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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嫁:法医小妾 (完结)(红袖VIP)第35部分阅读

      二嫁:法医小妾 (完结)(红袖VIP) 作者:肉书屋

    都这把年纪了,还能活几天?”老夫人见他不作声,语重心长地劝:“你若真的孝顺,乘娘还硬朗,赶紧娶个身家清白的女人回来,靖王妃的位子也别空太久,让娘有生之年抱上孙子,才是正经!”

    君墨染只是笑,并不接话。

    “行,你要一直这样,娘也没办法,直接做主替你把亲事订下了!到时可别说娘不尊重你!”老夫人放狠话。

    “再等等吧,”君墨染这才轻描淡写地道:“等煜宸帮我把脸上的伤治好,再娶王妃也不迟。这副模样,我也不想害了别人家的闺女?”

    “都等了三年了,你还要娘再等多久?”老夫人急了:“这点子伤都治不好,煜宸还敢称神医?”

    “他已尽力了~”君墨染垂眸,掩去情绪。

    “不行,你给娘看看,到底给你治成什么样了?”老夫人做势欲去摘他的面具。

    君墨染侧身趋避:“娘,何必苦苦相逼?”

    “好,你不肯给娘看,我找煜宸算帐去!”老夫人说着说着来了气。

    “快了,说是还差两味药引,等找到就能复原。”君墨染忙起身拦住她。

    “真的,你不骗我?”老夫人半信半疑。

    “骗娘有什么好处?”君墨染失笑。

    “你该不会,”老夫人细细地打量了他一遍,狐疑地道:“因为娘总劝着你娶亲,这才故意戴这东西来吓人吧?”

    别以为她老糊涂了不知道,外头传的靖王的那些风言风语,有一多半是他故意放出去的风声,搞不好这面具也是故意弄的?

    “怎么会呢?”君墨染蹙眉:“难道娘以为一天到晚戴着这玩意挺舒服?事实上,我比谁都想摘下这块铁牌!再说了,君家人丁单薄,娶个好女人来开枝散叶有什么不好?可这事急也急不来的,对吧?”

    “是这样最好~”老夫人再仔细端详他一阵,终于信了。

    有目的接近

    好容易摆脱了老夫人,回到书房才敢出一口长气——可,这样下去也不是个事,拖了三年,总得给她一个交待。

    如果,江湄不是江秋寒的女儿,该有多好?一切问题都将迎刃而解。

    想到江湄,想到与她签订的那条附加协议,再想到她对相公的十个字要求,君墨染不禁倍感头疼。

    是,就算江湄不是江秋寒的女儿,横亘在他们之间的障碍依然有许多。

    想到江湄,再想到老夫人说的宛儿与凌香的争斗,不知她有没有卷进去,搞不好受了夹心气又闷在心里,他皱了皱眉:“蓝一。”

    “在~”蓝一闪了进来。

    “湄儿呢?”他问。

    “好象早上出门了,说是找朋友去。”蓝一如实禀报。

    “又出门?”君墨染皱眉:“她朋友倒不少!天天往外跑,回头娘知道了,又要不高兴。”

    面前这碎碎念的男人,还是他那个在战场上叱咤风云,跃马横马的王爷主子吗?

    蓝一垂着手默默地听着,不敢把诧异表现在脸上。

    君墨染嘀咕了两句,见蓝一还在身前,挥了挥手:“出去吧。”

    蓝一退出来,心想:王爷真的变了,他的身上开始有“人”的味道了。以前只记着国家大事和复仇大业,几时会关心这种家长里短的小事?

    同一天,江照影格外的繁忙。

    刚吃过早饭,门房就来报告,说是有客人上门,他在花厅等候,见家丁领进来的是张彪,怔了一下,忙打发下人离开,把他带入了书房。

    “不是让你没事别来找我吗?万一传到湄儿那里,被她瞧出异样,可怎么好?”江照影劈头就是责备。

    “我就是为九夫人的事才来的。”张彪忙道。

    “有关湄儿的?”江照影疑惑地道:“说吧,你查到什么?”

    “上次她不是在街头被人偷走了个荷包?”张彪从怀里掏出一个荷包恭敬地放在书桌上:“我找到那个抢她钱的偷儿,名字叫柱子,荷包追回来了。”

    “就这事?”江照影拿起荷包翻看了一下,里面装了张千两银票,还有些散碎银子和两枝簪子,除此没什么特别。

    “有件事,我觉得应该通知公子一声。”张彪隐隐有些得意。

    “什么?”

    “小心唐郁,他是有目的地接近九夫人。”张彪压低了声音道:“他给柱子钱,支使他偷走自己的钱包,再假装逃走,乘乱偷走如意的荷包,引如意追赶。”

    江照影听出言外之意,道:“你的意思,唐郁绕这么大一个圈,目的是接近湄儿?”

