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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花之春 (NP穿越)第24部分阅读

      飞花之春 (NP穿越) 作者:肉书屋

    子里,凉飕飕的。

    儿时跟小伙伴们在天寒地冻的雪地里堆雪人、打雪仗的情景历历在目。

    “飞飞,别站在那里吹风,你身体刚好,小心受凉。”身后青竹取了件白狐大氅披在我身上说。

    我揉了揉有些发酸的眼睛,转身微笑:“我一早好了,你别担心。只是这些年都没有见过雪了,一时高兴,就多看了两眼。”

    “是不是想家了?”他轻轻摸了摸我的头顶问。

    “家?”我抬头,忽然明白过来他指的是什么,然后笑着摇摇头说,“不,其实,有你们在的地方,就是家。”

    他柔柔的笑着,轻轻拦我入怀:“这些年,着实委屈你了。要习惯这一切于你也并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一开始当然很难,完全的陌生完全的不了解,不过渐渐就好了,而且很幸运的是,我遇到了你们……以前觉得自己很背运很不幸觉得生无可恋;但现在不一样,我觉得自己很开心很快乐,是这个世上最幸福的人……”

    “天色晚了,你早点歇着吧。明天出了城。再往西走上百里就到都城珞冰统辖范围内的小镇了。”

    青竹帮我铺好了床,用暖炉焐热了被窝,又轻轻在火盆里添了几块炭火,大概怕我闷着,随手关上窗后,又留了一小隙窗缝。

    “嗯,好。你也睡吧。晚安。”洗漱后我窝进了热烘烘的被褥里。

    “晚安。”他在我额头印上一个轻吻,转身出去带上门。

    雪一直下,缠缠绵绵大半夜,浅浅细细的声音如同筛盐,划破寂静的深夜。

    睡眼惺松的翻个身,看到窗纸被映的透亮发白,闪烁着清冷的光。

    好大的雪啊,下了这么久。

    瑞雪丰年,希望来年人们能有个好收成。

    转个身,又沉沉睡去。

    倾城一笑

    次日一觉醒来,发现雪已经停了。

    推开窗,一股清冽的空气扑了进来。

    明媚的阳光照耀着这银白色的世界,处处闪烁着纯净的光芒。我不由的眯起了眼。

    院中,累累白雪积压在枝头,远看,仿佛千树万树梨花开的胜景!

    风吹过,不胜重荷的白雪纷纷扬扬飘下,又极像是雪白的梨花在漫天飞舞……

    风过梨花片片,在空中流浪,漫漫轻舞……好美!好美!

    突然,在这一片洁白的世界里,一个红色的背影映入眼帘!

    暗色的红,既不极尽张扬,明艳夺目;也不敛尽光泽,晦涩深沉。

    他走的不快,却也不慢。

    行走间衣纹流动,深红色的斗篷随风轻摆,外沿三四寸的白狐毛有着轻轻软软的暖意。

    黑色的发映着红色的衣,有一种惊心动魄的视觉差。

    啧啧,还从来没见过有哪个男的能把红色穿出这么好看的味道。

    心里正想着,就见他停了下来,站在雪瓣飘飞的大树下,轻轻的,转身……

    仰头,对我展颜一笑……眼中的微光似惊鸿掠影秋水明镜……

    一瞬间,四周万籁俱寂,我忽然忘记了呼吸,像是被抽空了所有的思绪。

    只听见一颗心“扑通、扑通”的跳动。

    那是一个怎么样的笑容啊,似有万丈的光芒瞬息迸发,漫天落英般翩跹的雪花都在他璀璨笑容的耀映下相形失色……

    那样的质朴,又那样的动人。

    微笑的刹那即是永恒。

    “飞花,早!”他招了招手。

    我这才从呆滞中回了神,展露出一个笑容,说:“离离,早!”

    那满园雪花的清冽,那一抹跳跃的深红,我想,从此便会在我的的脑海里,飘袅不去。

    那双鲜明的眼睛,那抹动人的微笑,会让人愿意穷尽一生去深深记忆。

    …………

    腊月十二,一行人快马加鞭来到了都城珞冰。

    天色不早,我们找了家客栈要了四间上房歇脚。

    刚躺下不久,敲门声起。顺手拉了件厚衣服披着,开门将离离让进屋来。

    原来是有密报传来。

    说大熙国朝廷高官、武林盟主还有两大帮会虹风教、赤炎帮千辛万苦各得藏宝图一份(自然这个“千辛万苦”还是离离一手导演其心腹友情客串的),消息不胫而走,一时间众人垂涎觊觎,摩拳擦掌,明争暗夺,风云四起。此刻大熙武林正开展着一场轰轰烈烈的“肃清”运动;而浦宣若英的铁血大旗们也因为这数不清的财富和武功秘籍而按奈不住蠢蠢欲动的心思加入了争斗的行列……

    国内形势一切按照我们既定的路线顺利的发展着。

    烧掉纸条后,离离不动声色的拨了拨灯心问道:“还有最后一块地图在我这里,你确定要把它流放在枼国境内?”

