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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嫁:法医小妾 (完结)(红袖VIP)第32部分阅读

      二嫁:法医小妾 (完结)(红袖VIP) 作者:肉书屋

    过去。

    姜梅瞄一眼滚落在地烧得只剩灰烬的气死风灯,轻叹一声吩咐:“如意,去捡些枯枝来,帮蓝三照着让他修车~”

    “哦~”如意忙放下手里的包袱,跑到树旁踮起脚尖去折树枝。

    “不用了~”蓝三拧紧了眉毛,淡淡地道:“今晚怕是修不好了。”

    车轴从中断裂,印痕很新,看样子,象是被什么人蓄意破坏。

    “修不好?”如意愕然地回头,寒意倏地爬上背脊:“那怎么办?”

    “很简单,”姜梅耸了耸肩:“一,咱们步行往前,找店家投宿;二,找个避风的地方先过一晚,明天早上再做打算。”

    “走?谁知道要走多远?”而且,天这么黑,想想都觉得可怕。

    蓝三看了看周边的环境,确定了大致的位置后道:“这里仍旧是暮云的地界,离京城约摸还有四十余里。)因离京城近,一路并无客栈可供投宿。”

    “返回花田村呢?”姜梅很务实地道。

    “离花田近些,只有二十余里,不过路并不好走。”蓝三实事求是地回。

    “不,我情愿走回京城,死也不要回花田。”如意忙抢着道。

    “走回去?”姜梅白她一眼:“你以为四十里地很好走吗?以你的速度和我的体力,走到天亮也未必能到。”

    “那怎么办?”如意傻了。

    “只能就地休息,看明早有没有顺风车可搭了。”姜梅转头望着蓝三:“你觉得呢?”

    “嗯,”蓝三一脸歉然:“看来只能如此了。好在已然上了驿道,要找往京城的车并不难。”

    “那就各自准备吧。”姜梅微微一笑,大有天当被地当床的潇洒。

    “准备什么?”如意哭丧着脸。

    “这个~”姜梅搓了搓手,望向蓝三:“我也没有什么野外生活的经验,一切听蓝三的安排吧。”

    这种情况下,带个帐篷,买一堆零食去露营的经验,怕是派不上用场吧?

    “小姐,就是信了他,才害咱们落到现在这步田地,还来?”如意噘着唇,恨恨地瞪着蓝三。

    “对不起~”蓝三越发愧疚:“我应该更小心一点。”

    如果,他能考虑得再周到点,出发前先检查一遍车况,就不至于弄到现在这个地步。

    “这属天灾人祸,防不胜防,关你什么事?”姜梅似有所悟,很阿沙力地拍了拍他的肩:“现在,分派任务吧。”

    蓝三脸一红,一掌劈开车厢,取了声木板恭恭敬敬地往地上一摆:“九夫人和如意姑娘坐在这里,我很快就弄好。”

    姜梅知道自己的斤两,若硬是要帮,说不定反而给他添麻烦,也就不再跟他争,挽了如意的手,两个人靠着坐了下来:“你去吧,不要走得太远。”

    “是~”蓝三应了一声,双足轻点没入暗夜。

    “小姐,我害怕~”望着幽幽的树影,如意瑟缩着身体往姜梅的身上挤紧了些。

    “有我在呢,怕什么?”姜梅拥住她的肩,温言安慰。

    没多久,蓝三返回,牵了马匹,领着二人往前拐入一条小路,很快进了一片榆树林。

    开阔的草坪上,火红的篝火跳跃着,燃烧出一种叫做安心的温暖的氛围。

    如意欢呼一声,扔下姜梅奔过去,绕着火堆嘿嘿地傻笑:“这下好了,不怕野狼把咱们吃了~”

    “就你这丫头,身上没有二两肉,送给野狼,人家还怕磕了牙呢~”姜梅戏谑地调侃。

    “小姐~”

    “哈哈哈~”姜梅回头,见蓝三拘谨地站在一旁抿着唇笑:“呀,你也过来坐啊,傻站在那里做什么?”

    “我站在这里就好,你们好好休息吧。”蓝三摇了摇头,拣了离她们最近的一棵树身靠着,微笑。

    “得,别傻了~”姜梅知道他在避忌什么,训道:“出门在外哪有这么多规矩?快过来吧~”

    蓝三微笑着,只一个劲地摇头:“我在这里就好。”

    能守在她身边,看着她微笑,看着她平安,足够了。

    送上门的竹杠

    “王爷,江照影江公子求见~”蓝五恭声禀报。

    “这么晚了,他来做什么?”君墨染正在书房与李煜宸谈话,闻言惊讶地抬起头来。

    “这有啥,”李煜宸跷起长腿,吊儿郎当地笑:“思亲堂走水,身为大舅子来表示一下关心,也是应该的吧?要我说,他来得也够晚的~”

    君墨染皱眉:“请他在花厅稍等,我随即就到~”

    李煜宸望着他挑眉而笑:“何必这么麻烦?直接请进书房多省事。”顺便还能试探一下,看看盗走画的人是否由他指使。

    君墨染会意,改而吩咐:“请江公子来书房相见。”

    未几,江照影在蓝三的引领下进入书房:“草民江照影,参见王爷~”

    君墨染道:“都是一家人,这些虚礼就免了吧~”

    “谢王爷~”江照影直起身,好奇地打量了一遍书房的陈设,赞道:“朝野都传靖王爷文武双全,依在下看来竟是武不及文呢~看这满屋的书香,真是教我汗颜~”

    “呵呵~”君墨染淡淡地笑:“文武双全?我听到的似乎是君某尚未开化,只会茹毛饮血吧?”

