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再上 第18部分阅读
凤再上 作者:肉书屋
自觉地挑起一丝淡淡笑意,轻声道:“皇后几时来的?”
凤涅轻轻道:“臣妾刚来,见陛下忙着,便不敢打扰。”
朱玄澹哼了声:“可是有什么事吗?”
凤涅道:“没什么别的事,本来想请陛下去臣妾宫里用膳的。”
温婉贤良的态度,帝后之间的回答,宛如寻常老夫老妻般的,让季海暗暗惊讶。
朱玄澹问:“本来?那现在呢?”
凤涅微笑道:“想必陛下为了国事操劳,累了……那就改日吧。”
朱玄澹听到这里,便抬手,将在自己肩头轻轻捶打的小手握住:“朕是累了,可是也饿了。”
凤涅柔声:“若是陛下饿了,臣妾宫里头也准备好了吃食,有陛下喜欢的栗子糕。”
朱玄澹听着她温柔的声音,忍不住又一笑,却道:“此处到凤仪殿,尚有一段距离,朕却饿得厉害,——远水解不了近渴怎么办?”
凤涅认真思索:“那……那不如让他们将晚膳送到此处?”
季海在旁边细细听着帝后问答,正在揣摩天子的心意是不是真要在此用膳,不免抬头来观察朱玄澹的表情。
不料却见主子双眸一抬,手在胸前微微拢着,陡然间单根手指一挥。
季海心头一跳,急忙便低了头,悄无声息地往后退去。
他退下,众宫女太监,连同康嬷嬷子规等也都一并退了出去。
就在刹那,朱玄澹的手握住凤涅的手,略微用力,凤涅停了动作,如他示意般转步从他身后走到旁边。
朱玄澹攥着她的小手,瞥着她的脸,道:“朕想吃的东西,就在眼前,又何必舍近而求远?”
他将她一拉,单臂一抱,轻而易举将她抱到自己膝上。
凤涅跌坐在朱玄澹怀中,四目相对,他的手在她脸上轻轻摸过,问道:“今天,怎么特别乖些?”
凤涅瞅着他乌黑的眸子,道:“陛下今天也格外的冷淡些。”
他一笑,玩味地望着她:“是不是朕冷淡了,你才会主动过来?”
凤涅道:“自然不是。”
“那是什么?”
“是因为……臣妾想陛下了不成么。”
朱玄澹一怔,望着她的神情,怀中玉人如花,她的笑意,半真半假,似真似幻。
凤涅说罢后,似是害羞地笑了笑,待要从他怀中起身,却被他抱住:“这话,当真?”
“陛下明见万里,难道听不出是不是真的?”凤涅对上他虎视眈眈的双眸,轻声问。
朱玄澹道:“如果是让朕看,朕觉得,你仍旧在口不对心。”
他的身子微倾,肩头的衣裳系带垂落,凤涅抬手挽住,缠在手指间绕来绕去:“为何陛下会觉得臣妾口不对心呢?”
“因为……”他咬了咬唇,望着她好整以暇的神情,又觉得这眉眼里头带着一份别样的撩人,弄得他心中又痒又恨,小火一簇一簇地跳。
“因为什么?”娇软的身子窝在他的怀中膝上,双脚已经离地,裙裾在龙椅旁边荡漾,而她却嘴角一挑,竟带了一抹小小狡黠的笑意。
朱玄澹唇角动了动,却未曾说出来,只道:“皇后是在……挑衅朕么?”
“臣妾哪里敢?”凤涅睁大眸子,里头漾着一抹无辜,“臣妾明明是好心来请陛下去用膳,见陛下累了,又替陛下捶肩……若是哪里做的不合陛下心意,陛下罚我就是了。”
粉色的嘴唇微微嘟起,他心中的火烧得连天,连眸子里也是灼热一片。
“朕便是想罚你!”他恨极了,陡然将她抱起,起身大袖一扫,将龙案上的折子,书,镇纸,毛笔哗啦啦一并扫在地上,那茶盏也随着落地,半盏碧色茶水泼了一地。
凤涅低低一呼,却被朱玄澹压在龙案上,她心里微微有些慌张:“陛下……啊……”
那人的手如铁铸的一般,将她的衣带一扯,顺着探入里头,将裙子撩到腰间。
“是你先惹朕的!”他似有些使性子似地,不由分说道,“现在若是求已是晚了,待会儿也不许求!”