    这……我不知道。于是顾左右而言它:“现在没人,你还是把那面具摘下来说话吧。这样看着可真别扭,青竹也是,怎么给你弄了张这样的?”

    说起来,这张面具真的是有种……说不出来的难看。其实如果把面具上每个部位单独摆在一处,都挺漂亮端正的;可不知为什么,就这样放到一块,怎么看怎么个不舒服。说不上来的怪异感。

    他倒是毫不介意,摘下面具说:“你心里知道为什么,何必还要问出来。”

    我有些尴尬的笑笑。

    自从那天我不经意赞叹了一下他的倾城笑容,如花动用各种借口跟他“友好切磋”了n回;青竹呢,就没收了之前的那张面具,给他换上了现在这张……

    “嗨!发什么呆呢?我的问题你还没有回答。”

    “哦……那个啊……明天先去爵府看看形势再做决定吧。”我含含糊糊。

    “怎么?心软了?”他貌似研究的俯身,嘴角噙着不在乎的笑,眼中闪烁着揶揄的光,“当初我劝你先不要对枼国下手的时候,你不是还把话说的丁当响么?怎么现在又犹豫了?是不是因为听了某些小道消息所以觉得于心不忍呢?”

    我恼羞,虽然没成怒,还是故意提高嗓门说:“我想干什么要你管!”

    他收了笑容正色道:“我只是提醒你一下,轩辕兄弟本就是可以联合,所以你此刻心软不假颜色没关系;但日后若遇上了某些人,我希望你不要因为一时的仁慈而毁了我们这么久的策划安排,到时候陪了夫人又折兵陷你自己于不利不说,还很可能会殃及天下百姓!……”

    “好啦好啦~我知道了我知道了!”说的,至于这么严重么?我擦汗,“拜托你以后不要一天到晚开口闭口就是天下苍生黎民百姓之类的好不好?会累死人的!你要知道我跟你不一样,你打小就读史书入朝堂,什么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的;我可是从生下来就逍遥自在惯了的人,肩膀上没你那么多的道义责任历史使命感。所以你别老拿你那套来要求我,大帽子戴太高真会死人的……”

    他无奈的摇摇头,“好,不说不说,你也不用一天到晚死啊死啊的挂嘴边上,很好玩么?听着让人心里头抽抽。”

    “心里抽抽?”我眨着眼睛调皮的说,“我怎么没看出来?”

    他一把拉住我的手贴在胸口,做哀怨状:“不信你摸摸,很疼的……”

    手抵上他胸膛的那一刻,我心里咯噔了一下,嘴上却笑着说:“我看你不是心里抽抽,倒像是脑子进水抽抽了。”

    “你说什么?”他气的眉毛都歪了,“我这么担心你你居然说这种话!”

    “好啦好啦,”我抬手去抚他的眉头,“你浑身上下也就这双眉毛还能看,你就行行好,别虐待它们了……”

    “你……”他做吐血状。

    嘿嘿,心情愉快的想打呼哨。

    不知为什么,每次看到他不笑时也带三分笑意的满不在乎的一号表情我就有一种想要扑上去扯着他的脸揉扁搓圆的冲动,想要看见他因为气急败坏而多变的神情……

    真是……莫名其妙……我是不是有些坏心眼,还是我心理变态,或者是……有虐待他人的倾向……

    “喂,喂……飞花我说你怎么又走神了?”

    “离离……”

    “嗯?……唔——”

    某人被我突如其来的动作吓的竟然张开了嘴唇,我当然毫不客气,舌头一下子溜进去,在他唇间舌间齿间游走调戏……

    嗯,果然是最适合接吻的唇形,香香软软细细滑滑……真是好吃呢!

    终于将他那张最适合接吻的唇上上下下里里外外亲了个够,我才一把松开他的脖子,自顾自舔着舌头回味无穷的说:“离离,我发现,我想虐你的冲动有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不如,让我们立刻开始这段感情吧!”