    “呃,靖王爷说笑了~”江照影抹汗。

    “咦,”李煜宸探出头,往他身后瞄了一眼,道:“空手来的呢~”

    “嘎?”江照影愕然。

    “不是~”李煜宸笑眯眯:“我只是按常理推断,既然来慰问嘛,多少应该表示点心意吧?”

    “啊~”江照影瞬间红了脸,嗫嚅着唇一时竟回不出话。

    “嘿嘿,”李煜宸撇唇:“墨染,他好象不是为思亲堂走水而来呢,对吧,江公子?”

    “煜宸~”君墨染瞟他一眼,示意他别玩得太过火。

    “是我考虑不周~”江照影忙道:“听说府上昨日遭祝融光顾,若有需要帮忙的地方,只管开口。”

    “好啊~”李煜宸望着他,笑得人畜无害:“思亲堂被一把火烧得精光,现在百废待兴,江家既号称江南首富,总不会袖手旁观吧?”

    “是,是~”江照影暗咒他皮厚无良,表面只得堆起笑容,自袖子里掏出一叠银票置于书桌之上:“李公子所言极是,正所欲也,不敢请尔~”

    靖王府不缺这点银子,何必向他开口索要钱物,授人以柄?

    君墨染皱眉,正欲推辞,李煜宸已抢着说话:“靖王府当然不缺这点钱,不过,这是江大哥的心意,却之似乎不恭啊~”

    送上门来的竹杠,不敲白不敲!

    “是,”江照影忙道:“这是在下一点心意,靖王若坚持不受,那便是瞧不起我。”

    君墨染见李煜宸玩得不亦乐乎,暗自好笑:“如此,多谢大哥了~”

    “应该的,应该的~”江照影连声道:“在下想去探望一下老夫人,不知是否方便?”

    “怎么办呢?干娘身体不适,吃了药刚刚睡下了。”李煜宸一脸歉然:“看来只能下次再找机会了~”

    嘿嘿,来吧,只要你敢来,保证来一次敲一回,看你究竟有多富?

    江照影哦了一声:“老夫人身体没什么大碍吧?”

    君墨染这才找到机会插上一句:“有煜宸在,怎么会有事?”

    “那就好~”

    李煜宸玩够了,这才终于恩赐似地转了话题:“江公子应该不是专程来探干娘的吧?”

    “对~”江照影忙道:“我是来接湄儿回家的。”

    “湄儿?”君墨染一怔:“她不是应该跟你在一起吗?”

    “啊?”江照影也是一愣,遂挤了丝笑容出来:“我知道湄儿这次是任性了一点,不过她也不是做坏事,希望王爷看在我的薄面上,这次就算了吧。”

    “什么意思?”李煜宸听得心浮气躁:“能不能把话说得清楚一点?”

    “湄儿她干什么去了?”君墨染问到重点。

    “我不是说过了吗,她随张彪一起去暮云查案去了。”江照影也是一脸莫名:“难道蓝侍卫没有跟王爷禀报?”

    “蓝侍卫?谁?”君墨染和李煜宸对视一眼,异口同声地道。

    “三爷啊~”江照影惊讶地道:“早上明明是他亲自来寒舍问了湄儿的去向,骑马追去了,难道不是王爷派去的?”

    “哦~”君墨染按住心中疑惑,淡淡地道:“我想起来了,是我派他去的。不过,现在还未回府,想必还在路上。”

    “她去暮云查什么案?”李煜宸按捺不住,追问。

    “听说有个叫林富的人,曾经是王府的家仆,早两天醉酒自崖上摔死了,湄儿似乎是认识的,就随同张彪一起追查去了。”

    林富死了?李煜宸心一紧,忍不住抬起眼瞄了君墨染一眼。

    “就算如此,关她什么事?”君墨染冷冷地道:“值得大老远巴巴地跑去暮云。”

    最重要的是,居然对他连一个字都不交待?当他是死的吗?再怎么两个人私下有协议,至少名义上他还是她的夫君吧?

    她有把他放在眼里或心上吗?

    “这事不能怪湄儿,是张彪找上门来求她相助~湄儿却不过,勉强才去的~”江照影忙替她求情。

    “嗯,我知道了~”君墨染神色冷淡地下逐客令:“若没别的事话,江大哥请回吧。”

    “请千万别责怪湄儿~”江照影达到目的,心中得意,装着一脸惴惴地走了。

    就是要闹大!

