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临天下:王妃13岁 第26部分阅读
凤临天下:王妃13岁 作者:肉书屋
这几日她虽然没问,不过也旁听到她受伤当日,欧阳于飞等人就在那山涧下,所以刚好接她个正着,否则,她就是不死金身,从那么高的地方坠下来,也无力回天。
现在看来,恐怕不是无意中救她,而是因为知道是她,所以才出手,难道就因为她能够有那个实力让他们敲诈?
不信。
心中念头闪动,嘴上却没多言语,面无表情的低头看向小喜鹊递上来的纸单。
很好,很不错,清楚的记录着她什么时候用了什么药,这个药有多贵,她吃了多少。
一笔一笔,记录的清清楚楚,而且,每一笔后面都按有她的手指印,这一下就算她想赖,估计这就会成为呈堂证供,找状师打到皇帝面前,也要认账的证据。
破茧成蝶4
要钱么,那就一切好办,她也不希望欠人任何恩情,以钱还之最好。
“跟我走,不会赖你们一分一厘。”收起手中账单,琉月转身就欲朝山谷外的方向走去。
她在这里待了太长的时间,她早已等不下去了。
“去天辰找轩辕澈?我劝你还是不要去的好。”轻笑的淡淡声音,立刻打断了琉月的步伐,顿住了脚步。
眉间一厉,琉月缓缓的转过身,眯起眼看着一派悠闲的于飞,浑身笼罩起一丝隐隐约约的杀气。
现在露出本来目的了,什么意思?
于飞见此一点怕意和变色都没有,慢条斯理的从怀中取出一本皱巴巴的书,朝琉月摇了摇:“你带来的。”
琉月眉眼一皱,那本书……
她记得她一直紧紧的撰在手中,原来真的一直撰在手中。
“你还确定你要找他帮你还债?还要把他牵扯进来?”欧阳于飞慢条斯理的翻着手中的古书,笑容不减。
“血族嫡系子孙,啧啧,权力巅峰的人物,真叫人羡慕啊,我这珍贵药材给的不冤,你绝对有能力偿还。”
砸砸嘴,于飞慢悠悠的继续道:“可放纵其十八岁成年方迎归,你还有两年,我算算你要是回轩辕澈那里去,这两年时间够那个什么轩辕澈死几十次,那什么天辰国能灭多少次。”
掐指估算,于飞摇头晃脑好似一代神算。
“算什么啊算,人只有一次生命,还能死多少次。”小花瘪瘪嘴,走至于飞身边,手指点在那古书中一页上道:“血族嫡系子孙,不得妄自嫁娶外族之人,若违背,灭族之祸。
好个护短的地方,不找自己人,反杀对方。”
“拳头硬就是王道,你有本事抗议去。”小喜鹊嘴角翘上了天,摆明看花玉龙不起。
花玉龙顿时挥舞着拳头:“你有本事你……”
破茧成蝶5
耳间听着几人事不关己的谈话,琉月拢在袖中的手,缓缓的握紧。
她没有忘记这个地方,但是,这只是一本古书,也许就是一个传承千年下来的无敌传说,也许这就是一个天方夜谭,也许不过是有些人拿起鸡毛当令箭,以一本书要她退却,当她是傻瓜?
“你到底是谁?”双眼微沉,琉月盯着一派自若的欧阳于飞,冷冷的道。
这本书若落在普通人手里,绝对是当天方夜谭看,而不是相信,这个欧阳于飞却拿来跟她说,他到底是什么人?
拍了拍手中的古书,欧阳于飞勾了勾嘴角笑道:“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不巧,我正好去过这地方,略知道那么一二。”
挥洒随意,好似他去的也不过就是个普通城镇一般的地方。
琉月一听顿时眼中一沉,他去过?
