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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再上 第9部分阅读

      凤再上 作者:肉书屋

    头,待遇便很是不好,据岳思簪说“宛如三等丫头”,身子素来是不好的,再加上这女子心思细腻,精神同身子都不足,月信竟延迟到如今。

    而凤涅熬着苦楚,心里头却也略微宽慰,生平第一次感激女性生理周期的存在。因为倘若朱玄澹又来,那边可以堂而皇之将他打发,也不必费尽心思装腔作势了。

    不料,这狗皇帝像是知道什么似的,整整三天未曾出现,让凤涅无缘得见他受挫的脸色。

    他三天未踏足凤仪宫,凤涅倒是无妨,宫里头顿时流言漫天又飞。

    只说皇后刚出冷宫,又失了宠,诸如此类,把康嬷嬷气得不行,终于抓住个暗地里嚼舌头的宫女,狠狠打了一顿,才让那些惯常说嘴的奴才收敛许多。

    凤涅熬过这三日,月事停了,便急不可待地沐浴了一番。她在凤仪宫窝了三日,心里自也烦闷,便出来御花园里走走透透风。

    正看花间,对面却有一人,手中捧着几朵花,窈窕而来。

    来者生得花容月貌,一身天青色素色锦服,衬得容颜人比花娇,捧着花儿来到凤涅跟前,略欠身行礼:“姐姐万安。”声音也娇柔,正是梅仙。

    凤涅道:“免礼,妹妹在此作甚么?”

    梅仙道:“太后喜欢花儿,妹妹每天便来折两只给太后殿内供奉着。”

    凤涅打量她手里的花朵,又看看她娇艳的脸色,道:“太后宫里头已经有妹妹这朵最美的了,其他的也难看在眼里,倒是为难了这些花儿,在妹妹这样玉人儿面前,想必也羞愧地想赶紧开败了。”

    梅仙眼中透出惊愕之意,却微笑道:“姐姐真是过奖了……不过,姐姐去了一趟冷宫,整个人都变得不同了,妹妹才是要对您另眼相看呢。”

    凤涅道:“还不是一样个人儿?妹妹万别另眼相看,太另眼,就是斜眼儿了,本宫可不想被人斜眼瞧着。”

    她这一番话,乃是笑吟吟说着的,梅仙听得万分刺耳,却也找不出差漏来,便也微笑道:“姐姐说哪里话,妹妹素来对姐姐都是仰视的,怎么也不敢斜眼儿啊,那样的事,也做不出来,妹妹素来都觉得姐姐跟别人不同,如今看来,倒是妹妹对了……”

    凤涅道:“哦?却不知哪里不同?”

    梅仙微笑道:“自是姐姐深藏不露的城府。”

    凤涅道:“这话倒是让我惶恐了,我自来不晓得什么叫城府,不然,也不能混迹到冷宫里去,若我这叫城府,那太后面前的红人妹妹你,一个‘城府’竟不足以形容,难道是‘城池’?”

    她说罢之后,似觉得十分可乐,便笑起来。

    康嬷嬷道:“娘娘身子骨康健了,人也爱说爱笑了,奴婢真是替娘娘欢喜的很,娘娘如此容光焕发地,若是万岁爷看见了,定然也是无上喜欢呢!”

    凤涅本笑的欢快,听到一个“万岁爷”,面上顿时便抽了一抽,然而在梅仙面前,却不想透露出一份不自在,便仍旧微笑。

    谁知梅仙闻言,面色更是不好,娇艳的脸色透出几分灰白,忽然之间莞尔一笑,轻声又道:“可不是么……听闻皇帝哥哥已经三天不曾去过凤仪宫了,妹妹还替姐姐担心着呢,又听了一些闲言闲语,说什么刚出冷宫,就又失……啊,是妹妹失言了。”

    凤涅斜睨着她装模作样之态,收敛了笑,淡淡道:“陛下乃是天子,自然是忙于国事,怎会总在后宫里流连?本宫曾跟太后说过,既然是皇后,就该以身作则,让这后宫雨露均沾不说,也要顾及陛下的龙体,陛下又要日理万机,又要宠幸后宫,哪能受得了……如此倒是陛下自持有度,张弛有方,是哪些不晓事的奴才传些颠三倒四的言语,妹妹是聪明高贵人,怎么也跟她们一般见识了?且妹妹你是伺候太后的,关于陛下的起居之事,还是不要过于关注的好……要是给那些不晓事的奴才听了,还不知又要传出些怎样难听的话,妹妹你这样清白尊重的人物,姐姐可不忍心你也被传出些不堪言语来……要自重些啊,不然姐姐会心疼的,若妹妹你丢脸,姐姐在太后跟前也没脸啊。”