    咣当!我听到某个魂魄不知飞到什么地方去的人下巴掉地的声音。

    趁着他呆掉,我踮起脚来又偷得小小的香吻一个,志得意满,转身挥挥手说:“我要休息了,你出去时记得把门带好。明儿见!”

    身后一片寂静,没一点儿声音。

    某人还没还魂?还不准备走么?

    爬床的动作做到一半,我忍不住扭头转身……

    苦肉计

    有时候,回头是好事,能看见默默无语那人在灯火阑珊处;有时候,回头并不是好事,因为那个灯火下的人可能在挖鼻孔抠眼屎丑态百出……

    所以大家在想要转身的时候,千万要做好思想准备……

    呃,扯远了。

    看着他那双情似深海灼灼发光的眼睛时,我就有不好的预感。于是赶紧说:“那个啥,时候不早了我要睡……唔——”

    剩下的话都没有来得及出口,他的唇就贴了上来。

    这个吻,既有着春风化雨的温柔,又有着烈火焚身的炙热,柔软而香馨的唇瓣,甜美而销魂的触感……

    “喂喂……”我好不容易才从他唇下找到一丝清醒,费力的扭头出声,“你要干吗……放开我……你想勒死我呀……”

    他稍稍松了一点,声音喑哑:“我快要发疯了……你知不知道每天这样看着你有多难受?我每天念咒般的告诉自己忍一下就好了。可是不行,就是不行。醒着睡着睁开眼闭上眼,都抹不掉你。我已经克制的快要疯了,你为什么还要来添把火?明明……”

    他的唇重重吻上来,我被他一把推倒仰在床上。

    我的脑子被他的话震的发晕,身体木木的,力量仿佛被抽掉了一样,而唇上的丰润柔嫩席卷带来的另一波铺天盖地的激烈狂潮几乎将我吞没……

    突然,比什么都强烈的震撼从肌肤中穿过,流遍全身,我剧烈的颤抖了一下,发自灵魂深处的悸动和迷醉瞬间清醒,我扯着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脱落的亵衣说:“不行……隔墙……唔……有耳,再说他们只是去探路,随时会回来……你……放开……”

    我用了力道,使劲把他隔在一臂之外。

    “回来就回来!你知不知道他们和你无间的亲密让我多难受??现在也让他们知道……”他有些发狠的说,手上的力量一刻没落下,又将我抱了个满怀。

    “你少发疯!”我用了真气狠狠踢了他一脚,压低嗓门骂,“想在我这里霸王硬上弓,你还不够斤两!”

    这一下应该够狠,可他的闷哼声硬忍在喉咙里没出来。

    再次侵身而下,他手上的力道又加了两分,滚烫的唇落在我的颈边,轻轻啃吻,灼热的呼吸仿佛要将我的皮肤烧着:“我就是发疯,爱上你这个没心没肺的女人!你有什么好?为什么我就是躲不过?我一定是昏了头,而且发疯的厉害……”

    打情骂俏还捎带吃豆腐?你发疯难道我也要陪着你一起抽筋?你想的美!

    我用力挥手拍出一掌,将这个牛皮糖震离了身体。

    力道好像过猛了些,他“砰”地一声砸在床柱上,声音好大。

    “喂,喂喂!你没事吧?”床角某人半天没个动静,该不会是骨裂内出血外加脑震荡吧?

    “噗——”红色的鲜血沾在白色的亵衣上触目惊心。

    不会吧?真的……内出血??

    我慌张的抱起他的身子,感觉到他体温迅速下降,惊愕的望着他憔悴的脸,心蓦地抽痛起来。

    “喂,喂,我是故意的……不对……我不是无意的……不是不是,我不是故意的……离离……你听到我说话没?啊?你……你……”一着急,我词不达意。

    “咳咳……”他在我怀中虚弱的咳喘起来,目光有些迷离,“对不起,咳咳,是我……不好,不该对你……咳咳,飞花,如果我……咳咳……死了,你会不会……为我流一滴眼泪?……咳咳……”

    “你,你瞎说什么……”我手忙脚乱的擦着他口中溢出来的鲜血,一边给他渡真气,一边泪水不自禁如泉般涌了出来:“都说祸害遗千年,你个祸害怎么可能这么容易就死呢?”

