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景生 BL第24部分阅读
花景生 BL 作者:肉书屋
,好歹也叫我瞧瞧呗!”
小花儿一偏头躲开他偷袭的手,却不料那只是个佯攻,少年的另一只手已快如闪电般摸向他的身下,一下子抓到那个要害,“……呵呵呵……上面的不让看就看看下面的吧。”说着竟手指捻动揉搓了起来。
小花儿的脸色一下子变得煞白,自出道以来,他还从未遇到过这种百无禁忌的无赖。脑子里轰地一声炸开万点火花,待要行动,却立刻听到怀中少年懒洋洋的声音:“你要是打算进宫当宫侍,你就尽管运功相抗,不然,还是老老实实,按我说的做吧。”
到了此时,小花儿已经静心屏气,镇定下来,他不怒反笑,慢慢收起全身蕴蓄的劲力,放松地站在原地,任凭少年撩拨挑逗,那灵醒的少年一下子感到了他的变化,摸在身下的手反而迟疑了起来。
“——咦?你怎么停下了,继续继续,要不要我们到床上躺下慢慢玩儿?我长这么大,因为貌丑,除了□,还没人帮我玩过,你这么美,算我今天赚到了……“说着小花儿便色迷迷地伸手搂住少年的肩膀,“咱们还是上床去吧,最好你能用嘴帮我弄弄,听说那个更销魂,我还从未试过呢。”
少年一听大怒,动作有一丝恍惚,小花儿却于此时趁其不备突地探头一口咬住少年的颈侧,那里正是颈动脉之处,唇齿下的肌肤细滑如丝缎,如此纤薄,甚至能……能感到血液在血管中汩汩涌动,莫名的,小花儿的心中泛起一丝丝悸动,
“你……别犹豫……咬下去……咬死我……倒一了百了……”少年的手从小花儿的身下撤开,环臂而抱,好整以暇地说着,好像谈论的不是自己转瞬即逝的生命,而是什么闲资笑料。
小花儿的手臂依然紧拥着少年的肩膀,左手却倏地抬起迅捷无伦地撩过少年的面孔,唇齿同时松开他的脖颈,“我又不吃人,就是要看看你到底是谁!”
少年的手几乎也于此时发难,出其不意地袭上小花儿的脸,猛地掀开他的面具。
“——啊——!”
“——啊——!”两人同时惊叫起来,因训练有素,叫声很轻只在唇边滑过,
“……亦袅……”
“……景……景生…… ”又是同时轻唤,前者无比惊异,后者则如处身梦中般飘渺,
“……你真的还活着……”
“……你真的还活着……”在第三次同时开口之际,小元先撑不住,咯咯咯地笑了起来,同时一把揽住小花儿的腰,手指近乎痉挛地紧紧抓着他的衣袍,“……真好……真好……你……还活着……”小元说得如此虔诚,竟似比他自己的生命还重要,随即他的眉头蓦地紧皱,脆弱的唇瓣翕和着,仿佛想到了什么极其痛楚之事,身子震颤地偎在小花儿的胸前:“你……你怎么会在这里……你便是那个岛主杜华吗?青鸾的新人杜承徽?”他清脆的声音破碎成千万片,就像一只极品古瓷掉落在金砖地上,立时便摔得粉碎,——他以为的幸福,却原来一直离他万分遥远!
“嗯,对,我就是杜华。”小花儿并没有推开他,而是反手握住他的手腕,手指微曲搭上他的脉,“亦袅,你的碧血蛭毒还是每月月圆时发作吗?我就快找到解法了。到时你就不用再受苦了。”
“……呵呵呵……”小元任由景生握着他的脉搏,能有这一分一刻被他掌握也是好的,小元不动也不说话,只咯咯地轻笑着,仿佛开心欢欣之极,心里却漫起无尽的泪意,——他们的交情原本也不深,一切不过都是自己的痴心妄想,坠下悬崖前的那一天,自己还想着日后怎么干掉他,如今却心心念念地把他当成了命根子,真是自作孽,不可活呀,“……呵呵呵……身上的毒盅解了有什么用……真正的毒在心里……却是无药可解的……我天生便是吃苦的命……从未想过不用受苦的那一天……”
原来,爱对他来说就是一种惩罚!小元深深地将自己埋进景生的胸怀,却绝望地发现景生并未收拢双臂将他环住,就在此时,远远地忽然传来一阵阵鸽哨声,音调飘忽鬼魅,异常尖利,小元浑身巨震,忽地转身将一直捏在手中的面具重新给小花儿戴上,趁势贴近他的面孔倏地吻上那抹红润,不等小花儿推拒,小元叹息般的低喘已经消散在他的口中:“……嗯……就这一次……景生……就这一次……”话音还在小花儿的唇齿间回旋,小元已猛地松开他,飘身急退,“景生,别摘下面具,切记,切记!”
