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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景生 BL第40部分阅读

      花景生 BL 作者:肉书屋

    向小怡明示暗示过了,当今圣上病体虚弱,他早已不是后宫中的一员了,可……可小怡似乎依然对他不冷不热的。

    明霄咬咬牙,没有说话,依然在大家的簇拥下来到空场里的一排长椅前,双喜赶紧掏出帕子仔细擦拭着,旁边已然坐定的地方富贾们纷纷侧目,但一看到他们含蓄而矜贵的衣着和做派,全都暗自心惊,以为是京城里的王侯巡游至此,不禁全都正襟危坐地端正了姿势。明霄并不知情,他只影影绰绰地看到前方和周围燃亮着无数的灯火,照得眼前的空场明晃晃的耀人眼目。

    “——咦?成璟通宝?不是显仁通宝吗?怎么改了?”唐怡翻弄着手中的铜板,对着灯光反复查看,这是刚才买零食时才找的,她也是此时才发现。

    小秦凑头过去一看便呵呵地笑了,“今天是元旦,这是年号改后第一批赶制出来的铜板,从昨天开始就上市流通了,成色好份量足。”

    陷入迷离灯火的明霄此时才注意到他们的交谈,眉毛一扬,“怎么?你们大夏改年号了?”

    “是呀,怎么殿下竟不知道吗?”秦书研有点惊讶,“大夏已将年号改为成璟了。”

    唐怡拿起明霄的手,在他的掌心写下‘成璟’二字,明霄凝神感觉着小怡的手指写下的笔画,眉头渐渐蹙紧,——成璟,成璟,这两个字好像具有魔力,扑啦啦的闯进他的脑海,盘踞不去。

    就在这时,密如急雨的锣鼓声忽然响起,鑶琅琅地滑过空场的上空,喧嚣着直直砸入在场众人的耳鼓。

    一个头戴红抹额,身着彩衣,手持旋转彩球的狮子郎翻跳着跃入场中,立刻引起一阵喝彩,他喜气洋洋地做了几个花式繁复的亮相动作,京锣鼓钹又是一通大响,两头金毛彩狮变戏法似的分从两侧跃入场中,一头彩狮毛茸茸的头上系着金花,另一头系银花,小秦紧张地盯着那头金花狮子,他就是小秦今日安排的镖局武师,志在夺得彩球中的璎珞。

    大家还没来得及喝彩,那金花狮子已经人跃而起扑上了一丈多高的木桩,姿态飘逸灵巧,仿佛不是全身披包金毛狮被的彩狮,而是一只锦鸟,人们一下子屏住呼吸,全都忘了喝彩,只目眩神迷地盯视着在高桩上跳跃扑跌,辗转腾挪的金花狮子,不管那狮子郎和那银花狮子如何逗引干扰,那金花狮子都步法俨然,身姿飘逸,更在高难动作间加插入抖毛,舔毛,摇首,摆尾等动作,惟妙惟肖,风趣可爱。连在宫中见惯了彩戏乐舞的双福双喜也看得目不转睛,啧啧称奇,

    “秦公子,这北方的狮子舞确实奇妙,老奴算是开眼了。”双福由衷感慨,那头戴金花的舞狮者看起来竟像修为深厚的武林大家,把个狮子郎和银花狮子逗得团团转,形式完全逆转了,不是狮子郎逗引狮子争抢彩球,而是金花狮子欲擒还纵,明明志在必得,却为了娱人娱己而耍宝嬉戏。

    哐啷啷的锣鼓点儿更加急促激越,明霄虽然只能看到两团黄光飞来闪去,却也没来由地心跳加速,听着一阵紧似一阵的锣鼓声,他的心扑通通地就像要蹦出胸腔。

    随着哐当一声大镲的急响,说时迟那时快,那金花彩狮已从堆叠的高桌上飞扑而下,众人‘啊’的一声惊呼还未冲出喉咙,他已叼住狮子郎手中的彩球含在口中,一双狮子大眼扑闪闪地打量着场下,明明是戴着狮头面具,众人却都产生了错觉,以为那湛湛然若有神光的凝视是投注在自己的身上,只有明霄因目不能视而对此毫无感觉,他只知道周围一下子变得静寂。

    就在这时,不知是谁大喊了一声:“——凤凰,哎呀,快看呀,是凤凰!”耳边猛地传来羽翅拍打的声音,和人们兴奋的惊呼尖叫,明霄还没来得及震惊,就感到身边的小怡已经疾风似的卷了出去,连双福也站起身向前探去,明霄刚要起身,就觉得一股沉雄柔和的大力猛地袭来,他失神地摇晃了一下,一条长练唰地直飞过来卷起他的腰身急扯而去,转瞬间,他的身子已经落入一个毛茸茸的怀抱,

