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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花之春 (NP穿越)第6部分阅读

      飞花之春 (NP穿越) 作者:肉书屋

    我合衣平躺在床上。安了心。他不是那种夜袭的急色鬼。

    洗漱之后,我开始跟自己的头发作斗争。出来几日,昨夜还是我第一次解开头发。我一边忙活一边诅咒。古人怎么这么麻烦,人人都留着大把的青丝,也不知道有什么用,既不经济又不实惠。想我当初,清清爽爽的短发,多好啊,早上起床晚了,随手拔拉两下就行,连梳子都省了。可如今,你瞧瞧,长的跟啥似的,光清理就要花很长时间,而且现在任凭我拿着发簪努力半天,头发就是不听使唤,怎么都绾不成髻。望着镜中仍旧披散在背的头发,我颓然长叹。

    好怀念以前身边的几个丫头啊!有她们在,最起码梳头这事不用我发愁了……

    算了,实在搞不定,放弃。

    我找跟发带,把头发扎成一束垂在脑后。从小到大,我也就会梳这马尾巴了。

    三千烦恼丝

    刚说要开门出去,白白就推开门踏了进来。

    抬眼瞧见我的模样,他笑着问:“怎么不把头发盘起来?”

    “不会。”我简短的回答。经过昨夜的事情,心里自然有些别扭,说话也没以前那么放肆了。

    “真是个大小姐啊,从小到大被人服侍惯了,连头发都不会梳。” 恢复了痞子本色的他促狭的笑道。

    “是啊是啊。”懒得跟他解释,我打着哈哈。

    “来,坐下。”他走到梳妆台跟前,拿起一把木梳,冲我招手。

    啥?我没看错?他这个意图——难道是要帮我梳头不成?

    “快点!”他催促道,“一会还要赶路呢。”

    我机械的走了过去,坐下。

    “又不是不知道习俗,女人婚后一定是要绾发髻的,你这样怎么成啊!等下非得让人怀疑不可。”

    拜托我就是不知道好不好?况且我也的确不会自己打理头发。

    他一边解开发带,一边用梳子帮我轻轻把头发理顺。他的手指灵活有力,柔软的指尖在头皮上摩挲时会引起一阵阵悸动。像是一小股电流经过。

    镜子里,白白把我的长发细细梳起来,慢慢打成髻,用发簪固定好。认真而专注的表情让我不知道该说什么。

    记得以前看书时,每每读到男子为自己心爱的女子梳头画眉,女子在镜中露出幸福的容颜时,就觉得好羡慕好嫉妒。幻象着有那么一天自己也可以在心爱的人面前问一句“画眉深浅入时无?”。可如今真有一双修长而灵活的手在头上翻飞,反而直直的坐在那里,脖子僵硬,呆瓜一般不知如何是好。什么风花雪月、小资情调,统统提不起来。看来,自己还真不是那块料……我在心里叹口气。

    就这样任他摆布了半天,终于听得一句:“好了!”算是大功告成长出一口气。

    镜中的自己云鬓整齐,发髻端庄。未等我欣喜一番,白白在怀中掏出了什么在我头发上抹了抹,瞬间,昨夜刚刚洗净的一头青丝又变得斑驳。这不浪费我劳动力么!

    不能生气,我在心里告诉自己,谁让咱现在扮演的是个大婶级的人物。

    收拾行李,准备下楼吃饭,然后继续出发。

    眼尖的发现一大包熏鱼,问白白:“你做的?”

    他点点头。

    “昨天晚上?”

    他又点点头。

    “我睡了之后你去搞的?”说完之后发现,真是标准的一句废话。顿时满脸黑线。

    他笑了起来,露出整齐而洁白的牙齿。“你不是说留着再吃的嘛,不熏干的话很快会坏掉。所以夜里趁你睡着的时候弄好的。”

    我心里一热,说不上来是什么感觉。眼前这个男人,对我委实太好,反而让我不知所措。

    “走吧,下去吃饭。”他拉起我的手,“还有很长的路要赶,先喂饱你的肚皮。”