转瞬间他轻灵的身影便没入夏日楚宫的浓荫之中了,翩若惊鸿。小花儿飞身而起追至后苑,却又怅然地收住脚步,——亦袅本就不该出现在大兴宫中,此时放他走可能便是救他一命吧。
“……花儿……后天便是夏至节了……南市里灯火通明……通宵达旦……”当唐惜笑嘻嘻地走进长华殿寝宫时,就见小花儿立在窗前,以手支额,仿佛是在苦思冥想,又像是在默默祈福,唐惜突地收住话音,不知所措地陪他站着。
“你刚才去翔鸾殿可发现什么异常情况?”小花儿轻声问道。手指点击着额角,亦袅不是去了大夏吗?怎么会出现在大兴东宫中呢?
“……嘻嘻……花儿……你怎么知道我去了阿鸾的寝宫?”唐惜嘿然而笑,和唐怡如出一辙的黑眼睛弯成月牙,“翔鸾殿里太平安逸,没什么特别事故,哼!原本我还以为他们布置了洞房,却根本没有动静,哼!”
唐惜打抱不平地气哼哼,却使小花儿放下了悬着的心。但心中的隐痛丝毫未减,——鸾生!怎么才能阻止鸾生去大夏送死呢?又怎么才能确保阿鸾的安全呢? 鸾生和青鸾,就好像南极和北极,永远没有交集,永远互相抵触,又隐然有相似之处。
此时,在大兴宫西内谨政殿中,武王倚着榻上的大迎枕,一手抵在左肋下,面色晦败,满额冷汗。双寿用细绢布为他擦拭着,一边担忧地劝着:“王上,歇歇吧,这些折子殿下都批过了,您明天再看也不迟呀。”
正说着,双泰忽然在门边回报:“王上,左相刘季大人宣到了。”
武王勉力撑起上身,嘶声吩咐双寿:“腰下再给我垫一个靠垫,对了,”又扭头看着双泰,微微皱眉,“那个大华岛的杜华入宫了吗?”
双泰贡声回道:“接他的船今早辰时刚过便泊岸了,他已经在东宫安置下了。”
“……嗯,”武王沉吟着靠在枕垫上,“太子将他安排在了哪里?”
“长华殿。”双泰抬眼偷瞄着双寿,发现他似乎愣怔了一瞬。
“哦?”武王若有所思地应了一声,随即便轻声吩咐,“快请刘大人进来。”
刘季一走进内殿便被武王青白的面色惊住了,他低垂着眼眸,不敢再看,心里却翻腾着忧虑不已。
“同叔来了,坐吧。”武王想笑但肋下又是一阵抽痛,他不觉深吸口气,“同叔,孤的身体没什么大碍,只是旧伤又犯了。”
刘季立刻俯身跪倒在地,“王上请多多保重,南楚的江山全都仰仗着王上呢。”
“同叔,你看……太子如何?”武王积聚力量,凝目盯着刘季。
刘季心中狠狠一拧,清峻的面容却平静如故,略沉思了一瞬,便沉着地答道:“这几年太子勤于政务,心无旁鹫,想方设法发展巩固海防,颇有建树,殿下的为人更是端谨慈和,严整贵重,至诚至孝,臣认为,可堪大用!”
“嗯……同叔看得挺准,孤对青鸾也是如此看法,只是——,”武王停顿了下来,压在肋下的拳头攥得紧紧的,骨节突起,“——只是,这几年各地政务弊端丛生,特别是原蜀地和沿海防务,都亟需严整,孤又因旧伤频发精力不济,难为青鸾了,这两幅担子都压在他一人身上,他毕竟年少缺乏历练,孤怕——”
刘季依然跪在地上,此时却抬起头来,双眼湛亮地望着武王:“王上,旧蜀各地防务有许老将军镇守,应该无甚大碍,至于政务还要慢慢整顿,也不急在一时,臣肝脑涂地,也定辅佐王上,辅佐殿下守住川蜀;海防之患虽难,如今有了杜华这一助力应该也能迎刃而解了。”
“呃,同叔也觉得此人对海防有益?”武王忽然探身向前,兴味盎然地看着刘季,苍白的面色居然恢复了一丝血色。
“臣虽未见过此人,但近日细查了大华商行的一些情况,特别是大华船务,又听双寿,双福两位总管的描述,觉得此人,此岛都非同一般,如果真能将他引为我用,对我南楚都是利非弊。”
“孤也还没见过他呢,一个太子承徽,非年非节的,根本没有机会面王。”武王苦笑着说,杜华不是他的臣子而是他儿子的内眷,按规例,他是不便随意召见的。
“王上,后天便是夏至节了,可以宣杜承徽去方泽坛参与祭祀地皇。”刘季只凝神一想,便有了主意,“本来后宫就是要依例祭地的,他是男子,又身有品级,自然是应该随众臣前往祭祀。”
“嗯,好主意,”武王嗬嗬地笑了,“我要他辅助青鸾而不是作威作福!他就是再有天大的本事,也应该本本分分地守在鸾哥儿的身后。”明涧意想了想,便转头吩咐双寿:“这件事先不要声张,免得引起不必要的口舌是非,到了后日清晨,你便去那长华殿传旨宣他同往方泽坛,也省得他准备矫饰了,我倒要见识一下他的真实气度。”
双寿俯首答应了一声,脑子里立刻浮现出那个玄衣挺拔的身影,站在苍蓝的海天之间,衣袂翻飞,像欲振翅高飞的鹏鸟,——矫饰?他那样姿态卓绝的人又何用矫饰?
