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八卦周刊 第6部分阅读
红楼八卦周刊 作者:肉书屋
以白天尽量不出去玩,在屋里做活。麝月也给金钏准备了两样针线,两人对着做活,边做边聊天,倒亲近了许多。小丫头们因为袭人不在,现在管事的两个大丫鬟晴雯、麝月都安安静静的在屋里做针线,也不敢太耍滑偷懒,争吵混闹的。怡红院倒安生不少。
晴雯一时做累了,看看外头阳光正好,冬天的阳光不一定有多少温度,但是看见了心里头暖和。晴雯就想出去走走,别说大观园没白花那么多银子,这是“浓妆淡抹总相宜”。现在是雪后,到处银装素裹下掩映着绿窗朱栏,树上玉树琼枝一般,甚是好看。晴雯不知不觉就到了一处墙根下,抬头一看,白墙黛瓦围着一片梅花。这梅花开的正好,墙外头都是清冷的香气,晴雯就不由看住了。
“你看什么呢?半天都不动。”背后一个清冷冷的声音,晴雯回头一看不远处一个道姑打扮的美貌女子正在打量她,晴雯见她容貌不让黛玉、宝钗,就知道是妙玉。
晴雯就说:“我看这梅花开的好,想记下样子回去绣。”
妙玉说:“好好的花,偏偏绣到衣角、鞋面上。没得糟蹋了花。”
晴雯心说是不是您老是出家人,穿不得绣花衣服鞋子就这么说啊。不过晴雯还是回答:“也不一定要绣的衣服鞋面上,绣个摆件、壁挂跟画一样摆着也好看的。要是绣成大幅的,满墙都挂着,一屋子都是梅花多漂亮。”
妙玉说:“哪有人绣成那样大幅的壁挂,不和帘子帐子一样了。”
晴雯说:“帘子帐子有帘子帐子的绣法,壁挂有壁挂的绣法。林姑娘说她家太太就绣过整整一面墙的壁挂,绣的就是驿桥雪梅图。我虽然没有林家太太的技艺,好歹练练。”
妙玉听了就跟身后的婆子说:“我再自己走走,她要进去看梅花,就让她进去。”说完就走了。晴雯明白是允许她进庵里看梅花了。本来要说谢谢的,可是对方是妙玉,也不知道说了好不好,正犹豫,妙玉就走远了。
看着她的背影,晴雯突然也感觉到一种寂寞。
这日,晴雯、麝月正给金钏做嫁妆,宝玉垂头丧气的回来。两人赶紧放下针线问怎么了。宝玉说:“你们知道金钏要嫁人了么?”两人当然知道,不过不好告诉宝玉罢了。麝月说:“金钏也到了年纪,嫁入也是她老子娘的意思。”宝玉哭说:“都是我连累了她,她要不是出去就不嫁人了。”
晴雯想宝玉还知道是自己连累了金钏也不是不可救药。只好安慰说:“她就是现在不出去,以后到年纪也得出去。宝二爷关心她,不如准备些贺礼,让她嫁的风光些,到人家家也好过点。”
宝玉说:“好好的女儿偏要嫁人,嫁了人就变了。”晴雯心里活动说我收回前言,宝玉你还是不可救药。
麝月说:“也不一定的。你看香菱不是也很好么,和我们也没什么区别的。”
正闹着,湘云来了说大家都在黛玉那儿呢,宝玉就和湘云走了。晴雯和麝月继续做金钏的嫁衣。她们怎么也没想到这一针一线都是她们对金钏满满的新婚祝福的衣服最后成了金钏下葬的装裹。
26、没有硝烟的战争
晚上晴雯的八卦网传来了消息,金钏跳井了。据说是宝玉不知从哪儿得了消息,就跑去看金钏,偏遇到了男方来的人,茗烟可能说了什么不该说的,结果是金钏就跳井了。
晴雯的泪一下就下来了。赶紧起来去找玉钏,玉钏已经回家去了。晴雯晚上说头疼,让秋纹上夜,自己在房里熬了个通宵把金钏的衣服做出来了。第二天托人给送出去,想了想让送给多姑娘,让多姑娘自己给白家送去。麝月也把已经做好的帕子,绣鞋送去了。两人的眼都有些红,却相对无语。
从那麝月对宝玉的心也淡了,当然麝月是个本分人,该干的还干。不像晴雯不肯在宝玉房里上夜了,当然秋纹自愿顶上,老嬷嬷就无话了,有人上夜就好,不一定非得晴雯。现在是秋纹睡宝玉外床,麝月则只在熏笼上。
这天,晴雯在黛玉处听宝琴说惜春新画了水仙的绣样子。晴雯现在真是爱上刺绣了,一听新的花样子就坐不住,就赶到惜春处,想看看惜春的新做。惜春为人虽然冷淡,但是也是喜欢被人欣赏的,见晴雯爱不释手,就说:“不值什么,你怎么爱就送你了。我再画一张好了。”晴雯高兴的道了谢,带着新绣样子心满意足的往回走。
路上正遇到贾芸带着几个小厮。见有人过来,贾芸就让小厮们往一边避,省了冲撞到园里的小姐丫鬟们。结果那人却过来打招呼,才抬头一看原来是晴雯。在宝玉被魇住的时候,贾芸带了小厮们上夜,而晴雯在一边服侍,两人也就认识了。虽然因为社会环境要求,不可能像21世纪的人一样做朋友,但是彼此还是有能说几句话的。
两人还是看对方满顺眼的。贾芸认为晴雯性子爽利,不扭捏没架子。晴雯则知道这贾芸是贾家罕见的人才,只是家庭条件不好才耽误了;要是有宝玉的条件,算了,无论谁让贾母那么当宠物养着,最后也得变成比宝玉好不到哪里去。
晴雯问:“芸哥儿这又是忙什么?”
