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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嫁:法医小妾 (完结)(红袖VIP)第59部分阅读

      二嫁:法医小妾 (完结)(红袖VIP) 作者:肉书屋

    要忍饥耐寒,而且其间不论刮风下雨还是烈日曝晒,都不得挪动分毫。相比之下,能够静静地守在她的身边已是天堂。

    “其实,”绮玉轻咬唇瓣,低声道:“奴婢有话想跟王爷说。”

    “嗯~”他索性闭上眼睛轻应一声,连话都懒得回。

    “江姑娘睡了这许多天,如果给她擦擦身体,换一身干净的衣服,会不会舒服许多?”绮玉见他并不搭理,心生怯意,硬着头皮把话说完。

    “哦?”君墨染愣住。

    是啊,他怎么就没考虑到这一点呢?江湄素来爱洁,以前在靖王府的时候,据他所知每日都要沐浴的,那时他还笑她穷讲究来着。

    “你看,如意也没跟过来,她身边没个丫头侍候着。”绮玉察言观色,已知他有所松动,立刻乘热打铁地劝:“王爷和江姑娘虽然亲近,毕竟……”

    毕竟两个人已然休离,名份是已不是夫妻,就算他不怕世人闲话,也该替江湄留些体面吧?

    说到这里,她停顿下来,偷觑他的脸色,见他神色平静这才接着往下说:“再说了,王爷一个大男人,这些粗活哪做得来?”

    君墨染听出她的弦外之音,冷哼一声,正欲答话,床上的姜梅嘤咛一声已睁开了眼睛。

    “湄儿,你醒了?”君墨染急步过去:“想要什么?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姜梅勉强睁开眼睛,一张熟悉的俊颜赦然在目,窝心又温暖的感觉滑过心底,不自觉地绽了一抹羞赦的微笑:“给我水。”

    “哦,好~”君墨染转身,瞧见绮玉愣在房中,皱眉:“还不走?”

    “我~”绮玉张了张嘴,终于什么也没说,颓然离去。

    “跟我来~”黑暗中,一双手蓦地伸过来,一只扣住了她的腕,另一只掩住她的嘴,拖了她就走。

    “唔~”绮玉大惊失色,死命挣扎,待得听出是苍鹰的声音,已被他挟在腋下带进了西边的厢房。

    她用力摔开他的手,俏眼圆瞠:“鹰哥,你发什么疯?”

    “这么晚了,你去王爷房里做什么?”苍鹰的一双眼赤红,死死地盯着面前娇美的容颜,心痛到无以复加。

    绮玉抬手理了理被他弄散的发,轻描淡写地道:“我去看江姑娘,顺便给王爷做了点宵夜,有什么不对吗?”

    “看王妃是假,缠着王爷才是真吧?”苍鹰的声音里含着怒气,脸上浮起一抹潮红。

    “什么王妃?”绮玉轻蔑地撇着嘴角:“她可是奉了圣旨休了王爷的,跟王爷一点关系也没有!”

    都说婊/子无情,但他坚信他的绮玉不是那样的女人。他们之间曾经海誓山盟,曾经俪影成双,曾经甜蜜相偎,曾经互许终生……那些曾经支撑着他度过艰难孤寂岁月的美好时光,他不信她能忘得干干净净,转身投入别人的怀抱?

    可,这些天来,亲眼看着她对自己从最初狡辩、敷衍,到渐渐的不耐、冷漠;转变到现在的回避和轻视……

    反观她对王爷却是低眉顺眼,卑躬屈膝到几近诌媚。这教他越发的怒火中烧——为什么?他等了她三年,满心欢喜地以为守得云开见月明,执手相看诉衷情;谁料到竟是琵琶别抱泪满襟?

    “你醒醒吧,王爷心里眼里都只有江姑娘,怎么可能看上你?”他忍不住提高了声音吼。

    “我有君家的骨肉,他还能把我赶出门去?”绮玉有恃无恐,冷冷地反驳:“我看要清醒的是你,大丈夫何患无妻?何苦死缠着我?”

    “你给我闭嘴!”苍鹰气得发抖,冲上去,一把攥住她的脖子,一点一点收紧:“你再说,再说我掐死你!”

    “掐吧,有本事就掐死我!”绮玉高昂着头,一脸轻蔑地瞪着他:“算我看走了眼,原以为你是个爽快利落的英雄,谁知却是个只会欺侮女人的甭种!”

    “你~”萦在苍鹰周身的怒气忽地消散,他颓然地放下手,蹲在地上捂住脸痛苦地低喃:“绮玉,算我求你了,回来吧~”

    “回?”绮玉冷笑:“除非你比王爷更强,否则,做梦去吧!”