作者有话要说:下午回来,看到章节前的小红车,真是触目惊心,简直是诚惶诚恐!前一个文是完结后v的,没有这种紧张的感觉,生怕自己的文字辜负了大家的支持,下笔难免万分小心,是否会因此失去一点点写字的自由率性?无论如何,我都努力加油吧,也希望读者亲们能多多冒泡,真怕再也没有和大家交流的机会了。
再次,再次感谢大家的支持!
《花景生》多云 v第六十九章v
翌日黄昏,戌时已过,灼热的阳光喘息着仍不肯退缩,暴晒了一天的大地早已奄奄一息,任凭暑气翻滚着从地面蒸腾而上,无孔不入地侵占每一个角落。
长华殿地处吴山东南角,不远处便是烟波水淼的平湖,滚滚暑气据湖而生,盘旋不去。长华殿却四门大敞,八窗齐开,任由那暑热自由来去。反倒多了一丝清爽。唐惜手里摇着一把团扇,施施然地指点着小内侍们拆除内外殿中的锦幔纱帐,一边查看着殿中四角的冰鼎,
“小惜姑娘,你怎么把这许多帐幔都卸下来了?”双敏愁眉苦脸地跟在她身后嘀咕着,他是双福特从翔鸾殿调过来的内侍总管,长得细白面皮,清眉俊眼的,
“少主说大热天的挂这许多帐帘不仅繁琐还挡了风凉,不如都先拆下来,等秋冬时节再挂上。”唐惜嘻嘻笑着轻摇团扇,临州虽热,但她从小生长在蜀中,对炎夏早已习惯。
“要说殿下对咱杜承徽真是体恤,原本按宫中规例咱们长华殿是不能用冰的。”双敏捏着帕子不停地抹着额上的汗,一边心虚地说着,
“——什么?我们大华——”唐惜眼珠一转,硬是将后边的话语咽下了肚,“他可真知道疼人!少岛主来了都快两天了,他连个人影也不见,有他这么当主人的吗?”唐惜原本并不苦夏,可一想到那位太子殿下的冷淡态度,暑气,火气,怒气,蹭地一下就冲到了头顶,“他在大华岛时,少主是如何对他的?真正是衣不解带,不眠不休地看护他。”唐惜是越说越生气。
“哎呀,小惜姑娘!”双敏畏惧地四下扫视着,急得直跺脚,“这话可不敢乱说呀,要……要……”说着双敏便将手掌切到脖子上,做了个杀头的手势。
“啊哟,你可真吓死我了!”唐惜调皮地一翻白眼向后便倒,唬得双敏眉眼直立,这时,就听‘嘶’地一声一个细小的绿影破空而至直击唐惜的后腰,唐惜咯咯笑着跃身而起,躲过了偷袭,那绿影‘噗’地一声平平落在碧桃香炉盖上,双敏看得目瞪口呆,
“四姐,你就别跟双敏开玩笑了,瞧瞧,白费了我一片叶子。”随着话声小花儿从内殿里走了出来,手里捧着一个小盆栽,卵形绿叶烘托着几朵小白花,白色花瓣上染着点点血色。
小花儿随手将盆栽放在殿窗下,又取起香炉盖子上的叶片收进袖中,他赤足穿着件雨色绫袍,只松松地裹着高挑英挺的身子,绫绢上的淡淡云纹随着他的行动脉脉流转,更显得他的身姿飘逸俊秀。
双敏只瞄了一眼便立刻垂下眼帘,白腻的耳朵却不知为何烧得通红,“杜……杜承徽……我……”口中纳纳不知所云,双敏更是羞上加窘,从昨天第一眼见到这位杜氏,他的心跳好像就总是快了一拍。
小花儿走到双敏面前,略带歉意地说:“我和四姐都比较爱开玩笑,有时说话也不太懂规矩,你别往心里去,以后还请双敏多多提点呢。”
双敏低着头,更不敢搭腔,脸上火烧火燎的,心里却恨自己不争气,说来也怪,内侍们暗中都传这位杜承徽满面红斑,相貌奇丑,可自己却总觉得他风姿过人,毫不逊色于殿下。
正没奈何就听殿外传来急急的脚步声,间中夹杂着小内侍的劝阻,“啊,二殿下,您……您……先等等……容我进去通报一声……”
