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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嫁:法医小妾 (完结)(红袖VIP)第43部分阅读

      二嫁:法医小妾 (完结)(红袖VIP) 作者:肉书屋

    衣十八跌!”

    想不到那小子年纪轻轻,却能奴使身怀绝世神功的高人!再联想到藏宝图的失窃,以及近日来接连发生的命案,这小子的来头,很值得商榷!

    司空博只似笑非笑地瞟了李煜宸一眼,遂又把目光调回到姜梅脸上:“江小姐,你可是信不过老夫?”

    姜梅被他激起胸中豪气,上前一步,爽快地道:“先生待我真诚,小女子怎敢见疑?只是无功不受禄,原不想平白受人恩慧。既是先生执意相送,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哈哈~”司空博朗声大笑,右手单手托起铁笼,左手猛地向下用力一扯。只听得裂帛之声响起,蒙在铁笼上的黑绸化做两瓣,蝴蝶似地飘然坠地。

    瞬间,四周一片岑寂,所有的人目光齐刷刷地落在笼中那一头似狼非狼,似狐非狼,似狗非狗的生物上。

    它,双耳细而窄,脸比一般的狗略短,下巴尖细,一双黑玉似的眸子清澈如水,全身雪白,不染半根杂毛,一如它的主人,尊贵,优雅,华丽,冷漠!半蹲在笼子里,神色睥睨地傲然俯视着众人。

    “啊~”

    “咝~”

    惊叹声此起彼伏——谁也没有想到,笼子里竟然藏着这样漂亮的一个生物!

    “我的天~”姜梅倒吸一口冷气,不敢置信地瞠大了双眸:“这,这是给我的?”

    唐郁倨傲地扬起了下巴“你说呢?”

    很好,不枉他精挑细选了这几日,总算收到令他满意的效果。

    “它,叫什么名字?”姜梅双手合十,近乎虔诚地盯着眼前美丽的生物,不敢用力呼吸,唯恐稍一用力,它就会化为一个泡影,飘散在空气里。

    唐郁牵了牵嘴角,恩赐似地道:“既然给了你,想叫啥就是啥。”

    “雪球!”姜梅眼睛一亮,不假思索地冲口而出:“我要叫它雪球!”

    “雪,雪球?”唐郁嘴角一抽,撩起眼皮看了眼笼中的飓风:“得,你喜欢叫什么就什么吧~”

    女人,你还真不能对她抱什么太大的希望!

    ps:我回来了,这可恨的笔记本,明天修理它后再来个爆发。。

    雪球(二)

    姜梅将手伸进笼子,轻轻地抚着它如丝般光滑的脖颈,想着无辜丧命的史酷比,眼里渐渐浮起泪雾。

    如果不是她把它带进靖王府,史酷比也许还是一条在街边游荡,为了生存而挣扎的流浪狗,却拥有自由和尊严,更不会失去性命。

    姜梅的情绪起伏落在君墨染的眼里,心里百般不是滋味——从认识的那一天起,他带给江湄的似乎永远只有伤痕和痛楚。

    这个看似||乳|臭未干,狂傲无礼的少年却在不着痕迹地弥补江湄心上那道由他造成的伤痕。而他更清晰地感觉到与江湄之间已渐行渐远,横亘了一道无法跨越的鸿沟。

    “唐公子真是用心良苦啊~”李煜宸忍不住冷言嘲讽。

    这小子不简单!居然想到弄这么漂亮的一只狗来讨好和打动梅子,其居心绝对叵测!

    唐郁不闪不避地迎视着他,冷冷地道:“区区小事,不足挂齿。”

    在场的都个个心中雪亮,这条狗一看即非凡品,且不说千金难求,单凭这份心意已令人感动,更何况江湄?

    “唐郁~”姜梅闻言把手收回,转头婉转推辞:“好意心领,不过这份礼我却不能收。”

    她早已过了任性妄为的年纪,如此名贵的狗,又养在唐郁这样的人物身边,不问可知它过着怎样奢侈华丽的生活。

    她现在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哪有能力养宠物?更何况是这般娇贵的东西!

    “怎么?”唐郁把脸一拉,极不高兴地指着笼中的雪球道:“难道它还比不上你那条……”说到这里,他停顿了一下,好不容易才到溜到嘴边的刻薄话咽了回去:“那条黑狗吗?”

    姜梅声音轻柔,态度坚决地道:“雪球是雪球,史酷比是史酷比,它们是不同的个体,没有可比性。而且在我心里,史酷比是无可替代的!”

    或许雪球的血统更纯正,外形更美丽,嗅觉更灵敏,甚至比史酷比更通人性,更具有智慧……但,对她来说,史酷比已是她的朋友和亲人,他们之间的那份感情是无法衡量和比较的!

