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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江湖搞事情 作者:胡柴令
然入选了明义堂,但明义堂是一个在江湖上都排不上号的小武馆,哪里能和名扬天下的疾风剑相提并论?但是刘大成凭借着他的灵活通达的脑子,这么多年在明义堂下来,也混了个小头领的位子。
两人十几年没见,身份地位已然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刘大成高兴之余也难免有些伤感,恨自己没有这样的机缘。
“大成哥,方才那些是什么人?你们怎么会跟他们打起来?”孟进之问道。
刘大成的表情变得有些不自然,一副愤愤的样子道:“他们呀!他们是精诚武馆的人,这么多年来专跟我们明义堂作对。前些日子城中的富商钱老板从西域给我们堂主带了一件东西,谁知却被精诚武馆的人抢去了。这口气我们如何咽得下?所以就约好在这林中一决胜负。”刘大成说完还向地上啐了一口,“他奶奶的,可惜没把东西从这帮孙子嘴里抢回来。”
几人所在的林子离梁州城还有些距离,刘大成为了感谢刚才的救命之恩,顺便尽地主之谊,便领着孟进之等人在城外的一个小镇上住下了。
一行人到达小镇的时候,夜已渐深,家家户户灯火俱灭,整个小镇都被笼罩在一片黑暗之中。唯有天空一轮明月,照着远来之人的路。
刘大成敲开了一间客栈的门,让几人住了进去。这件客栈是明义堂的产业,有刘大成带着,掌柜的硬是连房钱都没收。
孟进之本还记着给谈歌请一个大夫,硬是被程松雪的天色已晚给堵了。
累了一天,谈歌吹了灯便准备休息,刚躺下,就听屋顶上传来几声几不可闻的脚步声。谈歌立刻警觉起来,掀了被子,随便捡了件轻便的衣服穿上。
谈歌没有走门,而是从窗子跳到了庭中。才落地,另一个身影也落了下来。她瞬间戒备起来,仔细一瞧,才发现是认识的。
徐叔夜只穿着牙白的外袍,连罩衫都来不及套上,头上的冠早已拆了,一头墨发用一根丝带随意地绑着,保持着不散。他在跳下来的同时也发现了谈歌,两人用眼神示意,一左一右去追屋顶上那人。
那人轻功极好,跳跃在屋檐之间丝毫不受阻碍,简直如履平地般轻松。速度也是快得像闪电一样,稍不留神便没了影子。徐叔夜提足真气,脚下半点不敢松懈,才堪堪没将人跟丢。谈歌稍慢一些,但也紧挨着徐叔夜的步子。徐叔夜惊于那人速度之快的同时,也暗暗对谈歌有了新的认识。上次与她交手便知她武功不错,却不曾想轻功也这样可以。
二人一口气追着那人跑了十几条街,体力渐渐有些不支,那人好似发现有人在追他,再次提了速度,一转眼就不见了。
那人的轻功快出他们许多,跟丢是迟早的事,所以二人也并未觉得有多可惜。徐叔夜和谈歌站在檐角,脚下是乌压压一大片房顶。
“呵,好俊的身手!”谈歌感叹道。
徐叔夜侧对着谈歌,因为疾奔,绑着头发的丝带滑到了肩膀处,一些稍短的发丝滑落下来,挡住了他的脸。
“你也不差,伤了腿,还能跑这么快。”
他的语气里全是讽刺,谈歌刚要还嘴,徐叔夜忽然身子微动,猛地捂住了她的嘴按着她蹲下。她本能地要挣扎,却在听到动静的下一刻安静了下来。
几个笨重的脚步声出现在檐下的巷子里,两人借着月光去看,竟是白天见过的刘大成他们!
“头儿。”
一个瘦小的男人快步跑过来给刘大成行了个礼。
刘大成摆摆手忙问道:“东西呢?”
“据咱们安插在精诚武馆的眼线说,东西真的不在精诚武馆,咱们怕是都被钱老板给骗了!那《易骨功》的秘籍,十有八九还在他身上呢!”
刘大成听完陷入了沉思,冷笑一声道:“老狐狸,想等我们鹬蚌相争,两败俱伤,自己好坐收渔翁之利。哼!做你的春秋大梦!你速去将这事禀告堂主,看堂主怎么说。”
“是!”那手下领了命,又道:“那精诚武馆那边?”
“先继续盯着,也没准精诚武馆的那老匹夫自己得了宝贝没声张,咱们的人不知道呢!”
“是!属下这就去办!”
吩咐完之后,几人就散了,脚步声也慢慢远了。
谈歌松了一口气,回过神来,徐叔夜的手还堵在她嘴上。她偏头想要让他把手拿开,却冷不防蹭到了他的脸上。一瞬间,脸颊着火似的一下就烧了起来。
她从未离一个人这么近过,近到她几乎能看见他眼睛里自己的影子。那双眼睛那么亮,好像有无数的星星在里面发着光,一闪一闪的。
谈歌正恍惚着,一只手猛地扼住了她的咽喉。
“你……”
突如其来的力道阻隔了她没说完的话,谈歌这下彻底清醒了。
学武功的第一天起,七爷爷就教她,面对敌人,无论什么时候都要保持警惕,一旦你松懈了,就等于把性命交到了对方手里。而今她竟然在敌人面前走神,真是失了魂了!
“你一路跟着我,为什么?”徐叔夜的眼睛还如先前那般明亮,可此时谈歌却觉得从头凉到了脚跟。
她摈弃了心中的恐惧,直直地迎上他的目光,“既如此,咱们就打开天窗说亮话。你和澹台月,到底有什么关系?”
第十二章
澹台月?”他像是第一次听说这个名字似的,“是谁?”
“你不必装,该知道的,不该知道的,我都知道了。”谈歌半分不示弱。
徐叔夜先是默了一瞬,而后道:“哦?那你该知道什么,又不该知道什么?”
“你心里清楚。”谈歌盯着他,一字一句道。
看着谈歌异常认真的神情,徐叔夜指上力道一卸,起身跳下屋檐。
“我想你是搞错了,你说的人,我并不认识。”
这是实话。
谈歌紧跟着跳下,“你一天不肯说我就跟你一天,你一年不肯说我就跟你一年,反正我有的是时间。”
徐叔夜停下脚步,转身看她,“是吗?若我一辈子都不肯说呢?”
“那我便跟你一辈……”谈歌险些脱口而出,“哼,口舌之利,我不与你争。”
“是不想与我争,还是你心里,根本就是这么想的?”徐叔夜一步步逼近,气氛变得危险。
“呵!”谈歌冷笑出声,正欲嘲讽一番,还未待开口,身子便不受控地换了个人。
只见她眸中光华一转,顺势勾住徐叔夜的脖子,迫使他盯着自己,而后伏在他耳畔道:“若我真是这么想的,你要如何呢?”
温热的气息在耳畔盘桓,像一片柔软的羽毛,轻抚着心脏,酥酥麻麻的。她的身上有一种奇怪的香气,靠得越近越清晰,这种香气游蛇一般地钻进了他的脑子里,缠住了他的理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