    “——啊——”明霄惊叫出声,可耳畔已经响起了风声,他觉得自己正在御风飞行,被坚实有力的臂膀紧拥着,那……那感觉……竟如此传奇美好,锣鼓声,惊呼声,脚步声迅速远去,只一瞬就消弭在夜风中,他的身体悬空,无法使力相抗,但猛然醒觉,想起如今的情形,明霄惊骇莫名,继而奋力挣动起来,

    “别动,乖乖呆着,我可不想把你点得毫无知觉。”一个纯净若银的声音骤然响起,就近在耳边,明霄一下子惊呆了,完全忘了挣扎,于瞬间化身石塑,

    “……嗯……这样就好……呵呵……”随着明朗的轻笑,那毛毛的手臂一收将他搂得更近,直要压进那人的胸膛,隔着金毛狮被,明霄好像也能听到他激越的心跳,如此熟悉销魂……那三天……每晚他都是在这心跳声中入眠的……,还有那萦绕而来的馥郁体香,鲜活而诱人,蓦地,明霄的热泪滚滚而落,——老天何其眷顾,竟真的令他梦想成真了!他不敢发出任何声音,只怕那会惊扰了这个梦境。

    作者有话要说:55555555,儿子大了不争气呀,谁把俺家花儿教坏了,真的变成贼强盗了呀,555555,阿鸾呀,乃挺住,俺给你找警察叔叔去哈,那啥,大家也帮着找找警察,哪有自己绑架自己老婆的呀,傻孩子呀,疯狂辽~~~~~

    据说今天是情人节,那啥,俺祝大家有情人终成眷属,甜甜蜜蜜哈,巧克力,鲜花,房子,车,能自己挣的自己挣,他送的也统统都收下哈,嘿嘿~~~

    那啥,有情人也给俺束花吧,谢谢大家了。

    《花景生》多云 v第一百零四章v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只是片刻,时间已化为虚无,天地万物于瞬间消弭,急退万里,明霄耳边的心跳声却越来越急促激越,是自己的……还是他的……,已再无从分辨,感觉变得如水银,沉重地流动,无孔不入,又似乎无法将之聚拢,无法施控,只得任它四散奔涌!

    明霄散乱跳荡的意识终于捕捉到一点痕迹,他们……他们好像正穿窗过户……好像进入了一个房间,明霄鼻子轻嗅,心中猛地一跳,万分惊异,他们……应该正身处宿羽园的内寝,这三个月来自己日日居住的地方,他……他竟然将自己带回了寓宅!

    “在这里你会觉得安全自在些。”随着轻柔体贴的话语, 那人三两下地单手扯下身上穿着的狮被,其间并未松开明霄,仿佛是怕一放手他就会飞走,那人只略换手却依然紧紧地将明霄搂在胸前,好像那是他毕生挚爱的珍宝一般,明霄已完全陷入痴狂,又不能喊叫,更是憋得脑中一片迷乱恍惚,他的身子滚烫柔软,静悄悄地伏在那人的胸前,那人——是他的景生!

    景生似乎也没想到青鸾的反应竟如此乖柔顺从,就像被催眠了一般,他愣了一瞬,便不管不顾地低下头去,叹息着吻上青鸾水润的唇瓣,——啊!那感觉……那美妙的感觉真的便如梦中一般旖旎,竟无一丝烧灼和痛楚,只有无尽的魅惑和甜蜜,景生不满足地低哼着,渐渐地加深了这个吻,舌 头霸道地在他的口中翻卷,吸 吮着他蜜津,竟引得青鸾浑身震颤,小舌焦渴地缠上来与他厮磨追逐,

    “唔……”青鸾的回应令景生顿时失控,再也把持不住,他深吸口气拥着青鸾躺倒在广榻之上,双手急切地在那人儿的全身游走,即使隔着锦缎,景生也能感到他秀逸身段的每一分……轻颤。

    明霄如痴如醉,只觉置身梦中,最真最美也最难能可贵的梦境,他头昏脑胀,双眼努力地睁大,但眼前只是无尽的黑暗,铺天盖地的黑暗里充溢着彼此的喘息和心跳,急促而欲渴,空无的视觉一下子放大了身体其他的感觉,那……那双手在他全身抚触游走,越来……嗯……越强劲急切,仿佛……仿佛是要将他揉碎再焚为灰烬……,明霄放任自己的身体在情潮中漂流,他勉力凝聚全身所有的触感,拼命默记着这一刻的癫狂。

    景生的双手微抖着迅速除去了两人身上的衣装,此时对他来说那简直是最恼人的障碍,身下的青鸾不躲不闪,顺从着他的动作,竟……竟扭动起腰身,打开双腿,缠上他的腰背,…… 嗯嗯……这……这人儿……简直是个妖精……要人命呀!