    她这番话,说的三分讽刺,七分真诚,越是真诚,越让人难堪万分。

    梅仙定定听着,脸红一阵白一阵,不知不觉地竟将手上的花儿给捏碎了几朵。

    凤涅见状,便赶紧地见好就收吧,穷寇莫追,免得把她气出个颠三倒四来,便装模作样道:“唉,这太阳底下站了半天,又有些晕了……嬷嬷,咱们回宫吧……”

    康嬷嬷便过来相扶,凤涅转过身,背对着梅仙,嘴唇斜挑露出一个得意的笑,正迈步要走,忽然浑身僵硬,就好像青蛙见到蛇。

    原来,就在她身后不远,明晃晃地站着一个人,一双灿若朗星的眸子,带笑带思谋地望着她,将她面上那个笑看得清楚分明。

    背后梅仙见状一喜,委屈叫道:“皇帝哥哥……”便迎出来。

    凤涅觉得这时侯自己真不如晕了好,身形一晃瞬间,朱玄澹已经迈步走过来,手望她腰间一探:“皇后怎么了?哪里不适么?让朕抱你回宫吧。”

    声音温柔的能拧出一把水儿来,半分也没理会梅仙,让个人儿直愣愣地就呆站在了边儿上。

    而凤涅只来得及说了声:“不……”身子便腾空而起,竟被朱玄澹轻而易举地抱入怀里,大步流星地往前便走。

    康嬷嬷呆了呆,而后欢天喜地跟上。

    玉人斗

    范梅仙眼睁睁地望着朱玄澹走过身旁,他看也不曾看自己一眼,仿佛身旁全无这么个娇滴滴的人儿,径直走到凤涅身旁揽着她的腰,低声细语,面上带笑。

    那声音钻入梅仙心里,就好像一条小虫子,不甘心而愤怒地扭动。

    一直到朱玄澹忽然将凤涅抱起,转身大步流星而去,——梅仙的魂儿也似被引了去。

    看那方向,自是皇后的凤仪宫。

    梅仙目瞪口呆,简直不肯相信自己的双眼,而眼前的光景又是如此真实,朱玄澹身形挺拔高挑,玄金色的袍服,步云履,她似乎能看清他头顶戴着的玉质的朝天冠,上好无瑕疵的墨玉,以金龙纹向前,别在发髻之前。

    正如他这个人一般,威严尊贵,令人望而生畏。

    手无意识地抖着,又用了力,手中开的娇艳的花儿朵儿尽数被揉碎,凋落一地。

    “姑……姑娘……”身后有个声音极低地唤着。

    宫女思且垂着头,目光追随地上的花朵,面上略露出痛惜担忧之色。

    梅仙反应过来,陡然便转过身来。

    思且吓了一跳,想要后退,却又不敢。

    梅仙凝视着她,低声道:“你是不是觉得自己看了一场好戏?”

    思且急忙摇头:“奴婢不敢,奴婢不……”

    “啪!”脸上已经猛地吃了一记,思且本能地伸手捂住脸,对上梅仙凌厉的目光,却又急忙将手放开,“姑娘……奴婢真的不敢!”

    “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想什么?”梅仙盯着她,冷笑道,“你觉得范悯终于完完全全爬到我的头上去了?你以为她死而复生从冷宫里出来我就真奈何不了她了?你以为你们这些贱女人就真的可以来笑我了?你们做梦!”

    思且猛地跪倒在地:“姑娘!”

    梅仙逼近过来,手在思且肩上用力拧着:“你给我起来,难道是想弄些动静引人注意?还是想让范悯回来救你?”

    思且疼得泪都流出来,却不敢做声,咬牙站起身来:“姑娘,奴婢真的没有……”哽咽着,泪落纷纷。

    “没用的东西!”梅仙哼了声,冷冷地瞥着思且哭的模样,“你那妹妹虽则蠢,却还算是条忠心耿耿的狗,你却只想着吃里扒外!”

    思且垂着头,小声道:“姑娘息怒……”

    梅仙目光往周遭一扫,见远处正有几个宫人经过,她的面色便极快变得和蔼温和:“见清哥哥什么时候来的?”

    思且肩头发抖,轻声道:“姑娘、姑娘跟皇后娘娘对上话儿的时候……陛下、陛下就……”

    “那你怎地不提醒我?”梅仙咬牙道。

    思且道:“奴婢、奴婢想出声的,只是……只是……陛下当时瞪着、不,是看着奴婢……奴婢不敢……”

    梅仙皱眉,望着思且的脸,若有所思地道:“这么说,不是你故意的?”

    思且茫然道:“姑娘……故意……故意什么?”

