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景生 BL第28部分阅读
花景生 BL 作者:肉书屋
候着小 |岤……一边还要回答这么一个问题……实在……实在是……万难承受,
“他是水师提督,是臣子,我是太子殿下,就……就这么简单的关系……”阿鸾飞快地说着,盼望能尽早‘清洁’完毕,却不料身体里的手指陡地一动,
“——真的?”小花儿坏笑着舔弄他的耳珠。
“……嗯嗯……真……真的……”阿鸾呢哝着,身子浸在烫热的水里渐渐融化,——景生如此待他,他该着恼吧?可为何此时他只觉得欢欣喜乐?
小花儿抽出为阿鸾清洗内 |岤的手指,臂膀有力的托着他的腰背,与他额头相抵,“阿鸾,原谅我,你在大华岛的那些日子,我有时候看到你和他在一起,真的嫉妒得发疯……”
摆 脱 了手指侵扰的阿鸾松了口气,却又怅然发现那手指的钻弄令人痴迷,恍惚中听着小花儿的话,一下子激活了那段记忆,阿鸾双眉倏地凝立,杏子眼微微瞪起,右手食指蓦地点上了小花儿下腹部的中极|岤,“——说!那个泰雅和你是怎么回事!他为何带了聘礼去大华岛提亲?”
小花儿低头看看阿鸾在他肚脐下戳着的玉白手指,咧嘴笑了,凑到他耳边轻声说道:“……阿鸾……你点的那是什么|岤呀……我可马上就要兽性大发了……”
——啊!阿鸾低头一看,立刻大窘,真是越慌越乱,景生当真是他命里的克星呀,待要抽回手指却已经被小花儿紧紧攥住,“泰雅是我的好朋友,他带着聘礼去大华岛是想向小怡求婚,不是向我。”一边耐心解释着,小花儿握着阿鸾的手指放到唇边轻轻啜吻,“阿鸾,从我们相识到今日,我没对别人动过心,只除了你。”
阿鸾垂下眼眸,心中曾有过的无边的寂寥,深如海洋,终于在这一瞬间消失了,只余满满的欢喜和感激,感激上苍眷顾,让景生重又回到他的生命中。放下了担负了三年的沉重盼望,阿鸾忽觉疲乏困倦,满足地靠在池边,任由小花儿为他洗浴,双眼迷迷蒙蒙地半阖半闭。
小花儿心疼地抱起他跃出温泉,拿起池畔架子上的软布巾为他擦拭着身体,一边轻声哄着:“阿鸾,好人儿,现在还不能睡,先吃点东西,不然半夜会胃疼,睡不安稳。”
“困了,困死了,要睡!”阿鸾呢喃着抗议,活了十七年,还是第一次这样肆意撒娇使性儿,他像个断线儿的布偶,软塌塌地被小花儿抱在手里,穿上寝袍,扶上床,
“景生,为了你,我把唐门赶出川蜀了,只是至今还没抓到那个唐亦袅!”阿鸾想起这件凭生恨事不禁又振作了精神。
“……呃,”小花儿在他身边坐下,沉吟片刻,拿起布巾细心地为他擦拭着濡湿的黑发,“阿鸾,那个人并不是唐家子弟,他是——”
“——你说什么?”阿鸾骤然回头,不置信地盯着小花儿,——他三年的仇恨怨怼难道全都错了位?
“——他是大蜀世子卫鸾生,落下苍渊的那一刻他亲口所说。其实他——”小花儿顿了一下,眼前又闪过亦袅垂眸下的泪光,“——其实他如今也危在旦夕,好像大蜀残将要将他献于大夏,”小花儿搂着阿鸾的肩膀,恳切地说道:“阿鸾,他以前的一些作为确实伤害了你,两国交战,壁垒分明,我如今也无权请你原谅他,但是,卫鸾生如今也不过就是一枚任人欺凌摆布的废棋,生不如死,那些恩怨往事,就一笔勾销吧。”
阿鸾回眸,惊怔地望着小花儿,细细审视着他眼中的神情,在那在深湛如幽潭的眼眸中荡漾着坦诚的波光,没有丝毫暧昧隐晦。
“——你,你怎么知道这些事的?”阿鸾喃喃低问,奇怪地发现自己并未嫉恨。
“……呵呵……阿鸾……我生长在大蜀……对卫恒的暴虐多少有所耳闻……他手下的残兵败将不会比他更仁慈……所以……这位废世子肯定比你我活得更艰辛……他那个性子你也清楚……”小花儿用手指梳理着阿鸾垂腰的乌发,心里叹息着,——但愿亦袅能逢凶化吉。
阿鸾抬眸环视着深广空阔的殿宇,暗夜里,常常有奇怪的声音从沉寂的角落里钻出,直刺人心,——原来那个亦袅,也不过就是笼子里的一只垂死挣扎的鸟,并不是什么呼风唤雨的江湖恶少,——呵呵呵,当真是太抬举他了!