    相守(二)

    君墨染侧坐在床沿,半搂着姜梅的腰,端一杯茶先在唇边浅尝了一口,这才递到她的唇边:“喝吧,不烫。”

    姜梅脸一红,鬼使神差地低头就着他的手轻轻啜饮了一口清茶。

    那清甜甘冽,芬芳馥郁的香茗才一入口,这才发觉喉咙干涩,如同火烧。竟不知不觉一口气把那杯茶喝了个精光,仍意犹未足,轻舔了唇角,眼巴巴地瞧着他。

    他眸光一亮,又连斟了三杯,她这才算是止了渴。

    “真是可惜了这上好的雪峰云露,竟让你如此牛饮!”君墨染忍俊不禁,出言调侃。

    姜梅脸上红晕更盛,局促地垂眸。

    “你终于醒了~”君墨染握住她的手温柔地摩挲着,痴望着她。

    这些天来,她一直昏昏沉沉,偶尔醒来,也只喝口水的时间又再度陷入睡眠状态,他心急如焚,偏又不能形之于色。

    姜梅瑟缩了一下,下意识地想抽回自己的手,君墨染紧紧握住,哪里肯放?

    “呃~”不习惯于如此热情主动的君墨染,她不自在地撇开目光,指尖轻轻划着青色的被面:“我,睡了多久?”

    他那语气,听起来好象她会一睡不醒呢!

    “七天?”君墨染眼里流露出浓浓的不舍,抬手轻触她的面颊,几近呢喃地低语:“你瘦了好多~”

    煜宸说她这叫自我调节,自己在努力跟病魔战斗,不碍事。可,只有天知道每天看着她无助地躺在床上,一天比一天消瘦,一天比一天苍白,那种心痛如割却无力相助的感觉,差点要把他逼疯!

    姜梅只觉两道灼灼的视线凝注在自己脸上,几乎把她的皮肤烧穿,不由面上发烧,心底发烫。她心里一片甜蜜,心里仿佛飘着朵朵白云,在晴空万里之下,悠悠荡荡,软绵绵,甜丝丝。

    “干嘛,这么盯着我?”声音轻不可闻。

    “这么看着你,真好。”他坐得近了些,伸指抬起她的下巴,额头轻抵着她的。

    姜梅被动地微仰起头,半是羞涩,半是仓惶地缓缓闭上眼睛,腹间突然传来“咕噜”一声响,在这静谧的空间,竟是格外的清晰。

    轰……天要亡她啊!姜梅大糗,头低得快埋进了丝被里,打定主意死都不抬头,脸红得要滴出血来。

    “来,”君墨染镇定自若,微笑着起身,把绮玉刚才送进来的托盘端过来:“我饿了,陪我吃些点心。”

    姜梅原想死撑着说不饿,可杯盘碰撞发出的轻微的叮当声十分悦耳;小米的香味透过碗盖的缝隙钻出来,袅袅亭亭地散在空气里,萦绕在她的周围,挑战着她越来越薄弱的意志力和腹内空空的五脏。

    “躺久了,没胃口?”君墨染见她不吭声,好脾气地劝解:“那也勉强吃一点,这样病才好得快,知道吗?”

    “哦~”姜梅就坡下驴,乖乖地点了点头:“那,就吃一点点?”

    “这才乖。”君墨染笑,伸手绕到她后背,塞了个软枕给她,扶她半坐半躺着,转身端了粥碗,舀了一勺粥送到她唇边。

    “我自己来。”姜梅脸红,推开他递到嘴边的勺子。

    快奔三的人了,又不是小孩子,只不过小病一场,还用得着喂?再说了,他们已经离婚了,没有仇人相见分外眼红,彼此打得头破血流已经很奇怪了,这么你侬我侬,算什么?

    君墨染不语,可是勺子却固执地停留在她的唇边。

    他这样是在犯规!行为无效!

    理智告诉她,他的身边有那么多的小妾,家里还有个恨她入骨,躲不掉,避不开的娘,她好不容易才跳出那个泥潭,怎能返过来再跳进去?

    他偏还要来撩拨她摇摆不定的心,要她怎么办?

    “我说不用了!你听不懂……”姜梅忽然生气了,猛然抬头却不期然撞上他那双明亮的双眸,他那从未有过的温柔和宠溺的神情,迷惑了她的心智,让她的心开始剧烈地跳动起来。

    不要啊~姜梅在心底哀叹:一个极度冷漠倔强的男人,突然柔情似水,真的要人命的!教她如何抵挡,如何拒绝?除了沉沦,除了臣服,她能如何?

    “听话。”短短两个字,简洁有力,象梦一样飘进她的心里。

    姜梅傻傻地缴械投降,默默地吞掉一口又一口他递过来的关心,焦虑,心疼,懊恼,忧虑……

    她,终究还是逃不开命运的网,避不开命定的结,对吧?

    姜梅陷在一片迷雾之中,神思恍惚,一阵心酸,一阵甜蜜。

    结果,在这种极度诡谲和暧昧的气氛下,姜梅喝光了一碗小米粥;而那个自称饿了的家伙,却只在最初时浅尝了一口,试了试温度。

    “还要不要?”

    姜梅怔怔地摇头,看着他耐心地给她喂水,再擦了脸,又扶她躺下。

    他薄唇微抿,神情专注,桔色的灯光给他周身抹上了柔和的暖色,使他向来冷厉的脸部线条渐趋柔和。

    这样的温柔体贴的君墨染,是她从来也不曾见过的。如此近距离地观察,才发现那细长的眼睫下有着浓浓的掩不住的倦意,额前的发落了一络下来,凌乱地彰显出他的忧心,而身上那件紫色的长衫上遍布的褶痕更无声地诉说着他的坚守。

    她昏睡的这些天,他一直就这么衣不解带,寸步不离地守着?

