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嫁:法医小妾 (完结)(红袖VIP)第21部分阅读
二嫁:法医小妾 (完结)(红袖VIP) 作者:肉书屋
现在做的不过是我的生活导回正轨而已。”姜梅不看他的脸,试图用最精简的话,表达自己的意愿:“从我嫁进王府的那一刻起,江秋寒与我,已经没有了任何关系。请不要把我和他连在一起,这让我很不愉快!”
说完,见君墨染依旧是一副不慌不忙,淡定冷静的模样,不禁火大,伸指戳向他胸口,提高了声音道:“喂,我说了这么多,你倒是听到了没有啊?”
“正轨?”直到这时,君墨染才慢条斯理地接了一句:“什么才是你说的正轨?”
“当然是摆脱过去,获得新生啊!”姜梅回他一个理所当然地眼神。
很好,跟聪明人打交道就是这点痛快,不需要多废唇舌,彼此间就能顺利地沟通。
既然他轻松地接受了她只是个代替品的事实,下面的事情要进行就很容易了。
君墨染默然地睇着眼前紧握双拳,象个斗士的姜梅,心中五味杂呈。
事实上,昨晚姜梅走后,李煜宸又喝了不少酒。一向千杯不醉的他,昨夜却醉了。
他断断续续,反反复复的叨念:他,娶错了人。当时并不完全理解,今天他却好象有点明白了。
原来,煜宸的醉酒,是因为她。
毫无疑问,自己是属于她这个急于摆脱的“过去”;然,谁又是她所期盼的“新生”呢?煜宸吗?
意识到这个可能,心中升起极微妙的感觉,仿佛漠然,又仿佛愠怒,更多的是无可言表的酸涩。
而相比他的患得患失,眼前这张俏丽秀美的脸宠似乎过于容光焕发了一点;那流淌在眉梢眼角的明目张胆的兴奋,刺痛了他的眼睛。
“你错了~”他傲慢地睨了她一眼。
“错了?”姜梅茫然:“哪里错了?”
“当初两家约定儿女亲事时,并未指明是江絮还是江湄,所以只要是江秋寒的女儿,不论谁嫁进来,都不是代替品。”
“什么?”姜梅错愕。
世上居然有这种糊涂的父母?有他这么不讲理的男人?那如果他再霸王一点,是不是两姐妹都要嫁给他?
看她又惊又诧,笑容都僵在脸上,君墨染心中一阵爽快,不自觉地愉悦了起来。
“所以,”他扬起唇角,勾起一抹愉悦地弧度:“不论你找谁出来做证,都不能抹煞你是我君家的人,是我君墨染的女人的事实。”
“谁,谁说的?”姜梅的声音渐渐变大了,语气中含着怒气,脸上也浮现一抹潮红:“这是个错误!我不是你的女人,死也不承认!”
君墨染轻轻拍了拍她的肩,给了她一个“事实如此,气也没用”地眼神。
疯子的吻
面对如此无耻和嚣张的对手,姜梅一口气没咽顺溜,差点没憋死。
“你不要紧吧?”君墨染忍住笑,伸手去拍她的背。
她恨恨地摔开他的手,掉头就走,手臂却被他一把拽住。她倏地回头:“干嘛?”
“倾云宫在这边,你走错了。”他望着她,悠然而笑。
“我四处走走不行吗?”姜梅摔开他的手,怒目而视。
“行,当然行。”君墨染老神在在地睇着她,青铜面具在月光下闪着妖魅的光芒:“不过,这里可是皇宫禁地,没有腰牌到处闯,被侍卫们当成刺客抓起来,可不要叫屈。”
“你~”姜梅一窒,只觉血往头上冲,真想冲过去一拳打烂他的脸。
然,姜梅毕竟是姜梅,即使在情绪激动的时候仍然而保留着理智,有着明确的条理。
这种时候愤怒并不能解决任何问题,冲动更是魔鬼。以她的力量,想要打赢他,显然是痴心妄想。
她深吸口气,手掌在宽大的袖口中紧握成拳:“好吧,咱们也别兜圈子了,打开天窗说亮话:你到底想从我身上得到什么?不要告诉我是爱情,是义务,是责任,我通通都不信!我只要真相!”
君墨染不语,静静地望着她。
究竟要从她身上得到的什么?十年前的秘密吗?对江秋寒的报复吗?夺回曾经被践踏撕碎的尊严吗?
最初似乎的确如此,可是现在,他却不确定了。
似乎,她身上还有什么吸引着他,比那些东西更宝贵,让他迫切地想去挖掘并据为己有……
得不到回答的她,微昂着头看着他,黑白分明的大眼睛亮得惊人,嘴角微微抿成一个倔强的弧度,低声催促:“说吧,你到底要什么?”