“一笔勾销,我一时也做不到。不过,听你这么解释过了,我倒是放下了一桩心事,只是错怪了唐门,不知是否会被寻仇?”阿鸾眼珠一转,唇上漾开一个浅笑,“为了你,我可真没少干傻事。”
小花儿紧拥着他,将脸埋在他芳香的发中,深深呼吸,轻叹着:“阿鸾,我想你,非常非常想念。”——那些海上无眠的长夜,那些璀璨的星辰,都记录着他一点一滴的眷恋。
阿鸾‘嗯’了一声,心里浮起暖潮,那些过往,不堪回首,都暂时尘封了吧。他身子微侧,忽然问道:“景生,你说小许今晚反复来找我是不是有什么紧急军报,会不会是东夷海寇又行动了?”一向勤勉努力的阿鸾惯性地想到他负责的海防,不禁心生忧虑。
“——不会的。”小花儿从阿鸾的发上抬起头,断然否定。
“为什么?”阿鸾将下颌抵在膝盖上,舒服得微眯着双眼,像只乖巧的小猫儿,老虎的利爪早已悄悄收起。
“因为我的特混舰队正在为你守卫着东海海防。”
“——啊,果然是你!”阿鸾兴奋地惊呼起来,瞌睡虫彻底跑到了天不吐国,“景生,景生,快告诉我,详详细细地告诉我。”阿鸾转过身一把抓住景生的手腕,景生吃疼地皱紧眉头,“你先别着急,这可不是一两句话就能说清楚的,你要是表现好,我就慢慢地都告诉你。”
“景生,你……你的手腕怎么了……怎么回事?!”阿鸾震惊地盯着小花儿手腕上那道狰狞的伤口,在洗浴时遮盖伤口的临时护腕掉在了水中,“啊,没事,没什么,”小花儿躲开阿鸾的视线,拿起枕畔干净的内袍裹在身上。
阿鸾眸光一凝,坚决地揪住小花儿的胳膊,“——告诉我,你手上的伤,还有昨晚我中毒之事,倒底是怎么回事?是不是明浩——?”
小花儿没奈何,只好坐下简要地说了一下昨晚事发的经过,只是下意识地隐去了有关亦袅的情节。
阿鸾恨窘地紧咬着下唇,眼睫一片湿润,他的双拳猛地举起又狠狠下落,痛击在榻上,那坚硬的檀木大床也不禁吱地叹息一声,“当初在苍渊时,就是明浩对你下的毒手,他,他真是无可救药!”
小花儿了然地点点头,痛惜地凝视着阿鸾,——阿鸾一生孤苦,如今唯一的亲兄弟竟也变得禽兽一般了。
“你……你刚才说醉流和恒春……那个情药榜的第一和第二……都……都让我中了……”明霄满额冷汗,眼中却凝起一丝丝迷蒙,他虽身处深宫,但也知道这两位情药的鼎鼎大名,一想起昨晚醉梦中那无边无尽的癫狂情动,也不禁身上酥软。
“……嗯……殿下当真是百年不遇第一人……真不知怎么疼你才好……”小花儿眼眸一暗,手指伸进阿鸾的寝袍中细细摩挲起来,阿鸾暗叫声糟糕,却实在庸倦,根本无力抗拒。
就在这时,殿门再次被轻轻叩响,“晚膳已经准备停当,殿下和杜承徽何时用膳呢?”双福在门外小心地问着。
——阿弥陀佛!阿鸾轻哼着,抬手抹把汗,双福来的可真是……不巧!他也不知是该庆幸还是懊恼?张张嘴,刚要回绝,却被小花儿温和的眼神制止了,“公公辛苦了,殿下比较疲倦,吃点籼米粥即可。”说着,小花儿便走过去打开了殿门。
站在寝殿外的双福一抬头,便如五雷轰顶般惊怔在原地,动弹不得,明明灭灭的灯烛之光从内殿倾斜而出,杜华就站在柔和的光晕之中,他的脸上未戴面具,那张脸……那张脸……如谪仙般俊美……令人不敢逼视,只想深深俯首,礼赞敬拜,——原来,杜华便是殿下苦思痛念了三年的那个少年!现在面对真人,双福才发现,任何一支画笔都不足以描绘如此生动美好的面容!
“……杜……杜承徽……您……”双福窘迫地垂下眼帘,心跳如雷,第一次觉得有口难言,
“公公,殿下已经睡下了,还是由我来服侍殿下用膳吧。”小花儿说得恳切,虽是请求,语义却不容置疑,
“……呃……那……那真是太有劳了……,杜承徽,您日常用的物事我已经派人取来一些,就怕乱了您的章法,您看……”双福越说越惶恐,几十年的深宫修为变得岌岌可危,——这杜华的凛凛气势竟堪比武王!