贾芸是说:“这不是园子里有两棵梅树死了,琏二婶子让赶紧拔了去。”晴雯想大冬天的拔什么树啊,没准春天就枯木回春了,不过知道贾府忌讳多,就不好多说。
贾芸问:“宝叔在么?我好久没给宝叔请安了。要是完成的早合适过去给宝叔请安么?”
晴雯想湘云、宝钗都在怡红院呢,而且最近两人彪上了,是你不走,我就不走,宝玉美的冒泡自然不会主动送客,所以不知道两位什么时候才走呢。又不能和贾芸说,只好说:“宝二爷今天有客呢,不知道什么时候走。”
贾芸说:“那就算了,我改天吧。”
晴雯发现贾芸的眼神不是失望而是担忧,晴雯想虽然贾芸擅长奉承宝玉,但是也知道真有事宝玉也不顶事,给宝玉请安不过是四处投资的一部分,怎么会担忧呢?晴雯想起脂砚批注上说此人是义气的,莫非有什么事要告诉宝玉。晴雯就说:“芸哥儿,不如先去忙。忙完了,到我们那里转转,我也好回禀一下宝二爷。”
贾芸答应去了。晴雯就转身回了怡红院,果然宝钗、湘云还耗在那里。晴雯就上去倒茶,宝钗就说:“这冷的天,你又出去干嘛?”晴雯心说你老不是也不嫌冷,大早上的就走到怡红院了。
但是晴雯到底不敢这么说,只好出卖了刚得的花样子,“我到四姑娘那儿去了,四姑娘新画的水仙样子真是好的不得了。四姑娘见我爱的走不动就借给我了。”
湘云听了就让她拿了看,晴雯拿了出来,见湘云、宝钗凑到一起看,宝玉也凑上前看。就说:“我回来的路上遇到廊下的芸二爷了,他说我们园子里的梅树死了两棵,要拔了去。还说忙完了想来和宝二爷请安呢。”
宝玉说:“梅树死了?哪里的梅树死了,我前个还去栊翠庵,没看见啊?株株都开的好。”
湘云说:“那个妙玉让你进去了?那个人最是假清高,连珠大嫂子那么好脾气的人都说她是可厌的。”
宝钗说:“我看她的做派用具都不俗,倒是有来历的,有些清高也是正常的。”
宝玉就说:“可不是,就是我们家也找不到她那里的宝器。”
湘云一听不对啊:“你们都又见过人家禅房的东西不成?”
宝玉就说:“上次刘姥姥来的时候,妙玉请我们吃过一次茶。”晴雯听了说你们是吃过一次茶没错,但是你自己也不是吃过一次吧?看着和纯良正太一样,也是说谎不脸红的。
湘云听了更气:“妙玉请你们两个吃茶?”
宝钗一笑说:“还有颦儿。”这个高明,兵不血刃的给了对手一刀穿心剑:我和颦儿才是和宝玉同列的,你还不够资格和我平起平坐的。颦儿对宝玉没意思,所以我才是宝玉合适的一半。
湘云城府不够,果然气了:“原来吃了人家的茶,自然说人家好。”
宝玉说:“妙玉的茶是用梅花上的雪水烹的,是我们不比的风雅。下次我带你去尝尝,你也一定说好。”
湘云大气:“我是不少一口茶吃的!不过是俗人,也吃不得人家的梅花雪。不知道二哥哥倒是好的面子,能带着人去,那妙玉果然是假清高!”说完就走了。
宝玉才想起妙玉的脾气,就是黛玉也被她讽刺为俗人的,哪里能让她请湘云吃茶,湘云走了也好。
又见宝钗在一边浅笑的看他,风流妩媚不在言语中,一时又痴住了。宝钗很满意今天的事,就想见好就收。又想一会儿贾芸要来,也告辞去了。
等贾芸来了,寒暄几句,宝玉就问到梅花上了,好在不是栊翠庵里头的梅树,是水边种的两株,所以也就拔了,妙玉只让关紧了庵门。宝玉见没冲撞了妙玉也就没说什么。倒是贾芸说:“前些个日子,我在外头看见环三爷了。”
宝玉不感兴趣说:“我到有些日子没见环儿了。环儿如今也大了,自己出去也常见。倒是你们拔了那两株梅树,可还补种么?”
