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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嫁:法医小妾 (完结)(红袖VIP)第48部分阅读

      二嫁:法医小妾 (完结)(红袖VIP) 作者:肉书屋

    圣旨,竟然是要休夫?等朕听到消息已是悔之晚矣,所以,你,你还是节哀顺变……吧~”

    “你也知道悔之晚矣?”君墨染冷笑着逼上前去:“要不要我也去弄几份空白的委任状,拿虎符盖上大印,满世界散发,然后再来悔之晚矣?”

    杨嘉烨自知理亏,瘪瘪嘴:“朕可只给了一份,而且是因为信任靖王,所以才信任九夫人的人品。比你的随便发要强得多~”

    “这么说,你还有理了?”君墨染冷声反问。

    “朕也没说朕有理~”杨嘉烨见他态度有所软化,忙讨好地道:“朕不是后悔了吗?所以,朕才要补偿你,给你一个风光奢华的婚礼……”

    “哈!”君墨染的火气噌地一下冒上来,咬着牙瞪他:“随便塞个女人给我,就是你所谓的补偿?”

    “不是随便的女人~”杨嘉烨故意装糊涂:“她可是文丞相的千金,才情满腹,诗画俱佳,家世品貌皆属上乘,年纪虽然偏大了点,不过配你还是很嫩的,是吧?”

    “她那么好,你怎么不收到宫里自己养着?”君墨染反唇相讥。

    “哎呀,”杨嘉烨立刻拽得二五八万:“朕的身边还缺美女吗?况且君子有成|人之美,她又没有绣上朕的画像揣在身上,日日相思。”

    “那是不是只要有人绣,你就一定娶?”君墨染冷声诘问。

    “嘿嘿~”杨嘉烨见招拆招,狡黠一笑:“朕身为天子,哪能随便带女人进宫?”

    “你现在是要在我面前摆皇帝的臭架子了?”君墨染心生焦躁。

    “不是~”杨嘉烨两手一摊,嘴里在叹气,眼里笑眯眯:“依朕看来,文小姐没有什么不好嘛!再说是老夫人亲自看中了她,加上太皇太后又下了口谕,朕也很为难啊~”

    不止是她,在所有人的眼里,文紫萱的条件都要好过姜梅十倍百倍吧?一个是丞相千金,一个是商人之女,两家还有世仇。这墨染也不知哪根筋不对,偏要舍易就难呢?

    “哼!”君墨染冷哼一声:“少在我面前装,别以为你存心看我笑话~”

    “冤枉啊~”杨嘉烨指天划地:“朕可以摸着良心说,朕是真心为你好,想给你找门好亲事。你不小了,二十五早该立妃了!”

    “你管我几岁立妃?”君墨染烦燥不已,这几个月听到“立妃”两个字就头疼。

    “要不,”杨嘉烨察言观色,小心地试探:“朕再下道旨,命令江家把江湄再嫁给你?”

    “这种馊主意也亏你想得出?”君墨染心中别地一跳,俊颜蓦地泛上红晕:“你是不是下旨下上瘾了啊?”

    “不一样啊~”杨嘉烨越想越可能,越想越觉得兴奋,两眼里嗖嗖地往外冒星星:“你把她娶进来,再狠狠地休掉她一回,把面子找回来?”

    “你敢?!”

    “你真的不要?”杨嘉烨一脸遗憾,斜着眼睛觑他:“朕倒觉得这个主意挺不错呢~”

    君臣对决(三)

    君墨染神色凛然:“皇上只需操心国事就好,至于我的婚事,还是别掺和的好。”

    “话不是这样说,”杨嘉烨笑眯眯地反驳:“俗话说齐家治国平天下,你的家不齐,怎么帮朕治国平天下?”

    “放心,”君墨染冷哼一声:“只要你不在中间乱搅和,臣的家就齐得很!”

    若不是他左一次赏,右一次赐,靖王府里怎会凭白多出这许多妾?若没有这些女人,江湄或许还不会走……

    “你~”杨嘉烨指着他,捶胸顿足:“朕是怕你君家绝后,这才赏了许多绝色女子予你,你不但不感激,居然称之为搅和?”

    “为我好?”君墨染哧之以鼻:“我看是为了满足你奇怪的偷窥癖吧?”

    别以为他要宛儿干的那些事他不知情,只是见他玩得高兴,他亦没有做不可告人之事,量宛儿这种角色也掀不起什么大浪来,索性睁只眼闭只眼装没看到罢了。

    “呃~”杨嘉烨脸一红,不愧是皇上,千机百变,立刻找到说词:“朕这还不是关心你嘛?为的是充分了解你的家庭生活,及时解决你的困难!你呀,好心当成驴肝肺!”

    “我不管,”君墨染神色冷竣:“那些女人,你怎么给我弄进来的,再怎么给我收回去!”

    他已厌倦了被一堆女人争来抢去,象块上好的肥肉,真让人恶心。

    “嘎?”杨嘉烨瞠目:“这也太高难度了吧?”

