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嫁:法医小妾 (完结)(红袖VIP)第52部分阅读
二嫁:法医小妾 (完结)(红袖VIP) 作者:肉书屋
手穿过从墙,忽地拽住姜梅的手腕,拖了她就跑。
安静片刻之后,呼喝声四起,一群人在身后叽哩瓜啦地追了过来。
“喂~”姜梅又惊又诧,身不由己被他拖得跑了半条街,终于甩脱他的手,愤然怒喝:“你是谁啊,想干什么?”
“傻丫头~”那人忽地回头,倏然一笑:“刚才要不是我,你差点就把自己嫁了~”
“煜~”听着这熟悉的嗓子,看到的却是一张陌生之极的面孔,姜梅不由掩唇退了一步:“是不是煜宸?”
“不是我还有谁?”李煜宸挑眉,一只手撑着城墙,将姜梅禁锢在身旁,潇洒地挑了挑眉。
“真的是你?”姜梅错愕地张大了眼睛,指着他忽地狂笑了起来:“我的天,居然真的是你!”
“有什么不对吗?”李煜宸被她笑得心慌,反复检视着自己的着装——没有问题啊,她干嘛笑得象个白痴?
“不是~”姜梅好容易止住笑,看到他莫名其妙的眼神,噗哧一声又笑了出来:“印象中的李公子永远一身白衣胜雪,不食人间烟火的模样,穿得五颜六色象棵圣诞树的样子,实在不多见。”
“哈~”李煜宸不自在地拉了拉衣摆,笑道:“入乡随俗,咱也得应应景不是?不过,你说的圣诞树是什么?我似乎没见过。”
“咳~”姜梅轻咳一声,以快打快扰乱他的思绪:“反正有那么一种树就是啦,你不必管那么多。对了,你既然早到了,为什么一直不跟我联络?还有,我不过买一把刀而已,你干嘛说得那么严重?”
“首先,”李煜宸极自然地牵起她的手:“我昨天刚到日桑,所以不存在早到不跟你联络的问题。其次,那些男人把匕首递给你,可不是希望你买下,而游牧民族未婚男女在纡兰会上双方定情的信物。”
“等等,”姜梅一脸糊涂:“你说你昨天刚到?那张药方是谁放在我的书里的?”
“药方,”这下轮到李煜宸吃惊:“什么药方?”
甩
纡兰会(三)
姜梅沉默,忽地醒悟:莫非那药方是墨染写的?他常年带兵打仗,这点治马的常识应该也有。
“什么药方?”李煜宸还在追问。
“没什么~”姜梅含糊地道:“就上次商队的马拉稀,有人在我的书里放了张方子,我以为是你。对了,你说这破匕首是干嘛用的?”
定情?这玩意会不会太不吉利了?
李煜宸深深地看了她一眼,道:“你特地来赶纡兰节,不知纡兰节的重头大戏吗?”
“说来听听?”姜梅饶有兴致地追问。
“赛马,叼羊,纡兰相会。”李煜宸淡淡地笑:“不问即知,纡兰相会才是重中之重呢!”
要知游牧民族逐水草而居,四季都在流浪,几乎没有固定的居所,也就没有机会去结识异性。纡兰节把各部落的人集中在一起,其实也就是给了大家一个相互交流,相互结识,相互流动的机会。
在纡兰节上,青年男女若是看中了对方,男的赠匕首,女的送鞭子,如果相互交换那就算达成共识,可以相携回家,喜结连理了。
“不过,用刀子来表达爱意,好象有点……”姜梅想起自己的误会,不觉哑然。
不过细想一下,相比现代的玫瑰,这种方式的确够粗犷放达,有浓郁的民族风情,也十分的符合民情。
“嘿嘿~”李煜宸上下打量她一遍,冲姜梅吹了个响亮的口哨:“看不出来,咱们的梅子到了这蛮荒之地还挺受欢迎。”
“去你的!”姜梅一拳击过去。
敢拐着弯嘲笑她是个下堂妇,在中原无人问津,只能到这蛮荒之地来骗骗无知的游牧民族?
“梅子~”李煜宸没有闪避,兜住她的拳头包在掌心轻轻地摩挲:“能再次看到你的笑容,真好!”
姜梅呆住,红晕漫上脖颈,正欲挣脱,李煜宸已牵了她往城外走:“到了日格桑,成天呆在城里哪能看到塞外风光?走,咱们去看赛马和叼羊大会去!”
在游牧民族里流传着一句俗话“摔跤见力气,叼羊见勇气!”
