,我相信你一定能通过县试的。”程心妍扫了一眼写满字的宣纸,字写的还不错,端端正正,不缺胳膊少脚,比她写的强多了。

    “娘子,谢谢你。”原牧白开心地笑了,娘子和奶奶一样都这么相信他,他一定不会辜负她们的期望的,他一定会通过县试的。

    “那你去看书吧,我去园子里逛逛。”程心妍起身往门外走去,春光明媚的,窝在房里跟笨笨的黑小子聊天,纯粹是浪费时间,可惜不能上街买东西,只能去园子里溜达溜达消消食。

    “娘子,你不舒服,不能出去,到床上躺着休息,一会让元春把当归鸡汤端来给你喝。”原牧白一个箭步窜了过去,堵在门口,拦住了程心妍的去路。

    “我肚子早就不痛了。”原牧白那内力还挺管用,比汤婆子好,痛得时间缩短了许多,程心妍决定下个月还让原牧白用内力帮她暖和。

    “真的不痛了?”原牧白怀疑地看着她,昨夜痛的那么厉害,连大夫都没看,就好了?

    “你为什么总要再三确定,难道我象撒谎的人吗?”程心妍怒了。

    “不是的,娘子,你别生气。”一看程心妍生气了,原牧白就紧张,他对程心妍不了解,以为她和程心如一样爱耍脾气。

    程心妍深吸了口气,假笑道:“我不生气,你在家看书,我出去逛狂就回来。”

    原牧白听话地乖乖让路,程心妍出门,手一招,“燕草,初秋陪我逛园子去。”

    “姑娘,你确定你要出去逛园子?”刚才姑娘还一副没脸见人的样子,这会子怎么又要上园子里去逛了?燕草不解,就多嘴问了一句。

    “你是谁的丫头?”程心妍怒瞪燕草。

    燕草眨了眨眼睛,“奴婢当然是姑娘的丫头。”

    “既然是我的丫头,就不要学某人怀疑你家姑娘的决定。”程心妍冷哼一声,率先往院外走去。这脸不丢也丢了,她又不可能永远不出门,所以就无所谓了。

    燕草吐了吐舌头和初秋笑嘻嘻的跟了上去。

    走出了房门,程心妍才觉得屋子里的空气有点沉闷,屋外春风习习,空气清新,让人心旷神怡。花圃里种植着各色花卉,在明媚的阳光下开得瑰丽,有几只蝴蝶在花间飞来飞去,浓郁的花香让人沉醉。

    初秋不愧是原牧白的丫头,转了一圈,又把程心妍带到了上回,听到暖香和庆妮说话的那个假山边。

    “呜呜呜呜!”一阵奇怪的声音传来。

    燕草向程心妍身边靠了靠,紧张兮兮地问道:“姑娘,你听到什么怪声了吗?”

    初秋笑道:“燕草你不用怕,这大白天的不会有那些东西的。”

    程心妍仔细听了听,“这不是怪声,好象是有人在哭。”

    主仆三人觅声而去,在一棵树的后面看到了一个蹲在地上哭泣的少女。

    第二十六章 通房丫头

    “春枝姐!你怎么在这里哭?出什么事了?”初秋认出了那个哭得伤心的少女是在原牧青房里伺候的春枝,轻声问道:

    春枝听到问话,仰面一看,大少奶奶站在她面前,忙胡乱地擦去脸上的泪水,站起身来,行礼道:“奴婢给大少奶奶请安,大少奶奶万福。”

    “你叫春枝啊。”见春枝哭得梨花带雨,又是一副弱不禁风的模样,程心妍同情心泛滥,“你是哪个院子的?为什么在这里哭?说出来,或许我可以帮你。”

    “大少奶奶,春枝姐是二少爷房里的。”初秋小声提醒程心妍,身为大嫂的程心妍可不好去管小叔子房里的事。

    一听春枝是原牧青房里的,程心妍就有点打退堂鼓。她退却的原因,到不是因为大嫂不好管小叔子房里的事,而是她单纯的不想跟原牧青打交道而已。再说,她根本就不知道大嫂不好管小叔子房里的事。