    赶路。赶路。还是赶路。

    别告诉我一路上有什么山啊水啊树啊花啊的可以欣赏,时间一长,准保腻味。加上这几日我刻意跟司机大人保持一定距离,日子就更加难过了。

    你不信?这样吧,让你从一数到一万,再从一数到一万,再……,如此反覆上几百遍之后,你肯定会有我现在的心情。无聊之极,郁闷之极,加几欲发狂。

    “白白,还有多远的路程啊?”我又忍不住发问。这是第一千二百七十八次了。

    “快了。还有几天。”白白安慰的说。这也是第一千二百七十八次。

    再这样下去,人还没到药王谷,估计就郁闷至死了……

    “白白,考你个问题。”憋不住了,实在没有做闷葫芦的天赋。

    “什么?”他转过身来,饶有兴趣的看着我。

    “说某天,我把黄豆跟绿豆放进一个锅里炒,炒啊炒,炒啊炒,炒熟了之后哗啦倒出来一看,奇怪,豆子居然自动分开,一边是黄豆,一边是绿豆。你知道怎么回事吗?”我一边比划一边问。

    他侧着脑袋想了想,微微一笑:“是不是你只炒了两颗豆,一颗绿豆一颗黄豆?”

    失败!居然这么容易就被猜到了!

    我撇撇嘴,不行,再来。

    “洗澡前,你是先脱衣服还是先脱裤子?”

    “先关门。”他脸微微一红,无奈的摇摇头。

    呃,好像这个问题……有些敏感?不过,算你撞对了。

    “为什么青蛙能跳的比树高?”

    “唔……这个……因为树不会跳?”他挑了挑眉。

    “为什么两只老虎打架,非要拼个你死我活绝不罢休?”我急了。

    他笑起来,“丫头,你脑袋里都装了些什么?问的尽是稀奇古怪的问题。”

    “这叫脑筋急转弯,懂不懂?哎呀,你赶快回答啦!”

    “老虎打架,老虎打架……”他低喃了一会,忽然眼睛一亮,说:“是不是因为没人敢去劝架?”

    晕!又猜对了!严重受挫!你就不能答不对一次好让我表现一下么?!真是的!干吗那么聪明?!

    “丫头,”见我一脸铁青不说话,他笑眯眯的摸摸我头顶,“这些问题怎么钻进你脑子里的呀?真奇特!要猜答案,还真需要费神顺着你的思路走呢。不然一定猜不到。就像上次百花楼里一样……”

    “咦?白白,你快看前面是什么!”我一抬眼,激动的叫了起来。

    美男出浴

    红色。

    满山遍野的红色。

    似要烧尽所有一切的红色。

    铺天盖地灼灼生辉让人不能直视的红色。

    走了这么长的路,还从来没见过如此异景。

    “停车停车,”我叫嚷着,“我要下去看看!”

    白白将车子稳稳的停在路旁,我跳了下去。

    这是花的天下。

    那些红色的小花倔强而激烈的生长着,淹没了几乎所有的绿色,风一吹,可以看到层层的花儿卷起一波波的细浪。微微的浪声一叠叠涌动。细碎的花瓣合着柔柔的花粉,扬了起来,象是飘起了淡香的雪,空气中全是那红色的热烈的味道。

    我有些迷惑的看著象虚幻的美丽景色,转头让白白等我,然后,一路走了进去,越走越深。

    脚下是软软的触觉,象是踏在水面上一般。情不自禁伸手去触摸,所到之处,皆是一片柔荑。彩蝶纷飞,乱花迷眼。

    我用眼睛看,用鼻子闻,用手触摸,用耳朵倾听……用了所有的感观,但还是觉得不够,不够。恨不得再多生出些来,好全心全意的去体味这份大自然的奇特景观。

    脚仿佛也有了自己的思维,感受到了这红色的香雪海洋,不肯停顿,一路向前。

    越走越深,越深处,花开的越红。

    忽然,前面一片开朗。

    一大块绿茫茫的长草地上,长着几棵参天古树,树上开满了||乳|白淡粉的花儿,枝桠沉坠坠的低垂。古树包围着一眼幽深碧绿晶莹如玉的泉。泉水叮咚,汩汩流淌,水面上有飘落的花瓣,轻轻打着转,随波逐流。这涟漪旖旎的水面,泛着柔美的静谧,让人忍不住想一亲芳泽。(作者:=_=一亲芳泽是这样用的?)

    我不由自主的往前走去。

    等等!那是什么?!

    我眨眨眼睛,再眨眨眼睛;

    我咬咬嘴唇,再咬咬嘴唇……

    不是幻觉,绝对不是幻觉!

    那里、那里居然——居然有人洗澡!!!