    江照影前脚刚一离开,君墨染立刻低声喝道:“蓝一!”

    “在~”蓝一应声而至。

    “蓝三呢?”

    “三弟现在不在府中,有什么事王爷吩咐属下去办也是一样的。”

    “不在府中?”君墨染冷然而笑:“谁准他擅自离府的?”

    该死,一个个胆子都大了,全然没把这个王爷放在眼里!

    “他说有事要办,需暂时离开府中一日,早上来跟属下报备过。”蓝一见他神色严厉,一呆,讷讷地道:“可是有什么不对?”

    蓝衣营众兄弟向来由他管理,王爷从不过问,考虑到蓝三入府之后从未请过假,所以他连理由都没问,一口便应承了下来。

    王爷对他所做的决定也从无异议,今日为何突然发难?难道,蓝三在外面闯下什么祸了吗?

    一念及此,蓝一倏然而惊:“王爷,可是三弟出事了?”

    “没事~”李煜宸拍了拍他的肩:“不走也已经走了,在这里追究责任有什么意义?”

    不是不能理解他的心情,然而现在,似乎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依你说要怎样?”君墨染冷着脸。

    姜梅这个女人,有时看着挺聪明,有时怎么象个傻子?随便一个男人说句话,她二话不说跟着就走,也不怕别人图谋不轨?

    “与其在这里担心,不如跟过去瞧瞧。”李煜宸抬头看一眼沙漏:“以蓝三的脚程,应该早就追到了梅子。到现在还没回来,一定有什么变故。”

    要不就是林富之死确有其事,并且可疑,姜梅查案耽搁了——如果是这样还好;就怕在返程的路途上遇到麻烦。

    “谁担心了?”君墨染神色僵硬。

    李煜宸斜睨着他:“要不,我替你走一趟?”

    如果不是碍于姜梅是墨染的妾,他早就走了,哪还会在这里罗嗦?

    “不用~”君墨染冷哼一声,淡淡地拒绝:“你留下来,娘还靠你照顾呢。”

    “得,”李煜宸踢他一脚:“要走就乘早,别说得象生离死别一样。不就是暮云吗?走得快一点,明天晌午前就该回来了~”

    “我去备马~”蓝一掉头匆匆离去。

    “墨染~”李煜宸犹豫一下,上前揽住他的肩:“感觉,这事似乎并不简单,江照影的来意值得推敲。”

    他才不信江照影在王府里没有安插一二个耳目,姜梅是否回府,他应该一清二楚。所以,他来的目的似乎就在于把姜梅和蓝三的行踪曝露给他们。

    如果真是单纯担心姜梅的安全,他走南闯北,远赴啖星经商,手底下并不缺乏能人异士,完全可以安静地解决,而不是欲盖弥彰地上门寻人。

    不过,从今晚他的表现看来,似乎画并不是他找人下手偷的?

    君墨染哼一声,没有吭声。

    他当然知道事有蹊跷,否则江湄离府去暮云,蓝三如何得知?他可没有指示人监视江湄!

    但蓝三竟然敢瞒着他偷偷去追江湄,让他十分恼火。

    “所以,找到梅子千万别跟她发火。”李煜宸想了想,不放心地叮嘱:“这事梅子没多大错,至少出发点是好的。最近府里出太多事,她也是想查清真相~”

    “煜宸~”君墨染皱眉:“你好象管得太多了?”

    两个人再怎么亲如手足,插手他的家务事,对他的女人指手划脚,似乎太过了吧?

    “咳~”李煜宸不自在地摸了摸鼻子,掩住内心的焦躁和心虚:“我看你火气太大,怕你把事情搞砸。”

    “王爷,马备好了~”蓝一禀报。

    “走了~”君墨染头也不回地出了书房,翻身上马。

    李煜宸身子往后靠进椅子,懒洋洋地道:“不送。”

    “夫人~”翡翠匆匆地跑进清秋阁,附在宛儿耳边低语了几句。

    “此话当真?”宛儿倏地抬起头。

    “千真万确~”翡翠用力点头:“奴婢听说王爷火气很大,带着一爷几个骑着马追去了呢!

    “好,立刻跟我见老夫人去!”宛儿表情兴奋,自软榻上一跃而起。

    江湄那个狐媚女人,仗着会点下三滥的手段,不但拢住了王爷的心,就连皇上的注意力似乎也被她引去,对她最近的表现十分不满,严加训斥。

    她若是再不想办法改善,搞不好弄到最后,连立足之地都没有!

    “呃?”翡翠愣住:“不好吧?事情会不会闹得太大了?”

    她只是说八卦,可没想过要在背后捅九夫人一刀。春红是个什么下场,她并不是没有亲眼看到,个中教训难道还不汲取?

    “哼~”宛儿冷声笑道:“就是要闹大,不闹大我还不去了呢!”

    本来江湄若只是得宠还不要紧,潮水有涨落,人生有起伏,她能吸引住王爷的目光那也是她的本事,别人只有羡慕的份!

