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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6--结尾

      草草了事 作者:喜了

    166

    庄虫知道草草的“准”是什么意思,瞧,她的第六感再次应验,真有了!

    所以说,怀里抱着的这个——劫数啊!老天的劫数啊!

    庄虫又看过去——这些男人们的——劫数啊!

    他们一听说郑允庭单独召见了草草,各个慌了神,生怕委屈了他们的启草草——他们哪里得知草草家这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撒!赶来,一看!果然,那宝贝哭的跟泪人似地,可不急死,草草——现在,见不得她哭啊!

    瞧他们一个两个忧心忡忡急切的望着她——庄虫只叹气——草草诶,这样笔浑浑噩噩的情债,你怎么还喏——

    注定,这个世上有种债,叫辜负;注定,这个世上有钟情,叫心甘情愿——老天的劫数,老天的启草草,浑噩里的辜负,浑噩里的叫人,心甘情愿呐——谁又说得清楚,理得明白!

    抽噎的草草抹着眼泪耸着鼻子转过身,望着他们,笑起来——男人们彻底糊涂了!她这又笑又哭的,到底咋了!

    草草个神经病!!

    她现在心绪飘飘的,人浮在云端——说话都像醉酒!

    先,

    “郑叔叔,没事,我就是——谢谢您,谢谢您——”她还抱拳作揖上了,搞得郑允庭此时哭笑不得,已经完全看出这孩子是喜极而泣了,也放心不少。正此时,他的办公室主任走过来跟他耳语了几句,估计下面有个重要的会,虽然,他也纳闷自己的一对儿子——可,这也不是细问的时候。

    “草草,我现在有个紧急会议,你——”

    草草连忙说,“您去您去,不打搅了,”

    郑允庭微笑着点头,又看向自己的一双儿子,“你们既然都认识草草,——好好照顾她——”

    庄虫同志又要上唇,——这——这什么事撒!我们伟大的舵手同志肯定不知道眼前这个他疼爱有加的故人之女怎么他一对宝贝儿子了!——

    别说庄虫,在场的小爷们哪个不是心情乱糟糟,搞不清到底啥状况撒!

    郑显,郑翡更是糊里糊涂点点头,照顾她——恨不得把心都掏给她了,还要怎样照顾?——

    人间纷纷乱!飘在云端的启草草——她管谁?

    郑允庭走后,站在那里,眼睛湿润润,脸蛋红扑扑,一会哭一会笑的劫数同志,突然,

    “这最近的饭馆在哪?”

    你鬼晓得她咋突然冒出这一句,不过,还是要应上她撒,锦意忙说,

    “你肚子饿了?就在这吃,这里有餐厅,”

    草草一听,笑开了,她眼睛鼻子因为刚辞哭还红彤彤的,这一笑,却说不出的憨美——

    “我请你们大家吃饭就现在!庄虫也来,”

    庄虫站一旁,这次,真正不憋着了,大大叹了口气:咳,嘎巴子,显然,很兴奋。

    可,她的兴奋,怎么这样让人心疼?

    坐在餐桌旁的草草,一直也没说话,浅浅笑着,真心的。

    有时候,你看启草草,她身上完美共生着美少年的冷傲与美少女的冷艳。“这不关你的事”,你常常从她的脸上读出这样的意思,冷傲的招摇。可,同时,寄生在一起的,冷艳孤独的神情里又有我见犹怜的气质,一旦她温暖起来,真心起来,那让你情不自己的想为她疯狂,为她倾注一切——

    她浅浅笑着,眼神深处——你心神一颤,仿佛能看到神x与凡俗的交汇的光芒——

    一大桌子菜,点了些什么她无所谓,她就坚持要了一瓶二锅头,

    庄虫抓住她的手腕,“草草!”瞪她!

    她刚才那小的声音在自己耳旁说怀上了,这些男人肯定是不知道,可,她庄虫清清楚楚撒,怀上了还能喝酒?!!

    草草却安抚般浅笑拍了拍她的手,“我知道,我不喝,就是有些话——要伴着酒说,”

    庄虫还握着她的手,望着她,突然觉得,其实——草草很清醒!她一直都很明白——

    庄虫慢慢松了手,望见草草坦荡的给她自己的杯子斟上满满一杯酒,然后,站了起来,

    “郑显,小翡,苏漾,锦意,爱兵,中铭,”

    很认真的喊了他们每一个的名字——男人们心一紧!草草这是——没想到,她接下来的话,那样惊心动魄!

    “这杯酒,是我敬你们的,应该敬你们,我让你们——费心了,”草草把酒杯稍稍放下,“我来北京,你们也知道缘由,面上,确实是因为小翡和郑显,可是,”她停了下,“我有私心,”抬头看向他们,眼睛里,全是坦白,“我的母亲叫启明艳,我的父亲叫启小早,他们是亲生姐弟。启明艳十八岁,启小早十四岁时,他们有了我,同时,也被拆散。启小早被我外公打成了自闭,脑袋严重受创,却依然坚持送到了日本浅草寺出家,启明艳呢,开始了她浪荡无度的日子,——”

    她这是在活生生剖自己的心呐!