    这番话掷地有声,唐郁一时竟说不出话来,静静地看着江湄,忽地发现之前对她所做的结论似乎要重新定义。

    笼中的雪球本来就对于主人把自己送给这样一个娇小柔弱的年轻女子颇有不满,这时越发不服,伏低了身子冲着姜梅低吠几声,抬起爪把铁笼抓得咯咯做响,似欲破笼而出。

    哼!它的身上流着雪地狼王的血液,难道还比不上一条又黑又丑的土狗?这简直就是对它的污辱!

    姜梅听到了它的心声,温柔地回眸,抬手轻抚它的脖颈:“就象唐郁不仅仅只是你的主人一样,史酷比对我而言,早已不仅仅只是一条狗了,你明白吗?”

    君墨染的双手在袖中紧握成拳,早已是心如刀绞——她对狗尚且如此深情,那么对他呢?在冷静平淡的背后,究竟暗藏了多深的情意,寄予了多少的希望和憧憬!

    他究竟对她做了什么?辜负了什么,打碎了什么,又错过了什么?!

    其余众人各个表情不一,自然也有不少人对此不以为然,认定她不过是借题发挥,故意将一件小事渲染夸大,以博取同情分,但也不乏为之深深感动之人。

    “江小姐~”文紫萱迈着碎步向前急走了两步,忽地握住姜梅的手,一双翦水双瞳忽闪忽闪地望着她,神情激动:“你……”

    “报~”急促的马蹄声扬起微尘,一骑快马疾驰而来。

    马上人正是蓝七,他呦喝着翻身下马,精准地落在了君墨染面前,单膝跪地,双手呈上一份红漆公文,打断了文紫萱的感怀宣言:“王爷,大理寺送来紧急公文!”

    “什么情况?”君墨染自他手上取了公文,却不忙着拆阅,先问。

    “禀王爷,七里街下游的青蛟滩今午有渔民捞起……”蓝七神色严竣,说到这里,目光忽地瞟到候在一旁的姜梅,忙不迭闭紧了嘴巴。

    这可不巧得很了,好容易找着九夫人,谁知却是如此噩耗!偏还是自己带来的!

    君墨染见他不肯往下说,心知有异,低头自去看公文。

    “七哥说话忒不爽快,让人心里猫抓似的!”蓝九年纪轻,见他分明有话却只说一半,哪里忍得住?跺着脚怨道。

    “呃~”蓝七神色尴尬,冲姜梅抱拳施了一礼,却又不知如何开口,只得胡乱点了点头,就算见过了礼。

    “蓝七,”姜梅心中雪亮:“可是有……我爹的消息了?”

    当着这许多的人面,她不敢叫江秋寒的名字,但叫爹又实在别扭,因此也是含糊带过。

    好在别人都知眼下情况特殊,就算她声音怪异也只当她是挂念父亲,一时情切所至,倒也没有疑心。

    “放心~”文紫萱这时还握着她的手,顺势紧紧捏了她一下:“令尊大人吉人自有天相,绝不会有事的。”

    姜梅没有吭声,只盯着君墨染手里的那份公文,暗中猜度:江家一船人尽殁,江秋寒自然难于幸免,十有八九是捞上来了江秋寒的尸体了!

    唐郁胸有成竹,与司空博对视一眼,主动带着侍从离去:“即是王爷有公务处理,我们就不多打扰了,就此告辞。”

    江照影的一颗心早提到嗓子口,只是碍于唐郁在场,不好多说,这时见他主动离去,立刻跨前一步,颤着声音道:“王爷,公文上说什么?我爹他,他是不是,是不是……”

    他连问了几个“是不是”,然而这个“死”字,终究是不敢诉之于口!

    碎尸(一)

    “煜宸~”君墨染合上公文,沉吟片刻,吩咐:“你带文小姐先去义庄,待所有人的画像全部绘好之后,一并交予蓝一;其余人……”

    “慢着~”李煜宸叫停,淡淡地望着君墨染,目光里略带一丝挑衅:“文小姐是你的客人,自然该由你来招待,否则岂不是越俎代庖吗?相信亦绝非文小姐所愿吧?”

    不错,两个人的确是生死兄弟,不应该分彼此。但没道理每次他都要替他收拾烂摊子吧?既然他敢把人带来,就要有承担这一切的勇气!任何逃避或是推脱的做法都是不负责任的表示!

    她擅长丹青,尤其精于人物;听说君墨染欲找人替那三十几具尸首绘像存档,以便衙役查案,为了接近他这才自告奋勇前来帮忙。

    她毕竟是一个养在闺阁中的千金小姐,替死者绘像于她可是生平头一遭,尤其那些人当中绝大部份肢体残断,死相恐怖。如果有君墨染在身旁相陪还能鼓起勇气勉强克服困难,可现在他却要扔下她,将她交给一个陌生的男子,这让她情何以堪?

    “煜宸~”君墨染瞥一眼文紫萱,一脸为难,内心万分懊恼:“现在情况复杂,我必需赶到青蛟滩去,无暇分身照顾文小姐……”

    时值深秋,天气炎热,尸体在义庄多放一刻,离其原貌更远了一分,辩识的难度亦增了一分,加上需要绘制的图像有三十几幅,文紫萱千金之躯,哪里受得了?