“麻烦公公费心了,就先用着那些吧。除了我平时看的书,这翔鸾殿里应有尽有,也不需特别再准备什么了。”小花儿谦和地笑着说。
“杜承徽真是随和,反正如有不足就使人回去取便是了,老奴告退,有劳杜承徽了。”双福说着就指挥小内侍们将折叠膳桌安置在内殿,然后深深一揖,“殿下,杜承徽请用晚膳,奴婢们先退下了,有什么吩咐便摇铃唤我。”
双福领着内侍们退出了寝殿,笑呵呵地阖拢殿门,十几年来,他第一次觉得这楠木雕花大门并不厚重,这深幽的宫室殿阁也不再窒闷,在这薰热的夏夜里,连空气都透着一股清甜。
“双喜呀,陪师傅喝一盅!”
“——师傅!还,还要值夜呢。”
“殿下今儿晚上不会叫人了,放心吧,咱爷俩也痛痛快快去喝杯喜酒!”
作者有话要说:重申一下哈,无殇作为哥哥不会太在意妹妹的相貌,而且,他是在大蜀的坤忘山中得到的小花儿,又怎么会和万里之外的大夏联想到一起呢。明涧意因为深爱无暇,自然对她心心念念,也就对小花儿的相貌比较在意,特别是明涧意知道小花儿和华璃非常想像,不然也不会把一个山野村童和无暇联系起来的。
那啥,小鱼们,泡泡呀,不然没有动力写和谐了,呵呵呵~~~
《花景生》多云 v第七十九章v
“景生,他们肯定都躲起来喝酒了,你却罚我喝粥,还是这种清汤寡水的籼米粥。”明霄坐在榻边,叮铃当啷地用勺子搅动着雪瓷碗里的清粥,微仰着头眼巴巴地望着小花儿,“我顶不爱喝籼米粥,没点粘性,要不,让他们去换糯米粥吧?”充满希望地问着,明霄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瞅着小花儿,早把他当成糯米粥吞下了肚子。
小花儿好笑地摇摇头,走过去坐在他身边,随手拿起雪瓷碗,“傻瓜鸾儿,这籼米性甘温,无毒,可止血养胃利肠,你这两天还是多喝点籼米粥吧。糯米不好消化,吃不得。”说着小花儿就舀起一勺送到明霄的嘴边,好像又回到了三年前的坤忘草庐之中。
冰雪聪明的阿鸾一听就明白了,脸上又绯绯艳艳地红了起来,乖乖地吞下勺子里的粥,却皱了眉头,“那我以后岂不是要天天都喝这清粥了?”样子又馋又委屈。
小花儿嗬嗬地乐了,腾出一只手揉着他稠密的乌发,“嗯,殿下天天都要侍寝,也就只好天天都喝清水粥咯。”边说边就着阿鸾惊怔微张的嘴又送进去一勺子粥。
“……你……你……我……我……咳咳……”明霄吓得轻咳起来,心里却快乐得疼痛,“景生,我一直都记得在山上时你喂我喝的那碗藜米粥,这些年,我再也没有尝到过那种甘美的滋味儿。”
小花儿轻扯着他的长发将他按进怀里,“阿鸾,我们未来的年年岁岁定能填补这三年的空白!”接着,小花儿深情的话音儿一转,嘻然而笑道:“臣一定努力让殿下天天喝清粥,一直喝到厌!乖,再喝一口!”
明霄刚刚感动得鼻子发酸,继而听到后话便又哭笑不得地嘴角抽搐,杏眼儿微睐斜睨着小花儿,“你这么油腔滑调的,当真像个无赖!是不是和你那些个表姐学的?”话一出口,明霄好像想起什么似的问道:“哎,你哪里跑出来这么多表姐呢?还有,你父亲现在何处?我去坤忘山找过你们,草庐已被付之一炬,什么都没剩下。”一说起那个心冷如冰的寒冬之日,明霄春意盎然的脸上便浮起一丝萧索。
小花儿放下粥碗,紧拥着明霄,宁定地说:“阿鸾,这件事说来话长,我掉下苍渊后幸被行船至此的杜氏族人救护,她们带我回到大华岛,后来也将我父亲接过去了,今天你父王也曾问起过我父亲,我只回说他已死于山火了,你也知道他最不喜抛头露面。”小花儿拥着明霄轻摇,侃侃而谈:“后来,杜氏长老请我继任岛主,因为南岳与你们南楚的特殊过往,所以杜氏遗民对南楚一向比较回避。”
“……嗯,”明霄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他们还真捡了个大便宜,原来那个小岛寂寂无名,远离内陆,生蛮荒僻,如今却富可敌国,欣欣向荣,景生,我总觉得你很不简单呢。”明霄侧眸望着小花儿,眸光灼灼。
小花儿一笑,屈指刮了一下明霄挺秀的鼻梁,学着他的声音说道:“——那杜华再有本事,毕竟人孤势单,一旦进入大兴宫,便由不得他了……”
“——啊!你竟然偷听!”明霄怪叫,心虚地将脸埋进小花儿的怀中,一边悄悄深吸口气,——唔,真香!