    姜梅心中一悸,震惊莫名,呆呆地瞧着他的侧颜容,忽然间便痴了。

    这个自大的,倔强的,冷漠的同时也是狂妄的,骄傲的家伙,为什么总是要选择这么别扭而笨拙的方式来表达他的感情?

    相守(三)

    “湄儿,你很痛吗?哪里痛?”君墨染转过头,忽地见她满面泪痕,骇了一跳,神色仓惶地扑过来,想要抱她,偏又不敢,怕给她增加莫名的痛楚,急得嗓子都变了调。

    “痛?”姜梅迷惘,触到他温柔擦拭她泪眼的长指上那闪耀的光芒,这才恍然。

    原来,不知不觉中,她竟落泪了!泪水滴在他的手背,如烙铁般滚烫灼人。

    “很厉害吗?你说话,别只哭啊!”君墨染手足无措,围着她转了几圈,忽地醒悟,拔腿就往门外冲:“你等着,我去找煜……”

    “墨染!”姜梅抬手,紧紧地拽住他,泪眼蒙胧地瞅着他。

    “嘎?”君墨染心脏一抽,反握住她纤细的手掌,温言安慰:“你别怕,我不走开。”

    可怜的湄儿,上次把她一个人丢在冷宫,害她吃足了苦头,也吓破了胆。

    “不是,我哪里都不痛。”姜梅轻轻摇了摇头,却晃落更多的泪水。

    “不痛你哭什么?”他深深地凝睇着她,又是心疼又是愧疚地道:“别傻,在我面前不必假装坚强,痛就说出来。”

    她是女人,不必永远这么冷静,这么坚强,偶尔也可以软弱,偶尔也可以无理,偶尔依靠一下他,会让他更有成就感,更加地怜爱她!

    “嗯~”姜梅低低一叹,主动偎进他的怀中,伸手圈住他劲瘦的腰。

    君墨染一怔,双手高举在半空,吓得一动也不敢动:“湄,湄儿?”

    她不会是痛得昏过去了吧?

    “嘘~”姜梅闭上眼,静静地聆听着他的心跳,声音娇软中透着些羞涩:“别说话,就这样让我呆一会,只要一会就好。”

    “湄儿~”君墨染呼吸一窒,拥住她削瘦的香肩,急切地寻找着她的眉眼:“让我看看你,一眼就好~”

    “别~”姜梅低语,死命地贴着他的胸,不肯抬头:“我不好看。”

    卧床七天,不必揽镜也知此刻的形象有如厉鬼,绝不会漂亮到哪里去。她不想让这么重要的时刻,铭刻在他心底的自己是一个残缺的影像。

    “没关系~我也很臭~”君墨染无厘头地安慰,令姜梅哧地一声笑了,握拳轻捶他的胸膛:“讨厌。”

    “湄儿~”他乘势握住她的拳头,轻轻包在掌心,薄唇凑上去轻轻地摩挲,黝黑的眸子里有璀璨的星光在闪耀,声音渐转暗哑,低柔得好象一阵微风吹过湖面……

    “墨染~”静静地依偎了良久,姜梅终于从他怀里抬起头,轻轻唤了他一声,却发现,不知何时,他居然靠在床柱上睡着了?

    她哑然。

    抬手轻划他的轮廊,含着泪微微地笑了。

    虽然他嘴里不说,但这些天必然是不眠不休地照顾着她,又是在忧心,自责,后悔,痛苦之中挣扎,只怕连眼都没合过,若不是真的撑不住,怎会在这种时候睡过去?

    她悄悄地从他的臂弯里脱身而出,轻柔地拉过丝被覆盖在他的身上,再蹑手蹑脚地从床上爬了下来,轻轻地将门带上,这才长长地松了一口气。

    扑面而来的冷风令我打了一个寒颤,抬头仰望天空,不知何时鹅毛大雪已纷纷扬扬地飘然而下,把整个世界变成了一片银色的海洋。

    静静地立在漫天飞舞的雪花之中,只一会儿功夫,雪花已缀满全身。她轻轻呵气,搓了搓双手,心里觉得暖洋洋的一片。

    “才刚好一点,怎么又跑出来吹风?仔细着凉了。”一件鹤氅从身后披到她身上,语气里略带轻责。

    “煜宸?”姜梅诧异地回过身:“这么晚了,你还没睡?”

    “睡不着,起来溜达溜达。”李煜宸轻描淡写地带过。

    姜梅心中一片温暖,知道他必然也是因为她昏睡了这么多天,心里不踏实,这才浅眠,被她吵醒,不觉歉然:“抱歉,让你们担心了。”

    “哟~”李煜宸偏头,戏谑地调侃:“看来是真的好了,都会客套了。”

    “哈~”姜梅被他逗得笑出声来。

    “他呢?”李煜宸略抬起下巴,朝卧室的方向呶了呶。

    “睡着了~”姜梅不自觉地放低了声音,眉眼一片温柔。

    从未见过她如此柔情似水的模样,李煜宸不觉呆了,想着她这般女儿情态都不是为自己流露,不觉心中抽痛,强行转开目光,哑声问:“决定了,不后悔?”