    话是这么说,可看着他一张煞白的脸,戳戮般的痛楚,开始从胸口蔓延,穿过五脏六腑,钻入四肢百骸,激荡起压抑在灵魂深处的懊悔和悲伤……

    对不起对不起……我真的真的不是故意的……离离你千万千万不要有事啊……

    “别哭,别哭了呵……都是我不好,我惹你伤心了……咳咳……你别哭别哭,其实我喜欢看你笑……你别哭啊……别哭了,咳咳……都成花脸了!丑死了……再哭可没人要了……不许哭!……”他艰难的抬起手,帮我擦拭着不停滚落的泪珠。

    我再也控制不住,抱着他深深切切地吻住了他那毫无血色的俊美的唇……

    他情不自禁地呻吟一声,反手将我拥住,忘情地与我缱绻纠缠……

    四周流动着的空气似乎都在刹那之间静止,只有两人交缠的嗤吮和紊乱的呼吸,在方寸之间融化成一片灼烫火热的气息!

    也不知过了多久,吻得几乎窒息断气了,他才依依不舍地放开。

    “飞花,你……不怪我了?”

    我无奈又心痛的笑笑:“我……根本就没有怪过你……只是……”

    他神色一暗,“我知道你还是在责怪我……”

    “不,不是因为这个……其实……我心里很矛盾。如果当初没有再次相遇,如果这辈子我们不会有交集……或许……”

    “你……”他紧张的握住我的手。

    “你听我说,”我将他在怀中放平,手抵着他的背心缓缓送入真气,“若是没有遇见你,与现在相比,我想我会有巨大的遗憾……毕竟,能得到你这样与众不同的稀世男子的心,算是几生修来的福气吧?若错过,我会觉得无比惋惜……可是……你知道,我的身边已经有青竹如花,我不想他们伤神,更不愿你为难,我知道你从小受那些教条熏陶和约束,一定不能够接受一个女子同时拥有几个男子的爱,更不可能接受自己充当众多‘相公’中的一名……我不想你因为我而违背了别人眼中的‘纲常’,更不想你委屈了自己,所以……”

    说到这里,我只觉得胸臆间有一团酸楚蔓延全身,不由的噎在那里,半天无法出声。

    “唔——”

    瘁不及防,我惊讶的看着一个吻砸了过来。

    他眼中有浓得化不开的柔情蜜意,炸出一团团的花火,重重叠叠,极尽绚烂……

    “若不是这样,你是不是打算一辈子都不说,然后准备一辈子都不理我了?”那个瘫软在我怀里的人突然坐了起来,指着我的脑门说,“你怎么能这么笨,若我有你口中的三纲五常思想,而且非要跟你计较这些,还会这般跟随着你,还会拼了命救你,还会忍到现在吗?”

    咦?他刚刚不是被我……怎么一下子……我惊讶的望着眼前一瞬间好起来并且生机勃勃精神百倍教训人的某位,一时间有些反应迟钝:“你……”

    “你什么你!明明你自己是个死脑筋,还套在别人身上,以为别人也跟你一样……你知不知道,那天我说我愿娶你为妻的时候就做好了准备,不管你身边有多少人,不管你心里装着多少个,我都不会放弃你!除非你讨厌我,不喜欢我,不愿意我跟着你……”

    “你……我……”眼睛圆睁,不能置信的看着眼前的他,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了。

    “你什么我什么?唉……怎么小时候笨,现在还是一根筋……”

    他叹息着又吻了过来,天旋地转,分不清南北西东,才发觉主动权根本就不在自己身上,意识一路随着他的撩拨上浮上浮,最后飘荡在绚丽幻美的云端,不知身在何处……

    外面的白袍解开来,里面的内衣在刚刚的厮打中已经散了大半,雪白的肩膀在昏黄的烛光里有点淡淡的象牙色。他慢慢解散头发,拉开衣带……眉间瞳底,尽是温柔如水,不容抗拒的款款情意……

    “我爱你!飞花!只爱你一人!今生今世愿与你不离不弃!”

    炽热到极至的欲望再也控制不住,他在进入的一瞬间,坚定而深情地烙下了一生的誓言。

    仅有的一丝清明霎时间灰飞湮灭,我浑身乏力,意乱情迷,无法自持地随着他攀上了欢乐的顶峰……

    长夜漫漫,星河摇荡,燃烧到最高温后的火焰终于渐渐熄弱……

    自作自受

    我不舒服的动弹一下,下身那痛热酥麻的感觉……

    昏昏沉沉里,我觉得我当时的生理课都是白上的,或者这个人实在是天赋异禀,怎么可以一次又一次,一次再一次,一次还一次的做个不停……

    他整个人就宛如终于得到渴望了许久的糖,拚命的吃呀舔呀啃的,怎样都不腻。你见过有这么贪吃的人么?整整一夜啊!那灼热的欲望就没下去过……

    我真的很想跟他说,不用这么拼,我没保质期的。可惜,我的嘴巴几乎找不出空来……

    “啊唔——啊……”我紧紧抓住他的肩膀,又一次被那硕大的欲望带上了不言而喻的颠峰……

    喘息,汗水……

    某人某个地方根本就没稍离过,将我托起来调换一个姿势,紧接着开始又一轮的冲刺……

    天哪,什么时候是个头儿……

    “唔……等——”我不行了,努力的偏过头找到自己的声音:“等等,天都亮了……唔——”