剽悍的游牧民族们最爱叼羊的活动,因为他们常年在草原上驰骋,经常要同恶劣的天气和凶猛的禽兽们搏斗。这种娱乐即能增加生活的情趣,更能锻炼骑手的本领。
赛场设在城外不到五里的一片开阔的坡地上。此时已围了不少看热闹的人群,大家笑着闹着,议论纷纷,对参赛的队伍评头论足,看哪个小伙子长得最帅,哪匹马儿最雄壮,哪个人最勇敢……
参赛的两支队伍,各选出十名选手,分别着红色和蓝色的袍子,头戴鲜艳的花帽,一个个显得精神抖搂,生气勃勃。
随着领队一声令下,二十匹骏马向场中急驰而去,一名蓝衣青年一马当先,冲到了场地中间,弯腰抄起羊就要往马鞍上放。
“伊力亚!伊力亚!”人群里不断地响起欢呼。
这时,斜刺里杀出一匹黄马,马上青年一身红色袍子,英姿飒爽,一个蹬里藏身,人已翻到了马肚下,冷不防拖住了羊的后腿,将羊拽到了自己的怀中,再猛一个翻身跃上了马背。
人群里响起了震天的欢呼声:“格桑!好样的!”
格桑打马疾行,百忙中还不忘回过头来冲大伙抱拳一笑。
姜梅只听得人群欢声雷动,却听不懂他们在叫嚷着什么,远远望去,只觉那人的笑容有些眼熟,一时不知在哪里见过。
李煜宸与她并肩而立,这时忍不住出言调侃:“哟,梅子你运气真好,随手就挑了个维族第一勇士呢!”
姜梅这才省起,那人只怕是刚才在大街上向自己递短刀的青年。
“胡说什么呢?”她俏眼一瞪,抬腿轻踹了他一脚:“不说话没人当
你是哑巴!”
“呵呵~”李煜宸微微一笑,再把目光投向赛场,已然悄然发生了变化。
伊力亚失了羊,伙伴们纷涌而至,将格桑团团围住。格桑的同伴也不示弱,冲上来,有的前拽马疆,有的后推马背,配合得妙到毫巅,护卫着格桑冲出重围,向终点进发。
眼看格桑就要冲到终点,伊力亚忽地大喝一声,身子离开马鞍,腾空跃起如一只巨大的苍鹰盘旋着落向了格桑的马背,顺手将羊抢在了手中。
这一下异军突起,格桑回身一手夺羊,一掌击向他的胸膛;伊力亚长笑一声,一个后翻,成功地跃回自己的马背。
格桑哪里肯放?轻夹马腹,驱赶着跨下骏马在马队里左穿右插,急速前进,很快地逼近了伊力亚的马儿:“把羊留下!”
场上数十匹骏马一忽儿往东,一忽儿往西,追逐着,奔驰着,卷起阵阵黄尘,伴随着人群里不时暴发的阵阵喝彩声浪,气氛热烈到不得了。
姜梅哪里见过这种场景?把巴掌拍得通红,嗓子也快喊嘶,一会儿嚷“伊力亚加油!”一会儿又叫“格桑快跑,他要追上来了。”
李煜宸听了不觉好笑:“喂,你到底帮谁?”
“不管,两个都帮,只要精彩就好!”姜梅头也不回,看得目不转睛,忽地失声惊呼:“哎呀,不好!”
李煜宸抬眼望去,伊力亚的马儿忽地前蹄高竖人立而起,他侧身抢羊,一个重心不稳,竟从马背上摔了下来。
这个时候,场上二十匹骏马都以最快的速度奔驰着,全都冲着羊而来,拥挤在一块,冷不防他一落马避之不及,眼见他就要丧生在群马的乱蹄之下。
“快去救人!”姜梅情急之下大声催促,不见人回答,扭头一看,身旁哪里还有人影?
别回头
在日格桑的街道上,前面的姜梅兴致勃勃地观光,绿珠则心怀忐忑,不停地左顾右盼。
柳无风说过,到日格桑就与她联系,却没有具体说明联系的方法。怀着又是期待又怕受伤害的心情一路走来,现在终于到了日格桑,眼看就要与魂牵梦萦的他相见,却陷入了矛盾之中。
他说会给她一个交待,那个交待是什么却并未挑明。少女的私心理当然地以为是暗许了终身,才支撑着她走到了现在。
然,眼看相见在即,她却害怕那不过是自己一厢情愿,到头来也会象小姐一样,落个竹篮打水一场空。
自打亲眼目睹了那场惨祸在眼前发生,她对柳无风的身份开始不确定,原本满满的信心也开始动摇。
柳无风神秘莫测,优秀如冷卉都不能获得他的青睐,她一个丫头,凭什么能飞上枝头?这样的念头如毒蛇一样盘旋在她的脑海,挥之不去,让她恶梦频频。
前面有一个身披兽皮的青年挡住了姜梅的去路,绿珠正欲上前解围,忽有人塞了样东西在手。她心中一紧,低眉一看,却是一枚造型奇特的薄刃柳叶飞刀。
“别回头,一直往前走。”
不放心地瞥了一眼前面的姜梅,绿珠依照命令前行,那声音一直追在耳畔,指导她绕过了大半个日格桑城才终于停在了一座外表极普通的毡帐之外。
然,只那些在毡帐外四处逡巡的护卫已让绿珠原本喜悦兼雀跃的心慢慢冷却。
掀帘进去,账中长案前正端坐着一名轻裘缓带,头系雪白丝巾的俊朗青年。他剑眉轻蹙,星眸半敛,正低首沉思,修长的指节轻敲着桌面——可不正是昔日的靖王府管家柳无风吗?