    这事程心妍不知道,但春枝知道,而且春枝也没打算要程心妍帮她,刚才哭泣那么久已经让她的情绪得到了宣泄,勉强地笑笑,屈膝行礼,道:“奴婢谢谢大少奶奶的好意,奴婢没有事,奴婢要回去了,奴婢告退。”

    说罢春枝转身离去,程心妍看着那仿佛风一吹就会倒的瘦弱人儿,微微皱眉,这么一个娇嫩如花的姑娘家,怎么就沦落到原牧青那个流氓手里去了?不忍心就这么不管,一咬牙,大不了回去让黑小子找他弟弟,她只要不直接跟原牧青打交道不就行了,主意已定,扬声道:“春枝,你别走,我帮你找大……”

    “姑娘,春枝是二少爷的通房丫头,你帮不了她的。”燕草比较了解她家姑娘,知道程心妍没听明白初秋的话,以为春枝只是原牧青房里的普通丫头,急忙说清楚春枝的身份,免得她家姑娘出丑。

    程心妍虽然当古人才一年,不过通房丫头等同于小妾,这个常识,她还是知道的,这也就是说,她真的帮不了春枝。只是春枝的装扮明明是未嫁的女儿打扮,不解地问道:“这春枝既然是通房丫头,怎么还是姑娘打扮?”

    初秋冷哼一声,气愤地道:“还不是大太太怕影响到二少爷娶亲,不让春枝姐过明路,就这么上不不下的搁在那里。春枝姐刚跟着二少爷时,二少爷待她还好,如今也就撂开了,任院子里那些婆子欺负她,如今已经是这样,等以后二少奶奶进门了,还不知道是个什么光景。”

    大户人家的男子,在没成亲之前,房里一般都有几个通房丫头。原牧青有春枝,那原牧白呢?成亲这么多天了,好象没有看到这样身份的人在面前走动,程心妍皱眉,莫非是怕她为难那些女子,遮掩着不让她知晓?眸光一闪,问道:“初秋,你们大少爷有几个通房丫头?”

    初秋愣了一下,笑了,道:“大少奶奶,大少爷没有通房丫头。”

    “为什么?”程心妍不解,老太太那么疼爱原牧白,岂会在这事上委屈了他?

    “大少爷跟老太太说,不想以后大少奶奶为这事心里不舒服,所以不要通房丫头。”初秋解释道。

    原牧白会有这个觉悟?

    程心妍不屑地撇撇嘴,她又不是幼稚园小朋友,这样的谎话,她才不会信,百分之九十九点九是程心如那丫头不准,原牧白才不敢要通房丫头的。程心如的御夫之术好厉害,连这个都能让原牧白答应,实在是让人佩服。

    “姑娘,这下放心了吧!”燕草挑挑眉,笑着打趣道。

    程心妍哂笑道:“我有什么好不放心的。我这么问,是不想有人象春枝一样委屈的躲起来哭。为妾者,地位低贱,整天卑躬屈膝,任人打骂,太可怜了,所以,宁做穷人凄,莫做富人妾。”

    程心妍说这番话,不过是有感而发,并不是针对初秋和燕草。只是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初秋和燕草认为程心妍这是在敲打她们,要她们不要有给原牧白做小的心思。两人暗暗把这话记下了,日后也以此言为诫,做事更加的规矩谨慎。

    程心妍不知道两人所想,边走边认路,居然让她顺利的走回了晨晖园,顿时得意地笑了起来,“哈哈,我现在也认得路了,下回一定不会在园子里迷路了!”

    燕草和初秋相视一笑,没有告诉程心妍,刚才要不是她们巧妙的又不路痕迹的指路,只怕她们三个现在还在园子里转圈,不知道几时才能回晨晖园。

    程心妍高高兴兴的走进房,被吓了一跳,原牧白大白天的也用布带束着头发,悬在梁上,“大白天的,你怎么也悬梁?”