“爷来看看新人,这是爷自家的大殿还要通报!”放肆轻忽的声音里透着股子狠厉。
“哎,二殿下,您,您别……”小内侍们惊慌地喊着,随着纷杂的脚步声一路涌向大殿,
“哈哈哈……都是自家人……你们太子爷不会怪罪的……爷我今天就是来会会……”一个亮紫耀金的身影伴着叫嚣闯进殿门,他蛮横的视线一下子撞上小花儿冷凝的目光,戏谑的声音便倏地噎在喉中,上不去出不来,硬是噎出了一头热汗,
“二殿下,太子殿下还没过来呢,您怎么倒来了?”双敏一扭身,早已换上了一副伶俐的面孔,笑眯眯地迎上前去,一边暗中向跟在明浩身后的同伴打着手势,脸上的笑却丝毫不减,“您来也不事先给个信儿,瞧我们这儿乱的,真怕怠慢了您呢。”
明浩不理双敏,上手一撩将他挥了一个跟头,大咧咧地绕过他直奔小花儿,却不知为何走到中途便硬生生地停下了脚步。小花儿安然静立,审慎地打量着明浩,面具后的眼眸好似寒夜之星,深邃湛亮,姿态更如松柏迎风,自有一派巍峨之势,直压得明浩透不过气来。
明浩愣怔地呆住了,过得片刻,忽拧眉谑笑起来,嗬嗬嗬嗬地退后几步围着小花儿兜圈子,
“没想到呀……啧啧啧……真是没想到……小小的一个五品承徽竟然见了王子不拜,当真大胆呀,你以为自己还在大华岛上吗?”明浩傲慢地仰着下颌,眼中闪出戾光,突地回身一把抓住双敏,“你们师傅就是这么教导新人的吗?怪不得你们太子爷把他丢在一边,连起码的规矩礼数儿都不懂,真给大哥丢脸!”说着便手上使劲,双敏死咬着牙不肯呼疼,可眼眶里已蓄满了热泪。
唐惜见状便欲行动,却被小花儿摇头阻止,他踏前两步逼近明浩,双臂微扬,抱拳行礼,大袖无风自动,鼓胀翻飞,“杜华见过二殿下。”
明浩只觉两股劲风扑面而来,沉雄异常,他手臂一软,猛地松开了双敏,脚步踉跄着向后急退,明浩满脸涨得通红力图稳住颓势,但那两股大力推逼着他又连退两步,再两步,才勉强定住身子。
唐惜远远看着,也不免暗暗咂舌,小花儿行礼的姿态如此闲适优雅,却蓄积了威猛劲力,吞吐间便可致人死命。这于无声处,致命一击的功力早已超过了卫无殇和自家老大。
“——明浩——!”只听一声厉喝从殿门边传来,众人急转身抬头望去,却见太子明霄倚着殿门,不敢置信地凝视着大殿内的情形,小花儿立刻收势,眸光变得温润清澈,迎上去缠绕着明霄的视线,明霄一愣,眉梢眼角倏地飞起霞色,侧首转眸一眼便瞧见小花儿绫袍下□的双足,不禁微微皱眉,霞色更浓。
“大哥。”明浩呐呐地叫了一声,冷眼看着明霄杜华的眸光绞在一起,悱恻缠绵,那——那么深挚热切!明浩的太阳|岤砰砰跳着,好像一下子又回到了四年前的苍渊,那一夜,大哥和那个绝色少年也是如此渴望地对视着。
明浩眉眼一暗,唇上却勾起笑纹,“大哥,真巧,你倒也来瞧新人了?”
他说得如此理直气壮倒好像这是随便一个什么‘新人’,人人都可以来瞧。明霄被他说得哭笑不得,又碍着面子无法发作,心里憋闷,大脑却快速运转想着如何打发明浩,转瞬间,明霄的面色就变得阴沉,他转过身凝注着小花儿,声音冷然,
“杜承徽,你为何衣冠不整,行状散漫,见到本殿既不行礼也不问安?真将南楚东宫当成大华岛了吗?我虽感念你的救护之恩,但却万不能容你在东宫中任意妄为,坏了规矩。双敏,带杜承徽去后堂面壁思过,若再屡教不改,便禁足十天!”
