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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远的家人 作者:乙让
第一章:重返故地的薰
夏天的长途巴士上走下稀稀落落的两三个乘客。薰从行李中取出一枚照片,旅途劳累的面容添了些许柔和。照片上四个少年的神情让人觉得一切仿佛就发生在眼前。
距离多摩大地震17年了,薰,泉,光,浩,同一家医院出生的四个人在同一天失去了双亲,那一天多摩发生了前所未有的巨震,最後奇迹般生还的却只剩下四个柔弱的男婴。那一天他们的生日成了双亲的忌日。
四年前的夏天,多摩镇河边的草地上。始终望著天空上来来去去的云,觉得无聊的薰渐渐地睡著了。
“薰,醒一醒,喂,薰!”泉轻轻的推著薰的手臂一脸焦急的样子。
“啊?什麽事?泉?”刚睁开睡眼的薰迷迷糊糊的抬头望著泉,河边的草地上昆虫的呤音嘶嘶的吹著少年的脸。薰时常带有一点神秘的神态,眼睛仿佛是夜晚镶嵌著的繁星一般,是那样的透亮动人。薄薄的嘴唇犹如花草上的露珠一样柔和而有光泽,黑色轻飘的头发,在吹著清风的河边轻快一浮。 他的美仿佛香草一般带著芬芳而迷离的气质,文静而冷漠的美貌始终是他给人的印象。
“园长那里有客人找你,助养家庭的那些人。”
“我早就回绝他们了,到现在才要我离开这里不是一时兴起会做的事麽?”薰不耐烦的揪著地上的杂草,顺手丢进了河里。
泉拉住薰的手腕想把他带回去。可是薰却丝毫没有动,泉勉强使劲的结果却是一个趔趄结实的摔在薰的身上。一边喊疼的泉想要起身却被薰的手臂包围了起来,脸贴著脸的二人慌乱中避开了彼此的眼神。
“薰,松手,两个男生抱在一起被人看见怎麽办?”泉不希望自己的心跳声被薰听见,因为泉知道薰喜欢的人并不是自己。
“呐,泉,如果我走了,又有人欺负你的话,能保护自己麽?”揉著泉的头发,薰望著天空中翻滚的云,没有要松手的意思。泉抬起头面对著薰的脸,发丝垂到了薰的耳边,泉闭上眼点了点头“我可以保护我自己,你去吧”话还没说完,泉那不听话的眼泪却不由自主地跌落在薰的脸上。
“多摩镇的名产,泉的眼泪”薰的手拂过泉的脸,“我还是不去了,留你一个人在这里的话,泉的眼泪会淹没整个世界的。”
“你,真过分”慌忙的泉想要抹掉自己落在薰脸上的泪水,自己的脸却被薰一把握住向下拉了过去,两个人嘴对嘴的贴在了一起。睁著眼的泉不敢相信的看著薰的眼睛。正轻咬著泉嘴唇的薰也看著泉的反应,泉被突如其来的吻惊得微微颤抖,想要推开薰的双手却完全没有力气,泉感觉到一丝冰凉划入了味蕾,微微地张开嘴接受了对方的品尝,薰的唾y有著香草的味道。
耳边突然传来人声,“在做什麽呢?泉,薰。”浩一如既往的打破了河边的宁静,“才一会儿不见,两个人就打得火热,把我和光排除在外,让人觉得好伤心啊,你说是吧?光。”
“无所谓,我们几个既不是亲戚也不是朋友,只不过是凑巧遇上一样的倒霉事罢了”光那凌厉的眼神仿佛藏著锋利的刀,只是一瞥而已,被注视的人仿佛就会伤得支离破碎。
听完浩挖苦的话语,薰松开手拍了拍身上的草挪到一边,泉紧张的捂著嘴退开身体站了起来“不是这样的,你们别误会了”泉极力的辩解著。“光,我们只是在聊天而已,只是聊天”
“哈哈,这种新潮的聊天方式真不错,看得我面红耳赤,好羡慕你们啊”添油加醋的浩似乎并没有要理会周围一触即发的焦灼空气。
“浩,这聊天的方法可是跟你学的”薰站起身来,面对著众人用一种若有似无的口紊应对著“那天我和泉去找你和光,结果发现你们俩在嘴对嘴的聊天”薰的眼神转向了光的方向等著看他的反应并且继续说:“可惜光和浩太投入了,g本无视了我和泉的存在,你们俩早就把我和泉排除在外了,现在却反倒来挖苦我们不觉得很好笑麽?”
光一瞬间的神情显得十分错愕和动摇,但是又立刻恢复了犀利的眼神。“薰,你们那天究竟看见什麽了?别自以为是的胡说八道!”
“别说了!大家都怎麽了?我们四个人是患难与共的好朋友啊,以前的大家像家人一样和睦相处,为什麽现在感觉那麽可怕?”泉惊慌失措的脸上一副快要哭了的表情。
“哈哈哈,出现了,久违的,又被谁欺负惨了的泉”浩好像并没有要理会其他人的心情,自顾自笑著。但是笑容过後的浩却毫无预兆的低头叹了口气,用一种冷漠异常的语气对薰说:“园长让我们来找你,就算用绑得也要把你押过去,薰不会故意为难我们吧?”
泉知道,当初和睦相处的四个人之所以会变成今天这样的局面,都是因为那天的事情。
一直被大家欺负惯了的泉是个胆小爱哭的孩子,明眸皓齿的他,长长的发丝飘在雪白的颈後,他的眼睛就像泉水一样纯净,微张的嘴唇简直可以用娇豔欲滴来形容。一个男孩儿长成这样,总会引来各种嫉妒而不善的目光,每次都被误认为是女生的泉总是辩解著,被别人欺负仿佛成了日常应该发生的事,总是被关起来,被打,被骂,被欺凌。
泉是个胆小鬼,爱哭鬼,人妖,丧门星,这些话总是被一些坏孩子们挂在嘴边。
被欺负到仿佛就要死去的泉,在他的面前出现了薰的身影。
别欺负他!薰总是挡在泉的面前,就算只有一个人,打不过别人也要打,最後满身是伤的薰却总是爬到泉的身边对他说,泉,你没事吧?
从认识薰的那一天起,泉发现薰从来没有哭过,也没有任何想哭的表情,但是泉知道,薰的眼泪早已埋葬在他的心底。
啊,薰又被揍惨了,泉,你又被坏人欺负了?你也该振作点了吧泉?你是男人吧。一边笑话著薰和泉的那个孩子是浩,他肤质细润,五官清秀中带著一抹俊俏,帅气中又带著一抹温柔,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气质好复杂,像是各种气质的混合,但在那些温柔与帅气中,又有著他自己独特的空灵与俊秀。他总是受人追捧,女孩儿爱慕他,男孩子尊敬他,成年人信赖他,浩是一个万人迷。
泉希望自己有一天能够成为像浩一样的男人。到那时泉就能反过来保护薰了吧。
浩的身边站著一个目光锐利的男孩叫光。光有著乌黑深邃的眼眸,光洁白皙的脸庞,透著棱角分明的冷俊;绝美的唇形,无一不透露著高贵与优雅,仿佛童话中的王子。j绝的外表足够迷到所有众生,只是,不张扬的他往往被人忽略。
看似冷酷的光却非常关心薰。面对浑身是伤的薰和泉,光总是愤愤不平的攥紧拳头骂著薰,笨蛋,打架为什麽不告诉我一声,一个人逞什麽威风?你以为你是英雄还是救世主?