    “嗯~”虽然他没明说,姜梅却知他指的什么,只轻轻地点了点头,脸上柔情荡漾,眉宇尽是甜蜜。

    此时无声胜有声,瞧着她幸福的模样,李煜宸心有不甘,忍不住刺她一下:“不担心干娘?”

    “只要我努力,她一定会接受我?”这句话,姜梅嘴里说得自信满满,其实心中惴惴,殊无把握。

    李煜宸心一软,一掌拍上她的肩:“我对你有信心!只要你想,这世上没有你征服不了的人。”

    若是连煜宸都不看好,必然是一个艰难的挑战。之前在靖王府,她说是不屑争,不想争,不愿意争,说穿了,其实是在逃避。因为相比逃避,直面困难,迎接挑战这条路显然要困难数倍。

    但她既然选择了墨染,这就是她必然要翻过的一座山,她不能因为困难就放弃,不是吗?

    “嗯,”想通了这一点,姜梅嫣然一笑,眉眼里俱是星光:“我不担心,因为墨染一定会站在我这边,你们也会帮我的,对吧?”

    “当然~”君墨染不知何时踱了出来,悄然从身后揽住她的腰,将她拥在怀里替她挡住风雪:“谁让他是我兄弟?”

    李煜宸又羡又妒,喃喃低语:“这家伙,真是走了狗屎运。”

    “那是,”君墨染傲然道:“我向来比你多那么一点运气!”

    你休想!

    雪霁初晴冬日的暖阳懒懒地照射着大地霜风不紧不慢地吹着吹在脸上有一种久违了的酣畅淋漓的感觉。

    姜梅躺在腾制的躺椅上微眯着眼睛仰着头享受着那久违了的清爽的感觉。金色的阳光洒落在她的发间衣上替她镀上了一层金边。

    墨染~李煜宸自院外匆匆而入见状不自觉地放轻了脚步以眼色示意他跟自己出去说话。

    我出去一下。君墨染会意将一床薄毡盖在她的膝上低声道。

    嗯~心知他们有要事相商却不方便在她的面前说姜梅也不追问索闭上眼假寐。

    什么事?出了院子君墨染停在转角处。

    蓝一说满大街的衙役今天早起突然撤了贴得到处都是的梅子的绘影画像也撕得干干净净。李煜宸蹙眉:你说这个柳无风又想搞什么鬼?

    君墨染低头略一凝思问:江絮到哪了?

    这两天没有消息李煜宸怔了一下答:不过有阿江看着问题应该不大。

    两天?两天的时间别说抓一个江絮就算是消灭十万军队都绰绰有余。

    那边估计不靠谱了~君墨染摇头:这样吧让蓝一出去打听一下。

    别李煜宸立刻否定:蓝一的口音一听就不是啖星人还不如让苍鹰出去打听呢。他在宫里当了这么多年的差衙门里应该有人脉。只要小心一点不会有事的。

    也行~君墨染应允回转院内陪姜梅李煜宸自去安排。

    苍鹰奉命外出打探消息才知定远候妃已然找回柳烨亲自迎出京城接她回府。

    耳听为虚他挤在瞧热闹的人群里远远地看着柳烨的大队人马与他错身而过这才放心地掉头回去。

    这不是鹰统领吗?听说你请假回乡探亲这么快就回来了?

    苍鹰抬头一张似笑非笑的黄脸赦然印入眼帘却正是虚。他惊出一身冷汗条件反射地伸手去按腰间软剑。

    怎样相请不如偶遇咱哥俩去喝一杯就算替鹰统领洗尘如何?虚快步上前不着痕迹地攥住了他的手极之热情。

    呃~苍鹰暗自警惕脸上不动声色客气地谢绝:在下还得回宫覆命恐怕得改天奉陪~

    他与虚只是在宫里偶尔见过二三次面连点头之交都算不上替他接哪门子的风法哪门子的尘?明显是会无好会他得想法脱身。

    诶~危室壁几个从不同的方向一涌而至将苍鹰围在中间笑道:鹰统领假期未销早一日晚一日回宫覆命并无区别我们几个离京日久想要跟鹰统领亲近亲近何必拒人千里之外呢?

    苍鹰知道他们是有备而来大街上动起手来自己未必是他们的对手反而将自己的身份曝露只得忍气跟着他们进了一处茶楼。

    虚在雅室外停下轻敲房门:候爷鹰统领到了。

    进来~

    鹰统领请~

    苍鹰心知他的身份只怕已然曝露然而此刻再要离去显然更加不可能只得硬着头皮昂然走了进去。

    鹰统领柳烨大刀金刀地端坐在椅子上一双厉眸冷冷地望着他:你好大的胆子!

    候爷何出此言?苍鹰沉着以对。

    柳烨冷然道:你领着我啖星皇朝的俸禄却与邀月的贼子勾结将本候的妃子劫走该当何罪?