不等琉月开口,欧阳于飞那双狐狸眼中,微微扬起了一抹正色,看着琉月道:“前有五国攻伐,后有他们虎视眈眈,琉月,不用我提醒你那天辰轩辕澈此时处境的危险。
五国,或许他可一争,他们,他连一拼之力都没有。”说到他们两字,于飞点了点手中的古书。
“这样吧,我曾经救过他们中的一人,得了他们一点酬谢,给你看看,你自己估量一下双方的势力比对,再行定夺。”
说到这,于飞一扬手,把手中的古书朝琉月扔了过去,同时附带的上面一粒小指甲盖那么小的白色药丸。
“吃下去。”
琉月没有多做疑问,想她死,不救她就可。
势力比对,好,她倒要看看那里有什么手段。
没有多余的言语,欧阳于飞从袖子里取出一手指大小的瓷瓶,解开后,就那么朝地面上倾倒了有两滴左右的水珠。
透明莹润,无色无味,就如那晨起的露珠一般无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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露珠跌落在地上,琉月只觉一眨眼的功夫,以于飞为中心点,所有的草木成放射性的枯萎了下去。
百花凋谢,草木枯萎。
重重叠叠,前仆后继。
冰冷的脸上快速的升腾起惊骇,琉月看着眼前的场景,第一次真正的说不出话来。
那是一种看的见的枯萎,那是一种几乎如波浪一般朝前翻滚的浪花,那么清晰的夺去所有的生命,所有的碧绿。
所过之处,高达十几丈的树木快速的落叶缤纷,碧绿的叶子洋洋洒洒从天际飞落下来,顷刻之间,只剩下光秃秃的树干。
那在百花丛中嬉戏的蝴蝶,蜜蜂,飞鸟,就好似遇见一堵无形的墙壁,纷纷从空中跌落了下来,失去了生命的痕迹。
枯萎的范围越来越大,越来越广。
几乎一眨眼的功夫,本来还鸟语花香,蝶飞蜂舞的神仙府邸,完全归成了一片死寂。
视线所及之处,只有枯萎的花草,只有灭绝的鸟蝶,只有那浓重的萧索。
所有这方天地中的生命,在瞬息之间被夺去了生命,剩下的只有死的静寂和荒凉。
只是两滴水,十里之内,寸草不留,灭绝一切。
握紧的拳头中一片冰冷,那是冷汗。
好厉害的毒,好无视一切的厉害,琉月缓缓扫了一眼视线所及的地方,一片枯萎,一片萧瑟。
要是这样的毒下到天辰的地盘上,下到皇宫中……
琉月打了一个冷战,这样的速度和力量,有什么可以抵挡。
这还只是赠送给救了他们中人一命的回报,小小手段而已,就已经有如斯的厉害,若……
那天辰,那轩辕澈……
缓缓闭了闭眼,这样的能力,难怪能让几国惧怕如斯,现在的他们怎么是对手。
“这只是最普通的,他们那里有身份的人手都有,慕容琉月,千年势力的传承,不是等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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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经的天下霸主,既然能看着他们的地盘上群雄并起,划国称王,而不屑一顾,这不是他们惧怕了,而是他们一定有那个能力收拾局面,所以任由七国在中原大地纵横。
这是一种绝对的嚣张和自信,它不是一个人可以扳倒,不是一个势力能够对抗得了的。
我不想我的药费找不到人收,三思。”
欧阳于飞拍了拍双手,朝后靠在了那光秃秃的大树干上,看着琉月。
耳里听着欧阳于飞的话,琉月拳头握的咔嚓作响,以一点而观全面,她清楚了他们之间的距离,是的,相差的太远了。
她若是回归去轩辕澈的身边,那么等待他的……
原来,有些事不是自己坚持不放手,不是自己以为携手就能面对一切风雨,就能够面对一切风雨的。
爱情,是两个人的事,这是她曾经的以为。
只是,她错了,她被那从来没有得到过的爱,冲昏了头脑,爱情,从来都不是两个人的事。
帝王家的爱情,本掺杂了太多的东西。
是她,愚蠢了。
琉月望着长空,面无表情,实在是看不出来她在想什么。
欧阳于飞也不催,就那么微笑着看着她。
良久,一股不但不衰弱,反而越来越汹涌澎湃的气,缓缓的从琉月的身上散发出来,让于飞微微动了动眼。