    梅仙眉头一拧:“本以为你这贱丫头是故意不做声,让见清哥哥看我欺负范悯之态的,这么说,你当真没存这个心?”

    思且落泪道:“奴婢是服侍姑娘的,怎会……怎会这样?”

    梅仙看她哭得伤心,她脸上却还是不屑同怀疑之色,然而苦无证据,便道:“既然如此,那便罢了。”

    思且拭泪道:“多谢姑娘。”

    梅仙望着她白嫩的半边脸肿起之态,便问道:“等会儿我们回去太后宫里,不免会有人看到你的脸,若是问起你脸上的掌印是怎么来的,你如何回答?”

    思且急忙道:“是奴婢不小心……”

    “住口!”梅仙道,“什么不小心,不小心让人在脸上掴了一掌,那是谁掴的你?”

    思且呆了呆:“这……这……没有人,是、是奴婢自己!奴婢自己打的!”

    “你发疯了,要自己掌掴自己?”梅仙冷笑,“你倒是挺为别人着想,只可惜别人也是自身难保,不知会不会惦念着你呢……”

    “奴婢,奴婢……”思且对上她的目光,忽然之间瞪大了眼睛,颤抖着声音说道:“是、是皇后……”

    梅仙的目光一亮,思且抖了抖,终于又道:“是皇后娘娘……打的。”

    “是啊,”梅仙叹了口气:“都让你留神小心,不要惹怒了姐姐,这不,连我也拦不住,我若拦挡的很了,估计连我都要打,看这一地的花都给糟蹋了……”

    思且低着头,默不作声。

    梅仙道:“回去跟太后说明白了,太后会给咱们做主的,行了,走吧。”

    迈步踏过那些被捏碎的花,复又笑道,“我倒是不信,去了趟冷宫就变得如此厉害,我看并非是变了,而是原先她便是如此,本就是极有心机的一个人,偏要装无辜,如今不过是露出本色罢了,不然……为什么当初见清哥哥对我好得紧,都以为我才是皇后人选,却偏偏选了她?”

    梅仙停住脚,转头看着旁边盛开的一朵蔷薇花:“若不是她表面楚楚可怜,暗地里使些手段,勾引了见清哥哥,见清哥哥又怎么会喜欢上那时候不堪入目的她?甚至……不顾那些流言也要她当皇后,可恨!我才是范家的正室小姐!那贱婢敢让我如此丢脸,我绝不善罢甘休!”

    手一抬,用力地便将那朵花拽了下来,花枝动荡,就仿佛梅仙起伏的心境。

    “可惜的是,越是贱婢,越是命大……”梅仙的声音极低。

    后面的思且深深地低着头,一声不敢吭。

    梅仙却又变了脸色,伸手摸摸鬓发,道:“然而这样也好,她既然肯露出真面目来同我斗,难道我会怕她,我倒要看看,这一回她的皇后能当多久!”

    两人走出御花园,往太后宫去之时,便望见前头来了一人,遥遥见了梅仙,便贴着墙根站住了。

    他身后跟着两个小太监,见状也远远地站着等候。

    梅仙走上前,那人道:“见过范姑娘。”

    梅仙目不斜视,只是停了步子,冷冷淡淡道:“刘侍卫安好,青天白日便在内宫行走,这有些不妥当吧。”

    刘休明望一眼梅仙的脸,便又低下头去,道:“我是来找陛下的,方才有事出宫……得了些消息。”

    梅仙冷哼道:“难为见清哥哥还如此器重你,怎么,他觉得你能办成什么事儿么?”

    刘休明脸色一变:“范姑娘……”目光一动看向梅仙身后的思且,望见她脸上明显的指痕,眉头一皱,似明白了什么。

    梅仙道:“我还要急着去见太后,不便在此久留,何况也不合时宜。不过……刘侍卫还是不必去找见清哥哥了,因为他此刻在凤仪宫。”

    刘休明一惊,抬头看向梅仙。

    梅仙的嘴角露出一丝讥诮笑意,目光转动看了一眼刘休明:“怎么,不信么?众目睽睽之下都看得清楚明白,你知道见清哥哥是怎么带她回凤仪宫的么?是将她抱回去的,青天白日里,将她抱,了,回,去!”

    刘休明低头不语,梅仙哼地一笑:“他素来对后宫妃嫔都不上心……这得是多大的恩典跟宠眷才能够。”说罢之后,迈步往前又走,思且看了刘休明一眼,也急忙跟上。

    刘休明站在原处,红墙碧瓦,落索一人,望着梅仙离去的身影,冷峻的面孔上略微露出一丝笑意,目光转开,眺望凤仪宫的方向,刘休明低声道:“范悯,你当真……让我刮目相看,只不过,究竟是为何你会变得如此呢……”

    刘休明略微踌躇,便要先出宫去,正同小太监交代,却听得身后有人招呼道:“这不是刘侍卫么?”