    苍鹰从容应答:苍鹰离京返乡今日才自故乡回来候爷若不信可去内务府查看。

    哼柳烨冷笑:你当本候傻子呢?单凭一张假条就想要瞒天过海掩去你背叛朝庭的事实?君墨染给了你什么好处你要舍命护他?

    苍鹰淡淡地道:属下从未见过君墨染护他更是无从谈起?

    从未见过?好很好!柳烨忽地仰天长笑倏然敛容:那么君墨染的八夫人绮玉想必你也不认识吧?

    苍鹰惊骇得瞪圆了眼睛:你你

    啧~柳烨笑得越发地欢悦:本候在王府住过几年与八夫人倒是略有交情。哦对了听说她前几日到了啖星刚好可以叙叙旧情顺便问问她与鹰统领是否相识?

    柳烨!苍鹰瞬间红了眼眶怒目相视:冤有头债有主有本事你杀了我拿个女人说事算什么英雄?

    咦?柳烨挑眉笑睨着他:鹰统领不是不认识君墨染?怎么与八夫人却如此捻熟?

    苍鹰发现掉入圈套一张脸涨得通红窒了许久忽地拍桌而起怒道:江湄就是我劫走的那又如何?要杀要剐随便你!

    呵呵~柳烨仰靠到椅背上悠闲地道:想死还不容易?刀往脖子上一抹走得干净爽快。谁会记得你?八夫人?她的脾气可不会随你上天入地

    柳烨你究竟想说什么?苍鹰怒吼着打断他。

    很简单~柳烨神色一正敛容道:本候要你还我一个人情我就保证不动八夫人一根毫毛而且还许你一辈子想也想不到的荣华富贵!保证让八夫人对你另眼相看让你们双宿又飞。

    你休想!我绝不会背叛王爷!苍鹰颤着声音怒喝。

    绝不?柳烨微微一笑:这个世界上哪里有绝对的忠诚?话不要说得太满本候给你一天时间慢慢考虑。到时还是这个地方我来听你的答案。

    你别妄想了我绝不会来!别说一天就算十年你也等不到!苍鹰冲着柳烨消失的方向怒吼回答他的却是一长串肆无忌惮的笑声如针般扎进他的心里

    各展心机

    候爷~目送着苍鹰出了茶楼危趋近柳烨低声道:属下这就跟上去查出姓君的老巢。

    记住只需远远坠着他就可找到了君墨染就地监视随时将他们的行踪传递回来千万不要打草惊蛇。柳烨沉声吩咐。

    是~危领命而去。

    柳烨转而望向虚:唐郁那边可有消息过来?

    回候爷~虚躬身做答:他每天足不出户雪球也只是带在身边并未有任何异常举动。会不会

    主子是否太过敏感一只狗能做出什么大事来?花那么多的精力去守着一条狗实在是匪夷所思。

    继续监视绝不可放松。柳烨神情冷漠:若有一丝差池提脑袋来见我。

    就目前掌握的情况来看唐郁绝不是个无的放矢之人他既然花那么大的代价要回一条狗肯定有他的用意。所以只需耐心地盯着他总会有露出狐狸尾巴的时候。

    是~虚不敢再说匆匆回去安排。

    女和牛已带人秘密抵达青州相信不日就有好消息传来。不待柳烨询问斗急忙将情况汇报上去。

    嗯~柳烨闭目轻揉了揉眉心低声再问:江秋寒那边呢?

    这老狗一直在变卖家产估计不日打算出逃。。

    有没有人与他联系?君墨染狡诈成谁知道他会不会伪装成其中的一个跟江秋寒暗中联络消息?

    属下查过与他往来的皆是之前与江家有过买卖历史的客商没发现有何不妥。

    柳烨心中暗生焦躁不自觉地提高了音量:一群废物忙乎了几天半点收获也无本候养你们有何用?

    候爷~鬼与柳匆匆而来:圣上有旨宣候爷与王妃进宫进驾。

    妈的!柳烨不脱口咒骂:连一天都不能等这偌大一笔财富老子还能全卷走不成?

    江絮那个草包最多能糊弄一时只要她开口说话就会露馅如何能带进宫去面圣?

    见他发怒斗几人不敢吭声默默地垂手侍立。

    发了一通脾气柳烨的情绪渐渐平定下来摔袖叹道:走吧进宫!

    锦云阁唐郁居所。

    少主该吃药了~司空博端着一只精美的瓷碗掀帘而入。

    大先生唐郁斜倚在软榻上手里抚弄着一只雪兔懒洋洋地问:那几只苍蝇还在外面飞?

    是~司空博将碗搁在小几上扶唐郁坐起侍候他把药喝下以丝帕小心地替他拭去唇边的药渍:几只小丑属下自会应付少主不必费心。

    嗯~唐郁闭目躺回榻上:那只蠢猪呢?可有消息?

    呵呵~司空博忍不住低低一笑:从宫中逃离后他们一直藏在京郊的黑水镇没有挪窝。

    一直没换地方?唐郁心生狐疑。

    君墨染尚未离开啖星这与他的推断相符——如果换成他也绝不会在如此风声鹤唳之时仓促成行。最危险的地方最安全这个时候留在啖星城反而是最明智的选择。

    但俗话说狡兔三窟。就算不走也该不停地转换地点以免时间长了露出马脚。

    黑水镇离京城不过十五里之遥君墨染为何要甘冒大险潜匿于此?其间是否发生了一些不为他所知的事情?