大殿中忽然变得静谧无声,落针可闻,小花儿默立了片刻便轻轻俯身,单膝跪倒,“杜华拜见太子殿下,杜华无状,还望殿下宽恕!”他的声音徐缓平和,明霄却忽然感觉窒息,好像大殿中的空气一瞬间都被抽取一空了。
内侍们都低下了头,连呼吸也变得小心翼翼。唐惜微微眯起双眼,掩住了瞳仁儿里的灼灼火光。
“你起身吧,回内殿去穿戴整齐,然后就去面壁思过。”明霄别开眼,不敢再看杜华,——他——面具后的眼眸神情复杂,深幽如潭,望之令人沉醉,也……令人心碎,“明浩,你也请回吧,我没有管教好自己的内眷,但也不需别人指手画脚。”
明浩勾唇一笑,贴过去搂住明霄的肩膀,“大哥,我可不是什么‘别人’,我无非是怕他日后吃亏,你我之间还客气什么!不过,你这位承徽可确实该好好调教一下,我倒是有些好法子……”说着明浩便凑到明霄耳边低语起来,一边嗬嗬调笑。明霄拧紧眉头,强忍着恶心,转身拉着明浩就往外走,明浩却忽然停下脚步,
“大哥,我来都来了,你还不赏我杯酒,就请杜承徽跪敬一杯吧,他自进宫后还没敬过你酒吧?”说着便拉住明霄快走几步坐到殿中的紫檀大椅上,
殿中响起一片抽气之声,明霄的面色更加阴沉,弹身而起,寒声说道:“浩弟,今日需沐浴斋戒,怎能饮酒!”
明浩以掌击额,哈哈笑了,“对对,是阿浩疏忽了,那就以茶代酒吧,弟弟我夏至节过后就要赶回锦州了,怎么?大哥连这点面子也不给我吗?”
明霄扫视着殿中侍立的众人,忽然想到旧蜀各州的复杂军政,不得已,只好又慢慢坐下。小花儿本已站起,此时看到明霄,明浩并肩坐在大椅上,端肃以待等着他敬茶,不觉微微摇头,抿唇笑了,淡声吩咐着唐惜,“四姐,今年的冻顶乌龙你可带来了?”
唐惜笑眯眯地点头,转身走进了内殿。小花儿重又看向明霄,见他面色苍白,双眸低垂,浓长的眼睫在眼下细腻的肌肤上勾出一抹青影,而那位邪魅的明浩则吊起眉梢儿斜睨着自己,眼中戾气弥漫。
只片刻的功夫唐惜就端着雪青瓷的茶具回到了外殿,刚走到近前,就听明浩抢先发话道:“双敏,还是由你来伺候杜承徽敬茶吧,自己人,放心些。”明浩的声音暗哑,话里话外透着说不出的轻蔑,明霄的喉结上下滚动,喉咙里像塞满了砂砾,只觉剧痛却开不得口,他不知此时在这殿中有多少父王布下的暗哨,明浩的状况就像个一点即着的炮仗,如果他在此时此地公然与明浩翻脸,势必引起一场混乱,后果难以想象,很可能会……会危及杜华的安全。
明霄握紧双拳,幸亏指甲修剪得平整,不然早已掐破了掌心!他……非常非常……想看着杜华,却又被那傲立的雨色身影灼痛了眼眸。
双敏眼圈通红,走过去从唐惜手中接过托盘,随着小花儿一起走到紫檀大椅前,小花儿再次单膝跪地,拿起托盘上已经斟好的茶,稳稳地敬给明霄,却不料被明浩中途拦下,
“这茶别是有什么古怪,还是让我来看看。”说着便硬是从小花儿手中拿过茶杯细细审视着,又凑上去反复嗅闻,“看是看不出名堂,要不,还是杜承徽自己先喝一杯吧。”明浩又将茶杯递给了小花儿。
“——明浩!够了,凭白搞那么多事。”明霄忍无可忍,伸手就要去抢明浩手中的茶,小花儿眼明手快早已将茶杯接到手中,一仰头便喝了下去。
明浩看着那茶涓滴不剩地被小花儿吞下喉咙,忽然笑了,眼中的戾气变为魅惑,“——好,杜承徽果然爽快。”
此时,双敏的鼻尖都已气得泛红,可还是又斟了杯茶递给小花儿,当小花儿再次转敬给明霄时,又被明浩中途抢在手中,“我替大哥试茶吧,”说着竟举杯抿了一口,然后转身双手举杯递给明霄,“大哥,请用茶!”
明霄劈手夺过茶杯,仰头喝了下去,随即闷声说道:“喝杯喜茶被你搞得凭般复杂,快快喝了你那杯也好走了,天色不早了。”更不等小花儿敬茶,明霄站起身从托盘中取起茶杯塞在明浩手中:“浩弟,请!”