君墨染忽地一声不响,往前踏了一步。
这一刻,他什么都不要,只想吻住眼前的可人儿,直到气力衰竭。
“干嘛?”扑面而来的强大气场,令姜梅不自觉地气弱,往后退了一步。
他伸手扣住她的腕,将她拉入怀中,俯身,牢牢地按住她的脖子,封住她的唇。
面具冰冷,嘴唇干裂,然舌尖炙热,滑腻而强势地顶入她的嘴唇深处,紧密勾缠,吸吮挑弄。
呼吸和心跳在瞬间都乱了节奏。
熟悉的男人味混着淡淡的酒香蓦地占据了口腔,耳根轰然发烫,远处低低的虫鸣化为寂静。
姜梅只觉双腿颤软,几乎支撑不住自己的重量,踉跄着连退几步,低咒:“你有病啊?”
“你话太多了~”他不悦地低喃,强势迫进。
她慌得一路退,一路上踏碎了牡丹,踩倒了蔷薇,一个不留神,她一脚退进一个浅坑,身子往后倒了下去:“啊”地发出短促的尖叫。
他强壮的手臂稳稳地揽住腰,抱着她在花丛中打了几个滚,停在了几丛含笑花中。
预期中的痛苦并未降临,姜梅睁开眼睛入目的却是一双深不见底,幽冷冥寂如子夜般的黑瞳。
他的眼神是那样的专注,狂野又强悍,邪魅而放肆,跟平时淡漠疏离的眼神完全不一样。
四目相对,手底下的胸肌坚韧而厚实,那强而有力的心跳让她心神恍惚;那紧紧握住她的腰部的大掌烫得仿佛要灼伤她的肌肤……
被动地凝视着那双漆黑如子夜的星眸,他短促的呼吸喷吐在敏感的肌肤上,两人的气息交叉缠绕,扰乱了她的思维。
朦胧清冷的月光下,他的五官被羽化,薄薄的红唇近在咫尺,看上去竟然格外的柔软和性感,散发出致命的诱惑力。
他呲牙,露出妖魅的笑容,凑身去吻她,她脸一红,偏头躲闪:“疯子~”
他眸色一黯,伸指捏住她的下颚,她怔怔地望着身下的他,四目相对,一样的倔强,一样的强悍,一样的不服输。
他冷笑一声,唇再次欺上去,她眼中星芒闪动,嫣红的唇瓣再次闪开。
他恼了,劲瘦的腰身微一用力,抱着她翻了个个,两个人易地而处,将她压在了身下,一只手扣住她的双手高举过头顶,另一只手已探入了她的衣襟,同时灼热的唇覆上了柔软的唇瓣,碾转厮磨,非要挑起她潜藏的情感。
流茧在身旁翩飞,青蛙在远处低鸣,含笑花羞涩地在她鬓间散发着幽香,还有急促的呼吸和泥土的芬芳……
姜梅一时心软,恍惚着忘了理智,忘了挣扎和抵抗,低叹一声,闭上了眼睛。
察觉到她的柔软和驯服,他露出一个胜利的微笑,狂猛如暴风骤雨的吻渐渐变得温柔,温热的舌尖摩挲着,亲昵地描绘着她的唇齿。
她只觉自己象颗奶颗,慢慢地融化在他的热情下,淡淡甜甜的味道在唇齿间蔓延,向四肢百骸扩散。
“靖王爷~”远处,传来侍卫的呼唤:“皇上有请~”
姜梅一惊,理智瞬间回笼,伸手推他:“有人来了~”
君墨染意犹未尽地结束这一吻,不慌不忙地用手肘撑起自己,她脸上恍惚的表情,取悦了他,不自禁地露了一抹宠溺地微笑,捏了捏她的下巴:“怕什么?”
失踪的刘三(一)
姜梅脸一红,伸手拍掉他的手:“你才怕呢!”
“靖王,你在哪里?圣上有旨,请即刻往倾云宫见驾~”侍卫的声音越发地近了。
君墨染不慌不忙地替她整了整衣衫,这才携了她的手,慢慢地自假山后走了出来“什么事?”
“靖,靖王?”侍卫望着鬓散钗斜的姜梅,瞬间红了脸,结结巴巴地道:“原来你在这里,没,没事吧?”
“本王好好的,能有什么事?”君墨染不悦地皱起了眉。
“找到了,靖王在那边~”
杨嘉烨着一身银色织锦云纹袍,在众人的簇拥下迅速向这边走了过来,看着眼前神情各异的二人,轻咳一声,低眉含笑:“墨染,你在地上打过滚么?”
姜梅的脸哗地一下涨得通红,垂眸慌乱地避开众人的视线,恨不能地上突然裂开一个地洞让自己钻进去。
“御花园要整理一下了,杂草太多。”君墨染脸不红气不喘,顺手拈掉姜梅发上一片落叶,冷冷地批评。
姜梅差点晕倒,狠狠地掐了他一把,他眉毛都不动,反手将她的手握在掌心,死死地攥住,不肯放。
“哦?”杨嘉烨眼尖,早看到遮在宽大的袍袖下,二个人的小动作,心中诧异,瞥了君墨染一眼:“这么晚了,你们不回倾云宫休息,在御花园里做什么?”