    刘休明回头,却见身后之人,一脸笑眯眯地,正望着自己,因为面孔英俊,笑得也不难看。

    刘休明急忙行礼:“秦王殿下。”

    秦王朱镇基摇着折扇,自以为潇洒地走到刘休明跟前:“怎么本王方才听到刘侍卫要出宫么?”

    刘休明道:“正是。”

    朱镇基道:“正巧儿本宫给太后问安过了,也要出宫,不如同行?”

    刘休明本欲拒绝,心念一转,便道:“秦王殿下既然有语,那微臣恭敬不如从命。”

    朱镇基哈哈笑了几声:“甚好,甚好!”伸手在刘休明肩头用力拍了拍,刘休明只觉得他的手按在自己肩头之时,仿佛还捏了几下,他是个极有城府之人,虽然察觉不妥,面儿上却丝毫异样也无。

    两人结伴往宫外而去,跟随刘休明的两个小太监乃是宫内的伴随,因为刘休明毕竟是外男,虽然有谕旨可以御前行走,御驾跟随,但为周全礼数,仍是派了两个小太监,以此为戒防。

    朱镇基身旁的那两个小太监,却是他府内自带来的,既然他要跟刘休明结伴出来,便将宫内那两个小太监辞了。

    两人走了片刻,朱镇基胡乱说了会儿天气如何,便道:“刘侍卫好似还未成家?”

    刘休明见他忽然问起这个来,便道:“回秦王殿下,正是。”

    朱镇基道:“这是为何呢?刘侍卫年纪也好大了……本王好歹还有过一次亲事的……怎么也没听到刘侍卫有个喜讯儿呢?”

    刘休明咳嗽了声,面无表情道:“休明一心为了陛下行走,侍奉御前,无心顾及自己之事。”

    “这样啊,”朱镇基笑嘻嘻地,道,“总不会是对女子没什么兴趣吧?”

    刘休明这才露出吃惊之色:“殿下这话是何意?”

    秦王泰然自若道:“没什么,本王不过是信口问问罢了,对了,方才本王远远地瞧着,同刘侍卫说话的那位,好似是太后宫里的梅仙姑娘,怎么……刘侍卫同梅仙姑娘乃是旧识么?”

    刘休明道:“并非如此,只是……有过一面之缘,方才臣也守礼退避了。”

    秦王哈哈笑道:“本王又未曾说你不守礼,你怕什么,随口问问而已……不过,本王还听闻另外一件事。”

    刘休明道:“不知是什么?”

    秦王道:“本王听闻,府上跟范家……好似交情颇深,先前刘侍卫年少之时,还曾多出入范府,难道……就只跟梅仙小姐有过一面之缘而已?”

    刘休明心头一震,却道:“范家乃是大族,休明虽然常来常往,但只在外堂行走,又怎能轻易得见内眷?方才所说同梅仙小姐一面之缘,也是说她入宫之后……才远远见了一面,便如今日之情形罢了,还请殿下不要误会,若是这些话传出去,不知情的,恐怕会有损梅仙小姐清誉。”

    秦王点点头:“呀,不知道刘侍卫还是如此多情……谨慎之人。”

    此刻两人已经到了宫门口,秦王的小太监交换了腰牌,两人便出了宫。刘休明见话不投机,便要告别,却不料刚站稳了身形,却听得秦王又道:“那么,听闻如今的皇后娘娘,当时也是寄住在范家的,不知道刘侍卫去范家的时候……有没有同皇后娘娘有过‘一面之缘’呢?”

    宫外的风,比宫内来得猛烈,将近正午,头顶的烈日炎炎,狂风烈日,刘休明的额头上出现极细密的一层汗意,亮晶晶地。

    刘休明并不回答,只是望着面前秦王。而秦王也仍旧笑吟吟地,回看着刘休明。

    远远看来,刘休明身段挺拔,习武之人,又是一身英俊,蓝色侍卫服显得格外清朗。

    秦王殿下身量也不输给他,更是个俊美出色的人物,金冠紫纱衣,一柄折扇搁在手心里,越发地风流倜傥。

    背后万重宫阙,头顶流日晴空,风吹起两人衣襟,衣袂飘飘。

    真如神仙人物,真可入画。

    凤仪宫内,凤涅猛地打了个寒战,只觉得背上一股极轻阴凉掠过。

    对面,朱玄澹略微俯身凑过来,笑得像是一只不怀好意地猫。

    “陛下……”凤涅下意识地往床内缩了缩,却又生生停住,垂头道,“为何这样看着臣妾?”