    “你个贪吃的猫,看我好欺负是不是?nnd!”嘴巴被再次堵上,我腹诽道,“还有完没完?难道要把我活活做到死你才高兴……唔……小流氓小恶棍……哪里学来的招式……唔……好舒服……我不要我不要……”

    不行,再这样下去,理智又要消失了……

    我提起酸软的胳膊,用力一推,总算是把他推开一臂之外:“停!你还真没完了你!外头鸡都叫了三遍,太阳都露脸半天了,你还来!赶快起床! 今天还有正事要办!”

    “我们现在办的也是正事啊~”某人一副嬉皮笑脸,不依不饶的又想上来。

    “咚!”我抬起一脚,猛的将他踹下了床。

    不过……哎哟……我的天……我滴那个腿啊……酸的跟不是自己的了一样……

    xx的,我现在浑身上下就没一块好肉似的……处处都叫嚣着酸啊,麻啊,累啊……

    某人从床下爬起个脑袋,灰头土脸的说:“你还真……舍得……”

    我瘫在那里,有气无力的骂道:“d,老娘从头到脚,从里到外,被你吃的一点渣儿都没剩,你还想怎么样?”

    又累又气,我忍不住骂人了。

    他扁扁嘴:“人家……”

    “人家什么人家?”我努力挪着身体,给自己找个最舒服的姿势,打断他的话,“好渴,我要喝水!”

    “哦……”某人屁颠屁颠的爬起来端茶倒水。

    “拜托你先把衣服穿上……”我无力的用一只胳膊遮住眼睛,清了清喉咙埋怨道,“即使你知道自己身材诱人,也没必要一大清早的搞捰体展览……很高兴自己走光么?”

    “哦……”他笑笑,抓起床头一件亵裤随便套上,道:“你怕我被别人看见啊?”

    “谁管你!”我翻他一眼,闭着眼睛装死。

    我好累……真的好累啊…………

    “来,喝点水。等下我让小二烧几桶水来你洗洗我们再出去不迟。”

    我动了动……腰背酸软,腿好象找不到在什么地方……就我现在这样……今天上午想要下床估计是没戏了……还出去……梦吧你……

    “我要睡觉!什么事儿下午再说吧。” 我把脸埋在枕头里。

    “好!”他悠然的笑着,“要不要先吃点东西再睡?”

    我懒懒的唔一声,“随便。”

    好困……眼皮好沉……浑身好酸……我想睡觉……

    不知自己睡着多久,悉悉簌簌的声音想起,我懒得睁眼抬头,依旧卧在床上大睡。

    只觉得好像被什么人抱着缓缓放进了浴桶,水温温热热,忽悠忽悠的,有人在轻轻帮我擦洗,我则继续我的美梦。

    又过了一会儿,被抱了出来,好像是用大大的丝巾裹着我放到了床上。

    翻个身,睡。

    听见开门关门声。

    继续睡。

    “飞飞,来,喝点菌粥再睡,好不好?”

    “唔……”我懒洋洋的哼哼一声,却不想动弹。

    胶着的思维半天才有响应,等等,刚刚谁在跟我说话?

    好像是……脑子一个激灵,我惊得一下子翻身坐了起来。

    “啊啊——”惨叫声响彻整间客栈。

    我的腰啊,哎哟哟,要断掉了啊——好痛好痛。

    眼看身体又要倒回到被褥里去,一双手臂伸过来接住了我。

    暗香浮动……再熟悉不过的气味……

    我把自己缩了缩,再缩了缩……只盼现在床上有条缝,自己赶快钻进去……

    青竹将我放好靠在床头,自己坐在床边,伸手抚顺我的头发,“醒了?”