    当皇帝的想给臣子赐几个美妾那是非常容易的事,大笔一挥,一道圣旨就办妥了,尤其是看到他敢怒不敢言的脸,真是爽得很!但是,想从臣子的家里往外弄女人,那可是大忌,是要被御史弹赅的!

    “难?”君墨染冷冷一笑:“不难我也不找你了!”

    “要不,”杨嘉烨讨价还价:“朕把宛儿给你弄走好了?你看,你又不肯聚文小姐,总得留几个让老太太有个念想不是?”

    收回去当然是不可能,但是弄走,就要容易得多。

    “你让我征讨绵罗的时候,怎么不说只逐他们出边境就行了?非要乘胜追击,灭了他们的国?”君墨染反唇相讥。

    “那是军国大事,那怎么一样?”

    “对我来说,都一样。”只有赶尽杀绝,才能永绝后患,一劳永逸!

    杨嘉烨摊开手苦笑:“除非灭你九族,不然你有何良策?”

    “那就灭吧~”君墨染淡淡一笑,并不介怀。

    或许这样才好,反正江秋寒一死,他的家仇也算报了。

    一来断了文隐的念想,二来可以飘然远引,带着娘一起隐居山林,从此不再卷入朝庭里那些复杂的是非中去。

    “那可不行!”杨嘉烨大叫:“你死了,藏宝图的事谁来办?”

    “你怎么知道藏宝图?”君墨染一脸警惕,危险地眯起了眸子。

    所以,插宛儿在靖王府,并不纯粹是他无聊之举,还是另有目的的,对吧?

    “嘿嘿~”杨嘉烨略略心虚,声音低了几分:“朕只是好奇你与江家到底有何怨仇,所以才稍微查了查~”

    “稍微?”君墨染轻轻地笑了起来,漆黑的眼睛似冰晶般闪着寒光。

    这么说,他与江秋寒斗了这些时间,杨嘉烨都一清二楚,却一直只字不提,坐山观虎斗。若是他稍有贪婪之念……

    君墨染的背脊忽地蹿起一丝寒意。

    “真的!”杨嘉烨急了,神色忽地变得郑重,一直柔和温软的眼睛里闪着睿智的光芒:“朕知你并无野心,但那是先祖的遗物,不论天书里究竟藏有什么,朕都有义务将他找回来!”

    “先祖遗物?”君墨染狐疑地盯着他,掂量他的话里究竟有几分可信度。

    众所周知,邀月,赤日,啖星以前都归南豫,为标榜自己立国有理,因此三国都自称自己是圣武帝的嫡系正统。而事实上,圣武帝并无后人,三国皇室都供奉着圣武皇帝的灵位,鬼才知道谁才是真正的嫡系?

    杨嘉烨严肃地强调:“一笔写不出二个杨字,圣武帝当然该是朕的嫡系先人!做为后辈,替祖宗找回遗物,不是理所应当的吗?”

    圣武皇后的天书流失至今已有数百年,坊间一直以为只是个传说。但是杨嘉烨清楚的知道,邀月每一代皇帝自继位的那一天起,就肩负起了追回天书的责任。

    历经九代,到他的手上才算有点眉目,他又怎能允许别人轻言放弃?

    当然,如果传说中的宝藏真的存在,拿来扩充国库,武装军备,将邀月变得更强更大,最终实现一统三国的梦想,不是更好?

    “不管你信不信,藏宝图并不在臣的手上。”君墨染淡淡地申明。

    “不管在不在你的手上,你都必需替朕将它找回。”杨嘉烨暴露出他藏在温和善良表象下本性中精明的一面。

    “那我也不管你用什么办法,都必需让文隐彻底死心,让我身边的女人通通消失。”君墨染毫不示弱,以其人之道还治其身。

    “不管朕用什么办法?”杨嘉烨试探地问:“不怕老太太伤心?她老人家对你的期望那么高。”

    “放心,”君墨染傲然地道:“娘是受过苦的,目前身体也还硬朗。而且,有我陪在身边,再大的打击也抗得起。”

    “墨染~”杨嘉烨不禁动容:“平心而论,你真认为这么做值得吗?”

    江湄虽然特别,但也不至做到这种份上吧?

    “错了,”君墨染淡淡地笑:“我不是为了她,是为我自己。”

    只有让一切都回到最初的状态,或许才会有一丝机会。

    皇上,后会无期!

    “不行了,晚上象是吃坏了东西,我得去方便下,几位哥哥稍等片刻~”侍卫甲将手中的长戟交予身旁的同伴,急匆匆穿过御花园抄近路奔茅房而去。

    “一晚上都上三回了,拉死你!”侍卫乙抱着长戟低声咒骂:“快去快回,别累得哥几个给统领骂!”

    “哎哟~”侍卫甲奔了几步,脚下踩中一物,软绵绵的,定睛一瞧居然是个人,再一看身上穿的竟是禁军的服饰。

    “不好了,”侍卫甲吓得掉头就跑,也顾不上去茅房,嘴中狂呼:“有刺客进来了,快抓刺客啊!”