但在生气之余,光却会伸出援手扶起受伤的薰,带著薰走回家。薰总是一言不发的接受光的怒骂和关怀,泉知道薰的心里喜欢著耀眼的光。
一边摇著头一边扶著泉的浩总是紧跟在光和薰的身後。四个人跌跌撞撞的走在一起,这段回家的路程就是被整得破破烂烂的泉觉得最快乐的时候。
在地震中幸存的孩子们住在保育园,在保育园的後山上有一个废弃的仓库,那里是浩和光的秘密基地,泉算是沾了薰的福气获准参观浩和光的秘密基地。四个人总是用石头在仓库的墙上胡乱的涂鸦,泉发现薰在墙上画的是一种长在河边的野草。薰告诉泉,这种草叫迷迭香,是一种可以吃的香草。但是味道却并不是甜的。
薰发现光总是在仓库的墙角写著什麽,但是光却不愿意让任何人看。
而泉的目光一直在追随著浩,浩总是微笑著坐在高处作为一个旁观者,个x成熟睿智的他不屑参与小孩们的涂鸦游戏。
这个仓库对於泉来说是想象中四个人一起开心生活和成长的家。
薰总是喜欢躺在河边的草地上望著天空,而泉喜欢坐在旁边看著薰。
泉觉得薰看著那片天空时心里想的却是光吧?
那一天的事情,发生在他们刚满13岁的那个夏日午後,从来不参加园长为他们举办的生日聚会的四个人,各自躲避著园长。
在河边的草地上,薰冷不防的向身边的泉发问:“呐,泉,你是不是喜欢浩?”
泉被突如其来的问话,惊吓的心脏差点停止了跳动。手忙脚乱的泉结结巴巴的反问:“哪,哪有啊,我,我才想问你呢,薰,你喜,喜欢的是光吧?”
两个人沈默了许久,泉镇定了一些後想,再怎麽样薰也不会傻到承认自己喜欢的是男的吧,他刚打算偷偷地瞄一眼薰,看看薰是不是正在害羞不知道该怎麽回答的时候,泉的小动作却被薰不经意的眼神逮了个正著。泉仿佛被猎人盯上的小动物那样不敢动弹一下,两个人默默的注视著对方。
“恩,我喜欢的人是光”从薰的口中淡定地吐出坦然的话里,感觉不到一丝毫的犹豫。
不知道为什麽,泉的脸却像火烧般红了起来。为什麽会这样?不是自己提出的问题吗?
但是,这个早已知道的答案,居然让泉头脑发热到感觉不到自我的存在了。滚烫的脸颊上突然划过两行冰凉的y体。呃?这是眼泪吗?泉不明白自己为什麽会流泪。
上天仿佛察觉到了泉此刻的心情,天上的云陆续地翻滚著。
泉抹干了泪痕佯装镇定的说:“原来真的是这样啊,嗯,其实我早就猜到了。”
“呐,好象快要下雨了,泉,我们去仓库避雨吧。”薰握住泉的手快步离开了河边的草地,奔向後山的仓库。
天空倾泻而下的雨水追赶著二人的脚步,劈里啪啦的敲打著旧仓库的屋檐。
仓库的破旧铁门微微的敞开著,正高兴著没有被雨淋到的二人却为眼前的一幕止住了脚步。昏暗的仓库内两位少年拥吻在一起,闪电照亮了黑暗中少年们的脸。
浩和光,他们俩在做什麽?薰的眼神顷刻间变得虚无而空洞。同样吃惊的泉轻颤著嘴唇正欲说些什麽,却被薰蒙住了嘴巴。一言不发的薰拉住泉的手转身跑入大雨中。
仓库外的大树下湿透的薰和泉靠在一起,震耳欲聋的雷声混合著风声雨声,让原本头脑混乱的少年的面容添了一抹孤单。
泉想说些安慰的话,可是声音积压在喉咙口却怎麽也挤不出半个字来。
“呐,这雨下的真大啊,泉。”薰那带有磁x的声音划破了沈寂的空气。
面对著眼前这个低著头眼神好像幽灵般的少年,泉的眼泪再次决堤了,他抓著薰的衣襟放声的痛哭起来。“啊,为什麽啊,薰,为什麽啊”
泉想著,如果薰也能够像自己一样,遇到任何伤心的事情,就能简单哭出来的话,薰的表情就不会显得如此孤单绝望了吧。
发现泣不成声的泉原来也像自己一样深受打击时,薰似乎得到了一丝救赎般回过神来。
薰捧起眼前这个泪人儿的脸,轻轻的吻了泉的额头。这个小小的举动让泉滞住了眼泪忘了哭泣。
惊呆的泉瞪大了眼眸,“薰?”正想要问薰为什麽这麽做时,却发现薰的嘴已经覆上了自己的唇。“嗯?”泉感受到了一股甜蜜而温婉的气息,仿佛一缕清澈的微风,进入了自己的喉咙。薰的嘴唇带著略微冰凉的温度,柔软而温存的舌尖送入了泉的口中,轻轻搅动著泉的舌头,温柔地碰触著泉的心灵。泉已经忘却了一切的烦恼,完全沈溺在薰的吻中。
在仓库的昏暗中,发觉对方是浩的时候。光一把推开了浩,并且挥手打了对方的脸
“怎麽是你?”愤怒的光质问道:“浩,这究竟是怎麽回事?”
“不然,你以为是谁?你希望是谁?薰麽?”浩了被刮了一掌的脸颊,冷笑的哼了一声:“刚才好象被薰和泉看到了吧?你没发现他们俩麽?光?”
仓库外的大雨中传来熟悉的声音,光冲出了仓库寻找著声音的来源。浩跟著光跑向了仓库外的大树。光发现了声音的来源却止步站在了原地,浩也停下了脚步。
“什麽嘛,又是泉那家夥在哭啊,”浩还没来得及说完这句话时,哭声停住了。
“啊?啊!薰这家夥!”面对树下发生的一幕时,浩不由自主的感慨:“薰和泉,他们俩原来是这种关系啊!”
突然间,一击轰雷巨响,让大树下的薰和泉意识清醒了过来。薰轻轻的放开了泉, 二人避开了对方的视线。
不敢正眼细瞧对方的脸,泉小声地说:“薰,我想”
“听我说,泉”突然开口的泉却被同时抢话的薰撞到了一起。
无法开口的薰和泉,双方顿时觉得非常尴尬。
“啊!这两个家夥,现在害羞不觉得太晚了吗,在这边可是看的一清二楚的哦”浩一边评论著树下的二人一边对身边的光问道:“光,你不会打算在这雨里一直站著看下去吧?”