明浩眼神一暗,唇边的笑纹里漾起一丝邪气,“难得大哥敬茶,阿浩幸甚!”他的眼睛定定地望牢明霄,手指细细摩挲着雪青的茶杯,再慢慢举到唇边一口一口喝着,仿佛喝下的不是茶,而是……而是……哥哥的……
小花儿纹丝不动地跪着,双眼并未看向明霄,掩在广袖中的手指却早扣了一枚绿叶,
“……你……起身吧……”明霄垂眸看着面前半跪着的人,忽觉心如刀割,好似失手误伤了至宝。
小花儿站起身,此时,融金滚锦般的霞光照亮了大殿,为他英挺的身姿勾勒出一条彩光熠熠的边,明霄骤然看去,不觉惊得呆住,总觉得眼前的情景似曾相识,——很久很久以前,也曾有过这样一个傍晚……和这样一个霞光中耀目的身影……
“大哥,咱们走吧,我刚得了一本《海防精要》,正要跟你献宝呢。”明浩丢开茶杯,从大椅上一跃而起,拉着明霄就往外走。
“哦,难道就是失传已久的那本海战奇书吗?”明霄眼睛一亮,他遍寻此书不获,却没想到被明浩得着了。
“对,正是此书,我知道大哥一直在找,就许下重金搜寻,果然被我找到了。”明浩赫赫笑着,却不料被明霄轻轻甩脱了拉扯。
“你让内侍把书给我送去翔鸾殿吧,我……还有点事……”明霄说着便站住了,略回首,双眼不受控制地望向杜华,那人远远地站在窗下,摆弄着手中的一盆小花儿,似乎根本就没有注意自己。
“大哥……今天可是要斋戒呀……难道你要留宿于此吗?”明浩毫不顾忌地诘问。
明霄猛地愣住,面色青红不定,正两厢僵持,就见云浩殿的双安快跑着赶了过来,到了近前,顾不上擦汗,立刻俯身恭敬地行礼:“奴婢双安给太子殿下,二殿下请安!二殿下,谨政殿的双泰公公来了,说是王上在谨政殿等着二殿下过去。”
明浩一听便万分懊恼地瞪圆了眼睛,恨不得将传信的双安千刀万剐,但一想到父王的威仪,毕竟不敢怠慢,只好最后挣扎着请求:“大哥,你和我一起去见父王吧,然后我们回云浩殿拿书,你看如何?”
明霄摇摇头,忽觉一种晕眩,下腹处却慢慢,慢慢地烧起一团火,沿着两股烧向□,明霄羞窘难当,勉强力撑,拼尽全力不露痕迹,他轻倚在殿门旁,断然回绝:“明浩还是不要让父王久等了,快去吧。”
明浩跺跺脚,一扭头带着双安跑了出去,还不时回头张望,神情紧张怪异,好似一只被夺去了猎物的猛兽。
作者有话要说:噗哧,囧趴,又落俗套了,俺掩面泪飘,却被景生大声叫好~~~,囧毙!
本来小鸾儿不至于这么早毒发的,呵呵呵~~~,是有原因滴。本来明浩打算滴好好的,既要得到明霄也要嫁祸小花儿,可惜他爹搅局,可惜小花儿天赋异稟。
小鸾儿呀,乃一看人家赤足就发飙,万一人家喜欢全裸出镜,咋办捏?乃自己被弟弟下了药,落入花口,俺到底救不救乃呢?丫头们,咱们救他吗?呵呵呵~~~,可怜的娃,会被折腾死的,掩面逃走~~~
小元儿托梦了,泪谢各位姐姐,妹妹的倾心支持哈~~,俺也泪谢一个!
《花景生》多云 v第七十章v
明霄看着他们的身影消失在宫道尽头,眼中雾气更盛,心思变得恍惚,整个人像被掏空了一般轻飘飘的,又像被注入了迷醉的醇酿,狂喜而沉溺,再也不记得自己是谁?在哪里?会如何?只是万分期待着什么,——什么能令他虚无的身子充实而快慰?