    “有刺客,抓刺客啊~”只在顷刻之间,整座皇宫变得灯火通明,杂乱的脚步声从四面八方向倾云宫方向纷沓而,很快将它围得水泄不通。

    “好啊,你耍诈!暗地里调了这许多兵来捉我!”君墨染把眼一瞪,一脚踢翻身前的圆桌,伸手从杨嘉烨的腰上抢过一柄镶金嵌玉的短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墨染~”杨嘉烨只觉眼前一花,脖子上一凉,寒气已袭上心头:“你误会了,朕完全不知情~”

    外面的院子里,杨耀辉一抬手,几百人立刻变得鸦雀无声,杨抱着拳,恭敬地道:“御林军统领杨耀辉参见皇上,恭请圣安。”

    回答他的是一片死寂。

    数百御林军俱是心中一紧——皇上若是在他们的眼皮子底下被歹人挟持,恐怕不知要多少人要掉脑袋!

    “皇上,臣杨耀辉恭请圣安。”杨耀辉深吸一口气,吐气扬声,洪亮的声音传遍了整座倾云宫。

    少顷,屋里终于传来大家熟悉的声音,听起来还算平静:“吵什么?”

    杨耀辉不敢放松警惕,躬着身子禀报:“回皇上,宫里进了刺客,臣恐惊了圣驾,特地前来护驾,请允许臣入内一查。”

    “朕很好,不需要查,你们回去吧。”杨嘉烨不耐地答。

    杨耀辉见他始终不肯露面又不许人进入,心中越发生疑,哪里肯离去?

    “圣上龙体乃国之根本,”杨耀辉朝身边的侍卫递了个眼色,分成几拨从几个方向悄无声息地往寝宫掩去,一边继续游说:“微臣斗胆,请皇上恩准臣入内护驾,以策万全。”

    说到这个“全”字,他果断地一挥手,领先纵身向前一跃,一掌拍开窗棂,迅速地蹿了进去,里面的情形让他大吃一惊:“靖王,你想造反吗?还不快把刀放下!”

    “让他滚出去~”君墨染一手挟着杨嘉烨的身子,另一手执着柄利刃架在他的脖子上,微微抬了抬下巴,冷声道。

    “混帐,谁准许你进来的?”杨嘉烨仰着身子,色厉内茬地吼:“还不快滚!我与靖王在谈事呢!”

    “靖王~咱们同殿为臣,我劝你还是放下刀为好!看在同僚多年的份上,下官会为你在皇上面前求情~”杨耀辉职责所在,哪里肯退?

    “放屁!”君墨染冷笑:“本王何需你向这个昏君求情?”

    杨嘉烨的眼皮跳了几跳,勉强挤了个笑容出来:“墨染,咱们君臣有话好商量,何必让这些奴才们看笑话?”

    “哼,”君墨染俊颜铁青,手中短剑往下一压,一丝鲜血渗了出来:“你下圣旨给江湄,让我成为全京城的笑柄时,可有考虑过咱们多年的君臣关系?”

    “靖王~”杨耀辉见了他的举动,惊出一身冷汗,忙按住腰间长剑厉声喝叱道:“千万不可轻举妄动,万一伤了龙体,外面有数千枝驽箭正指着你的咽喉,你绝对逃不出去的!还是放下兵刃束手就擒的好!”

    “是吗?”君墨染阴恻恻地笑了,手中短剑晃了晃划了一道诡异的寒光,在杨耀辉还不及反应时,忽地又回到杨嘉烨的脖子上:“能不能逃出去,那是我的事,就不劳你费心了,叫他们让开!”

    “墨染~”杨嘉烨轻吸了口气,颤声道:“别激动!小心刀子啊~杨统领,让外面有侍卫都退到倾云宫外,让靖王出去。”

    “把屋顶上那些弓弩手也都收起来~”君墨染抬了抬匕尖,冷声命令。

    小子,你那脑子里那几根弯弯肠子还是老子教的!想用这几个甭种围住我,简直是做梦!

    “这~”杨耀辉略略迟疑。

    外界传闻,他能在千军万马中取敌将首级,来去自如,如入无人之境。侍卫到倾云宫外倒不成问题,弓弩手撤了,可就不太好办了!

    “撤不撤?”君墨染低喝一声,手中匕首再往下压了一分,鲜血顺着匕身流下来,空气里迅速散发出血液独有的甜腥味。雪亮的匕首配上腥红的血液,红白交错,在灯光下显得格外的触目惊心。

    杨嘉烨吃痛,忍不住轻咝了一声,暗地里翻了个白眼:做戏而已,要不要这样逼真啊?

    “外面的人听着,全都退到倾云宫外侍命。”杨耀辉无奈,只得扬声下令。

    “还有弓弩手呢?”君墨染步步紧逼。

    “弓弩手,撤!”杨耀辉无奈,只得咬着牙下令。

    “皇上,”君墨染垂眸,睇着臂弯下一动不敢动的杨嘉烨,冷然道:“记住我的话,不要挑战我的忍耐力,逼急了我……哼哼!”