    他跟江湄处得久了,这文紫萱的脾性中又有几分与她相似,他竟误以为天下的女人都象她一样独立冷静,哪知却是高估了她!

    现在,姜梅怎样看他已不得而知,但眼下文紫萱的去留已成了个让他头疼的问题。想利用她加速解决案子的决定,还真是失策啊!

    文紫萱见二人相互推诿,不觉气苦,她养尊处优,几曾受过这种冷遇?红了眼眶,赌着气道:“王爷有事自去办理,不必考虑我。”

    “真的?”哪知君墨染如释重负,立刻冲她弯腰揖了一礼道:“多谢文小姐体谅,我多派人手从旁协助小姐,待青蛟滩事了,再重重相谢。”

    文紫萱错愕地瞠大了美眸,不敢相信他真会扔下自己?

    但话是自己说的,此时却收不回来,若不是当着众人的面,她个性又极好强,早已掉下泪来。饶是如此,眼中亦已浮起泪花,怕给人瞧见闹笑话,垂着头死咬着唇瓣,硬着嗓子回道:“不必!”

    倒是她的帖身丫头小曼瞧了气愤不过,怒声道:“靖王,我们小姐好心前来助你,你怎可如此冷绝无情!”

    “小曼!”文紫萱涨红了脸,厉声怒叱:“这里是什么地方,哪轮得到你插嘴!”

    “小姐~”小曼见她神情严厉,跺了跺脚恨恨地收了声。

    君墨染亦知这样处置并不稳妥,心中歉然,此时却也顾不得她的情绪,匆匆吩咐:“蓝三,备船,速去青蛟滩。”

    “靖王~”江照影见他表情凝重,心中惴惴:“你还没有说究竟何事?”

    “先走吧,咱们路上再说。”君墨染偷觑一眼江湄,见她并不拿正眼看自己,只竖着耳朵听,微微叹了一口气:“小五,你带湄……小姐先去江公子的别院休息。”

    姜梅心中疑惑,断然拒绝:“不,若是论……”说到这里,她停了停,一时找不到合适的词代替,索性略过“验勘尸体”四个字,直接跳到结论:“相信没有人会比我更专业!所以,我一定要去现场!”

    江照影察言观色,见君墨染虽未直承,那神色已有九分肯定,不觉脚下一软:“真,真的是……”

    蓝三刚好在边上,眼疾手快,拽了他一把:“小心~”

    君墨染担忧地瞧了姜梅一眼,咬牙道:“只捞起来一部份,所以死者的身份目前还不能确定~”

    “只捞起一部份?”姜梅的心一紧,脸色蓦地发白:“什么意思?”

    “你在这里休息吧,”君墨染不答,顾左右而言他,声音柔和:“青蛟滩那边大理寺已派了朱励着手处理,你就不要再掺和进去了。”

    他当然知道当今之世没有人比她更精通此道,但面对陌生人和面对生身之父岂能相提并论?且为人子女者又怎能亲手处理父亲的尸体?更何况,她将要面对的还不是一具完整的尸体!

    再怎么坚强和冷静,她都只是个未满十八岁的柔弱女子,如何能经受得了那种打击?

    “不,”姜梅坚决地摇了摇头:“如果真是这种情况,那我更要去了!”

    碎尸案非同小可,一个细节的忽略都很可能给案子造成极大的阻碍。她并不是不相信朱励,而是更相信自己!

    她所说的是专业领域,李煜宸却错解成她做为江秋寒的女儿,没有人比她更熟悉自己的父亲,若要认尸,也必需亲人当场才可确定。

    对于这样坚强而冷静的姜梅,他按捺不住心中升起的怜惜和疼宠,上前轻轻扶住她的肩:“就让她去吧,在这里等可能更折磨人。”

    因为看不到,反而更会胡思乱想!她刚经历了一场惊滔骇浪的巨变,身心俱疲,再放她一个人独处,让他如何安心?倒不如带在身边,可以随时关心和照顾。

    君墨染见他说得有理,只得退一步:“那好,你去也行。但要答应我,不管看到什么,都不能太激动,行不行?”

    姜梅见他说得郑重,越发肯定了心中的猜测,亦庄重地点头:“放心吧。”

    在重案组呆了五年,怎样惊心动魄的场面没有见过?她不相信有什么可以吓倒她!

    文紫萱在一旁听得云山雾罩,虽觉莫名其妙,却被勾得心痒难耐,望着姜梅,眼里流露出渴望:“江小姐~”

    碎尸(二)

    文紫萱原本寄望于姜梅会替她求情,但她现在面临的是一起重大的杀人碎尸案,哪有心思去顾及文紫萱的感受,满足她的好奇心?