姜梅生恐君墨染又曝出惊人之语,忙抢在他开口之前答话:“白天有些疑问未想得明白,出来随便走走。”
她一边说话,一边偷偷瞪了君墨染一眼:若是敢胡乱说话,要你好看!
杨嘉烨也不戳破,顺水推舟:“可有新的发现?”
“这么晚了来找,什么事?”君墨染不答反问,轻描淡写地把话题转了。
杨嘉烨神色严肃起来:“经核查,昨晚在藏书阁当值的侍卫中有个叫周兵的突然腹痛,与之交好的侍卫刘三替他当值。”
姜梅眼睛一亮:“刘三人呢?”
“早上值守完毕交班之后,刘三即请假外出,至今未归。”德子抹了一把额上的冷汗,低声补充。
“派人去追了没有?”君墨染插话。
“刚接到密报,城东乌衣巷发现一具男尸,身着御林军服饰,身材样貌,怀疑九成就是失踪的刘三。”杨嘉烨眼中迸出寒芒。
自姜梅见到他以来,他一直都表现得温文尔雅,一派和气,直到这时,才显出帝王的威严,浑身散发的冷厉,教人不敢逼视。
姜梅不自禁地垂下眼帘,不敢与他对视。
“好快的手脚!”君墨染冷笑。
姜梅暗自沉吟。
不就是一本经书,了不起是名人手抄,比别的经书贵重了一点,何必拼了命来盗?再说了,若是只为钱财,皇宫里值钱的宝物何止万千,为什么偏偏盗走一本经书?
难道这本经书里藏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尸体现在何处?”君墨染问。
“朕已下密旨着大理寺卿连解魁将刘三尸体移送天牢的殓房之中陈放。”
“走,看看去。”君墨染牵了姜梅就走。
“一起。”杨嘉烨疾步跟上。
“你?”君墨染回头瞟了他一眼,淡淡地拒绝:“你就免了吧,我跑一趟就够了,何必劳师动众。”
杨嘉烨微微一笑:“许久未曾出宫,静极思动,就当是散散心。”
这世上还有人把看死尸当成散心?姜梅无语。
“随便你。”君墨染挑眉望过去,见他着了一身便装,知他心意已决,也就不再劝阻。
走出御花园,早有马车等候在外面,杨嘉烨在前,君墨染随后,姜梅最后一个上了马车。
两上男人俱是一样的高大,一样的凛然有威仪。只是一黑一白,一儒雅一冷竣,一个尊贵,一个阴鸷,相对而坐,各异其趣。
姜梅钻进去,尴尬地冲二人点点头,踌蹰片刻还是在君墨染这边,紧靠着车门小心翼翼地坐了下来。
君墨染一声不吭,伸手揽上她的肩,将她拖了过来:“不想摔下去被马踩死就别动~”
“呀~”姜梅低呼一声,下意识地瞟向对面的杨嘉烨。
杨嘉烨轻咳一声,冲她眨了眨眼睛,笑了:“墨染,悠着点吧,谁不知道你正新婚燕尔吗?”
“她有伤。”君墨染正禁危坐,淡淡地道。
杨嘉烨轻“噢”了一声,道:“围场受伤的那个也是她?”
姜梅见君墨染并不做声,忙回道:“正是臣妾。”
“怎会掉到崖下去的?”杨嘉烨好奇地望了她一眼,调侃道:“看样子,似乎伤得也不怎么重?”
姜梅脸红,微不自在地挣开他的手:“臣妾不太会骑马,皇上莫要取笑。”
“听说煜宸那小子为了救你,跟着跳下去了?”杨嘉烨饶有兴趣地追问。
姜梅越发尴尬。
这人,明明什么都知道,偏还要再问一遍,平白让人难堪,究竟是什么意思?
君墨染不愿多谈,冷冷地道:“皇上,这是臣的家事,不需一一向你禀报吧?”
“呵呵~”杨嘉烨竟也不恼,只愉悦地笑了起来:“好,下次有时间,找上煜宸,孤城,咱们几个聚聚。”
“再说吧~”君墨染兴趣缺缺。
这时天牢已到,马车缓缓停下,侍卫上前掀开车帘,恭请三人下车。
失踪的刘三(二)
连解魁接到通知,早已在天牢门前等候,见了杨嘉烨心中一惊,忙疾步上前便要叩拜:“臣连解魁参见……”
“先说案情吧。”杨嘉烨抬手,阻止了他行礼。
姜梅在一旁见到,不禁又是暗暗纳罕:原来这皇上的和气也是对人来的!在这人的面前,完全就是个冷面阎罗,哪有半点温柔和煦的模样?