    逼急你又怎样?你难道还敢带着朕的军队投到敌国去?

    君墨染弯唇一笑,露出一抹俊魅之极的微笑:那可说不定!只要我愿意,到哪里不能混个人样出来?别以为就只有你的饭菜香!

    杨嘉烨狠狠地瞪他一眼:小子,威风一下就够了,不要太得意!

    “皇上,”君墨染押着他出了房门,忽地将他用力往前一推,飞身跃上屋顶,朗声长啸:“后会无期!”

    难消心头之恨

    外面的侍卫见从倾云宫里冲出来的人居然是靖王,一个个傻了眼——靖王怎会成了刺客了?

    “皇上,你不要紧吧?”杨耀辉一个箭步冲上去,张开双臂牢牢地兜住杨嘉烨的身子,双膝跪倒在地,一边厉声吼:“都愣着干什么,快给我追!”

    “哎哟~”杨嘉烨轻呼一声,以手按住伤口,头一偏歪在杨耀辉的怀里。

    忍不住逸出粗口:操,朕为了放水,连天子的威严都扔在一旁,你小子要不给朕找回藏宝图,就等着被灭九族吧!

    “皇上受伤了,快宣御医!”杨耀辉惶急地大吼。

    宫里进了刺客,皇上受伤昏迷,这劲爆的消息明长了翅膀一样瞬间传遍了整个京城。

    有那消息灵通的,当天晚上就赶到宫里探望兼慰问,其中自然包括文隐。

    这厮老j巨滑,在听了一大堆乱七八糟的传言之后,心中生出疑惑——如果靖王不满皇上为江湄撑腰,下圣旨让她休夫,早就应该发难,何以忍到一个多月之后才爆发?

    可惜,皇上受惊过度,至今昏迷未醒,大臣未得宣召,一律不得入内探试,就算他心中有谜团上千,也是无可奈何。

    “靖王恃宠而骄,竟敢闯宫挟持皇上,还伤了龙体,究竟要如何处理,请太皇太后定夺。”

    皇上没醒,追辑刺客又迫在眉睫。按理刺伤皇上,其罪当诛,偏这刺客身份特殊,手里握着的虎符,可调动邀月一半的军队,要不要追到王府捉他下狱,杨耀辉一个小小的御林军统领如何敢做决定?

    他脑子灵活,眼珠一转已把脑筋动到了太皇太后的身上。

    “皇帝只是暂时昏迷,又不是……”太皇太后怒叱道:“事关国之根本,兹事体大,等皇帝醒来再做决定。”

    “是是是,太皇太后教训得是~”杨耀辉惊出一身一脸的汗,呐呐连声,偏职责所在,又不能不硬着头皮提醒:“可是,靖王狡诈成性,臣恐拖久了让他走脱,再想抓他入罪,恐怕比登天还难了!”

    邀月谁不知靖王骁勇善战,足智多谋?他若有心叛国,你紧随其后都不见得能围捕到他,过了一晚,连人毛都捉不到一根!

    到时龙颜震怒,怪罪下来,还不是他这个当值的御林军统领倒霉?

    “既如此,”太皇太后见他说得有理,忙转向文隐:“依左相之见,当如何定夺?”

    文隐老j巨滑,君墨染又是他相中的乘龙快婿,在没有分清真假之前,怎会轻易表明态度?

    “呃,老臣也认为太皇太后的决定很是英明。”听清楚了,他尊从的可是太皇太后的决定,即便有何不妥那也与他无关。

    “既然文卿家也同意,咱们还是安心等皇上醒来吧。”太皇太后怔忡不安地叹一口气:“哀家就闹不明白了,墨染那孩子与皇帝亲若手足,怎么闹到这种程度了呢?”

    “老臣也是这么想的,其中莫不是有什么误会?”文隐应声附和。

    推倒一个君墨染容易,可再想找一个这样的好女婿可就难于登天了。象现在这样,翁婿二人联手,足可遮了邀月半边天,就是杨嘉烨也不敢不给几分薄面。文紫青的仕途是可以预见的一片光明,不是拜相就是封候。

    若不是万不得以,他怎会轻易放弃?

    太皇太后不满地斜睨着他:“文卿家与君家是儿女亲家,事先就没听到过什么风声?”

    “太皇太后,”文隐一听急了:“老臣若是知道他要以下犯上,闯宫惊驾,就算拼了老命也会全力阻止,又怎会瞒而不报,以至闹出如此祸端?”

    “那倒也是~”太皇太后点了点头:“看来只有等皇帝醒来才知原委了。”

    “启禀太皇太后,皇上醒了。”御医满面喜色地自内室走了出来。

    众人如释重负,急忙鱼贯而入。

    杨嘉烨斜卧在龙榻上,脖了上绕了厚厚的一圈黄绫,看上去很是触目惊心。太皇太后瞬间红了眼眶,颤巍巍地走过去:“墨染这畜牲下手可真狠!”