贾芸见宝玉的情绪不高就只说:“还得开春再说了。”一时宝玉倦了,贾芸告辞出来。
27、既想做某某又想立牌坊的王夫人
晴雯就送出门来,在门口晴雯见没人注意就低声问贾芸:“芸哥儿是要和宝二爷说环三爷的事?”
贾芸说:“不瞒姐姐,我偶然见环叔和几个人在一起。那些人不太安分的。”
晴雯知道赵姨娘因为宝玉和凤姐被魇的事被关在一个小破院里,要不是贾母顾及贾家的面子估计连命也保不住。贾环就没人管了,说是王夫人抚养,王夫人什么人啊?现在借着装慈母,连骂都懒的骂了,更不管贾环做什么了。探春因为赵姨娘的事也被王夫人厌弃,只是暗恨自己生母不争气,连累了自己,恨不得和赵姨娘划清界线,哪里肯看顾贾环。
晴雯知道贾芸是有分寸的,不是问题大了根本不会说到宝玉处。宝玉固然心软,可能愿意看顾贾环。可是宝玉这人别说根本没听懂贾芸的暗示就是听懂了也管不住贾环的。晴雯说:“不如找琏二爷。”
贾芸说:“琏叔最近不大出门。算了,也不是多大的事,兴许明天环叔就不和他们玩了。不过是我母亲上次遇到了问起来,老人家操心过了。”
晴雯也没办法,贾政不在,王夫人不管,贾琏本是堂兄,也好太管,何况又被贾赦打了出不去门,宝玉更指不上,探春那儿又不好说。要不暗示一下彩霞劝劝。
晴雯这么想就抽空到王夫人房里,反正现在王夫人看她看的麻木了。先去和玉钏说了会儿话。玉钏十分感念晴雯给金钏做的衣服,虽然只能装裹用了。玉钏又说:“你还是最近少来太太这儿吧,太太最近脾气不好呢。听说因为大姑娘省亲的时候,太太为了建那园子花了太多钱,不但把家底都花进去了,还卖了好些庄子铺子的,如今过年没钱了。还有让林姑娘也避着点吧,我昨天还听见太太和琏二奶奶说林家呢,嫌琏二爷从林家带回来的钱太少。说是都让那小妾升上来的女人弄走了,以后林姑娘出嫁还得从老太太那里掏钱。”
这不是胡说八道么?黛玉作为林如海的亲生的在室女按法律能分到一半家产的,楚夫人根本拿不到,以为和原著上一样都抬进你们贾家然后就都人间蒸发了。王夫人啊王夫人,我还以为你老真是儿子第一,相比较钱财也就一般般,原来不是的。不想要人家闺女,却想着人家嫁妆,这叫什么既想做某某,又想立牌坊的典型。
晴雯没敢在王夫人那里都呆,就逃回怡红院了,毕竟现在自己不过人家脚下的蚂蚁,人家一抬脚就能碾死自己。
晚上晴雯正在自己房里描绣样子,麝月进来抱着宝玉的那件雀金裘,说:“宝玉这件衣裳后襟烧了一个大洞,外头都补不上,你看你能么?”晴雯接过来,还好因为自己知道将来有这么件事,所以特意找黛玉学了界线,当时黛玉也不太会的,还是回家问了楚夫人,再来的时候教给晴雯的。麝月看着晴雯补,晴雯说:“这一时也完不了,你先打发宝二爷睡去吧。”
麝月说:“我让碧痕上夜了。这会子他们应该都睡了。”
晴雯说:“碧痕那妮子,上去了怕是就不肯出来了。不如让绮霰去的。”
麝月说:“不出来就让她上夜吧。绮霰到底不机灵,睡下了就不醒,宝玉晚上醒了必叫人的,还是碧痕精心些。”
本来旖旎勇晴雯病补雀金裘,痴公子“红袖挑灯夜补衣”(那位怡红公子酷爱红衣,所以称为红袖也完全应景,当然夜补衣的是晴雯,如此看来,红袖们无论男女都是配角)的戏码变了。成了在晴雯的丫鬟房里,晴雯自己挑灯补衣,唯一不变的还是麝月在一边帮着捻线。
第二天,雀金裘已经完好如初。宝玉要来谢晴雯,晴雯推说睡了,没让他进屋。之后几日果然碧痕不愿出来,麝月也不说什么。等袭人回来,发现是秋纹和碧痕在宝玉房里上夜,而不是麝月和晴雯,暗自奇怪。
要说晴雯据袭人观察真还没什么要攀上宝玉做姨娘的心,不过因为她生的太好,她不招惹宝玉,宝玉还要招惹她的,所以不放心。要说她不在宝玉房里上夜,估计一是偷懒,二是秋纹、碧痕之类的求她换了,她本来无心于此,自然也就应了。
可是麝月也不在宝玉房里上夜就奇怪了。原来麝月也在宝玉房里上夜的,不过宝玉的外床一直是袭人自己独占的。要说这麝月也是好的,不过有袭人、晴雯压住,才不太显她。袭人步步为营、机关算尽,牢牢抓住了少不更事的宝玉,又得了王夫人的青眼。晴雯天生的美貌灵巧,现在又本分安稳,上下都说好。所以麝月实在是不太显。可是麝月有她自己的好,比如怡红院院中有什麽口角纷争的时候,袭人一味的装贤人装过了头,真的不会与人拌嘴了,晴雯事不关己不开口,这时候最显出麝月来,那一句句的不温不火的,一条条的列出道理规矩来,压得人说不出话,偏偏句句在礼上,让人无从辩驳。可见其才能。既然有才能有美貌,怎么会没有个向上之心?袭人素来笼络她,也提防她,因为连宝玉都说“又公然是一个袭人了”,怎么会在自己不在的最好时机里让出阵地?难道是以退为进?
