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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嫁:法医小妾 (完结)(红袖VIP)第14部分阅读

      二嫁:法医小妾 (完结)(红袖VIP) 作者:肉书屋

    ”

    “嚷什么?”君墨染过来探问。

    “九夫人好象受伤了?”蓝三神情忐忑。

    “我看看。”君墨染凑过去,探上她的额,触手一片滚烫,而姜梅早已昏睡过去,轻轻一触,身子即倒。

    “该死!”君墨染低咒一声,伸手把她抱在怀里,解开衣衫一瞧,肩膀处还插着半枝箭簇,伤口被雨水浸得泛了白:“拿酒来!”

    蓝三忙斟了一碗酒递过去,君墨染拿出匕首在火上烫了烫,又用酒浇过,伸指连点了她伤处六大要|岤,咬牙一刀划下去,姜梅“啊”地一声惨叫,蓦地张开了眼睛。

    君墨染手快,再划一刀,划出一个十字伤口,捏住断箭,迅速向上一拔,箭尾的倒刺带出一小块肉,鲜血淋漓。

    姜梅再叫一声,彻底昏死在他怀里。

    知道痛就证明箭上无毒,真是不幸中的万幸!君墨染悄然松了一口气,抬手抹了一把汗。

    “药~”蓝三不等他吩咐,早已把药瓶揭开盖递了过去,并送上干净的布条。

    君墨染将药粉倒在伤处,仔细地替她包扎完毕,瞧了瞧冰冷的地面,踌蹰了一下,依旧把她抱在了怀里,目光又落到她玲珑浮凸,曲线毕露的娇躯上。

    蓝三脸一红,垂着手悄然退走。

    蓝一见状,立刻在洞中扯了一块帐幕,隔开众人的视线。

    君墨染慢慢地剥除她的湿衣,银色的抹胸上,那一枝荷花染了鲜血,红得格外刺目。

    纤细的睫毛上沾着细碎的泪光,衬着苍白如纸的脸颊,半点血色也无的樱唇,那样的娇怯柔弱,仿佛呼吸稍重一点,就会如花般凋零。

    可就是副孱弱得象一缕烟,只需一口气就会消逝的身躯里,竟蕴藏着无穷的力量!支撑着她度过危难,化险为夷。

    甚至在看到他之后都不曾向他求援示弱,而是以常人难以想象的意志,咬牙坚持到了最后一刻。

    当然,如果换成李煜宸和他自己,这都并不稀奇。可是,她是一个养在深闺的女子,手无缚鸡之力!这,怎不让他为之震憾?

    排疑

    夏天的雨来得猛,收得也急,电闪雷鸣的闹了一阵,很快偃旗息鼓,雨水透过层层的树叶滴滴嗒嗒地落下来,敲在岩层上,似一支轻快的小夜曲。

    朝阳浸润着天空的青寂,渐渐映透东方一角天际,鲜艳欲滴。

    姜梅整个人蜷成一只小虾状缩在宽大的袍子里,只余一头乌黑如瀑的青丝散落下来,巴掌大的小脸越发的尖瘦,颊上两片怪异的红晕,显示她仍然高烧未退。

    “王爷,天亮了。”蓝一过来请示是否起程。

    君墨染没有动,垂眸望着怀中的姜梅,轻应了一声:“嗯。”

    蓝三和蓝一欲合力把李煜宸搬上担架,刚一靠近,他已倏地睁开了眼睛,哧地一声响,一道寒光激射而出。

    蓝三机警地后仰,铜钱擦着他的发飞过去,叮地一声落到岩石上,顿时惊出一身冷汗:“李爷~”

    “嘿嘿,”君墨染见状失笑:“千手医圣也有失手的时候?!”

    李煜宸茫然地瞪了他一会,缓缓闭上眼睛,再次沉入黑暗。

    蓝三又等了一会,确定他是真的睡着了,这才敢过去先把他手中的铜钱尽数没收,再把他抱上担架,固定好。

    “走吧。”君墨染抱着姜梅一跃而起,将她置于担架上,亲自用软布绑定。

    一行人在密林里穿行,很快绕过那面绝壁,从另一面山势较缓的山坡攀援而上,绕道于午时前回了围场别院。

    众人纷纷前来探望,表示关心,君墨染都以“贱内马术不精,惊马意外坠崖,与人无扰”一句话轻轻带过。

    于是,一次热闹的围场竞猎因意外事故草草结束,各自打道回京且不提。

    君墨染只说二人伤势沉重,目前还不宜长途奔走,在围场再将养几日,等伤情稳定再回京。

    “王爷~”蓝三神色恭敬地呈上一只银盘,上面摆着两枝断箭:“查证过了,两枝箭都是瑞王府的,且事发前,范公子刚巧与随从走散,正好是在这个位置附近出没。”