    杨嘉烨面上一红,强做镇定地微笑,挣扎着要坐起来:“皇奶奶,不碍的,只是些皮外伤,并未伤及骨头,将养几日也就好了。”

    御医在一旁略带些得意地垂下头。他心中明白:皇上只划破了皮,流了少许血,会昏迷不醒十之八九是惊吓过度。

    但皇帝年轻气盛,若被人知道这么点伤也昏了过去,只怕会十分难堪,搞不好会迁怒于人。所以索性将崩带缠得厚些,至少让别人看起来,似乎伤得极重,不至伤了皇帝的颜面。

    他这里用心良苦,却不知歪打正着,正好帮了杨嘉烨一个大忙。

    “快躺下,千万不要动!”太皇太后忙按住他“流了那么多血,还说什么皮外伤?要时刻记住,你是皇上,保重龙体是重中之重!”

    “皇奶奶教训得是~”杨嘉烨乖巧地答。

    “老臣文隐,参见皇上,愿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平身吧~”杨嘉烨意兴澜珊:“都到这田地了,还说什么万万岁?”

    “别瞎说!”太皇太后瞪他一眼,问:“究竟怎么回事?墨染那孩子怎会成了刺客,还持刀挟持了皇上?”

    “哎~”杨嘉烨瞟一眼站在一旁的文隐,无奈地长叹:“此事说来话长,刚好与文丞想还脱不了干系。”

    “请皇上明察!”文隐这一惊非同小可,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老臣完全不知靖王所为,若有一字虚言天打雷劈!”

    “行了,”杨嘉烨挥了挥手,示意他起来,咬牙道:“朕也没说怪你,只恨这姓君的小子可恶,仗着立了些军功,这几年越来越嚣张,现在连朕都不放在眼里!不重重治他,难消朕心头之恨!”

    出大事了!

    夜色深沉,京城一片静谧。

    “王爷,你可回来了,没出什么事吧?”蓝一在宫墙下等得心焦,远远地见一条熟悉的人影如星掷丸跳般蹿了过来,急忙迎了上来。

    这一晚,皇宫里灯笼火把四起,狼奔冢突,闹腾得厉害,他心知十之八九与君墨染脱不了干系,苦于被拒在宫门外,不知究竟何事,闹到什么程度,更不能入内相助,急得似热锅上的蚂蚁。

    “走,回府。”君墨染一声低叱,利索地翻身上马,如离弦之箭没入夜色之中。

    蓝一见他脸色凝重,也不敢问,追随着他回了王府。

    “我去跟娘说几句话,你把院子里值夜的弟兄撤了,也去睡吧。”君墨染交待一句,头也没回,如一缕轻烟般掠过围墙悄然没入靖王府,直奔墨韵居里老太太的院落。

    “是~”蓝一心中生出疑惑,怔怔地立在院中,瞧着那窗纱上摇曳的人影。

    “一哥,你发啥呆呢?”蓝九当值,见君墨染入内忙蹭过来打听:“快跟我说说,王爷进宫都干啥去了?”

    傍晚时王爷把梅雪姑娘叫去问话,当时就在书房里大发雷霆,紧接着就进了宫,整个王府早都炸开了锅。

    大伙心里都明镜似的——王爷就是那火山,平时默不吭声,瞧着就象个石疙瘩似的又硬又冷,一旦爆发能量惊人。

    他去得越久,这事情只怕闹得越大。眼看着过了午夜都没回,蓝衣营的弟兄谁睡得着?这可好了,好不容易盼回来人,却只顾着发呆,也不透露一下内情,你说急不急死个人?

    “小九~”蓝一直直地盯着一片漆黑的卧房,头也不回,慢慢地道:“我有感觉,王爷这回的祸,只怕是闯大发了。”

    跟在王爷身边五六年,不论是扫贼寇,还是灭绵罗,他一直都是举重若轻,谈笑间便能让敌人灰飞烟灭。

    但今天这表情却让人琢磨不透——你说是发泄了积在心底的不满情绪后的酣畅淋漓的痛快吧?他偏还带着几分没有把握的凝重和忐忑。

    没把握?不不不!蓝一忙摇头否认这一闪而过的情绪:他们王爷的字典里,几时出现过“没把握”这样的字眼?笑话!

    你说是挟怒而去却碰了一鼻子灰后的憋屈愤怒,心有不甘吧;他偏还隐隐透着几分解脱的喜悦和轻松。

    蓝二几个得了信,急匆匆的赶了过来,本来害怕王爷征罚,只敢远远地站着,想偷偷看见点啥就算了。(

    谁知他一个人在那里又是点头又是摇头,哪里还忍耐得住?呼啦一下都围了过来,这个拽袖,那个摇肩:“一哥,别卖关子了,究竟什么事,你倒是说话啊!”

    “嘘~”蓝二忙竖指就唇:“都给我噤声,吵着老太太了~”

    “大事,指定是大事!”蓝一若有所思地低喃。

    “废话!咱们王爷出马,哪回办的不是大事?”蓝五急得直跺脚,一个箭步冲上去,双手各揪住他一只耳朵,压低了声音,咬牙切齿地逼问:“把头给我定住,不许再摇!我瞧了眼晕,看了心急!老实交待,王爷进宫里干什么事了?”