于是袭人把碧痕打发出去,自己带着秋纹上夜。有时候麝月也替秋纹,不过宝玉的外床只是袭人睡。
只因李纨亦因时气感冒,邢夫人又正害火眼,迎春岫烟皆过去朝夕侍药,李婶之弟又接了李婶和李纹李绮家去住几日。而楚夫人因林如海忌日将近,接了黛玉姐弟回去。诗社就空了下来,宝玉只在房里安慰袭人的丧母之痛。
宝钗和湘云不时过来,见宝玉对袭人的缠绵之意,宝钗面上还平静,湘云就难免有时出言讥讽,袭人又开始倒向宝钗。
28、贾府的年节
快到林如海祭日的时候,楚夫人就已经接了黛玉姐弟家去祭奠。因为连着就是年节了,黛玉姐弟就直接在家过年了。晴雯就想着未嫁的女儿是一年的孝,过了这个年,黛玉就出了孝可以说亲了。不知道贾母会有什么举动。是对宝黛的婚事旧事重提,还是放弃黛玉,力推湘云?看情况湘云家是愿意这门亲事的,不过林家的楚夫人楚盈就不一定愿意了。
贾府的年只能有穷奢极侈来形容,一点看不出来玉钏说的经济危机的迹象,要不是晴雯是穿越的看过原著,也得以为玉钏夸大其辞了。贾府怎么生活不管晴雯的事,她们从哪里来钱过这种可以用“罪过可惜”来形容的肥年,也不是晴雯能考虑的。
贾府的美食不怨晴雯穿越一场,吃的真好啊。
另外,贾府的主人爱排场,对于员工福利也不马虎。晴雯作为上等的丫鬟,对此十分满意。过年的规格是一人一身新棉衣,一个红包,比起去年省亲的时候少了一身新衣服,不过据说这才是真正的份例。而晴雯和袭人、麝月、秋纹四个大的丫鬟每人比别人多一件新衣,四样首饰。
不过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王夫人嫌袭人有热孝不吉利,不想让她到前头,就想起晴雯来,说:“宝玉那个叫晴雯的丫鬟最老实细心不过了,让她替袭人吧。”
王夫人虽然不喜欢晴雯的漂亮,但是当做客的内眷们偶然瞥见晴雯,直夸贾府体面非常,一个丫头都这么标志。王夫人的虚荣心得到满足,狠狠的赏了晴雯几件头面衣服,让她收拾体面了,长主子的脸。
首饰晴雯当然是欢迎的,但是王夫人您老哪里省点就够赏丫头的了,至于永恒不变的是您的旧衣服么?说起来,贾府看了还真的大不如当年了,光看当年王夫人做了多少衣服啊,赏了这么多年都没赏完,估计要是不抄家,还能用到赏孙子的丫鬟。
以前赏的旧衣服,晴雯都处理了给别人了,可是现在不敢了。王夫人盯着呢,还得穿。可是王夫人您没学过读书认字,也没学过裁剪么?你们王家的姑娘每天都坐着发呆过日子?咱俩身段明显差距么!长了可以裁,可是您的衣服短啊,我怎麽穿啊?