    我的心一阵狂跳,迅速蹲了下去,用长草掩住自己。

    玉白的,闪动光泽的肌肤,在阳光下如此耀眼。

    不是绝美的轮廓,却有独一无二的风采。清丽的剑一样的长眉向鬓边舒展,挺立的鼻梁,嘴唇有点点丰厚,嘴角微微向上,不笑时也带着三分笑意,神情虽然懒散,但那种对什么事都满不在乎的味道,却说不出的令人喜欢。

    一头黑发披散着,却意外的在额前靠近鬓角处有一小股金红色头发闪动着亮而灼人的光!highlight!我以为古人的头发都是天生自然的颜色,原来也有加工过的啊!嗯,回来问问他这颜色是怎么调配出来弄上去的,有空我也好试试!

    回神过来,发现那人似乎已经洗完了,正慢慢步出水面。

    我的天,运气真好,居然看到美人出浴!

    我狂擦口水,一边瞪大眼睛,不想错过这绝好的机会。

    以前都是自己洗澡被别人看光,现在总算是逮着机会看回来了!(作者:又不是人家看你,你看回来个什么啊?女猪:黑猫白猫,抓着老鼠的就是好猫。偶现在是黑人白人,给偶看了就行!作者:》__《

    出来就出来!

    我站起来……晕!我的腿……好麻!!像是有千万只蚂蚁咬噬着一般,钻心的难受。“咕咚”一声,非但没站起来,反而屁股坐到了地上。

    “哎哟!”我叫唤起来。

    “呵呵~~”帅哥笑了出声,眼睛弯成一个很好看的弧度,“怎么样?又麻又痒的滋味是不是不好受?”

    他甩甩头发,水珠像碎钻般四散开来;然后,他朝这个方向走了过来。

    啊!我血气上涌。

    经典镜头要出现了!!我瞳孔聚焦……

    呃………………

    =_=他居然穿着亵裤!!!

    d这么变态,洗澡还穿衣服!谁看你呀!怕成这样!(作者:别人不怕,就怕你这种色女!)

    出了泉水披了衣服,帅哥直奔我这里而来。

    拨开长草,他有三秒钟的震惊。

    然后嘴角又是那种满不在乎的微笑:“大婶,这种事好像不是您这个年纪该干的。”

    》_《

    我看不见你我看不见你我看不见你……

    我低着头,拼命揉搓着自己有些发木的大腿。

    他伸出两根指头轻轻在我腿上点了几下,又麻又痛的感觉立刻消失,腿又灵活过来。

    “大婶,以后要干这事,最好找个地方坐下,您这体重,不适合蹲着。”

    我……你……

    我直翻白眼。心里却在拼命告诉自己,冷静理智、冷静理智……

    “眼睛不舒服么?那下次不该看的东西就不要去看吧。”

    “不该看的东西?这里有什么不该看的东西么?你是东西?”我怒了,指着他鼻尖问。虽然我偷看你理亏在先,但是你也不能欺人太甚。

    他眼睛忽然亮了一下,抚掌笑道:“问的简直妙极了。回答‘是’或‘不是’都不对,还真为难呢。”

    他起身,“既然你不是来看我洗澡,那你来干吗?”

    靠!“看我洗澡”这么open的话都能说出来,i服了u!(作者:人家只是说说,你都做了!)

    我大大方方拨开草丛站了起来:“路过,走饿了过来寻寻有没有什么吃的。怎么,没碍着你什么事儿吧?”将他上上下下扫了个遍,狠狠的在某个部位瞪了几眼。(作者:凭这几眼就能把人家衣服撕裂了么?)

    他微微一扬眉,指了指身后的一条小路:“往深处走,有杨梅满树。止渴,和五脏,能涤胃肠,除烦溃恶气。正适合你。”

    咦?真有吃的?还是俺喜欢的杨梅?自动过滤掉他的讽刺,我撇下他,沿着那个方向一路小跑开去。

    郁郁葱葱的杨梅树,树势强健,树冠整齐,圆满如伞,树叶密生,枝间点缀着硕大的深红色果实。美丽诱人,如同一颗颗红玛瑙。我踮着脚尖伸手摘了一颗放到嘴里。

    哇~肉质细腻而柔软,汁多而丰富,味甜中透着微酸。是我至今吃过的最好的杨梅了!

    我兴奋的跳了起来,双手齐上,一边拼命的采摘,一边使劲往嘴里放。吃的起劲,觉得这一张嘴都不够用了。好吃好吃好吃啊!!

    可惜这树太高,很快下面的果实就被我摘光光了。于是我准备转移阵地向另外一棵发起新一轮攻击。

    转身。

    来去无声

    “啊~~!!”我倒退三步,猛烈的咳嗽起来。嘴里含着的杨梅差点把我噎死。

    人吓人吓死人好不好,做什么神神鬼鬼的站在我身后。无声无息恐怖不恐怖啊?!