    景生的眸色一下子变得幽暗,体内最原始的欲求冲腾而起,迅速占领了他的大脑,身下一直沉睡的物儿正被那人儿轻碾慢磨,渐渐抬头,他们……腹部相贴,芳草萋萋相缠,……啊……久违的激辣快 感如潮水般向他全身漫游。

    景生难耐地低喘着,唇舌下滑,舔卷过青鸾的喉结,听着他喉中发出压抑的轻哼,并不恋战,一路舔吮,终于……呃……含住了那柔嫩的樱颗,幽明的夜色里,青鸾的肌肤玉润白 皙,另一侧的樱粒儿水粉绯绯,微闪光泽,引人采撷,景生的脑中嗡嗡作响,唇舌滑动,轮流舔舐着那两粒||乳| 尖儿,那滋味……嗯嗯……比梦中的还要鲜甜,舌头画圈,牙齿细细啃咬,身下的人儿猛地战栗起来,急喘着弓起身子,但却依然强忍着静默无声,景生的唇角上挑,坏笑着猛地一嘬,

    “……啊……唔唔……”明霄耐不住,终于闷哼出声,那哼叫清澈柔婉,撩拨着人心尖儿轻颤,勾魂摄魄!

    景生的额上背上倏地飙出细汗,身体感到从所未有的自由舒畅,那些欲罢不能的午夜梦回等的就是此时这销魂的一刻。他的左手玩弄着青鸾另一侧的||乳| 尖儿,右手则快速下滑握住了他挺立的欲 望,那物儿,既硬又嫩,在他手中震颤着,随着手指的拨弄搓 揉,青鸾急促喘息起来,欲 求不满地扭动着腰腹,更抬高翘 臀,一下下地摩擦着他的下腹。

    “……唔……鸾……这么急……一会儿可别求饶。”景生脱口而出,自然而然,并不觉得奇怪,而身下的青鸾则身子哆嗦,仿佛被更深层地催眠了,“嗯……要……要……给我……快……景(璟)……”嘴里哼叫着,明霄更紧地将自己贴向他的胸怀,——哪怕这个梦后就是万丈深渊,哪怕从此后便万劫不复,他也在所不惜!

    景生的手指沿着他的硬挺向后一抹,拂过柔软的双丸,拢在掌中搓玩,极尽挑逗,长指指尖却摩擦着通向后 |岤的狭长地带,直抵|岤 口儿,在那幽蜜之处留恋探索。

    “呃……嗯嗯……嗯……”明霄失神地望着虚空,挺动着腰腹,头颈后仰,拉出一条脆弱而优美的弧线,唇边儿溢出哽咽的呻吟,似悲痛欲绝,又似狂欢不已,他虽看不到景生,但却正重温着与他曾有过的所有欢爱。

    听着那撩人至极的吟 叫,景生拼死忍住一冲而入的狂想,他探身过去,在散乱的衣物中摸出一个翡翠小瓶,手指哆嗦着打开瓶盖,将瓶中浅碧色的油液倒在青鸾的双丸和蜜 |岤上,引得那人儿一阵痉挛。

    “宝贝……莫怕……这是我亲制的玉簪花油……能帮你润滑护养……”景生疼怜地单臂搂紧青鸾,右手的两根长指却已毫不犹豫地押进了那幽蜜之所,就着滑润的油脂勾挑屈伸,细细地探索扩张。

    “……唔……呃……”明霄蓦地皱紧长眉,喉头滚动,久未经受的痛楚和快乐同时向全身扩散,他无助地摆头,在锦褥上磨蹭着,刚想躲闪,却不料身上的人儿紧紧地箍着他,根本不容他逃躲,长指抽出,更粗硬的大棒儿抵上|岤 口。明霄惊恐地全身绷紧,连脚趾尖儿都微微震颤,“嗯……景(璟)……饶了我……啊……”

    景生心头一滞,顾不得深究青鸾口中的呼唤,他的眸色变得更加深浓,青鸾伴随着急喘的哀求比挑逗的邀约更诱人,自受伤后就被封禁了的欲 望终于苏醒了,粗大而坚 挺,蓄势待发,景生咬紧牙关,汗水顺着额角滑下脸庞,想循序渐进,但却再也耐不住了,他低吼一声,腰身前纵,猛地下沉,那大物儿噗地没根而入,直抵青鸾肠|岤的最深处,一下子便挑中了那合欢腺,

    “啊啊……唔……嗯嗯……”明霄高声尖叫着,骤然收紧|岤洞儿

    “唔……鸾儿……这么紧……像第一次呢……放松……”景生贴着他的耳珠儿,柔声哄着,在情 欲如潮的瞬间忽然有一丝恍惚,好像……好像此情此景并非是初次,晃晃头,景生抛开杂念,一心一意地伺候着身下意乱神迷的人儿,舌头轻卷,吮吻着他的耳朵,将情话和热喘缓缓灌入他的耳孔,身子却毫不迟疑地上下起伏,大抽大送起来,九深一浅地耕耘开拓,在小鸾儿体内最柔滑脆弱之处进攻。