晴雯只好连夜改衣服,袄子还好说,就是肥一点,晴雯改改收收身就行了。可是裙子短就麻烦了,晴雯想了又想,才想出合适的改法,有的在腰里接出一个束腹的部分,有的在下边接个毛边,三条裙子改出两条。别说挺好看的,没人见过的样,十分别致。
晴雯穿了出去,凤姐、周瑞家的等都说“到底是太太的衣服,穿上就是气派了。”当然气派了,都是皮草啊,多少小动物的生命啊!我是环保主义者,也参加了动物保护活动的。不过不敢不穿啊,要不就自己的命没了。
王夫人当然看得出晴雯改了,不过也知道晴雯的身量比自己高,也不说什么。倒是见晴雯穿上真是出挑的好,就想着自己当年穿着的时候也是这么美,这么窈窕动人,心里倒是喜欢,看晴雯也不十分碍眼了。
大年下,王夫人与凤姐是天天忙着请人吃年酒,那边厅上院内皆是戏酒,亲友络绎不绝,一连忙了七八日才完了。早又元宵将近,宁荣二府皆张灯结彩。十一日是贾赦请贾母等。
十二日贾珍又请贾母去东府用戏酒。晴雯自然跟着宝玉去了东府,现在晴雯倒是愿意跟着宝玉出门了。为何?全为袭人。从王夫人亲点晴雯换下袭人,袭人看晴雯的眼神就像小飞刀一样,飕飕恨不得刮下晴雯的皮肉来。晴雯心说是太太嫌你,与我何干,有本事瞪太太去。等王夫人赏了晴雯头面衣服,那更了不得了。宝玉房里那么暖和,晴雯都觉得背后冷嗖嗖的。晚上睡觉,晴雯都检查几趟门窗,生怕袭人晚上梦游的时候掐死自己。
贾珍在享乐上绝对是出类拔萃的,这不摆着奢华的酒席,请了最好的戏班。晴雯对国粹没鉴赏力,听了就困,但是做丫头的没资格主子听戏你睡觉的,所以在下人桌上吃了些东西就躲到外面。反正有麝月、秋纹盯着宝玉呢,自己也不会伺候。
晴雯也不敢走远,就在花厅外头转悠。这时候看见一个人在一边有些奇怪,晴雯开始想着也是个偷懒的下人,可是又不像。晴雯也懒得管,反正人来人往的地方也不怕有歹徒。结果她正转到黑地方,就看那人突然到她跟前,好在她胆大,要不非尖叫出来不可。
那人就说:“姐姐你别怕,我只是想请姐姐帮我给宝玉带个话。”宝玉?晴雯仔细看他,看打扮像是没卸妆的戏子,晴雯没有职业偏见,但是这也太诡异了吧?“你怎么就认为我是宝玉的丫鬟?”
那人说:“我不知道的,不过看姐姐的装束就知道是体面的,一定能和宝玉说上话。”
晴雯八卦雷达全开状态:“你是谁啊?找宝玉做什么?”
那人说:“我叫棋官,以前认识宝玉的。这次想着能再见见。好姐姐,你就帮我给宝玉带个话,说蒋玉函散了戏在院子东角门等他。”
晴雯说:“你就是棋官啊!你要找宝玉算账么?”
棋官奇说:“我怎么会要找宝玉算帐啊?”
晴雯说:“他在忠顺王长史那儿卖了你,让你被忠顺王抓回去了吧,你还不要找他算账?”
棋官笑了笑:“姐姐知道他在忠顺王那儿卖了我,可不知道之前他是帮过我的。实心实意肯帮我又不要我回报的人也就他一个。”
晴雯心说那是他只是懵懂顽童,不知道厉害。要不干嘛他老子一问就把你卖了?但是这话在心里说并没有说出来,让棋官相信这世间还有真心对他的人也好,反正两人也没交集了,骗骗自己也好。晴雯就说:“你一定要见他,不如我帮你传个话,你们约了外头见去。今天晚上听完戏,宝玉一定会跟着我们老太太回去,不可能到什么东角门西角门的。再说我们太太也在,让她知道你们还有来往可就麻烦了。”
29、演技
棋官就说:“好姐姐,我知道你说的对,但是宝玉出来的时候,我未必能出来的。我就想再见他一面,说几句话,以后不知道还见不见的到了。”
晴雯说:“以后长着呢,怎么就见不到了。”晴雯心说你以后还得娶袭人呢,见宝玉有的是机会呢。
但是棋官摇摇头,正这时,月亮从云里头出来了,月光下,棋官俊美的脸上有一种凄绝的神色,一下撞击了晴雯的心。一下子让她想起黛玉在父亲去世前回扬州路上的泪水,大观园里雪地上妙玉寂寞的背影。晴雯叹了一口气说:“宝玉去角门是不可能的,我们老太太看着呢。要不我现在把他叫出来你们说俩句话吧。”
棋官说:“谢谢姐姐了。”边说要行礼,晴雯赶紧拉住。
晴雯就进去找宝玉,宝玉正和宝钗等说话,正在兴头上,十分的神采飞扬。晴雯想想外头凄绝的棋官、出嫁前死去的金钏,心里实在难过。深吸一口气,晴雯过去给宝玉倒了杯茶,“二爷润润喉。”其实我想给你下巴豆。
湘云因为今天宝玉更重视宝钗,心里正不平,看见晴雯来献殷勤就在一边说:“都说袭人是小心仔细的,晴雯看来也不差,难怪太太提拔她。”
话很好听,但语气可不是夸人的。晴雯不紧不慢的说:“史大姑娘这话差了,我们做丫头的哪有对主子不小心仔细的,不光袭人晴雯,就是我们房里的小丫鬟也是尽力小心仔细的。”
湘云还不罢休:“袭人倒是不如晴雯灵巧,嘴上来的。”
晴雯想说我刁,我还真刁了,“史大姑娘夸晴雯,晴雯知道史大姑娘的好。不过袭人是老太太、太太选的我们屋里第一管事的,我难道能比袭人巧了去。知道的说史大姑娘抬举我,不知道的要说我张狂了。”你湘云比老太太、太太还能,要管到表哥房里去的?