凤涅背贴着硬硬地长桌,待要起身,却被他握着脚腕往前一扯。
凤涅半身悬空,害怕自己要跌在地上,却被他将肩头一按。
他的手掌握着她的肩膀,像是将她钉在了桌子上一样,而底下,左手将她的玉腿擎起,便挤身进来。
凤涅满面飞红,只好低声道:“陛下、别……嗯……求您、慢些……”
并非十分挣扎,只求能少受些苦。
朱玄澹望着她惊慌羞怯的脸色,嘴角一挑:“现在知道求了?”身下硬物在桃花心里磨了一下,而后猝不及防地,重重往前撞~入。
凤涅惊呼一声,便皱起了眉,他那物又不比寻常,乍然进入,痛的心里头也跟着一闷。
朱玄澹却俯身过来,一时入得更深了些,他的脸将要贴在凤涅脸上:“皇后放心,朕极有分寸,是伤不到皇后的……”
火热的口吻,暧昧的低语。
凤涅几乎不能直视他的眸子,长睫掩映,模模糊糊望见他俊美如斯的脸。
“只可惜,皇后知不知道朕的一片苦心呢,嗯?”
朱玄澹说着,微微抽身,而后却又发狠一般狠撞进来。
凤涅苦哼了声:“轻……些……”
朱玄澹一手拉着她的腿,一手在她胸前揉下来:“轻些……怎么成?怕你记不住……”
起初的时候,大概是紧张,底下箍的极紧,凤涅略微缩着身子,竭力想让自己放松,谁知朱玄澹动了数下,便觉得有津液渗出,竟不似先前般痛楚。
凤涅想到他所说“朕的一片苦心”,不由无奈一笑。
朱玄澹望见她的笑容,咬牙狠撞了数下:“又在想什么?说!”
他有心折磨,就算是底下有些适应了,苦楚却还是免不了的,加上他放在胸前的手也加重了力道,揉得那娇嫩之处又痒又痛。
凤涅忍着,皱眉转开脸去,求道:“陛下……求您怜惜些……”
“朕……还不够怜惜你么?”朱玄澹的手在她胸前狠狠捏了一把,便去握她的下巴,令她转过头来,“你看着朕。”
凤涅被迫睁开双眸,对上他炽烈的眸子。
宫灯的微光,竟衬得他身上隐隐的光华越发炙热耀眼,虽然是在纵情声色中,然而他脸上却仍带着一种极度渴望什么的神情,双眼恶狠狠且又格外贪婪的凝视着她,好像要透过她的眸子看到什么他急欲得到的东西。
第五十二章
向来肃穆庄严的勤政殿内,双双的喘~息声交错起伏,宫灯影下,显出两道重叠纠缠的影子。
凤涅将目光从朱玄澹面上移开,眼角余光望见旁边的笔架子,上面吊着的大大小小的毛笔,随着动作,一前一后地微微摇晃。
因为桌面的颠簸,笔架子也缓缓地往桌边移动,仿佛随时都要掉下桌子去。
凤涅试着伸手要握住它,却被朱玄澹用力将手握住,压了回来。
凤涅身不由己地呻~吟出声,却又被他死死地吻住嘴唇,心中一叹,垂在桌边的腿动了动,轻轻地勾住他的腰。
如此一来,更好像催动了他心中的火,火焰连天,烧得两人都无法自已。
桌子上一片狼藉,凤涅的衣衫也被扯的七零八落,而朱玄澹的衣衫却仍旧完好,甚至发丝也不曾乱,双眼明亮嘴唇发红,外加一种挑~逗戏弄似的笑,就好像不折不扣的纨绔子弟。
他动作一停,将她抱住,轻易地翻了个身,一手搂着她腰,将她压在桌上。
从背后~进~入的感觉越发鲜明,凤涅伏在桌上,手臂横在嘴边,用力咬住衣袖,才不曾让自己大叫出声。
朱玄澹动了数下,每次进入,都握着她的腰往后更紧密地贴近了他,他越来越快,凤涅渐渐地松开衣襟,语无伦次地低声唤道:“见清,见清……”
身子酥~软,眼中已经朦胧一片水光,脸上的汗跌下来,几乎将眼睛都迷了。
他掐着她的纤腰,像要将人撞碎般入了数下。
“哗啦”一声,那尊笔架终于从桌上跌了下去。
有诗云:
山桃红花满上头,蜀江春水拍山流。
花红易衰似郎意,流水无限似侬愁。
一场旖旎,雨收云罢。朱玄澹还好说,凤涅却觉得此身已化作了春江水,这一场,竟不似从前,滋味越发地好,就算她不愿承认,身体同心中那种感觉却无法抗拒的,简直让人战栗地销~魂。
将衣裳脱下,裹住凤涅身子,朱玄澹抱着她回到正阳宫。
凤涅到了地方才发觉并非凤仪殿,模糊问道:“怎么来了这里?”稍微动了动,才惊觉自己身上的衣物已经被他扯的零零碎碎,便红了脸,只埋首在他怀中。
朱玄澹一笑,抱着她到那龙床上,将人放下,在她唇上印下,笑吟吟问道:“还饿吗?”