已经分不清眼中的是雨水还是泪水,一言不发的光没有做出任何回答,只是纹丝不动的站在原地。
决定先开口说话的薰握住了泉的肩膀:“听我说,泉”
泉抬起头望著薰的脸,认真的等待著薰的审判。
“从现在起,忘了浩,喜欢上我吧”薰的语气显得很坚定。
泉并不明白薰的意思,忘了浩喜欢上薰,难道说自己之前喜欢的人是浩吗?虽然泉的视线总是追著浩的身影,但是泉很清楚自己只是羡慕浩从容有余的生活态度。而心里最在乎的人却是眼前的薰,总是在第一时间保护著自己的薰,总是在河边了望著天空的薰。俊俏的脸孔,淡漠缥缈的眼神,薰一直都是最美丽的存在。如果薰不在自己的身边,那泉还能活得下去吗?不可以,对於没有薰的世界存在无法想象的恐惧。但是,薰喜欢的人是光啊,泉觉得自己永远比不上光,至少现在的自己g本赢不了光。泉很想问薰,能不能做到忘了光的存在。但是,泉却没有勇气提出这样的要求。
“那光怎麽办?”泉还是不敢正脸看薰,害怕听到的结果是忘不了或者做不到。
薰淡淡的回答著:“呐,泉,以後不要再提起这个名字。我们一起忘了今天吧。从明天起我的眼中只有你,泉,只喜欢你一个人。”
听到这个出乎意料的答案之後,泉的眼泪再一次湿透了脸颊。为什麽听了薰说的话会觉得如此伤感,不是应该高兴才是麽?这个不是自己最想要的回答麽?但是,泉心里明白不再提起并不代表能够忘记。
远处呆站著淋雨的光,被雨水的重量覆盖了整个躯壳。他试著挪动了一下身子却发现双脚乏力的迈不开半步。不知道自己下一步该去哪里的光倒在了大雨里。
“喂!光?”浩慌忙的拉起光的身子,搀扶著光离开了後山。
这件事情发生了没过几天,保育园里来了一些人,作为资助灾後孤儿的补助计划,保育园的孩子都有相应的助养家庭提供出游或者提供体验家庭生活的项目。这一次来的助养家庭希望能够让薰搬去别的城市居住体验正常的家庭生活,期限为就读中学的这段时间,而且对方也已经为薰办妥了转学的手续。
自从发生了那天的事之後,薰刻意的避开了所有的人,总是独自一个人待在河边。
连泉也是好不容易才逮到了薰的踪影。泉知道这麽下去薰的个x只会变得越来越孤僻怪异。一个不会流泪的少年,迟早会面临崩溃的边缘。与其像这样让所有人都愁云惨雾的痛苦下去。还不如让大家分开几年,给彼此一个冷静思考的空间。
在薰临走前,泉告诉薰,自己将会以变成可以保护薰的男子汉为目标而努力成长,相互约定了等他们重逢的时候泉一定会改变。
薰笑著对泉说,一定要寄信给他,就算不在彼此身边也要保持联系。
园长为四个人拍了合照,并且把照片分别给了薰,泉,光,浩。希望四个人不要忘记彼此的羁绊,在保育园里的大家都是永远的家人。
送行的人们陪著薰来到喧嚣的多摩火车站。泉一副不舍的样子一直追著薰不放,硬是送到了火车的入口处。
“呐,泉,今天你没有哭,真了不起”薰提著行李在火车的阶梯上回头对泉说:“不知道下一次见面会在什麽时候,就算我不在你的身边,但是我的心里会一直想著泉,如果发生任何困难记得打电话给我,这是我的地址,记得写信给我。”
听完薰离别的话语,泉的眼泪不自觉地滚了下来。看著这个动不动就哭,楚楚可怜的少年,薰觉得心头一紧。
“泉真是一个经不起表扬的家夥”薰温情的搂住了泉的身体,轻轻啄去了泉的眼泪。
泉显得有些羞涩:“薰,你连眼泪也要尝?”
薰却浅笑著回答:“泉的眼泪有疗伤的功效,有一段时间不能见到你了,说不定会想念你的眼泪。”说完话的薰踏上了火车的阶梯,在向众人挥手告别时,薰望了一眼站在远处的光,只见光低著头却看不见他此刻的表情。火车门关上的瞬间,隔著车门的玻璃,薰发现光抬起了头,那一刻看到光的眼神并没有以往那般的锐利,取而代之的是一张怅然所失的脸。
四年的时间一晃眼就过去了,在和普通家庭生活的这段日子里,薰体会到了一般家庭的幸福感,有父母,有兄弟姐妹。十全十美的家庭生活中却参杂了一丝落寞感,薰始终觉得自己的家并不在这里。
薰经常写信给泉,还破天荒地把穿著中学制服的照片寄给了泉,甚至主动打电话给泉,告诉泉虽然自己生活得很充实但是心里却牵挂著泉。
薰那孤僻乖张的个x也渐渐的转变了,中学的毕业照片上,薰笑得爽朗而灿烂。
薰看著当初离开多摩镇临走前拍的照片上,那个面无表情的自己,仿佛成了另外一个人。
四年後,重回故地的薰发现小镇上的建筑物并没有发生太大的改变,秀丽的乡间景色,冷清的石子小路,似乎连天上的云也好像期待著薰的归来,而保留著原来的形状。远处一架白色的纸飞机滑落到薰的脚边。低头看了一眼的薰心想:“也许是保育园的孩子们玩剩下的东西吧。”薰捡起纸飞机把玩了一会儿,却发现上面写著一句话:(好久不见,一直都想著你,我在河边等你,给薰的留言)。眼前一亮的薰开心的笑著,这一定是泉写的话吧,这个家夥居然也学会了写这种东西。
有些迫不及待想快点见到泉的薰,跑向多摩镇的河边,心里想象著泉的成长,不知道如今的泉变成什麽样子了?长高了?变得有些男子气概了?或者说还是像过去一样是个爱哭鬼?17岁的泉会和过去一样没有任何改变吗?每次像这样想起泉的时候,薰的心里总是荡漾著一抹淡淡的甜蜜。
跑的有些接不上气的薰,看见河边站著一个人。黄昏的景色中那个看似熟悉的背影显得有些惆怅。那男人的背影似乎发现了薰的到来而转过身,向著薰的面前一步步走来。
男人穿著合身的黑色高中制服,挺拔的躯干,匀称的身形,飘逸而有光泽的头发在黄昏的余晖中闪烁著光芒,秀丽的面容,仿佛明星般俊俏j致的五官,这位美男子有著一双深邃迷人的眼睛,他从容优雅的走到了薰的面前,微笑著向薰打著招呼:“哟!好友不见了,薰。”
薰原本的表情略微的发生了一些变化,他用一种略带警惕的口紊回答著:“嗯,好久不见了,光。”
第二章:不一样的光
背对夕阳的光,望著眼前的薰。
这个让光朝思暮想了十年的人,让光想起了以前的事情。
从7岁的那一年起,光总是被眼前这个花样的美少年薰深深吸引。神秘的气质,俊俏的面容,冷漠的眼神,这样的纤弱却为了保护弱小而一个人坚强的战斗著。面对坏孩子们的调戏更是不卑不亢,渐渐地也没有人敢再去欺负他。
欣赏,并不能够用来形容光对於薰的感觉。准确的说,光爱上了薰。而且,这份爱随著时间的流逝与日俱增,到了一种无法自拔的地步。
四年的时间对於光来说是漫长的,他和薰之间总是存在著重重阻隔。难以捉的薰,时而近,时而远。
因为相互产生了误会,而见不到薰的这些年,等待的煎熬,对於光构成了一种折磨。
刚上中学时,光就开始乱用药物麻痹自己,整天夜不归宿。同住孤儿院的浩把他拉了回去,并且对他说,如果光喜欢薰的话,浩可以帮助他摆平一切。但是,前提是要光立刻清醒过来停止自暴自弃的生活。
浩把薰寄给泉的所有照片都偷出来送给了光,并对光承诺说,浩会去和泉交往,只要光能够开心的话,他什麽事情都可以为光去做。
多摩河边的草地上,光不经意间,提起了泉和浩的事情。
“泉在和浩交往,大概是一年前开始的,你知道麽?薰?”
四年过去了,在河边重逢的光和薰显得有些生疏。
本想向光询问泉的近况,但是却被光的开场白打断思路的薰,听到了泉和浩在一起的消息,猛觉心中一沈,闷了半响没有做出任何反应。
光转身,眼神投向远方继续诉说著:“而且,他们俩搬到保育园的外面去住了,是浩找的房子,毕竟再过一年保育园也不能住了。”
薰的心里想,怪不得从去年开始泉都没有回信而且打电话也没有回音,还担心他会出什麽事,原来时间可以改变一切,分开两地的人们经不起时间和空间的消磨,再要好的朋友也会变得疏远。
薰徐徐的开口:“那,泉有没有知道我今天要回来?”