他晃了晃,勉力撑着殿门,慢慢转过身一步步地向杜华走去,脚步虽不踉跄却说不出的轻飘慵懒,脸上红晕弥漫,眼中水雾蒙蒙,
“……你……生不生气……怨恨我吗……”嘴里喃喃低语,唇角却不自觉地上扬,勾起一个明媚至极的笑。小花儿见状早趋身上前一把将他扶住,鼻子贴近明霄的面孔轻嗅着,
“……嗬嗬嗬嗬……好痒……”明霄竟呵呵地嘻笑开了,本欲抬手推拒,却不知怎地身子一歪倚进了小花儿的臂弯儿,那推拒的手也顺势环上了他的肩膀,纤白的指头更向前探钻进了小花儿的衣襟,细细摩挲起来,
“……唔……真滑……”
小花儿皱着眉,强忍心头泛起的一波波涟漪,身体却已诚实地做出了反应,股间倏地震颤了一下,不得已只好拥着明霄慢慢向内殿走去,一边回头吩咐着:“双敏,麻烦你去翔鸾殿通报一声,殿下今晚在长华殿留宿了。”
双敏本就是个极伶俐懂事的人,一看这光景早涨红了面孔,不疑有他,赶紧安排好内侍们在外殿值夜便匆匆赶去翔鸾殿通报。
小花儿边走边四顾环视搜寻唐惜的踪影,果不其然,那泼辣狡黠的丫头早不见了人影,刚迈进寝殿,明霄便已撑不住,全身都贴在小花儿的身上,呼吸间泛出一股醉人的甜香,更抬手撕扯着身上的纱袍,
“……热……嗯……热……”月白的纱袍应手而落,露出里面的薄绫内袍,早已被汗浸湿,半粘在身上,那玉色秀逸的身体若隐若现,春色无边。
小花儿哪里还忍得住,打横一把抱起他放在床榻上,大袖向后一扬,那笨重的殿门便紧紧地阖拢了。床榻的纱幔上赫然别着张纸条,上书:
——“ 我和五妹送给你的新婚礼物:一个迟到的新婚之夜!我们的醉流本来中正平和,没想到那禽兽明浩又添加了恒春,不仅催发了药效,此时更是无药可解,……呵呵呵……只除了你的阳精,也许能救太子殿下的命!”
小花儿哭笑不得,心疼地看着榻上的明霄,一边轻轻摘下面具,月兑下衣袍,他早料到唐惜会在茶里做手脚,也知道明浩给他的茶里加了料,所以才抢在明霄之前喝下了那杯茶,却万没想到明浩竟然给亲哥哥下蝽药,还是最歹毒的恒春,在蝽药榜上排名第二,那排在第一位的自然便是唐门老五的杰作:醉流!却不是因为歹毒,而是——万万分迷醉!
这两味药加在一起当真能令明霄于醉梦之中癫狂至死!此时,仰在榻上的明霄已完全失去了意识,蒙着水雾的明眸半睁半阖但却毫无焦距,唇边溢出旖旎的低吟,身子蛇儿般轻曼地扭动着,颀长白 皙的双腿缓缓打开,那腿间极致的诱惑已撑起内袍若隐若现。
小花儿深吸口气,一偏身躺在榻上将明霄扣在怀里,“……阿鸾……阿鸾……”压抑多时的呼唤终于冲口而出,就像解除魔咒的密语,小花儿的眸色一下子变得深幽,他急切地扯开明霄的内袍,那玉色细腻的皮肤上晕着淡淡绯红。
小花儿的手指颤抖地拂过他的脸庞,从氤着细汗的额角,浓密的长睫,挺秀的鼻梁到那魅惑低吟着的嘴唇,倏地低头吻住了那抹水润,一边辗转吸 吮着,将他全部的呻吟都吞入喉咙,一边狂乱地想立刻就进入他的身体,让自己的火热熨烫他的内|岤,拼着最后一丝清明,小花儿极力克制着自己,他不知阿鸾是否有过经验,深恐冒然进入伤了他。
“……嗯嗯……嗯……”明霄哼叫着抬起双腿双臂,妖娆地攀上了小花儿的身体,将自己更紧密地贴到他的身下,更扭摆着腰腹,将股间那水嫩的硬物儿磨蹭着小花儿,
“……唔……阿鸾……别……”这鸾儿简直是勾魂夺命哟!小花儿恋恋不舍地松开他的唇瓣,埋头在明霄的胸前,伸舌卷住他的左侧 ||乳| 尖儿,细细挑 逗描绘着,那樱颗在他的唇舌间变得硬 挺,连||乳|晕上的颗粒都已悄悄突起,小花儿的右手却向下探去,滑过他紧致的腰,着意揉摸着,撩起明霄一阵阵的战栗,
“……啊……嗯……景生……景生……”明霄兴奋得浑身哆嗦,头向后仰,秀长的颈项拉出一道漂亮的弧线,腰毂挺动,急切地撞向小花儿的分 身,那巨物蓄势待发,早已耐不住刺激。
情火焚身的小花儿猛地听到明霄的呼唤,心跳骤然加快,——原来——原来阿鸾并未忘记他!右手松开明霄的腰线,一把抚上那轻颤着的玉 茎,紧紧掌握着他的脆弱与渴望,随即便巧妙地上下滑动起来,略带薄茧的拇指揉擦着铃口儿,身下的明霄浑身痉 挛将小花儿夹得更紧,完全打开了身体,