    “青竹……”我嘴唇动了几动,下面却不知道要说什么,还是闭起来。

    “来,喝点粥再睡。”他伸手在床边小几上端过一个碗,用勺子舀了一勺粥吹了吹,递到我唇边来。

    我心虚的厉害,呆在那里不知道怎么办。

    “来,张嘴。”

    我张嘴将粥接住,吞咽了下去。

    “青竹……”

    “别说话。来,先把粥趁热喝了。”他又盛了一勺过来。

    这才注意到,如花也在房间里,正忙着把洗澡水弄出去。接着又开始换掉满是狼藉的床单被罩。声音真大,哧啦哧啦的响。

    我埋着头,像个鸵鸟,不敢看他们,恨不得马上来道雷把自己劈晕过去……嘴巴还是机械的一勺一勺把青竹碗里的粥喝光。

    “身上疼吗?”青竹端着碗出去后,如花进来问。

    我脸上一热,说:“不疼。”

    “说实话!”他板着个脸。

    我老老实实说:“疼。”

    他不再讲话,慢慢把我抱着翻过身来放平,手扣在背上轻轻按揉。

    “如花……”

    “别说话。睡觉!”

    我无力的趴在那里,老实的和床上的枕头被子一样,听任摆布,凭他搓扁揉圆。

    虽然能看出他眉间怒气冲天,可手上的动作却还是轻柔。

    本来心中还奇怪,怎么那个始作俑者不见人影,反而是……青竹和如花来服侍我了,可是看着如花铁青着一张脸,泄愤似的换被单铺床套,说话只差咬牙切齿了,我的疑问愣是没敢问出口,任其胎死腹中。

    昨天真的……过火了……

    是怎么被那家伙骗上床的来着?后面又是怎么个折腾法来着?好像都不太记得了。

    可是,问题在于,他倒溜不见了,我现在该怎么跟这两个交待?

    我不想他们伤心啊……可是……啊啊啊啊!!我混蛋啊……我说什么好呢?

    说其实昨天我才知道他喜欢我我喜欢他他愿意不计较一切跟着我所以我一时没把持住结果我们就xxoo了一整夜本来是想另找个时间通知你们一下没想到你们这么快就啥都知道了我知道我好色我多情我错了我对不起大家不过事到如今后悔不起作用不如大家坐下来谈谈你们说怎么办咱就怎么办……

    脑中胡思乱想,什么时候又睡着的我没感觉,一觉醒来,已是下午。

    如花推拿的本事果然不同凡响,经他手捏捏按按,又睡过一觉之后,身上清爽异常。昨天晚上的后遗症统统不见了。

    屋子里没人。我穿好衣服。下床。

    那个……隔壁就是某人的房间,我要不要进去瞧瞧?

    心里还在犹豫,手却不听指挥的推开了门……

    审判会

    啊啊!当我第一眼看到屋子正中间坐着的“人”时,我严重怀疑自己走错了房间。

    这个“人”是……嗯……应该叫……嗯……典型的猪头小队长……

    脑袋肿的跟肉包子似的,眼睛被脸上紫红色的肉挤的只剩下一条缝,嘴上像是挂了两条腊肠,一出气还颤啊颤的……

    这画面让我想起了《东成西就》里头中了毒的欧阳峰……

    我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像是被定住了一样。

    “飞飞你醒了?”旁边一个声音叫回了我的三魂七魄。

    左右一看,原来青竹如花都在。嗯?凤林在这儿凑什么热闹?

    我咽口口水,点点头。大概明白了,现在这是在开审判大会……

    请问这段可不可以倒带重来?我选择在自己屋子里好好呆着不出来行不行……

    “进来,坐。”青竹表情温和,吐字清楚,“正好有些话要当你面讲。”

    不是吧?我心里惨叫,还是规规矩矩的进屋,关门,坐好。

    就听青竹回头继续对某个猪头说:“你和飞飞两人本是你有情我有意,我们看在眼里心知肚明,不能也不会拦着;何况之前我们都是真心许诺过飞飞,只要她过的开心平安,无论干什么做什么决定我们都不会干涉……”

    我心里一酸,青竹真是……太好了……

    “可是,”青竹话锋一转,声音明显高了不少,“现在飞飞大病初愈,身体尚需多加保养,你怎么能只顾一己私欲胡搅蛮缠为所欲为呢?!若她有个什么三长两短,你能担待的起吗?!我倒是要问问,你口口声声所谓的‘爱’究竟是个什么?!”

    哇~我咋舌!那么温柔的青竹,今天看起来,好强悍!

    “鹅扑系……”对面猪头艰难答话。

    “我不管你是不是故意的,总之,喜欢一个人,就应该为她着想!今天看在飞飞的面子上,小小惩罚算是给你个警示!你若是还不吸取教训,下次可就不会这么轻松了!”

    “还能有下次?”如花拍桌子,“诸葛别离,不管你有多么堂皇的理由,也不管飞飞她愿不愿意,反正只要你还敢如此放肆,我第一个跟你过不去!”