    这可不妙,唐郁不知又是哪路人马?看样子,十之八九也是冲着天书来的,得好好查查他的来历,防患于未然才行。

    “应该是这样的。”张彪点头,望着桌上的钱袋:“这事公子要如何处理?”

    江照影拿起桌上的荷包直接扔到张彪的手里:“东西你收着,湄儿要问起,就说偷儿是外地流蹿进京的,不好找了。”

    “这钱~”

    “你拿去用吧,索性辛苦你再查一下唐郁的背景。”江照影淡淡地道。

    “多谢公子~”张彪眉花眼笑,拱手道:“这事就包在我身上,告辞。”

    说曹操曹操到,正聊到这里,家丁又来报,说是小姐回来了。

    “我从后门走~”张彪忙识趣地起身告辞。

    “嗯~”江照影轻应一声,匆匆迎到前门:“湄儿回来了,靖王没有为难你吧?又不敢总找上门去,真急死我了。”

    “没事~”他提到君墨染,姜梅脸一红,忙岔开话题:“今天来,是想介绍一个人给你认识。”

    江照影见她不想多谈,也不敢细问,顺着她的话道:“哦,能让湄儿赏识的人,肯定错不了。”

    “不是,”姜梅忙摇手申明:“真的纯粹只是认识,我跟他不熟,他不知怎地打听到大哥要组商队去啖星,碾转找上门来,我却不过情面才来的。大哥跟他见面谈一下,若是觉得不合适,可以拒绝,不必管我。”

    “是吗?”江照影见她不似做假,笑道:“能攀上靖王府的关系,也算有能力,大哥见见也不吃亏。”

    “多谢~”姜梅还怕他不卖帐,他这么亲切,倒放下了心,忙把写了萧破天信息的纸条给他:“呶,这是他的基本情况,大哥什么时候有时间,我再约他出来跟你见一面。”

    江照影打开纸条瞧了一眼,道:“不用那么麻烦,既然知道他住哪里,大哥我抽时间去一趟就行。你常出来,怕是不太方便吧?”

    “没事~”姜梅微微一笑,倒有些感激他的贴心:“对了,我听门房说好象张捕头来了?”

    江照影一愣,暗骂门房多事,嘴里道:“是啊,他前脚刚走,你后脚就进了门。你要早来一会,就碰到他了。”

    姜梅倒没多想,只担心是案子有了进展,错过了线索:“他是来找我的?有交待是什么事吗?”

    “没什么,”江照影轻描淡写地道:“他是为上次暮云的事特地来感谢你,另外想来问问,是不是给你添麻烦了。”

    “哦~”姜梅有些失望:“那我回去了。”

    “这么快就走?”江照影竭力挽留:“既然来了,好歹吃过饭再回去吧?”

    如意在一旁,眼里流露出渴望。

    “不了~”姜梅意兴澜珊,辞别而出——这个时间,君墨染应该下朝了,到时看不到她,又会……

    想到这点,她忽地一愣:他下不下朝,干她什么事?她干嘛巴巴地回去?再说了,她凭什么认定他下了朝一定会找她?

    为谁辛苦

    姜梅一路恍惚着回了忘月苑,发现君墨染并没有如她所料的来找她,暗自郁闷了一把,突然觉得面子大伤。

    默默地呕一阵,恼一阵,忽然心惊——迟早是要离开的人,为什么还要在意他的态度?为什么近来情绪越来越受到他言行的影响?

    她的淡定呢,她的冷静呢,她的从容呢,她的潇洒呢,都到哪里去了?!

    自己跟自己赌了气,晚饭也没吃,早早地躺下了,可心事重重,哪里睡得着?碾转了不知几百遍之后,君墨染姗姗来了。

    一阵衣袂悉簌之声后,脚步渐渐向她这边挪过来,姜梅无端地紧张起来,下意识地摒住了呼吸。

    君墨染在她身前站了一会,忽地伸出手摸了摸她的额,低声问:“没发烧,干嘛不吃饭?”

    热血涌上脸颊,姜梅强行控制着拍掉他的手的冲动,僵凝着身子一动不敢动地缩在暗夜里,期盼着他快快离去。

    “知道你没睡,”君墨染拖了张椅子在她身边坐了下来,略略好笑地注视着她:“别装了,也不怕憋死了自己?”

    虽然看不清面容,但指尖下轻触的皮肤温度却在攀升,所以——他百分百肯定她脸红了。东!方小说!网

    “啪”姜梅悻悻地睁开眼睛,一掌拍开他的手:“干嘛?”

    “今天去见谁了?”据他所知,府里没有人跟她争执,老夫人也没有叫她去训话,所以能让她气到饭都不吃的,肯定不是靖王府里的人。

    以她的性子,若不是事情相当严重,当不至如此。

    姜梅冷着声音道:“说了你也不认识。”

    “既然见了不高兴,以后那些乱七八糟的人还是不要见了。”君墨染淡淡地道。

    “你管我呢?”姜梅暗自警惕,崩着脸,说话夹枪带棒。

    不行,不能跟他走得再近了,否则到时离开,受伤的是自己。

    “出什么事了?”君墨染有些摸不着头脑。

    这两天两个人的关系明明很近了,不懂好好的为什么她的态度来了一百八十度的转变?