凤涅愣了片刻,忽然才想起晚膳没有吃,顿时便揪着他的衣裳坐起身来。
朱玄澹却握住她的手:“看你的样子,就知道仍旧饿得……”凑过来在她耳朵上轻轻咬了口。
凤涅急忙将他推开:“陛下,行了……”
朱玄澹却抬手扯住自己的蓝袍,凤涅猝不及防,一时衣不遮体,急忙也死死拉住,两人相持不下,朱玄澹一笑,道:“方才你唤我什么来着?”
凤涅道:“什么?”将他的衣裳放下,迅速拉了被子来遮住。
朱玄澹哼了声:“忘了?在勤政殿,你夹着我……的时候。”
凤涅恨不得钻到被子里去,若无其事道:“臣妾忘了。”
他探身过来:“乖,再叫一次。”
“忘了!”凤涅赌气似的,抱着被子转过脸去。
忽然间他的声音近在咫尺:“叫啊……朕喜欢听……”他的声音里带一丝慵懒,又似隐藏着潜伏的要挟。
手在她下巴上一转,凤涅转过头来。
明明做着亲密之极的动作,刚度过最美妙不过的时光,然而四目相对瞬间,却隐隐地又有种莫名之感,似两个世界。
凤涅望着他幽深的眸子,深吸一口气,终于道:“见清?”
像开启了一闪隔阂的门,他俯身过来,用力吻住她的唇,两条舌仿佛黏在一起,难舍难分。
凤涅微微仰头,脑中有片刻晕眩。
他用力将她压在床上,在她的脸上身上用力亲着,凤涅觉得最近她的身体虽然大有长进,但鉴于自己才经历过那样一次激烈的战斗……再进行下轮仿佛很难。
凤涅试着推朱玄澹:“陛下……还先用晚膳……”
朱玄澹欺身而上:“朕只想吃你。”
被他亲吻着,凤涅浑身无力,又痒的厉害,笑出声来:“见清,不要……见清,见清!”
被子已经被扔到旁边,朱玄澹抱着凤涅,停了动作,看着她的眼睛。
而她胸口起伏,喘息不定,望见他近在咫尺的脸,那似笑非笑的神情,不由一怔,缓缓收了笑。
朱玄澹望着她,道:“记得……你第一次这么唤我在什么时候吗?”
凤涅双眸一眨:“……不记得了。”
手指将她乱了的一缕头发轻轻撩开,朱玄澹慢慢道:“其实范悯,从来没有这么叫过我。”
凤涅望着他暗影里闪烁的目光,轻声道:“陛下,什么意思?”
而他笑着,望着她的眸子,以只有她才能听到的声音道:“你,并非范悯……不?”
这样细微的一声说罢,连整个龙床都似震动了一下。
凤涅也觉得眼前光影闪了闪,不知否错觉。
她的神色微变,对上朱玄澹的目光。
沉默之中,凤涅问道:“那,臣妾不范悯,又谁?”
朱玄澹笑容依旧,完全看不出有何不妥或者异样。
反而似有一种暧~昧更浓似的。
“这个得你来告诉朕。”他说着的,明明令人不寒而栗的话,但口吻,却温柔的像情人的低语。
朱玄澹凝视着凤涅的眸子,仍旧低低道:“有些话,身为君王,不能说的……有些事,若只听闻,也绝不会信……可你放心,朕对你,毫无恶意……朕要的只……”
凤涅并不说话,只静静地看着他。
朱玄澹的手指摸过她的脸,亦认真端详着她的神色:“朕只要你乖乖地留在朕的身边,不许背叛朕,更加不许离开……你,能答应么?”
凤涅垂眸:“若陛下说我不范悯,就该拿我治罪……却又如此相待,为什么?”
朱玄澹道:“总之,不会因为朕忌惮范家,你如此聪明,也该看出来,若朕真的想抬举范家,并非只有你可选……”
自然了,还有个巴不得扑到他怀中的范梅仙。
凤涅目光一垂,望着他腰间挂着的环佩,他虽压在她身上,却并未死死地压沉,因此她并不觉得难受。
真有心。
凤涅问:“那究竟为了什么?”
“朕……”朱玄澹欲言又止,低下头来,在她唇上亲了口:“你就当,朕只想要你这个人。”
凤涅道:“我不要起身谢恩?”
朱玄澹笑道:“不必,朕对你格外开恩。”
凤涅道:“那陛下会治我的罪……之类的吗?”
“当然不会了。”
“真的不会?”