此刻的他与当日靖王府那个温文俊雅的管家不可同日而语,只那周身弥漫的冷厉气息已足可令她止步不前。
“柳,柳公子?”绿珠试探着轻唤了一声。
柳无风,不,从现在开始,应该叫柳烨了。他轻哼一声,锐利的目光在绿珠身上绕了一遍,冷冷地问:“来了?”
他的态度远不是她想象中的亲密,这令绿珠大失所望,但她并不傻,就算他依然是过去的那个管家,也是她高不可攀的对象。
更何况眼前的架式,明明白白地告诉了她,眼前的柳烨身份肯定不简单,绝对不是他当日含糊的一句:家在啖星,薄有田产。
“江湄的情况如何?”柳烨并不打算把时间浪费在不相干的人身上,直接切入主题:“可发现有人暗中与她联系?”
“联系的人倒是没有,”绿珠据实以答:“不过,唐郁倒是一路跟随,时常过来与她说说话。”
“姓唐的没有说什么奇怪的话,或者暗示她什么?”柳烨挑眉。
“唐郁一般都是乘我不在才去找她,不过从江湄的表情看来,应该没什么特别的事。”绿珠想了想,答。
“你确定对江湄了若指掌?她心里想些什么,你都知道?”柳烨冷淡地望着她,只一句已让绿珠冷汗涔涔。
犹如兜头一盆冷水,浇熄了她一颗炙热的心,心中对他残存的那份少女的绮梦至此缤纷碎裂。聪慧如她,立刻清楚地意识到柳烨对她并不是自己想象中的男女之情,不过是利用而已。
但她是个聪明的女子,很快地权衡了利弊,收拾起了伤心,咬紧牙关不让自己显得竭厮底里。
冷卉已然用生命给她做了警示——如果失去了可以利用的价值,眼前这个男人会毫不犹豫地将她抛弃。
而她走到现在,已然没有退路。假如他不能托付终生,至少也该保她下辈子衣食无忧,平安度日,而不是暴毙在这苦寒的塞外,连尸骨都无人收!
“小姐心地坦诚,宽厚待人,事无不可对人言。”绿珠垂手心里捏了一把汗,垂着头低低地答。
“算你有理~”柳烨缓缓点头,眼中浮起一丝暖意:“前日晚间遇袭,从天而降,为商队力挽狂澜的那名黑脸大汉是什么来头?”
“听江少爷和傅爷的口气,那人似乎并不是商队中人,他们猜是唐郁的手下。”绿珠极小心地转述。
“不,”柳烨十分肯定地否认:“不会是唐郁的手下。”
“对了,”绿珠忽地想起一事,道:“我记得那日晚上,小姐临睡前曾嘀咕了一句,说是看到靖王爷了。”
“此话当真?”柳烨一震,坐直了身体,眼中寒光一闪,表情瞬间冷厉起来。
绿珠瑟缩一下,小心地措词,生恐弄得不好丢了性命:“时亦是半梦半醒之间,不知是否梦话?”
“梦话?”柳烨的声音低而有力,却颇有暴风雨前的宁静感。
绿珠吓得扑通跪倒在地:“当时唐公子也在,小姐并未说得十分肯定,只说那黑脸大汉象是靖王,但找遍了全营都不见踪影。”
“嗯~”柳烨定定地看着她,象在衡量这番话的可信度,良久才缓缓点头:“你回去吧,不要向任何人透露今日之事,明白吗?”
“是~”绿珠如释重负,站起来头也不回地离去。
“虚,危听命!”柳烨冷声喝叱。
“属下在~”从帐外立刻进来一个短小精悍的中年男子和一名身量瘦长的黄脸汉子。
“立刻派人在城中搜索,勿必不放过每个角落,找到君墨染格杀勿论!”柳烨的眼中透中冷光,手在袖中紧攥成拳。
“是!”虚领命退去。
“江湄现在哪里?”柳烨转向危。
“在城外观看叼羊,有个男子陪在她身边,似乎是姓李的那个小子。”
“哼~”柳烨冷笑:“不管用什么办法,立刻把江湄带到我这里来。”
这里不是邀月,他也不再是那个卑躬屈膝的管家,他的地盘他做主,谁也别想从他的手里把江湄带走!