    “啊……嗯嗯……出……快出去……贼强盗……”明霄哆嗦着推拒,摇摆着腰身,妄想躲开身上人强悍的入侵,却不料他此时的身子绵软无力,这欲拒还迎的挣扎更引人入胜。

    景生原本还拼命控制着节奏,这时却再撑不住了,紧紧地将青鸾锁在怀中,狂猛地驰骋起来,恨不得立时便与他合二为一,“……唔唔……鸾儿……现在求饶可太晚了……可……可叫我怎么放过你……啊……”景生的眼前迅速腾起水雾,只觉得寒夜已变成炎夏,那……那|岤洞儿……弹性十足又水嫩温存,绞得他的大物儿更加粗 硬,……啊啊……即使追溯回前世……他……他也未曾体会过……如此极致的欢 爱!

    “嗯……唔唔……要……要死了……真……真受不住了……啊……”明霄急喘着吟 叫起来,高一声低一声的,声声入髓,他只觉全身心都在情 潮中颠簸起伏,从热欲的波峰滑向谷底,再从谷底腾飞上波峰,身体被抽空,再被灌充,等待着丰收的那一刻,那……那人儿粗硬的大棒儿在他的后身儿里抽 插戏耍,他灵动的舌头在耳孔中钻进钻出,那……那放肆的手指在他的 欲 望上快速地弹奏撩拨,

    “啊啊……啊……”明霄尖叫起来,久未承 欢的身子再受不住了,身子猛地震颤,波 波热流喷涌而出。

    “唔……鸾……让我们一起……”随着脱口而出的话语,景生的心中激起一阵悸动,多日来欲 渴难消的身体终于餍足,粗硬的肉 棒被剧烈波动的|岤孔儿紧紧吸着,倏地一颤,“……啊啊……”景生在最后一刻抽出欲 望,爆发在青鸾的腿根儿上。

    “天哪……太……太棒了……”景生赞叹着,心满意足地拥紧青鸾,“鸾儿……你真是太棒了。”说着便又低头,深深地吻住他,将粗重的喘息和赞美全都消融在唇舌下。

    明霄依然沉浸在情 潮的余韵之中,无法自拔,更无法说话,所有的感觉都如此真实,炙热的肌肤,销魂的触 摸,迅猛的侵入……撞击,和……和滚烫的体 液,所有这一切都不像梦境,此时从微阖的窗扇间闯入一股夜风,沁凉地吹拂着热汗淋漓的肌肤,明霄还未平息的心跳变得更加慌乱,难道……难道这真的不是一个最最旖旎的梦吗?

    “啊,对了,鸾,你怎么知道我是璟?”景生慢慢平复着心跳,猛地想起青鸾在情急难耐时曾多次呼唤过他,‘璟……璟……’

    迷蒙恍惚中的明霄浑身巨震,“你……你是景……”明霄微微仰头将脸颊贴上他赤 裸 的胸膛,听着他有力的心跳,脸上的泪和他胸前的汗水混合在一处,——是景生——真的是他的景生!

    明霄正要撑身坐起,就听到窗外忽然传来轰隆隆的巨响,爆裂的炸响滚雷似的一声接着一声,好像……好像来自涞河之上。身边人惊愣了一瞬,便迅速弹身而起,明霄一把拉住他的手腕,手指细摸,——啊!那条伤疤!

    景生望着窗棂上映出的熊熊火光,眸光一下子变得冷凝, ——好像是王仓码头那一带发生的爆炸,说不定是在龙江船场。

    他回身抄起衣袍裹在身上,一翻臂将青鸾揽进怀里,“对不起,鸾,情况紧急,我必须去查看一下。”语声坚决却万分轻柔,“你等着我,乖乖的,你眼睛不好,别乱跑,我会再来的……”说着,景生弯腰在榻旁捡起那个彩球,打开,取出里面的璎珞,郑重地戴在青鸾的颈项上,嘴唇轮流亲吻着他紧闭的双眸,“这项圈是我今天赢得的,就算是我送你的定情信物,并不贵重,虽然我更想与你分享我的国家……”

    最后的话语已低不可闻,景生的唇边还沾着青鸾眼里溢出的泪,他不舍地松开怀中人,微一提气,身子如流星般穿过窗扉,直射而去,转瞬就消失在映照着火光的林木之后了。

    明霄勉力坐起身,斜靠在榻边上,失去了那炙热温情的怀抱,在寒凉的冬夜里,他的身上起了细小的寒战,眼睛努力睁大,暗沉的视野里渐渐燃起火光,伴随着噼啪的爆裂声,明霄一眨不眨地盯视着前方,拼命搜寻着那人的去向,火光越烧越旺,也……也越来越清晰,大开的窗扉外,铁钩银划的枯寂树枝狠狠地分割着夜空,其间闪映着彤绯色的光芒,明霄猛地扑跃而出,不顾赤 裸的身子和身上难耐的酸痛,他趴在窗边,贪婪地凝注着被镶上了金边儿的夜空,就像初视人间的新生婴儿, ——啊!红的火,黑的夜,白的雪,还有,颈间一凉,他惊悚地低头,清楚地看到了……看到了……金色的璎珞,下面悬着一枚冰玉小鸾,——啊!他……他的视力恢复了……他……他竟真的又能看到了!