在锐变,一种曾经的壳在破碎,在长出新的东西。
这好像如一只幼虫的蝴蝶蛹,在恶劣的环境下,不但没有死去,反而破茧成蝶了。
是的,破茧成蝶。
在本应该认命的当口,在本应该妥协的岔道,在本应该绝望的时候,那气息不但不黯淡,反而临空了。
金光耀眼,一地枯萎,但是那屹立在枯萎草地上的琉月,却隐隐约约散发出让人无法逼视的锋芒。
破茧成蝶8
“多谢。”深吸一口气,琉月突然一派平静的低下头来,朝于飞道了一句,转身就朝另一个方向走去。
是的,他们的势力很强,让她看清了,此时的她回到轩辕澈的身边去只会是负担。
她不喜权力,无谓地位,江山天下都不在她眼里。
她眼中心上只有一个轩辕澈,她只想要这个人好好的疼,两人好好的在一起。
然而天怨人妒,偏要破坏他们,那么为了轩辕澈和自己,她使不得也要拼尽全力去争了。
鹰击长空,非要缠缠绵绵如蜂蝶,远目苍穹,她该搏击的是这万里长空,而不是只会在轩辕澈身边儿女情长,小家子之气的博弈。
她不是燕雀,她不是祸水,她要做雄鹰,要与轩辕澈携手一起翱翔这九天之上。
所以,她决定了。
这天下,她也要来分一杯羹。
双雄联手,何惧你六国虎视眈眈,千年传承霸主余威。
“这就对了,去那里我们的钱就有人……咦,不是那个方向。”小喜鹊叽叽喳喳的看着琉月,正喜欢钱找到地方付了,结果就见琉月并不是朝他们想的方向去,不由咦的一声。
于飞一直保持着温淡的笑容,见此眉眼微讶,看着琉月的背影,眼中光芒闪动。
本以为说服她放弃和回归,没想好像起了反作用。
伸手揉了揉眉心,欧阳于飞突然一笑,反作用就反作用,无所谓,正好他也闷的慌,当下一扬手道:“收拾,跟上。”一边说,一边抬步就朝琉月跟了上去。
秋风飞扬,丝丝冰冷,丝丝刚硬。
今日破茧成蝶,乾纲独断,没有任何人料到他日是如何的威震天下,天地激荡。
出南宋,走赵国,沿途不需要琉月去打听,所有当日的现在的一切消息,全部被收纳在了脑海里。
破茧成蝶9
天辰翼王妃坠崖,生死不知,雪圣傲云两国太子滞留天辰。
天辰改朝换代,新王即位。
天辰以陈国胆敢犯其边关为名,出兵征讨,同时手握傲云国太子独孤夜和雪圣国太子赫连云召,制衡傲云国和雪圣国不敢轻举妄动,南宋国见此自然是也按兵不动。
在联合与雪圣国有大仇的后金国,一举出兵,横扫陈国而去。
天下烽烟四起。
没有做任何的停留,琉月把一切听在耳里,看在心上,万般滋味无法言喻,忍一时,得一世,中原几国就交给轩辕澈了。
两人的感情,两人一起守护,共掀开这天下风雨。
现在,她要去做更重要的事。
无数信鸽在天空往来穿梭,其中一只,却带着不一样的消息。
我很好。
简简单单三个字,却带着有人梦寐以求的消息。
“嗤。”一声利箭破空,一只信鸽从天而落,一莽撞大汉,一把扯下那信鸽上的消息,看也不看的扔进旁边的火堆,手脚麻利的就开始对信鸽开膛破肚,一边哼着小曲。
食物,遍地都是,还是信鸽最美味。
熊熊的火堆中,那简简单单却让人梦寐以求的消息,快速的消融,湮灭了去。
四人的行踪没有停留,高居庙堂之上的轩辕澈依旧高居,一步之差,渺万里之远。
踪足北上,出傲云,踏茫茫大草原而去。
没有了南宋国的暖暖春日,越是北上这天气就越冷的如冰,那呼呼的北风刮过,几乎让人冷的冻结成冰棍。
“我讨厌这样的地方。”一身白色皮裘,于飞皱着眉头纵马行走在茫茫大草原上。
“我没让你跟。”琉月一身火红的皮裘,头上戴着同样火红色的狐狸皮帽,整个看起来就像是一团火,衬着那倾城绝艳的容颜,风姿卓越。
破茧成蝶10
一路甩不掉欧阳于飞,只能让他跟着。
“结账,我就不跟。”于飞手捅在袖子里,回答的理直气壮。
琉月听言懒的理会他,就让他在身后与小花和小喜鹊,叽里咕噜的抱怨。
寒冬的风呼呼的刮过,北方大草原上一片衰草连天,苍茫四顾,不见任何生机。
“前面就真出了傲云国的边界,在往前走就是北牧和匈奴的境内了。”看着前方龙盘虎踞的万里边关城墙,于飞抖了抖眉头。
中原以七国为霸,但是中原以外的北方大草原上,还有无数的异邦,蛮夷,其中由以北牧,匈奴,势力最为之大。