    该不会把那个糊涂皇帝“咔嚓”一声给就地交待了吧?

    这句憋在心里的潜台词,他不敢宣之于口,只用手指了指天,再在脖子上一横,做了个灭口的动作。

    “别胡说!”蓝一低声叱道:“这可是要抄家灭族的!”

    一时之间,众人静默。

    朗朗乾坤下弑君,那等于要跟天借胆!这可是惊天地泣鬼神的大事啊!

    可,眼前说的也不是别人,而是他们敬若神明,坊间畏惧如鬼,天不怕地不怕的靖王呢!

    如果是他,有什么事是做不出来的?

    “一哥,”蓝九搓着手在坪里转圈,只差没给他跪下来:“到底啥事,求你说出来,别再吊着咱们了行不?!”

    “不知道~”蓝一苦笑着摊开手:“王爷没让我跟着进去,把我摞宫外了。”

    他要是跟进去了,还用得着在这里费那个劲去瞎猜吗?

    “王爷怎么说?”蓝三好不容易才挤进去插了一句话。

    “王爷?”蓝一眨了眨眼,迸出一句:“他让大伙都撤了,回房睡觉去。”

    这个也挺反常滴——王爷御下向来极严,突然这么亲切,搞得他心里毛毛的,不踏实。

    “睡觉?”蓝五怪叫:“这会谁睡得着?”

    “一哥~”一直沉默的蓝二怔怔地盯着老太太的卧房,忽地开口:“你说王爷都进去多久了?”

    “从我回来他就进去了,应该有小半个时辰了吧。”蓝一抬头看了看天色,掐指算了一下时间,莫名:“你问这个干嘛?”

    “你说,”蓝二直直地瞪着黑漆漆的窗口,表情怪异:“都呆那么长时间了,王爷为嘛一直不点灯呢?”

    外面这么多弟兄闹哄哄的,就算别人听不到,王爷的功夫可深着呢,他咋也不出来吱一声?

    他这一问,蓝衣营的众兄弟一致把头转过去,直愣愣地盯着那窗黑黝黝的窗户上两团模糊的影子,似乎能透过黑暗看到某种未知。

    “呃~”蓝一被问得呆住,低头想了一阵:“或许他们娘俩有体己话要说,不想惊动外房那四个丫头?这不,影子还在呢~”

    “我看不大对头,”蓝二摇了摇头,纳闷地道:“王爷且不说,他本来就是块石头,搁哪里都可以不动。老太太年纪大了,咋也能坚持这么久?我瞧了好一阵了,她老人家可是连头都没偏一次。”

    “对啊~”大伙这才觉得奇怪,纷纷加入见解:“这娘俩之间说了那么久的话,咱们这么多人在这里站这么久了,哪能一句都听不到呢?”

    “坏了,怕是出事了!”

    连夜潜逃

    君墨染一进门,陈老夫人就醒了,摸索着披了衣服坐起来,望着床边那一团熟悉的暗影:“墨染,是你吗?”

    “娘,”君墨染略略不安地站在床边,弯下腰歉然道:“吵到你了?”

    “不要紧,人老了觉少。”老夫人示意他在床边坐下,将他的手捂在掌心,触手一片冰冷,不觉皱眉:“又去哪了,忙到这会才回来?快进被子里来捂捂~”

    她一边说,一边往旁边让。

    “不了~”君墨染抓过床边的衣服,笨手笨脚地侍候她着装:“娘,先别说话,穿上衣服跟我去个地方。”

    “大晚上,这是要去哪啊?”老夫人满脸疑惑。

    “你就别问了,”按捺住心中的歉疚之情,君墨染轻声答:“等到了你自然会明白。”

    “很急吗?”陈老夫人毫不见疑,匆匆穿了衣服,就要去点灯:“那就只把雪丫头叫上,咱们走吧。”

    “娘~”君墨染忙按住她的手,定定地望着她,漆黑的眼睛在暗夜里幽亮如星:“来不及带她了,就咱们娘俩一起。”

    “出啥事了?”老夫人半生飘摇,听出语气不对,警觉地抬起头盯他:“是不是仇人找上门来了?”

    究竟那人有多强大,连向来强硬的他都不敢掉以轻心,选择不战而逃?

    “娘~”君墨染别过头,不敢与她对视,轻声道:“以后,怕要委屈你老人家了。

    “别废话了~”老夫人回身,从枕头底下摸出一只木匣子揣在怀里:“走吧!”

    自那日思亲堂我端走水之后,她的感觉很不好,于是收拾了一些细软带在身边,以应不时之需。

    雪儿那丫头知道后,笑她多心——堂堂靖王,手里握着重兵,跺一跺脚,邀月的天下要震三震,还能差了老太太那几个私房钱?