“我那是为了方便照顾你,忘恩负义的小鸾儿!”小花儿不客气地伸指弹他脑门儿,“看你以后还敢不敢再和那许君翔独处一室,孤男寡男的,实在可疑!”
明霄本欲反驳,可转念一想就记起来说完那句话后便被君翔偷吻,不禁汗颜,又往小花儿的怀里拱了拱,“你这个臣妃倒管起殿下的闲事来了,大……大胆……”
“——嗯?看来殿下精力还很旺盛嘛,还有心思想闲事儿?不如让臣伺候着殿下再做点喝粥的好事儿吧。”小花儿手臂一使劲就将明霄扯倒在床上,“你的小毒舌还没求饶过吧,我可都等不及了。”
“……嗯嗯……求饶过了……再不敢了……”明霄躲闪着小花儿上下其手的乱 摸,低喘着求饶,一边悄悄地将两人的寝袍衣带系在一起,当他忙碌的手指停顿片刻之时被小花儿一把攥住,“阿鸾,你在做什么?”
“我——”明霄的声音嗫嚅着,没来由地心里轻颤,“我们结缡而眠,好吗?”说着便满足地倚着小花儿,闭上了双眼。
——结缡?小花儿低头看看紧紧相系的衣结,忽然想起在溶洞中避难的那些夜晚,心里恍然大悟,不禁鼻子酸涩,自己真是太迟钝了,早在那个时候,阿鸾就明确了对自己的心意,但却完全被自己忽视了。
小花儿长臂一伸将倚在身边的阿鸾拥进怀里,轻轻地贴在胸前,下巴抵着他莹白的额角,“阿鸾,我……让你等得太久了……倒底辜负了你……”
明霄依然紧闭着双眼,唇角却弯出一抹温存的笑,伸出食指封住小花儿道歉的嘴唇,“说什么傻话呢?景生,你……明早不会离开吧?我醒来时……你还会在我身边吗?这宫殿……太空落……太冷……”
听着阿鸾轻声细气,小心翼翼的问话,小花儿猛地红了眼圈,他珍爱地轻拍着明霄秀致的肩膀,将他更深地收进怀里:“阿鸾……对不起……对不起……”
“……景生……明早能和你一起看日出呢……真好……”明霄牵肠挂肚,恋恋不舍地沉入了梦乡,如果不是因为太过疲倦,他绝对不敢,也不舍得就此睡去,从此之后,他都不会再留恋梦乡了,因为……他的景生……就好好地活在他的身边,地久天长!
夏至夜,大夏东安宫城中万籁俱寂,偶尔传来阵阵蝉虫轻鸣,使暗夜中的宫宇殿阁更显空阔巍峨。内宫翎坤殿的寝殿中还亮着两盏碧纱灯,灯光幽幽,明灭不定地照着灯下批阅奏折的纤秀身影,
“娘娘,这都四更天了,眼瞅着就快天亮了,您赶紧歇下吧,还能在早朝前睡一会儿。”端午站在一旁轻声劝着,眼神忧愁地望着卫无暇,一边摇动着手中的团扇,“您每天又要上朝听政,又要与群臣议事,还要批阅奏折,就是铁打的人也吃不消呀。”
大夏太后卫无暇略略侧首,继而又将双眼紧盯着那一册册硬皮本子,不敢叹息,只温和地笑了,笑里藏着丝苦,因为太深沉,反而不易觉察,“我多做一些,阿璃就能省点心,也许……他的身子就能……就能慢慢好起来……”卫无暇将‘好起来’三字说得格外清晰,仿佛将所有的盼望都灌注其中了,“端午,你说陛下他这些日子是不是精神好了许多?昨儿还去湖上泛舟了呢,这个月上朝十次,比上个月多了两次,是不是?”卫无暇扭头望着端午,依然美丽的星眸中闪烁着希翼的光芒。
“嗯,没错,没错,陛下这些日子胃口也好了很多——”端午热切地随声附和,心里却浮起阵阵冰寒,盛夏时节,身上没来由地起了寒战,“昨儿我听愁眉说陛下一直在问南楚太子青鸾的事儿,也不知是哪个乱嚼舌根子的在朝上说了青鸾即将冠礼之事,搅得陛下闷闷不乐呢。”端午的话刚说出口,还热乎地冒气儿,她就后悔得胃里抽痛,——真是越说越乱,哪壶不开提哪壶。
“——哦?那天阿璃并未上朝,倒是哪个不晓事的传给他听的?”卫无暇啪地放下朱笔,拧眉望着端午,——真是怕什么来什么,最近这一年来常有好事之徒明示暗示成帝亲政之事,于是,何时为阿璃举行冠礼就成了关键。
“呃,是……是礼部郑侍郎家的小公子……就是特别会做风筝的那个……前两天又给陛下做了个会摆尾的金鱼……”端午紧攥着团扇,却忘了摇动,汗珠子噼里啪啦地滑下额角,“陛下见他配了玉冠,很……羡慕,便……打听起冠礼的详情了……”