    就在此时,门外的厅廊中忽然传来纷乱的脚步声,还有刻意压低声音的禀报,“师傅,师傅,门上送来了双寿总管的急报……刚到的……”那应该是守在二门儿里的小内侍双顺,今天是元春,除了守门的几个侍仆外,其他人都跟着明霄一起去了灯会,算是双福难得开恩,放他们出去散心。

    双顺本还守在门房里郁闷,忽听从涞河上传来了爆炸声,正惊悚不已地要跑出去观望,就见守在大门儿上的侍仆飞奔而来送上了急报,双顺惊疑不定地踌躇着,虽觉得不合规矩,也未看到殿下回府,但捏着手中的急报,望着燃亮了半个夜空的火光,他还是跺跺脚贸然进入内院,只盼师傅和殿下已从后苑的边门回到了寓宅。

    明霄听到回禀,立刻拖着酸软的身子挪回榻边,扯过凌乱堆叠的衣袍胡乱裹在身上,啪嗒一声脆响,不知是什么东西从衣袍中滚落,明霄弯腰拾起,收进袖袋,

    “我派你师傅出去查看了,你将急报放在门外即可。”明霄死死咬着下唇,想了想又吩咐道:“将你手上的灯烛留在门外,再去端一盆热水来。”久未经历情事的身子酸酸涩涩的,好不疲累,还有……沾满大 腿的欲 液!明霄的心上激灵灵地战栗着,鼻子轻嗅,身上和屋中仍充溢着景生独有的体香,勾魂摄魄。明霄腿一软,差点摔倒,他倚靠着粉墙慢慢滑坐在地上,倏地闭上双眼。

    远远地站在外厅门外的双顺骤然听到青鸾的声音,不禁大吃一惊,原来殿下他们真的已经回来了,可……可殿下怎知他手中提着灯笼?而且,为何殿下的声音……听起来……听起来如此沙哑……如此失落!双福师傅不在,难道双喜和其他侍候的人也不在吗?双顺虽然疑惑,但还是恭顺地回道:

    “是,殿下,灯烛和急报就放在门外了,奴婢给您端热水去。”双顺放下急报匣子就快步离开了,心中反复琢磨着,可仍然百思不得其解。

    不知过了多久,——吱呀一声轻响,门扉开启,明霄迅速地探手拿起急报匣子反身退回厅中。

    景生穿林过户,迎着火光飞奔而去,心中也像燃起了熊熊大火,焚烧爆裂着,身体惯性地向前急纵,大脑却叫嚣着仍停留在那内寝之中,依然与青鸾相依相偎。耳边夜风猎猎,夹杂着片片细雪,景生忽地停下脚步,喘息着欲转身而回,——青鸾——青鸾,他真的不该就那样留下青鸾独自一人,刚要转身回去,远处再次传来爆炸的巨响,景生咬咬牙,一拳砸在身旁的树干上,那海碗口粗的榆树竟晃了晃便喀拉啦地从中断裂,——鸾儿,你乖乖地等着我,明儿一早我就去看你!

    作者有话要说:55555555555,为毛这傻孩子要去抢小秦的彩头儿,还拿来巴巴儿地献给小佛,小佛可不一定买账,55555,小佛发飙可不好玩儿。呵呵呵,还是花儿的那啥管用,虽没都射进去,但一那啥,小佛的眼睛都好了,嘿嘿。

    亲们,表急呀,阿鸾眼睛才好,他们会有一个正式的见面和相认的,俺努力打造,期望不辜负大家的期待。

    网络仍在严打,俺又冒死了,大家留言时一定一定要和谐呀,再祝情人节快乐。

    v第一百零五章v

    作者有话要说:今日双更,下一章我几分钟后就更新,大家看完这章,106章就应该贴出来了。大家冒泡呀,撒点小花儿啥的,嘿嘿~~  翌日凌晨,寅时左右,天和客栈的天字一号上房里还亮着一盏素纱灯,火盆儿烧得正旺,确无丝毫烟气,还带着一缕果香,专供大内使用的红螺炭静静地传送着温暖,北风卷携着雪粒儿呜呜地扑打着窗棂,更显得室内和暖如春。

    景生刚沐浴完毕,披着雪貂镶边的玄缎晨袍坐在桌前,桌案上摆着一摞奏折,他的眼睛却出神地盯视着明灭不定的炭火,像已陷入冥想,忽地他抬起头,眸光迷蒙,“愁眉,我是不是吩咐过书研,让他调红螺炭到青鸾的寓宅?”一想起那纤秀的人儿可能正寒衾独眠,景生就心疼难熬,自己……自己今晚太莽撞了……竟欲火难熬冲动之下将青鸾……将他……占为己有……青鸾的状态有点古怪……本该细心查问……可又不问缘由就丢下他抽身而去,不知他……他可会伤心难过……不知他可曾沐浴……可有人服侍……鸾儿的眼疾未愈……又……又经历了如此强猛的性 事……不知他……他可吃得消?!