光转过身看著薰:“嗯,园长早就通知我们三个人了,不过浩和泉比较忙,所以由我负责过来接你。”
经过这些年的洗礼,光的锐气锋芒已经变得柔和了许多。而且,薰查觉到光变的十分健谈。想当年印象里,从来都是一副唯我独尊面孔的光,如今却给人一种成熟可靠的感觉。
“园长安排你住以前和泉的那个旧房间,只要你认为没问题的话,现在就过去放行李吧。”一番寒暄之後光提著薰的行李,带著薰回到了保育园。
四年来,保育园的花花草草一点都没有改变,一栋老旧的欧洲排屋式建筑在晚霞中显得有些憔悴。原本的保育园,在地震之前是一所安养院。而经过地震之後,整个多摩镇的建筑物基本上都毁於一旦,唯独这个地方,有如被神明保护了一般,没有丝毫损毁。从那时起,这个地方就成了灾後孤儿们的家,变成了如今的保育园。
多摩镇原本人口就不多,再加上地震的影响大多数的人都选择了离开。如今的保育园,显得非常冷清。由於安养院的建筑类似医院,所以房间门的上方都带著一个玻璃的小窗。经过多年的损耗,有些玻璃都产生了裂痕,显得有些年久失修的样子。
穿过一条没有光线的长长走道,薰和光来到了昔日居住的房间门口。
虽然房子比较老旧,但却给人一种干净整洁的印象。这里的房间都是双人间,所以都有两个床位,床单都是医院用的纯白色,记得以前还可以隐约闻到一种医院专门的消毒水的味道,那味道还真的让人觉得有些怀念。
“把行李放在这里了,明天我再过来找你。”放下了行李之後,光继续向走廊的尽头走去。
薰把行李放在一边,在床边坐了坐,这种医院用的旧式病床虽然并不算豪华,但是使用的床垫却很柔软。白色的棉制床单厚实的手感总是让小时候的自己一夜好眠,这里才是自己的家啊。这种安全的归属感,确实让薰感到难得的满足。
薰打开房门想去找个地方买点日用品,但是又不知道附近的商店是否已经过了营业的时间,去找光问一下好了,薰向著长廊的尽头走去。
薰记得以前浩和光住的房间,是在走道尽头的一个角落。封闭式走道天花板上的灯是可感应式的,但是由於年久失修,有些灯就算没有人走过也会闪个不停,小时候总让人觉得有些害怕。
不如就来吓他一吓好了,薰刻意放轻脚步走到了走廊尽头的那个角落里。
正想推门进去的薰,却看见光,背靠著门,手里抓著一张照片。而且,还一副衣衫不整的狼狈样子。
怎麽回事?薰收回了正要推门的手,他觉得这照片上的背景似乎有些熟悉。
薰瞪大了眼睛,吃惊的发现这照片上的人就是自己。
更让薰觉得惊讶的,是光的行为。
光的衣衫敞开著,制服的下半部分已经褪去。
光不自然的扭动著身体,站在门外能够隐约听得见光的声音,呻吟中念著薰的名字。
门外的薰蹲了下去,已经是高中生的他不会说他不知道光在做什麽。但是,薰在意的却是光为什麽会有这张照片,更让薰觉得无法相信的是在这种时候,光为什麽拿著薰的照片,还念著薰的名字。
在门外听得到光的呻吟变得清晰起来。清楚地听到光不断地低声呼唤自己的名字时,蹲在门外的薰神情恍惚起来。进去?等待?离开?
薰独自想尽了各种理由,想要解释光的这种举动。乱作一团的思维,最後得到的答案都有著一个共同点,青春期的烦恼。因为某种不明的原因,寄给泉的照片不知道为什麽到了光的手里。而光,目前正用这张照片在进行自渎。而且,x幻想的对象是薰。
ok,推理完毕。啊,总算舒了一口气。一翻思想纠结之後,终於想通的薰站起身,向自己的房间走去。
正要踏出去步子的薰却突然听见背後的开门声,紧接著的是一双手围上了自己的腰。
薰被身後这突如其来的不明生物,惊吓得七荤八素。晕头转向的薰被拖进了身後的房间里。
咚的一声关上了门,紧接著听见厚重的书架搬动的声音。
啊?门口被封住了。还没回过神来的薰整个人显得有些六神无主,他正想去把书架移开逃出去。但是,身後的人却已经抓住了薰的双手,将他的手臂扳到背後。
那人开口说话了:“在门口,都看到了?”是光的声音。
薰害怕的回答:“没看到。”
“没看到什麽?”光用一种审问的态度加重了语气。
“我什麽也没看到”薰的双手被扭在身後,他很难受的喊道:“放开手,让我出去”
光把薰的身体翻了过来,依旧没有要松开的打算。他用一种几乎快要脸贴到脸的距离对薰说:“现在呢?看到了吧。”
两个人的距离让薰的眼睛感觉得到光的呼吸,薰避开了光的脸。
“看著我!”光几乎用一种命令式的口紊对薰说话。
薰转过脸面对光,用一种薰式的冷淡与光的凌厉对持著,“这就是你对待一个多年不见的朋友,所用的态度麽?我以为你已经和过去有所不同了,以为你变好了,结果你还不是和以前一个德x?总是以自我为中心,任x妄为。”
听完薰说的话,光的嘴角居然透著一丝笑意“对嘛,这才是我认识的薰,就算没有打架的实力,但是在气势上却从来没有输过。”
薰冷冷的对应:“说够了?可以放开手了吧?”
光收起了笑意,取而代之的是过去那种刀锋般的眼神,“你觉得我会放麽?”光的鼻尖触到了薰的脸。
“是不是你被浩甩了,所以变得不正常了?”薰的这句攻击的话一说出口,就自觉得有点後悔。
眼前的光突然散发出某种黑暗的力场弥漫了整个房间。空气仿佛被黑暗的力量所笼罩而凝结了。虽然看不见那股力量,但是薰感觉到自己被反手钳制的地方,被捏的非常痛。
下意识抬起膝盖反击的薰,这一脚却踢了个空。这一反击,不但没有让光松开自己,反而更加刺激了光。光的另外一只手抽掉了薰的裤腰带,用腰带把薰的双手牢牢地固定在了背後。
薰有些心里发虚,不知道光要怎麽对付自己。他开始回忆起中学时教过的对付歹徒的知识,为什麽要回忆这些东西?但在这种情况下就是会不由自主的去想。都怪自己一时大意,没想到现在居然成了这种局面。
薰无奈的用一种诚恳的态度对光说:“对不起,光,我收回刚才说的话,是我不对,可不可以原谅我。”像遇到这种时候,用委婉的态度让敌人同情自己,而让对方放弃加害的念头,是自救手册里的信条。
哪知道,光不但一言不发的无视了薰的道歉,居然开始,一颗一颗地解开薰上衣的钮扣。
光冷不防的在薰的锁骨上深深的一吻,留下一个淡色的烙印。
“你疯啦?光,难不成你是要强暴我麽?”薰已经开始慌得语无伦次了。
光看了一眼因愤怒焦急而微微颤抖的薰,低伏在薰的耳边淡淡的说:“我是要强暴你,害怕吗?”