    “真是可惜了这满树的杨梅,本应玉盘高贡,细品慢享,怎地就入了这么不懂欣赏的人之口,如牛嚼牡丹,焚琴煮鹤!”某人不理会我过度惊吓的反应,聒噪的说。

    抹了把嘴角流出来的甜汁,我口齿不清:“要死人啊!干吗跟着我!别以为你穿成这样就是懂得风雅,我也会!”

    “哦?”他一只手抵着树干,水色的长袍迎着风,上面印染的仙鹤仿佛要飞出去一般。

    “细嚼慢咽有什么了不起的!在我们那儿,吃杨梅可是要赋诗的!吃一颗作一首!” 刚憋了一肚子的气,正好用来吹牛。(作者:有这种理论!)

    “是么?这么独特的地方,我怎么不知道?”他淡淡的说。

    “你以为你是土地公公,什么地儿都知道!”我白他一眼,“我们那个地方,平凡人根本找不到!”

    “那什么人才能去的了?” 他打个呵欠,意兴阑珊。

    不感兴趣?居然打呵欠?!欠扁啊你?!看我怎么把你吹精神咯!

    “要心底善良、品性纯厚、相貌出众、资质过人……最重要的是要有机缘!机缘懂吗?!没有缘分,你一辈子都找不到!像你这种少脑缺钙的,估计这辈子都没希望了!”我吹的天花在乱坠,牛在天上飞。

    “相貌出众,资质过人?”他带着一丝嘲弄的笑意,懒散的看着我。

    被这种近乎无礼的笑意惹的怒火纵烧,我提高嗓门:“怎么,不信?!”

    这下他干脆靠在了树上,但笑不语。

    tnnd小瞧人?!

    我卷起袖子跳起来摘颗杨梅拿在手上大声说:“玉肌半醉红生粟,墨晕微深染紫裳。火齐堆盘珠径寸, 酷泉绕齿朽为浆。”得意的斜他一眼,然后放到嘴里大口嚼起来。

    帅哥似乎来了兴致,随手也摘了一颗说:“初夏收名果,如君满玉盘。入口凉心脾,饮食胜加餐。”

    靠!还跟我对上了!我怕你呀!我就喜欢跟人对着干!(作者:=_=斗鸡变的……)

    “五月杨梅已满林,初疑一颗价千金。味方河朔葡萄重,色比沪南荔子深。”再吃一颗。

    “冰井小亭……”

    “媳妇、媳妇——”

    帅哥的诗还没作完,远处就响起了白白的叫声。一声长一声短,透着焦急。

    “我在这儿呢!”我转过身大声回应着。“老头子,我在这儿呢~~”

    “你走吧。俺家相公来了。”忽然想起白白爱吃醋的坏毛病,我转头对身后的人说。

    嗯??人呢?明明在这儿的,怎么说不见就不见了??

    来来去去都无声无息,跟鬼似的,搞什么名堂?!

    白白循声过来,一把拉我入怀,抱了个密密实实:“吓死我了!去了这么久,我以为出什么事了!”

    “我这不好好的嘛。”我拍拍他的背。

    “以后不许你到处乱跑!要跑也得我跟着才行!”他紧了紧胳膊说。

    你跟着?那还了得!方圆五里之内的帅哥都会被你赶跑,我还钓什么美男啊?!

    “怎么不说话?”他拉开距离,看着我的眼睛。

    “哦,没、没什么。我在这儿找到了杨梅树!你看,果实长的多好!我们摘些带在路上吃吧!”

    白白抬眼看了看,笑着点头,又摇了下头说:“天色也不早了,这个地方不错,干脆今晚在这里露宿吧。”

    咦?在这里露宿?好啊!

    有花、有草、有树、有泉……这么漂亮的地方露营,诗情画意啊!

    帅哥告别

    选好晚上睡觉的树(作者:树?女猪:这里草太深,谁知道有没有什么蛇虫鼠蚁的,还是树上安全。作者:你倒是想的周到。女猪:白白想出来的。作者:=_=就知道……),白白转头去牵我们的小毛驴车。

    你说这古代的社会治安就是不错,你看俺们这车放在路边那么久,都没人顺手牵驴拿走,还是古人思想觉悟高啊!

    等小驴子美滋滋的吃着泉水边上的嫩草时,白白就去后面找野果子了。而我负责弄一块空地出来好晚上生火。

    看着这半人高的长草,我犯愁了。这要是靠拔的,得搞到什么时候呀?

    突然想起水边的小毛驴,我三步两步走过去,拉着缰绳说:“过来,别吃那边的草,到这儿来……”

    “对,就这块,你负责把它们吃的干干净净一点不留,听到没?”