    男人们已经震惊的不知作何反应!庄虫更是站了起来,“草草!”

    谁人有勇气说出自己是乱n下的产物?!!

    草草,她在坦白!对关心她的人坦白!

    草草摆摆手,微笑,“没事,庄虫,让我说完,应该的,”

    看向郑显和郑翡,“我为什么认识郑叔叔——那张照片,是启明艳,”

    可想,两个男人该多——

    又看向苏漾,“启明艳和苏微寒是旧识,我一度还以为他们——”她自己无奈的笑起来,轻摇摇头,

    放下酒杯,双手撑在桌沿,低下头,像在自言自语,“我不值得你们——说实话,这是真跟你们说实话,我是个乱n下的杂zhong,对此,我真的并不介意——可是,你们应该介意,我差点就真毁了你们——”

    庄虫觉得,嘎巴子坦白的真叫人心疼!

    她说她不介意,也许,真不介意,那是源于她对亲情最真挚最真挚的企盼,怎么样都好,只要有爸爸,有妈妈——她说,你们应该介意,却又显得如此卑微,如此卑微,她又是介意的啊,如果自己真和郑显郑翡或者苏漾有血缘关系——草草,还是颗善良的草草啊,于己的一切,她都能接受;于他人,始终是愧——

    这就是启草草至始至终的一个‘真’字啊。

    167

    看着她,仿佛看到彼岸花,猩红夺目,注目却步,如火如梦,如血如茶——

    此时的草草,终有一种绚烂的归于圆满,红得纯正却也安宁,红得大气却也柔滟。

    男人们看着她,神魂跌宕,眼前的草草,仿佛一场异常残美得朝圣之途,她红得越饱满,红得越犀利——抓不住,追不上,一瞬,她会在你的掌心里燃烧殆尽——

    “生活上,太俭,我受不了。大昭寺的导游说,那个面目古怪的佛像生前是个苦行僧,十三年在一个山洞里修佛,喝水,不动,皮肤上长出绿毛来。颜回说,一箪食,一瓢饮,人不堪其忧,回不该其乐。我不想当绿毛圣人,也不想太早死。太奢,我不敢,畏天怒——”

    “我不想住在北京,现在的北京是个伟大的混搭,东城像民国、西城像苏联,宣武像北朝鲜、崇文像新界、朝阳像火星暗面——呵呵,可我又想住在哪里呢——这么大,倒向没有一面能容下我了——”

    “很多时候,我都能够想象自己是一只蟑螂,在诺大的北京城里探头探脑,日出而息、日没而坐,仰望着头上的星空的同时也仰望着这座城市,我只希望自己不要被一泡尿憋死,也不要被谁一指头给废了。这就是我的道路,也是我所希翼的平安。”

    她在席间状似漫不经意的着酒杯说的话,她走后,男人们脑海里还在回旋。草草今天说了许多,她的声音也不大,眼神始终柔柔淡淡的,却仿佛,里面隐藏着极盛的热情,男人们想开口和她说话,说什么都好,却,谁也不知道说什么,该说什么,要说什么——爱兵走到她的跟前,蹲下来,头伏在她交叠翘着的腿上,“草草,别离开我们——”

    草草看着她杯里始终没喝一口二锅头,也没看爱兵,谁也没看,静静地浅笑——俨然水红流年,不合时宜的尤物,一场朦胧的惊梦——

    庄虫感叹,猖獗的妖孽找着头,要上路了!

    启草草家这几天上下翻腾的乱七八糟,陌生人出出进进,可仔细看,不难看出这些人身上典型的土范:潘家园仿佛从古坟堆子里爬出来的j妙双眼;闻一闻,一股子腐朽又j狡的铜臭味——没错,都是盘古董的行家,角角旮旮的,草草把自己跌宝贝悉数亮在他们跟前,卖一件是一件。

    “草啊,都卖了不心疼?”

    庄虫蹲在地上拎起一件画轴,撩开一看,手都发颤,齐大师的作品。庄虫不懂画,可是对白石老人心敬重,她还常大逆不道的想:这样的老画家,日本人来,他没有饿死。国民dang 来,他没有饿死,怎么——好日子来了,就能把他饿死了咧?

    庄虫小心把画搁下,像放下一条重命,听见那边正捧着一尊小玉佛左右端详,怎么看怎么不够样的草草皱着眉头嘟囔,

    “怎么不疼,这是在割老子心头一块r,可是,心头r割了,老子有功力再长,这人生理想不能实现了——咦,还真没沁,开多少呢——”自言自语了。搞半天,这妖孽在提前估价咧,

    庄虫听见她这一说,嗤笑,站起身,拍了拍手,“你还有什么人生理想不能实现,爹找到了,孩子也住肚子里了,现在,又是要咋样折腾撒,”

    草草像个老贵妇双手捧着小玉佛捂在自己的肚子上,笑着走过来,

    “我在筹一笔钱,”又神秘兮兮的凑到庄虫耳朵更前,“我们家小早g本进不了祖国的大门,他是有案底的,我想找关系给他销案,起码,做和尚也要回家做!”