宝玉见湘云不高兴了就说:“晴雯你去和鸳鸯她们玩吧。这里不用你。”
晴雯想着外头的棋官就拿出事先想好的借口:“咱们来的时候袭人给准备了替换的衣服,二爷身上这件这会子吃酒,怕是热了。先换上这件,我就不烦爷了。等回去的时候,我再来服侍爷换衣服。袭人特特交代的,好歹别辜负了她的心。”
三春想这晴雯果然是老实的,这本是表现的事,还说上袭人。宝玉就听了跟着晴雯到侧房里,晴雯看四下没人就说:“外头有个说叫蒋玉函的又叫棋官的等着你呢,说是想和你说两句话。”
宝玉一听:“他在哪呢?”
晴雯说:“就在外头黑影里。本来他想约你散了酒去什么角门,但是散了酒,你得跟着老太太、太太回去,哪里去的?我就让他在外头等着,找机会叫你出来见上一面。”
宝玉就赶紧出去,晴雯拉住了:“你们见面要小心,声音别大了,也不许哭,要不让人知道了。我就没命了!”
宝玉说:“好姐姐,我知道了。”
晴雯带他去见蒋玉函,那少年看见宝玉那一刻的表情,让晴雯想起自己前世养过的爱犬,晴雯出差多日回家是他那表情和那棋官真是异曲同工(这是什么比喻)。
然后晴雯就不当电灯泡,到一边望风去了。可是你们不要说起来没完好不好?他们说就一盏茶的功夫,可是这烧一壶水都开了,你们还不说完。晴雯只好过去:“小爷们啊!赶快散了吧。一会儿被人发现就了不得了。”
宝玉拉着棋官说:“我们好久没见了,让我们多说几句吧。”
晴雯急中生智:“可是宝姑娘、云姑娘还等着你呢。一会儿你还不回去,她们要出来找的,这么冷要是冻着了怎么办?”
宝玉说:“那我再说一句就好。”可是危险往往就发生在一瞬间。这不晴雯还没转身,就听见一个声音问:“谁在哪里?”这声音晴雯没听过,但是宝玉一听拔腿就跑。留下还保留这被宝玉拉着手的状态伸着手没反应上来的棋官和晴雯,因为晴雯他们在暗处,那两人在明处,他们看不清晴雯她们,但晴雯能看清对方,晴雯一看就坏了,一个是贾珍,另一个是不认识的老头,看穿着是个大老爷。今天没有外客,那就只能真的是大老爷了。晴雯心说不好,刚想拉着棋官跑,一动身踩到一个东西,突然想起是宝玉刚才要给棋官的荷包。
贾宝玉你这个害人精,这样跑了也得让人发现,何况未必跑的了了。晴雯把心一横,就做哭声:“弟弟啊,我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没想在这儿见到你!”