    “嘿,你走什么走,不是那边,是这边!!”

    “你到底有没有听我说话?啊?!是这边!”

    “养你有什么用,让你干这么点活你还给我尥蹶子!……”

    “你、你、你,你太不象话了!那边的草就比这边好吃吗?还挑食你!”

    …………

    来来回回折腾了半天,这个小毛驴就是不肯乖乖吃草,气得我叉腰做茶壶状破口大骂:“你个死毛驴,跟老娘叫劲,一天到晚除了吃喝拉撒游脚好闲你还懂个啥,啊?!看我到了药王谷之后不把你拨皮抽筋放血吃肉!……”

    骂得正过瘾,忽然背后传来温暖磁性富有极强的感染力的声音:“大婶,您对着一头毛驴说什么呢?”

    》_《 被人看到!

    等等,这声音……我想起来了!!

    这声音,不就是机长的声音嘛!飞机失事前几分钟听到的就这个声音没错!

    我迅速回头,激动的抓着highlight帅哥的领子问:“机长!你是机长?!你也穿到这里来啦?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啊!”

    帅哥显然吃了一惊,问:“你怎么知道我叫亟臧?”

    “当然啦!我是你飞机上其中一名乘客嘛!seat13c。”我一边套着近乎,大脑一边飞快转动,“机长大人,既然你也穿过来了,那说明这就不是偶然现象啦……既然咱们能穿过来,肯定有办法穿回去是不是?”我用讨好的眼神看着他,“你能不能想想办法啊!我不行了,我撑不住了,我不想在这儿呆啦,我想回现代……你行行好帮帮忙吧……呜呜呜……”说着说着我的眼泪就不争气的掉下来了。

    我一边哭,一边拽着他的袖子擦脸。(作者:为帅哥衣服默哀中。)

    天天提心吊胆奔波劳苦,真受不了啦!好怀念我的等离子电视、液晶显示器、席梦思大床啊……

    可能是没想到我会有这种反应,帅哥微微有些慌神,皱着眉头说:“你胡言乱语些什么啊?我怎么都听不懂?”

    “什么听不懂啊?!你不会告诉我,我们只能穿过来,没法穿回去吧?!呜哇~~我不要啊~~”我拉着他的袖子擦把鼻涕继续,“都怪你……开的、什么破飞机……现在倒好……我不管,你、你想办法把我弄回去……”我不依不饶。

    “本想着难得碰见你这么奇怪的大婶,回来跟你告声别的,”他厌恶的抽开衣袖,“看这疯疯癫癫胡言乱语的样子……原来脑子不好使……就此告辞!”说着便自顾自的走了。

    靠!我脑子不好使?你丫脑子才不好使呢!

    万米的高空摔下来,肯定是把你丫摔得七窍堵塞脑子变形嘛事儿都不记得了所以才一副白痴状不知道我说啥。就你现在这副德行,就算剥皮去根片板儿做张脚踏子,让人从早踩到晚,也踩不开窍!!!

    我恨恨的冲着他的背影竖个指头,擦干净眼泪,到泉水边上洗把脸。

    要不怎么说还是俺们家白白好呢(作者:白白啥时候成你家的了?),不仅摘了野果子还到泉水里抓了几条鲜美的鱼回来。然后发现交给我的任务一点没动,连句抱怨的话都没说,三下五除二的就用刀子割出大片空地来。之后又去找了些干柴,在夜幕逐渐降临的时候点起了篝火开始烤鱼。

    既然什么都做好了,那我就只有等吃的份了。(作者:你还好意思!)

    我大剌剌的躺了下来,一只手撑着脑袋,一只手抓根树枝撩拨着篝火,有一搭没一搭的跟白白聊着家常。说到儿时的趣事江湖的见闻,白白愉悦而真诚的笑容让我觉得无比温暖。

    落拓的刀锋

    又走了几天,来到遥城。

    这是一座小小的山城。

    据说春天的时候,会有风沙黄土。黄沙连着天,天连着黄沙。而这入夏时候,天空却澄净明朗。临近黄昏时分,青山在红霞里,碧天在青山外。

    这里的人,一眼看过去,就是那种朴实敦厚的。

    城门口是一家馒头铺。

    馒头笼子里正在冒着热气腾腾的白烟,弥漫了卖馒头的老汉的眼。

    “客官,”老头看着站在铺子跟前的我和白白说:“现在小店的这笼馒头还没有开,可是包子馒头卤菜都是现成的,客官你们想吃什么?”