未停留
危领了命匆匆赶到赛马场,叼羊会正进行得如火如荼,双方竞争激烈几达白热化状态。
艾桑将羊横放在鞍上,打马疾行,伊力亚自侧面包抄,忽地单腿勾住马鞍,大半个身子悬在半空伸去抢他的羊。
此时,双方距离姜梅和李煜宸所站位置不足二十丈之遥。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危扣了一枚石子在掌心,果断出手,哧地一声轻响,精准地击中了伊力亚勾住马鞍的那只腿的环跳|岤。
伊力亚只觉膝间一麻,还未回过神,人已从马背上摔落,几十匹骏马狂奔着从四面向他涌来,叼羊场上数千人齐声惊呼,场面一片混乱。
人群里突地一条人影冲天而起,似一道彩虹划过苍穹,疾若飘风地掠向场中,大喝一声,双掌一扬击向扬蹄的骏马,把它打得向后一偏,俯身疾冲,弯腰探身捉住了伊力亚的双足。
说时迟,那时快,在一片烟尘之中,马群蜂捅而至。眼看他们两人都丧身在马蹄之下“啊呀~”场上尖叫声此起彼伏,胆小之人已掩住脸不敢悴睹惨案发生。
这一瞬,千人摒息,场上死一般的寂静。那人颀长的身子,忽地弯曲成团,从一个不可能的角度斜飞而起,接连晃过无数的马腿,只在片刻之间,已带着伊力亚逃出了马蹄,身形如白鹤展翅,又似曲水流觞,端的美妙异常。
雷鸣般的喝彩轰然响起,数千人朝场上涌了过去,把李煜宸和伊力亚抬起来扔向空中。
姜梅满心喜悦,与有荣焉,微笑着远远观望。
“江小姐?”忽地有人在耳畔轻唤,她蓦然回头,眼前站着一名陌生的男子,身量瘦长,肤色腊黄。
“你是?”姜梅满心疑惑地盯着他。
危神色严肃,压低了声音快速地道:“靖王派我来接你,请立刻跟我走。”
“墨染?”姜梅将信将疑,下意识地向场中瞥去:“等一下,我叫上煜宸一块去。”
“不要回头!”危迅速提出警告:“李公子使的调虎离山之计,将跟踪之人的视线引开,请跟我走,他随后自然会甩脱追兵到预定地点与我们汇合。”
“调虎离山之计?”姜梅越发狐疑。
赛场上瞬息万变,李煜宸又没有未卜先知的能力,怎知伊力亚会发生危险,从而挺身而出引开追兵的注意力?
“伊力亚是自己人,”危倾身向前,几乎凑到她耳边低语:“他落马是事先设计好的。
“哦~”姜梅这才释然,展颜微笑:“不早说,害我吓出一身冷汗。”
场上众人将李煜宸团团围住,伊力亚的队友亲人纷纷上前向他表示感谢,唯有伊力亚愣愣地呆在当场——这个动作他平日用了不下千次,就算吃饭喝水一样自然,怎么会失手摔下马背呢?
“小伙子~”李煜宸轻拍他的肩膀,低声笑道:“马有失足,人有失手,偶然的失误谁都会有,不必太过萦怀。”
“不会的~”伊力亚用力捶着自己的腿,反复低语:“我练过无数遍,怎么可能会失手?这绝不可能~”
“算了,壮士说得没错,人都有失误的时候,没出事就不错,下次记得吸取教训就是~”艾桑眼尖,在马背上就看到姜梅跟李煜宸站在一起,这时也挤过来,微红着脸道:“壮士的同伴呢?也请来一起喝杯青稞酒吧。”
“哈哈~”李煜宸仰头大笑,一掌击在艾桑的胸前:“还惦记着呢?死心吧,她有婆家的了。”
臭小子,算他识货!
艾桑被点破心事,尴尬地摸着头又是窘,又是羞,还有几分不信:“真的?她看起来那么小~”
“你不信哪?”李煜宸失笑,回头望向姜梅站立之处,笑容忽地凝住——人呢,怎么一眨眼就不见了?
“抱歉,我还有事~”这一惊非同小可,李煜宸心倏地一沉,急忙扔下艾桑等众人,分开人群,大踏步往回走,提高了声音焦急地唤:“梅子,你在哪里,不早了咱们该回去了~”
梅子不是那种任性的女子,既然与自己同行,就算临时有事要离开,也绝不会一声不吭就玩失踪的把戏让人心焦。
李煜宸又急又愧,绕着赛马场找了无数遍,始终不见姜梅的影子才终于确定——梅子真的走了,一句话都没有交待,就这么悄然离去。
眼见日头已然偏西,赛马和叼羊都已结束,围观的群众都渐渐散去,百般无奈的他才拖着疲倦的脚步心有不甘地离去。
梅子是个冷静聪慧的女子,且语言不通,所以不太可能上当被人骗走;而他询问过当时围观的群众,当时并未发生马蚤乱,证明她也不是被人以武力强行带走。
为今之计,只有先回去打听她是否回营,然后再做下一步的打算。
令他疑惑不解的是,她究竟遇到什么不可抗拒的事情,这才连交待都没有,扔下他独自离去?