蒋玉函多机灵的人啊,刚才不过是因为宝玉一时怔住了,现在明白过了,知道也跑不了了,他不但认识贾珍还认识贾赦,知道今天不想办法就不好脱身了,自己也罢了,要是连累了这丫鬟就不好了。这想对策,听晴雯只一声,就知道怎么办了,“姐姐,我也以为再也见不到了,刚才都没敢认,又怕错过了才冒险一问的。果然是姐姐你,我就明天死了也安心了。”
晴雯嘴角抽搐,你太夸张了点吧,不过只能装下去,一只手拉着蒋玉函做姐弟情深状,另一只手伸到大衣服里狠狠掐了自己一下,终于掐出了眼泪。
“怎么回事?”贾珍走进了问。晴雯和蒋玉函装才发现来人状,蒋玉函就说:“是珍大爷么?”一面拉着晴雯到光影里。晴雯知道现在只能做坦然状装下去了,就大方的走出来,行礼道:“见过大老爷,给大老爷请安。见过珍大爷,给珍大爷请安。”全程低着头,不是因为真的守礼,而是怕眼泪太少,眼圈不够红。
贾珍问:“你们这是……”蒋玉函抢先说:“这是棋官失散多年的姐姐,刚才棋官从这里过,看见了姐姐,都不大敢认了。”蒋玉函也不知道晴雯的身世,不过看她敢这么演戏也就跟着演下来,毕竟也没别的办法了。不过蒋玉函人家是专业演员,搁现在就是天皇巨星级的人物,进入角色可不晴雯快多了,演技也好了不是一点半点。只见他两眼微红,泪痕未干,端是一出梨花带雨。看的贾赦、贾珍两眼发直,只觉得真是艳压海棠,不由不神魂颠倒。
30、捡了个弟弟
他们花痴了,事就好办了。贾赦问贾珍:“这是你府里的丫鬟?”贾珍好容易才把目光从蒋玉函身上拔出来,看向晴雯,蒋玉函上前一步挡在晴雯前面,晴雯心一热。不过为了赶紧息事宁人晴雯回到:“奴婢是宝二爷的丫鬟。跟着宝二爷来东府的。”
蒋玉函又技巧的挪了挪挡住他们看向晴雯的视线说:“幸亏我还是壮着胆子问了,要不错过了,恐怕就认不了了。”一边说一边妩媚的一笑。
也不知道是贾赦和贾珍被蒋玉函迷昏了头,还是两人心里有事。总之两人没推敲什么,贾珍问:“你们是亲姐弟?”晴雯说:“回珍大爷的话,是堂姐弟。”晴雯是怕年纪对不上,两人不想差出两岁以上的样子,不过听说有人家的小孩只差11个月的,那种毕竟少不是。
贾赦问:“你们姐弟怎么分离的?”
晴雯心说你们两个大冷天跑出来,不会是要约会吧?一定是有什么事要商议,要不干么偷偷摸摸的来这儿啊,有事还不去忙,小心一会儿让老太太发现了,还有时间听人家。
不过丫鬟和戏子在这没人权的时代没有权,所以晴雯说:“我们家家破人亡的事哪里能在这大年里头说呢,就是主子们不忌讳,我们也不能冲撞了主子啊。这么好的日子,别的不说,就是扫了主子的兴,也是我们的罪过啊。”我怎么知道我们怎么分离的,你得给我们串供编故事的时间啊!
贾赦和贾珍果然是忌讳多多,最喜欢找快活的人,一听是这等凄凉故事,也不再问了。这丫鬟是宝玉房里的,也不是他们适合动的,贾珍就说:“你们姐弟见了面,也不容易。要不你们到我那西院的花厅里说话吧。宝兄弟那里我给你说一声好了。”
晴雯心说那就露馅了,说:“谢珍大爷了,不过我们二爷的衣服还是我收着呢,怕她们一时找不到。我先去交代给她们,随便就给我们宝二爷请会子假。再来见兄弟也不迟,这以后找到了,就不怕见不到了。那我们就先告退了。”见贾赦略一点头,晴雯拉了蒋玉函就跑。
蒋玉函对宁国府比晴雯熟,虽然没找到那所谓的西院小花厅,但是也找到了一个没人的小房子。晴雯也顾不得别的,先坐下来喘气,蒋玉函就给晴雯作揖说:“连累了姐姐。”
晴雯说:“没事,反正混过去了。不过咱俩的对对口供,别哪天珍大爷想起来了,漏了馅。”
蒋玉函说:“怕姐姐认下我耽误了姐姐的前程。”
晴雯奇怪:“有什麽影响呢?我是宝玉的丫鬟,他们一个伯父,一个堂哥,还能要丫鬟要到侄子、堂弟房里去?倒是我们赶紧串下供是真的。一会子我的回去看宝玉,省的他那边让人看出来。我叫晴雯,宝玉的丫鬟,外头买的。你什么情况。”
蒋玉函说:“是晴雯姐姐啊,我还以为是袭人呢。”
晴雯说:“袭人的妈殁了,太太嫌她有热孝,不让她到前头来。”
蒋玉函说:“我怕姐姐要是因为认了我这个戏子当弟弟,别以后被太太嫌弃,影响了前途的。”
晴雯说;“你就别杞人忧天了。我不在乎什么戏子不戏子的,戏子也是人啊。再说,我也没当姨娘的打算,宝玉说了以后我们都放出去的,我就想安安稳稳的干好了,到时候放出去。倒是你又不是杀人放火了,做什么老认为自己低人一等的。”