“你有病,四年不见,我才刚回来,你就对我做这种事?你还真做得出来啊?”薰更加慌乱的喊了出来。
光抓起薰的肩膀将他一把推倒在床上,用身体的重量压制住薰的抵抗。
薰立刻破口大骂:“你敢再继续下去的话,我一定杀了你。”
“你如果哭著求我的话,我就停下。”光用一种冷冷的眼神看著薰。
“我到底什麽地方得罪你了?”薰显得有点低声下气。
“十年前你就开始得罪我了,你没发现麽?”光拽著薰的领子,把他拉向自己。并且,用一种居高临下的态度对薰说:“那时候,你就没事喜欢逞英雄,被人打得浑身是血,吸引了别人的注意力。等我爱上你了,你又去找别人,那天你和泉在树底下发生的事我都看见了。”
薰在短时间内没能厘清光的话,乱了方寸的薰解释著:“那是因为,我和泉看见你和浩在仓库里亲热啊”
“那天我以为仓库里的人是你啊,薰”光终於说出口了。
“什麽五四三啊?我和浩有那麽像哦?你分明就是禽兽,随便找个人都能做。”薰很快的明白了为什麽人们总是说冲动是魔鬼的道理。人类总是喜欢在脑子极端混乱的状况下,说出最令自己厌恶的疯话来。
行了,这下子死定了。薰闭上眼睛这麽想,光一定会打死自己。
“骂完了?”光没有打算揍薰。
薰睁眼看著光,光的眼神正在上下的打量著薰。
“薰,你喜欢我怎麽对你?”光一脸的认真,让薰有些不知所措。
什麽叫怎麽对你,不是打算要强暴?强暴还有可以选的?薰开始用保持沈默来控制自己的话语,以免说错话害到自己。薰顿了顿开口说:“你这话什麽意思?”
“是问你,希望我用哪种sex的方式”光还是一脸的认真。
这什麽跟什麽啊?鬼才知道啊,还说英文,一点都不好笑。但是,如果现在大声喊叫救命,说不定光会堵住薰的嘴,让他发不出声音。从绑住薰的手这一点上,可以推算出光可能会做的事情来。薰觉得不能冒这个险,他想起自救手册上还有一条:永远不要放弃劝说。
薰又用态度诚恳的眼神看著光,一本正经的说:“sex这种事情,应该和喜欢的人在双方都同意的情况下发生才对,不然只会留下空虚和悔恨的回忆而已,我劝你还是放了我吧。”
“嗯,你说的非常好,薰同学。但是我告诉你,从小我就爱上了你,13岁的时候我就想要你,这四年来,我一直对著你的照片自慰”正在说这番话的时候,光的眼睛里多了一抹忧郁的色彩,他继续说:“薰,为了你,我可以去死”
啊?这,怎麽办?都说到这个份上了。薰面对光的这番话不知道应不应该信他。看来今天,貌似,好像,也许,真的逃不掉了。
“你,确定麽?”薰随随便便地挤出一句可有可无的话,其实他g本不知道自己在说什麽,想说什麽。
“我从来没有这麽确定过,我早想通了,不管你和泉到底怎麽样,我都不打算放弃你,没有你,我活不下去。”光认真的对薰告白了。
听完光的肺腑之言,薰感觉光不像是在说谎的样子。但是,当初因为看到光和浩在一起,而选择了和泉在一起的自己。不能说因为没有亲自听到泉说要和浩在一起,就立刻转过来和光混在一起。这种做法,对於薰来说,并不符合他的原则。
“光,能不能给我一点时间,让我考虑清楚应该怎麽处理大家的关系。”薰也非常认真的对光诉说著。
看起来薰愿意相信自己的感情,光从薰的身上轻轻地挪开,坐到床檐上。
沈默半分锺之後,等著谁来把自己手上绑的东西松开的薰说:“光,能不能把这个松开?”
“你已经考虑好了?”光转过来看著薰。
“什麽?我说的考虑,是过几天再给你答复。难不成你是要我现在就说,哦,我已经想好了,我很喜欢你,光,我们sex吧。会这麽想的人绝对是笨蛋,你不是笨蛋吧,光?”
“你别以为我可以等你说的几天,事实上我一秒锺都不能等了”光的视线透著熟悉的那股凌厉。
“你果然还是和以前一样,完全不顾别人的感受,只要自己高兴就好了,是不是?”薰算是厌腻了低声下气的劝解,开始想什麽说什麽了。无所谓了,你要sex是不是?你尽管动手好了,但是,等你做完之後,我一定宰了你,薰暗自这麽想著。
光发现,薰躺在床上盯著天花板的眼神,变得和过去一样空灵淡漠。光就是迷上了薰的这种虚无缥缈的特质,这种仿佛麻药一样的感觉,深入了光的每一个细胞。光就像中毒似的迷恋上了薰。
光温柔地跨到薰的身上,低头覆上了薰的嘴唇,轻轻地一吻。
抬起身的光,发现薰的视线还是看著天花板的方向。仿佛灵魂游离了身体之後,只剩下一副空的躯壳。对於光的吻,薰完全没有任何的反应。
光看著薰的脸,心里想著,你是要扮演尸体是麽?光决定让这个没有任何反应的家夥尝点苦头,光扯开了薰的上衣,薰紧致匀称的身材一览无遗。
整个暴露在空气里的x膛,让薰感觉到一丝凉意。光的指尖点在薰的嘴唇上,著刚才吻过的地方。细长的手指滑过薰那白皙的肌肤,从上往下的飘过薰的脖子,掠过薰的x膛,滑到腰间,解开了薰长裤上的扣子,轻巧地拉开长裤的拉链。光抬眼看薰,观察薰的反应。
可惜,薰的眼神和刚才一样完全没变,仿佛一具空洞而没有灵魂的人偶一样。
光的心底燃起了怒火,原来薰打算用完全漠视光的存在这种方式来逃避光。
“薰!你看著我!”光用近乎是嘶吼般的音量对著薰的脸咆哮著。
薰的眼珠就像是被诅咒的人偶那样,用没有任何光华的眼神微微向下移动了几毫米。
光被薰的这种可怕的眼神看得心里发毛。
“你到底想怎样?薰!”光有些耐不住x子的用一种半带哀伤的语气对薰说:“别这样对我,薰,你别这样”
几乎可以从光的眼中,看到微微泛起的泪光。薰微微地抬起上半身面对著光的脸冷冷的问:“呐,光,你很想和我做爱吗?”
灰心丧气的光回答:“我想要的不是这样子的你,你的这种眼神我真的看不下去了。好像看见了世界毁灭一样的绝望,谁看到你的这种眼神都会受不了的。我爱你,薰,你这麽伤心的眼神让我很痛苦。”
“呐,光,我和你还有泉和浩一定是被神给诅咒了吧。所以我们四个出生的那天,所有的人都死了。为什麽我却偏偏没死呢?要是我没有出生的话,其他人就不用死了吧?”薰继续说著:“你一定很恨我吧?因为我被生下来了,所以光的父母才死了,因为我们都被诅咒了,所以才害死了对方的家人。”
“快住口,薰,快住口!”光被薰的话逼得走投无路。
关於四个人的生日一直都是最禁忌的话题,光很久都没有看过这样子的薰了。眼前的薰,仿佛又回到了儿时的y影里。光看著这个噩梦般眼神的薰,想起了小时候的那些事情。
在还没有上小学之前,薰整天絮叨著类似自己害死了全天下人的这种想法。
“生日那天,我在做什麽呢?是不是那时侯因为我不听话的哭了,所以天神生气了,所以地震了,所以害死了大家的父母。可是,他们死了的时候我在做什麽呢?我没有因为他们死了而伤心的哭过吧?”薰小时候曾经把这些话拿来问园长。泉听了薰的话之後大哭,而光和浩看到薰那时的眼神全都害怕的发抖。园长一边要安慰著大哭的泉,一边照顾著害怕的其他孩子,g本没有办法正面回答薰的问题,园长显得很无助。眼前这个带著死者眼神的孩子连成年人都不敢正视他的脸。
园长也请了专家帮助四个孩子做灾後心理重建的辅导。但是,对於刚出世就遇到灾祸的孩子来说,想让他们相信自己并不是灾星的难度大大超过了学者们的想象。随著孩子们一起就读小学之後,薰再也没有提起过关於死亡或灾难之类的话题。
光看著眼下这个仿佛死神复活般的薰,心疼地紧紧搂住了薰,光的泪水滑落在薰的脸上。
薰抬起头凑到光的面前,探出舌尖轻轻地舔掉了光的眼泪。
第三章:浩是旁观者
夏天的傍晚总是没有分界的感觉。天,要黑不黑;灯,该开或是不开?窗帘要拉上或是不拉。园长室里一个穿著朴素的女人手里握著电话来回的踱著步子。这个家夥怎麽还不来接电话?园长心里想著要赶快打通电话,她的手里还握著一张看似通知单的纸张。
“喂?”突然电话里传来了熟悉的声音。
园长的脸上立刻换上了兴高采烈的表情:“喂喂?浩?怎麽一天都不接电话呢?”