他心事重重,直到进了城要回自己的住所时,才猛地发现——身后竟然有人跟踪!
联系到姜梅向他转述的商队出塞路上发生的一连串的变故,他的心忽地揪了起来:看来,这一切都不是偶然,商队早就被有心之人盯上了!他们的目的似乎还是在江照影手里的那张藏宝图!
那么,梅子的失踪就很可能不是意外!说不定,他们想通过绑架梅子,威胁江照影交出手中的藏宝图。
那么,他们盯上了他的目的,是不是想从他的身上挖出墨染的下落呢?
他脑中急速地思考,脚下却未稍停半分,毫不迟疑地越过住所,继续前行……
拿命抵
江湄不见了!这几日,他们发动所有的人手,找遍了日格桑城,她就象融入大海的一滴水,悄无声息的失踪了!
李煜宸陷入了前所未有的自责当中——如果不是他拉着她去看叼羊,敌人怎么会有机会下手?而最不可原谅的是,明知塞外是凶险之地,他怎么可以那么大意,让梅子在自己的面前被别人带走?
“这不怪你!”君墨染在焦躁之余,勉强保持着理性:“就算你不把她带到城外,他们一样有的是机会下手。”
能够找来那么多的人冒充马匪洗劫商队,此人心狠手辣可见一斑,能力与手腕亦是一流。对手强劲,绝对不容小视。
心急,心慌,心乱对江湄并无任何帮助!当此非常时刻,冷静才是克敌制胜的唯一法宝!
这个道理,李煜宸何尝不明白?只是,人是在他手上丢的,那种感觉比刀割肉还痛!
梅子这几日不知落在谁的手上,受着怎样的折磨,是不是在流着泪期盼着他去救她……诸如此类的想象折磨得他快要发疯!
“放心吧~”君墨染努力压抑快要爆炸的情绪:“如果你猜想得不错,他们要的是江照影手中的藏宝图,那么江湄暂时就不会有危险——至少,性命应当无碍。
“暂时?”李煜宸痛苦地捧着头,一迭声地质问:“暂时是多久?如果江照影拒不交出藏宝图呢?对方会不会被激怒?那时梅子的处境又会怎样?”
对方死咬着不放,显然并未从江秋寒的身上找出藏宝图,所以才会反过来再次盯上江湄。
江秋寒的死并未意味着藏宝图争夺战的结束,却是宣告着新一轮战争的开始。上一次花了三十年,死了无数人,这一次又要付出怎样的代价?
“你问我,我怎么知道?”君墨染的声音里含着怒气,眼里有一抹潮红。
人是他弄丢的,他还没找他算帐,他居然还冲自己吼起来了?
“咱们要怎么办?”李煜宸方寸大乱,失去了惯常的理性与洒脱。
“唐郁,”君墨染沉思片刻,转身问蓝一:“那个少年有什么行动?”
“唐郁?”李煜宸一呆,这时才想起他来此处的目的:“对了,我找朋友查过了,西门世家果然换了掌门人。听说新主子诡秘莫测,不喜张扬,性子阴沉毒辣,杀兄弑母,仗剑逼祖父下台,手段更胜从前。最重要的是,他很年轻~”
“你的意思,”君墨染迅速理出重点:“唐郁就是西门家族的新掌门人?”
“会不会太年轻了一点?”蓝一表示怀疑:“他还是个少年,而且没有武功,怎么去慑服西门家的那群怪物?”
“蓝一,”君墨染平淡地笑了笑:“你跟了我这么久,难道还不明白,武力并非决定胜负的关键,脑子才是掌控全局的法宝吗?”
蓝一惭愧地垂下头:“我知道,不过他实在太年轻了。”
一个仿佛风一吹就会飞走的孱弱少年,居然手中掌控了三国里最神秘,最古老的家族,登上赤日国国师之位,实在令人难以置信。
“这没什么好奇怪的,自古英雄出少年。”君墨染的眼眸极冷极黑,如月下静湖,幽微冰冷:“我现在才明白他为什么一直死死地粘着江湄不放!”
她身边的所有的人都是冲着那张藏宝图而来!