    但是,独霸住王爷就太过份了!她天天大鱼大肉的吃着,别人至少也要喝点汤吧?

    她连这点容人的雅量都没有,府里几位夫人嘴里虽都不说,心里谁不把她恨入骨子里去?

    所以,只要她能抓住机会,挑动了老夫人,另几个就会群起而攻,到时她就算不死,也要脱层皮!

    回去再跟你算帐

    夜深人静,只有一轮残月挂在天际,“笃笃”的马蹄声打破了夜的宁静,几骑快马如狂风骤雨般疾驰而过,带起烟尘漫天,如薄雾般融入夜空。

    经过一片榆树林时,路旁忽地出现一辆散架的马车,跑在前面的是蓝一,他左手控缰,低喝一声,胯下的黄膘马长嘶一声,前蹄高竖,直立了起来,停了下来。

    大伙紧随其后,几匹马于狂奔中瞬间停顿,喷着响鼻,甩着马尾,焦躁地在原地转着圈子。

    “为什么停了?”君墨染皱眉。

    “王爷~”蓝一拨转马头靠过来:“路边有辆大车坏了,感觉很奇怪。”

    “是吗?”

    “我去看一下~”蓝一翻身下马,走到车旁检查,蓝九跟过去,晃燃了火石,便于他检查。

    “王爷,”蓝五跃上树梢警戒,禀报道:“那边林子里有火光,象是有人宿营~”

    君墨染神色冷淡:“只要他不惹咱们,就不用管。”

    这里是驿道之旁又临近京城,谁没事会宿在这种地方?十之八九是那辆车的主人了。

    “咦~”蓝一自地上拾起一枝发簪,凑到眼前一瞧,不禁吃了一惊:“小五你看,这是不是九夫人的?”

    “我,”蓝九无措地抓了抓头:“我没注意诶~”

    不就是一枝簪吗?在他眼里长得都差不多,哪有区别?

    “算了,我去问……”蓝一摇头,话未落音,一阵冷风扑面,手中簪已易了手。

    蓝一抬眼,君墨染已站在身前,抿着唇低首望着那枝白玉簪——没错,这的确是江湄的。

    那么,在林中宿营的不消说,一定是江湄了!

    君墨染一言不发,大踏步进入了榆树林。

    “走~”蓝衣营的侍卫互望一眼,纷纷跟着进了树林。

    林中那片开阔地上,篝火哔剥地燃烧着,淡蓝的火苗跳跃着,映出一幅如诗的画面。

    如意倦着身子斜躺在地面,身上盖着一件男子的长衫,头枕在江湄的腿上,睡得正沉。

    江湄背对着他席地而坐,一只手搂着如意的肩,另一只手扶着额头,身子微微向后倾斜,头轻轻地靠在蓝三的肩膀上。

    蓝三只着一件褂子,露出结实有力的膀子,盘腿而坐,如一座雕像纹丝不动,偏着头深深地凝视着身边的女子,目光痴迷,笑意朦胧。

    望着眼前这一幕,君墨染下意识地停住了脚步,身子在瞬间崩得笔直,双手在袖中默默地紧握成拳,目光如刀锋般冰冷。

    蓝二紧随其后进入林中,见了此情心中一紧,忙大声道:“王爷~”

    蓝三倏地一惊,回过头瞧见君墨染,面上的表情象见了鬼,自地上一跃而起。

    姜梅靠着他睡得正香,他这边蓦然抽身,她立刻失去支撑,随即往边上倒了下去。

    “糟糕~”蓝九失声惊呼。

    君墨染已掠了过去,双手托住了她的头,把她扶正。姜梅犹自未觉,咂咂嘴,头在他的掌心上蹭了蹭,身子靠上来继续呼呼大睡。

    君墨染瞧得又气又恨,这女人,究竟有没有脑子?身边的人换了都不知道,就这,还敢放心地跟着男人到处乱跑!

    可,掌心那柔软的触感却令他心中柔软,一腔怒火郁积在心里,无处发泄,面色越发地僵冷可怕。

    “嘻~”蓝九到底年纪小,见此情景觉得有趣,忍不住笑了出来。

    蓝一忙扯住他的衣袖,他回过头,蓝一瞪了他一眼,这才省悟,轻吐舌尖,缩在人后不吭声了。

    “王,王爷~”蓝三神色惊惶地道:“你听我解释。”

    “哼~”君墨染冷哼一声,伸手按在姜梅的肩上:“你是需要解释。”不过不是现在,回去再跟他算帐!

    蓝一抬手,搭住他的肩,给了他一记责备的眼神——发生这种事,至少应该跟我商量一声,怎么能一声不吭自己走了呢?

    再加上,跟九夫人在一起竟然不知回避,让王爷瞧见这么暧昧的一幕,怎怪王爷生气?

    蓝三沮丧地垂下头,低声应道:“是~”

    君墨染弯腰抄起姜梅,打横抱在怀里,姜梅被惊醒,茫然地睁开了眼睛,对上他盛怒的黑眸,不由讶然“墨,墨染?”