“是~”几个人一边走一边说。
原来,早上神机营在巡城时接到百姓举报,说是乌衣巷巷尾有具无名男尸倒卧沟渠之中,赶过去一查,他的身上带着大内禁军出入宫门的腰牌,于是立刻上报了大理寺。
连解魁听说有御林军被杀,不敢怠慢,一边组织衙役赶赴案发现场走访,一边将案情上报了刑部,并报到了禁军统领乐武亮处,请他协查。
正在沟通时,宫里已来了密旨,着大理寺查找请假外出的御林军刘三。
两下里情况一对照,无名男尸的身材,样貌,服饰,包括腰牌都对上了号,因此确定此人为刘三。
乌衣巷是个鱼龙混杂之地,前街就是京城著名烟花柳巷,这里居住的大多都是依附青楼讨生活的社会底层人物。替人洗衣的,给人做饭的,卖夜宵的,倒夜香的,打更的,龟公,打手,流氓,小偷,乞儿……三六九等的各种人都有,人口十分复杂。
从申时起便热闹起来,一直到第二日凌晨才归于沉寂。
抢劫偷盗时有发生,打架斗殴更是家常便饭。各人见惯不怪,只要事不关己,哪怕是在眼前杀人,也都是漠然而过。
所以,衙役过去盘问,没有得到任何有价值的线索,亦没有人听到争执吵闹之声,只得无功而返。
说话间,已到了殓房,这时,从里面匆匆进来一人,正是朱励,他见到姜梅先是一愣,继而露出笑容:“九夫人,又见面了。”
姜梅点头微笑,并不答言。
连解魁抢上前一步,低声喝叱:“靖王和……”他眼望向杨嘉烨,知道他着便装而来,便是不想漏了身份,一时犹豫,不知要如何介绍。
“敝姓杨。”杨嘉烨淡淡地接了一句。
“是,”连解魁忙接道:“靖王和杨公子在此,还不见礼?”
君墨染摇手,接过主控权:“朱杵作与本王有几面之缘,也算是熟人,不必多礼,先说案情吧。死者是什么情形?”
“下官刚到殓房,刚洗洗完尸身,还未及勘验。”朱励一边说话,一边将目光绕在杨嘉烨的脸上。
此人年纪轻轻,虽是一身便装,看上去气度雍容,不容人小觑,不知是什么来头?与死者又是什么关系?
“那便一起去吧。”杨嘉烨率先举步入内。
屋内燃着几枝粗如儿臂的牛油烛,一具男尸躺在门板上,下置两条高凳。
姜梅过去瞧了几眼,见他身上除了几处轻微擦伤,并无致命伤痕,目光落在了被白布包着微沁血迹的头部。
朱励步过去,揭开包在他脑袋上的白布,露出脑浆迸裂的头颅——显然,这是他致命的原因。
姜梅过去瞧了瞧,不禁皱起了眉头。
在凶杀案里,头部一般是罪犯首选的打击目标。当作用在颅骨的机械外力超过颅骨的弹性抗力界线时,就产生颅骨骨折。
刘三的颅骨呈粉碎性骨折,骨折线相互交叉,有多块骨折碎片。脱落的骨折碎片,嵌入脑组织,白色的脑髓与血液混和,十分可怖。
“有酒吗?”姜梅转头问连解魁。
根据现代医学研究结果,如生前受伤,血液浸润骨质,或血红蛋白分解为橙红色血晶与含铁血黄素结合,会出现暗红色或暗褐色骨质血斑。通常称为骨廕骨廕刀刮水洗都不能去掉。
所以,在骨板及骨折断端发现骨廕,就是生前伤的确证。死后形成的骨折损伤,则没有骨廕现象,且水洗刀刮也不褪色。
“有~”衙役将酒送上。
姜梅取了酒反复擦拭,则褐色不褪。她向朱励点了点头:“是生前伤。”
朱励利落地剖开尸身,做完各项检查之后,并未在其他的脏器上发现伤痕,于是做了简短地结论。
“十分明显,这是一起凶杀案。从尸斑上推断,死亡时间大约在今天凌晨卯时至寅时之间。从打击的力度和次数看,凶手致他于死地的念头非常强烈,手段更是极其残忍。”
“还有一点,”姜梅忍不住补充:“凶手极有可能是刘三的熟人或者是个身怀绝技的高手。”
“怎么说?”杨嘉烨饶有兴致地追问。
“打击是从正面下手,且刘三身为大内侍卫,想必本身的身手亦不弱,却完全没有还手的机会,一击毙命。”姜梅淡然道。
明明一击已然致死,他却唯恐还有变数,下死手再打了十数下,致使颅骨粉碎性骨折,回天无力,可见凶徒决心之强。
根据现知的条件推断,想必是刘三受人所托,从藏书阁盗走经书,结果对方取了经书之后,反而下毒手杀了刘三。
到这里,经书被盗的线索基本中断,要想追查出经书的下落,就得破费周折,查出刘三最近来往密切的人员,并且一一排除嫌疑。
这是一项浩大的工程,非姜梅能力所逮了。
晴天劈雳
自殓房出来,众人相顾无言,直接回了皇宫。
姜梅累了一天,本来倒头就要睡的,可是刚去了殓房,指尖仿佛还残留着尸骨的气味,不彻底洗洗,哪里睡得着?