    围场竞猎,二人,甚至数人同时从不同的角度射杀同一只动物的情况并不稀奇,为免争论,参赛各人都有自己的专用箭枝,以致命一箭来定猎物的归属最公平。

    “不过,证据实在太明显,反而有些假。”蓝一沉吟着补充了一句:“而且,范世子没有道理非得在那种环境下致九夫人于死地。”

    “下去吧。”君墨染未置可否,挥手令二人退下。

    瑞王封地在江南,范哲南与江秋寒过往甚密一事并不是什么新闻。上次在王府会客,他特地试探二人,似乎并未瞧出异样。

    范哲南向来以风流自许,常自夸红颜知己遍天下,江南已无女儿家。就算真的曾与姜梅有过一段情,担惊害怕的也应该是姜梅而不是范哲南。

    况且,他心知肚明,姜梅的第一个男人是自己。范哲南没有道理杀她,还留下这么显眼的证据,岂不是此地无银?

    那么,究竟是谁要杀姜梅呢?莫非……

    他摇了摇头,宛儿虽有那个人撑腰,还不具备杀人的实力,顶多是个眼线而已,成不了什么气候。

    王府其余各女人他都查过,身份虽低,强在背景单纯。

    娶这种女人最大的好处就是,她们知道自己的身份低贱,闹得再凶也只是个妾。所以,争来争去,争的不过是芝麻绿豆的小事,不至于到买凶杀人的地步。

    至于江湄,他却越来越看不透她了。

    原以为她只是事急从权,胡乱撕了衣服替煜宸裹伤,回到别院才发现她替李煜宸正骨的手法居然中规中矩!竟然不需要重新矫正!

    “王爷,九夫人醒了。”蓝二过来禀报。

    “嗯。”君墨染收回思绪,前去探望。

    “王爷~”姜梅靠在软枕上出神,听到声音回过头,见他进来,涩然一笑:“给你添麻烦了。”

    见她疏冷的态度,君墨染皱眉,心中掠过一丝怪异的感觉,冷着脸强行压下:“你是怪本王不该带你来围场,使你涉险?”

    “王爷言重了,妾身不是这个意思。”

    “那就不要说这些没用的废话。”君墨染大步过去,在床边站定,居高临下地审视了一下她的脸色。

    双颊上红晕已然淡下去,只樱唇一点依旧艳红如血,衬着苍白如雪的肌肤,说不出的妖媚动人。

    “咳,”他清咳一声,赶走脑中浮想联翩的杂念,肃着容道:“到底怎么回事?为何你会身受箭伤,煜宸又怎会同你一起坠入悬崖?”

    姜梅苦笑:“我也很想知道,是谁这么恨我,竟不惜买凶杀人,非要置我于死地而后快?”

    “买凶杀人?”君墨染敏感地捕捉到她话中的重点:“你看到凶手的样貌了?”

    “那倒没有,”姜梅顺口道:“不过,奔霄……”说到这里,忽地意识到不对,忙停了下来,重新组织词语。

    奔霄告诉她,那是个陌生人,但她总不能这么告诉君墨染吧?到时她没死在刺客手里,反被人当成妖怪烧死。

    “奔霄怎么了?”

    “谁都知道奔霄是王爷的爱马,若非外来刺客,不会对马下手。”姜梅急中生智,硬生生把话拗过来。

    君墨染挑眉,勉强同意她的观点。

    推测

    “你心中可有可疑人选?”君墨染沉默片刻,偏头略带试探地望着她。

    继明心和五更之后,凶手的目标终于锁定到她身上来了吗?这是否意味着在明心和她之间的确藏着一个惊天秘密?

    姜梅迟疑一下,终于还是缓缓摇了摇头:“我想不出有谁会这么恨我?”

    “你休息吧,”君墨染也不逼她,起身离去,临走时留下一句:“如果想到什么疑点,随时来找我。”

    “嗯。”姜梅轻应一声,不敢看他的眼睛。

    刚才有一瞬间,她几乎就要告诉他,江秋寒其实有一对双胞胎女儿,她并不是与他有婚约的江絮。是的,差一点。

    她终究还是选择了沉默,因为不知道他是不是那个值得她信赖的伙伴——如果,换成李煜宸,她或许就会说真话了吧?