    她没有表态,别的人自然更不会开这个口。文紫萱讨了个没趣,面子上下不来,讪讪地走到一旁。

    “文小姐若是实在害怕的话,就跟着一起去吧~”君墨染没法,只得松了口:“不过,你最好呆在船上,不要去现场。”

    姜梅忽地抬头,望向搁在地上的铁笼:“蓝三,打开笼子,把雪球带上。”转头再望向江照影:“大哥,让人回去取几件爹生前常穿的中衣来,时间越近越好。”

    所谓碎尸或尸体离断,是指把人杀害以后,再将尸体分解成数段的情况。凶手杀人碎尸,通常是为了毁灭证据,逃避法律制裁。

    她首先要做的,当然是确认死者的身份。一般来讲,这在此类案件里是最麻烦的一道工序,在这件案子里,有了参照人,所以相对容易一点。

    当然,在没有见到尸块之前,谈论这些还为时过早,带上雪球是为了有备无患。

    江照影虽不明个中缘由,这时也不敢问,依言派了人快马去取,一行人匆匆登船,往青蛟滩驶去。

    青蛟滩离七里街不过四十余里水路,驶船的都是好手,加上顺风,只个把时辰就到了。当地县衙的官员早得了信,已在岸边等候,侍卫们搭了跳板,众人上岸,寒暄几句就直奔义庄。

    一路上,朱励简单地介绍了一下案情。

    早上渔民打渔,捞上一个麻袋,用麻绳牢牢地扎了好几层,打开一看,里面装的竟是削去了四肢和头颅的一个身体!

    因为最近三十几起命案,京郊各地早已是风声鹤唳,衙门接到报案,一边立刻组织附近乡人渔船在青蛟滩周边打捞,一边层层上报,很快就到了大理寺,待朱励抵达时,已陆续捞上来七块残肢。计:双上肢,双大腿,胸部,另有两截小腿。

    朱励对尸块经过一番清洗处理之后,又进行了拼接,各接口处伤痕均能吻和,基本可以确定是同一人所有。

    只因尚缺了头部这最重要的一环,暂时还不能断定死者的身份。

    到了义庄,早有衙役捧了麻袋和包裹尸体的布料过来请君墨染过目。

    姜梅仔细看了看,那布料质地细腻,正是最著名的安阳云纹织锦。断口呈撕裂状,明显是随手撕碎一件衣物包裹——这衣物很有可能就是死者生前穿着的。

    江秋寒正是自安阳而来,这尸块的身份是他的可能性大大提高。正因为明白这个道理,朱励见到姜梅时才会不敢正视她。

    江照影颤着手拿起一截衣袖,见了那精细的做工,熟悉的花纹,已是一阵头昏目眩。

    “尸体摆在何处?”君墨染沉默了片刻,问。

    “呃~”朱励面带为难地瞥了一眼姜梅和紧跟在她身后的文紫萱,小心地措词:“场面有些血腥,小姐和夫人们要不要回避一下?”

    “不必了~”义庄并不大,姜梅观察了一下,已猜到停尸的位置,领先朝那边走了过去:“我去看看。”

    大家知道她的脾气,也不敢拦她,个个面色沉肃,静静地跟在她身后。

    两条长凳架着一张崭新的门板,上面摆放着一具无头男尸,经过朱励的巧手处理,已不如初从水中捞出时的血腥和恐怖,却也惨白如腊,尤其是头部断裂处,阴森森的碗大的伤疤,看上去十分诡异。

    “哇~”文紫萱哪里见过这些?先前怕被赶出来,勉强忍住义庄里那股作呕的味道,这时见了如此情况,哪里还忍得住?面白如金纸,对着墙角狂吐了起来。

    “胡闹!”君墨染这才发现她竟跟着进来了,皱眉叱道:“谁让她跟来的?还不快把她送到船上去?”

    文紫萱这时再不敢多言,眼里含着泪,乖乖地被蓝五搀扶着出了义庄。

    李煜宸瞧了不忍,从怀里摸了一只药瓶扔过去:“小五,给她服几颗,去些秽气~”

    一般来讲,处理无名尸体,首先是做的是整理死者容貌,记录他的相貌特征,如肤色,脸形,五官的特点,身体有无斑记,肿瘤,痣,胎记,旧伤痕……等等等。

    接下来就要记载死者的衣物,颜色,质料,做工,有无特别标记,以及附着于尸体上的东西,如捆绑所用的绳索,装尸体用的麻袋等等,以便查案。

    第三就是要记录死者的生理特征,大致年龄,身高,发育状况,手足茧,脚趾分布情况(如,六指),等等以及胃内食物的种类和消化程度,以初步判定死者的大致死亡时间……

    这些事情,在姜梅到来之前朱励已大致做好了,这时取了记录过来递给君墨染,他低头从密密麻麻的案卷上扫了一眼,捕捉到一个词,转头望向江照影:“秀衣坊听说过吗?”