“你不信朕吗,只要你不要违背朕方才所说的那些,朕绝不会怪罪你分毫。”
“哦,”凤涅答应一声,手摸在朱玄澹的脸上,含情脉脉地看着他,忽然间用力一推,有几分粗暴地便将他的头推得转了开去。
朱玄澹一时愕然。
凤涅起身,冷冷哼道:“臣妾要回宫去了。”
朱玄澹在后面鲤鱼打挺飞快起来,探手在她腰间一抱,将她抱得往后跌了过去。
“放手!”凤涅用力打向他的手臂,却被他束着双手压在身下,只能直挺挺地用眼睛瞪他。
“怎么,动怒了?”朱玄澹笑看着凤涅,“本来朕还有些失望,……现在这种反应,才正常的。”
“放开我!”凤涅咬牙道,“只会用武力压迫,算什么能耐?”
“好吧,对付你这样的小女子……”朱玄澹的样子看起来格外高兴,两只眼睛里的光又增了几度,饶有兴趣地望着她道,“不过朕不能放你走。”
凤涅还没来得及问,朱玄澹忽然一笑,将自己的中衣解开。
凤涅叫道:“你又想……”
朱玄澹却快得不容她反抗,单握住凤涅的手腕,将她的双手并在一起,软软的衣料在她腕子上缠了几圈,无比灵活地系住。
凤涅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朱见清……”
“你这副模样……朕真喜欢极了。”朱玄澹双眼放光,手在凤涅身上缓缓抚过,“早知道朕会这么喜欢,一早就……”
凤涅被绑住双手,瞪大眼睛望着他:“你这……”总算还忌惮他的身份,并未就直接骂出来。
生生将怒意憋住的样子,却更让他不舍的移开目光。
朱玄澹靠过来:“怎么不说下去了?”
身上残存的衣物被一一去掉,凤涅觉得自己像砧板上的鱼,浑身有点发抖。
很快地朱玄澹将她的双腿分~开,耳畔也跟着传来一声滛~荡的笑。
“朱见清,你再敢……”凤涅咬牙,“我就……”
朱玄澹听着她发狠的声音,心中猛地一跳,原本笑吟吟地脸色一变。
气氛有些不同,他的眸子里也有些许冷意闪烁。
凤涅忽然觉得自己说错了什么,可她明明已经用了最简短不过的几个字。
朱玄澹手势一停,俯身道:“你就怎样……像那晚一样,把自己浸没在水里?”
凤涅怔了怔:“你……”
朱玄澹双眉紧皱:“行不通的。”
凤涅道:“什么行不通?”
“你……你离不开,”朱玄澹脸上竟然涌出怒意,“你我的!”
他的宣告来得突然而鲁莽,凤涅心中一气,冲口道:“我不!”
朱玄澹目光黯淡神情恼怒:“好像朕还忘了告诉你另一件事:绝对不要触怒我!”
将她的双腿抬起,本来就未餍足的欲望早已抬头,急怒之下,蓄势待发。
此刻凤涅反而沉默下来,只咬着唇闭了双眸。
心里凉凉地,掠过一声叹息。
双腿间传来轻微的触感,好像被人小小地碰了一下。
有一丝痒,痛楚感极轻。
凤涅皱了皱眉:“莫非你想折磨……”
朱玄澹哼了声:“朕当然想,你不知道……朕有多想……”
一翻身到了床的里侧,手在侧边的木面上轻轻一按,里头便翻出一个暗格来。
凤涅感觉身上一松,正觉得奇怪,便微微睁开眼睛,偷偷扫了眼。
却见朱玄澹斜着身子在自己身侧,凤涅呆了呆:“你在做什么?”
“还能干什么……”朱玄澹的声音有些许沉闷,“折磨你啊。”
凤涅打了个哆嗦,深深觉得自己不该在这里宁死不屈,于本能地翻身想要下床,却听身后一声笑,继而腰被死死揽住,朱玄澹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多少人费尽心思想要爬上这张床,朕的皇后却一而再再而三地想要逃呢。”
凤涅咬牙道:“你说过……我并非范悯。”
“你的确并非范悯,”朱玄澹亲吻着她的耳垂,“但你我的皇后,我……认定了的人。”
第五十三章
将凤涅按倒在床上,一手压住她的腰腹,凤涅又痒又恨,不由自主地扭了一下,朱玄澹当即笑道:“不想朕把你的腿绑住,就不要乱动了。”
凤涅牙咬的咯咯响:“你到底想做什么?”朱玄澹看着她眼中透出真实的怒意,便越发笑着摇头,不疾不徐地在她腰上捏了一把。
凤涅吃痛,嘴唇微动低低骂了一句,却不敢高声,就算朱玄澹“格外开恩”不介意,给外头的太监宫女听见了,怕要翻天了。
朱玄澹哼道:“说什么?朕没听到……”手上不疾不徐地一动,凤涅颤了颤,顿时绷紧了身子。
有什么东西刺了进内,似乎不算大,起码比他那物要小得多,因此并不觉得难受,只微微有些不能适应。
凤涅弓起身子想要看一看,朱玄澹却在她腰间一挠一按,凤涅顿时之间便泄了气,哈地笑了声重新跌躺回去。
“不要乱动。”身下传来他沉沉的声音。
凤涅觉得那物还在入内,出了口气,便问道:“你到底在做什么?”