    对,也许她应该先跟李煜宸商量一下。

    她相信,一个在危急关头肯舍己救人的男人,心底绝对光明磊落——既使不相信她所说的是事实,至少也不会因此误会她为求脱身,胡乱编造身世欺骗他。

    李煜宸醒过来的时候,已是半夜时分。

    睁开眼睛,看到的就是靠在床柱上打盹的蓝一。

    “水~”

    “李公子,你醒了?”蓝一唬地坐了起来,见他做势欲起,忙拿了个枕头塞在他的腰下,扶着他半靠着坐起来。

    “给我一颗小还丹,在方瓶里。”

    蓝一细心,依言找出瓶子递给他确认一遍后才敢拿给他吃。

    “行了,我运会气。”李煜宸盘腿坐好,闭目开始做吐纳功夫。

    “煜宸~”只这会功夫,君墨染已得到消息,推门而入:“我还以为你打算跟着那群狼崽子一起去了呢!”

    “哈哈~”李煜宸朗声笑,牵动伤口痛得直抽气,停了会才接着道:“放心,不看到你归西,少爷我就绝不咽气!”

    “我等着。”君墨染脱了鞋上床,在他身后盘腿坐定,伸掌抵在他背部要|岤,助他推血过宫。

    “去,谁要你帮?”李煜宸逞强。

    “我不是帮你,”君墨染幽幽地反驳:“是怕你以后活不过我,耍赖。”

    蓝一微微一笑,默默地退了出去,把门带上。

    一股极细的热气从丹田涌出,顺着中极、关元、气海……一路往上到膻中、玉堂、璇玑再慢慢到俞府、神藏……以极缓慢的速度运行了一个小周天,最后又回到丹田。

    如刀割般地痛楚过去后,李煜宸慢慢睁开了双眼,双目灼灼,神清气爽,委糜之色一扫而光,喜道:“行了。”

    君墨染这才收回手掌,自行吐纳了一回,笑道:“又能跳一次崖了。”

    “喂,太无情了吧?”李煜宸歪在软枕上:“少爷我救的可是你的妾,你不感激我就算了,竟然还嘲笑我?”

    “就算要救她,也不必把命搭上吧?”君墨染神情转为严肃:“江湄死了,线索或许暂时会断掉,但总有再查到的机会。你若有个闪失,我如何向伯父交待?”

    “这是失误,”李煜宸的神情,懊恼中夹着憋屈:“我以为问题不大,该死的那柄剑不争气!如果我的九梨剑在手,岂会平白受这种苦?若是传出去,没的让人笑掉大牙!”

    “行了,”君墨染不悦地道:“以后行事周到点,可不能再这么冲动了。”

    “对了,”李煜宸忙转话题:“我查过了,单凭这几个字,尚不足以证明传世天书在明心手中。”

    “怎么说?”君墨染倒不是贪图那本天书,只觉得好奇。

    “听说这种文字是圣武皇后独创,自编了一本启蒙小册,在宫中女官中试验,打算在民间推行。可惜,没多久圣武帝暴病猝死,她追随圣武帝而去,此事不了了之。”

    “换言之,”君墨染就事论事:“当年那批接受试验的女官后人,都有可能识得这种文字?”

    如果代代相传,那么二百年发展下来,数目亦是相当可观的。

    “嗯,”李煜宸点头:“可以这么说。不过,当年受训的女官不足二十名,这种文字又未被推广应用,二百年下来,估计还识得的已是廖廖无几了。”

    “这么说,明心很有可能就是那二十名宫中女官的后人?”

    “就目前情况来说,这种可能性较高。”李煜宸道:“江秋寒狡诈多疑,据我推测,江秋寒把江絮送过去是想让她师从明心学习这种古怪的文字。”

    “你的意思,传世天书现在江秋寒的手里?”

    “可能性很高,不然没法解释了缘出现在明心身边的理由。”

    君墨染沉吟未语。

    “不仅如此,”李煜宸索性一鼓作气把心中的疑虑全摊开来:“当年夜袭君家的贼人,很可能就是冲这本天书而去的。如果是一般的强盗杀人越货,取了钱物就该走人,不会一个活口也不留。如此心狠手辣,显然是要斩草除根,永绝后患。”

    “永绝后患?”君墨染冷笑,眼底染上戾气:“没那么容易!”