    她总是笑笑着道:“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昔祸福。以后的事,只有老天才晓得,平时多准备,留一手总是没错的。”

    万万没有想到,竟被自己不幸言中,堂堂靖王果然还是有逃亡的一天!她老了,别的忙帮不上,至少不能留在这里拖他的后腿!

    “娘~”君墨染见此情形,鼻中不觉发酸,垂下头轻声道:“对不起~”

    娘或许手段过激,思想固执,她的所作所为也并不那么与自己的想法合拍。但是,这个世界上若只有一个人对他毫无保留,豁出性命去爱他,那这个人必定就是老太太。

    可是,自己却为了满足私欲,与嘉烨合起伙来骗她,伤老人家的心!

    “傻孩子~”老夫人握着他的手:“又说傻话了不是?不管到哪,也不管别人说啥,咱们始终都是娘俩!”

    “嗯,”君墨染低声而坚决地道:“你就是我的亲娘~”

    “呵呵~”老夫人愉悦地轻声笑起来:“傻孩子~”

    “娘,你上来吧。”君墨染背对着老人在床边蹲下来,示意老人趴到他背上:“咱们这就要起程了。”

    “啊,”老夫人一惊:“就这么走?”

    “嗯~”君墨染不敢多说:“短时间内怕是不能回京了。”

    “那,”老夫人迟疑地指了指与她的卧室相连的睡房:“那几个丫头怎么办?她们跟着我好些年了,我答应过要照顾她们一生。现在就这么走了,她们怎么办?”

    别的都不担心,扔下这如花似玉的丫头和满府妻妾,就这么逃了,失去了庇护的她们,命运又会如何?

    “放心吧~”君墨染托住她的身子,推开后窗,轻灵地跃了出去,避重就轻地答:“嘉烨那小子总算还有点人性,应该不会对付一群无辜的妇儒。”

    “嘉烨?”老夫人惊得一口气差点接不上来,愣了半天才颤颤地问:“皇上为何会对付你?你老实讲,究竟闯什么祸了?”

    她真糊涂,如果是普通的仇家找上门,何致于抛家弃眷,连夜带着她偷偷摸摸地翻窗而逃?

    “没什么~”君墨染不敢多说,含轻描淡写地一语带过:“只是几句口角罢了。”

    “几句口角?”老夫人大急,挣扎着要下地:“不行,你带我回去!我要进宫找太皇太后问个清楚!”

    他当自己还是三岁孩子呢?自己的孩子只有自己最清楚,宁肯站着死,绝不坐着生,若真只是几句口角,用得着深更半夜地潜逃出京?

    他必然是闯下了滔天大祸,自知躲不过,怕祸及家人,逼不得以之下,才带着自己走啊!

    不行,她要回去问问,究竟是什么事?如果可能,就算拼了这条老命不要,也要去太皇太后面前替墨染求情!绝不能就这样不明不白地走了!

    君墨染哪里肯依?背着她一路狂奔:“放心,等把娘安顿好之后,儿子再回京安排别的。”

    “蓝衣营的孩子们呢?”老人左顾右盼,不见他的身边有护卫,越发地心惊:“他们也一个都没跟来吗?”

    “嗯~”君墨染轻声道:“我们先走,他们随后再来。”

    “别再骗我了~”老夫人用力捶着他的背:“你给我说清楚,事情究竟到啥程度了?蓝一他们为啥一个也不来?不然,娘就算死在这里,也绝不离开京城半步!”

    “娘~”君墨染见拗不过她,只得透露一句:“儿子把虎符交了,蓝衣营……以后就不归我管了。”

    老夫人的心一凉,颤着嗓子问:“真的?”

    交出兵权,这对一个年富力强,以战功卓著著称的名将意味着什么?

    “嗯~”君墨染轻应了一声。

    “那,”老夫人闭了闭眼睛,慢慢地一个字一个字地问:“靖王的封号呢?不会也追回了吧?”

    不去的是孬种

    “王爷!”蓝一察觉不妙,率先冲了过去,在门外大声禀报:“你在里面吗?”

    回答他的自然是一片死寂。

    “王爷,”蓝五沉不住气,抢先发话:“我再不说话,我们可要冲进来了!”

    “吱呀”一声,连着老夫人卧室的厢房的门开了,梅雪一手撑着烛台,一手揉着眼睛迷迷糊糊地走了出来:“大半晚的谁在外边吵呢?惊着老夫人了怎么办?”

    “雪丫头,你来得正好~”蓝五一把拽住她的手:“你可见着王爷了?”

    “啊!”梅雪冷不防给他一吓,挣扎着抽出手往后退,手中的烛台啪地掉到地上,闪了一下,熄了。

    “小五,快放手,你吓着她了~”蓝二大喝一声。

    “借过~”蓝三在众人吵嚷的时候,已侧身自她身边穿了过去,越过她直奔老夫人的卧室,推开门一看,大嚷:“都别吵了,王爷和老夫人都不见了!”