无暇一下子皱紧秀长的眉,眼光锐利,“那怎么又说起明青鸾了?他也还未行冠礼呀,而且他比咱们陛下年长一岁。”她的话音清淡,仿佛不甚在意,心里却沉甸甸地摇摆起来,这偌大的朝堂真如波诡云秘的汪洋,一不小心就会遭灭顶之灾,“礼部尚书刚和瑞王结了亲吧?他们礼部倒一下子就变成瑞王的口舌了。”
端午的心里抽痛着,为无暇也为阿璃,——无暇本为国破家亡的没落郡主,若不是先帝华宁倾心相爱,倾力相护,若不是无暇神慧坚强,善于使大夏各派势力互相制衡,又有清平阁暗中帮助,恐怕他们母子早就被人取而代之了。大夏几代都是一脉单传,但却也有八杆子打不着的远亲枝蔓,喜欢将一个祖宗挂在嘴边,生怕别人忘记他们和华家几百年前是一家。这瑞王便是这么妙趣横生的一个人,原本也挺安生儿的,直到五年前他的第十三房小妾终于为他诞下麟儿,忽然就开始了奇思妙想。
“别管他是想挑拨我们母子关系,还是妄想累倒阿璃图谋不轨,这个瑞王都不得不防,叫清平阁盯紧了他。”卫无暇不咸不淡地说着,重又拿起朱笔,手指微一发力,噗地一声,那铁竹紫毫笔已折为两段。
“听说那明家青鸾新添了后宫,是个什么岛主……”端午兴冲冲地开口,本欲转移话题,却不料又说错了话,心里已将自己骂了个狗血淋头,“……娘娘……我……我没别的意思……”端午说着便垂下了头。
“我自然知道你没别的意思,可旁人怎么想?阿璃……他会怎么想?他……”无暇的声音嘎然而止,再也无力为继,——阿璃已经快十七岁了,虽然年前给他配了几位选侍,但却从未被他招幸过,那几位少男少女都成了聋子的耳朵——摆设!也不知他是有心无力,还是根本就没有开窍。
“青鸾的那位内宫你师兄立春跟我报告过,是东南外海大华岛的岛主,老杜王爷的远亲,据说满面红斑,貌丑不堪,武王勉强把他塞给青鸾还不是图谋人家的大华岛,为了抗击海寇,巩固海防,他和青鸾也算是处心积虑,各出奇谋了,连自己的姻缘都搭进去了。”卫无暇干脆推开面前的奏折,以手支着下颌,脸上带着点疲惫厌倦的神气。
“呵呵……也不能算是把姻缘搭进去了……”端午忽地笑开了,又往碧桃香鼎里加了枚玉簪香片,“娘娘怎么忘了,一位太子可有十位承徽,那个什么岛主不过就是其中之一,青鸾恐怕看都不会看他一眼就把他丢在脑后了,唉,就是可怜了那个孩子,背井离乡的,被人算计死都不知晓。”端午虽对那位远方的荒岛男孩儿一无所知,但不知为何还是感觉心戚戚然有点酸楚。
“帝王之家本就是如此,哪有多少恩情好讲。”卫无暇叹了一声,随即便正色说道:“武王此举还真是非常聪明,有了大华岛做后应和缓冲,东夷海寇之忧当可缓解,只是——”无暇话音一转,微带唏嘘,“只是他……他一向把后宫看得很轻……以前是对他自己……如今是对他儿子……那个明青鸾恐怕也学得和他一样了……”
“我看定是如此,那武王对人对己都太狠……”端午暗叹一声,抬眼环视着空落落的殿堂,——在这深宫之中,帝王和未来的帝王们,兜兜转转,永远都逃不出感情的劫难,代代相传,最后便习以为常了。
“唉,他也是真难,这几年一直不断遭受海寇袭扰,又伤痛频发……”卫无暇猛地止住话音,惊觉自己竟将心声宣之于口了,可见疲倦和深宵最易使人软弱。
“……咳咳……娘娘,”端午心里酸涩,脸上却微微笑开了,欣然说道:“娘娘,幸亏北句丽这两年丰收,不然那些饥民勾结了东夷九州岛海寇又要为害我们的沿海村镇了。”端午夸张地舒了口气,拍拍心口,“前三年闹得多凶呀,连春狩都取消了,还好我们地处北地,冬季漫长,海寇不易频繁出动。”
“端午呀,这才更加不能大意,如今南楚有了海防盾牌,那些劫掠惯了的东夷海贼必定会北上另辟蹊径,我们岂不是要遭殃了,所以,我看还是要和南楚建立海域协防联盟,签订一个条约,共同抵御海寇!”卫无暇深思熟虑,将反复斟酌的话说了出来,心里也觉得豁然开朗,却忽然听到殿门吱呀一响,随即便传来一个娇嗔的声音:
“——娘,您也还没睡呀!”随着那略带慵懒的声音,一个明黄的身影闪身走了进来,身后跟着外殿值夜的小宫女,一脸的无可奈何,端午一看便急得站起身:“——陛下,这都什么时辰了?”