    “就是就是!平时看你还算个斯文人,对我们家飞飞也算不错,可你怎么能做成这种事情来?真是……”凤林跳桌子翻白眼。

    哇哇~~今天大家真的像是吃了火药呢!

    其实,我身体早好结实了,大家真的不用太过担心。我知道离离和我有错在先,但是也不用把人折腾成猪头吧?那个,万一消不下去,这么难看有碍观瞻我可不想要……

    “嗯……那啥……”我清清喉咙,很想插话。

    青竹如花同时横扫一眼。

    青竹眼波盈盈,应该是在说“安静”,如花亮晶晶的眼睛里分明在说“闭嘴”!

    我……

    我缩了缩,又缩了缩,把自己缩成虾米状。

    唉,对不起离离我帮不了你,犯错误的人首先一定要低姿态……我也是泥菩萨过江,所以你自求多福吧……

    不过,听他们俩的口气,应该是同意你“入赘”了,只是生气你昨天晚上不知好歹折腾的太厉害……

    话说回来,你也的确是过了,好歹也是堂堂的智者,怎么搞得跟轩辕羽一样,像是几辈子没见过女人似的,饥渴成那样……

    发了会儿呆,走了会儿神,就听见青竹发话:“……先就这样吧。今天大家也都累了,休息休息,养好了精神,明天再去爵府。”

    咦?

    审判大会已经结束了?

    我看了看猪头,嗯,他这样今天也的确不适合出门,否则会吓到路人……

    青竹又看我一眼:“你们再聊几句,我去备晚饭。如花你带凤林出去散散步。”

    说完他步履从容迈出了门,如花狠狠瞪了猪头一眼,又看看我,没说话,也跟着出去了。

    凤林拍拍翅膀,甩下句“你好自为之”也飞了出去。

    屋子里只剩下我们两个。

    对面猪头用一种极其委屈的眼神(如果此刻那两条缝里头闪出来的光能叫“委屈”的话)看着我,口齿不清的说:“飞发……对扑起……鹅扑系赴意要……”

    “哎呀,好啦好啦,”我挥手打断他那含糊不清的表达,“跟我这儿你就省省吧,记得以后别那么‘贪吃’,免得又被毒成猪头……你好好休息,晚上我跟青竹说说,让他给你点解药……”

    说起来我也有错,不过好像被你一个人担待完了……有些不好意思,我起身走向门口,“以后自己消停点,少惹他们生气,不然……我罩不住你。”

    一脚踏出门口,我忽然又记起一件事,截断他正要张开的口,说:“对了,以后你要是还敢骗我,用什么自残苦肉计之类的,我就让青竹给你下点‘苦肉粉’,再叫如花把你倒吊在树上,让你尝尝什么是真正的苦不堪言!”

    丢下这几句话,我抽出另外一只脚,合上门而去。

    说起那个苦肉粉,不知道青竹有没有带来,若是没带,改天让他再配一些出来。以后好让那个小王爷“享受享受”。

    嗯,其实这苦肉粉当初还是我起的名字,当时是青竹新调配出来的一种痒痒粉。

    这种粉末跟一般的痒痒粉不一样,粘少许在人身上,立刻就让人奇痒无比,恨不得抓破皮肤;但是只要忍不住一挠,胃里口腔中立刻会冒苦水,虽然身上的痒减轻一些,但口中的滋味却让人苦的掉眼珠子;不挠呢,身上痒的让人疯狂,越挠呢苦水就会越浓,厉害的会狂吐不止,就差连肠胃都吐出来。

    总之,苦就苦得让人想咬舌自尽,痒又痒得让人想撞墙,反正左右都痛苦不堪。

    有时候真佩服青竹,斯斯文文一个人,做出来的东西还真……我忍不住打个寒战。

    次日清晨,一行人来到了赫赫有名的爵府侧门——“歌舞姬报名点”。

    虽然穿着斗篷遮着面纱,门口管事先生看到我时还是愣了愣。

    轻轻柔柔说明我们的来意后,管事先生说:“这位姑娘可以入府,但是男性随从……对不起,一律不得入内。”

    我就说嘛,这爵府的大门怎么可能畅那么宽,要招进去刺客什么的怎么办?原来还是有条件的呀。

    身边离离上前一步,恭恭敬敬施了个礼,抬手指指稍远的地方,道:“先生可否借一步说话?”