    “娘子。”原牧白苦恼地挠头,“我也不知道怎么的,一看这书,就想睡觉。”

    “论语读起来是有些枯燥无味,你想睡觉那是正常的。”程心妍边说边往内室走去。

    原牧白听程心妍这么说,也就不那么苦恼了,解开布带,叫婢女去传饭。

    这午饭还没传来,暖香冲了进来。她一进屋,就噗通一声大力地跪在原牧白面前,“大少爷,奴婢不要出去。大少爷,奴婢求您留下奴婢,让奴婢伺候您吧!”

    原牧白被暖香突如其来之举给弄的莫明其妙,道:“暖香,你在说什么?什么留下你伺候我,你是老太太身边的婢女,你要伺候的是老太太。”

    “大少爷,奴婢不知道是谁在老太太面前嚼舌根,今天一早老太太要大太太把奴婢给打发出去。大少爷,奴婢不要出去。求大少爷帮奴婢说句话,奴婢愿意留在大少爷身边做牛做马,伺候大少爷。”暖香是乘人不备偷跑过来的,她知道这是她最后的机会。

    暖香的话,程心妍在内室听得清清楚楚,没有走出来,在靠在屏风边的罗汉床上坐下,静观事变。跟着进去伺候的燕草气得变了脸色,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居然跑来自荐为妾。

    若是不知道暖香的心思,原牧白会心软的去求老太太求,可现在他知道暖香对他的心思,断然不会替她求情,不悦地呵斥道:“暖香,是谁给你的胆子在这里质疑老太太的安排?来人,把她拖出去!”

    暖香闻言呆愣住了,她以为她只要哀求几句,原牧白就会把她留下,根本没想到原牧白会如此绝情的赶她走。不等她反应过来,元春和绿枝走进来将她强行拖了出去,让婆子把她带去交给罗嬷嬷,当天下午暖香就被赶出了府,永不录用。

    第二十七章 狗血故事

    原牧白处置暖香处置的干净利落,甚至还有点绝情,这多少让程心妍感到有点意外,几天相处,她对原牧白的性情多少有些了解,他脾气好,待人和善,今天对一个爱慕他的少女这样不留情面,实在是让人难以置信,就从内室走了出来,问道:“这么个千娇百媚的姑娘,你还真忍心就打发她出去呀?”

    “燕草,你先出去一下。”原牧白对燕草道。

    燕草行礼退了出去,并掩上了门。

    “娘子,丫头年纪大了,打发出去是为了她们好,不能因为舍不得,就留着她们,那会耽误了她们大好青春。”原牧白正颜道。

    “丫头年纪大了,打发出去是为了她们好。”原牧白一本正经的回答,让程心妍很是不爽,装模作样也不是这么装的,索性把话说明白,看这小子再怎么装下去,话锋一转,“可是暖香她不愿意出去,她想过来伺候你,她对你是什么心思,你是知道的,你这么打发她出去,就不怕她伤心吗?”

    “她伤心与我有什么关系,她又不是我娘子。”原牧白一句话撇清关系,他厌恶暖香觊觎他的行为,这让他想起他生母的死。

    “对女孩子要懂的怜香惜玉,不要随便让人家伤心。”程心妍很无聊,所以不愿轻易放过原牧白,继续逗着他玩。

    “不行,我对其他女人怜香惜玉,娘子你会伤心的,其他人伤心都没关系,娘子不能伤心,娘子才是最重要的。”原牧白严肃地道。

    程心妍眸中闪过一抹异色,问道:“这话是谁教你的?”

    “是奶奶教的,不过这也是我的意思,我不会让娘子伤心的,我会对娘子好,绝不会做对不起娘子的事。”原牧白能跟着原致亭打理家中生意,他的脑子并不笨,更何况上午还有相似的对话,怎么回答才是对的,他又怎么会不知道。

    老太太教的。

    程心妍眨了眨眼睛,脑子突然灵光一闪,打从一开始,原牧白就一直在说对娘子好是应该的,长辈在教育孩子会说要对人好,不会特别强调对娘子好,老太太为什么会这么教他?