    庄虫目瞪口呆的望着她!

    启草草这——理想远大!孝心可鉴!可——她,她找什么关系?!

    草草朝她摆摆手,“我自己想办法,不麻烦任何人,”

    这更大条!她会想什么办法!

    “草草,事隔这么久,也许,好弄,你去找找你郑叔叔或者——”

    她摇头,怀里还捂着那尊小玉佛,蹲下来又捡起一个陶器仔细端縻,边说,“我自己搞的定,我准备把这些卖了后,钱一分,亲自送到他害过的那三个人家里给人赔罪去,当事人提出销案那才是一劳永逸,”

    “那要人家不原谅咧?”

    看见草草皱了下眉头,放下陶器,眼一垂,好久,小声说,“人家不原谅也情有可原,我等得起,”

    这时,庄虫突然才明白过来:她这哪是想去销案把启小早搞回国当和尚,这孩子——心里存不住疚啊——她这也算是另类的自我扯由头替自己家的冤孽赎罪吧——

    所以说,心还是善的啊,就是偏偏,为什么总不擅直接表达?咳,别扭,但,也情有可原吧,这是个什么样的窝里浮出来的崽撒——

    庄虫淡笑着不做声了,默默低头准备替她整理东西,这时,突然听见门被敲了几下,抬头,竟然看见苏漾站在门口——他站那多长时间了?

    草草也应声看过去,望见是他,好像也愣了下,她以为那天后,他们或许已经——

    就见他走过来,瞟了眼她捂在肚子上的小玉佛,“虽然说玉要人养,可你是个有身子的了,还是注意点吧,”淡淡的,明明关怀的话,却清如水,了无痕迹样——

    草草知道他一直这样,苏漾话少,心毒,魂j,捂热了的东西搁在他跟前,他一个眼神都能瞟冷了,可是,草草惊诧的是,他怎么知道自己有孩子了?!

    就见他递过来一个文件夹,

    “这是启小早的卷宗,放心让他回国吧,你的孩子是章衍含的,当然,你想在国外给他落户,没什么问题,但如果想回国给他一个身份——一个章家孩子的身份——再想办法吧,”

    草草已经不可置信的拉住了他的胳膊!眼微红,湿润欲滴,

    “你怎么知道——你怎么——”

    苏漾!

    苏漾!

    草草曾觉得他们之间是有种莫名其妙的心血相通,那是因为,她曾以为他们是近亲——热乎时,他对自己最冷,最坏;嘈杂时,他从来不出头,不说话,冷眼旁观——

    苏漾!

    苏漾!

    他却仿佛把心都扎进她shen体里——那样明白,那样知晓,那样体贴——

    启小早,她当然想他回祖国!

    孩子,章衍含的孩子,她当然想让他正大光明姓章!

    这是她内心里最秘密最秘密的心思啊,

    他知道,

    他知道——

    突然忆起,他曾给她一本地藏经,那也是那时她最想要——

    草草拉着他,不可置信,甚至,惊疑!

    她这样,其实,很伤人,

    一个人内心最隐秘的思绪诡异的被另一个看透,启草草起码的保护色渐浓,而且,眼前人,是个不择不扣的j毒冷情之人——

    只是,骨子里不信情的启草草也许g本就不自知,她自己才是那最冷清的人,她g本就没想到——既然是j毒冷情之人,怎么会如此扒心扒肝去揣摩你的心思?既然冷,既然毒,怎么揣摩上了,还来这里——细想想吧,细想想,他真正害过你吗?

    苏漾被她拉着胳膊,任她惊疑的望着自己,只是淡淡的垂下眼,好久,开了口,

    这些话,苏漾想,这辈子,他只说一次,就这一次。

    “你也知道,你爱惹麻烦,你也知道,很多事,你一个人抗不下来。我做我的,你接受你的,不存在欠与不欠,就是一个心甘与不心甘。每个人身上都有责任,我有,你也有。这些和责任无关。”

    这些——和责任无关!那和什么有关!

    连一旁的庄虫都听得有种柔肠寸断之感!这是一个男人多么生硬又多么柔软的——表白啊——

    草草无心吗?草草真无心吗?!!——那她哭着依然紧拉着他的胳膊做什么!

    苏漾好像有些不自在,往旁边看了看,被她拉着的胳膊却仿佛不敢动,唇,动了动,好像硬着头皮,又说,

    “别怪他们,一个人能陪一个人一辈子,不容易——责任有大小——”

    多少多少年后,草草才了悟,一个人能陪一个人一辈子有多么不容易,他为了自己,抛却了多少责任,背弃了多少爱他的人——他不同于霜阳,不同于山山,不同于章衍含呐——

    庄虫总说,苏漾的孤注一掷是利剑,孤独而冷硬,一去不回头!