每年,冬日时节,荒芜大草原上颗粒无收,肥草枯萎,河流冻结,缺衣少食。
因此,每每这个时候,关外的彪悍就完全的体现了出来。
穷寇犯边,烧杀抢掠,围攻中原腹地上富的流油的七国,而傲云和赵国还有后金的一部分地方就首当其冲。
每年的损失不在少数。
因此,三国联手,各自修筑万里围墙,烽火报信,以抵御北方诸势力的彪悍,这些年也稍有成绩。
没有说话,琉月的反应是更加催动坐下的马匹,朝着茫茫关外而去。
中原七分,局势已成,要在两年内有所建树,以铸势力抗拒那方势力,无疑杯水车薪。
而这关外万里江山,才是肥肉中的肥肉。
以北方游牧民族的彪悍,若关外一统,挥军直入傲云,破开七国联防,在联合天辰,这中原还有谁敢拭其锋芒。
中原,关外,一统,挟两方雷霆之威,就算你神秘宗族有多厉害,也要你俯首称臣。
寒风呼啸,容颜倾国。
她不会回去跟他们斗,一个人抗拒一个千年传承下来的势力,螳臂档车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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榴莲在硬,老子拿石头砸,我看你开不开。
在绝对的力量下,所有反动派都是纸老虎。
北风冷冽,鹅毛大雪纷纷而下,环境极为恶劣。
一月时间,琉月一行整个的深入了大草原的腹地,凝目望去,到处都是冰雪,到处都是光秃秃的土地。
“这地方我不喜欢。”于飞在一次重声,走了一个月,见到的人影没几个,这个地方实在让他喜欢不起来。
没有吭声,琉月突然一跃而下,走至前方俯身看了眼面前的雪地,眉间微蹙。
“怎么,有问题?”于飞见此正了正脸色,扫了一眼周边,什么也没有,除了积雪就是枯草根。
“三天前有人经过。”琉月冷冷的冒了句,转身上马,纵马前行,一气呵成。
于飞微微诧异的看了眼琉月,三天前有人经过?
他怎么看不出来,这就挖开点雪就能看出来了?
这么多年,踪迹道路五行八卦,他说第二,没人敢说第一,今日居然也会走眼?稀奇。
挑挑眉,欧阳于飞继续跟上,既然有人过,那么前方一定有人了。
身后,小喜鹊和小花对视一眼,盯着那雪地半天,也没看出个所以然来。
纵马疾奔,朝着雪地里的印子追去,有人走,前方必有城池。
寒风刺骨,呼呼刮过。
一夜时间吹去了那漫天的乌云,吹开了那鹅毛般的大雪,居然天光放晴,阳光从厚重的云朵中露出个头,难得的在这冬日里,洒下暖洋洋的阳光。
雪色融化去,大草原剩下一片枯根,再也看不出来有没有人经过这里。
因此下,琉月只能估计着方位,朝前行走。
一行四人,快速而去。
“前方有人。”上得一处高坡,小花远目一眺,顿时满脸喜气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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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方碧蓝的天边,好似有人在缓缓的移动,距离太远看的不是太真切,不过是真的在动。
“我去问路。”操着一口匈奴话,小喜鹊快马加鞭就冲了去。
这么多年,走南闯北,什么没学到,一口四方话却是说的极顺。
琉月见此也不阻止,策马尾随在后面,这手上没有全球定位系统,在这荒芜的大草原上走迷路,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穿越过高低起伏的大草原,琉月还没靠近那远远而来的人,突然一把勒住了马匹,身边同一刻于飞也一把勒定了马。
两人齐齐从马上站起了身,眺目朝前仔细的看。
只见天边滚滚层云涌动,一溜黑绿色在草原上飞速而来,不是一个人,也不是一个商队,靠,整整一方黑漆漆的匈奴兵,铺天盖地而来。
而在他们前方冲的最远,速度最快的小喜鹊,此时已经一脸苍白的反身冲了回来,一边摇手大吼道:“是军队,是军队。”
大草原上碰上大规模的军队,这可不是好事情。
琉月当机立断一勒马绳,掉头就走,朝着另外一个方向疾奔而出。