    “是,”江照影面色惨白,哆嗦着答:“家父与秀衣坊的周掌柜是至交,府中的衣物都是交由秀衣坊制做。”

    “嗯~”君墨染不再说话,复又低头审视。

    姜梅绕着尸身走了一遭,忽地轻轻地拿起死者的一只手掌,细瞧了一眼,发现整只手掌的皮肤都已脱落,不禁心中一动,忙去瞧另一只手。

    急切之间也不及绕到案板的另一边,直接捞起那只手掌,到忘了这只是临时拼接在一起,她这么一拽,将整条手臂挚在了手中,看上去十分的怪异。

    众人齐声“啊”地惊呼,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她的身上。

    姜梅却勿自未觉,紧紧地盯着那只手掌——不出所料,这只手掌的皮肤亦被完整的剥除!

    碎尸(三)

    从这具尸体的腐败程度,排除掉天气和在水中浸泡等外部原因,姜梅依自己多年的经验初步推测,死者的死亡时间应该还不超过三天,当不至造成“手套脱皮”现象。

    而人的指纹和掌纹终生不变,且人各不同,是现代人的基本常识,可在古代却是个盲区——既然不是为了消灭指纹和掌纹,凶手为什么要剥除他的手掌皮肤?

    莫非——死者的手部有何重要的体貌特征足以表明他的身份?

    一念及此,姜梅倏地抬起头:“大哥,爹的手上可有特殊标记?比如,胎记,痣什么的?”

    江照影毫不迟疑地摇头:“没有。”

    “你再好好想想?”姜梅不死心。

    “绝对没有!”江照影断然否认。

    姜梅点头:若是长在别的地方,或许还不清楚,但手却是常年露在外面,如有特殊标记,做为他的儿子不会连这个都不知道。

    “那么,”她低头想了想,再问:“在大哥的印象里,有没有谁的手上有特殊标记,能让人一眼识别身份?”

    低眉思忖了片刻,江照影缓缓地摇了摇头:“没有。”

    “嗯~”姜梅轻应一声,把断肢放归原处。

    指纹和掌纹被毁,就没有办法采取指样与其生前留下的指印做比对,头颅又未找到,想要证明死者的身份变得困难了。

    姜梅并未泄气,找朱励要了纸笔和尺子,重新把各项数据都统计了下来。

    详细分析了死者身体骨骼发育的状况,皮肤的弹性以及y毛的颜色;四肢茧皮厚度及分布情况,肌肉发达;包裹尸体的衣物的质料,式样,做工,磨损程度,结合胃内残留食物成份等等各项指标综合判断,得出大概结论。

    死者是个年约五十到六十;生活优渥,不需从事体力劳动;身高在六尺二寸至六尺七寸之间;常年锻练,体型偏瘦,肌肉结实,身体十分健康的男子。

    江照影越听脸色越白——这几项结论,江秋寒都符合。然而,严格意义上讲,把这个标准放出去,全邀月不说有一千至少也有八百人套得上。所以,还是不能判定他就是江秋寒。

    正在这时,派去江家取江秋寒的遗物的家丁已飞马赶到,把江秋寒的贴身旧衣物送了过来。

    姜梅接过衣物并不挪动,看了看满屋瞧热闹的人,转过头望向墙壁,默不吭声。

    利用警犬灵敏的嗅觉替人做事,这在现代是司空见惯的事情,但是在古代却是惊世骇俗,搞不好大家会把她当成妖怪抓起来。所以,在场的人越少越好。

    君墨染会意,知道她不希着嗓子道:“闲杂人等都出去吧。”

    “闲杂人等”是个模糊的概念,他是王爷,既然开口赶人,除了李煜宸那些自忖身份低微之人哪敢停留,一时间倒十去了其八。便是江照影和朱励亦犹豫片刻,拿眼望着他不知何去何从?

    君墨染觑了姜梅一眼,却只看到她的后脑勺,踌蹰片刻,加了一句:“江公子可能是苦主,朱励可协助勘验,均可留下,其余人都出去吧。”

    “不是吧?”李煜宸双眼一瞪,怪叫道:“连我也要出去?”

    这太过份了吧?王爷的谱居然摆到他的面前来了?

    君墨染皱眉:“我不是这个意思。”

    姜梅懒得听这二人争执,快步走向铁笼,轻抚着雪球的头,弯了腰柔声低语:“雪球,你能听懂我的话吗?”

    雪球不屑地低哼一声,把头转过去。

    真是白痴,它可是雪狼王的后代,肩负着守护西门家的重责大任的灵犬!若连主人的命令都听不懂,那还活着做什么?

    “嗬~脾气还挺大~”饶是姜梅心情沉重,这时也忍不住低笑出声,亲昵地曲指弹了它的脑门一下:“真是什么样的人养什么样的狗!瞧瞧你这小样,不活脱脱就是唐郁第二嘛!”

    狗?这女人居然敢叫它狗?它是灵犬,灵犬好不好?