    “什么?”蓝一大吃一惊,顾不上梅雪,领着众人冲了进来。

    这里一闹,另外三个丫头也都惊醒,睁开眼睛一看,房里闹哄哄地挤了十几个大男人。

    “啊~”尖叫声此起彼伏,穿破了沉寂的夜空。

    几十枝烛台把老夫人的卧室照得比白昼还亮,几十个人数十双眼睛看得清清楚楚——房里空荡荡的,哪有半个人影?

    “王爷和老夫人走了?”蓝一茫然地呆立,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消息一传十,十传百,很快就令整个靖王府沸腾了起来。所有的人都聚集到了墨韵轩,各个面上都是惊讶和慌乱。

    王爷进宫后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了,他带着老夫人去哪里了?又为什么要连夜象贼似地扔下众人逃走,甚至连一个护卫也不带?

    在这种情形之下,蓝一成为了众人观注的焦点——只有他当日跟着王爷进京,王爷的行为失常,他不给出一个交待,谁肯罢休?

    “蓝一,你把王爷藏哪去了,快交出来!”宛儿带着几位夫人气势汹汹地将蓝一围住,不许他走,尖着嗓子嚷。

    白天消失了一天还不够,到晚上还把老夫人带走了,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

    “是啊~”绫香做好做歹,哭红了双眼泣求:“蓝爷你就告诉我们,王爷去哪了,千万不能把咱们扔下不管啊~”

    “慌什么?”李煜宸从宿醉中被人从被子里挖出来,匆匆赶到墨韵居,看到这一团混乱的场面,了解了事情的经过之后,肃着容道:“墨染只是带老夫人出去散散心,干嘛象死了人一样地闹腾不休?都回房去休息,小心墨染回来揭你的皮!”

    他一出场,气势立刻压倒全场,大家见他神色从容,慢慢又恢复了镇静,又见围在这里确实不能解决问题,只得慢慢地散了。

    “蓝一,究竟怎么回事?”李煜宸把蓝一几个叫进书房,关起门来询问:“墨染不是带你进宫去了?怎么闹到最后把干娘给劫走了?”

    他不是找嘉烨算帐去了?怎么又闹这一出?

    “军师~”蓝一至此也失了镇定,茫然无措地答:“属下不知。”

    “王爷把一哥扔在宫外,独自进的宫。”蓝二见了不忍,忙替他答。

    “一个多时辰前,王爷才从宫里出来,当时啥也没说,直接跟我回的府。”蓝一理清了思绪,慢慢地答:“不过,我在宫外听得里面闹腾得很凶,好象说是进了刺客,莫非……”莫非这个刺客是指王爷?

    说到这里,他惶恐地住了嘴,不敢再往下说。

    “不可能!”蓝三第一个激烈地否认:“王爷才不会做出这等大逆不道之事!他跟皇上感情好着呢!好几回我跟着进宫,私下无人的时候,他们俩都互叫的名字 ~”

    王爷又怎么可能……怎么可能行刺皇上?再说了,哪有人这么笨,大摇大摆地进宫行刺?除非活得不耐烦了。

    “那可不一定~”李煜宸一脸深思地摇了摇手指:“故意行刺当然不太可能,但若是二人过招,失手伤了他却不是没有可能。”

    当然,以墨染的功力,与嘉烨过招,说误伤也还是有些牵强,十之八九是挟怨报复,故意整他出气——以他们之间的交情,嘉烨也不该为这点小事就往墨染的头上扣上刺客的帽子啊!

    “那,会不会是他们过招的时候,正好给太监宫女们撞到,一时惊慌嚷了出来,引起一场混乱?”蓝五越想越觉得可能,脸不自觉地白了。

    所以,他才会连夜带着老夫人逃了,为怕连累蓝衣营,也怕这么多人一起逃亡目标太大,索性一声不吭地走了?

    他说得有理,蓝衣营立刻群情激愤:“咱们不能在这里干等,得分头去找王爷去!”

    要知道,行刺皇上,这罪可不轻,闹得不好,那是要诛九族的啊!他们怎能让他带着老人孤身漂泊在外,自己在京里高枕无忧?

    “走,不去的是孬种!”蓝九握着拳大吼。

    “还没确定呢~”李煜宸忙举手制止:“这样吧,咱们先分头在京城找一下,我进趟宫,去探探消息,等我回来再做决定,行吧?”

    就算被大家不幸言中,墨染真的与嘉烨发生口角,闹翻了脸,失手误伤了他,被嘉烨安上了个刺客的罪名,不得已弃家潜逃,他也有得是办法找到他。

    他带着一个老娘,短时间里能逃多远?再说了,有干娘在,除了幽州老家,他还能往哪里去?

    所以,他不担心找不到墨染的下落,只忧心嘉烨究竟要如何处理墨染?

    君臣就是君臣,平时关系如何亲厚,如何情同手足,真惹恼了他的时候,君王一句话,却是真的要人命啊!

    晴天霹雳

    李煜宸连夜进宫见驾,竟被拒在宫门之外。他在宫墙外转了一圈后瞅了个没人的空隙,悄然掠入宫中。

    宫里刚经历过一场混乱,气氛十分凝重,太监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