身后欧阳于飞和小花二话不说的掉头就跟,远处小喜鹊一边狂吼,一边如飞一般而来。
四人如流星赶月,飞速而去。
身后,铁蹄赫赫,横跨整个这一方草原而来,杀气腾腾,怕不下有几万匈奴兵。
疾奔而跑,速度奇快,转眼就把那黑压压的匈奴兵给扔了远去,大规模的行径,总没有轻骑来的快。
“好了,好了,身后没有人了。”花玉龙一跃而下马背,耳贴在地面凝神听了一听后,笑咪咪的站起身来。
“这么冷的天,运动一下真暖和。”扭了扭身体,小喜鹊也是满脸的不以为意。
看来是跟着他们的公子,把胆子给锻炼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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琉月骑在大马上,扭头看着左边,听言突然冷冷的道:“那就继续运动。”话音一落,一马鞭就抽在了身下歇息了一瞬间的马身上,纵马朝着前方就狂冲而去。
“什么意思?”花玉龙顿时跳了起来。
欧阳于飞坐在马上,此时扭头看了眼琉月所看的方向,伸手揉了揉眉心,很优雅的扔下一句:“跑啊。”
一边策马朝着前面的琉月就狂追而去。
花玉龙和小喜鹊见此齐齐跳了起来,翻身上马,正左方铁黑色的北牧兵正踏破茫茫大草原而来。
“这什么事,怎么到处都是兵,他们这个时候不应该不出门的吗?这么冷的天,怎么到处跑,难道是围猎?”花玉龙脸黑黑的,一边跑一边抱怨,不过那速度绝不慢于任何人。
飞纵而走,转眼就是十几里,北牧兵马也被扔了开去。
前方高坡耸立,琉月见此一打马跑了上去,站的高,看的远,她不相信这草都没有一根的地方,还围猎。
打马快速冲上高坡,琉月一眼扫见高坡下的阵势,立刻睁大了眼,任凭她见过再大的狂风大浪,此时也整个变色。
前方茫茫草原上,左边是铁黑色的北牧兵,右边黑绿色的匈奴兵,两方怕不下十多万兵马,弓拉紧,箭在弦,杀气腾腾,罗列而立,森严的杀气直冲云霄,只需一声令下,就是刀刃相见。
两军交战现场,而他们这一冒头,刚好冒在了交锋两军的中间。
完了,他们怎么跑这个地方来了。
身后,欧阳于飞紧跟着冲上,一见下那悠然自若,天塌下来当被子盖的人,也挺直了背脊,满脸苦笑。
而此时,由于她突然的闯入,两方兵马齐齐的朝她看来,那森严的利箭同时转向对准了他们。
同时,就在他们身后,被他们扔下的那两方北牧兵和匈奴兵,也蹄声赫赫,围堵而来。
上天无路,入地无门。
北牧封王1
“完……完……了……”紧跟着身后上得高坡的花玉龙和小喜鹊,整个的惊恐了,抖擞的话都说不出来。
任凭他们走南闯北这么多年,这成为两块钉板上的肉,还是第一次。
北风呼呼刮过,背心一片透骨的冰冷。
汗湿重衫。
不敢动,不敢乱,不敢有任何的表情锐变。
一个不好,等待着他们的就是真正的万箭穿心,任凭你是大罗金仙,也求医无门。
五指紧紧的扣着手下的缰绳,在这一地森严杀气中,危险到极致中,琉月突然之间反而冷静了下来。
冷静,一种经历过千锤百炼下来的绝对冷静。
双眸快速的扫过两方罗列有序的战场,琉月心下快速的盘算。
左手边的北牧军队,虽一眼望去阵势庞大,但是人员绝对比右边的匈奴军队少太多。
而此时,远处天边黑绿色重重叠叠而来,她站的高看的远,在一合计身后她见到的两方兵马,北牧仓促,匈奴赫赫。
眼珠飞速的转动,在观眼前的场景,琉月瞬间明了,北牧被围,匈奴这是要围剿北牧。
而他们好似不死的闯入这围剿的中心地带来了。
“北牧太后王帐,匈奴王帐,两王对撞,我们不死没有天理。”心中正做此念,耳边突然响起一缕飘渺的声音。
不大,只她一个人能够听见,传音入密?
琉月听欧阳于飞这么一说,顿时运极目力朝北牧兵马中心看去。
只见那铁黑色的防护圈中,黑金色的北牧太后王帐矗立在其间,不是很显眼,却让人忽视不了她的存在。
而此时,那王帐上一女人端坐其上,由于隔的太远,实在是看不清楚她的容貌,只能隐隐约约看见她是一个人坐在其上。
北牧封王2
北牧王早逝,北牧新王只有五岁,北牧现有王太后萧承瑛执掌兵权朝政。
此时冰天雪地的,这北牧萧太后带这么点人跑这里干什么?