    是司空博答:属下得到的消息就是如此少主要不要亲自前往确认一下?‘

    哼~唐郁冷哼:她自己找死我干嘛要去找她?

    司空博明知他口不对心低眉一笑:是。

    你笑什么?唐郁恼羞成怒冷声道:柳烨那小子这几日脑子倒是动得挺快手也伸也蛮长你给我把皮崩紧点千万不要给他抢在前面把那蠢女人给带走就好!

    放心~司空博胸有成竹微笑着道:有君墨染替咱们挡着柳烨想要把江小姐带走可没那么容易。

    哼~唐郁冷哼一声斜睨着他:你对姓君的倒挺有信心要不要干脆跟过去做他的手下算了?

    司空博望着他只是慈爱的微笑对他明显无理取闹的问题不予回答。

    少主的方针也是坐山观虎斗待他们双方拼个鱼死网破之时再出面收渔翁之利。是以此时以不变应万变才是上上之策。

    哼~唐郁自知失言悻悻地哼一声转了话题:绮玉那女人呢?

    她已跟姓君的汇合属下自会找机会把她引出来跟她谈一次让她认清形势。司空博对她并不放在心上轻蔑一笑:此人贪图享受爱幕虚荣只需略加必然成功少主不必担心。

    不要低估了女人的妒忌心。唐郁阴沉着脸淡淡地道:要多加不要逼得太紧小心她反噬伤了江湄明白吗?

    女人的妒忌心究竟有多可怕娘亲凄惨的一生就是最好的例证。他绝不会把江湄命运交到这种女人的手上。

    司空博怔了一下忙垂手道:是属下定会加倍小心。

    去吧~唐郁挥手令他退下疲倦地闭上眼睛。

    少主~司空博瞧着他日渐消瘦的身影犹豫了片刻轻声道:你真的不想见江小姐一面?

    唐郁沉默:近半个月未见她还好吗?尽管他不想承认君墨染还是自有其独特的魅力而重新回到君墨染身边的她是否会再次动摇?

    不如~司空博察言观色小心地建议:我替少主安排偷偷去见她一面?

    唐郁未置可否闭目不语司空博心领神会悄然退下。

    ps:近两天有些不愉快的事情发生加上清明节到了杂事缠身情绪低落怕写不出好的文字更新减少请大家谅解。偶会尽快调整状态不论怎样十五号前一定结文大家放心!

    我脾气怎么了?

    苍鹰心神不属出了京城走了近五里路才发现身后坠着两条尾巴仗着路形熟转了好几个弯这才把尾巴甩掉待回到住处时天已渐黑。

    蓝一在村口焦急地看了无数次看到他顿时松了一口气迎上去诧异地道:怎么用了这许多时间?王爷和军师都等急了。

    遇到点麻烦。苍鹰含糊地一语带过:稍稍花了点时间。

    被狗杂碎们盯上了?蓝一立刻警惕地朝他身后张望。

    苍鹰怔忡不宁:嗯~

    确定并无异常蓝一回头瞧见他抑郁的表情关心地问:你怎么了没受伤吧?

    没~苍鹰拂晓开他欲搭上自己肩膀的手低头匆匆朝村子里走去。

    奇怪~蓝一嘀咕了一句跟着他一起返回快步进了小院禀报:王爷鹰哥回来了。

    叫他进来~君墨染与李煜宸正在研究地图闻声抬头:说吧外面什么情况?

    不出王爷所料李江和李尚失手江絮已然被擒。苍鹰简略地介绍了一遍在城中见到的情形:柳烨亲自带人到长春县将定远候妃迎回京城。

    亲自去的?李煜宸与君墨染对视一眼问。

    是~苍鹰面色微微一变声音不自觉地降了几度:属下在御街上与迎接王妃的队伍擦肩而过整个啖星城的百姓都亲眼看到柳烨在马上。

    定远候妃既然已经找到剩下的就只是捉拿刺客的问题京城包括周边地区的搜索自然也就放松下来。

    有意思~李煜宸弯唇一笑:凭柳烨的精明怎可能看不出江絮与梅子的区别?明知是个假货还如此大张旗鼓究竟意欲何为?

    不管他的目的是什么这个地方已经不能呆了必需马上转移。君墨染扔下手中地图起身往外走:我去通知湄儿你们准备准备天黑后立刻出发。

    喂~李煜宸怪叫:你不是吧?胆子变得这么小一点风吹草动就吓得缩了脖子?

    君墨染头也不回冷冷地道:苍鹰回来这么晚显然遇上麻烦现在不走更待何时?

    就算如此怎么也得计划一下再走吧?没头苍蝇似的乱窜哪行?李煜宸皱眉批评。

    这可不象君墨染严谨的作风莫非有了梅子在身边他多了一层顾忌胆子变小的同时脑子也变笨了?

    呵呵~君墨染忽地停步回头倏然一笑:如果连我们都不知道会去哪里敌人又如何猜出咱们下一步的动向?