    这是什么时候,在什么地方?不对,应该是他怎么来了?

    君墨染不发一语,抱着她转身扬长而去。

    “王~”蓝三伸手似欲挽留,张嘴却不知该说些什么,终于做罢。

    如意的头怦地跌在地上,“哎呀”低呼一声,手忙脚乱地爬起来,睁开眼一看,眼前蓦地出现四五个身材高大的男子,一时慌乱,也不及细辩,尖叫了起来:“强盗~”

    蓝九哧地一声笑了出来:“真要是强盗的话,你们哪里还有命在?”

    “如意姑娘~”蓝一放柔了声音道:“别怕,是我们。”

    如意怔怔地看着他:“小,小姐不见了。”

    “我知道~”蓝一点了点头:“王爷来接九夫人回府,咱们走吧。”

    “哦~”如意忙捡起地上的行礼,低头,忽地发现披在身上的男子外衫,不觉愣住,继而面红过耳。

    她七手八脚地把衣衫扒下来,也不敢瞧蓝三,只胡乱往前一递:“多谢蓝三哥~”

    蓝三默默地接过外衣穿上:“走吧~”

    吃软不吃硬

    君墨染抱着姜梅出了榆树林,飞身掠上马背,也不等身后的侍卫们,低叱一声,马儿如离弦之箭往京城飞奔而去。

    姜梅暗自叹了一口气:这人,还真是容易生气!

    想了想,感觉谈案情的话题最容易切入,两个人的面子都不伤,又能让他下台阶,自己也不必低声下气:“墨染,林富是被人谋杀的。”

    “我管他怎么死的!”君墨染粗声粗气地答。

    这算是她的解释吗?为了一个莫名其妙的奴才,大老远跑到这鬼地方来,在荒林里过夜?

    还以为他至少会对案情有兴趣,既然不是,那就算了。

    “呃~”姜梅苦笑,很自觉地闭紧了嘴巴。

    “怎么不说话了?”君墨染冷声道。

    明明是他自己不让她说,现在又来责难?

    姜梅暗地翻了个白眼:“好象是有人冒充柳管家之名,把林富叫出来,然后乘其不备在身后将他打下陡坡,造成失足摔死的假象。”

    “我没问你案子~”君墨染心中烦燥,声音不自觉地提高几分。

    那她要说什么?道歉?她又没做错什么。

    姜梅一时莫名。

    “怎么,觉着自己立功了?”君墨染见她不吭声,越发气闷。

    “立功倒没想过,”姜梅不服气地低声反驳:“至少不是什么坏事吧?”

    “哈~”君墨染气不打一处来:“看来还真当自己是英雄了呢!”

    这不是存心找碴了吗?

    “好吧,”大半夜的,后面还跟着一大摞子人,姜梅不想跟他吵,决定息事宁人:“我错了,对不起。”

    听听她是什么语气,把他当三岁孩子哄呢?

    君墨染神色冷然:“知道错在哪里吗?”

    “我不该没告诉你一声,就私自离京。”姜梅低眉顺眼地答,想了想,还是觉得有些冤枉,忍不住替自己小小辩解一下:“我是看你事多,不想拿这种小事来烦你。”

    “私自离京,而且还是跟着陌生的男子离京,你觉得这还是小事?”君墨染越听越生气:“那你倒说说,什么才是大事?”

    “张彪不是陌生人。”姜梅皱眉,淡淡地说明。

    “不算陌生人?”君墨染冷笑:“你对他倒是信任!”

    她一路忍让,他却一直咄咄逼人,泥人也有土性,姜梅不禁来了火,索性顺着他的话小小刺激他一下:“是,他比某些人更值得信任!”

    君墨染立刻炸了毛,提高了声音喝道:“你才见过他几次?对他了解多少?他的为人品性,交友,替什么人做事,你敢说通通都清楚?”

    姜梅被他问得一窒,顿了顿,才低声反驳:“我干嘛了解这些?又没打算跟他攀亲戚!”

    人家不是捕头嘛?还是很精干的那种!要不然,皇上也不会把他从地方调到中央来吧?

    既然大家都是为民众服务,勉强也算是同行了,她为什么不能信任他?再说了,若是连警察都不能相信,还谈什么安全感?

    “哈!你有本事倒是跟他攀攀看?”君墨染怒极反笑。

    看看,就知道她以前的乖巧柔顺全都是装的!他说一句,她顶一句,句句无厘头,还自以为有理,也不怕把人气死!

    二人一路争吵,蓝衣营沉默地跟在身后,蓝三自然是忧心冲冲,蓝九却觉得王爷这么说话实在新鲜有趣,听到这里实在忍不住,“噗”地一声笑了出来。

    君墨染忽地于疾驰中拨转马头,视线如刀锋般冷厉地扫了过来,大喝一声气势万钧:“滚!”