卫无暇也吃惊地望着那越走越近的单薄身影,秀眉紧皱:“阿璃,你怎么还不睡呢?是不是又发热了?怎么就只披着件纱袍,夜里风冷!”卫无暇一叠声地问着,从榻上站起身,将华璃拉到身边坐下,一边向殿门口张望,果然看到愁眉苦脸在殿门边探头探脑地不敢进来,
“你们两个进来,说说看,为何陛下现在还未就寝?”不等无暇发话,端午先开口询问,一边拿起榻角的羽绢披风围在华璃的肩上,“你们俩躲也没用,越大越不懂事了!”
“端午姑姑,不怨他们,是我自己做了噩梦便再也睡不着了。”华璃靠坐在无暇身边,蜷起双腿,将下颌抵在膝上,一脸的茫然和惊恐,“娘亲,我刚才梦见无数的鸟雀飞扑到我的身上,挥之不去,非常惊怖。”
卫无暇心急如焚,伸臂揽着华璃的肩膀,手指微颤,——噩梦,这十七年来,她天天都生活在噩梦之中,扑击而来的不是鸟雀,而是永无止尽的谴责!
“是不是白天逗鸟玩了,所以晚上做梦了,你不是顶喜欢鸟儿呀雀儿的嘛?怎么今天倒害怕了?”心里针刺似的疼,唇角却牵起温和的笑。
“是呀,鸟雀多自由自在想去哪里就去哪里。”华璃一下子忘了噩梦的困扰,语带羡慕地笑了,“娘,什么时候给我行冠礼呀?到那时,我就可以白龙鱼服出宫玩了吧?”华璃说着双眼闪烁出希翼的光,却转瞬即逝。
卫无暇苦笑着连连摇头,手掌一下一下轻抚 着华璃的肩膀,像对待一个未成年的稚气孩子,“你总想着早点行冠礼难道就是为了能微服出游吗?”
华璃低着头,没有回答,浓密的眼睫下露出一丝顽皮想往的微光,停了一瞬才又开口:“我长这么大还哪儿都没去过呢?咱们大夏幅员广阔,我却连消暑的夏宫都没去过,人家明青鸾统御海防,多神气呀。”
卫无暇噗哧一声乐了,“陛下统御整个大夏朝,不是更神气嘛!”嘴上笑了,心里却忧急如焚,——这三年来,华璃不但身体欠佳,好像心智也并未成长,帝师王伯庆一直暗示请辞,都被自己强压下去了,原来是寓教于乐,这两年来却是真的在陪他玩了,而立春也迟迟没有坤忘神君的消息,连哥哥无殇的踪影也再未寻得。
“我统御的大夏朝都在地图上,明青鸾却可亲临江海,实地考察。”华璃依然不服气,嘟着嘴,冰白的脸上又浮起一丝病态的潮红,
卫无暇在心中深深叹息,脸上依然浅笑着,温柔地说道:“我正想着和南楚签订海防同盟,到时候,可要陛下亲临用玺,你非要将身体养好,才能出行呀。”
“啊!真的吗?太好了,闷在这座宫中又怎能将身体养好呢?”华璃半笑半诘问,听得卫无暇心中巨痛不已,——如果十七年前便知道是这种情形,那还不如当时他们母子三人一齐死了算了,也省得如今日日痛悔,夜夜噩梦,这些年,她披肝烁胆,苦苦撑持,全都是为了阿璃,这孩子慢慢长大了,却并不稀罕这个皇朝,这片疆域了。
“阿璃莫急,明年娘亲就为你行冠礼,到时候你就长大成|人了,娘便将这大夏江山完全交给你。”卫无暇轻抚着华璃披散的长发,——但愿,但愿冠礼后阿璃能真的身体强健起来。
“恭喜陛下,恭喜太后!”端午扑通一声率先跪倒,眼睛里热泪满眶,——但愿,但愿陛下能活到冠礼之日!