闷闷地问过了,忽然之间想到一个可能,顿时叫道:“你不会用……”
“用什么?”
凤涅眼睛闪烁,含含糊糊低声道:“春……你最好不要那样……”
“你说春~药?”朱玄澹的声音里带了一抹笑意,缓缓道,“朕天真无邪贤良淑德的皇后,怎么会知道那种隐晦不堪的东西?”
凤涅脸上发热:“那到底什么?”
朱玄澹哼道:“放心,极好的药,不然的话……你以为这两遭怎么不似初次般辛苦了?”
“什么?”凤涅起初不解,后来被他异样的语气提醒,便知道他说的什么,便哼了声,“你说……你……”
“皇后如此聪明,该也知道一二的吧,其实也瞒不了你……”朱玄澹一直望着那玉色之物缓缓没入,腹中已经烧了一团火,却还得压着,便愤愤地俯身过来,望着凤涅的眼睛道:“朕为了皇后,可煞费苦心……”
凤涅警惕地看他,而他望着她戒备微恼的神色,不出意外地,他便吻住她的唇,一边用力一边道:“还记得皇后初次回宫,朕想要同皇后……共度良宵,皇后如何推脱朕的吗?”
凤涅一下便又想起来他说的什么,当初从冷宫回到凤仪宫,他饥~渴地想要压她,她却发现他的那东西让人望而生畏,便想退而求其次……
“可陛下拒绝了。”凤涅脱口说道。
“因为头一遭,自然不能屈就……”朱玄澹吻住她的唇,细尝那上头的甘甜香软,“可现在情形不同……皇后……”
“不要……”凤涅侧开脸去,却又被他捏住下巴转回去。
“看着朕……”朱玄澹轻声道,“你下头仍旧有些伤了,方才朕给你上了药,这药用了后,不能当即就行周公之礼的……”
凤涅怔怔听着,朱玄澹望着她的眸子,十分着迷,又道:“你现在该知道……朕曾经忍得何等辛苦……”最渴慕得到的人,然而眼看着却不能吃,怎会不辛苦?尤其对他这种烈火般精力旺盛的人来说。
凤涅忍不住咽了一口唾沫。
朱玄澹细细咬着她的唇:“你说朕该怜惜你,只不过朕的怜惜你多半都不知道……如今,皇后不也该怜惜怜惜朕了?”
凤涅看看他,又看看自己的手:“臣妾深深觉得……陛下该再忍一下。”
“上回头一遭,忍一忍为了更好地倒也罢了,现在……还让朕忍?”他发~泄般地揉着她的胸,哼哼着,像欲~求不满地在使性子。
“陛下乃九五至尊,定力自然非常人能及,”凤涅觉得坐以待毙不个好法子,脑中飞快转动,口若悬河地大拍马屁,“何况陛下的……那个如许珍贵,怎能浪费,不如就忍一忍。”
朱玄澹面上多了一丝牙痒痒的笑:“你仗着朕不能拿你怎么样……就诚心地气我不?”
凤涅极为真诚地望着他:“臣妾只觉得陛下该以身作则,向臣妾展现一下自己的‘定力’。”
这回换了朱玄澹将牙齿咬得咯咯响:“真的想把你一口吃了……这样你才会老老实实地,朕也才会彻底安心……”
凤涅听了这个,便开始装聋作哑,心里却稍微多了一丝得意。
朱玄澹望着她“若无其事”般的脸,忽然道:“对了,关于这秘药,朕还有件事没有说。”
凤涅目光一转,望见他仿佛一副“刚刚想起”的神情,就有种不祥的预感,皱眉问道:“什么?”
朱玄澹嘴角一挑:“皇后难道不知道么……这几日不每每觉得欲~火焚身……无法自制?”