    “墨染,”李煜宸望着他,笑得恣意而欢快:“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只要我们坚持,迷底总有揭开的一天。”

    吸血国师

    所以,他才会拼着性命不要,也要救下江湄。

    “煜宸,”君墨染静静地望着他半晌,慢慢地道:“我欠你一个人情。”

    “哈,想让你小子欠人情还真不容易,非得豁出命去才行呢!”李煜宸大笑,不慎再次牵动伤口,痛得呲牙咧嘴,仍然扯出一抹笑来:“放心,不会让你欠很久,我肯定会在适当的时候收回来的。”

    “求之不得。”君墨染极为认真:“只要你想要,必会倾尽所能。”

    他不喜欢欠人东西,不管是情还是物,都让他不舒服。他喜欢清楚明朗,绝不拖泥带水。

    “只要我想,什么都可以给我,是这个意思吧?”李煜宸偏头,吊儿郎当地望着他。

    “当然,”君墨染不假思索地点头:“君子一言,快马一鞭。”

    李煜宸挑眉,半是玩笑半认真地确认:“甚至,包括女人?”

    “女人?”君墨染皱眉:“你什么时候对女人开始感兴趣了?而且,我府里的女人你也知道,哪个能入你的眼?”

    “这个你别管,我只想知道你的诚意底限究竟在哪里。”李煜宸轻轻地一语带过。不知为何,原只是玩笑性质的一句话,说出口后,却发现隐隐有较真的意思了。

    “除了绮玉,其他人都没问题。”君墨染倒也不罗嗦,爽快地应了。

    “呵呵~”李煜宸低低地笑了。

    墨染看着稳重,竟也有天真的一面。他当真以为绮玉还是当初的那个绮玉,苦苦等着苍鹰的归来。

    “你笑什么?”君墨染被他笑得起了鸡皮疙瘩,狐疑地道:“不会刚好看中了她吧?不行,她可是苍鹰的人!”

    李煜宸微笑,眸光流转,灯光下格外的妖媚:“我知道,所以绝不是她。”

    君墨染不语,眼里满是疑惑:莫非,他看中了江湄?

    两个人一起掉入悬崖,共过生死,所以生出感情了?这小子是这么没有定力的人?这么轻易就动感情了?

    奇怪的是,发现他看中的有可能是江湄,竟比他看中绮玉还让他不快!

    “怕了你了!”李煜宸慌忙摇手笑道:“别再乱猜了,谁也不是,只是随口一个玩笑而已!朋友妻不可戏,这个道理我懂!”

    “我没有妻,”君墨染冷冷地强调:“这辈子都不会娶妻。”

    他只有妾,无论塞多少个女人进来都没关系,他不在乎,靖王府更不在乎多养几个闲人。

    “墨染~”李煜宸微感不安。

    这个玩笑,是不是开得太大了?

    “你重伤未愈,不宜多说,早点休息吧。”君墨染起身,头也不回地离去。

    赤日国都:炎城,国师府

    瀑布似的藤萝花架下,嘻笑声隐隐传来,透过紫色的碎花,隐隐可见一个清俊非凡的少年。

    他头上束着一顶金冠,一头雪白的长发瀑布似地流泄于两肩,面如冠玉,双颊呈现病态的嫣红,一双湛蓝的冰眸似海洋般深不可测,那身火红的长袍将他邪狞的气质衬到极至。

    此刻,他懒洋洋地歪在榻上,半敞着衣衫,露出瘦削的胸膛,怀里搂着一名绝色少女,修长的手在女子身上不安份地上下摸,惹得女子娇笑连连,散发出颓废和魔糜的气息。

    宛如一株食人草,美丽非常却也暗藏杀机。

    “国师~”清脆地铃铛声由远及近,身着金色衣裙的少女赤着足走了过来:“夜影求见。”

    “嗯~”少年垂着头,殷红的唇印在少女的脖颈上,惹得她娇喘连连。

    “国师,”黑影悄无声息地掠了过来,双膝跪地:“夜影幸不辱命,传世天书已然到手。”

    “哦?”少年挑眉,漂亮的冰眸似宝石般闪闪发光:“呈上来~”

    夜影小心翼翼地从怀里摸出一卷长轴,以玉石为轴,锦缎做端,恭恭敬敬地双手呈上去。

    少年接卷在手,轻轻展开,只瞟了一眼:“假的!”