琉月面无表情。
眼球转动,在看向那右方的匈奴兵马。
雄兵赫赫,最前沿上那金色王帐在难得的阳光普照下,耀眼的几乎让人一眼就能看见。
一彪悍之极的男人高坐与上,一身金色盔甲,头顶那匈奴王冠,一身霸气,很清晰的让人辨认出,匈奴王。
而他身边一个小孩摸样的人,好似被捆绑在他身边。
黑金色短袍在阳光下散发着淡淡的光色,那是北牧王的王袍。
由于匈奴王就在数万匈奴兵士的最前方,琉月看的到比北牧萧太后那方清楚。
眉眼快速的转动,挟天子以令诸侯,北牧幼王落在匈奴王的手里,匈奴此时以北牧王为秉持,围剿北牧太后王帐。
北牧,匈奴,势力旗鼓相当,这么个难得的机会,恐怕匈奴王下了不少的心血。
瞬息之间,琉月已经以眼前的形势,推算了一个八九不离十出来。
幸好当日杜一等血影卫在的时候,她不光是留意了一下七国的动荡,也收集了不少关外势力的消息。
不是为打仗做准备,而是她比较喜欢这种草原的气息,所以,特意收集了不少,今日,就完全的用上了。
匈奴围剿北牧,北牧幼王在匈奴王手上。
匈奴王彪悍,手下武将嫡系人才充溢。
北牧强大,高层势力却稀少不堪。
仅仅一瞬,琉月心中突然冒出了一个胆大包天的念头,她来这里就是来找机会,现在机会给她放在了眼面前。
既然天都帮她,不取就是大罪。
冷静的脸上,瞬息之间好像回过神来一般的露出惊慌失措的神色,身子整个的颤抖了起来。
北牧封王3
那绝色的容颜,那单薄的身躯,那么一抖,仿若弱柳拂风,叫人生出无限怜爱之情。
身后的欧阳于飞正快速盘算着怎么脱逃,陡然见琉月突然神情一变,不由微诧异的看着琉月。
害怕?他有没有看错,琉月会这么形与外的害怕。
还没等他心中此念转过,琉月胯下的马匹好像被惊骇住了,一个剧烈的抖动,一下就撒起蹄子朝着前方的两军交战中心冲了出去。
而坐在骏马背上的琉月,好似没有料到身下的骏马会突然发疯,一个踉跄就被那发疯的马给抛了下来。
右脚困在那马踏子上,身体却被抛在了地上,顿时,琉月上半身着地,下半身还被困在马腹上的脚踏那里,被那发疯的骏马,在地上拽着就朝前方撒风的冲去。
转眼之间,那弱不禁风的绝色美女,就惨糟骏马拖拽而下。
只见空荡荡的两军交锋中央,骏马四蹄翻飞,狂踏而出,而它的脚下,那绝色美女被拖拽的一塌糊涂,就如一只破布袋,在地面上碰撞而过,被摔在空中,又撞回地上。
而那翻飞的马蹄,随时都可能踏在她的身上,把她踩成肉泥。
人,一声不吭,早已经昏迷了过去,或者,在这样猛烈的拉拽之下,早已经死了。
腿在发疯的疯马身上,被拖着狂冲这么远,一个弱不禁风的女子,要想活命,简直就是痴心妄想。
两旁一触即发的北牧兵马和匈奴雄兵,都是草原上出来的彪悍汉子,对马熟悉的不能在熟悉。
因此,谁也看的出来,这弱女子死多活少。
没有任何人,把戒备力投射在已经死了的绝色少女身上。
骏马发狂,不过一瞬间的功夫,欧阳于飞一惊下,眼中升腾起一抹绝对的诧异和难以置信。
北牧封王4
“你不要命了。”飘渺的声音在被拖曳的衣襟破烂,气息全无的琉月耳边响起。
带着微怒,更多的确是无法置信。
她要干什么?