凤涅重咽了一口唾沫:“你、你的意思……”
“啊,”朱玄澹轻描淡写地,“这药虽有奇效,也一等地好,可因为用处奇特,所用的药方里头有几味里头,略有点儿……催|情功效。”
凤涅微微张开嘴,朱玄澹却望着她愕然的表情,略得意而意味深长地笑了:“药效循序渐进的,最初反应轻微,渐渐地会加重,到最后,便如上等春~药……啊!就跟皇后刚刚猜想的一样,不过皇后放心,此乃正常反应,越如此,药效越发挥的好……”
凤涅听着他的话,身子微微发抖,事实上从方才他说到“欲~火焚身”的时候,她就觉得身体有些不妥了。
昨夜那种感觉,缓缓地重现,她的双腿甚至已经忍不住并起来,微微颤抖。
“你……混……”还没有骂出来,朱玄澹深深地堵住她的嘴。
舌头相缠,他强壮的身体轻轻地撞着她,乃撩拨之意,轻而易举地将她心底的火跟身体的火双双惹上来。
一个火热的吻结束,朱玄澹却不再动作,反而一翻身,侧卧在凤涅身边。
凤涅正自喘~息不定,歪头一看,却见斯人正闲闲地支起手臂撑着脸,望着她道:“或许等会儿,皇后会来求我……也不一定,嗯,这回朕在这里,皇后不能洗冷水浴了,真真可惜啊……”
他笑眯眯,好整以暇地望着她,这刹那,凤涅觉得朱玄澹真坏心腹黑透了,黑的一塌糊涂,但不知怎地,望着他英俊的眉眼,却又觉得,这男人简直……性~感极了,让人有种忍不住想把他扑倒然后……的冲动。
所谓:“香冷金猊,被翻红浪……任宝奁尘满,日上帘钩……多少事、欲说还休。新来瘦,非干病酒,不悲秋。休休!这回去也,千万遍阳关,也则难留……”
清晨凤涅醒来,察觉肩头伏着一人,转头去看,不出意外对上某人虎视眈眈的眼睛。
无奈叹了口气,尽量若无其事道:“早安啊,尊贵的皇帝陛下。”
朱玄澹笑笑地望着她,有些意外,但更多的得意欢喜,“啵”地便亲在凤涅脸颊上。
凤涅抬手将他粗暴推开:“陛下不该上朝去么?”
“已经回来了。”他笑着说。
凤涅吓了一跳:“什么?”刚想爬起来看看什么时候,怎么她竟睡得什么也不知道,连他去上朝离开然后回来也不知道?
摸着脑袋一想:大概也昨晚上那药的效用。
“皇后,”朱玄澹将她抱回来,“你睡着的样子很可爱。”
凤涅皱眉道:“那陛下就多看几眼吧。”
“什么意思?”他的嗅觉总不同常人,异样的敏锐。
“红颜未老恩先断的例子,多得很。”凤涅哼了声,想必逃不了了,便又悻悻地卧回龙床。
朱玄澹一怔,然后将她用力抱住,欢欢喜喜道:“朕的皇后真个多愁善感的人。”
凤涅抗议地哼哼:“这叫做理智。”
朱玄澹眨了眨眼,忽然凑在她耳畔说了句什么。
凤涅疑心自己听错:“什么?”
朱玄澹将她的身子转过来正对着自己:“朕说……你给朕,生个孩子吧。”
凤涅目瞪口呆,呆呆地瞪着朱玄澹看了半晌,才道:“见清。”
朱玄澹笑看着她:“嗯?”
凤涅思量斟酌着,问道:“我……以前不见过你?我的意思……不范悯的时候……也见过你?”
朱玄澹的笑意微微收敛,片刻,格外温柔地问道:“然后呢?”
四目相对,沉默之中,凤涅气闷地扭头道:“不知道,也不记得……你若知道,为何不能告诉我?”
朱玄澹揽过她的头,让她靠在自己的臂弯里:“有些事,得你自己想起来。”
他顿了顿:“不过朕很……高兴……”温柔的语气一变,又凑在凤涅耳畔,低低道,“给朕生个孩子吧。”
凤涅总觉得这种突如其来的亲热让她很不适应,而他的动作却极为直白,事实上男人都本能地动物,原始反应最为直接。
凤涅恼道:“不说上了药不能……那样吗?”
“过了一夜了,”那人在她身后哼哼着,“应该无碍了……”声音越来越低……
皇后在正午的时候才从天子的正阳宫内出来,然后在凤仪殿内一睡就半天,等到醒来已经晚上了,康嬷嬷道:“靖少王来探过几次,见娘娘未醒,就未敢打扰。”
凤涅道:“阿靖来做什么?”
康嬷嬷道:“靖少王很高兴似的,听他说……好像万岁爷准了他留在凤仪殿跟着娘娘。”
凤涅再度目瞪口呆,皱着眉想了半晌:朱玄澹总不会无缘无故大发慈悲地把朱安靖放在自己这里,何况,他知道她最不能为人知的秘密……但如果他这样做真的有其用意,那又为什么?