    随即将那卷装帧得极为精美的卷轴往地上一摔,啪嗒一声脆响玉石碎裂,断为数段。

    夜影吓得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这不可能,我亲手从明心那虔婆手中取来,中途并未离身,绝不可能是假的。”

    少年不语,只转过头温柔地注视着怀中的少女,眼中那抹如海般的宁静,静旎,诡美到可怕。

    “国,国师?”绝色少女悖然变色,怆惶起身。

    然,少年的手已扣住她的腰肢,张嘴,那口编贝似的玉齿印上她优美的脖颈,少倾,鲜血潺潺流出,少女在他怀中颤抖。

    他松口,殷红的唇滴着血,眼里却绽出婴儿般纯洁的笑,瞬间妖艳诡美如画,少女无声地软倒在他脚下。

    夜影捞起一旁的雪白丝巾递上去,少年接在手中优雅地拭去唇边的血渍,漫不经心地道:“这的确是圣武皇后亲笔,可惜,只是蒙童习字贴。”

    “属下该死!”夜影面色大变,颤着嗓子认错。

    “咳咳~”少年低低地咳嗽两声,旁人立刻递上一盏热茶。

    少年接在手里,氤氲的热气升腾上来,模糊了他俊美的面容。

    他轻啜了一口,再抬头时,已恢复成天真可爱的少年,脸上挂着纯稚的微笑:“你还有三次机会。”

    纯粹感激

    姜梅肩上的箭伤看似可怖,好在并未伤及骨头,敷上李煜宸特制的去腐生肌的紫葺膏,已开始愈合。

    躺了两晚一天,一身的骨头都酸了,东方发白,晨曦初露,她便迫不及待地起了床,到外面呼吸新鲜空气。

    “李公子醒了吗?”走出门,见蓝二守在李煜宸的房门外,压低了声音问。

    “嫂子来了?快请进。”李煜宸在里面听到,略提高了声音答。

    姜梅推开门,赫然见到君墨染也在坐,不禁有些后悔来得不是时候。

    “不好好躺着休息,来这里做什么?”君墨染并未回头,劈头先是责备。

    “煜,呃,李公子是为救我受伤,探望他是份所应为的。”姜梅并没被他吓退,不卑不亢地答。

    “来来来,到这边坐。”李煜宸微微一笑,似春日杨柳风,吹面不寒:“不用理他,这家伙嘴硬心软,专喜说些心里没有的话,咱们可以当他放屁。”

    “煜宸!”

    “别嚷~”李煜宸伸指掏了掏耳朵:“我只是断了肋骨,可没有聋了耳朵。”

    “懒得理你~”君墨染气结,拂袖而出。

    她本以为冷竣如君墨染,顶着那张铁面必定是无坚不摧,没想到在李煜宸面前竟毫无办法,不禁莞尔。

    “要喝水自己倒,要吃零嘴没有,要喝酒……”李煜宸只当没有看到,一径嘻皮笑脸,末了颇遗憾地啧了一声:“要酒也没有,唉~”

    “等你好了,我请你喝最贵的酒。”姜梅俏皮地眨了眨眼睛。

    “只有我们二个?”李煜宸眼睛一亮,咂咂嘴道:“墨染那家伙在场的话,喝起来就没啥意思了。”

    “好,只我们二个。”姜梅回他一个甜美的微笑,豪爽地应诺下来:“不醉无归。”

    “到谪仙居去喝!”李煜宸兴奋了。

    “没问题,都包在我身上。”

    “呀呀呀,”李煜宸忽地敛了笑容,狐疑地打量姜梅一遍:“无事献殷勤,非j即盗。说吧,突然对我这么好,有什么阴谋?”

    “公子救了我的命,难道这个理由还不够请你喝一顿酒吗?”姜梅反问。

    “够倒是够,”李煜宸倒也并不谦虚,眼里有着洞察一切的精明:“奇怪的是,我怎么感觉酒无好酒,宴非好宴呢?”

    姜梅垂睫,略显心虚地垂下眼帘:“公子多虑了,妾身纯粹是出自一片感激之情,别无他意。”

    嗯,感激之余,顺便咨询一点小事,不算阴谋吧?

    李煜宸玩味地笑了笑:“纯粹感激?”

    “纯粹感激!”姜梅用力地点头。

    “那好吧,”李煜宸做出慷慨赴义的表情,学她的模样用力点头:“反正李某在江湖上好酒贪杯是出了名的,就算你的酒里有毒,在下也是要去喝一杯的!”

    “那就说定了?”姜梅嫣然一笑,起身离去:“不打扰公子休息。”

    顺着长廊走出去,嫩绿的草叶上滚着晶莹的露珠,没走多远便湿了绣鞋。

    温暖的阳光洒在身上,远处三五成群的马匹,悠闲地漫着步,不时昂头发出一两声愉悦地嘶鸣。

    姜梅轻轻地闭上眼睛,感受着微风,闻着青草的香味。

    这一刻,远离了文明带来的空虚颓废和纸醉金迷;远离了王府里的明争暗斗,所有的疲惫都消失殆尽,所有的烦恼与失意也都远离。

    剩下的是平淡,恬静与详和。

    “咴咴”熟悉的鸣叫传入耳中,姜梅霍地转头,喜悦地低叫:“奔霄!”