    也许,这种“孤注一掷”,天注定。

    结章

    玉京曾忆昔繁华。万里帝王家。琼林玉殿,朝喧弦管,暮列笙琶。

    花城人去今萧索,春梦绕湖沙。家山何处,忍听羌笛,吹彻梅花。

    启草草立在醍醐寺前,心里却忽生出亡国气般的悲凉感,也许,里面压着一只孽,气数已尽多年,佛法无边,现在早已是“寂定神归元谷府,功成行满仙班列。玩太虚,稳稳驾祥云,朝金阙”。可,不管咋样,就算进了佛身,入了佛神,她也要把他拉出来,再放进自己祖国的佛身佛神里!咳,嘎巴子是下定决心,要把他们家启小早“搬”回家咯!

    苏漾把启小早是“案底”事儿都结了,可,启草草还是坚决卖完了自己的一切收藏,钱,悉数亲着登门诚心求谅给那些“受害者”,人家不要,甚至,至今仍怨恨入心的,————嘎巴子草真说得出做得出哇!结结实实一跪,干干脆脆三个响头!额头都磕红了!————什么也不说了。人家不要的支票,她塞在人家门缝里,————余下的,人家怎么处理,她,也管不着了!嘎巴子就是这么想滴,头要磕,钱要送,仍不得原谅,自己受着,起码,启小早回国,干净一点儿了。

    嘎巴子有“勇”有“谋”啊,身上还仅有点儿自个儿的积蓄,她全贴到栖霞寺的“补贴”上去了。现下,在祖国的庙堂里c进一个和尚,还真要办不少手续,草草着实“为父出家”辗转忙了老长时间,终于全办妥了,她您儿心满意足飞醍醐寺来了,————当然,哪又能想到,忙活儿半天,竹篮打水一场空咧————

    启草草只在醍醐寺门口站着“感慨”了一会儿,没进去。她要先去看看她的霜阳和山山。

    草草边走边想,霜阳和山山————他们搁得好?

    草草想,我的霜阳虽然是个棉条x子,可有时候也挑剔地蛮较劲儿,山山是个小嘎巴子,这,一个骄,一个傲———咳,启草草同志还是流于表面了,她的这一对宠儿冤家————那是在她跟前“棉条”“嘎”!!

    真正,谁是省油的灯!!

    他们可以同为堕落了的路西法,玷污了的加百列,彼此,斗!斗!斗!y狠的心思,决绝的手段———其实,毕竟深藏于每个男人心底的“争斗”情结被认定是永远不灭的,嗜血的天x潜藏在每个天之骄子的基因里。许多人赞美苏格拉底,不仅因为他在哲学世界里的智慧,更因为他在战场上表现出来的非凡“争斗”!————何况,这两骄子彼此见面的第一刻,就是一个“较量”!

    当然,毕竟,他们骨血里共同都融着一个女人,只要涉及启草草,他们又可以这样“含蓄”地解释他们彼此的微妙:微妙都是女人养大的一代,因此,我们不再像父辈那样沉默不语,情感压抑,我们需要找到自己的兄弟。这群孤独冷傲的“动物”交流时,也会给对方一下实在的握手。当然,仅此握手,已有默契。

    所以,霜阳和山山,也许,更像草草的一对羽翼,保护着她,忠于着她,挚爱着她,可,同时,暗流涌动时,也会彼此使绊子,争斗个你死我活。这样平和融入着,又极其不相融合地————倒也奇异地走过了一辈子。所以说,糊里糊涂,三个玩乐鬼疯癫一世,到也是掰也掰不开咯——

    其实,早商量好了,草草在国内办好栖霞寺的“接受”,霜阳和山山既然在日本,就现在醍醐寺附近蹲点儿,打听好启小早的一切,等她来了,直接“搞定”!

    其实,对于山山怎么和霜阳一起也跑到日本去挖坟,草草初知道时还气得不得了!霜阳,那是她一辈子也不得丢的,就只身来北京这小半年,霜阳就被“打”的半死,草草是彻底吓死了,再发誓,绝对上哪儿也要把他带着!是的,本质里,启草草就认定了“霜阳就是她的”,这不容置疑,也不容动摇!可山山————他不上学?!!(嘎巴子啊嘎巴子,她有时候想得是蛮‘单细胞’!)

    她还在电话里跟霜阳发火,“他要去你就让他跟着去了?他这一去,多少天的课啊———”

    当时,霜阳只是神秘兮兮地跟她耳语,“你别担心裘山山,这孩子———有问题。你现在国内把你该干的事儿干完,来日本了,我都告诉你,”

    草草到底是信任她的霜阳,那就是她的另一套“眼而口鼻舌”!反正,霜阳这一说,她到真搁下了,这不,一到日本,她首先激着就是去她的霜阳和山山,到底搞啥鬼!

    嘿,他们是真会享受,在京都醍醐寺旁找了这么个好宅子窝着!