“还不睡?”君墨染洗漱完毕,进来一瞧,她还坐在窗前发呆。
“你先睡吧,我不悃。”姜梅睁着眼睛说瞎话。
“不悃?”君墨染撩起眼皮看她一眼:“是不是伤口又疼了?”
要不是他提,她几乎都忘记了自己还有伤。李煜宸的药挺好用,如意照顾得又蛮仔细,几天下来已开始长新肉,痛倒是不痛,却开始痒。
她只略略迟疑了一下,君墨染已大步到了身旁,大掌一探,已搭上她的肩。
“你干嘛?”姜梅侧身闪避。
“别动,”他坐到桌上,将她抓过来按在腿上,揭开衣襟瞧了瞧,放开她:“没事了。”
“会痒~”鬼使神差的,姜梅脱口说了一句,话出立刻后悔地闭紧了嘴巴。
“别去抓~”君墨染瞥她一眼,淡淡地道:“不然会留疤。”
他这算是关心吗?冷漠如他,也会在意这种小问题?而她,什么时候和他进展到熟不拘礼的程度了?
见她一脸懊恼地咬着唇,君墨染不禁笑了:“怎么突然象个孩子了?疼都没见你抱怨,痒一痒却受不了了?”
感觉和他的对话越来越诡异,姜梅警觉地闭紧了嘴巴。
君墨染见她始终不吭声,心中诧异:“很不舒服?”
相处这么久,对她也算稍有了解,她要强又坚忍,若不是实在受不了,估计连吭都不会吭一声,尤其是在他的面前。
“没什么~”姜梅勉强地挤了一个笑容出来。
君墨染忽地拽住她的手,倏地站了起来:“走,带你去个地方。”
“这么晚了,去哪?”
他微微一笑,托着她的腰穿窗而出,双足轻点,飘然上了屋脊:“别管,跟着来就是。”
“呀~”站到滑不留丢的琉璃瓦上,姜梅下意识地挽紧了他的臂:“好好的,上什么房?万一给侍卫看到,当成刺客抓了~”
“呵呵~”君墨染傲然一笑,偏头望向她:“要不要跟我打个赌?若是我给他们发现了,就许你一件事;若是没发现,你得应我一件事,怎样?”
那也得她全力配合才行吧?他功夫再高又怎样,她只要开口一嚷,不是什么都玩完?
姜梅原想泼他冷水,可他难得如此兴致,打击的话在喉间滚了几滚,竟然变了:“真的要什么都可以?”包括无条件放我离开?甚至要你的命也行?
君墨染斜觑她一眼,锐利的目光似能穿透她的心灵,慨然允诺:“什么都行,包括我的命。”
姜梅讪讪地偏头避开他的眼睛:“我要你的命做什么?又不能吃又不能喝~”
君墨染淡淡一笑,揽着她的腰在屋脊上纵高蹿低,熟练地避开各处守卫,曲折前行,很快摸到一片宫墙之下,回首望去,倾云宫隐在众多华丽的宫宇之中,如百川入海,早已难觅其踪。
姜梅不禁暗自心惊:皇宫里禁卫如此森严又有什么用?看他的模样,竟似如履平地,完全当他们是摆设!若是他想要弑君,只怕易如反掌。
正想得天花乱坠,君墨染忽地曲指在她额上弹了一下:“胡说什么呢?无缘无故的,我怎会弑君?”
姜梅愕然回头——她确定自己并未说话,他怎么知道她想什么?
“记住,你欠我一个条件。”君墨染并不理她,携了她的手飘然而下,跃入了那偏僻的院墙之内,熟练地穿廊过榭,摸进了其中一个跨院。
他在一间房子前站定,门上落着一把黄铜锁,他伸手轻轻一拧,锁悄无声息地落在了他的手心。
姜梅瞧得啧舌不下:“这是什么地方?”
他牵着她,推门进入,朦胧的月光自窗棂中照了进来,满室生香,暗影浮动。拂开几重帘幕进去,眼前竟是一个巨大的池子,氤氲的雾气在月色下袅袅的升腾上来,弥漫了整个房间。
怎么也没想到,在这样一个古色古香的庭院里,藏着的竟是一间温泉!
晴天劈雳!
“泡温泉?”姜梅呆住,全身的血液瞬间冲到头顶。
原来,他跟她周旋了半天都是虚晃一招,只有晚上这一招才是真刀真枪,刺刀见红的玩意。
怎么办?打是肯定打不过,跑好象也跑不赢。
“是啊,温泉浴有很多好处,提气凝神,养颜活血~”君墨染一本正经地看着她:“对消除疲劳,提高睡眠质量尤有功效,可谓立竿见影,你一试便知。”
她明明又惊又气,整个人窘得象尾煮熟的虾子,偏还要强装镇定,乌黑的眼珠在眼眶里灵活地转着圈圈,显然在思索着对策。
“不用试了~”姜梅吱唔了半天,总算急中生智:“我肩上的伤怕是还不能见生水呢~”
理由虽牵强,但是能拖则拖啊。
到现在这个时候,只要能避免与他共浴,就算一根稻草,她也要抓住不放。
无言守护
君墨染双手环胸,气定神闲地望着她,勾唇一笑:“没关系,我可以帮你!”