    苍鹰是成功地甩脱了粘在身后的尾巴然这里离京城实在太近范围如此小还怕柳烨不能循线追踪而至?

    兵无常势事事计划按部就班固然好偶然一次随兴而致亦不失为用兵之道。唯其如此才能出其不意跳出包围圈。

    呃李煜宸怔了一下勉强道:算你有理~不过咱们露宿雪地荒野倒没什么梅子的病刚好可不能再受风寒。你确定她的身体受得了?

    君墨染索连话都懒得回直接无视大踏步离开。

    望着他笔挺的身影嚣张地离开李煜宸忽觉自己犯了一回傻忍不住逸出粗口:x!

    是人家夫妻破镜重圆此时正是里调油的好时候他问这种白痴痴问题这不是自己找虐吗?

    听着李煜宸压逸地低咒君墨染忍不住朗声长笑跨进主屋迎面撞上姜梅不赞同的目光他不微微脸红轻咳一声:你都听到了?

    好玩吗?姜梅剜他一眼。

    真受不了两个大男人整天斗来斗去逞着口舌之利。

    呃准备一下看来咱们得赶夜路了。君墨染忙转移话题。

    姜梅明知他是想模糊焦点笑了笑没再纠缠:我没什么可准备的随时可以出发。倒是绮玉好象从中午开始就没见她露面?

    绮玉?君墨染诧异地反问:她不在家吗?

    姜梅淡淡地道:我听她那口气应该是这种乡下地方住不惯瞒着你到镇上透气去了。

    胡闹!君墨染俊颜一沉:绮玉不知轻重蓝一他们也不明白?这么大的事都敢瞒我简直岂有此理!

    姜梅叹一口气:你那脾气谁有事敢跟你商量?

    蓝一他们碍着苍鹰的面子绮玉名义上又曾是他们半个主子她要出门有谁敢拦她?

    蓝一!君墨染低咒一声复又往外走走到门口忽地顿住脚步回过头望着姜梅:我脾气怎么了?

    听她那语气可不止一点点不满而是相当的幽怨呢!

    王爷~农家院落总共才巴掌大他话音刚落蓝一已应声而至。

    姜梅微笑乘机躲过这个敏感的问题示意他先办正事要紧。

    绮玉在哪?君墨染肃容冷声道:立刻叫她来见我!

    蓝一神色一僵期期艾艾地答:八夫人

    怎么还叫八夫人?君墨染凛容十分不悦地喝斥。

    是~蓝一以眼神向姜梅求救:绮玉姑娘她出门了

    君墨染望着他冷笑:谁准许的?

    蓝一垂眸额上现出冷汗。

    行了姜梅出言替他解围:都这个时候了再来追究谁的责任也无事无补不如赶紧派人去找她回来吧。

    王爷你带王妃先行离开我去找绮玉吧。苍鹰眸光复杂在院子里低声答话。

    要走一起走要留一块留墨染几时扔下过自己的兄弟?李煜宸淡淡地道:镇上才多大?大家分头去找等人到齐了再离开也不迟。

    人狗对恃

    苍鹰匆匆出门 才到村口 已看到绮玉姗姗而来。他急忙迎上去: 玉儿 你去哪里了?

    是不是我去哪 都必需向你交待? 绮玉冷冷地望着他。

    不~ 看着那张冷漠的脸宠 苍鹰心痛如绞 低声道: 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现在情况特殊 你独自外出 怕会遇上危险。

    绮玉张口欲驳 脑中忽地掠过那张似笑非笑的绝美容颜 顿时换了张笑脸 柔声道: 是我考虑不周 让你担心了 对不起。

    苍鹰被她冷淡几日 忽见她软语温存 顿时悲喜交集 望着她一时痴了。

    怎么 绮玉嫣然一笑 越过他往小院走去: 不回去了?

    哦~ 苍鹰蓦然回神 自知失态 唰地红了脸: 要的 当然要回去。

    回到小院 君墨染卓然挺立在院中 见二人并肩回来 倒没多加责备 淡淡地宣布: 走。

    一行人乘着夜色的掩映 悄然自小院里撤出 向南边急行。

    等他们离去之后 司空奕自暗处走了出来 望着他们消失的方向 轻轻一笑 如一缕轻烟般坠了上去。

    见路就走 有林就入 疾行了二个时辰 眼见着月影西斜 君墨染这才叫停 大家找了一家破败的山神庙过夜。

    蓝一在佛像后找到一块勉强还能避风的地点 打扫干净后 铺上了厚厚的软垫 请姜梅过去休息。

    等等~ 见君墨染举步欲往这边走 姜梅急忙做手势叫他停止 转头向绮玉招手: 来 这里宽敞 够咱俩睡的。

    她不习惯搞特殊 总共才两个女人 当然该一视同仁。

    绮玉怔住 不自觉地拿眼朝君墨染望去 语中带酸: 奴婢自知身份卑 可不敢挤着江姑娘。

    苍鹰悄悄地拉她的袖子 压低了声音道: 王妃是好意。

    绮玉摔脱他的手 不悦地睨了他一眼——她不过是靖王府一个下了堂的小妾 哪里就配当王妃了?