电话的那一头传来浩那磁x悦耳的嗓音:“哦,园长,好久没联系了,这麽著急找我,难道是想通了要嫁给我了?”
“去,浩又拿这事跟我开玩笑,我可是你们大家的妈妈哦,浩说话怎麽总这麽没大没小呢?”园长嘟著嘴半开玩笑的说著。
“园长,只不过比我大十岁而已啊,如果明年你还没有人要的话,就干脆嫁给我算了。”浩的声音听起来诱惑力十足。
“骗人,浩你愿意娶我吗?啊,我实在太幸福了。”园长高兴地几乎是热泪盈眶。
“哈哈哈,园长,能和你聊天我觉得很高兴。你这麽著急找我应该是有什麽特别重要的事情吧?”
园长听完之後立刻恍然大悟:“哎呀,你不提醒,我都快忘了。哎,都怪我这脱线的毛病。事实上,我是有重要的事情和你说。你还记得四年前我单独找你说过的那件事吗?”
“嗯,你是说dna调查的那个?”浩的声音变得认真起来。
园长看著手里的通知单,用极其稳重的口紊说:“事实上我已经收到通知,结果已经出来了,我刚才已经把内容邮件给你了。”
“结果怎麽样?能不能现在告诉我?”浩问得十分严肃。
“哎,实际上我纠结了半天也没有勇气打开来看,所以我也不知道哦。嘿嘿”园长傻笑著回答。
“园长,你不打算让那三个家夥也知道这件事吗?他们也有知情的权利吧?”
“哎呀,你又不是不知道他们三个的德x。要是这件事还没有确定之前,就把他们牵扯进来的话,又不知道会闹出什麽样的乱子。”园长继续说:“对了,薰告诉我说他要回来了。我现在把他回来的时间告诉你,你和泉一起去接他吧。”
园长把详细的时间告诉了浩。确定浩已经记下了时间之後园长问:“都记好了?到时候一定要记得去哦!薰看见你们大家,一定会很高兴的。他还有寄信给我哦,信里有薰穿著中学生制服的照片呢,照片上的薰好帅噢”园长开心的笑著。
浩:“那家夥的自闭症治好了?我记得他还没上学之前整天跟个幽灵一样。”
“讨厌哦,浩说的真过分呢。哪有你说的这麽严重哦,那孩子只不过是不合群而已,没有要到自闭症那麽严重啦。而且这麽多年了,薰已经变成一个成熟稳重,超级优雅的美男子了呢。嘿嘿,真期待快点见到他呢,嗯哼~”园长虽然都已经27岁了,但是说话的方式却总是像一个思春期的少女一样让人觉得一个头两个大。
浩和园长又简单的闲聊了几句,相互告别之後挂掉了电话。
听完园长的电话,浩拿起刚才记下的那张纸条,贴在了墙上。
浩拿上手机钥匙,打开房门走到客厅里。他看了一眼沙发上正在睡觉的泉,决定不去叫醒他。浩径自走出玄关,换上了他的名牌皮鞋,出门去了。
听见浩出门的声音,佯装睡著的泉立刻从沙发上翻身站了起来。他推开浩的房间门,走了进去。
泉掀开浩房间里那张单人床的床垫,在床架下仔细地翻查著。泉的表情显得十分笃定,好像他早就知道了这里藏著些什麽似的。
找到了!床架的最里侧放了一个不起眼的鞋盒,打开鞋盒的盖子之後里面存著满满一堆的信件。信封都是已经被打开了的,上面的收件人写的是泉的名字。泉把信件小心的取了出来,他脸上的表情仿佛发现宝藏了一样的兴奋著。
泉走到浩的书桌前抬头看了眼墙上贴的纸条,上面写著:(自闭的恶灵,下午4点,多摩长途)
泉捧著满满一堆的信,走出浩的房间。
他看了一眼隔壁的房门,好像没有要进去的意思。
泉转身走到沙发跟前,把那堆信散在沙发上。
泉随手拿起一封信,看了看信封上寄件人的名字──薰,他将信封凑近嘴边轻轻的吸了一口气。
泉看了一眼窗外的天空,他此时的眼神里透著一丝忧郁。
在浩住那房间的隔壁,是泉的房间。
泉走进自己的房间,从橱柜里取出一个早就预备妥当的旅行箱。他把箱子拉到客厅的沙发前,打开盖子把沙发上的信件全数抹进箱子里,哢的一声合上了箱子。
泉取出了口袋里的一串钥匙,从里面拆掉了一把大门的钥匙,又从中间拆出一把自己房间的钥匙,把这两枚钥匙丢在客厅的茶几上。
泉拉著箱子走出玄关换上了运动鞋,从大门的挂钩处取下一柄长伞。
泉打开大门,被门外的刺眼阳光晃得遮了下脸。他转身看了一眼,这个住了近一年的房子,泉甩手关上了门。
泉走下楼梯,挥手拦下一辆蓝色的计程车,车上的司机看到泉手里的行李,打开车门走了下来,问泉:“帅哥,去哪里?”
泉把行李递给司机说:“多摩镇保育园。”
司机把行李放在後备箱,开门进了驾驶座。
这辆载著泉的蓝色计程车驶入了黄昏的夕阳中。
长途汽车站的地面上散落著几个空了的饮料杯,不小心踩到空纸杯的浩顺手捡起地上的垃圾放到了边上的垃圾桶里。
从候车室的洗手间出来,浩看了眼手机上的时锺。早就已经过了4点,怎麽车站这里一辆车都没。觉得奇怪的浩向车站一个围著白毛巾正在打扫的老人家问道:“老先生,今天4点到站的末班车怎麽还没来?是不是有什麽故障导致误点了?”