    雪球霍地掉转头,冲姜梅呲出尖牙,发出愤怒地低吠。

    “湄儿!”君墨染脱口唤出这个在心底偷偷叫了几千次的名字,不假思索朝她跃了过去,伸出手,牢牢地拽住她的腕,想要把她抱在怀里。

    岂料李煜宸与他同样的心思,见雪球势欲伤人,冲过来一把拽住她的手,将她护在怀中:“梅子,这畜牲跟你不熟,别伤着了~”

    君墨染和李煜宸的目光隔着姜梅对视,在这一刻,彼此忽地明白了她在二人心中的份量。

    君墨染是又气又怒还带着些酸,胸口闷闷地,竟似连呼吸都凝滞了——煜宸,他最好的朋友,他的生死兄弟,跟他一样爱上了眼前这个聪慧敏锐的女子!

    他怎么可以,怎么敢?他忘了两个人的兄弟情谊吗?不管怎么说,湄儿都曾经是他的女人,煜宸叫过她一声嫂子!他怎能对她起那样的心思?况且,他始终觉得,湄儿只是暂时离开,总有一天她还会回到他的身边!

    李煜宸先是有些愧,可想到正是由于墨染的不珍惜,令梅子在靖王府百般被欺凌,最终忍无可忍,这才愤而反抗,休夫离家。

    现在梅子已不是他的妾,两人也不可能再有交集。梅子这么年轻,总不可能这辈子都不再嫁人!既然别的男人可以,自己为什么不能喜欢她?

    于是,他的目光重又变得坚定,不闪不避地与他对视——兄弟归兄弟,感情归感情,这是两码事!

    两个人心中都憋了一股气,暗地里开始较劲。

    这两个人暗扛不要紧,苦了姜梅,被两个男人一左一右地拽住了双手,都想往自己怀中拉,腕上似上了两道钢箍,痛得蹙起了眉心。

    初次合作

    “那个~”江照影j滑似狐,见状早已心中雪亮,小心地指着姜梅的手腕,尴尬地堆了笑容道:“雪球还关在笼子里,当不至于冲出来伤人,两位是不是可以暂时放开小妹的手?”

    她娇小柔弱,哪经得起这两个身怀绝世武功的男子的全力拉扯?别到时狗没伤着人,倒被这两个男人拉断了膀子,那才成了笑话呢!

    “对不起~”两个人这才发觉姜梅的表情有异,歉然地松了手。

    姜梅冷着脸,沉声道:“几位都请出去吧,我一个人在这里就行了。”

    李煜宸至少有一句话说对了——她与雪球不熟,不经过一番沟通,就想让雪球配合她,的确是太急功近利了。

    可,她总不能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正儿八经地跟一只狗交流吧?没办法,只能借此机会赶人了!

    朱励暗悔不该留在此地,遇上这尴尬场面,想要退出去又恐太着痕迹,反而难堪,姜梅这话等于救他一命,立刻溜之大吉。

    江照影暗自叫苦:这算什么?城门失火,殃及池鱼?他好端端的谁也不想得罪,怎么也触怒了她,被赶出门?

    “梅子~”

    “湄儿~”

    三人同时出声,想要求情,姜梅冷声道:“你们不走,我走。”

    她是今天的主角,她若是走了,其他人留下来有个屁用啊?见她发了狠,三个男人不敢再强求,垂头丧气地离去。

    李煜宸走到门口,犹不死心地回过头:“梅子,我们保证不再乱说话,你别赶我们走,行不?”

    姜梅把脸一沉,做势欲起,他忙举起手:“好吧,好吧,当我没说,我们走~你别生气。”

    “小心点,我们在门外有事就叫一声。”君墨染不放心地叮嘱了一句,见姜梅眼角也不瞄他一眼,遂苦笑一声黯然离去。

    姜梅见众人皆离去,悄然松了一口气,快步走到笼边:“嗨,我是姜梅。”

    雪球翻个白眼:废话!傻子都知道你是姜梅了。

    “对,我知道你不是傻子,你是灵犬,行了吧?”姜梅莞尔。

    雪球吃了一惊,蓦地睁圆了眼睛。

    它是灵犬,又经过长期的训练,能听懂人话并不稀奇。可她为什么能听懂它说什么?这一点,就连它那个天纵英才的少主唐郁都没有办法做到!

    “嘘~”姜梅竖起食指:“这可是秘密!”

    什么秘密?

    雪球狐疑地偏头睨着她。

    “嘿嘿~”姜梅有些不好意思地垂下眼帘,小小声地道:“不知为什么,我能听懂很多动物的语言。当然,很多情况下不太灵验诶~”

    还有这种事?那你到底是人还是鬼?

    雪球半信半疑地眯起眼睛。

    “我当然是人,”姜梅微笑:“要不然也不会需要你帮忙,你愿不愿意呢?”

    我可是西门家的灵犬,岂能任你呼来喝去?不帮!

    雪球拽得二五八万,懒洋洋地趴在笼中。

    姜梅轻笑:“算我求你,行不?不过,你为什么是西门家的灵犬?我还以为是唐门呢!”