    景生突地一下站起身,飞步跃到门边,心里火烧火燎的,真恨不得现在就飞到青鸾的身边去。他的动作吓了愁眉一跳,

    “爷,您这是——”愁眉一侧身拦住晕头转向的皇上。两个多时辰前,王仓码头旁的一个烟花作坊发生了爆炸,陛下及时赶到,虽未正式露面,但也一直在暗中指挥灭火救人,直忙到现在才回客栈,可自打他从火场回来,就一直心不在焉,神思恍惚,好像被人偷了魂儿。

    “我要回去看看他,我必须得去。”景生攥着拳头,两眼发直。

    愁眉浑身一寒,小心翼翼地劝道:“我知道您心急,可此时他可能已经睡下了,再过两个时辰就天明了,到时再去探望不是更妥当?”随即又轻声续道:“至于红螺炭,我记得您吩咐过秦舍人了,就算是没咱们的炭,南楚宫中也肯定给青鸾殿下备下了无烟好炭了。”

    “南楚的炭怎能和咱们的比,他们在冬季本来就用炭少,也不知……也不知他是否习惯江北的严寒?”景生来回踱步,想想愁眉的话也不无道理,总不能一而再再而三地做贼,自己刚才的行为可能已经伤害了青鸾,景生在屋中越走越快,简直如芒刺在背,心里五味杂陈辨不清味道,可大脑却依然疯狂地惦记着青鸾,他……他那肌肤丝滑如缎……他那身子……柔韧纤秀……他……,景生的心跳猛然加剧,那人儿……真真让人疼不够!

    景生忽地站住脚,回头望着愁眉,“什么时辰了?苦脸儿怎么这会儿还没回来?不会是被那个老太监抓住了吧?”

    愁眉想起刚才的窘况,不禁噗哧一乐,复又皱紧眉头,哭笑不得地说道:“寅时已过,爷可得好好赏我们,为了您与青鸾相会,我和苦脸披着那狮皮直跑了大半夜,把整个夏阳城都转了两圈儿,到现在我这口气儿还吊在嗓子里上不来,下不去的。”说着愁眉就拍揉着胸口,“好几次我都差点被那老家伙抓住,要不是苦脸儿分他的神,我们俩现在可能都会不来了,这事儿要是让端午姑姑知道……”

    愁眉的话还没说完,景生已经一个健步跨到他的面前,“——说,想要什么赏?端午姑姑和太后是断断不需知道此事的。”

    愁眉嘻然一笑,脸上腾起淡绯,神情也一下子变得忸怩,“瞧爷说的,愁眉哪里就是这么藏不住话的人。不过,爷一向慈悲圣明,过几年,我……我想出宫和苦脸成亲。”

    景生看着他满心期待向往的模样,心口又是一阵闷疼,嘴上却淡淡地笑了:“原就该如此呀,你们在那宫里呆了快十年了,虽不是真正的宫侍,但也憋屈压抑,迟早是要放你们出宫的。”

    愁眉一听,扑通一声就扑跪在地上,清秀的脸上挂着泪痕,“我和苦脸从小和您一起长大,是断不会离开您的,就是……就是成个亲再回来。”

    正说着,门上忽地响起轻轻的叩击声,随后便听到苦脸的问安:“爷,我回来了,您睡下了?”

    愁眉轻快地跳起身,扑过去打开门,一把将苦脸扯了进来,上下左右地打量着,深深地呼出口气,随即又拧眉瞪着苦脸,狠声说道:“你还知道回来呀,没得让爷为你操心,是不是又晃到哪儿逛去了?”