帮你个头!
姜梅差点要气疯,努力控制住即将暴发的脾气,摆出最温柔的姿态,垂下眼帘,盖住眼中的熊熊怒火,含羞带涩地道:“好意心领,只是王爷万金之躯,怎能屈尊降贵服侍奴婢?”
听她咬牙切齿地挤出自以为柔媚的声音,君墨染几乎要暴笑,伸手欲揽她的腰:“夫妇之间,偶尔为之乃闺房之乐,无伤大雅。”
“怎么不伤?”姜梅垂死挣扎,蹬蹬蹬连退几步,双手连摇:“奴婢现在已是洗衣房的丫头一枚,身份卑微,与王爷在一起,很伤大雅,十分之伤!”
她退得太快,却忘了身后就是浴池,待得意识过来,已一脚踏空。
君墨染急忙伸手去捉,刚一触及她的指尖,已被她用力推拒,这一拉一扯之间,姜梅哪里还站得稳?尖叫一声,扑通掉入池中,溅起好高的水柱。
“哈哈哈~”君墨染抚额大笑。
温水应声灌入嘴里,姜梅呛得七晕八素,好容易七手八脚地浮起来,又气又糗,脸上表情精彩,面孔涨得通红。
“湄儿,”君墨染蹲在池边,俯瞰着她,做忧心冲冲状:“你不要紧吧?”
“滚~”姜梅怒极,终于原形毕露,做河东狮吼。
“哈哈哈~”君墨染大笑,慢条斯理地宽衣解带。
“呀呀呀,”姜梅慌了,指着他恶狠狠地威胁:“站在那里不准动!敢下来,就死定了!”
“你肩上有伤,洗起来不方便,为夫只是想帮你。”君墨染语气十足真诚,只是眼里那丝若有似无的笑意让人不爽。
“不必了,我全好了~”姜梅慌忙高举手臂,以证明自己没有说谎。
“湄儿……”君墨染黝黑的瞳孔迅速收缩,黑眸眯成危险的直线。
姜梅顺着他的目光低头——死了!
衣衫湿透,轻薄的丝绸紧紧地贴在身上,勾勒出姣好的曲线。雪白的肌肤在月光下若隐若现,交织成一幅暧昧的图画。
她倏地一下沉进水底,娇叱道:“快闭上眼睛,不许看!”
君墨染低声浅笑,眼底闪着既骄傲又促狭的光芒,悠悠地问:“你身上有哪处是本王没见过的?”
“不要脸!”姜梅又羞又窘,如饮醇酒,刹那间双颊绯红,心头慌慌的,似有一把火在烧。
该死,他不会真的铁了心想要与她共浴吧?
说了那么多挑衅的话,结果他却并没有实施行动,只拖了池边供人休憩的软榻过来,双手枕在脑后,淡淡地道:“快洗吧,再拖下去,天要亮了~”
咦?雷声大雨点小,就这么放过她了?
姜梅有些不敢置信,很小人地游到离他最远的池子角落缩起来。等了一会,不见他有所行动,提到嗓子眼的心终于回落胸腔。
奇怪的是,与此同时,一丝莫名的酸涩感竟也油然而生。
莫非在历遍花丛的他眼里,她半点女性魅力也无?就算如此暧昧迷离的情境下独处,亦不能令他动摇半分?
“别再盯着看了,再看下去我可不保证会放过你。”他身形未动,却似后脑勺上长了眼睛,幽幽地逸出低语。
这一天下来洗衣,勘现场,验尸;王府,皇宫,天牢地连辙转,就算是个男人也未必吃得消;加上她肩伤未愈,尤其是藏在她倔强的表情下,眼底那抹明显疲累,令他莫名心软。
否则在今晚如此氛围下,他会不会放过她,真是未知之数。
一念及此,他自嘲地轻哧:君墨染,你什么时候也开始妇人之仁了?
姜梅脸爆红,转过身去不敢再去看他,心里思潮翻涌。
似乎,他并不象他的外表那么冷酷,至少不是传闻中的暴戾残忍,不讲道理。
时间静静流逝,温热的水流令姜梅的心防放松,一直紧崩的神经渐渐松懈,倦意如潮水般涌来。
君墨染半天未听到动静,察觉有异,摒气凝神侧耳倾听了片刻,耳边却传来她平稳轻浅的呼吸,不禁失笑:真有她的!这样也睡得着?
一丝心疼不经意地泛上心田:该有多累,才会到倒头就睡?