江湄何辜?为了一张死图,自生下来那一刻起就成了江秋寒手里的一枚棋子,被无情地抛弃;之后又被自己利用,娶进门做报复和试探江秋寒的工具……
自己难道不是如此?惨案发生之后,一直活在仇恨的隐影里,被痛苦蒙蔽了眼睛,从而与江湄失之交臂,错过了今生唯一的爱情。
如果人生可以重来,如果命运再给他一次机会,他绝不会做出相同的选择。可惜,世上没有后悔药,人生不可复制,生命亦不可重复。
“据我观察,唐公子好象对九,呃,江小姐的失踪反应平平。”蓝一尽责地报告着:“当然,也派出人手帮着在城里找了几日,看情况已打算离开,今日已去跟江照影辞行,现在恐怕已出了日格桑城了。”
“商队的情况呢?”君墨染再问。
“前两日他们忙着买卖,倒没有说什么。不过这两天大家的货已备得差不多,恐怕再滞留下去,就会有人提出抗议了,江照影为此正焦头烂额,我猜最多两天也会顶不住压力,就算换人领队也得继续前行了。”
“另外,”说到这里,蓝一顿了一下,道:“好象有人在找王爷的下落,今日我遇到一人执着王爷的画像正在向路人打听。”
“我估计,你那天扮黑衣人助江照影退敌已然引起他们的注意了。”李煜宸皱眉:“你要不要避一避,这两天暂时不要出门了?”
树大招风,虽说他已易容改装,但气质却难以掩藏,明眼之人一眼就可看出他绝非普通百姓。
他现在受到通辑,又深入敌国腹地,难保有贪财图利的小人举报透露,小心点总是没错的。
“呵~”君墨染浑不在意:“有本事让他挖地三尺去。若是在这里就怕了,到了啖星城岂不是镇日只能躲在棺材里?”
“啖星?”李煜宸闻言一怔:“你的意思是放弃寻找梅子,按原计划跟着商队到啖星去?”
“不是放弃~”君墨染的眸光变黯,阴沉的脸色有种特别的肃穆:“我有种直觉,江湄一定被他们带到了啖星。别忘了她是我们找到的现存唯一一个会简体字的人。他们要解图,就必然留下她!”
“如果,”李煜宸望着他,声音轻极,飘忽如烟:“你的直觉出错了呢?”
“拿我的命抵!”君墨染淡淡地一个字一个字地道。
立赌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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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李煜宸低低地笑了:“梅子如果不在了,我要你的命有什么用?”
“军师?”蓝一错愕,忙轻拽他的衣袖。
君墨染愣了片刻:“那你说怎么办?”
李煜宸沉默许久,内心几经挣扎,终于下了决心:“蓝一,你先出去。”
“哦~”意识到这二人有话要说,蓝一知趣地离开,顺手带上房门:“好好谈,千万别意气用事,大家都冷静点,明白吗?”
“臭小子,跟谁学着净说废话?”君墨染皱眉。
“墨染~”李煜宸忽地抬起头,一双眼睛里燃着炙热的光芒:“咱们哥俩赌一把吧?”
“赌?”君墨染惊讶地道:“这个时候,你还有闲心赌?”
“墨染~”李煜宸望着他,声音柔和:“咱们认识多少年了?”
君墨染看着他,笑了:“怎么也有十年了吧?怎么突然说起这个?”
“认识之后,我可有逆过你的意?”李煜宸不答,再次问。
君墨染见他神情严肃,低头沉思一会:“还真想不起来呢。”
他性子冷,话少;煜宸热情,爱唠叨;兄弟们常说他们两个一刚一柔,一个纵观全局,一个心思细腻;一个深谋远虑,一个脑子活络;配合得天衣无缝,组合在一起就是天下无敌。
李煜宸握紧了拳头,表情是前所未有的坚决:“墨染,我知道你真心喜欢梅子,做为弟兄,做为朋友,我真心替你高兴,也希望你能和她白头到老永远幸福。”
“别说了~”君墨染脸一白,迅速打断他。
“可现在情况不一样了,梅子选择了离开你。”李煜宸快速地说下去:“所以,尽管对不起你,我还是决定跟你争一次!可是,我也不想伤了咱们兄弟十年间的感情……”
“我叫你别说了,我不想听~”君墨染厉声喝叱,转身离去。
“不!”李煜宸身形一晃,挡在他的身前:“这些话在我心里压了很久了,每见一次梅子,这种痛苦就增加几分。我不想再忍耐下去,更不愿意错过她,你明白吗?”
“她是我的女人!”君墨染冷冷地睨着他。
“现在已经不是了!”李煜宸丝毫不让。
戳他的死|岤是情非得已,他是被逼的~
“煜宸!”君墨染勃然大怒,额上青筋一根根爆起,胸口仿佛藏着一团火药,随时要炸开。
“对不起,”李煜宸眼里闪过歉疚:“可我更不想放弃梅子。”
“你放心,她一定会回来。”君墨染傲然地宣布。
他会想尽一切办法,让她回来;如果还不行,就算用绑的也要将她绑在身边!再不许她东奔西跑搅乱他的情绪,再不许她三天两头闹失踪,让他寝食难安。
“呵呵~”李煜宸忽地低低地笑了起来。
“你笑什么?”君墨染十分不悦。
“我笑你一点也不了解梅子。”李煜宸敛容,严肃地道:“她并不象她表现出来的那样柔顺,平和,善体人意;骨子里她是个非常骄傲的女人!她不争,她忍耐,她退让,都只是因为她不屑!”