“……唔唔……景生……要……嗯……要你……”明霄汗湿的碎发黏在颊边,头无意识地在枕上转侧摆动着,眼角已因欲求难满沁出了泪滴。
小花儿的手指一边爱 抚着他硬 挺的欲望,一边就着顶端溢出的细滑欲液滑向后 |岤,那小口儿早已渴切地微微张开,正翕动着渴望被充满,小花儿眼眸一暗,在|岤口上稍稍点触便突地押进一根手指,
“……啊……”明霄尖叫着一下子扣住小花儿的肩膀,手指掐进肌肉里,陷入迷梦的意识叫嚣着缓缓上升,全身的感觉却嘶喊着集中到身下,那在后 |岤中不断摩挲钻动着的细物简直令人疯狂,一曲一伸挖掘着更深的欲望,又一抽一送将欲渴推向全身,无穷无尽,无休无止,明霄急喘着摆动翘臋,迎合着体内耕耘的手指。
“……唔……阿鸾……阿鸾……”小花儿低喘着吻住他的唇瓣,辗转舔舐,强忍住不断攀升的欲渴,长指在他紧热的肠|岤中探索撩拨着,很快就找到那销魂的一点,轻轻一挑,
“……嗯嗯……嗯……”明霄失神地哼叫起来,双腿猛地夹紧,小花儿只觉手指被柔韧的|岤道紧紧咬住,……唔唔……如果……如果在阿鸾小 |岤中的是自己的肉 棒……,小花儿狂乱地想着,眸色更加幽暗。
明霄的分 身颤巍巍地摩擦着小花儿的下腹,与他硬涨得发疼的坚 挺不断碰撞,撩得那巨物再难忍耐,顶端渗出丝丝晶亮,震颤着似要找到发泄的出路,小花儿只觉得一道火线从小腹倏地烧向大脑,烈焰在脑中翻滚肆虐,他的眼前迅速腾起水雾,低吼一声,抽出手指,将粗硬抵上那翕和着的小口,身子猛地下沉,
“……啊啊……”明霄颤声高叫着皱紧了长眉,身子瑟缩欲退,却不料早被牢牢禁锢住动弹不得。小花儿不容他逃避,又一个挺身,随着身下人的尖声哼叫那火热已全根没入,小花儿死忍着引而不发,额上哗地飙出细汗,他俯低身咬住明霄的耳垂儿舔吮着,无限疼宠,一边柔声轻哄:“……阿鸾……别怕……交给我……”,试着轻抽慢挺,粗大的火热被柔滑的肠|岤绞咬着,不禁又胀大了一圈,小花儿忍无可忍,全身沁出热汗,
“……唔……阿鸾……放松……嗯……对……就这样……”在他耳边轻声呓语着,小花儿再不迟疑,上下起伏全力冲击驰骋起来,那温热的密 |岤充满弹性,紧致吸裹着肉 棒不断翕和,极致的快慰一下子激活了景生所有前世关于性 爱的记忆,那些曾经的欢合,抵死纠缠的肉 体,滚烫喷溅的体 液,奇异曼妙的技巧,气泡似的慢慢浮起,又全都化为无尽的激|情驱动着他疼爱明霄。
那汗湿狂乱的人儿死死抓着小花儿的肩膀,腰背弓起,随着小花儿的奋力挺动浑身震颤,嘴里哼哼着早已叫不出声,贝齿将下唇咬出一线深痕,小花儿此时才知他是第一次,不禁深悔刚才的动作太凶猛,如今要停却又如何停得下来,那巨物儿食髓知味,只管横冲直撞,渴求更大的满足。小花儿只恨不得将阿鸾揉进身子里,与他合二为一,据为己有,永不分离。
夏夜明媚的月光照亮了寝殿,又丝丝缕缕游进床幔,辉映着榻上两个赤 裸交叠,缱绻欢合的身体,无限魅惑。
小花儿感到身下的肌体饱 满而充满活力,那密 |岤更是柔滑而弹性十足,滚烫的分 身被吸咬得更加粗壮。忽地,明霄口中溢出错乱的哼叫,断断续续,伴随着急喘,小 |岤也漾起一 波 波的涟漪。小花儿的骶骨处窜起一股电流,迅速向四肢百骸蔓延,“……唔……阿鸾……你……好紧……”心里知道阿鸾初经情 事已快到极限,不禁右手握住他热胀的分 身加快了□,左手轮流扫过他胸前的||乳| 尖儿,轻轻拨动玩弄着,又俯身含住一粒 ||乳| 珠儿,舌尖儿细描轻舔。
明霄悸动地绷紧了身子,迷醉中只觉得身体正慢慢消融,像燃烧的密蜡,全化成了滚烫的汁儿,只剩一点意识在情潮里沉浮。他的后 |岤被贯满冲击着,坚硬的欲望正被揉搓玩弄,||乳| 尖儿又被挑 逗舔吮,明霄哪儿还经得住,他狂乱喘息着在无尽的快 感中飘摇震荡。
小花儿不停套 弄的手指巧劲儿一撮,腰身前挺将欲望深深地顶入明霄肠|岤深处,一下子挑中那致命销魂的合欢腺,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