作者有话要说:真是鲜明的对照呀,唉,命运的车轮开始转动了,大家都要珍惜他们现在的甜蜜呀,阿门!
亲亲小鱼们,泡泡和花,要知道,可怜的我,是没有春节的,555555~~~,也没有饺子,55555~~~,能给点花就好。
《花景生》多云 v第八十章v
“——景生——景生——”明霄嘶声狂喊着一下子睁开眼睛,碎金子似的夏日阳光透过纱帐在眼前跳跃舞蹈着,他茫然失神地望着帐顶,只一瞬就涨红了眼圈,——果然!果然还是一个幻梦,什么百鸟朝凤,景生复生统统都是幻梦,这个梦太美也太短暂了!
就在此时,耳边忽地传来温热清新的气息,“怎么叫得那么大声,不怕把狼招来呀?呵呵……”温柔的笑声伴着灵动的舌一齐卷上他的耳孔,——唔!明霄浑身战栗,一下子用手捂住眼睛,热泪从指缝缓缓渗出,一动不动地依偎着身后温存的怀抱,此时无声胜有声!
感受着怀中人肩膀的轻颤,搂着他秀致修长的身子,小花儿只是慢慢收紧手臂,——这些宫殿,每个都一样,深幽而沉郁,被时光洗得古旧发白,即使在盛夏时节,也泛着挥之不去的清冷,阿鸾,日复一日地在这寒凉孤寂中沉浮。
“……有你这狼在身后……还有什么狼敢来……”明霄轻声嘟哝,手指拨弄着他们紧紧相系的衣结。
“……嗯……小羊殿下说得有理……本狼正在考虑从哪里下嘴……”小花儿松开明霄被吻得红润润的耳朵,唇齿转战到后颈上,
“……唔……这里的肉更鲜嫩……阿鸾,我们再躺下去,双福要去报告你父王了,治我们一个四体不勤的重罪!”
“……嗯……你要起便起……我又没拴着你……”阿鸾倏地低头,一口咬住胸前紧拥的手臂,“还是让我先咬一口吧,以后每天都要咬,只有咬过才知道你是真的!”
“——唔,好痛!”小花儿怪叫,“看来殿下又饿了,咱们再做点吃粥的游戏吧……反正躺着也是躺着……不做白不做……”说着小花儿侧身一勾,便将阿鸾纳入身下了。
阿鸾大惊,他恍惚地已经明白了‘做’的意思,不觉猛烈挣扎起来,“……不……不要……再做会死掉的……”谁知他不动还好,这一挣扎正正撞上早晨 勃 起的大棒,小花儿本是逗他,这下子被摩擦得心衿摇荡,真真是欲罢不能了,干脆俯身一滑,手指飞动解开两人紧系的衣结,刷地一把扯下明霄和自己身上的寝袍,
“宝贝儿,早上做做,有利健康,可以代替晨练了。”说着,小花儿便在芳草丛中找到那依然沉睡的宝贝,一口含入,唇舌翕动卷舔,细细品尝起来。
“……啊啊……嗯……你……唔……景生……”明霄从未被人如此伺候过,哪里还受得住,早浑身哆嗦地语不成声了,随着景生滑动吸 吮的舌头,他的欲 望颤巍巍地挺 立起来,变得湿滑硬涨,好像有一簇火焰正顺着茎管烧向全身,明霄失控地抓着小花儿的浓发,忍声儿吟 叫 起来,“……嗯……别……不要……”
小花儿抬眸瞄着明霄,见他脸上绯色艳艳,杏子眼半闭,凝着汪儿水波,不禁唇瓣一嘬,将整个粗涨的欲 望吞下去,舌头舔 弄着茎身上的突起,给明霄来了个深 喉,
“——啊啊——”明霄倒底没忍住,一下子爆发在小花儿的口中,“……啊……景……景生……我……”明霄浑身痉 挛,错乱地呻 吟 着,不知所措。
小花儿喉头滚动,咕嘟一声便把那欲 液吞下了肚,随即抱紧明霄一翻身就将他架在了腿上,双手不容置疑地握着他纤韧的腰身,仰头咬住他的唇角,“宝贝鸾儿,你的滋味可真美!”