    “我悃了。”姜梅翻过身去把被子拉过头顶。

    君墨染默默地坐了一会,忽发奇语:“明日丞相府夫人寿筵,你要不要一起去?”

    话出口,这才发觉不对。他是陪娘,拉上江湄算怎么回事?到时娘看了她不顺心,闹起脾气,自己不是更别扭?但话已出口,却收不回。

    “必需要去吗?”姜梅皱眉。

    这种应酬,用脚趾头想也知道肯定无聊又乏味。再说了,其他赴会的都带正牌的夫人,王妃,她一个小妾跟去夹在中间算什么?她才不想把自己变成一只猩猩,成为别人佐酒的话题。

    “你若不想去,就不用勉强。”君墨染悄悄吁了一口气,忙把话拗过来。

    姜梅听出他并非诚意相邀,心中越发不痛快,胸口象堵了块石头,闷闷的,忍不住刺道:“我约了人,抱歉。”

    “又出门?”这下轮到君墨染不快:“就不能消停点吗?”

    就算只为了那份协议,她也该替他着想,三天两头往外跑,把他当成什么?真以为有皇上罩着,就可以不把他放在眼里?

    “呆在王府里,案子什么时候能结?经书也许永远都追不回,那么我的自由又找谁要?”不喜他教训的口吻,姜梅冷冷地顶了一句。

    “随便你!”君墨染气结,起身大步离开。

    自己几时在一个女人面前如此低声下气?她竟不识好歹,敢接二连三地犟嘴!再说了,娶她进来,本来就目的不纯,难道还指望彼此培养感情?没虐她就算好的了,她居然敢反过来给他气受?

    哼!不过是看她在待人接物为人处事上还算知进退有分寸,这才对她假以词色,她却不知天高地厚,欺到自己头上来了!

    两个人不欢而散,分头睡下,到天亮时,各自顶着一双熊猫眼,依旧互不搭理。君墨染穿戴整齐,径直去接了老夫人一起赴宴。

    姜梅本打定了主意要保持距离,以策安全。可是,看他果然一声不吭地走了,心情又没来由地低落。胡乱地扒拉了几口,放下碗,却不知要如何打发时间?

    昨天胡乱扯了个借口说与人有约,现在却谁也不想见,坐着发了一回呆,觉得总这么闷着也不是个事,决定到外面瞧瞧,没准有新的线索。

    在大门边刚好碰到柳无风带着几个小厮在点收杂物,见到姜梅,他停下来,笑道:“九夫人出门啊?”

    “嗯~反正闷在府里也没事可干,出去走走~”姜梅笑了笑道:“对了,萧掌柜的事我跟大哥说了,估计两个人已见过面了。”

    “这么快?”柳无风一怔,抱拳道:“九夫人费心了。”

    姜梅微笑:“不过是举手之劳,管家何必客气?成与不成还另说呢。”

    柳无风瞧了身边几双好奇的眼睛,道:“无风还有事要办,不陪九夫人了。”

    “你忙吧,我走了。”姜梅忙道。

    出了门,胡乱走了两条街,在十字路口停下来,不知何去何从。看着街头如蝼蚁般不停穿梭的身影,人人都在奔波忙碌。这些人或为家人,或为朋友,或为金钱,或为名利,忙得有目的,有盼头,算是忙得其所,乐在其中。

    可反观自己,自打来到这个异世,莫名其妙嫁了人,莫名其妙被强/暴,莫名其妙受虐待;不管她愿不愿意,莫名其妙地陷入了一群女人为一个男人的斗争里,看着一桩桩的血案,揣着一个个的谜团;从逆来顺受,笑脸相迎,一忍再忍到最后愤起反击……

    看起来倒是忙得不亦乐乎,静下心来一想,竟不知为谁辛苦为谁忙,一时感慨万千,不禁痴了。

    绝世佳人

    君墨染进了左丞相府,就发觉架式不对。丞相文隐携夫人亲自出面,将老夫人和他直迎进内堂。

    一位五十左右的老者已然在坐,面前摆着一盘残棋,见他们进来,忙起身打招呼。

    文隐给双方介绍,原来那人是文隐大舅,曹建安,现任富州知府,此番特地上京给小妹贺寿。

    大家分宾主坐下,彼此寒暄了片刻,老夫人自与文丞相的夫人去了起居室聊些家常里短。

    君墨染见曹知府的目光总在自己身上打转,忙陪了笑脸道:“看来两位在下棋,倒是我打扰了。”

    “靖王说哪里话?”文隐捋着胡须呵呵笑:“人老了,不比你们年轻人有精神,回家就只下下棋了。”