    草草进去,首先觉得好的一点是完全“不日本”,“很中国”。

    大门上书写一方粉底黑字的匾额,上书“华严世界”。然后进去,一段屏墙,又是四个楷体大字:“光映微垣”。再进去,老屋分上下厅堂,正房厢房有十余间之多,照壁上还有一幅白底墨书的“八仙福字”,特别引人注目:在约半丈见方的行书“福”字的笔画中,分别描有活灵活现的八仙画像,这种造型的“福”字草草还是第一次见到,格外新鲜。堂屋正中摆着八仙桌、太师椅,拐到屋后,有一口雕着几枝飘逸的梅花的古井。

    草草连连点头,啧啧叹,这两儿会享福,会享福啊———

    在一方厢房,草草看见了霜阳———

    草草双手就c在裤子荷包里悠闲地斜靠在门框边,浅笑凝视着他,——怎得不是一仙人般的美人儿!

    霜阳的伤还没痊愈,因此,在家他就穿着一袭青朴开禁长袍,脸色还有些苍白,可,更显得那脸庞儿的俊,那五官的j致。

    他正在习书法。霜阳是从小就被和诺阿姨逼着写字,练出来了,绝对一手好字。可,毕竟不是所愿,所愿,草草总觉得霜阳写字时,没一般好这的人那样——怎么说,虔诚。你看他练字啊,就好像是一场游戏,眉宇间清清淡淡地疏离,甚至睥睨,甚至wanlong,————可,写出来,确实好字!

    他一抬眼,看见了站在门口的启草草,顿时眉开眼笑,那“拨云见日”般的全然坦诚无邪的喜悦———“草草!你终于来了!”眼见着放下笔就要跑过来抱住她,

    草草指着他一叫,“别动!你继续写字!”然后,几zhe地跑过去从后面抱住他的后腰,脸蛋儿哦就在他身后蹭啊蹭的,“霜阳,霜阳,我的宝贝儿霜阳,————”其实,草草这举动————不能说是“r麻”啊,————情之所至,情之所至啊,真是,从小到大,这个男人几乎跟她一体,几时分开过这么长时间?何况,差点儿,她就永远失去他了————所以,你看草草,那zhe里娇里,隐隐含泪,抱地有多紧,在乎就有多紧———

    霜阳几次想车头抱住她,可,扳不赢她,只能歪着脑袋贴着她的脑袋,反手抱住她,“草草,咱们再不分开了吧,”

    草草仰起头,踮起脚从后面吻上他的唇,“不分开了,再分开,你要又咋地了,还不要我的命,霜阳,我跟你说,以后再碰见像韩松落那样儿的傻b,咱不跟他硬碰硬,————唔————”霜阳重重吻上她的唇,什么都不想听,什么都不想听,就想吻,想狠狠吻,想重重吻,好长时间了,多长时间了?草草,没亲她了————

    草草个嘎巴子,你心疼你的霜阳想让他好好亲你,你就搞个舒服的姿势要他痛痛快快亲你撒,她偏不!她就要这样从后面攀着他,自己踮着脚————她喜欢!从小到大,她最喜欢练字时的霜阳,也最喜欢他练字时,她像个癞皮狗抱着他身后,他干嘛,就把她拖到哪儿,————

    两个人黏黏糊糊了真老半天咯,嘻嘻笑,软软说话,霜阳又拿起笔,草草一直梏着他的后腰,懒懒趴在他后背上,像个没骨头的。

    “这宅子租下来不便宜吧,”草草望着四周,哼了声,

    霜阳把笔停下,微转头,还微皱着眉头,却,眼里调皮极了,

    “谁说租下来的,这宅子是你的,”又继续写,

    果然,感觉抱着自己的草草状似停了下,头抬起来,下巴磕在他背上,霜阳不看都能想到,她一定在皱眉头,

    “我的?怎么回事儿?”

    霜阳放下笔,这次,直起身,双手反抱住她,头扭在她耳旁,一脸j怪,完全跟她打小报告的模样,

    “草草,跟你说啊,裘山山可不是个普通孩子,而且————”嘀嘀咕咕,草草听了越来越正色!

    “山山呢!”草草放开他,几严肃地问,

    “在后面,他现在估计在做题,”霜阳望了眼堂屋里的老古钟,

    就见草草直接冲了过去!

    霜阳慢条斯理拿起毛笔继续写字。好像雷打不动,小鬼拖不走大鬼拽不住的咸淡模样!

    恩,从事儿都调查清楚回来后,他和山山在这宅子里偶有交锋,可大部分相安无事,他主前,他主后,两人都有蛮条理分明的作息时间,互不打搅。可要真“对儿”上了,各显神通呗!

    草草气呼呼地冲到后面厢房,门一推!

    山山果然安安静静正坐在书桌旁做题呢,抬眼一看气呼呼的启草草,本来眼里明显一喜,可一看她那脸色————横她一眼!山山大神就是怄,邪了!她总给他甩脸子习惯了啊!

    草草真这一看山山啊,————诶,奇异地,她真的蛮大的气的,他竟然一直都在骗她!他就是一玩车的祖宗!他还什么什么组织————他出息大了!把她哄地团团转儿————可,真一看见山山啊!这气————就是气不起来撒!在她眼里,山山永远是她的小山山,那个和自己闹别扭,却,彼此抱着,彼此纠缠着,什么都愿意跟他说的,小山山———

    况且,这个小山山竟然还是裘起故意———

    草草这一想,眼神更柔了,走过去,————竟然蹲在山山腿旁,手放在他双腿上,仰头望着他,

    “山山,我现在问你的话,你都要老实跟我说,”眼神,却无比认真,

    山山没动,头车到一旁,也不看她,其实,仔细看,山山大神眼里有惴惴不安加惊惶咧,他也知道,此时是关键时刻,他也下定决心,不管草草问她什么,他一定据实回答!