    雪球轻哼一声,不答反问:到底要我做什么,说说看?

    “帮我闻闻看看这衣服上的气味,与躺在那里的那个人是否一至?”姜梅打开铁笼,把衣物递到它的鼻子下面。

    你不怕我咬你,也不怕我逃跑?

    雪球吃了一惊,重新审视面前这娇美的少女。

    “嘿嘿,咱们都已经是朋友了,你怎么会伤害我?”姜梅笑眯眯地看着它:“再说了,既是你的主人将你亲手交给我,你又怎会逃?”

    狗可以说是世上最忠诚的动物,一旦它认定你为主人,就会把命都交给你,绝对不会有背叛的念头,实在比某些口是心非的人类要强得太多!

    雪球沉默了。

    哪件衣服?给我闻闻。

    “呶~”姜梅大喜,忙把衣服往它面前一递:“不就在你面前嘛~”

    雪球依言在衣服上闻了闻,皱起眉头:如果没记错的话,这味道它明明在主人那里闻到过,少主与那个人秘谈时自己就在身边。以它对少主的了解,至少目前绝对不会将他大卸八块。

    “怎样?”姜梅忙将它引到门板前:“记住了吗?你再闻闻,他身上有没有跟衣服上一样的味道?”

    尸身在水中浸泡多日,又已经过朱励的处理,还能残留多少体味已不得而知;再加上,雪球毕竟不是经过专门训练的辑毒警犬,能不能准确地分辩出来,也是个未知数。

    知道他是谁,对你很重要吗?

    雪球反问。

    “是~”姜梅不假思索地点了点头:“这关系着三十几条命案,所以一定要弄清楚他的真实身份。”

    别的它不清楚,但这几十条人命的主谋是谁,雪球心知肚明。既然她想通过这个男人来追查这件案子,它又怎可能助她弄清真相,给主人带来危害?

    是的,他身上的味道与衣服上的是一样的。

    雪球毫不迟疑地给出了答案。

    “你确定?”姜梅心一沉,脸色瞬间苍白。

    不论她承不承认,也不管她对江秋寒有没有感情,理论上,他总是她的父亲。血总是浓于水的,她又怎会希望他死?

    你要是不相信,又何必问我?

    雪球愤愤地掉头钻入笼子,不再理她。

    “不,我真的不相信~”姜梅喃喃低语,颓然地跌坐在地上。

    私心里,她总认为江秋寒没有那么容易送命——贼人既然没有当场要他的命,而是选择了掳走他,就证明对他有所图,又怎会如此残忍地杀害他?

    而且在看到这具尸体时,她虽有愤怒却没有悲伤——那应该不是面对骨肉至亲的人的死亡应有的反应,不是吗?

    所以,她才能保持一惯的冷静和沉着。

    但,她可以不相信自己的直觉,却不能不相信雪球。因为,动物是不会撒谎的,对吧?

    难以服众

    众人在外久候不见动静,正焦躁不安时,姜梅缓缓地自停尸间走了出来,神情疲倦,两眼茫然。

    “梅子,你没事吧?”李煜宸满脸心疼,冲上去一把拽住她的腕:“来,先坐下休息一会,喝口水。”

    “湄,湄儿?”江照影见了她的表情,心中一阵阵发凉,要问的话在嗓子里打了无数个滚,艰难地逸出一句:“不是的,对吧?”

    蓝三慌忙递了一杯茶过来,姜梅接到手上咕嘟咕嘟一口气喝了个底朝天:“再来一杯。”

    朱励捧起茶壶替她续了杯,姜梅再次一饮而尽。

    “慢点,别呛着了~”李煜宸忍不住小声咕哝。

    君墨染微微蹙眉,慢慢地踱过去:“怎样,有结果了吗?”

    “急什么?”李煜宸心中不满,冷冷地道:“让她先缓口气再问吧。”

    “没事~”姜梅鼻中微酸,不敢望江照影,低垂着眼睫哽着声音道:“大哥,对不起~”

    江照影脚一软,支撑不住,身子倏地往下滑。

    蓝三和李煜宸一左一右,扶住他:“江公子~”

    “真是江秋寒,不会有误?”君墨染心情极之复杂——这十年间,他卧薪尝胆,没有一刻不盼着这一天的到来。

    可是,看着满面悲切的江照影和强装坚强的江湄,再看看近在眼前的仇人的尸体,他为何竟没有想象中的畅快淋漓的感觉?

    他该为大仇得额手称庆,还是应该替江湄痛失亲人而感到痛心?

    “说什么呢?”李煜宸无名火上升,不自觉地提高了声音:“梅子怎会无端的咒自己的父亲?”

    君墨染并未反驳,默然地踱到一边。

    他并非不相信江湄,他只是有些不敢置信——江秋寒,这个让他痛了十年,恨了十年的敌人,一心想将他千刀万剐的男人,竟这么轻易地从人间消失了?