    曹知府虽与君墨染是初次谋面,却是个自来熟的,见他关注,于是笑着招手道:“靖王若不嫌弃,不妨过来给老朽支支招。妹夫棋艺高超,我已输得头大,这回靠靖王扳回一城。”

    君墨染笑着摇头推拒:“晚辈只粗通文墨,这等风雅之事,难倒了我。”

    “靖王谦虚了,”文隐笑着吹捧:“世人谁不知靖王文武双全,精于排兵布阵,神鬼莫测,纵横疆场所向披糜。区区棋艺,自是不在话下。”

    君墨染只是推辞,那边曹建安心痒难耐,早已在棋盘边坐了下来:“来来来,不管如何,先下完这盘棋再说,待会客人进门,可就没有时间了。”

    文隐含笑,叫过一旁侍候的侍女低语了几句,随即撩动长衫在曹建安对面坐了下来道:“靖王也不要闲着,且来做个裁断,别的都不惧,就怕他总要悔子,却是愁人。”

    “哈哈~”君墨染听他言词风趣,不觉笑出声来。

    “妹夫且莫得意,看我这次请个高参,把你杀个落花流水。”曹建安也不生气,拈起一棵棋就落上棋盘。

    这二人杀得兴起,君墨染倒也不好扫兴,只得在一旁观战。

    忽闻一阵环佩之声,香风扑面。

    君墨染扭头,一名少女步履轻盈地走了进来,肤若凝霜,唇似涂朱,眉若远山,二八娟娟好年华,竟是个绝色佳人。

    她婷婷立在文隐身前:“爹爹,你找女儿?”

    “萱儿,你不是总怨爹爹不给你把当世的英雄请到家里来,这下可如愿了?”文隐含笑起身,替两人做介绍:“靖王,这就是小女紫萱,王爷看着可还满意?”

    君墨染皱眉,心道,这司马昭之心可也太过明显,面上只淡淡一笑:“丞相的千金,自然是兰馥之姿,秀外慧中。

    文紫萱腰肢一扭,嘴里娇嗔:“爹爹~”一边拿眼偷觑君墨染,竟是晕生双颊。

    “萱儿,”曹建安这时也在一旁推波助澜,制造气氛:“舅舅好久没有尝过你亲手泡制的茶水,今日伴靖王洪福,看能否一饱口福?”

    “萱儿手艺粗浅,恐教靖王笑话。”文紫萱的面色恢复如常,落落大方地曲膝向他行了一礼。

    “萱儿小姐客气了。”君墨染神色冷淡地点了点头。

    “萱儿,靖王就由你来招待一下,我与你舅舅把这棋下完。”文隐捋着胡须,望着君墨染直笑。

    君墨染这才明白,为何这贺寿的日子,这郎舅二人偏要摆上一盘棋厮杀——原来只为替他们二人制造机会,心中暗笑文隐老j巨滑,老谋深算。

    可惜,神女有梦,襄王无心,这番心意恐怕是要白费了。

    “靖王,请用茶~”文紫萱捧上一盏热茶。

    君墨染道了声谢,故意一口喝光,将杯子放桌上一放道:“好茶。”

    文紫萱却不恼,美目流转,盈盈赞道:“靖王果然是英雄本色,便连喝茶都如长鲸饮水,大有气吞万里的气概。”

    “我只会舞刀弄剑,这琴棋书画诗酒茶,却是一窍不通的。”君墨染不受她的捧,拒人于千里之外。

    “靖王爷,”文紫萱静静地望了他半天,美目中漾了薄薄的水气,轻咬唇瓣,失望地道:“你真的一点也不记得我了?”

    “呃?”君墨染顿感莫名:“文小姐何出此言?”

    他自问虽非过目不忘,也还未到老迈之年,文小姐如此姿色,且身为左相千金,若他见过,怎会全无印象?

    “看来,你是真的忘了呢~”文紫萱再细瞧了他一眼,见他并不似做伪,不觉满怀惆怅。

    “抱歉~”君墨染也不觉得愧疚,只略笑了笑,倒要看她如何圆这个谎?

    “四年前,王爷可曾御池州?”文紫萱妙目流转,轻声询问。

    “是又怎样?”君墨染挑眉。

    文隐即为丞相,自然对自己这些年的动态了若指掌,她知道他的行踪,一点也不稀奇。

    “那年十月初八,观音庙会,王爷可曾救下一名遭恶少调戏的女子?”文紫萱垂眸含羞,声音几不可闻。

    说实话,若问哪年哪月哪一天在哪个地方与敌军交战,双方死伤多少,攻了多少城池,他可倒背如流,这种小事确实不太记得。

    不过,听她说得有鼻子有眼,努力想了想,倒似乎确有其事,遂面无表情地道:“时间太久,本王记不确切了。不过,小姐不是应该在京城吗,怎会跑到池州去了?”