    这其中的原因,程心妍在第二天从王嬷嬷口中知晓了。原因其实很简单,跟原府的二十多年前发生的事有关。

    二十五年前,老太太病重,看了许多大夫,吃了许多药,病都没有好转,原致亭听了临安城内一个有名的算命先生提议,决定娶妻冲喜。

    原李两家原定的好日子在一年之后,突然提前,很多东西都没准备好,可是为了老太太,李氏毫不犹豫的同意出嫁。

    嫁过来后,李氏没有什么新媳妇的娇怯,府中内务,打理的井井有条,衣不解带的伺候病重的老太太,悉心照顾为生意奔波的丈夫,对皮明慧和原致轩姐弟俩也是嘘寒问暖,关怀备至。也不知道是冲喜真的有用,还是因为李氏照顾的好,老太太的病渐渐的好了起来。

    老太太本来就很喜欢这个性情温顺、通情达理的大儿媳,现在自然就更加的喜欢,婆媳相处的就跟母女一样。老太太病好后,李氏才和原致亭正式圆房,而这时距离他们成亲已有五个月之久。李氏也很争气,很快就怀上了孩子。

    可就在李氏怀孕六个多月的时,也就是原致轩出嫁的那一天,一向自律的原致亭因为一时高兴,就多喝了几杯,喝醉后怕吵醒李氏,就独自睡在书房。借居在原府数年的皮明慧就借这个难得的机会,爬上了原致亭的床。

    酒后失德,原致亭也很悔恨,可事成定局,身为男人,他不能推卸责任,就跟老太太提出要纳皮明慧为妾,也算是给皮明慧一个交待。

    只是给了皮明慧交待,却给不了李氏交待。李氏就是再贤良淑德,再通情达理,在这事上也宽厚大度不起来,更让她不能接受的是,抢相公的是她视若妹妹的皮明慧。残酷的事实,让李氏郁结于心,精神恍惚,一天夜里,不慎摔了一跌,孩子小产了。一个好好的男孙就没了,老太太又气又恨又自责,要不是当年她心软收留皮氏姐妹,又怎么会有今日的祸事,累及儿孙?

    李氏没了孩子,丈夫又要纳妾,伤心难过,整日闭门不出以泪洗面。老太太心疼儿媳妇,就将原致亭纳妾的事给压了下来,说等李氏生出嫡子来,才准原致亭纳皮氏为妾,不能让庶子比嫡子出生早。原致亭有错在先,又痛失亲子,也就没敢反对。

    皮明慧一心想进府傍上原致亭过好日子,这一瓢冷水,浇的她透心凉,可是她纵是有千般手段,在老太太面前终是不管用。而且自打出了那事,老太太就不肯再见她,她没法在老太太面前讨好卖乖。

    又过了半年,李氏在老太太和原致轩的劝慰下,心境慢慢平复,原谅了原致亭,同意他搬回正房来了。夫妻俩看起来已合好如初,可事实上这件事,让两人之间有隔阂。

    在李源满月的那天,李氏突然在酒宴上昏倒,一诊脉,才发现李氏又怀孕了。只是李氏因为上回的小产的事,孩子怀的不稳,十月怀胎,有七个月在床上躺着不能动,生下孩子后,更是大出血,人没救回来。

    抱着失去亲娘的小小婴孩,看着没了声息的儿媳妇,老太太伤心的是老泪纵横。原府的当家主母没了,府内事多无人管,陷入一片混乱之中,老太太牵着这头挂着那头,几乎累病。原致轩心疼母亲,就跟李林商量着搬回了娘家,好帮衬老太太。

    李氏死后才几个月,也不知道皮明慧耍了什么手段,居然让老太太同意,让她进了门,成为了原致亭的继室。七个月后,原牧青的出生让她的手段大白于天下。原致亭妻孝期再娶妻,皮明慧成亲仅七月就产子,让原家颜面扫尽。而皮明慧以怀有身孕逼老太太让她进门,让老太太更加的憎恨她,故意指使原致轩与她作对,弄成现在这个姑嫂相争的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