    为了手刃仇敌,他积蓄了十年的力量,可不等他挥拳,那个想象中如山一般的对手却已轰然倒下。

    过去的十年里他活在仇恨之中,今后的人生,又该何去何从?忽然之间,他失去了目标,更迷失了方向。

    “不会的,爹不会死!”江照影挣脱了李煜宸和蓝三的挟持,红着双眼冲到姜梅的身边,揪住她的衣服嘶声道:“一定是弄错了,我不相信!你凭什么断定那就是爹?”

    爹还有那么多的心愿未了,他的万丈雄心,他精心布置了三十年的宏图霸业,怎能毁于一群来历身份皆不明的匪徒?

    不,一定是哪里搞错了,他绝不相信里面那个躺在门板上被大卸八块的尸体就是那个在他眼里精明强悍的父亲!

    “江公子~”蓝三生怕他伤了姜梅,与蓝五几个一拥而上,手忙脚乱地按住他:“稍安勿躁,稍安勿躁~”

    其实江家一船人尽殁,江秋寒和江富失踪数日,早已是凶多吉少,大家都心中有数,姜梅不过是进一步证实了大家的猜测而已。

    照影身为人子,对此依旧抱着希望,更何况江秋寒死后被人分尸,至今头颅还未找到,死状极惨,他一时无法接受这个事实也是可以理解。

    “照影兄,”朱励低叹一声,走过去轻拍他的肩:“请节哀顺便吧~”

    他心中也好奇,姜梅究竟是如何认定死者就是江秋寒的?尸体的初检是他亲手做的,江秋寒的身上并没有多少可以特殊的体貌特征,足以让人一眼就断定其身份。

    如果有的话,相信做为儿子的江照影应该比她这个女儿更清楚。但事实却是他们兄妹都没有在第一时间指认出死者。

    在对死者的身份的最后确认时,她只用了一条狗和两件旧衣物——这条狗还并不属于江家,这更让人匪夷所思。

    只是现在显然并不是询问的好时机,只能将疑惑暂时存于心中。

    当然,在场之人象朱励一样持怀疑态度的并在少数,只是碍于君墨染在场都不敢提出质疑罢了,只将困惑写满了两眼。

    “王爷~”具体负责此个案的当地知县,小心翼翼地过来请示:“你看,下官该如何填写案卷,上报大理寺?”

    死者身份究竟是如何确定的,总得有个说法,此案影响极众,已上达天听,他总不能胡乱写结案呈词吧?

    “这种事还用人教吗?”君墨染冷声训斥。

    “是~”县令抹了一把泪,狼狈地退到一旁。

    姜梅并不傻,当然知道不拿出证据,只凭她一句话,是很难让人信服的,吸了口气,稳定了情绪,轻声宣布:“其实,我是根据雪球的选择做出判断的。”

    “什么?”

    姜梅努力组织语言,让自己的说词易于被人理解和接受:“狗的嗅觉是十分灵敏的,它们对于气味的分辩能力大大超乎我们的想象。而每个人身上散发出的独特的气味附着在衣物上的时间也比我们想象的要长得多。”

    “也就是说,”朱励饶有兴趣地望着姜梅:“人的气味就象上次你说的指纹一样,都是独一无二并且无法伪造的?”

    “是。”姜梅点头。

    “你的意思,”李煜宸迅速做出反映,指了指内间的停尸房:“雪球已识别出这套中衣上残留的江秋寒的气味与他的气味一样?”

    “对。”姜梅再次点头。

    “不,”江照影情绪激动,涨红了脸吼道:“爹的生死岂能由一条畜牲说了算?这太荒谬了,我不信,一个字也不信!”

    众人面面相觑,再次陷入沉默。

    “你们大家都不信?”姜梅缓缓望过去,众人似信非信,脸上俱是一片迷惘。

    她的话听起来好象有道理,经过李煜宸和朱励二人的进一步说明,也不难理解,但要相信却还是缺乏说服力。

    如果她不当场做个实验验证一下雪球的实力,光凭她一面之词,似乎难以服众。

    船小菩萨大

    “蓝三,”姜梅转头吩咐蓝三:“麻烦你去外面的弟兄那里随便收几件衣服,用水洗一遍,送过来。”

    蓝三依言出去准备,不多久一切就绪,姜梅随便取了一件拿到雪球面前给它闻:“雪球,去把衣服的主人找出来。”

    雪球不太情愿地摇了摇尾巴,懒洋洋地低头轻嗅一下,叨了那件中衣,蹿到屋外,咬住蓝十五的裤腿不松口。

    “喂,你干什么?”十五不敢踢它,只能狼狈地低声训叱:“快放开,别咬,再咬我打你了!”

    “汪汪~”雪球伏低了身子冲他低吠,丝毫不把他的威胁放在眼里。

    众人见状都哄然大笑了起来,自这三十几桩命案离奇发生之后,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