    “那年外祖母仙逝,萱儿在外祖家守孝,去观音庙祈福,不慎与侍卫走失,险些遇害~”文紫萱眉间含情,起身敛衽福了一礼,娇声道:“托王爷洪福,紫萱得已保住清白,未使祖宗蒙羞,在此谢过王爷大恩。”

    “区区小事,何足挂齿?”君墨染轻轻颌首。

    失踪(一)

    “在王爷看来是小事,在萱儿却是关乎生死。”文紫萱望着君墨染幽幽地道:“几年来,萱儿一直未敢忘记王爷的大恩。待三年孝满回京,不料王爷远征绵罗,一直无缘识荆,颇感怅惘。”

    君墨染但笑不语,无意深谈。

    文隐在远处观察,见他二人陷入僵局,忙给曹建安使了个眼色,把棋盘一推笑道:“建安,这棋你可输了。”

    “棋差一着,如之奈何?”曹建安乘势起身,踱到君墨染身前:“四年前池州一别,萱儿对靖王念念不忘。”

    君墨染只微笑,并不接话。

    “托王爷的福,如今四海升平,百姓安居,朝政稳固,国之幸甚,民之幸甚!”文隐见气氛尴尬,忙岔开话题。

    “文丞相谬赞了~”君墨染淡淡地道:“食君之禄,担君之忧。墨染出身草莽,幸得圣上赏识,委以重任,以身赴死是份所应为,不敢居功自傲。”

    文隐见这边态度已极分明,君墨染虽是表面一团和气,却始终不把话题绕到儿女情事上,饶是他修养极佳,慢慢老脸也挂不住,面色渐转阴沉。

    文紫萱更是由粉面含羞,渐至煞白,一双美目幽幽地绕在君墨染的侧影上,美人含愁,无限幽怨。

    曹建安沉不住气,干脆开门见山道:“靖王英武,萱儿娇美,以老朽看来,两人正是天作之合。若靖王不嫌弃,老朽今日就拉下老脸,替两位做伐,文君两家结为秦晋之好,未知靖王意下如何?”

    “多谢曹知府和文丞相的厚爱,墨染感激不尽。只是萱儿小姐天人之姿,墨染身既已残,面容已毁,自惭形秽,不敢误了小姐终身。”

    君墨染轻描淡写,不论二人如何游说,只不肯点头。

    “靖王颜面虽毁,却是为国尽忠。萱儿只会更加敬仰,怎敢因此看轻?”文紫萱泫然欲泣:“王爷若是嫌弃萱儿蒲柳之姿,不堪比翼,萱儿亦无话可说。”

    老夫人在内堂听得清清楚楚,这时哪里还按捺得住?

    她从内堂走了出来,道:“萱儿小姐深明大义且对你一往情深,你颜面虽毁,然男儿立身于世靠的是能力不是容颜,她一个女子尚且不在意,你堂堂大丈夫又何必耿耿于怀?”

    文氏看着君墨染委婉解释道:“四年前王爷仗义伸手,萱儿对王爷念念在兹,终日萦怀,不论谁提亲,都不肯应允。也怪老身粗心,自家女儿心事都未曾看破,致使拖延至今,请王爷勿怪。”

    “女儿家害羞亦是人之常情,怎会责怪?”老夫人拉着文紫萱的手,微笑道:“萱儿对墨染是一片真心,两人男才女貌,正是天生一对。择日不如撞日,乘今日两家长辈都在场,咱们把这门亲事给定下来,凑个双喜临门,如何?”

    “老爷,靖王府侍卫蓝一在门外求见。”正在这时,丞相府家奴进来禀报。

    君墨染正愁脱不了身,立刻起身:“蓝一性子稳重,若无紧急状况,断不会追到这里,抱歉,我去去就来。”

    “靖王爷……”文氏想要挽留,被文隐一个眼色止住。

    文隐到底老j巨滑,反正今日目的不过借寿筵之名让君墨染见见萱儿,至于亲事,总归是父母做主。

    逼得太紧,他若一口回绝,事情反没了回旋余地。不如让他离去,留下老夫人,三人六面把亲事敲定即可。

    “墨染,你特意前来贺寿,哪有寿筵没有开始,客人已先离去的道理?”老夫人也与他们一样的心思,只是表面文章却还是要做的,假意训斥。

    “不碍,不碍~”文隐笑眯眯地道:“心意到了就行,贺寿事小,公务事大,靖王请自便。”

    君墨染告了罪出来,见蓝一在门外等候,也不吭声,一直出了文丞相府,这才笑道:“算你机灵,记你一功。”

    蓝一神色焦灼,垂着手不敢瞧他的眼色,压低了声音道:“王爷,真的出事了。”

    “出事?”君墨染一怔:“出什么事?”