    “那我们就等一会好了。先上几碟凉菜,你的馒头做好了,再端一些上来。”

    老头笑得脸上每一条皱纹都打起了折子:“好,您二位先这边坐,菜马上来。”

    我和白白在一张靠边的桌子旁坐了下来。口有些渴,我倒了一大碗水便“咕咚咕咚”喝了起来。

    痛快!抹把嘴,发现白白神情专注的盯着某处看。有美女么?看得这么起劲。我好奇的顺着他的眼光瞧过去。

    对面的一个角落里,坐着一个男人。从这个角度,只能看到他的侧面。

    他穿着破旧。那衣服,甚至早就该丢到垃圾堆里去了,而他却依旧把它们穿在身上。他的鞋子,是硝皮制成的,底子已经磨的很薄,似乎经过了很多的风霜,耐过了无数劳苦。一把漆黑的头发只胡乱的扎起了上半部分,还有一半披散在肩头。有几缕不听话的发,随意的耷拉在额前,挡着了脸。

    他看起来落拓而潦倒,衬着这简陋的馒头铺,甚至有几分萧索在里头。他坐在那里的时候,就好像是一张桌子、一张椅子;不仅不说话,而且整个人仿佛都融入到那桌椅里去,变成了它们的一部分,无论谁都不会注意到他。

    可是白白此刻却目不转睛的盯着他看,恨不得双眼变成x光,能把他从里到外看个清楚通透。那人仿佛感觉到了这边的目光,懒散而缓慢的回过头来。

    那是一张英俊的脸。他的眉很浓,眼睛很大,薄薄的嘴唇紧紧抿成了一条线,挺直的鼻子使他的脸看来更瘦削。与冰山的冷酷与霸气不同,这张脸使人很容易就会联想到花冈石,倔强,坚定,冷漠,对任何事都漠不关心,甚至对他自己。

    他只看了这边一眼,便又底下头去,开始慢慢的一杯杯的饮酒。酒很烈,应该是烧刀子。(作者:你怎么知道的?女猪:别的不行,酒这方面还行。当年毕业聚餐的时候,全班的人都趴下了,就剩下俺一人眼睛还贼亮贼亮的。作者:厉害_!)

    然而,就仅仅这么一眼,我就好像看到一块千年末溶,已变成黑色的玄冰。好像一把刀,虽然旧,却还是可以杀人,甚至比一般的刀更加锋利。

    他的桌上只有酒没有菜,而且也的确放着一把刀。漆黑色的刀,如同他的眸子,黑的发亮。我不由的感到一阵阵寒意。

    这小城,怎么会有这样的人?

    就着老人家上菜的时候,我悄悄的拉了拉白白的衣角。他递过一个眼神,示意我不要说话低头吃菜。我不由的抓起筷子,夹着卤菜猛往嘴里塞(俺这个人一紧张就想吃东西)。不小心噎了一下,拼命咳嗽起来。

    对面的人似乎微微皱了下眉,耸了耸肩膀,一只手探入怀中。

    妈呀,不会是嫌我咳嗽打扰到他的清静,准备掏暗器结果了我吧?我紧张的拼命压抑着,喉咙却憋的愈发难受,忍不住咳的更大声起来。手心攥的出了汗,眼睛却紧盯着他的举动,生怕发生什么意外。

    那只手像不舍得用力气一样,一点一点的缓缓的从怀里出来,在桌上摊平。

    …………》_《

    原来人家是要掏钱的嗦!

    那人将手里的铜钱数了一遍,又数了一遍,一个个排开放整齐,转身对老人家说:“钱我放在桌上了。”那声音,如同他的脸一样,有些冷淡,有些倔强。

    老人家笑眯眯的过去收拾桌子,他站起身子拿了刀别在腰间,朝铺子外头走去。

    门口,不知是谁丢在地上的一把雏菊,已经凋谢,焉焉的蜷缩在那里。他弯下腰,拣了一朵。左看右看。然后拍了拍身上一套早已该送到垃圾箱里去的衣裳,将这朵残菊仔仔细细地插在衣襟上的一个破洞里。他的神情,就好像个已打扮整齐的花花公子,最后在自己这身价值千金的紫罗袍上,插上一朵最艳丽的红花一样。

    然后,他似乎对自己的一切已完全满意,禁不住微微的笑了一下。一瞬间,他那紧绷的脸部线条柔和起来,而眼睛竟闪出奇异的光彩,仿佛是碧绿色的,仿佛春风吹动的柳枝,温柔而灵活,又仿佛夏日阳光下的海水,充满了令人愉快的活力。

    那笑容一闪而逝后,便仍旧是一张花岗岩的脸。过程快的让我觉得刚刚不过是自己的一场幻觉而已。

    下一秒,他昂起头,挺起胸,大步走了开去。

    孟焦

    望着那人远去的背影,白白的眉头拧的如同浓墨结的疙瘩,化都化不开。

    难道白白认识这人?