两方对持,箭在弦上,森严杀气一触即发。
发疯的骏马飞射而过,闯过两军前沿,朝着前方冲去。
“萧承瑛,本王数道三,在不投降,那就别怪本王不客气。”冷冽狂妄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她已经快冲到匈奴王的金色王帐前面了。
“休想。”同样冰冷的声音响起,北牧萧太后满脸隐忍和坚定。
“母后,母后……”五岁幼子的声音,带着隐忍的哭腔,带着惧怕的颤抖,在呼呼的北风中刮过万千北牧兵的上空。
箭越发的拉紧了。
没有人注意那已经血色蔓延出来,死的不能在死的疯马和美女。
“王,你是北牧的王,记住,任何时候都不能软了北牧的威严,任何时候都不能低下北牧王的头。”
厉声大喝,响彻四方。
带着决绝,带着雄壮之极的大气。
没有出声应和,没有轰然大吼,只有那越发紧的弓,只有那血红的双眼,北牧所有兵马,区区几万之众,却在如斯厉吼中,散发出铁血的杀气,没有弱下匈奴十几万兵马的锐气,反而更甚。
匈奴王听言仰头大笑,苍劲暴烈的声音直透云霄:“好,本王就看看北牧萧太后你能支持到什么时候,一。”
“二。”
箭越来越紧,气息伴随着匈奴王的喝数声,越发的凌厉起来。
“三。”
疯马美女离匈奴王越来越近。
“四。”
欧阳于飞控马站在高坡之上,无意识的握紧了抓着马缰的手,眼中看着那离匈奴王越来越近的琉月。
“五。”
静寂无声,空中北方呼啸,荡起一地杀气和决绝。
“六。”
北牧封王5
“王,走好,今日这血海深仇,他日母后必定踏破匈奴,血洗邯郸城,为你复仇……”
苍凉的厉吼,带着无尽的悲凉和豪壮。
“踏破匈奴……”数万匈奴兵昂首嚎叫,那厚重的决绝和誓死的愤怒,震慑九霄。
匈奴王却只冷冷一笑:“七……”手缓缓的朝那死咬着嘴唇,硬是不哭出声的北牧王伸去。
“八……”
疯马疾飞,风驰电缆射过匈奴王金色王帐前方,风起云涌,你死我活的拼杀就在咫尺。
“九……”
残酷的九字一落,以为胜券在握的匈奴王,脸上已经扬起了笑,手缓缓的抬了起来。
那北牧萧太后强装坚强却凄然与泣的表情,他早已经收到了眼里,十字一出,北牧肯定投降。
手高高的举起,嘴缓缓的张开,最后一个数字含在嘴边。
“……”
眼看着匈奴王手要挥下,大军就要进攻。
就在这最后一刻,那被疯马拖拽而来的破布尸体,突然间诈尸,一个地堂滚,闪电般的射入那黑压压的匈奴兵马人群中。
变故突生,所有人都没有反应过来。
一个飞跃闯入兵马阵中,琉月也不起身,利刀一横,猫着腰如飞一般朝匈奴王所在的位置冲去。
流线型的身形犹如一条游鱼,在密密麻麻的兵马阵中,插着空隙滑溜而过,速度之快,令人叹为观止。
“保护王上。”
短暂的愣怔后,前方的匈奴大将才齐齐反应过来,罗列整齐的军队,瞬间有点乱了起来。
火红的身影在兵阵中飞速的冲过,此时,那万千利箭已经没有了作用,所有的对阵杀敌,是给对面的北牧兵马准备的,而不是单个冲杀进入他们阵内的琉月。
远处利箭鞭长莫及,近处贴身肉搏,谁会是琉月的对手。
北牧封王6
几个起落,琉月已经杀出一条血路,就朝矗立在阵沿最前端的匈奴王金色大帐冲去。
火红耀金,转瞬既至。
匈奴王金色王帐前,几大护卫顿时醒过神来,大喝一声,手中长枪朝着飞扑过来的琉月就刺了过去。
上中下,来势三分,罩住琉月上中下三路。
同一时间,那高坐在金色王帐上的匈奴王,也脸色一变,闪电般的一伸手就朝身边的北牧王抓去,同时身形朝后就闪。
快,否则前功尽弃,琉月眼中厉光一闪。
面对那罩住自己全身的利枪,琉月不但不避,反而狂冲而上。
双手鬼魅般的抓出,抓出身旁两冲过来的兵士,朝着前方那长枪就扔了过去。
鲜血四溅,几柄长枪立时全部刺中扔过去的人。
要的就是这瞬间的机会,琉月一步狂踢,一脚踢上那身前被刺中的兵士身上,借力悬空一个前空翻,从几人的头顶上翻越而过。
匈奴王身侧抢上的侍卫,立刻长枪举空,朝着琉月狠命刺去。
身在半空,身下长枪急至。
前面近在咫尺就是匈奴王。