    蓝一上前一步,附在他耳边低语了几句,君墨染一惊,神色瞬间冷凝:“把信给我~”

    蓝一递了一封书信过去,君墨染拆开信封,抽出信纸,见上面题头落款皆无,只简单写着一句话:江湄在我手上,明日子时,拿藏宝图到玉峰山顶来换。

    “信是什么时候,由什么人送过来的?”君墨染沉声问。

    藏宝图?难道,这才是江秋寒把江湄嫁进靖王府的真正目的?嫁女儿是假,偷藏宝图才是真!

    想着这几天江湄时冷时热的态度,他不禁心乱如麻——江湄,可是怀着不可告人的目的,有意接近他?

    她对他究竟是戏假情真,还是虚情假意?

    为什么要用江湄做饵,是偶然还不故意?或者,是江秋寒久未达到目的,终于按捺不住,开始行动?

    但不管此事是真是假,也不管幕后主使是谁,敢把主意打到他的头上,都不可饶恕!

    “巳时三刻,一个少年把信交予门房。”蓝一恭声回禀:“门房将信交由管家,管家送到书房,李公子拆了信,立刻追去,少年早已无踪。”

    “九夫人是何时出的门?”君墨染再问。

    “小的已问过门房,九夫人约摸是在辰时正带着如意从正门离开的王府。”蓝一对答如流。

    “可有派人去江府或大理寺问过?”君墨染面沉如水。

    “收到信之后,李公子已吩咐下去着人去查九夫人的行踪,相信不久必有回音。”

    也就是说,目前还没有证据能证明,江湄确实被掳,所以没有必要自乱阵脚。

    “嗯,办得好,先回王府。”君墨染轻轻颌首,翻身上马,两人策马疾驰,不多时已回了靖王府。

    失踪(二)

    君墨染前脚进门,蓝七后脚已把如意带回了王府。

    君墨染见只她一个人回来,心中咯噔一响,升起不好的预感——二人同时出门,现在只剩丫头,兆头可不大好。

    “如意,你不是跟着小姐出门,怎么独自回来?”李煜宸急得团团转,见了如意,劈头质问,已失了往日的诙黠和宽容。

    “她去衙门办事,怕我无聊,让我先去瑞记茶楼喝茶,约好了午时在那里碰头。”如意尚不知何事,一脸懵懂:“蓝七哥非把我拽回来,不然肯定是一起啊~”

    李煜宸听了这话,犹如吃了一颗定心丸,松一口气,抬眼望向君墨染:“你能确定小姐现在是在大理寺?”

    如果她真去了衙门,绝不会大白天被掳,这事只怕是谁恶作剧了。

    “不然还能去哪里?”如意莫名其妙。

    君墨染并不吭声,只拿眼望向蓝七,蓝七不待吩咐,立刻转身出门,直奔瑞记茶楼。

    “你二人是在何处分的手?”君墨染仔细盘问。

    “在庆阳路口~”那里离大理寺只半条街,断不可能走失。

    蓝五匆匆赶回来禀报:“江府那边已来了消息,九夫人今日并未回去。”

    “嗯~”君墨染应了一声,示意如意先出门,这才细问:“江照影那边可有什么异常?”

    “一切如常,似乎九夫人被掳之事还未传回江府。”蓝五回禀。

    正说话之间,派去大理寺找姜梅的蓝四已飞马赶了回来。

    “怎样,见到梅子了没有?”

    “没有,”蓝四垂着头低声回禀:“属下找了好几个地方,都说没有见到九夫人。”

    “那她会去哪里?”李煜宸一听,顿时急了,刚刚放下的心又提了起来:“还不快多派人手,哪怕是遍搜全城,掘地三尺也要给我找出来!”

    君墨染强按住心中的不安,努力从一团乱麻中找出头绪:“现在还不能肯定她一定是失踪,咱们先不要着急。找回姜梅固然要紧,但查出幕后主使似乎更为关键。”

    “已查到送信之人是福记汤圆的三小子,说是早上有个客人在他家吃了汤圆后,给了几钱碎银,命他跑的腿。”蓝一立刻把查到的情况报上来。

    “那人有何特点?”李煜宸问。

    “是个中年男子,身材中等,相貌平平,听口音就是京城的。”

    君墨染没有吭声,难掩心中失望。

    这样的特点,等于是没有特点,大街上一抓一大把,要想从人群里找出那个人,无异于大海捞针。

    “墨染,你看会不会是江照影故弄悬虚,想探我们的虚实?”