    奔霄长嘶一声,迈着轻快地步伐向她跑了过来,在她身边停下来,伸出头亲热地磨蹭她的颊。

    “谢天谢地,你又能跑了!”姜梅抱着马脖,仰头开心地笑。

    这点小伤难不倒我,那天还是我回去搬的救兵呢!

    奔霄一脸骄傲,讨好地甩着尾巴。

    “我就知道,你不会忘记我~”姜梅大为感动,一个劲地夸奖它。

    君墨染站在长廊下,疑惑地挑起了眉毛:他似乎,从来也不曾告诉过她,这匹马叫奔霄?

    李煜宸惬意地躺在软榻上,弯唇而笑:“有件事,我觉得很有意思。那夜在山谷遇到狼群,她的第一反映居然是跟狼说话,打商量。”

    “狼听她的了?”君墨染冷笑。

    要不是他们及时赶到,这两人就要葬身狼腹,还说什么商量?笑话!

    李煜宸耸肩:“她跟畜牲比跟人亲,而且很容易获得它们的好感,这一点不容否认。”

    “煜宸,”君墨染忽地眯起眼睛:“你不觉得这个暗杀很失败吗?”

    据江湄说她在林里转了足足有一个多时辰。一人一马,在丛林里落了单,目标十分显著,就算一击不中,下手的机会还有大把。

    而且如果是他,第一箭把马射死,然后再杀人,岂不是干脆利落得多?

    “可能对方的目的只是警告?”李煜宸随口胡诌:“当然,也有可能是……”

    两个人俱是一振,同时对看一眼:“调虎离山,对啊!”

    按照之前与张彪的私下约定,了缘放在湖心岛的那些书籍,在官府登记造册之后,会在这几日送达靖王府。若是有人潜进去……

    “立刻启程回京!”

    设局(一)

    朝阳浸润着天空的青涩,渐渐映透东方的一角天际,忽地自云层里一跃而出,光芒四射,鲜艳欲滴。

    萧佩琴起了个大早,到思亲堂请安,老夫人特地赏了一百两银子给她,让她去买自己喜欢的东西。

    从思亲堂出来,见柳无风在岔路口往左拐,忙紧走几步追上去:“管家,请留步。”

    柳无风站定,躬身行了一礼淡淡地问好:“四夫人,祝生辰快乐。”

    萧佩琴不自觉地抚了一下鬓角,抿唇道:“不过又老了一岁,有什么好快乐的?对了,听说王爷派人捎了信回来,可有说几时回府?”

    柳无风嘴角噙了一抹笑:“四夫人放心,王爷已起程,必能赶回来贺夫人寿辰。”

    “管家这话说的,我有什么好不放心的?”萧佩琴脸上露出少有的羞赫之色,一颗忐忑不安的心总算归位:“你忙吧,我不打扰了。”

    转身便吩咐侍剑:“走,跟我上趟街采买些东西。”

    主仆二人出了靖王府,直接往最繁华的金翠路走去。

    萧佩琴一脸喜气地自雅园里走出来,侍剑手里捧着大大小小的纸盒跟在她的身后,见她又往画屏阁去,不禁有些急:“小姐,上次买的珍珠粉还没用完呢。”

    “知道,”萧佩琴嗔道:“我是要挑盒胭脂送小九。”