老人家一边继续打扫一边回答:“你来迟喽,今天末班车提前了,人早都走掉了。”
“哦,谢谢。”浩谢过老先生之後,看见路边有辆黑色的计程车,浩快步跑了过去。
浩上了计程车,交代司机开去保育园。一路上,浩想到,今天真的有点不顺,还好今天泉没有跟著来,不然也要扑个空。
“到了”司机轻轻的踩下刹车。
浩瞟了一眼表盘,付完车钱,打开车门,走了出来。
他长吁了一口气,想著自己居然又回到了这一年不见的保育园。这里,是浩曾经住了16年的家。
他想去看看自己以前住过的房间,不知道现在那个房间怎麽样了。
浩知道一条密道,可以通向那个房间的窗户。他翻过一个2米多高的车库房顶,纵身一跃,跳进了一堆草丛。这个地方是个死角,当初造房子的时候那角落里的房间原本是个储藏室,没有想到後来改建的时候又加了一对窗户,所以通向窗户的路就被封死了,要打扫窗户外的这个地方就必须像浩这样翻墙进来。
托建筑者的福,以往16年来的窗外景色无非就是一面墙而已,不过这条秘道也拯救过无数次想要逃出去玩耍的浩。
今天就来给他翻窗户进去好了,浩心里这麽想著。
正想推开窗户的浩,突然收手闪到了窗户的另一边。因为,他瞧见房间里面有人,而且人还不止一个。
呃?什麽情况?好像自己看到了不得了的画面,浩心里打鼓的想著。
这难道就是,那个传说中的,叫s的?
只是这麽惊鸿一瞥而已,浩就基本上明白了,目前窗户里面正在上演什麽样的戏码。
房间里面有两张床,一张床空著,而另一张床上有两个男人。其中的一个人是光,而另一个人就是浩今天去了车站,但是却没有遇到的薰。
浩打算,先在外面保持沈默。他掏出手机,将手机的摄像头角度调整了一下。
浩通过手机拍摄到的画面,观察著房间里的情况。
房间里,单人床上那原本整洁的白色床单,已经变得皱巴巴的,床单上躺著被光困住了的薰。薰感觉自己身後的双手,已经被捆绑的太久而变得麻木,两只手渐渐的失去了知觉。
光的吻仿佛磁铁一般离不开薰的唇。他搂住薰的腰,托起薰的下巴,俯下身体贴上了薰的身子。
光捂住了薰的嘴和鼻子,令不能呼吸的薰开始挣扎起来。
光从身旁取了一个装有不明y体的红色小药瓶,他推开药瓶的盖子,把瓶口对著薰的鼻子晃了晃。
原本快要窒息的薰,一被松开呼吸,就立刻迎上了面前这瓶红色禁药挥发出来的浓烈气味。
突然间,有一股极其刺鼻的味道直冲薰的脑门。
在窗外的浩立刻在心里咒骂著,光这混蛋怎麽还留著这种东西,不是让他不要乱用药物了吗,这下连薰都给害了。
噗通,噗通,噗通,薰几乎可以听得见自己的心跳正在慢慢地变快。脑袋壳中一种类似媚药的物质正在驱使著薰的全部神经,让整个r体散发著一种饥渴的冲动。
薰的呼吸开始微微局促起来:“呐,光,你,给我,闻了什麽?”
发现薰的身上渐渐地发生著微妙的变化,光开始帮薰宽衣解带起来。
他拉掉了薰的长裤,把薰的上衣整个扒掉连著袖子包住薰背後的捆绑物。最後,薰的身上除了一条内裤以外已经什麽衣物都不剩下了。
光欣赏著薰的身体,用一种略带沙哑的嗓音对他说:“这是一种叫烈焰的春药,待会你可能会变得舒服些。”
薰的身体一步一步的发生著变化,他感觉整个脑袋好像快要撕裂一般的焦躁起来。身上的每一寸皮肤都变得十分敏感,就连接触到的空气都能让他变得兴奋起来。
光注意到薰的下体,已经开始因为药力的影响而渐渐的膨胀。就算隔著内裤也已经不能掩饰那里明显的勃起。
光低下头,张嘴含住薰微微隆起的下体,用唾y打湿了薰的前面。
湿掉的内裤包裹著薰,让那里的突起物,欲夺门而出。
“啊~~~~~~~~~~!”薰难得的发出了一声低吟。很明显的,他从来没有被人这麽挑逗过。
光的手从薰的裤管伸了进去,轻柔的拨弄著g部最柔滑的那两颗。
“不要,光,快停下,呀~~~~~~~~~~~~~啊~~~~~~”完全被掌握著x感带的薰已经没有剩下半点理x地呻吟起来。
看到面前这个弓著背脊,不断扭动著身躯的薰,光得意的凑到薰的耳边用一种放浪饥渴的音调对他说:“薰的脸好销魂啊,在你实在受不了的时候就喊我的名字。如果你的声音,叫得好听,或许我会考虑,让你轻松一点。”
光的手指夹住薰的那g东西,往上一推。立刻,薰的那里的整g,一下子弹出了若隐若现的潮湿内裤。
光干脆把那条湿透的内裤向下一扯,让薰的下体变得一丝不挂,
印入他眼帘的是薰那白皙的肌肤,衬托著粉红色突出的内状物。
光的手指轻轻地撩拨著薰那润泽光滑的长条,指尖由上而下的拨开粉嫩的外层肌肤,退开薄薄一层连著的包裹之後,暴露出整个透著玉石光泽的头状突起。光伸出舌尖轻轻地舔拭著,可以清楚地听到那里不断发出唾y缠绵滑过的啧音。他忽而用舌尖挑逗著前端突起的一圈,轻轻的溜过边缘,又忽地将它整g含住,甚至又亲又咬。
“光,啊~~~~~~~~~~~光~~~~~~~光,不要,哈~~~~~~~~~~~啊~~~~~~~快停下,饶了我,光,啊~~~~~~~~~~~~~~”薰几乎是用带著哭腔的话音开始求饶,不断扭动著躯体,持续的喊著光的名字。
薰,这个令光魂牵梦萦的人,正痴痴地喊著光的名字。光本不想通过使用手段去得到薰,但是,这四年的等待让光变的饥渴难忍。每一次只要一想到薰的时候,光都会独自一人留在角落,使用像烈焰这样的东西来尽情的发泄。当他好不容易等到薰回来的这一刻起,光的欲望终於决堤了。能够面不改色的把薰送回房间,再一个人默默的离开,已经是光可以做到的极限。一旦见过了薰的脸,光就压制著自己的情绪赶紧逃回自己的角落。但是,很不凑巧的,光瞧见桌上薰的照片,让光再也无法扑灭心中的欲火。他拿出丢在抽屉角落的那一瓶红色禁药,吸入了整个燃烧起来的灵魂。光无力抵抗地倚著门,不断地喊著薰的名字,一遍遍仿佛咒语一般的暗示著。他希望能够将心意,传递给近在咫尺,却远在天边的那个人。
本想就这样算了,独自一个人承受著这份寂寞和孤单就够。但是命运却偏偏要窥视光的底线,让最不想别人看到的一幕,被最不愿意让他知道的人,看了一个彻底。
任是谁也没有办法做到安然无恙平心静气,更何况是光这样个x激烈的人。既然,人都已经送上门来,没有道理能再放他离开。他的心里对薰的感觉是爱恨交织的。他爱薰的优雅,爱薰的冷豔,爱薰的迷离,爱薰的空灵俊秀,爱著薰全部的一切。但光同时也恨著薰的决绝。
光牢牢地抓住眼前这个总是逃离自己视线的家夥,今天无论如何都要让薰成为自己的人,这股欲望至少能让自己支撑著活到现在,哪怕只有一刻也好,他要与薰合二为一。
光抓著薰的脚踝,分开薰的双腿,把薰的内侧拉到自己跟前。手指轻轻地探入薰的股间。
薰被这突如其来的乱入惊得魂不附体,他一脸痛苦的弓著背无奈的呻吟著:“呃~~~~~~~~~”
光一边探索著薰的身体内部,一边抚著薰私处的那长条,轻巧的握著它上下来回的套弄著。“光~~~~~~~~~~~呃~~~~~~~~~~~~~不要~”薰一脸销魂地闭著眼睛,本能的喊著不要。