    那人抬头看他一眼,留我们几人在此,随他走开了些。

    只听到他站定后小声说:“先生有所不知,我家小姐一直由我们几个服侍着,这么多年都习惯了,琴师书童跟前伺候的一个也离不开一个也不能落下。小姐自幼任性,原本老爷夫人不打算让她来爵府叨扰,可是小姐倔脾气一来,不来试试不死心。出门的时候老爷千叮咛万嘱咐,生怕小姐的坏脾气上来得罪了爵爷,所以才派我们几个跟着。小人知道爵府锦衣玉食绝少不了上下服侍的人,但您看,这生人和熟人怎么都有个差别;小姐从小娇生惯养,若是一入府,万一不习惯府上的侍从又或者不小心犯了什么规矩,那爵爷怪罪下来,你我都不好担待不是?所以还请先生一定要通融通融,让我们一块儿跟进去伺候着,一来免得我们几个在外面担心,二来也是替府上人省了心不是?您看,今儿都十四了,明儿就十五,反正也就这么两天的事儿不是?麻烦先生,麻烦先生了!”

    他不作痕迹的握了握管事先生的手,我瞟见一锭金灿灿的元宝就这样递了出去。

    这小子还真会编故事!不动声色的恐吓诱导再加上大元宝,果然将管事的先生说的动了心,叫了一个小童带我们进了高大恢宏的爵爷府。

    绿月

    果然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爵爷,住的地方真是气势恢宏,漂亮的不象话。

    我们顺着侧门小路走进去,抬眼就看见屋脊绵绵院落层层,中间游廊相连,雕花的栏柱,彩绘的飞檐。院子里头水池假山,花草树木都大有讲究。明明已是隆冬,这样却依旧花红柳绿,看起来不似真的一般。

    穿过隔着小小喷泉的花坛,走过铺着鹅卵石的小径,再穿过一个长廊,远远的一片碧绿的池塘,池塘上临水而建的水榭亭台,然后是红砖的围墙,开得满园鲜艳的梅林……

    绕来转去走了很长一段路,终于来到了一排简单柔素的客房前。

    小童给我们指了两间房,一间稍小,另外一件看起来很宽敞,说:“最近府上人多客杂,房间吃紧些,还要麻烦几位小哥委屈一下。这间房子里头倒还是宽阔,等会我让他们多铺两张床过来,你们先将就一晚,等过了十五,房间又会空出来一批,到时候再给各位另行安排。”

    “那就有劳了。”离离塞了些碎银子过去。

    小童又说:“府上吃穿用度都有人安排,若是还有什么需要,尽管开口。过了中午会有人来叫姑娘到绿月馆去学曲子,明天府上要宴客,到时候姑娘还要登台献艺,所以下午在月师傅那儿,姑娘还要多用心些。”

    我点头道谢,回屋里歇着。

    下午,果然有一个婢女来叩门。我出去才发现,院子里已经站满了漂亮姑娘,真是莺莺燕燕,花团锦簇。

    一大群人由那个婢女带着,穿过层叠的院落九曲十八弯的回廊,终于来到了绿月馆。

    所谓的绿月馆,实际上就是爵府内一座独立的院落,相当于古时候的乐府吧。

    绿月馆里面住着两位师傅。一位叫揽月,善吹拉弹唱;另外一位叫绿腰,衣带当空长袖善舞。

    进去之后,发现这绿月馆内的花木风景,比之前看到的那些更胜一筹。

    这整座院落内只有梅和菊。

    按理说这个时节,很多菊花早应该谢了,可这院中,却开满了五彩缤纷的菊。珊瑚雪、银绣球、锦雀舌、黄莺翠、朱砂盘、春水碧波、绿玉如意、冰天雪莲、平沙落雁……姿态旖旎,让人心神摇曳。

    旁边一树树白梅红梅才绽花蕾,花瓣薄得好似琉璃,白的冰清玉洁,红的灿若云霞,还有香气暗袭。整个院子看起来高洁清雅,不染纤尘。

    大厅倒是极宽敞,一眼看进去有二、三十米深。墨黑的地砖似明镜,一排排的琴案琴椅早已布置妥当。

    我看众人有一大部分寻了位置坐下来,另外一小部分跟着婢女又往里头走,想着大约那部分人是去学跳舞了,于是没有跟过去,只在大厅找了个空位坐好。

    一会儿,出来一位身着鹅黄|色绸缎衣裳的美女,凤眉杏目,面如凝脂,乌发堆的高髻,斜插了饰金珠的步摇钗。

    只见她微微一笑,在上首的一个位置坐了下来,说:“今日是最后一天,不知各位姑娘练习的如何?”

    声音一出,果然是珠圆玉润,甜美动人,但是音调中却带着不可忽视的威严。

    看这架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