一夜无事,凤涅饱睡一宿,才又恢复元气。
她心里总觉得每次被朱玄澹折腾,都会让她身心都受到极大折磨,就好像那位高高在上的天子《西游记》里的女妖怪,而她却宛如唐僧肉,每次被“采~补”,都会气息奄奄地,事实上在诸多后宫佳丽眼里,身为帝王的他,才如“唐僧肉”一般,每个人都恨不得咬上一口。
怎么到她身上,角色便赫然倒转。
这还有那秘药的调养,若没有的话……可以想象会多受多少苦楚。
想到这里,凤涅忽然想起朱玄澹所说“头一遭”,当时她只觉得有些异样,却并未深思,如今想想,很有几分耐人寻味。
早上同妃嫔们开完“例会”,便去给太后请安,路上听太监来回,懿太后病着,不耐烦见人。凤涅便去长春宫。
不知为何她有种预感,今日惠太后会见她。至于为了何事,大概,跟那两位留在长春宫的贵女脱不了干系。
第五十四章
惠太后仍是一身素服。暗青锦墨云纹的对襟长褂,发髻上簪一支白玉如意头钗,手中握着佛珠微微转动。
招呼凤涅坐了。惠太后道:“前些日子听闻你回府省亲去了?”
凤涅道:“是的。太后。”
惠太后点点头,双眸微闭似是在回想什么,片刻道:“丞相可好?”
凤涅道:“甚好。众人都也安好。多谢太后记挂。”
三两句后,惠太后才又道:“此番许你省亲,足见天子对你格外恩深。大概他心里也觉得。当初不该一怒之下将你投到冷宫那种地方里去……受尽苦楚委屈吧,你心里可会怨恨他吗?”
凤涅道:“太后说哪里话,陛下圣明,对臣妾而言,不管他如何对待臣妾,臣妾都是无怨无悔,但只感激罢了。”
惠太后叹道:“是啊,雷霆雨露,都为君恩,他对你好,是他的心意,他对你不好,也是你的理当。唉。”
凤涅觉得她这话中似乎有话,便只点头应承。
惠太后说罢,捻着佛珠转了会儿,又道:“上回你来,我曾同你说过,让你尽快地有个一子半女的……最近天子对你,可好?”
这便是问她承恩之事了。
凤涅心知这宫内没有谁是蠢笨呆傻不知世事的,宫内的事,总是传的飞快,昨日她在正阳宫里呆了那么久,谁人不知?
凤涅便道:“是……陛下对臣妾是极为宠爱的。”
惠太后一笑:“天子正当盛年,你又是他看中的人,对他来说自是格外不同……如此一来,我所望的子嗣,怕是不久便会传出好信儿了。”
凤涅便微微低头,略带羞意道:“多谢太后吉言……”
惠太后抬眸看了她一眼,眼中却毫无喜色,只是淡淡一笑,又道:“不过,我今日见你,还有件事,需要同你商议。”
凤涅道:“太后有何事,吩咐便是了。”
惠太后略点了点头:“你大概也知道了,平宁王府的郡主,同威远侯府的姑娘,都进宫来了?”
凤涅道:“臣妾已经知道了。”
惠太后道:“谢家的姑娘,倒也罢了,只是柴郡主,她在小时候我曾看顾过一阵,格外喜欢,如今她两个都在我宫中,这也罢了,……你可知道,为何柴谢两家,会同时送女孩儿上京么?”
凤涅沉默片刻,道:“请太后指教。”
惠太后微微笑道:“你是个聪明人,我也不需要多说了,天下九姓,根基大部都在京师,盘根错节……那少数在外省的,其中,柴家同姜家素来有与世无争之态,但仍举足轻重,而威远侯将门出身,势力也是不容小觑,……据说前些日子,还有人参了谢家一本。”
凤涅道:“太后圣明,难道郡主跟谢小姐进京,跟此有关?”
“正是,”惠太后道:“如今他们送女上京,献出至亲骨肉,自然是为了让皇家安心……这其中要用的是何途径,你可细细想想。”
凤涅道:“太后的意思是……他们想让郡主同谢小姐两个,成为陛下的妃嫔?”
惠太后道:“是啊,或许他们的心思便是如此……柴家虽一向淡泊,但却是圣祖曾给予丹书铁劵的异姓王,肯送郡主上京,足见对天子的尊敬之意,而谢铁翎一向孤傲,如今也肯送姑娘来……自也是臣服之意,倘若天子接纳,倒也好说,倘若不接的话,未免凉了他们的心……”
凤涅心头一沉,就看惠太后,正好两人目光相对,惠太后道:“皇后可懂我的意思了?”