    君墨染瞥她一眼 转而朝大门方向走去: 你们休息 我去警戒。

    王爷~ 蓝一忙抢上前: 还是属下去吧~

    我早就不是什么王爷了~ 君墨染冷哼一声 大踏步出了庙门。

    蓝一一脸尴尬 站在庙中间进也不是 退也不是。

    李煜宸微微一笑 轻拍蓝一的肩膀: 你去睡吧 那家伙估计消化不太好 我去替他通通便~

    君墨染背脊一僵 脚下明显一顿 握紧了拳头 头也不回地出了门。

    姜梅低眉一笑 和衣钻入被中 侧身蜷成一团默默地睡了。

    绮玉呆站了一会 见无人理会 又不愿意真的睡在冷风口受苦 只得讪讪地走到姜梅的身边 躺下去睡了。

    李煜宸在庙外转了一圈都没找着君墨染 正疑惑间冷不防一抬头 见到倚在树梢上发呆的君墨染 不觉莞尔一笑 飞身跃了上去 拣了与他相邻的一枝树桠站了 折了一根冰枝丢过去: 喂 干嘛呢?

    君墨染侧头避过 冷冷道: 别闹。

    李煜宸诧异地挑眉: 谁惹你不高兴了?

    君墨染沉默 就在李煜宸以为他永远不会说话 无聊得几乎要睡着的时候 他忽地开口 声音极低 语速缓慢地问: 我的脾气真的很坏 很难让人接受吗?

    李煜宸微微一怔: 什么意思?

    没什么~ 话一出口 君墨染已然后悔——谁不好问 偏去问煜宸 这不是找骂吗?

    梅子说的? 李煜宸眨了眨眼睛 忽地明白过来 不 噗 地一声乐了: 怎么 你不服气 觉得自个挺好的 对吧?

    被他一语直接命中要害 君墨染忽地恼了: 滚一边去!

    啧啧啧~ 李煜宸连连摇头 斜睨着他 轻佻地笑道: 瞧瞧你那德 !一句话不对就发脾气 梅子能忍你到今天 真是奇迹!

    我这德 怎么了? 君墨染恼羞成怒: 我

    嘘~ 李煜宸忽地竖起食指在唇边 示意他噤声: 有动静~

    君墨染立刻静下来 身子紧贴在树干上 几乎与树身融为一体 摒息凝神侧耳聆听着四周的动静。

    旷野荒原极为静谧 风摇动树梢 积雪掉落的声音都听得一清二楚。

    天空有微弱的星子闪耀 借着积雪反射的微光 一团白色的影子如幽灵般贴着地面慢慢地向这边靠近。

    它步伐轻灵 几乎没发出任何声响 不时地停下来机警地左右张望。

    狼? 李煜宸眼里闪现狐疑——再怎么穷乡僻壤 这里毕竟靠近京城 怎会有狼出没?

    咦 好象是雪球? 君墨染凝目瞧了片刻 发出一声惊咦 身子如一片雪花般飘然坠地。

    雪球? 李煜宸呆了一下 紧随其后跃了下来 抢上去观看。

    那一人一狗已在雪地里展开了对恃。

    君墨染弯着腰 脸上是强挤出来的亲切笑脸 试图接近它: 老实点 打你是肯定打不过我的!

    雪球显然并不接受他的招安 伏低了身子 朝他呲着牙 露出红红的舌头 一副凶象毕露的模样。

    哧! 李煜宸再次乐翻天 毫不留情地哧笑出声: 得了 别在那里装了 你不如直接把它打晕了带到庙里去。

    打?上次失手杀了史酷比 闹出这么大的风波 差点失去了江湄 他还不汲取教训?

    君墨染眸光黯了黯 默不吭声。

    x!如果可以用武力 他堂堂男子汉 何必沦落到象个傻子似地跟条狗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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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疑惑

    看着星光下那头漂亮尊贵如雪地之狼的雪球 李煜宸忽地生出不好地感觉: 墨染 你确定要带着这么一个显眼的目标上路?

    蓝衣营的增援固然增强了他们的势力 却也给隐藏形迹增添了困难 再加上雪球 可以预见未来一段时间必然是在追逐与逃亡中度过。

    不然呢? 君墨染反问 轻松地避过雪球愤怒的一击——有意思 雪球的闪转腾挪之间竟隐隐有武术的根基 象是受过某种专门的训练呢!

    要不 李煜宸迟疑一下 低声道: 乘着梅子不知道 把雪球给

    不行! 君墨染霍然回头 眸子里几欲喷出火来: 你不记得史酷比死了 她有多伤心?

    明知湄儿有多喜欢雪球 他怎么能说出这种话?

    你想什么呢? 李煜宸瞪他: 该不会以为我是让你把雪球给杀了吧?

    君墨染不语 继续与雪球对恃。

    x! 李煜宸顿觉气闷: 我只是建议你把它送走 或是托给可靠的人家喂养 等以后再来接它。

    开玩笑 他又不是不知道梅子有多喜欢雪示 怎会提出那么残忍的建议?但目前的形势却不容他们感情用事——总不能因为一条狗功败垂成吧?

    权衡利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