    到底谁呀?

    我刚想问,白白忽然开口:“老人家,馒头出笼了麻烦您拣十个包起来,我们好带走。”

    “好嘞!”

    “媳妇快点吃,吃完我们好赶路。”

    “敢问客官你们这是要去哪儿啊?”

    “到仓城去看女儿。我们就这么一个宝贝疙瘩,嫁的有些远,贱内老惦记着。正巧要到南方办货,顺道去看看女儿。”

    这白白贼精贼精的,明明我们是要往东走,他偏偏跟人家说南方。

    “做父母的不容易啊~孩子再大,也还是要操心,始终放不下哦……”老汉心领神会的说。

    “是啊是啊!怎么说都是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一把屎一把尿拉扯大的,能不挂记嘛!”真佩服自己,说这话的时候大气都不喘,顺口的一塌糊涂,是个当骗子的料!(作者:=_=有这样夸自己的嘛?!)

    “这铺子就看见您一个人儿张罗了,没有帮手么?”白白笑着问。

    “有有!”说到这话茬上老头眉开眼笑,“我家啊三代单传,这不前几天儿媳妇刚刚生了个大胖小子,他们都在家伺候着呢,没到铺子上来。”

    “是吧?!哎哟,那可真是要恭喜您了!”

    “谢谢,谢谢!”

    ……

    这一来一回说话的工夫馒头就可以起锅了。

    带了馒头装了些卤菜,白白留多些钱给老头之后,我们便离开了铺子向城南走去。

    “白白,刚刚在馒头铺里的那个人,谁呀?你认识不?”

    “你不认识?”他奇怪的看我一眼。

    我摇头。难道是个帅哥我都应该认识?

    “如果我没猜错,应该是当朝一品带刀侍卫欧阳莫言。”

    “啊??什、什么?”我的下巴掉到了地上。一品侍卫?!带刀侍卫官至三品就不错了,他怎么混到一品的?而且一品的官员还就那个穷酸样??!!

    白白似乎没有注意到我的表情,貌似思考的说:“他应该在皇城才对,怎么会到这里来?……”

    “不会跟那些人一样,是——来找……我的吧?”我极其不情愿的推测着,艰难的说。

    “如果是这样,那我们就更要小心了!有他出现的地方,就有‘再世文曲’诸葛别离——他们二人向来是……”他看我一眼。

    “焦不离孟,孟不离焦?”我插话。

    “唔,什么?”

    “就是形影不离啦!”这会给他解释《杨家将》焦赞和孟良的故事太浪费口水,长话短说的好。

    “对!无论在公在私,他们俩一文一武,都是最好的搭档。”

    “诸葛别离是个什么人啊?”

    “丫头,你在跟我开玩笑是不是?欧阳和诸葛的事情你应该比我更清楚。”

    _|||好像,那个,偶的确不清楚……

    “我摔下马之后,很多事情都忘了……”真不好意思,又要把老掉牙的借口抬出来了。

    “噢,难怪你连欧阳莫言都不记得了。”白白怜惜的摸了摸我的头顶,“摔的一定很重吧?”

    当然重了,都把上官飞花摔死了还不重!

    “嗯,在床上躺了很久呢。最开始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了。”这会要是告诉他前任上官飞花早翘辫子了,估计他肯定以为我又发疯说胡话了呢。

    “怎么那么不小心呢?你以前武功应该不错的。”

    “什么不小心啊,我故意的!本来是要寻死,可惜没死成,所以干脆逃了出来……”

    白白一把搂我在怀里,说:“傻瓜!以后不许你动不动就死啊死的。我不会让你死的!一定要好好活着,听到没有?”气流在我耳边摩擦出丝丝痒意。

    心里涌起一股热流,鼻子陡然一酸,我伏在他胸膛用力的点点头。

    过了一会,我问:“那诸葛别离到底是怎么样一个人?”

    “他是当朝右丞相。此人从小聪慧异常,人传文曲星再世,十六岁高中状元,二十岁官拜三品御史,之后年年晋级,二十五岁迁授右丞相至今,仕途坦荡,可谓青年才俊,春风得意啊。”

    “哇~这么厉害!”皇帝老子要真派他出来追我,那我不是惨了……

    “嗯,我们有过一面之缘,他的确心思缜密,天资过人,不愧为天下第一谋臣。”

    见义勇为

    “白白,你看!”