    “不排除这个可能~”君墨染神色淡定,冷静地分析:“不过庆阳路那边十分繁华,大白天的,一个活人绝不可能平空消失。”

    如果她被劫持属实,那么只有熟人,才能令姜梅半道折返,毫不反抗地跟着他离开闹市。

    这里是天子脚下,若真发生当街劫人如此惊世骇俗的消息,应该早已传遍整个京城,而不会象现在这般平静无波。

    在场的人都不笨,君墨染一说,立刻都明白过来。

    李煜宸眼睛一亮,提高了声音:“如意呢?快叫她进来。”

    “蓝一,你带几个蓝衣营的弟兄,跟着如意到早上与江湄分手的地方,分头向四个方向打听,勿必做到没有疏漏。”君墨染沉稳地吩咐。

    “且慢~”李煜宸连忙叫住如意:“梅子最近总是出门,她结识了一些什么朋友,都跟什么人来往,你一一写到纸上,着人去查。”

    这边靖王府里表面平静,暗地里已如开锅的沸水,所有的蓝衣卫都已派了出去,紧锣密鼓地开始在整个京城进行一场地毯似地大搜索。

    原来姜梅早上确实打算去大理寺,结果在庆阳路口与如意分手后,却在衙门前遇到萧破天。

    说是托她的福,已被江照影选入商队,不久就将远赴啖星。为表感谢,特地备了两份小礼,一份赠予姜梅,另一份却是给柳无风的。因为时间紧迫,故此托她一并带回靖王府。

    他一片盛情,执意相邀,姜梅百般推辞不掉,只得跟他上了马车。

    心想着这里离他的住处也不远,有这功夫在这里听他罗嗦,倒不如爽快点拿了东西走人,图个耳根子清静。

    待姜梅发现不对,马车已驰出了京城。

    “萧掌柜,怎么你不是住在麻坡街的青云客栈吗?”姜梅诧异地问。

    如果早知道要离京,她才不会为了几斤茶叶,巴巴地跑这么远。

    “还有二个月就要去啖星,萧某要开始筹集货物,所以昨天便搬了。”萧破天一脸歉然地笑着解释:“不好意思,烦九夫人跑这么远。”

    不想来也来了,她总不好因这点小事责备人家吧?况且,他备了车,又不需她走路,最多耽搁一点时间。

    姜梅本就不是个苛刻刁钻的性子,加上她现在别的没有,唯有时间大把,就当成去郊外散心,这么一想,心中本来升起的一点不快也烟消了。

    萧破天走南闯北,见识广博,在宫中当差,原就需要见高拜见低踩,左右逢源,因此练得一副好口才。

    两个人一路谈笑风生地,时间过得飞快,倒也不觉无聊。不知不觉一个时辰过去,马车早已远离了京城,直接驶入了一座庄院。

    萧破天亲自替姜梅打起车帘:“九夫人光临寒舍,蓬荜生辉。”

    姜梅弯腰钻出大车,抬头一看,已置身一处宁静的山村,面前矗立的是一家普通的农家四合小院,心中隐隐已觉有些不对:“萧掌柜住在这里?”

    “九夫人,委屈你了~”萧破天冲她呲牙一笑,忽地抬手一记手刀,姜梅还未回过神,已软倒在了他的怀中……

    失踪(三)

    天渐渐地黑了,连老夫人在左丞相府贺寿都已回来,姜梅却始终音讯全无。

    万丈红尘中,人人为填饱肚腹已忙得焦头烂额,非亲非故的,谁有闲情逸致去关心大街上一名少妇的去留呢?

    所以,不论大家怎么努力,线索都到庆阳路西段已嘎然而止,没有任何人目睹她是如何离去。姜梅就象烈日下的一颗水珠,悄然人间蒸发。

    君墨染忍了再忍,随着时间的推移,姜梅的失踪从可能演变成了即定的事实,他的情绪也在悄然地发生变化。

    从一开始的不相信,到后面的半信半疑,到现在的几近爆发——他的身上散发出一种生人勿近的怒气,当者披糜。

    一种很不好的预感袭上心头。

    嚷嚷了那么多回,这一次,姜梅是真的离开他了,而且用了最恶劣的方式——不告而别。不,是比不告而别更惨烈的方式:失踪!

    “墨染,”到了现在,李煜宸反而成了最冷静的人,竭力安抚着眼前这头爆怒的狮子:“梅子不是鲁莽冲动的性子,即使真的想要离去,也不会采用这般极端的做法。”

    所以,这件事必然非她所愿,她应该是被人掳走了。

    然而,这样的安慰,无疑是火上烧油——若是主动离去,好歹人是安全的,若果真是被劫了,却连性命都难保了。

    既是熟人,不论他交不交传说中的藏宝图,事后肯定都不会留下活口——除非他傻了,才会等着她被解救后的秋后算帐。

    “呃~”李煜宸发觉失言,试图被救:“梅子那么聪明,就算不能逃脱,也一定会想办法给我们传递消息的。”

    可,那样的机会微乎其微,而且必须建立在她明知被人绑架的前提下。所以,这样的理由连自己都说服不了,何况其他人呢?

    蓝衣营没有人肯离去,人人心里都憋着一股气,黑压压地在院子里站了一排,极默契地保持着沉默,等待着他发出下一个指令——象一群挥舞着爪子,嗷嗷叫着殛待出笼的猛虎。

    君墨染抿着唇一言不发,负着手站在窗前,望着黑漆漆的天幕,不知在想些什么,迟迟没有再下命令。

    即使再聪慧,江湄也是个完全不会武功的柔弱女子。他无法想象,当她独自面对穷凶极恶的歹徒,要如何才能全身而退?