    朱玄澹转身,将凤涅抱入怀中,令她坐在自己腿上,慢慢地问:“皇后身子大好了?”

    凤涅一怔之下,不由地窘了窘:“好……好得差不多了,还有些儿不适。”

    朱玄澹道:“哪里不适,让朕给皇后看看。”

    凤涅道:“陛下又不是御医,看这些做什么……”

    轻轻地将他不规矩的手推开,却反被他握住了小手:“古人云,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朕三天不见皇后,该是多长……皇后该当好好地抚慰朕的相思之苦才是。”

    凤涅只觉得身上微微出汗:“陛下……大白天的,还是不要说这些,陛下还有国事要忙碌,不如……”

    “上回说好了的,朕今日口渴的紧,”他喃喃地,捏住她的下巴,在那樱唇上亲了口,“要好好地……一尝皇后之雨露……”

    凑过来,舌尖极为娴熟地又抵进来。

    凤涅喘息挣扎间,只听得“嗤”地一声,腰上一松,不知衣带是被他捏断了还是扯坏了。

    苦承欢

    凤涅简直有种想死的冲动,从而得出一个血淋淋地教训:果然人不可得意忘形,不然便极有可能乐极生悲。

    想她前一刻还正满足于漂亮地将了范梅仙一军,却万万想不到,竟然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有人更在背后虎视眈眈,截了她的道,于是全军覆灭。

    凤涅垂死挣扎地:“陛下,不可……”

    “不可白日宣滛么?”很正经地说话,很不正经的语气。

    朱玄澹的手用力而坚定地按上她的胸前,揉捏着那极可怜的娇软。

    “禽~兽啊……”凤涅在心中大声地叫。

    她的身子虽然恢复了不少,较之先前也的确进步了,然而这里仍旧小的很,盈盈一握而已。

    何况某人的手又极大,他大概并非刻意用力,凤涅却仍旧觉得一股疼~痒之意,顺着他的揉~捏而萌生出来。

    “陛下……太后……”拼命地想捞一根救命稻草。

    “太后那边,皇后应付的来……”他的声音带笑,“朕知道……”今日她的光彩,差点儿瞎了他的眼,说话的时候,声音里的笑掩都掩不住。

    他真是爱极了那样狡黠的一个笑,揉着她的身子,爱慕而欢喜地,恨不得用力揉碎她,又不舍得太过用力怕弄坏了她。

    “陛下……”凤涅悔恨且窘,她只觉得一个世纪没有被男人这么对待过了,被压制的死死地,无法翻身。

    真想一脚踢下去,直捣黄龙。

    然而又没有这个勇气,因为一招成功的后果,大概就是人头落地。

    她真的不想因为这点破事而出师未捷身先死。

    可是转念想想,苑婕妤无事,其他的妃嫔们也都无事,是不是可以推论出来:她也不会有事?

    或许关键时候,会有某种奇迹出现也不一定?

    “也许他是个秒射男……也许立刻就软掉……”于是在心底默默念叨。

    奇思妙想继续开始发挥:“本来就是,很多这样内强中干的,不然的话,苑婕妤不可能安然无恙……”

    “除非她也是天赋异禀。”

    脑中灵光一闪,无数个邪恶的念头迸发,好似小火花一样,带来无限邪恶的猜想跟摇摇摆摆地希望。

    “皇后好像,不怎么专心……”低沉的声音在耳畔响起,让人不寒而栗,而他的唇落在她的脸颊上,手却顺着腰间探进去。

    夏日的宫衣本不算太厚,他的大手贴上细嫩的腰肢,略有些粗粝的手指蹭的她一阵麻痒一阵不安,忍不住往旁边闪避,却仍逃不出他的掌心。

    “皇后在想什么?”不疾不徐地问,明亮的眸子深深看了凤涅一眼,嘴唇却印在她的胸前。

    感觉那小小的柔嫩被含住了,吞吐着。

    凤涅的身子也逐渐发抖:“陛下……别这样……”太丢人了。

    “不这样,要哪样……”他略微松开,湿润的口气,落在她的胸前,润泽着那粉色的珠颗。

    凤涅试图挣扎,却被他一把按在腰间:“皇后的腰真细……朕一手要握过来似的,又如此软,不小心会折断吧,嗯?”