对持的两军一片紧张的静寂,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那火红的身影上,所有人的心都提了起来。
手中匕首当胸,琉月完全不避那当空刺来的长枪,那不知道什么时候戴上银白手套的手,反而朝着那刺来的长枪一把抓去。
同时借力在一个前冲,手中寒芒一扫,那匈奴王身后刺来的犀利长枪,被琉月一刀砍成两半。
翻身落地,染满了血色的匕首,稳稳的扣在了朝后急闪的匈奴王脖子上,血色滴答滴答的落下,溅起一地鸦雀无声。
身后,几十只长枪已经刺上琉月的后背,几乎碰触到了她背上的肉,可没有人在敢妄动一下,所有匈奴士兵都不敢动了。
北牧封王7
一切不过瞬息之间,快的几乎只眨了一个眼,已经尘埃落定。
一身火红,一脸冰冷。
琉月冷冷的站在匈奴王的身侧,手中的匕首紧紧的抵在匈奴王的脖子上,背上衣襟破烂,一片血色,血肉模糊,然而那犀利的气息,却让人触目惊心,不敢小视。
红色皮裘在风中舞动,在十几万匈奴兵中,红的耀眼。
那带血的匕首比寒冬腊月的北风,还要寒,还要厉。
千军万马中取上将首级,如探囊取物。
“漂亮。”一地静寂中,远处矗立的欧阳于飞眉梢扬了扬,缓缓的冒了两个字,眼中闪过一丝赞誉。
寒风渐起,气势如虹。
“你是谁?”身形彪悍的匈奴王满脸铁怒,脸色铁青。
一把扯过满脸凶相的匈奴王,琉月冷喝道:“你会知道,走。”一边说一边手腕一错直接卸了匈奴王的两条胳膊,叫他再无反抗之力。
同时沉声道:“上来。”
那站在匈奴王身边的五岁北牧王,也机灵,一听琉月的话,立刻一扭一扭的被捆绑着扭到琉月的身边,兜头就朝琉月弓起的背上一倒,被绳索绑住的手,紧紧的搂在了琉月的颈项上。
匕首锐利,紧紧贴着匈奴王的脖子,一丝鲜血快速的蜿蜒了下来,红的侧目。
“休伤我王。”周围冲过来的匈奴大将,脸色一个比一个难看。
“那就看你们的诚意,走。”一把扯起半坐在王帐中的匈奴王,琉月拽住就往前走。
匈奴王彪悍,一站起来几乎比琉月高出一个头,把琉月衬的越发的小巧玲珑了去。
但是,就是这样的小巧玲珑,却让两军对垒前的十几万兵士,静寂无声。
匕首抵着匈奴王的脖子,所过之处,匈奴兵立刻齐刷刷的退让了开去,为琉月让开了一条道路。
北牧封王8
千军万马营中过,一缕红火侧目惊心。
本悲愤欲绝的北牧一方,眼见琉月挟持着匈奴王朝他们的阵前走了过来,顿时一个个大喜。
根本不用萧太后吩咐,几大将领冲出阵前,就朝琉月和北牧王接了过去。
顷刻之间,本来还占着绝对上风的匈奴,形势一个斗转,成为了阶下之囚。
“请单于送哀家一程。”面上蒙着一缕白纱的萧太后,快速的赶了过来,倒也是个角色,不及计较儿子的厉害,立刻开口沉声道,一边一挥手,几万北牧兵马立刻起身。
“萧承瑛,好,好。”被琉月抵着脖子,感受到身后那惊人的恐怖力量,匈奴单于,咬牙切齿却不敢不从。
“让路。”琉月见此拽着匈奴王就上了北牧萧太后的黑金色王帐,高高的站立着,朝着前方拦路的匈奴士兵就是一声大吼。
那前方的匈奴几大将领,见此齐齐看向匈奴王。
“让开。”匈奴王满脸铁青却甚是直接,一声大吼道,也不做任何的小动作。
草原众族,天生彪悍,性格极其豪爽,赢就是赢,输就是输,到没多少欲擒故纵的花花肠子。
十几万大军顷刻间让出道路,萧太后一马当先,押着匈奴王就朝前而去。
铁蹄赫赫,穿阵而出,霎时远远而去。
精心布置良久,才得以众凌寡的好机会,却被中途杀出的程咬金坏了一切,生生气煞了匈奴倾巢而出众将。
却没有办法,只有眼睁睁看着自家的王,落入了敌人手中,远去。
穿草原,过冰河。
一日一夜,急行一百多里。
第二日傍晚,远处尘烟滚滚,大批铁黑色北牧兵马狂飙而来,救驾的人到了,而此时也已经进入了北牧的边界内。
就算没有匈奴王在手为人质,此时他们北牧也不怕他匈奴倾巢兵马。
北牧封王9
安营扎寨,举火狂欢。
这么多年没有这么大的胜利,值得庆贺。
夜色中,重重篝火漫山遍野点燃,最豪华的大帐中,聚集着北牧所有此次来了的大将高官。
“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