明霄闻到小花儿清新的呼吸间带着点淡淡的碱味儿,知道那是自己的阳精,不禁心尖儿上酥溜溜地滑过一轮轮热流,身上更使不出一丝力气,只伏在小花儿的胸前轻哼着,“……景生……唔……放我下来……不要……”
“真的不要吗?”小花儿笑着低头,倏地偷袭上他胸前的樱颗,将那柔软的小珠儿吮得通红,“……宝贝……现在可是……你上我下呀……你占优势呀……”随即将手抚上明霄鼓实的翘 臀,揉 摸着,感受着那细腻饱 满的肌肤在手掌里微微颤抖,“……阿鸾……坐上来吧……求你……”小花儿的唇舌已将那胸 前两点舔咬得湿濡,敏感至极,随着小花儿话语呵出的热气就令明霄酥痒痒地撑不住了,他的身子早烧成了一滩雪瓷陶泥,被小花儿握在手中,随意捏弄,想要拒绝,却实在身不由己。就觉身后 |岤 洞儿口顶着一管巨刃,涨硬粗长,刚惊悚地欲弹身而起,小花儿腰腹用力一顶,那大家伙已经就着自己刚才爆发时漏出的爱 液噗地捅了进去,
“……唔唔……啊……”明霄失神地尖叫着,妄图抽身,却不料已被小花儿紧紧扣在双臂中,小花儿早已忍无可忍,不等他退缩,便握紧明霄的腰身奋力挺动起来,明霄双手撑着小花儿的胸膛,随着他的上下抽 顶而剧烈起伏着,看似像骑乘着一匹烈马,实则正为烈马所驾驭,
“啊……啊……景生……受不得了……饶了我吧……啊……”明霄急促喘息着,只觉后 |岤里插动奋进的肉 刃更粗壮了,不断搔 弄摩擦着肠|岤深处的那个极乐之处,做得他眼角飞出泪珠,只想尖声狂喊,
随着小花儿的一轮大力挺进,明霄再也耐不住了,嘶声叫着又爆发了,肠壁急剧收缩起来,小花儿只觉得体内的快 感水位迅速上升,一刹那就将他淹没了,
“ ——啊——”闷哼着来不及抽出欲 望,小花儿就喷发在明霄的肠道深处,滚烫的阳精烧灼得明霄吟 叫连连,与小花儿十指紧扣,一起沦陷在翻滚的欲 潮之中。
明霄一下子跌在小花儿身上,喘息着,震颤着,情热的汗珠顺着额角滚下面颊,“……景生……景生……你可真是贼强盗……”嘴里埋怨着,身子却早就醉了,只恨不得与那祸害从此相融。
小花儿搂 紧他翻了个身,将他禁锢在怀中,“阿鸾,我是疼你才真,就当是吃补药了哈,我吃了你的,你也吃了我的,咱俩连早膳都省了,……嘿嘿……”小花儿嘿然而笑,却不料被明霄一口咬在喉结上,牙齿轻轻挫动,小舌缓缓舔弄,嘴里含糊不清地哼着:“三年没见你竟变成了个霪贼,看我不咬死你,这才解馋又解气!”
“……嗯嗯……我是捕鸟大盗……专吃小鸾……”小花儿被他淘气的唇齿逗弄得心里又一窜一窜地发热,“……宝贝殿下……看来你今天是不打算起床了……”说着手又不规矩地在那人儿身下游动起来。明霄吓得再不敢动,只绷着身子和小花儿暗中较劲。
就在两人你来我往嬉戏冶乐之时,忽听远处的殿门外传来轻轻的叩击之声,随即便响起双福温厚的声音,“殿下和杜承徽昨晚可歇的好?辰时已过,可要奴婢们伺候殿下沐浴更衣用膳?”双福赶着说完,不禁长出口气,静待回复,心里喜忧参半。
明霄楞了一瞬,睃眼嗔怪地瞪着小花儿,手指尖儿却厮摩着他杏蜜 色的胸膛,“知道了,你们只管摆膳吧,沐浴更衣自由杜承徽伺候。”
双福扭头和站在身后的双喜对视一眼,全都笑了,“是,辛苦杜承徽了。”说完,一老一少就摇着步子往外殿去了,
“师傅,现如今有杜承徽在咱们翔鸾殿可真是好,把最难的活儿全都包了。”双喜由衷地感叹着。
“……呵呵呵……那是……他能干的活儿咱们可一样都干不了……”双福说得话里有话,嘿嘿乐得双眼眯成细线儿,只觉阳光明媚,心情舒畅!
“阿鸾,敢情你把我当奴才使唤了,得,殿下,你想让我怎么伺候呀?”小花儿扶着阿鸾坐起身,刚要依言‘伺候’,不料那个刚才还慵懒乏力的小人儿趁其不备,一掌推开他,飞身下榻躲进了浴房。
“谁要你伺候……贼强盗……”
当然,最终,智勇双全的‘贼强盗’还是伺候着殿下沐浴完毕,其花样百出的手段令这位殿下在未来一百年都不敢再请他伺候沐浴了。
半个多时辰后,明霄和小花儿终于携手走进翔鸾殿后的水阁,夏日里一般早膳都摆在水阁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