    城南。稍远的一个硕大古树下,跪着一个白衣批麻戴孝的小姑娘。

    姑娘哭的梨花带雨楚楚可怜,跟前的白麻上分明写着“卖身葬父”四个大黑字。周围稀稀拉拉的站着几个人,指指点点,因为有些远不知道他们在说些什么。

    平日里都看电视上演的了,如今活生生的遇见,还真是震撼。我拉着白白走上前去想看个究竟。

    这时,忽然有几个人从后面挤了上来。为首的一个穿着鲜亮油头粉面看似富家公子的家伙用手上的扇子挑起小姑娘的下巴,轻佻的说:“啧啧,这么漂亮的一张小脸哭花了,爷我会心疼的~莫哭,来,爷给擦擦……”

    姑娘脸色变了变,低声说:“大爷,奴家爹爹等着下葬……只要葬了父亲,奴家愿意做牛做马服侍大爷……”

    “人都死了他还知道个啥,倒是美人你不如跟着爷回去好吃好喝好享受……”公子哥一脸的滛笑,转身朝身旁的家丁打扮的人使了个眼色,两个大汉伸出手便架起了小姑娘。

    “大爷,奴家卖身葬父,求您开恩,为奴家爹爹下葬……”

    “嘿嘿,只要你乖乖从了爷,爷我不会亏待你~”招招手,家丁便拖着小姑娘跟在身后。

    “大爷!大爷您不能……”小姑娘花容失色,挣扎起来,“大爷……我爹他……大爷……求您放了我……”

    “啪!啪!”两个清脆的耳光落在小姑娘的苍白的脸上,顿时便红肿起来。

    “放了你?做梦!告诉你,你爹死前欠了我的债,如今刚好由你来还!你给我乖乖的老实点!”去了笑公子哥面目狰狞。

    “我爹他没有……”

    “我说有就有!”他挥挥手,身后的大汉用布堵了姑娘的嘴架着便走。

    旁边人议论纷纷,却没有一个敢出来阻拦的。

    d,什么地方都有地主恶霸!

    看着那一双有些水泡的红眼睛,我忍不住火冒三丈,要当一回出头鸟了!

    “站住!”甩开白白的手,我猛地窜到恶霸跟前,双臂一张,截了去路。

    “干什么?”可能是没料到会跳出个人来,对方惊了一下,定神后脸色极其难看。

    “光天化日之下你竟然强抢民女!人家明明写的卖身葬父!你t连钱都没给,人也没安葬,就敢强行拖人!”

    “什么强抢民女,这是父债女还,天经地义!”恶霸颠倒黑白。

    “狗屁!你分明是栽赃!说人家欠你帐,有证据吗?拿出来给大伙看看!”

    “对呀对啊,拿来看看……”旁边的观众也小声附和着。

    他脸上红的绿的变了半天,恼羞成怒:“你哪根葱敢管老子的事儿?知道老子是谁嘛?!活腻味了你!”

    “哼哼,”我冷笑道,“你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是谁!下回给我记清楚咯,老子,我是你儿子他祖奶奶!(旁边的人偷笑起来)今天专门来管教管教你这个有爹生没娘教的小畜生!”说着迅速伸手,两个巴掌掴到他脸上。哎呀,打的太用力了,手生疼,不过满有效果的,他的脸上留下了我红彤彤的“五指山”。

    恶霸被我突如其来的袭击打懵在那里,脸由红的变成紫的,由紫的变成青的,由青的变成绿的,由绿的变成白的……阵阵儿的颜色齐全的都可以开染坊了。

    后面狗腿子们见主子被欺,撒开小姑娘朝吼吼的我扑了过来。

    “扑!扑!”

    没看清楚怎么回事,两个大汉就成叠罗汉造型趴在远处的地上半天没个动静。

    “还不滚!”身后一个锋利的声音响起,简短而尖锐,就像是一柄匕首,能割破人的耳膜,剖开人的心。

    恶霸捂着脸丢下他的两个狗腿撒腿就跑,跑开很远了还说:“你们等着……我……我不会放过你们的……”

    “你奶奶我在这儿等着你!”我大声嚷嚷。

    背后寒意甚浓,我忍不住回头。

    欧阳莫言!

    人群寂静。他走过去轻轻扶起跌倒在地的小姑娘,从怀中摸出一张银票。

    银票递到小姑娘眼前,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