    既然要跟这个女人过一辈子,首先,就是坦诚。虽然霜阳那个废物妖孽着实“废物”!可,他有一点,山山觉得很“值得他学习”:就是要忠于你的女人,爱她,首先,就是真诚。

    草草不晓得山山想什么撒,她还够着脑袋望他,问,

    “你,真是是那什么厉害组织的头儿?”

    “恩,”山山轻轻哼了一声,“不是什么厉害组织,就是赛车,我一直在玩赛车,”

    草草点头,

    “那就是说,你两次进局子实际上我都是白c心了,其实,你g本不愁出不来?”

    山山也老老实实点了点头,

    “第一次你来接我———我挺烦,我还————报复了你,第二次你来接我,我真的很高兴,我只想你来接我,”

    “报复?你咋报复我的?”

    草草也蛮奇怪,他咋报复自己的,她自己怎么都不知道?

    山山抿了抿唇,接着,坦白说,

    “我给你注入了一种体内追踪器,你做什么我都知道————”

    草草推开他的腿一下站了起来!不可置信地望着他!!

    难怪霜阳说裘山山“不简单”!是真————真“不简单”呐!!

    草草睁大双眼瞪着他!不信,惊愕,被骗,隐隐觉得可怕,隐隐还觉得,啧啧称奇————这是她认识的裘山山吗,这是埋在她的shen体里哭着不停呢喃“草草,草草”的她的小山山吗————

    山山这时抬起眼,竟然湿润!

    “你不能这样否定我,你对不起我的———也很多,我只有你一个,你不只有我———我的第一次是你的,永远都是你的,你呢———”

    这时,一滴泪从山山漂亮的眼睛里滑落下来,直————滑进草草的心!山山眼神依然倔强,山山眼睛里,是赤诚的情,是赤诚的怨,却也是,赤诚的心甘,赤诚的认定———

    山山大神呐!他这不是在跟她“比谁对不起谁”,他这是在用“比谁对不起谁”告诉她,我我们就是扭着,别着,也要在一起!我离不开你,我欠着你的呢;你也离不开我,你也欠着我的呢,纠纠缠缠,不算清,别算清!要在一起!在一起!

    山山的泪,一颗颗,掉下来的更多,

    草草的眼睛红红的,看着他哭,心,疼着呢!伸出一只手上他的脸,

    “你爸爸真坏,把你个小坏东西故意放在我身边管我一辈子啊———”

    山山点头,眼泪还在流,

    “你的钱都在我账上呢,看你以后还给我脸色看,穷死你,”

    草草笑,眼泪却也流下来,揪着他的脸。

    “山山,不是因为你爸爸这样的安排你才要留在我身边?”

    山山摇头,一手举起来指着外面!

    “你去问外面那个废物,我为了你———”山山大神眼里的悲愤喏!!

    草草还在揪他,“为了我怎么了,”

    山山一下抱过她!紧紧地搂在怀里!

    吻她的脸庞,吻她的眼睛,吻她的唇角,吻她的耳廓,两个人的泪融在一起————

    “为了你我———”

    山山在她耳旁小声说,委屈,也———这是,他们的秘密,他只为她的,秘密,

    草草听了,笑得那个美,————嘎巴子眼睛里还挂着泪!

    所以说,嘎巴子命好。也许,这孩子上辈子积德真够了本,这辈子,这多人拿她当命看!

    裘起,她的第一个男人,不能说,不为他付出再多!

    他确实早就知道启草草的外婆没有给她留下分毫,可草草,这孩子他了解,她生活虽极致,可,有硬骨气,别人再多,她不眼气,不花别人的,不用不属于自己的,那时,草草挥霍的生活————她一直以为挥霍的都是她自己家的,所以,她用的心安理得。可,一旦,如果她知道是别人的————草草犟!到时,他肯定会更不忍:草草犟的,会抛弃一切!

    所以,当章衍含找到自己,提起“那笔钱”,他毫不犹豫“帮忙”了,甚至,他想得更远,————放在山山名下,自己以后不在了,也有山山照顾她,所以,他特意把山山送到她身边————裘起充分相信自己的儿子,会守护好这个女人,因为,这个女人值得————

    值得———值得————

    其实,值不值得,让人心里都有一杆秤!

    这多人情愿为她启草草付心血,那时因为,草草在他们每个人心里都种有“值得”的理由,各不相同,却也都最真最诚最实在,

    同样,现如今,启草草可以说“两袖清风”,所有的积蓄全用在了“把启小早搬回家”这门心思上,她也觉得“值得”,而且,“值得”的理由很简单:我们是一家人,我们要团圆。

    是呀,人有悲欢离合,月有y晴圆缺,悲情这事儿,保不齐儿,可,后面不还有一句吗,

    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要的就是“共婵娟”,喜团圆,一家人,生的生,死的死,人的人,鬼的鬼,也要团圆!