君墨染沉默。
他该死的说对了!他又何尝不明白,一直以来,面对冷卉宛儿乃至娘的欺侮,打压,嘲讽,排挤……她的柔顺,她的平淡,她的冷静,她的宽容……都只是因为她身在局外,换言之,她根本不在乎他!
可是,如果她一直心如止水,她不是应该一直安静地忍耐下去,继续做他乖巧柔顺的小妾吗?她为什么怒了?为什么不能再忍耐了?为什么要用那么绝决的方法休了他?
那是因为她心动了,她开始喜欢他了,不是吗?
爱情是自私的!女人一旦开始爱上一个男人,她就会想占有他的一切,希望他的目光只停留在她的身上,无法忍受他的怀里抱着别的女人,不是吗?
所以,他并不是一点机会都没有,对吧?
只要江湄的心里有过他,哪怕曾经一分的心动,他就会用十分的努力去挽回她。
他记得她曾跟他说过,女人的心很小也很窄,小得只能容下一个人,这辈子最大心愿就是:但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
其实,当她用那种充满了感情和憧憬的眼神诉说着这样的期望时,他并不完全理解,甚至以为她只是在婉转暗示,希望可以有朝一日坐上靖王妃之位。可当她决然舍弃了他,转身离去的那一刹那,他忽然明白了。
她要的,并不是那个王妃的虚衔,而是想成为他心中的唯一!
所以,他才会孤注一掷,用他全部的身家甚至搭上母子感情破裂的危险去赌她的一次回眸。
输了,他失去的只是荣华富贵;赢了,他将得到整个世界。
可,这其中并不包括煜宸,他不想伤害他,也不想跟他竞争,更不想拿江湄做赌注。她是个人,有思想有感情,不是一样可以任他们争来争去的死物,不是吗?
“让我们把命运交给老天,”李煜宸见他不吭声,也不管他是否同意,径自说着自己的决定:“谁能最快找到梅子,并且把她安全带回邀月,她就属于谁,行吗?”
“煜宸,”君墨染撑着额,低叹:“你打算跟我分道扬镳吗?”
“怎么,你怕了?”李煜宸信心满满。
“煜宸,”君墨染苦笑,试图说服他:“你怎么就不明白?这事你我说了都不算,这关系到江湄的终身,这得……”
“我知道,”李煜宸迅速打断他:“只要你答应退出,我就有信心赢得她。”
“你也知道,我不可能退出。”君墨染郑重申明。
“所以我说把命运交给老天!”李煜宸眼里满是跃跃欲试:“谁先找到,谁就是赢家,另一个不得有异议,更不得坏了兄弟情!”
“随便你。”
他不象你!
姜梅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里走了很长很长的路,有许多奇奇怪怪的人,现实中,幻镜中的,过去的,未来的,现代的,古代的,每个人都在不停地说话,他们有的拉着她的手,有的拽着她的胳膊,不停地拉扯着,争执着,有的哭,有的闹,有的骂,有的吵……
“都别说了,烦死了!”她大叫着坐了起来,发现自己置身一个陌生的房间,周围的布置十分的华丽。
“小姐~”绿珠怯生生地探进头来,小心翼翼地问:“你醒了,有没有哪里不舒服,要不要喝口水?”
“绿珠,”看到熟人,姜梅不由得松了一口气:“你过来,这里是什么地方?你怎么来的?”
绿珠沉默,不敢答。
“对了,”姜梅不以为意,因为奇怪的地方太多,无暇他顾:“我睡了多久,人都到哪里去了?”
“小姐,你想找谁呢?”绿珠很小心地绕过重点,跳到她认为无关紧要的问题上。
这个简单的问题,倒把姜梅难倒了,她侧头想了想,道:“这房子的主人是谁?”
“呃~”绿珠犹豫着要不要照实回答时,一声长笑自屋外传了进来:“哈哈哈,江湄,山水有相逢,别来无恙啊?”
“柳无风?”姜梅一惊,霍地站了起来,惊疑不定地打量着四周,最后落到绿珠的脸上:“这,是你的家?”
如果没记错的话,他曾说过自己是啖星的三皇子。看这里的布置如此华丽,多半就是他的王府了,这么说,她已经到了啖星城了?
绿珠惶惶地垂下头,咬着牙一声不吭。
“很荣幸,能邀请你到寒舍小住。”柳烨拱手,深深揖了一礼。
姜梅的心一凉,忽地醒悟,神色冷淡,语带嘲讽地道:“在我看来,与其说是邀请,倒更象是绑架?”