“湄儿,醒醒~”他起身轻推她的肩膀。
“唔~”姜梅茫然地张开眼睛,对上一双熟悉的眼睛,那样黑,那样深,那样温暖,温热的水浪托着她的身体,温柔地圈着她,令她舒服得不想动。
“回去睡,这样会感冒。”他低声道。
“哦~”她低低地应着,复又阖上眼帘。
“湄儿~”他再唤,并掰开她扶在池边的臂。
她低喃一声,顺势沉入水中,一把黑发如水藻般散开,铺了一池,分外的妖娆。
他骇笑,揪住她的发将她拎出水面。
姜梅吃痛,终于醒转:“你干什么?”
君墨染不吭声,把她拖出池子,扯了条毛巾裹住她的身体,打横抱在怀里,纵身跃了出去。
“唔唔~”姜梅挣扎着探出头来:“快放我下来。”
“不想被人看笑话,就老实点!”君墨染低声警告,脚下未停,一连闪过几个侍卫,跃上了屋脊。
不知何处传来一声鸡鸣,姜梅怔住,定睛一看,天边已露出鱼肚白。
他,竟守了她一夜?
攻守同盟
两人一路默然无语回了倾云宫,姜梅换了衣服倒头睡下。原本只是逃避之举,哪知一觉醒来,身边静悄悄的全无人迹,推开窗子一瞧,已是红日西沉。
姜梅唬了一跳,说好今日要去刘三毙命之处查看第一现场,睡到这个时候,哪还看得到?
匆匆奔出卧室,外面厅堂里君墨染与杨嘉烨正对面而坐,神情严肃似在商量什么。皇上身边近侍小安子和蓝三都垂手站在一旁侍候,听到脚步声,四个人齐齐回头。
“都这么晚了,你怎么不叫我?”姜梅大为懊恼,劈头就问。
“九夫人,睡得可好?”杨嘉烨露齿而笑,灿若春花。
目光落到姜梅雪白的纤足上,君墨染收起笑容,不自觉地蹙起了眉头,斥道:“皇上面前,怎可放肆?”
“呃~”姜梅脸微微一红,侧身福了一礼:“不知皇上在此,臣妾失礼了。”
“无妨,自家人何必多礼?”杨嘉烨摇了摇手,笑容和煦如春风:“饿了吧?要不,让御膳房传膳吧?”
“臣妾不饿。”姜梅偷觑君墨染,见他一脸阴沉,不敢造次,摇手推脱,转身便回房:“你们好象有事要谈,我不打扰了。”
哪知肚子不争气,偏在此时,发出“咕噜”一声响。姜梅一呆,脸轰地一下红到脖子底下。
“哈哈哈!”杨嘉烨和小安子再也忍不住,对视一眼,仰头大笑了起来。就连神色恭敬的蓝三,面上的肌肉也扭曲着,忍笑忍得很辛苦。
唯有君墨染冷静如仪,一双冰眸缓缓地扫在那笑得张狂的主仆二人身上,淡淡地问:“很好笑?”
“呃~”小安子慌忙敛起笑容,眼观鼻鼻观心,只是微微耸动的双肩还是泄露他真实的情绪。
“咳~”杨嘉烨轻咳一声,拍手道:“传膳,朕饿了。”
姜梅掩面遁走。
用过晚膳,姜梅才被告知,原来现场君墨染已带人去瞧过了,还是一无所获。除了地上的一滩血迹之外,连半个目击证人也没找到。
至于刘三,他性子内向,基本不与宫外人来往。不过,他因为不擅言词,从不在背后论人长短,口风甚严,在禁军里人缘倒也不错。
最近一次出宫,好象是半个月前,只听说有个老乡来找,详细情形他没说过,就也无人知道。
说着话,君墨染取了刘三入宫前画了押的文书过来。
姜梅比对了一下,指纹确实与留在窗台上的一般无二,证实之前的推断没错,经书确实是他盗走。
至此,这桩盗书案便象栖云庵的谋杀案一样,成了一桩无头公案,因为没有线索,暂时落下帷幕。
一时间,满室静默,谁都没再吭声。
杨嘉烨枯坐无聊,君墨染又不似李煜宸,还能陪他喝上几杯,只得把事情交给他,讪讪地告辞走人。
“墨染,”姜梅思忖片刻,下了决心:“究竟那本经书里藏着什么秘密?”
一本经书将明心和五更与皇宫大内联系起来,事情的起因似乎要从她们二人的死追溯过去。
君墨染望了她一阵,冷冷地讥嘲道:“你不是自小在明心身边?为什么要明心死,经书里有没有秘密,藏着何种秘密,这些事不是应该比本王更加清楚?”
姜梅咬了咬唇,弱弱地辩解:“以前的事,我确实不记得了。”
君墨染挑眉,似笑非笑地睨了她一眼,不做回应。
“是真的,”姜梅垂头,强调一遍:“我没有必要骗你。”
“睡吧~”君墨染淡淡地瞥她一眼,依旧不置可否。
“君墨染!”姜梅一把拽住他的手,有些恼火地瞪着他:“要怎样才肯相信,我跟江秋寒彼此之间已没有父女情份!”
“血缘是割不断的。”君墨染也不挣脱,冷静地看着她。
“总之,我已告诉过你了,他是他,我是我!”姜梅烦燥地低嚷:“所以,别把他的事往我头上推!我根本不知情!”