    带着这样的执拗劲儿,草草独自去了醍醐寺。

    记忆里,十岁前的记忆里,这里,还是那样美得令人心碎。

    远远望去,这座皇家陵寺,静静、安详,躺在樱花花海里。

    当年,启明艳最爱牵着她的手漫步在这樱树下,有时候,走着走着,她回笑起来,甚至跳起来,拍落一树樱花,纷飞,落在草草的小脑袋上,草草也跟着她妈妈傻笑,然后,像个小土匪,嘿嘿嚯嘿地小疯子样儿,也去撞那樱树,启明艳追着她的小胖身子,欢笑,欢笑————

    草草现在明了,

    启明艳那时是真心的快乐,因为,团圆,

    这里,他们一家人在团圆。

    走着走着,草草又跳了起来,还像小时候,拍一下这棵,拍一下那棵,花飞舞,飞舞里,是草草真心的笑颜————

    听霜阳打听到的,启小早,现在法号童寿,因知他童年时代就有耆年的智慧,故名童寿。确实不枉名,据说,虽他入佛门时只有十四岁,且自闭,却———每日能默1000偈,即32000字的经书!且,小早专于临摹,他画的昆虫,纤毫毕露,甚至被选进教科书————

    童寿,

    童寿,

    草草是一路喃着他的名,顺着僧人的指点找到他的————

    童寿,

    童寿!!

    当真真第一眼看到他————草草才真正明白“童寿”背后更神秘的含义!!

    他!

    依然是那十四岁的容颜!!

    岁月流年,竟然没有在他身上刻下任何划痕,竟然,还是十四岁的容颜!!

    那些过去的,伤痛,撕心裂肺的伤痛呢!

    那些,爱他的人,刻骨爱他的人,附着在他身上的情,刻骨的情呢!

    没有,

    没有,

    什么都没有!

    只有那,

    面如凝脂,眼如点漆,

    只有那,

    g徽靡曼,唇吻遒会,j灵荡摇,

    只有那,

    耀乎若白日初出照屋梁,皎若明月舒其光,

    只有那,

    佛前最美的一朵青莲,

    沐浴着清幽的梵音,

    于袅袅青烟里盈盈笑浅————

    “草草,每个人都是一朵恶之花,缺陷始终伴随着整个人生,真正的邪恶绝非杀戮本身,而是诱惑的力量。”

    是啊,

    难怪这一朵恶之花,启明艳为他倾命痴魔——

    此下,

    只是看着他,

    看着他————

    草草入魔般地走向他,————

    “小早,”轻轻喊了声,

    他正低头在临摹,唇角弯着,眼睛专注着,

    “小早,”草草又喊了一声,

    他抬起头看向她————这一眼————草草的心,猛地一蹙!!

    那样纯净的双眸!

    净!

    静!

    有禅有净土,犹如带角虎,现世为人师,来生作佛祖。

    无禅有净土,万修万人去,若得见弥陀,何愁不开悟。

    有禅无净土,是人就蹉路,y境若现前,瞥尔随他去。

    无禅无净土,铁床并铜柱,万劫与千尘,没个人依怙。

    梵音里,

    他安静地又低下头,

    草草突然极其心酸!

    他睁着他静净的双眼在呀!他在俯瞰众生!他眼里,有佛,有他笔下的昆虫,有他的经书字字句句,可————还有启明艳吗————那个真正为他疯魔一生的情痴女子啊————

    她死了,

    她死了,

    她的骨灰在这片陌生的土地上戚戚陪了你整整十五载!

    你还记得吗!

    启明艳!!

    你的姐姐!!

    爱你一生,痴你一生,你是亲姐姐!!

    “启明艳,”

    “启明艳,”

    “启明艳!”

    草草望着他,突然喃起来,越来越大声,越来越大声,越来越大声!!

    “启明艳!!”

    “启明艳!!”

    草草凄厉地喊声响彻整个佛殿!

    那一声声“启明艳”————草草疯了!————泪,已经不是泪,那是启明艳的哀绝!

    启明艳!!

    启明艳!!

    “草草!草草!”

    谁抱起了她,

    谁把她抱在怀里,不住吻着她的额角,喃着她的名,

    启明艳!

    草草还在声嘶力竭地喊,

    尽管她被抱着正在远离,

    尽管模糊一片的双眼里,明明看见小早望着她的眼睛————正在远离,正在远离————

    启明艳!!

    启明艳!!

    看不见他了,看不见他了————

    草草痛哭出来,为妈妈,真的,为妈妈————

    “草草,草草,草草,”

    这个怀抱这样心疼,这个怀抱这样凄酸,这个怀抱,又这样温暖,————

    “草草,草草,别哭了,乖,别哭了,”

    草草使劲抽噎着,鼻涕眼泪一大把,朦朦胧胧地抬起头,紧紧抓住他的衣襟,

    “你怎么现在才来,现在才来,呜———”又是哭得一塌糊涂,

    章衍含,

    是的,章衍含紧紧抱着她,不住用手抹着她脸上的泪,

    草草哭得却g本不想停!