    蓝九正笑得开心,这一声吼,吓得马儿一颤,长嘶一声,撩动前蹄人立了起来。他没提防,竟然真的从马鞍上掉了下来。

    “哎呀~”姜梅失声惊呼。

    好在蓝九身手灵活,在地上打了个滚,立刻挺身跃了起来,眨眼之间复又上了马背,就好象从未跌下去过一样。

    这个场面其实相当地滑稽,但见君墨染的气势如虹,谁还敢笑?一个个乖乖地停了下来,垂着头盯着地面。

    姜梅好气又好笑,握拳当胸捶了君墨染一下,嗔道:“呀,人家又没惹你,好好的,干嘛把气撒在他身上?”

    那当胸一拳,明明轻若羽毛,他却如受重击,心潮翻涌。

    君墨染抿着唇,不再说话,一个劲的策马狂奔。正是夏末秋初时候,马儿疾驰带起的狂风扑面,刮在脸上,寒意刺骨,更生生地疼。

    姜梅不自觉地伏低身子,双手搂紧了马脖子紧张地叫:“喂,要掉下去了!”

    君墨染哪里肯听?只收紧双臂把她紧紧地锁在怀中。

    好吧,他承认,他是有些过份激动了。

    他在借题发挥,其实并不是怪她不告离京,实在是太讨厌看到她对其他男人寄予了信任,更讨厌看到她倚在别的男人的肩头。

    既使那个人,是对他忠心耿耿的蓝三!既使他明明清楚,她跟他之间半点男女之情也没有!

    但该死的,那画面是如此地刺眼又刺心!而更让他觉得窝囊的是,她一句软语娇嗔,一个不经意的亲昵的举动,已足可平息他胸中万丈怒焰?

    什么时候,她已能如此轻易地影响他的情绪?!

    姜梅见他不肯听,索性往他怀里缩了缩,放软了身子舒服地依着他的胸膛,闭上眼眸:“你慢点骑,有点冷呢。”

    君默染不答,却依言放慢了速度,身上紧绷的肌肉也渐渐松了下来。

    原来这个人吃软不吃硬!姜梅偷笑,随着马儿极有节奏的蹄声,渐渐沉入了梦乡……

    莫虚有的罪

    回到京城,天色微明,城门尚未开启,君墨染叫开城门,一行人直奔靖王府而去。

    “王爷~”蓝七在府门前拦住他们:“公子让我来通知王爷,暂时先别带九夫人回府。”

    “为什么?”

    蓝七看了他身前的姜梅一眼,悄悄移开目光:“李公子没有说。”

    君墨染若有所悟,翻身下了马,把缰绳扔到蓝七手中:“你送九夫人回江府。”

    咦,九夫人的安全不是一向归三哥负责?

    “是~”蓝七诧异地瞥了一眼蓝三,恭敬地应了声是,转身对姜梅道:“九夫人,请~”

    蓝三垂眸,掩去心中的失落和惆怅。

    看来不必她自己想招,已有人主动在帮她摆脱靖王府了。只是她没想到,会为了办案子被拒之门外。

    目的虽是殊途同归,但一个是自己主动求去,一个是被人驱逐,到底感觉不一样。

    姜梅心中雪亮,按住心中不快,面上不动声色,只微微一笑:“王爷,请代我向老夫人问安。”

    “哼~”君墨染轻应一声,未置可否,举步朝大门走去。

    正这时,田嫂匆匆自门内走了出来,见到姜梅眼睛一亮,忙向君墨染胡乱福了一福,见蓝七牵着马正打算带姜梅离开,忙提高了声音道:“九夫人请留步~”

    姜梅在马上,闻声回过头来:“田嫂,有什么事吗?”

    “田嫂,”君墨染皱眉:“你不在里面侍候娘,跑到这里做什么?”

    “回王爷~”田嫂躬身行了一礼,恭声答:“老夫人命老奴请九夫人去墨韵居问话。”

    “娘几时醒的?”君墨染心中纳闷,淡淡地问道:“她找湄儿问什么话?”

    看她这架式,不象是刚好遇上,竟似是专门来此等候,莫非昨夜他离开之后,府里那几个女人又生出新的事端?

    “老夫人已等候多时了~”田嫂含糊地应道。

    姜梅抱着马鞍艰难地溜下马背;蓝七见她身形笨拙,下意识地去扶她。蓝一瞪了他一眼,他一怔,手顿在了半空,一脸茫然。

    姜梅整了整衣服,道:“别再问了,进去不就知道了吗?”

    这女人真是狂妄,仗着有王爷的宠爱,连老夫人都不放在眼里!她以为墨韵居是什么地方,现在进去能讨得了好?

    田嫂冷然一笑,垂头掩去眼中的光芒,恭声道:“王爷,九夫人,请!”

    梅雪在门边引颈期盼,见君墨染到了,忙迎了上来,压低了声音道:“老夫人正在火头上,王爷快进去吧。”

    “嗯~”君墨染轻哼一声,回头看一眼姜梅:“你先在外面等着。”

    “哦~”姜梅乖乖地答应,果然在门外站着。

    “娘~”君墨染推门而入,见老夫人满面怒容坐在炕头,大步走了过去:“你身子不舒服,怎么不多休息?”