凤涅便微笑道:“多谢太后指点……臣妾明白。”
惠太后道:“我只是想同你说一句话,你是皇后,天子对你又格外不同,我的儿子,我知道是什么脾性,他认准了的,谁也更改不了……但是,他却又是一国之君,自要为天下着想,而你,身为皇后,该知道怎么做才是最得体的,你是极聪明的,我就不说了。”
凤涅垂头道:“臣妾明白,此事不仅是后宫之事,更是朝堂乃至天下之事,太后洞若观火,陛下明见万里,臣妾自然是一心遵从,绝无二意。”
惠太后望着凤涅垂眸应答之态,微笑道:“你果真善解人意,也怪道天子爱你,——你放心,不管后宫多几个人,身份如何,都不会动摇你的地位,天子可以有佳丽三千,却永远只有你一个皇后。”
凤涅本想做出心悦诚服之态,想想还是罢了,便只温温道:“太后放心,臣妾明白。”
惠太后看了她一会儿,神色里,似是想说些什么,却又最终没说,只道:“皇后如此贤德,是天子的福气,也是大舜的福气。”
凤涅出了长春宫,凤辇缓缓往回而行,将到了岔路口,凤涅定定望着远处那一片阴凉,道:“前面那有树木的地方,是冷宫了吧?”
康嬷嬷抬眼看了看,道:“娘娘,正是呢。”
凤涅心念转动,便道:“自出来后,就再也没回去看看,索性现在无事,就去瞧瞧吧。”
“这可使不得!”康嬷嬷急忙拦阻,“娘娘,好不容易出了那地方,好端端地又回去瞧什么,有些不吉利。”
凤涅笑道:“你想的倒多,休要啰嗦,走吧!”
康嬷嬷见她分明是铁了心要去,她也不敢就再劝,只好愁眉苦脸地跟随。
冷宫的门扇半掩着,太监上前推开,发出“吱呀”声响。
凤涅迈步进去,放眼四看,里头景物如昔,斑驳的红墙,参天的老树,底下的杂草大概是没有人来去除,因此又长了起来。
里头有些安静,凤涅往前几步:“怎么,人呢?”
此刻几个冷宫的宫人见了銮驾而来,顿时连滚带爬跑出来跪地行礼。
其中一个太监道:“回娘娘话,湄主子昨日起有些不大舒服,早先请了太医看过,如今在里头躺着,其他两位主子此刻正睡着。”
凤涅道:“太医说怎么了?”
“说是染了一点风寒……没什么大碍,开了点儿药,已经喝了些了……”
凤涅正欲进内看看湄妃,却听得一声咳嗽,有人道:“是谁在外头说话,吵得本宫难以安生。”
而后有人从前头的房门口走出来,脸儿略有些黄,却是湄妃。
湄妃一见凤涅,顿时双眼一亮,又惊又喜道:“皇后娘娘!”迈步急急地出来,脚步踉跄,有些不稳当。
凤涅见她走得匆忙,而几个宫女太监还跪在身边,便喝道:“还不快去扶着?”
立刻有两个宫女冲过去扶住湄妃,湄妃到了凤涅身前,规规矩矩行礼:“臣妾参见娘娘千岁。”
这功夫,芳嫔同琳贵人也惊动了,探头探脑地出来看,见是凤涅,也都连蹦带跳地跑出来。
凤涅见她三人穿着倒也体面,并不见任何污脏,除了湄妃有些脸黄,芳嫔同琳贵人全没瘦半分,精神也好,她就知道康嬷嬷所说是真,而这些宫人果然也没有怠慢,当下心中略觉欣慰。
吩咐人去将昔日她所用的长椅搬出来,就放在檐下,凤涅坐上去,摸来摸去,叹道:“真是古怪,明明用了不是很久,怎地竟如此怀念?”
微微笑笑,往椅子上一躺,当初坐在这檐下冷冷清清幽独赏月之态,顿时浮现脑海之中,不由地叹了口气,有种“弃我去者昨日之日不可留”之感慨。
湄妃虽病着,却也不愿入内休息,同芳嫔琳贵人三人坐在凤涅脚边上,胡乱地问长问短。
但多半只芳嫔同琳贵人在说,湄妃到底有些精神不济,便也少开口。
说话间,芳嫔咂嘴道:“娘娘,今日我们还吃鱼吗?臣妾想吃的很。”
琳贵人也忙道:“日思夜想地盼着娘娘回来,盼着子规公公烤鱼吃呢!”
康嬷嬷听她们胡说八道,便心道:“冷宫也是能随便回来的……这两个真是……”
又看凤涅,见她面上全没些不悦,反而是笑笑地,听芳嫔同琳贵人说罢,就看康嬷嬷道:“去御膳房看看,有没有新鲜大鱼,顺便叫子规来……”
康嬷嬷笑道:“娘娘您怎么也跟她们一块儿疯了。”说完了才反应过来,这句话也有些“疯”,就偷笑着自己打了自己一个嘴巴,然后让人到御膳房去看。
片刻功夫,子规也被叫来,见凤涅懒洋洋地躺在檐下,那一脸惬意舒适,瞬间以为自己又回到先头在冷宫里的时光,不由也随之一呆。
片刻有太监拎了一条大鱼来,子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