    故意是调戏似地低笑,撩~拨着她的耳朵和心。

    凤涅察觉他的手掌从腰间往下,撩开底下亵~裤,直探下去。

    紧张一颤,双腿本能地并起来,却又唤来他一声笑,手顺着大腿探下去,轻而易举地将她分开。

    “皇后好像很不愿意朕如此对你……”那双眸子,自始至终都盯着凤涅的脸,她的一个蹙眉,一声叹息,最细微的表情,都逃不过他的耳目。

    凤涅对上这双眸子,不知为何,几乎有种战栗的感觉,理智让她打起精神来应付,然而正当她发怔的瞬间,感觉他的手指陡然按落,力道不轻不重,却逼得她叫了出来。

    刚敛起的清醒几乎就随着这一声猝不及防的呻~吟消散,凤涅弓起身子:“别……”

    “看样子,皇后,是真的不愿意朕亲近你……”似乎是窥破什么的眼神,似乎是洞明什么的语气。

    凤涅心头一凉,朱玄澹手上却不停,粗粝的拇指按在最娇柔的地方,让人又怕,又有种隐隐地羞耻,而他用力按下:“皇后说,是不是?”

    凤涅咬着唇,泪光盈盈:“臣妾……怎么敢,臣妾……自是愿意的……”

    “口不对心……”他仍旧笑得不怀好意。

    凤涅忽然觉得哪里不对……她略微张开嘴,想要呼吸,却被他陡然压下,舌头擭了她的,有力地绞~缠起来。

    他的手也动得越快,凤涅原本僵硬的身体,渐渐地柔软起来,腰肢有了细微的颤抖跟摆动。

    朱玄澹微微一笑,放开她的唇,轻声道:“睁开眼睛,看着朕。”

    凤涅眉头微蹙,果真也睁开眸子,她的眼睛里头水汪汪地,有些无辜迷惘地望着他。

    朱玄澹望见她双眸中各有一个自己的小小影子,不由俯身又在她额头上亲了一口。

    一手挽起她的腿,俯身过来。

    凤涅觉得底下有什么东西蹭动着滑过,存在感是极强的,一时十分心悸。

    朱玄澹俯着身子,道:“别怕……”

    那物撞在她的柔软之处,几番用力都未曾成功,却将她心中的恐惧感唤到顶峰,凤涅几乎忍不住要开口求饶,朱玄澹却有些不耐烦,原本镇定的脸上透出几分狠意。

    凤涅朦胧之中望见他的神色,心中陡然一惊。

    在这瞬间她忽然明白了为何在前一刻她觉得有些不对,原来,这所谓的不对,就是朱玄澹的表情。

    他始终都很是镇定,虽然动作上如一个急色~鬼一般,可是他的表情,神态,却淡然的异常,有条不紊,除了语言有些过,这表情,仍堪称君子。

    将她的双腿抬高,朱玄澹挺~身用力,凤涅痛呼一声,头也往后一仰,又怕外头的人听到,便泪汪汪地隔着衣袖咬住自己手臂。

    朱玄澹正俯身用功,轩眉一抬望见她的神情,眉头一皱,又入了半寸进去。

    凤涅已经是疼得浑身绷紧,叫道:“陛下,陛下……”

    泪极快地冒出来,这种痛,连上辈子她初次的时候都没经历过,恐怕只有跟某次去牙科修补牙齿的时候那种痛楚相媲美了。

    忍不住便低低抽泣着哭了出来:“陛下,饶了臣妾吧。”

    朱玄澹看一眼身~下相接之处,抬眸望她,低声而不容分说地:“上回朕忍了,这回,皇后为朕且忍一忍……”

    抬手摸过她的额头,动作竟极为温柔。

    凤涅只觉生不如死,眼睛睁开又闭上,闭上又睁开,死命地咬着手臂,又觉得透不过气来,一时几乎要晕过去。

    朱玄澹将她的手臂拉开:“不许伤了自己!”声音沉沉。

    凤涅睁开眸子,对上他乌沉的双眸,欲哭又忍住。

    正在此刻,外头有人战战兢兢道:“陛下,陛下……”声音极为轻微。

    凤涅听了这个,心中升起一线希望,希望救兵来到,便转过头,隔着床帐,依稀看到有人远处站着。

    心里有些期盼,又有些羞。

    朱玄澹敛了双眉,喝道:“什么人!”

    却仍旧抱着她的双腿,身~下缓缓望内而入。

    凤涅万没想到他敢如此肆意,“啊”地又叫了声,泪流更急,这混蛋竟然不退反进!

    外面的人惶恐地道:“陛下,奴婢、奴婢季海……有事,禀报。”

    朱玄澹凝视着凤涅的双眼,沉声道:“滚出去!”

    季海一阵沉默,却又带着哭腔小声道:“陛下……不是奴婢要来的……实在是、太后宫里……派人,说急事,要让皇后娘娘即刻过去呢……”

    凤涅含着泪,即刻小声道:“陛下,……不如且……停了,臣妾、臣妾得去……”

    朱玄澹不疾不徐道:“做完了再去见太后也不迟。”

    凤涅心中泪流更急:“真禽兽啊。”

    朱玄澹望着她,面上有几分笑意,却道:“出去!告诉太后宫的人,皇后正在伺候朕呢!”