    老夫人转头见了君墨染,冷声道:“休息?我倒是想,只怕没那个命呢!”

    “谁说的?”君墨染笑道:“放眼邀月,若有比娘还命好的,让她站出来看看!”

    “哼,”老夫人脸色稍济,横了他一眼:“你也别只拿话哄我开心,那个贱人呢?怎么没有来?”

    “你说湄儿?”君墨染道:“我让她在门外候着呢。”

    “怎么,”老夫人板起脸:“信不过我这要入土老东西,怕我伤了你的心头肉,把她藏起来了?”

    “娘说什么呢?”君墨染不悦地蹙眉:“谁要是敢惹娘不开心,我第一个饶不了她!”

    “别光打雷不下雨,”老夫人冷眼斜觑着他:“你倒是当着娘的面,给她点厉害瞧瞧?”

    嘴里说是为了报仇这才娶她进门,依她看,现在宠她快上天,早把当年君家灭门的仇忘到九霄云外去了!

    “要我罚她当然不难,”君墨染淡淡地道:“不过,娘总要给我一个理由吧?”

    “理由?”老夫人冷笑:“制她的理由有几千几万,随便一条就足够沉塘,打杀!还需要我亲口说吗?”

    “我不知道娘从谁的嘴里听说了什么,”君墨染沉声道:“不过,我可以向娘保证,那些话都不是事实。”

    “呵~”老夫人怒极而笑:“真好!这就是我孝顺的儿子,被美色迷得失了心智,忘掉了自己说过的话,也忘掉了祖宗!”

    “娘~”君墨染神色肃穆,一个字一个字慢慢地道:“我对天发誓,我的初衷绝没有变!”

    “那好!”老夫人冷笑:“你把那贱人叫进来,立刻写休书让她滚出王府!”

    “娘~”君墨染正欲再劝,姜梅已忍不住推门走了进来,昂然地看着老夫人:“写休书我没有意见,不过至少也该给个理由吧?”

    “理由?”老夫人轻蔑地笑:“你的脸皮可真厚!别的女人听说要被休离,早已羞愧得去撞墙,你居然还有脸来问我要理由!”

    “就算犯了死罪,也该宣判了再执行~”姜梅平静地看着她,不卑不亢地答:“实话告诉你,靖王府并不值得留恋,我早就想离开!不过若是没犯错,谁也不能赶我走!”

    “好,”老夫人气得浑身直哆嗦,指着她厉声喝道:“你要理由,我就给你理由!你纵火行凶,背夫潜逃,不顾脸面与男人深宵独行,你自己说说,这桩桩件件哪件不够休离?”

    姜梅冷笑:“欲加之罪,何患无词?”

    背夫潜逃,与男子深宵独行,这些她都可以理解。可是这个纵火行凶的罪名,会不会太莫虚有了一点?

    她算老几?

    “江湄~”君墨染冲她使了个眼色,示意她暂时先别说话,转而对老夫人道:“娘,说她背夫潜逃实在太严重了一点。她去暮云,我是知情的;陪她去的是张彪,衙门的捕头,再说还有小三跟着。”

    “哼~”老夫人神色阴鸷,望着君墨染一径冷笑:“你别以为我真的老糊涂了!蓝三要是你派去的,还用半夜三更追去干什么?”

    “你误会了~”君墨染轻描淡写地道:“她的马车坏在路上了,晚上没法回来,我这才去接她一趟。”

    “哈!”老夫人的脸色越发难看:“她算老几?只不过一个妾室居然这么大的谱,要你这个王爷亲自去接?你不怕丢人,我都替你脸红!”

    君墨染脸一红,好在有面具遮着旁人倒是看不出来,沉默以对。

    面对老夫人的质问,他自己都有些迷惑了。

    为什么听到她跟张彪去暮云,自己会这么激动,连夜把她带回来,有什么意义?

    他的冷静呢?他向来引以为傲的自制力呢?为什么一遇上江湄就全都灰飞烟灭了?

    个中缘由,他已不愿意去想,更不愿意旁人追究。那是他心底的一道咒,一旦打开就会万劫不复。

    “没话说了?”老夫人冷笑:“知道理亏了?不再替她掩饰了?”

    姜梅皱眉,淡淡地道:“老夫人所指控的那些罪名,我通通都没做过,问心无愧,不需要别人替我掩饰。”

    “好一个问心无愧!”老夫人叱道:“就算墨染知情,你是王府的妾,不是衙门里的杵作!你不知羞耻,跟着野男人在外抛头露面就算了,王府的脸都被你丢光,还敢在我面前大言不惭地说什么无愧于心?”

    这老太太口口声声谈脸面,句句不离身份,根本不把她放在眼里。

    既然她这么喜欢身份,她若是不拿身份压她一下,岂不是对不起她?!