光轻声的回答:“是不要停才对,薰”他轻缓地抽出深入的手指,取而代之的是光的r体抵住了薰的那里。
光对薰温柔地说:“要进去了,可能会有点痛”
话音刚落,抵在那x口的rb,用力的挺进了薰的内里。
“啊~~~~~~~~~~~好痛~~~~~~~~~~不要~~~~~~~~~光,快拔出去,快点拔出去!”仿佛要被光的动作从内部将自己撕裂了一样的痛楚,逼得他惊叫出声。薰的眼泪不自觉地滚落到床单上,其实,谁也没有真的见过他的眼泪。连薰自己也不知道,原来他也会流泪。
光并没有因为薰的眼泪而动容,更加没有打算要停下他的行为。
相反的,光尝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快感而疯狂的为之迷醉。
“薰,我爱你,薰,呃~~~”光前後快速的来回摆动著腰肢,不断的念著我爱你。
光很快的进入了状况,他低头吻住了薰的双唇,加快了下体的节奏。
薰感觉到光的舌头像盲蛇般在自己的嘴里胡乱的搅动吸吮著。而原本因为激烈的交合而感受到的痛楚,已经变得渐渐麻木。只觉得光那只握在薰下体的手指,仿佛要把薰捏碎了一般的绞尽了力量。
薰本能的咬住了光的舌头,一股血的腥味流进了薰的嘴里。光拉开了薰的脸,用单手卡住了薰的颈项,仿佛要置之於死地一般的冲锋挺进。被勒住脖子的薰因面临窒息而让交合的感觉变得更为激烈。
“呃~~~~~~~~~嗯~~~”薰痛苦的呻吟著,不断地感受著光给予自己的痛楚和快感。
很快的,薰感觉到自己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
“啊~~~~~哈~~~~~~~~~~啊~~~~~~~~~~~”只听见,他声嘶力竭的长吟一阵之後,薰的下体发出了噗嗤一声,他那变硬的前端立刻喷s出一连串浓稠的体y。
而光也在同时,感到了大脑充血般的快感一闪而过,一种仿佛麻药一样的迷醉充斥了整个灵魂,撕碎了他的理智,“呃~~~~~~~~~~~~”光仿佛可以听见,自己的身体冲s出一股粘稠而混沌的力量,深深的扎入了薰体内深处。
没想到一个冷若冰霜的男人,居然变成现在这般浪叫连连的狼狈惨状。趴在窗外的那人看著这一幕欲火燎原的实况,浩冒出一身冷汗。他想到,如果这一幕要是被泉看到的话,不晓得泉会不会哭到爆炸。正当他这麽想的时候,突然房间里传出撞门的声音。
砰,砰,一声比一声强而有力,在窗户外面都能感觉到大门那头传过来的震响。
隔著厚重的书架,一声又一声的撞击把架子上的书全数震落下来。正在兴头上的光一下子火了起来,究竟是哪个疯子这时候来这里撒野?
光起身穿了件衬衣,决定开门看看,那疯子究竟是谁。他正想推开书架看门,却突然听到!啷一声巨响,整个书架连带门框不偏不倚地朝著光砸了下来。一时间,来不及闪躲的光结结实实的被压在了重物之下。房间里,瞬时掀起整片灰尘。
窗外的浩看得傻了眼,怎麽回事?地震?
正当浩看不清究竟发生什麽事情的时候,大门那一头进来一个人。那个人搀扶起床上的薰,逃出了灰尘弥漫的房间。
浩推开窗户,立刻跃上窗台翻身进入了房间。捂著口鼻的浩看了看周围,居然没有发现任何人。
奇怪,刚才究竟怎麽回事什麽东西把整个门都弄倒了,而且薰和光究竟去了哪里?
浩绕开书架朝著大门方向小心翼翼的踏了出去,往走廊的方向看了一眼,没有见到半个人影。
走廊里的感应灯忽明忽暗的闪烁著,看得浩心里发毛。
天色已经晚了,浩决定先回家。但是当他刚要走时,却发现身後的废墟里有东西动了一下。浩立刻转身过去,向著刚才有动静的地方开始寻找线索。
在浩不断的搬开压在上面的残骸後,浩终於发现了压在下面的光。
“光,你没事吧?喂!醒一醒!喂!”不管浩怎麽喊,光的意识都没有清醒过来,浩找了条干净的床单包住了光的身体,抱著光冲出了满是废墟的房间。他快步穿越走廊,冲向保育园附近的诊所。
黑暗中,一间民房建筑里透著昏暗的灯光,这是一间不出名的简陋诊所。
诊所内,只有一个上了年纪的骨科大夫。
诊所虽然地方不大,但是这个时间,除了浩和光以外正好没有别的病人。
浩双手抬著光,将他放到了诊所的病床上。“医生,我的朋友被倒下的书架砸到了。”
医生漫不经心的掀起覆盖在光身上的衣物,对浩说:“要拍个x光,再看有没有伤到什麽骨骼或者脏器,我这里的设备估计不行,我打电话帮你叫救护车送你们去大医院。”
“谢谢”浩愁容满面地等待著救护车。
他心里想著今天岂止是不顺,而且还是曲折离奇的倒霉。
很快的晃著霓虹的车辆急匆匆的赶到了他们身边,急救人员小心翼翼的把病患推上车,载著他们开到了医院。
医院的地面透著一股浓烈的消毒水味道,早就习惯这种味道的浩并没有觉得这味儿过分刺鼻。他坐在急救室门口的长椅上,等待著医生,告之光目前的情况。
刷啦啦一声,急救室的自动门打开了,刚才负责救治光的那位医生走到浩的跟前对他说:“基本上没有什麽大的问题,骨骼和内脏都完好无损,从片子上观察头部也没有遭到撞击,只是背部有点局部的擦伤,今天先让患者留院观察,等明早验血报告出来之後,如果没有问题的话就可以出院了。”
浩随口提了一句:“医生,我朋友今天是受了外伤,为什麽要替他验血?”
医生拿出口袋上戴著的原子笔,点了一下手里的写字板对浩说道:“刚才我们在急救时,观察患者的眼球後,发现他的眼神有些涣散,脉搏并不均律,患者平时是否使用过任何的j神类药物?”
浩一听就懂了,几年前光使用过一些兴奋剂之类的东西。今天的那一个修罗场,还让他看到了那种红色禁药。
想到这里浩认为,会这麽做的光真的太胡来了。
但是,光目前还未成年,如果让医生知道这些事的话恐怕不太合适。
浩著鼻子装傻道:“据我所知是没有,不过他偶尔会在感冒的时候一口气喝完一整瓶止咳药水。”
医生点了点头说:“原来如此,这样可是不行的哦,服用过量的药物不但对身体没有好处,还会让药物的副作用加倍让患者的病情恶化,以後一定要让患者注意些才对,不然有几条命都不够用哦。”
“谢谢你医生,你是我见过最认真负责的医生,工作辛苦了,请你加油。”浩向医生道谢的握了握医生的手。医生都觉得有点不好意思了:“不客气,不客气”
医生说完话之後,又急匆匆的往楼梯口走去。浩发现医院里的人都很忙,好像连喝杯水的时间都在看著手里的病患资料,这麽认真的人们让浩有些喜欢上了医生这个职业。
浩走到急救室的门口向里张望了一眼,发现里面只剩下光一个人躺在旁边的病床上,累了一天的光早就已经昏睡著了。
浩退回门口的长椅上看了一眼手机上的时锺,已经是凌晨4点了,就在这里坐著等待天亮吧。浩坐在长椅上,慢慢地眯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