蒋玉函惊讶的看了晴雯,也是这年头这话估计没人和他说过,他问晴雯:“难道姐姐不嫌弃我,愿意认我当弟弟。”
晴雯说:“都已经认下了好不好。先说说你的情况吧。你家还有什么人?”这个可得串通好了的,别哪里掉了链子。
蒋玉函说:“我没家人,是个孤儿,从小在戏班子里长大的。”
晴雯问:“那你们班子里都知道你没堂姐了。”这个戏班子据说竞争激烈,不好融通的。
蒋玉函说:“这个没有,我小时候被卖过好几个班子,没人知道我的情况。”
晴雯说:“你的大名谁起的?听着文雅的。”晴雯的八卦瘾又犯了,希望听到说我从小带着佩玉上刻着——这个不可能,想也是有这个也早让人贩子拿走了,不过可以是襁褓上绣着,身上带着绣这名字的手帕什么的。
蒋玉函说:“我以前的师傅起的,我没个姓就跟他姓了。”看来豪门辛秘苦情大戏不是那么容易遇到的。
晴雯说:“我爹原来是个手艺人,不过得罪了人被害了,家就没了,我就被卖到贾府了。我倒真有个叔叔,不过十八岁没娶亲就被征去当兵了,直到我爹殁了,也没回来,连个信也没有。我现在血亲只有一个表哥,娶了个表嫂。表哥是个厨子,不过成了酒鬼了,表嫂么,有些个性,不大和规矩,不过人是好的。对了,我本姓林。”这个都是从晴雯表哥处打听出来的,此人好骗,而且说过就忘,根本不记得晴雯和自己打听过晴雯自己的身世的事。可巧,晴雯和前世一个姓都姓林。
蒋玉函说:“那我也能姓林么?还是算了。”
晴雯心说你别老这么白兔样好不,我都心软了,好吧,我心本来就软:“怎么不能。我们林家也没人了,没人计较的。我认了你,我们家就认了你了。”
蒋玉函低下头,不过在灯光下,晴雯还是看见了他滚落下来的眼泪。晴雯明白这孩子从来没人真的对他好过,也没被平等对待过,所以他才记得宝玉那一点的好。一点的温暖都让他感动。晴雯拉过他:“不管以前怎么回事,现在你是我弟弟了,我以后都是你姐姐。”
蒋玉函扑在晴雯身上哭起来,晴雯搂住他安慰。他抬头看晴雯就像当年收养的幼犬看晴雯的眼神一样,毫无保留的信任和依赖。晴雯明白这不是一时的兴起,而是一种责任了。你放心,我不是宝玉,我晴雯虽然身份是个卑微的丫鬟,但是说到的一定做到。
31、原来我是专门来拆cp的
倒是蒋玉函一会儿就想起:“姐姐还是回去吧,省了找不到你该给你惹麻烦了。”
晴雯一想也是,宝玉那边未必顶的住,就留下了自己表哥家的地址,说:“这是我表哥家,你可以找表嫂让她来找我。”看蒋玉函还是怯怯的,就说:“我表嫂那人不在意世俗的规矩的,就是看起来有些轻浮,不过为人是仗义的,你不用拘束的。我回去跟她说了就是。”
晴雯先去找了那荷包,再回到宴会厅,宝玉一见晴雯就要过来拉她,晴雯赶紧躲到宝钗后头。开玩笑,你娘看着呢,我还想要命呢。打个晃,晴雯又出去了。一会儿宝玉装作小解就出来了,晴雯说:“没事,大老爷和珍大爷有事,哪里顾的我们。蒋玉函没事了,已经回后台去了。”宝玉还要说什么,晴雯把荷包给他说:“二爷的荷包还是拿好了,省了让人看见猜疑。”然后就让他快回去。
回到怡红院,晚上躺在床上,晴雯想这下子成了袭人的大姑姐了。据说姑姐弟妹的矛盾仅次与婆媳矛盾,我的天,和袭人彪上了。对了,现在蒋玉函小同志是自己弟弟了,这个娶袭人还的再商量吧。不过晴雯我事多,作为袭人的同事兼对手兼单方面(袭人认为的)情敌,我对袭人还是有发言权的,可不是盲婚盲嫁的模式了。虽然对不起曹公,但是我自己的弟弟有自然给他找个好媳妇,人说妻贤夫错少么,居家度日还得找个靠的住的。
晴雯边想边睡去了,第二天一早起来,突然想到我难道是专门拆配对的。黛玉和宝玉,基本成功;柳湘莲和尤三姐,效果不知;袭人和蒋玉函,我还有信心的。
曹公对不起,毕竟也不是我自己要穿越的,既然来了不能看着人往死路上走放着不管吧。还有什么未婚官配?恩,还有贾芸和小红,这个我一定支持,事实上我已经支持过了。湘云和卫若兰,我也支持,可是没办法支持,这个的宝钗努力才行。
这事就这么过了。贾府的年继续过着。
元宵晚会——不对应叫元宵宴会上贾母出演了掰谎记。晴雯想果然是说给宝钗听的,不知道某些人怎么会认为是说给黛玉听的,那不是打黛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