    这一刻,有千百种后悔掠过心头——假如,他不跟她呕气;假如他非要拽着她一起去赴丞相府的寿筵;假如他态度强硬,不准她私自出府……

    夜,静得碜人。

    “不管怎样,先把所有她有可能去的地方,包括客栈,酒楼,茶馆,等所有能够落脚的地方,一个不漏,通通都再搜一遍……”受不了这异样的沉默,李煜宸开始发令。

    “算了,”君墨染忽地开口,挥手阻断了他:“都回去休息吧,这样漫无目的地查找没有用。”

    “王爷~”蓝一想再劝——还不到绝望的时候,就这么安静地呆着,什么努力也不做,他做不到。

    “都下去吧~”君墨染疲倦地抹了一把脸,找了张椅子慢慢坐了下来:“别让娘起了疑心,田嫂都在墨韵轩外张望了好几遍了。”

    虽然他刻意保持低调,尽一切可能封锁了消息,但蓝衣卫如此频繁的调动,还是在靖王府里引起了不小的轰动。

    所有的人都在猜测,究竟王府里又出了什么大事?

    思亲堂被烧,老人的情绪刚刚平静,他不想再掀起波澜——最重要的是,他实在没有心情再听娘用厌恶的口气在他面前数落江湄的不是。

    他怕,怕自己忍不住为了一个女人跟娘顶撞。那会多伤她的心和自尊,他心知肚明。

    可他现在已无力再去顾全娘的面子,对她唯唯诺诺,做一个十全十美的孝顺儿子。

    江湄,当她在的时候,是那么有可有可无,并不觉得如何重要。可她的消失却令一向淡漠的他失去了冷静。

    明知道她身处险境,危在旦夕,他怎么可能坐在那里三思四思?那种随时可能失去她的恐惧,已战胜了他的自尊,碾碎了他所有的理智。

    她是江秋寒的女儿又如何?至少到目前为止,她还没做任何足以伤害他的事情。现在的他,只想找到她,只求她平安,只要她肯回来……其他的事他已不愿多想,也不想再计较。

    她被田嫂杖责,满身血泊,奄奄一息地趴在床上的画面就那么突如其来地浮现在他的眼底。

    想象着现在她所承受的痛苦和可怕的折磨,那种尖锐的痛楚,犹如一柄利箭倏地扎入他的心里,痛不可挡。

    李煜宸点头,示意大家先散了:“墨染,你打算怎么做?”

    “先去找一张图,一张类似藏宝图的图。”君墨染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对方没有给他多少考虑的时间,对江湄而言,现在是分秒必争。

    “王爷,”蓝一去而复返:“江照影求见。”

    在这非常时刻,江照影深宵来访,显得犹为心惊。

    君墨染与李煜宸俱是一惊,对视一眼道:“快请!”

    话落,江照影已闯了进来,一脸焦急地道:“王爷,湄儿在王府吧?”

    君墨染不答,一双冷眸冷冷地锁住他的视线,似要穿透他的灵魂。

    江照影扬了扬捏在手里的一封信,颤着嗓子嚷:“我收到一封奇怪的信,要我交出什么藏宝图来交换湄儿的性命!”

    “信是何时送达的?”李煜宸追问。

    “上午就送了,可我去店铺对帐,直到戌时才回。”江照影一脸焦灼:“管家不在,门房偷懒,竟没有及时送到我手上!我看了信,立刻就赶过来了~到底湄儿在不在王府啊?”

    浮出水面的真相

    “她一早便出门,说要回娘家小住~”君墨染微蹙眉心:“现在大哥却跑来王府要人,不是笑话吗?”

    “湄儿昨天确实来过一次,饭都没用就走了,可今天压根都没来~”江照影心一沉,焦灼地道:“王爷若不信……”

    他一点惊讶也没有,看样子象是早就和情。这事莫不是正如他事先猜测的那样,是君墨染故弄悬虚,特意来试探江家的吧?

    “信呢,给我看看。”君墨染淡打断他,淡淡地问。

    “在这里~”江照影忙上前两步把信恭敬地递到他手里。

    君墨染看了一眼,内容与他收到的竟是一模一样,所不同的是藏宝图的交接地点却是在西郊的城隍庙。

    玉峰山和城隍庙一个在东一个在西,相距有几十里地,一个人是绝对没有办法同时出现在两地的。

    李煜宸望君墨染一眼,道:“江公子,请恕我无礼。藏宝图再怎么重要,毕竟与江湄的性命不能相提并论。我劝你还是交图保人吧,至于人手我们倒是可以派几个相助。”

    “李公子说笑了~”江照影正色道:“我爹白手起家,苦心经营了二十年,至今日才算略有薄名,那点家产跟世家望族相比也不过是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