    “穿着这个能到哪儿逛去呀,亏你想得出。”苦脸扬扬手中拎着的金毛狮皮,嘿嘿嘿地憨笑起来,却被愁眉一把捂了嘴巴,“——嘘,小点声,铃铛儿睡了,今儿晚上把它累得也够呛,直飞出了城,都上了蟒山了。”说着,愁眉就向床边放着的大竹筐努努嘴。

    苦脸睃眼一看就乐了,那胖鸟将小头缩在翅膀下,七色锦彩尾羽顺顺整整地盘围在它身侧,可见其爱护羽毛到什么程度。

    “我还真没见过这么爱美的鸟儿,刚才它被那个姑娘追得满城的飞,真出了回风头儿,大家看也看傻了。”苦脸一边放下狮皮,就着愁眉的手喝了一口茶,一边啧啧称奇。

    “就你废话多,赶紧告诉爷,你刚才去哪儿了?”愁眉没好气儿地用膝盖顶了他一下。

    “呵呵……我去火场了,真真是开了眼!”苦脸双眼一亮,脸现憧憬敬仰之情,立刻眉飞色舞地说了起来:“半个时辰前,我好不容易把那老头儿甩掉,就看到风向变了,爷离开时,那个出事儿的烟花作坊的火本已被扑灭了,可风向一变,没燃尽的火头儿又腾地窜起来了,直往金德坊那边烧了过去,那里人烟密集,住的都是才从南楚移过来的船工——”

    苦脸儿还没说完,景生已经一跃而起,震惊地盯视着他,眸光焦灼而锐利。

    苦脸又喝了口茶,连连摆手,“没事儿了,没事儿了,爷别担心了。”

    “快说呀,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你刚才说得那么风险!”愁眉先忍不住,轻声催促着。

    “唉,是这么回事儿,我路过那里时,正好看到秦书研拎了一桶冰冲进了火场,他本来就已经累得筋疲力尽了,这时再冲进去就只有死路一条了——”

    景生和愁眉全都半张着嘴,双眼直愣愣地瞪着苦脸,紧张地等待着下文。

    “我本来也想追过去将他拦下呢,可还等我反应过来,就见说时迟那时快,一个窈窕的身影已经紧随着小秦跃进了火场——”苦脸说得聚精会神,比泰丰楼里说书的李大嘴还要声情并茂。

    景生和愁眉都不自觉地咽了下口水,——天呀,这个窈窕的身影又是谁呢?

    “爷猜怎么着,那个窈窕的身影就是青鸾殿下身边的那位女郎中,就是她追着铃铛儿不要命地跑来着,我后来远远地听小秦叫她小怡。

    景生点点头,——小怡就是那个什么杜承徽的表姐,这么往火场里扑八成是要殉情呀,难道她和书研的情谊已经如此深厚了?竟会为他连性命也不要了。

    “我当时就傻眼了,真是欲哭无泪呀,本来一个秦书研就够叫人牵肠挂肚的了,这会儿又多出一个女娃娃!”

    “那怎么竟会没事了呢?快说呀!”愁眉一向对苦脸这种四平八稳的叙事风格非常不满。此时更是不耐烦,竟一掌拍在他的背上,“快别废话了,他们俩到底是怎么得救的?”

    苦脸闪身躲开,嘿然一笑,“你还不如说是小怡姑娘怎么救的咱们的秦舍人。”苦脸脸上的神情忽然变得郑重,再无半点嬉闹之色。

    “只片刻的功夫就见她背着小秦从大火中飞跃而出,匆匆地放下小秦,她就又翩然闯入火场,身若惊鸿一显,我奔过去一看,见小秦已经熏得晕了过去,但他身上除了一些磕碰的外伤,并无烧伤,再看那火势竟已减弱了三分,我叫人将小秦送回他府上,就赶紧跟过去察看,就见……就见……”

    “怎样了?就见什么呀?”愁眉难得沉不住气。

    “就见那小怡姑娘竟迎着熊熊火势而去,跳跃腾扑,挥舞着袍袖,像浴火而舞的凤凰,将呼呼卷烧着的火苗全都收入袖中,一路而去,不到一盏茶的功夫就将复燃的大火扑灭了,只烧了金德坊边的一个废置的棚库,也没伤着人。”

    ——啊?!景生默然不语,眸光沉沉地盯视着炭火,而愁眉则不敢置信地微微张着嘴巴,一伸手探向苦脸的额头,“你别是跑急了,累狠了,发烧说胡话呢吧?把个好端端的姑娘说成个女灶王爷?!”

    苦脸一动不动,就任愁眉将手贴在他脑门上,微眯着眼,一副享受的模样,“我可没说胡话,当时我看得眼都没眨一下,真真儿的,愁眉,你那手凉丝丝的,真舒服,哎呀!”

    苦脸还待轻薄没想到愁眉已经一把拧住了他的耳朵,“叫你胡说!”

    “我倒是觉得苦脸所说可信,那姑娘看起来确非凡人。”景生抬眸,谨慎地开口。

    “——啊!爷是说她不是‘凡人’?”愁眉惊问,身上有点冷,复又唏嘘,“可怜的小秦,这下子真完了,竟喜欢上了……”

    “我也没说她是鬼呀,”景生嗬嗬地笑了,“愁眉,有时候你和你师姑真是如出一辙,都喜欢胡思乱想加打岔。这世上有各种不同的人,具备各种不同的才能,也有许多传奇,不足为怪。”——就像他自己的经历,说出来照样会被当成鬼魅。

    愁眉,苦脸,同时深深地点头,一下子想到这几个月来发生在陛下身上的传奇,从树上摔下来就摔出个全新的人来,前后判若两人!