    人逢喜事精神爽,萧佩琴想着晚上的旖旎风光,更是色若桃花,面带春风,恨不能立刻天黑,与靖王双宿双栖。

    飞羽阁有个打杂的小厮,名叫王凯俅,原是个纨绔子弟,自小在花街柳巷中耍玩,后来家道中落,便在街面上混着,不知怎地进了张员外府做事。

    靖王进京,皇上赐了宅子,张员外连家带仆人一并卖了,君墨染也懒得到处招人,素性一并买了下来,这泼皮也就在靖王府里落了脚。

    王凯俅因长相俊秀,见谁都是一张笑脸,嘴巴甜得似蜜,更有一手替女人梳头,掏耳,捏足,揉肩的小手艺,哄得府里那些三姑六婆的的喜欢,更是许多丫头私心倾慕的对象。

    就连几位夫人也对他印象极佳,遇有重大庆典,都叫他去梳头,时常赏些小钱与他吃酒。

    他也便仗着这点子宠爱,好吃懒做,混在女人堆中,揩揩小油,占占丫头们的便宜,小日子过得十分的滋润,有个绰号“王揩油”。

    那些丫头纵是吃了暗亏,又有谁敢声张?暗地里流着泪求他怜惜,他哪里有真心?假惺惺地发誓做态,拿了她们的月钱,转眼挥霍一空又找新人。

    萧佩琴生辰,飞羽阁一众仆人们从早上开始便忙碌起来,把飞羽阁打扫得纤尘不染,装扮得焕然一新。

    王凯俅懒惯了,哪里做得这种粗活?找了个借口出了门,打算混到天黑再回去,到时胡乱编个借口,就说哪位夫人叫去指点妆容去了,想必也无人敢对证。

    仲夏正午阳光正烈,碧波亭畔绿柳成荫,他逛到这边,拣了个阴凉去处正要歪在树下打瞌睡。

    “成哥~”身后忽有人唤,王凯俅回头一看,竟是绿珠。

    她手里捏着一条手帕,粉面含春,羞怯地望着他微笑。

    “绿珠姑娘,不知有何事?”

    冷卉清高孤傲,对下人向来不假词色,因此曼音阁的丫头,他一直无缘亲近,这时见绿珠主动唤他,十分高兴。

    “俅哥在这里等哪位姐姐么?”绿珠抿唇俏笑,语中似酸似妒。

    湖光潋滟,荷香阵阵,暖风熏得人晕陶陶的,这王凯俅见了绿珠的模样,心中不禁痒痒地,大着胆子调笑:“我心里只有绿珠妹子一个,哪有什么姐姐?”

    “呸~”绿珠轻嗔薄怒:“只会哄我。”

    “真的~”王凯俅见了她的模样,越发心痒,跑过去捉住她的手放在胸口:“不信你摸摸看,跳得多快?”

    “讨厌~”绿珠挣了一下,半推半就地任他拉着。

    王凯俅胆子越发大了,瞧瞧四下无人,把她拉上岔道,顺着小路拐向坟场:“绿珠妹妹,我一直想跟你亲近……”

    到了无人处,一把搂住绿珠就胡乱往她脸上亲:“好绿珠,想死我了~”

    绿珠只稍稍推挡,并不挣扎,咯咯地娇笑着:“俅哥,你好坏~”

    王凯俅暗自得意,把绿珠按倒在地,三两下把自己脱了个清光,又去剥绿珠的衣服,脱到只剩肚兜,正要提枪上马。

    “畜牲,你们俩在干什么?”忽地一声暴喝,如平地惊雷,把地上滚做一团的两个人惊得面无人色。

    绿珠涨红了脸,一把推开他,抱着衣服低头往林中一蹿,飞快地跑了。

    “好畜牲,光天化日之下,竟敢做出这等伤风败俗之事!”柳无风疾颜厉色,目光如炬。

    “管,管家~”王凯俅想穿衣服,被柳无风抬脚踏住,抽不动分毫,只得讨饶:“小的猪油蒙了心,做出这畜牲不如之事,求管家高抬贵手~”

    “哼!”柳无风一把拽住他的臂,只是不依:“连冷姑娘身边的丫头,你都敢欺侮,可见平日是何等的嚣张下贱!走,到老夫人跟前评理去!”

    老夫人平日虽说吃斋念佛,对下人管教却是极严,稍有行差踏错,轻则罚跪,重则板子侍伺。九夫人被打得晕过去,春红被活活打死就是先例。

    这种滛乱丫头,败坏门风在寻常人家已是大罪,何况是王府?轻则打残,重则打死,都不是没有可能。

    设局(二)

    王凯俅哪里敢去?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以头叩地,磕得怦怦做响:“求管家开恩,饶了小的这回,必结草衔环,以图后报。”

    柳无风崩着脸,厌恶地望着他:“此话当真?”

    “不敢欺瞒!”王凯俅听他语气有松动,忙爬过去从衣服兜里摸出一张银票恭敬地呈上去:“些许心意,不成敬意,望管家笑纳!”

    “呸!”柳无风一脚踢得他倒翻出去一丈远:“狗东西,你当我柳无风是什么人,岂会贪你这肮脏钱?”

    王凯俅也是个人精,瞧他的神色已知他必是有所差遣于自己,这时为了活命,只得咬着牙重新爬回去:“小的糊涂,请管家明示。”

    柳无风招手让他近前,附耳说了几句话。

    王凯俅脸色大变,蹬蹬蹬接连倒退了好几步,惊惶不定地瞪着他:“这,这如何使得?杀了奴才也不敢啊!”

    “不敢?”柳无风冷笑:“那咱们就去见老夫人去!”