    “呜———我想把他送回栖霞寺,我想把妈妈的骨灰也埋在那里,还有外公,外婆,————我死了,你死了,都要埋在那里,我们一家————”

    “草草————”

    感觉他的泪也融在了一起,草草双手紧紧箍上他的脖子,好像生怕他不见了,

    “章叔,章叔,别再离开我好不好,好不好,我们有孩子了,有孩子了,我和你的孩子,我们的孩子,呜———你想他生下来就没有爸爸吗,像我一样,没爸爸吗————呜———”

    “草草!”

    这简直———

    如同晴空霹雳!!章衍含此时脑际里一片空白!

    孩子!

    孩子!

    我的孩子!草草的孩子————

    惊疼!!疼怀里的她————

    惊喜!!喜怀里的她————

    草草,

    草草!!

    紧紧抱住她!

    抱在怀里,来回来回走动,像六神无主的,像无法自已的,像只想落泪的————

    “草草,草草”

    草草抱着他不住哭着,还不住吻着他的脸,他的眼,他的鼻,他的唇,————

    “章叔,别离开我,别离开我,好不好,呜————章叔————”

    声声哭进他的心魂,

    声声抓住他的命脉!!

    那夜,他望着怀里熟睡的草草,

    这是他的一颗小草草,用一生守护的小草草,

    多少不舍,多少不舍———

    可是,他终究已经是个“逝去”之人,永生沉寂黑暗,再深的眷,再深的恋,————不能“纠缠”她光明的未来,草草的一生还很长,————默默守护就好,默默守护就好————

    纵是千般的不舍啊,还是毅然离开,

    他也来到了醍醐寺,做了一名起居舍人,这样,在启明艳身边,在启小早身边,也在,草草身边———

    他知道,依草草的个x,总有一天她会找到启小早,他想,自己在醍醐寺守着,草草她如果做出————

    现在,他知道,他确实看错了他的小草草!!

    当听到哀声意绝的“启明艳!”,他的心都要跳了出来,丢下书卷就跑了出来,待看到声嘶力竭地草草————

    他知道,他看错了他的小草草!

    草草的疯,是为了她妈妈,

    草草的意乱,是为了他妈妈,

    是的,真正的邪恶绝非杀戮本身,而是诱惑的力量。

    可在任何强大的诱惑前,只要心中有“定”!草草的“定”,是她g深蒂固的亲情渴望,是她对她妈妈至真的疼惜,对她妈妈最真最纯的爱!!

    ————我想把他送回栖霞寺,我想把妈妈的骨灰也埋在那里,还有外公,外婆,————我死了,你死了,都要埋在那里,我们一家——

    她渴望圆满的家!

    这个出生即无父,十岁又无母的孩子,渴望的,无非就是个圆满的家啊!

    章衍含紧紧地抱着他的小草草,

    可惜明了晚了,明了晚了啊,

    什么“你要是我的女儿该多好,起码,你有我一般的血脉,我就有了你一半的权利,我绝不会让你成现在这个样子————”

    草草该得一个温暖的家!

    就算,她拥有再多的财富,坐拥再多奢华的生活,———她还是无依无靠的小草草啊————

    草草,你该有一个家,你该有你想要的亲人,你应该————圆满————

    轻攒碎玉,玲珑竹外,脱去繁华。尤殢东君,最先点破,压倒群花。瘦影生香,黄昏月馆,深浅溪沙。仙标淡泞,偏宜么凤,肯带栖鸦。————喜团圆

    草草的团圆,就是上有父母,侍奉;下有子女,教导;中,任她悠游。

    现在,如她意,团了圆。

    因为章衍含的原因,草草最终放弃了把“启小早搬回祖国大陆”的打算,不过,这家伙生生折腾着把她外公外婆全搬来了醍醐寺,也算一家团圆!

    章衍含依然住在醍醐寺。草草已经很感天动地了,他只要断了“死”的念头,要她咋样她都愿意!

    这样,她、霜阳、山山就蜗居在醍醐寺旁的那间大院儿里,正式落户了。

    如今,草草就满足的不能再满足了,

    父母外公外婆,她守着,

    她孩子的父亲,她心里的魔,她也守着,

    她的宠儿冤家,她还守着,

    哦,还有————她的————

    公元20,启草草诞下一男婴。取名,章十艳。

    据说,孩子下地时,启小早吐出一口鲜血!

    据说,启草草觉得,她父名早,她名草,她儿子应带“十”部。故,取“十”。

    据说,因为启小早吐血,启草草觉得此儿乃启明艳转世,故,取“艳”。

    章十艳,

    章十艳,

    这又是怎一番霍乱人间咧?

    天瞧,地瞧,你瞧,我瞧,————一声叹息罢————

    (全文终了)

    (一人一鸟事,荒唐头,荒唐尾,取乐之作,不必较真非常,谢谢观赏。另,此文无番外,休息几日,再战“圣。朱可娃”,谢谢到时继续捧场。鞠躬,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