    “老夫人所言极是,”姜梅装得一脸恭顺的模样,十分委屈地道:“为王府颜面着想,我本来不欲去,可我若拒不肯去,那便是抗旨不遵!去了是丢脸,不去是抗旨,两害相权取其轻,不得以我只好去了。”

    “抗旨?”老夫人一惊:“抗什么旨?”

    笑话!她纵火潜逃,莫非还有理了?居然敢拿出皇上来压她!

    姜梅只静静地望着她,并不接话。

    这问题还真是好笑,抗了要杀头的旨,还能是什么旨,总不会是草纸吧?

    老夫人被她瞧得恼羞成怒,拍桌叱道:“别以为皇上召见你过一次,就能拿这个来糊弄我!皇上何等英明,怎么会放着朝里那么多能人异士不用,偏要你一个女流之辈去办案?”

    “娘~”君墨染这时已稳定了情绪,慢慢地道:“这点她倒没说谎,这事确实是皇上让她去办的。”

    老夫人闻言一愣,默了半晌,冷然嘲讽道:“她说是就是了?”

    姜梅不声不响,从怀里摸出那块金镶玉的龙形玉佩,双手奉上恭敬地呈放到炕桌上。

    君墨染本以为她只是信口搪塞,心中虽对她大话欺瞒老夫人不满,但私心里并不想让她受罚,不得以替她圆谎。

    万没有想到,她竟然真的拿出凭据来!

    他对这块玉当然并不陌生,没想到杨嘉烨会把这件从不离身的玉佩交到她手上。顿时心潮翻涌,百般滋味在心头。

    “这,这~”老夫人瞧了玉佩上的铭文,心中一惊,老脸阵青阵红,讷讷了半天,忽地强横地道:“就算是皇上要你去的,也不能一声不吭独自离京吧?怎么说,你现在名义上还是墨染的妾呢!”

    姜梅没吭声——在这一点上她确实有所疏漏,被人指责,无话可说。

    “俗话说,清官难断家务事,”老夫人见姜梅不吭声,又有了底气:“就算是皇上,也管不到咱靖王府这一亩三分地!”

    “是,这事算我错,你想怎样罚?”姜梅爽快地认了错,坦然地看着她。

    “好啊,你以为我不敢罚么?”老夫人见她嘴里虽然认错,脸上表情丝毫没有愧疚,不觉火大。

    “不敢~”姜梅垂下眼帘,淡淡地道。

    “不敢?”老夫人的手戳到她的额上:“你都敢纵火行凶了,还有什么事是你不敢的?”

    姜梅不焦不躁,淡淡地反驳:“我听说火是从思亲堂的佛堂开始往外烧的,这火究竟是谁,出于何种目的放的,还真是不好说呢!”

    欲擒故纵,贼喊捉贼的事情,古往今来多了去了。

    谁知道她是不是为了隐瞒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指使人故意一把火烧了思亲堂,却硬赖到她的头上来!

    “江湄!”君墨染见势不好,忙大喝一声打断她:“休得胡言!”

    “什么?”老夫人霍地站了起来,身子微微晃了一晃,颤着手指着她道:“你刚才说什么?有胆子再说一遍?”

    火怎么可能是从佛堂往外烧的?怎么可能?!

    “你别激动~”君墨染瞪了姜梅一眼,忙抢上前去扶住老夫人:“她不过是被逼急了,胡言乱语罢了,娘怎么跟她较真了?”

    姜梅轻哼一声,垂下头不吭声了。

    真是卑鄙,自己给别人栽赃的时候倒是挺欢,被人说一句说受不了!算了,看她年纪大,懒得跟她计较。

    “墨染,你告诉我,火是谁放的?”老夫人揪住了他的袖子不放,惨然追问。

    “自然是有心之人故意纵火,只是暂时还未查出。”君墨染神色冷硬:“不过娘放心,不管是谁纵的火,我都绝不会放过他!”

    少跟我装傻

    “嗬嗬~正说到这里,李煜宸长笑着推门而入:“一大清早的,干娘这里倒是挺热闹~”

    “来了?”老夫人不自在地敛了怒容,淡淡地道。

    “谁惹干娘不开心了?”李煜宸左右望望,目光定在君墨染的身上:“肯定又是你这小子吧?”

    君墨染冷眼睨着他,并不吭声。

    “咦~”李煜宸望向姜梅:“嫂子也在呢?暮云一行,可有收获?”

    姜梅冲他淡淡地笑了笑,亦不说话。

    “干娘~”李煜宸笑着偏腿往炕上一坐,伸手扣住她的脉门:“墨染就是茅坑里的一颗石头,又臭又硬,什么好话从他嘴里出来都能变成飞刀,你又不是不知道,何若跟他生气?气坏了身子划不来~”

    “要身体做什么?”老夫人抽回手,冷着脸没好气地道:“都这把年纪了,活在这里碍眼,不如早些死!”

    君墨染神色凄怆,提高了声音喝道:“娘!”

    老夫人瞟他一眼,叹口气,闭上眼睛无力地挥了挥手:“你长大了,官也越做越大了,娘管不了你,你走吧。”

    “咦,”李煜宸低头,忽地瞧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