    “她一开始没来救火一定是因为追铃铛儿追出了城,我看她的轻功不错呢,虽比不上小鸾,但也算是一等一的好手了,等她回到王仓码头正赶上火势复燃——”景生冷静地分析着,“她的行为确实令人敬佩,明天我要亲自登门向她表示感谢,对,就这样!”景生忽地笑了,一直沉郁恍惚的面容倏地闪过奇异的光华,豁然开朗。

    愁眉苦脸骤然而见,都呆了一瞬,——乖乖不得了,这陛下的容颜竟是一天比一天更耀目了。随即两人心里都有点了然,恐怕陛下最想见的是那凤鸟明青鸾吧,总算是找到冠冕堂皇的理由正式登门了,不过,好像一国之君这样轻从简装地前去拜访邻国储君总不太妥当。

    v第一百零六章v

    看出愁眉苦脸的踌躇,景生一摆手,“你们不用担心,朕自有分寸!”——看谁敢拦着他去看青鸾!天呀……那人儿到底知不知道他是谁……他可睡下了……可睡得安稳……真真是让人想煞了!

    ——得!圣上已经发话了,看来是势在必行了,愁眉苦脸相视一笑,看来太后和端午姑姑是过虑了,咱们圣上不是没开窍,而是以前都没遇到可心儿的人,可如今这位人儿也……也……也太……

    “爷,他是南楚王太子青鸾殿下。”愁眉不怕死地嘀咕了一声。

    “朕知道,那又怎样?南楚在武王父亲那一代还不太敢称孤道寡呢,它原本就是我大夏的诸侯国,朕要定了明青鸾!非他不娶!”景生咬牙切齿地说着,声音近乎凶狠,——没有那鸾儿的陪伴,他夜不能寐,再如此下去可能就生不如死了!景生心里也是一凛,万没想到自己对明青鸾的感情来得如此迅猛,竟如此难以割舍,似乎比一见钟情更加不可思议,但他此时已完全顾不上分析判断了,全心全意的都是那明媚绝伦的身影。

    两个小家伙一见圣上那决绝又痴狂的模样,全都哑巴了,齐齐低头默立,不敢再说一句话,心里却如吊了十七八个水桶,上下摇晃着,没个着落,——别说那明青鸾一心惦记着那位死去的后宫,就是人家本心无所属,一个王储,好好的,能嫁到大夏的后宫之中吗,就是给他皇后之尊,怕是也万分艰难!

    “而且,爷,青鸾殿下比您还年长一岁呢,这……咳咳……”苦脸这次倒是挺靠谱,一下子说到点子上了,愁眉扬扬眉角,以示赞许。

    “……呃……咳咳……”景生也是一愣,似乎没想到那宝贝人儿竟比他年长,想了想,嘴角上挑反倒勾起一抹谑笑,“……呵呵……那岂不是更好……知道疼人……朕偏是要定了他……” ——嗯,原来是个小哥哥,没想到呀没想到,这样不是更可人儿了。景生的心里一暖一暖地急跳着,简直等不及要将他搂入怀中了。

    “好了,大家就寝,明日早起!”景生踌躇满志地一挥手,虽然他自己很清楚他怕是再也无法入睡了,除非……除非是搂着那小鸾儿在怀里暖着……爱着……,身下猛地一颤,景生狠狠咬住下唇,……青鸾真是小妖呀……简直……简直要人命……光想一想就有反应……这可……这可如何是好……!

    “爷,不是明日早起,是今日,这都几更天了。”愁眉咕哝了一句,偷眼瞄着万岁爷青红不定的面色,心里感叹,——人不风流枉少年,圣上也是人,也有情窦初开的那一天呀。

    景生走到床边,合衣侧身躺倒,也不盖被,也不熄灯,完全旁若无人,心里不知是狂喜还是期盼,——前世,生无可恋,今生,再遇冤孽,可能有个完满的结局?从小,自己对青鸾的感觉是羡慕嫉妒恨,原来,都是为了今日的沦陷,都是为了今日万劫不复的爱恋!

    房门轻启又阖拢,素灯已灭,紫铜镂空花鸟的火盆里香炭暗燃,明明灭灭,雪后的月光明艳涟涟,照无眠!

    辰时(7:00)刚过,涞河西岸的柳堤上人迹稀少,此一长堤地处大户巨宅云集的崇德坊后方,又值寒冬,元日刚过,一扇扇朱漆门户都紧紧闭合,仍在沉睡。

    ——嘚嘚嘚,马蹄踏雪的涩滞之声由远及近而来,不一会儿,在柳堤的尽头就出现了三匹骏马,高大神武,均为从西域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