    他说罢之后,俯身在凤涅耳畔低声又道:“其实……是朕在伺候皇后,对么?”

    声音暧~昧挑~逗,同方才的正经威严,简直判若两人。

    凤涅欲哭欲~死,朱玄澹却趁着这功夫,纵身挺入。

    凤涅大叫一声,把外头的季海也吓了一跳,情知不能再打扰下去,急急忙忙小碎步地溜走了。

    季海出到外面,已经是一头的汗,赶紧抬起袖子擦拭,殿外候着一大帮子的人,有太后宫里的嬷嬷内侍们,有凤仪宫的康嬷嬷子规等,还有跟随皇帝的一堆人。

    众人见了季海出来,纷纷迎上来:“公公,如何?”

    季海望着那太后宫里的嬷嬷,道:“咱家说现在进去只是找死的份儿,您却偏偏不信,非要咱家进去讨这个气受……”

    那位嬷嬷陪笑道:“……这可是太后的意思,要赶紧让皇后过去呢,奴婢也是怕耽搁了不是?”

    季海道:“太后的传召虽则要紧,也要分清楚轻重缓急,如今陛下正在欢喜的当头,您若是真要行太后的命令,那您自己进去得了,别攀扯咱家……方才咱家冒死进去这一趟,被万岁爷吼‘滚出去’呢!再进去,恐怕连滚出来的机会都没了。”

    那位嬷嬷目瞪口呆:“可是这青天白日的……”

    季海道:“快且打住!虽然这宫里头的规矩多,您也是太后身边的尊贵人儿,可总不能般般件件都往陛下身上套,您自己也该懂这个规矩罢,咱们做奴婢的,哪里敢擅自议论万岁,您说是不是?”

    太后宫里头的来人尽数默然,那嬷嬷便小声儿道:“既然如此,那么……奴婢们就先回去回太后了。”

    这堆人前呼后拥地去了,季海才啐道:“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东西,还来指使我,给你三分脸才叫太后的,仗着陛下孝顺,越发不知道自己是什么位子了!”

    旁边,康嬷嬷瞪大眼睛,轻声问道:“季公公,您说陛下真的在……”

    季海忽地又换了一副笑模样:“哎哟,嬷嬷,陛下对娘娘可真没得说,方才咱们都看的明白清楚,特特地抱回来的……这份恩宠,宫里哪个人儿也没有啊。”

    康嬷嬷心花怒放,笑道:“奴婢也是惊着呢……现在还觉得如在梦里一般。”

    季海看看她,又看看子规,笑道:“别做梦一般了,赶紧地去御膳房,让人张罗点儿补身子的汤汤水水,红枣当归什么的是不可少的……等给娘娘用。”

    康嬷嬷道:“公公真真是明白人,我竟把这茬给忘了。”

    康嬷嬷当下喜气洋洋地领着几个宫女前去特地督办。剩下子规同季海数人等候着。

    季海看看子规,又笑笑地说道:“子规,你可真没跟错人,方才进去那趟,里头折腾的……厉害着呢……真是天开了眼了。”

    正说到这里,却听得殿内隐隐约约,细细碎碎地又传出些声音。

    季海一抬手,身边的一干太监宫女纷纷后退,回过身去。

    子规垂头,低声说道:“是啊,这全是娘娘的福气。”

    凤仪宫内,原本属于凤涅一人独占的大床上,运动极为激~烈。

    凤涅觉得自己几番都要背过气去了,却又被那人生生地折~腾的活过来。

    正是夏日正午,天气无比炎热,遥远处依稀传来蝉鸣,肢体相~交,他的汗跌在凤涅的身上,下面也传来细微的水声,凤涅觉得自己不慎跌入水里,被水裹着,飘飘浮浮,生生死死,耳畔是他的声音:“看着朕……”

    一遍又一遍,似逼迫,似祈求,似威胁,似叮嘱。

    她很想装死,此刻却连装死的能力都无,眼睛半睁半闭地望着他似正似邪的神态,无法挣扎,无法求饶,无法假装,只有本~能地承受以及反应,最最真实毫无遮掩的反应。

    他的精力好的很,大手游走她身上的每一寸,哪里也不肯放过,甚至恶意地在她的腹部轻轻按压:“看……这里好像能看到……”