认真算起来,她才是那个深受其害的人好不好?
“证明给我看。”君墨染望着她,低沉的声音不带一丝感情,昨夜那个温暖柔和的男人仿佛在一夜之间消失了。
“啊?”姜梅愣住。
灵魂换掉的事,要她如何证明?
“那么,”君墨染微仰着身子,双腿交叠,悠闲地靠在椅背上,黯黑的眸子藏在面具后,带着审视和狡黠,仿佛漫不经心地慢慢地道:“跟本王一起,把江秋寒的阴谋揭穿,如何?”
只有他自己明白,在说这句话的时候,内心有多紧张。
隐隐的,他希望她不会找借口拒绝,期待她能与他站在一起,并肩御敌。
是的,经过昨夜,他改主意了。
他,并不希望与她为敌,更不想让她死在他的手里。
姜梅沉默,久久未语,似在掂量他话中的诚意与真实各占几分。
“怎么,做不到吗?”君墨染低低地笑了起来,笑声极轻,极冷,硬梆梆的,渗着丝丝愤怒。
“不是,”姜梅深吸一口气,倏地抬起了头:“我可以答应你。”
“什么条件?”君墨染并不是笨蛋,眸光蓦地变得冰冷。
“江秋寒阴谋败露之日,就是你我休离之时。”
签订协议(一)
“休离?”君墨染冷冷地望着她:“你就那么想要休书?”
她一而再,再而三地挑战他的底限,实在让人无法忍受!
“是~”姜梅不闪不避,清清楚楚地答。
君墨染星眸灿亮,灼灼的视线在她周身扫视了一遍,意味深长地凝望着她:“被休可不是什么光彩的事,这辈子都是一个耻辱,你确定不会后悔?”
“哼,被休也不见得就一定是见不得人。嫁给你也不见得就不是耻辱。”姜梅仰起头直视着他,冷冷地反唇相讥:“所以,我以后的人生,就不劳王爷操心了。你只管把休书拿来便是。”
“哼,不知好歹!”君墨染被她夹枪带棒地一顿抢白,说得哑口无言,指尖捏得泛白,脸色气得铁青。
“好说。”姜梅冲他嘿嘿一阵冷笑,站起来,随手从案头抽出一枝狼毫,递到他的手里:“空口无凭,立字为据。靖王爷,请!”
“本王有何好处?”君墨染不肯接笔,摆出公事公办的嘴脸。
“啊?”姜梅傻住:“好处?揭穿江秋寒的阴谋,不就是你得到的最大的好处吗?”
“那个,没有你本王也能做到。”君墨染傲然道。
“呃~”姜梅窒住,乌黑的眼珠灵活地转了一圈,立刻道:“你反正又不喜欢我,再说你的女人那么多,少我一个应该也没什么损失吧?”
“你好歹是本王花了钱娶进来的,凭白少一个女人暖/床,怎么不是损失?”他淡淡地反问。
拷,什么男人这么小气?好歹一日夫妻百日恩,连这点亏都不肯吃。
姜梅抑住怒气,急切间脱口而出:“至少可以少养一个闲人啊!”
君墨染斜睨着她,慢吞吞地道:“我靖王府财雄势大,不怕多养一个闲人。”
姜梅差点晕倒,鼓着颊瞪着他半天说不出话。
“没话说了?”君墨染冷笑:“以后不要再提休书一事。”
他堂堂一个王爷,却被自己的妾嫌弃,几次三番要下堂求去,传出去岂不笑掉别人的大牙?
“等一下!”姜梅一把拖住他的衣袖:“你想怎样?”
君墨染居高临下:“本王要怎样,你都答应?”
好,算他狠!谈判桌上滴水不漏,不愧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冷血阎王。
“说说看~”姜梅咬牙:“只要不太过份,我可以考虑。”
“明心身上究竟藏着什么秘密?”君墨染问。
江秋寒不惜把亲生女儿送到她身旁,忍受骨肉分离之苦,甚至对外隐瞒她的存在,若说完全没有目的,白痴才会相信。
“以前的事,我真的不记得了。”姜梅苦笑:“如果要瞒你,我何必把真实情况告诉你?”
“那就没什么好谈的了。”君墨染佛然不悦。
“你别走啊~”姜梅再次拦住他:“除了要我说以前的事,别的都可以商量。”
“娘希望我再娶一名正妻。”君墨染沉默片刻,慢慢地道。
“你不愿意?”姜梅心思玲珑,一点即透。
“你有何良策?”君墨染不答反问。
“不如,你娶冷姑娘进门吧。”姜梅很好心地建议:“我看她身世清白,长得漂亮,又对你死心踏地,老夫人也挺喜欢她,再没有人比她更适合做靖王妃了。”
君墨染剜她一眼,道:“本王若是想娶卉儿,何必等到今天?”
卉儿在他眼里,只是一个可爱的妹妹,并不是女人。
“咦?”姜梅奇道:“你不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