难怪,她本来是跟黄脸男子去见墨染,醒来却见了柳无风。
“咳~”柳烨轻咳掩饰尴尬,微笑着道:“眼下时局动荡,柳某身边强敌环伺,不得以采取非常手段,但绝没有伤害你之意,相信以江姑娘的聪慧,一定能了解我的苦衷。
“好,”姜梅淡淡地道:“我了解,现在可否让我见大哥一面?”
这就是她的聪明所在,发现处境微妙,她不象一般女子那样歇斯底里,不哭也不闹,更不令他难堪,绝口不提李煜宸,也不提那个把她骗到啖星的男子,只说要见家人,这样的要求合情合理,教人无法拒绝。
柳烨原本准备了一大堆华丽的理由:诸如他听说她远赴啖星十分高兴,打听到商队屡历劫难,有心之人刻意针对江府而为,为了她的安全,他才派出精干人员,不惜一切代价把她带来云云……
可她轻飘飘一个“了解”就让他的打算全部落了空,好比积蓄了全身的力量击出的一拳却打在了棉花团里,全不受力。
柳烨沉吟一下,小心地斟酌词汇:“江公子杂事缠身,恐怕一时之间难以来见江姑娘。”
姜梅微笑着曲膝福了一礼,眼里有一丝轻蔑闪过:“大哥没空,我去见他也是一样的。多谢招待,绿珠,我们走。”
“小姐~”绿珠缩了缩肩,目光瞟着柳烨,不敢移动分毫。
“江姑娘~”柳烨沉沉一笑:“你远来是客,在邀月对柳某又诸多照顾,引为知己,柳某尚未克尽地主之宜,若让你就此离去,岂非让人笑我啖星无礼,不知待客之道?”
“引为知己?”姜梅冷笑着反诘:“在柳公子看来,对待知己就该是这样?”
以待客之名,行绑架扣留之实,还敢妄谈知己?
柳烨郑重地道:“我的确将姑娘引为平生知己,这点绝无虚妄!”
“不,”姜梅缓慢却坚决地摇头,声音沉痛而自责:“我对你并不了解,知己更是谈不上。只是敬重你清如朗月,没想到……竟错看了你。”
冷卉临死前与柳无风在碧波池畔争执,倒在他臂弯里哭诉的一幕忽地闪现脑海。
冷卉肚子里孩子的父亲,冷卉因何而死,思亲堂走水的祸首,自己被绑却能轻易获救,冷卉已死,为何有人还要杀死林富灭口……以往种种疑惑,在这一瞬间都豁然开朗。
原来,一切的罪魁祸首就是眼前这个看似风雅清竣的男子!
只怪自己太过自信,总觉得自己不会看错人,竟轻易放过摆在眼前的线索,甚至因为欣赏他的才华,尊重他的坦白,选择了相信并且替他隐瞒身份,和导至了后面一系列的事件的发生。
柳烨脸色一变:“跻身朝堂,谁不是满手血腥,一身血债?君墨染并不比我好上一分半分!”
说到孽债,说到谋略,大家半斤八两,谁也不比谁差!为什么她要区别对待,在她的眼里,一样的行为,分明有着天壤之别?
“他至少不象你这么阴险和无耻,利用女人来获取自己的利益,甚至,残忍到连自己的孩子都不放过!”姜梅终于忍不住,反唇相讥。
柳烨愣了许久,千言万语挤在喉咙,偏一个字也吐出不来,象是有块尖锐的刀子在划着喉管,鲜血淋漓,又涨又痛。嘴张了又闭上,闭上又张开,半天才挤出一句:“那,不是……”
“不是?”姜梅斜睨着他,表情轻蔑,象盯着一只苍蝇:“你敢摸着良心对天发誓,冷卉不是你杀的?她肚子里的孩子也不是你的?”
柳烨用力闭了一下眼睛,再睁开,拼命抑住胸中的情绪,猝然转身离去:“我还有事,恕不奉陪,你好好休息!”
找到了!
柳烨羞愤离去,房间里变得死一般的沉寂。
“小姐!”片刻之后,绿珠扑通一声跪倒在地:“绿珠错了,请你责罚!”
“责罚?”姜梅苦笑:“我哪里有那个资格?”
恐怕从她到自己身边那一天起,就存着不良的居心吧?只可笑自己自以为聪明,却连个小丫头都看不透!其实,人的思想与其年纪并无关系,单纯与否更与年龄无关。
是她傻,自以为经历两个朝代,纵观古今,没有堪不破的情,没有看不透的人心,结果却处处碰壁,处处被骗。
“小姐~”绿珠又愧又悔,痛哭失声:“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或许一开始她到她的身边时的确对这个主子存着轻视和算计之心。可是在她的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