    凤涅被他搂着,抬起身子看一眼,顿时心惊肉跳眼前发黑。

    原来随着他的动作,她的腹部隐隐地能看到里头某物的形状,凤涅当下全慌了神,胡乱推着他:“不要了,会死的……”手握成拳,无~力地捶打。

    朱玄澹却嘬住她的唇,用力一亲:“不会死……更不许!你要好好地留在朕的身边,知道么?”他紧紧抱着她,忽然更狠地动了几下,陡然冲到最里头,深深伏入,似再也不想出来。

    端正好

    满目狼藉的床单,迫不及待地从床这个罪孽所在爬开,却无法回避满身狼藉的自己……

    凤涅躺在卧榻上,气息奄奄,一时只觉得乌云罩顶,似世界末日就在眼前。

    凤涅醒来后,身上衣物已经被换过了,身子似也被擦拭过,只是有些痕迹却是怎样也擦不掉的。

    这具身体且又娇嫩异常,凤涅掀起衣裳看时,发现基本上目光所及之处,就没有一块儿好地方。

    就连那腰间,都是青青一片,显然是被捏出来的,奇怪的是,当时她并没有觉得疼。

    什么秒~射,什么早那啥……

    原来天真的还是她。

    朱玄澹那个家伙,老二就跟他本人一样可恶,可恨,此人根本就是由内到外的招人恨恼。

    凤涅忍不住抬手,用力地在卧榻上捶了几下。

    想象被捶打的是朱玄澹,然而心里的气愤却始终没有减退分毫。

    脑中满是阴影,挥之不去,连同那张脸,一想到就肝疼。

    凤涅抬手,却发现手腕上也是一团乌青,无奈地放下,略动了动身子,下半截居然有些使不上力,她略抬起头瞅一眼,双腿不听使唤般地微微分开着,一副被蹂~躏过度的姿态。

    康嬷嬷领着几个宫女,将盘中乘着的黄底儿蓝花瓷汤盆放下,取了个盖碗,银勺子舀了些清汤出来:“娘娘,这汤方才放了会儿,不热,娘娘喝些吧,当归乌鸡大骨汤,里头还有枸杞黄芪之类,是上好的补气补血的。”

    凤涅觉得自己现在这幅模样,也的确是有些像是重病号,本来想到是被谁害得,心里还有些别扭,养好了也没好处……然而又实在没道理跟自己的身体过不去。

    凤涅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罢了,还是喝吧,养好了身体,才有能力“反抗”,她能对付那些红眼坏心的小人,未必就对某只完全地束手无策!

    只是想想仍旧忍不住磨牙:居然栽在比自己还小的男人手里,难道上天果然是嫉妒她上辈子活的太安逸了么?

    虽然世异时移,不能用上辈子的规格衡量,却仍旧忍不住会悻悻想到。

    凤涅喝一口,便停一停,磨一磨牙,顺便胡思乱想阵,不知不觉喝了一碗多,才停了。

    正仰躺着喘息,外间子规进来,跪地道:“娘娘……”

    凤涅转头:“嗯?”

    子规本低着头,此刻抬头,对上凤涅的眸子,顺便望见她颈间点点微红,便又低下头去:“娘娘,奴婢方才在外头,看到太后宫内的人似又来了,这功夫大概快到宫门处了。”

    凤涅道:“她们来做什么?”

    子规道:“先前来过一回,只说太后要见娘娘,具体如何并没有说。”

    凤涅一踌躇,觉得自己目前这个半死不活地状况,要出去舌战群儒大杀四方的确是有点难度,便道:“就说本宫身子不适,改天再去给太后问安。”

    子规同康嬷嬷答应,康嬷嬷便自出去应付太后宫的人。

    子规唤了宫女来将桌上的东西收拾了,凤涅翻了个身,忽然觉得下面一阵锐痛,忍不住皱眉,低低痛了声。

    子规见状,急忙过来扶着她:“娘娘无碍么?”

    凤涅哼哼道:“简直是半死了……”

    子规低声道:“娘娘……不可说‘死’这个字,宫里头是忌讳的……”

    凤涅扫了他一眼,道:“只有你我听见,忌讳什么?何况……娘娘我真的是半死了……”

    她将手搭在子规肩头,艰难地挪动了一下身子,忽然沉思地一歪头:“怎么别人就没事?本宫现在就跟生过孩子似的。”

    子规的脸色很是奇异,低低唤道:“娘娘……”

    凤涅噗嗤一笑,却又疼地哼了声,才微弱道:“好了,不逗你就是了。”

    子规叹了口气,默默说道:“娘娘的身子还未大好,必然会受些苦……奴婢是知道的。”

    凤涅忍不住又要笑:“你又知道什么……”

    正说话间,却听得外头喧哗声起,凤涅皱眉,子规道:“娘娘,奴婢去看看究竟怎么了。”

    子规转身往外,出了殿门,却见康嬷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