    “管家,四夫人武艺高强,奴才哪近得了身~”王凯俅哭丧着脸。

    “这个不用担心,我自有办法让她乖乖任你摆布。”

    “奴才,不,不敢~”想着萧佩琴美艳的身姿,王凯俅不自觉地咽了咽口水,到底还没到色令智昏的地步,依旧摇头否定。

    “怕什么?”柳无风不屑地睨着他:“人家要对付的是她,又不是你。你顶多挨一顿板子,执刑的时候我掌着,手下自然会留着分寸。等出了王府,远走高飞,谁还杀得了你?”

    执刑的是他才更可怕,谁知道他到时会不会为了灭口,先下手为强?落在老夫人手里说不定还有活路,这件事一闹出来,那可是真要命啊!

    见他始终不肯应允,柳无风失了耐性,忽地踏前一步,捉着他的脖子将他提了起来,塞了一颗碧色的药丸进他嘴里:“那好,你且回去等死。”

    “管家饶命!我做,我做还不行吗?”王凯俅面如死灰,瘫在地上如烂泥。

    “嗯,”柳无风转怒为喜,从袖子里摸了张银票扔到地上,和颜悦色地拍着他的肩:“呶,这是一千两,事成之后再给你解药并另外的一千两。有这许多银子,恢复家道亦不是什么难事了。”

    他不拿银子还好,一千两银子往身上一扔,王凯俅已隐约猜到这是个设好的局,引自己往里钻,只怕今日已是凶多吉少。

    只因他也是个泼皮无赖,这等当面给银子,背后插刀子的勾当干过不知多少,哪会不知厉害?

    当时垂下两行泪:“管家,我那老母烦你多多照顾。”

    “谁要你的命了?”柳无风轻斥一声,连瞧都不瞧他一眼,拂袖而去。

    王凯俅魂不守舍地回了飞羽阁,偌大的庭院静悄悄的,园子里的仆从们都聚在耳房里赌牌九,见他进来呦喝道:“成哥,赌一把?”

    “四夫人生辰,你们不做事还敢赌牌?万一给王爷遇到……”

    “放心吧,四夫人在午睡,王爷还在围场,哪里就回来了?”

    “来来来,上次赢了我们,这次可得吐出来。”

    “不了,我手气不顺。”王凯俅挣脱了出来,心神不定地回了房,盘算着要如何下手?

    萧佩琴站在窗前远眺着王府大门,焦急地盼着君墨染归来,哪知已成了别人手中的一颗死棋?

    侍剑低头整理着那些纸盒,犹犹豫豫地道:“小姐,都这个时候了,王爷莫不是不回来了吧?”

    事实上,她去厨房替小姐拿莲子羹时,听到他们议论说九夫人摔伤,王爷一早捎了信回,说是要在围场暂住几天,怕是不及赶回来替四夫人庆生。

    阿秀更是夹枪带棒地讽刺:“哎,人哪算得过天?没有那个命,强求也是求不来的!”

    可是,看小姐的模样,她又不忍心明说,只能旁敲侧击。

    “不会的,”萧佩琴笑吟吟地回头:“围场至此路途遥远,耽搁些时间也是有的,肯定会回来的。你先去替我准备些热水吧,我泡个澡。”

    柳无风亲口说王爷已起程,那还有什么错的?

    “嗯。”侍剑欲言又止,望着娇羞欢欣的萧佩琴,终于什么也没说,出门自去安排。

    稍顷,侍剑回来,说已安排妥当,主仆二人去了浴室,椭圆形的浴桶有半人多高,里面已装了小半桶清水,一只精致的藤编篮子里装满了各色干花瓣,搁在贵妃榻上。

    这时林富家的和朱正家的各挑了满满一担热水过来,敲开门,将一担热水倒入浴桶,另一担放在一旁,行了一礼自行离去。

    侍剑服侍着她拆了珠钗,散了发,把干花洒入水中,又试了试水的温度,扶着她入了浴桶,把舀水的瓜瓢搁在她触手可及的地方,这才带上门,在走廊上搬了张椅子守着。

    弄月袅袅婷婷地进了飞羽阁,在院子里左右张望,一眼见到王凯俅,笑道:“俅哥,你们侍剑姑娘呢?我找她有点事。”

    若是平日,王凯俅见了她,少不得要调笑几句,占占便宜,现在心中有事,哪还有心思?

    “侍剑?呶,不在那边吗?”王凯俅心脏咚咚狂跳,强自镇定地一抬下巴。

    “侍剑,原来你在这里,倒教我好找。”

    “有事吗?”侍剑诧异地站了起来。

    设局(三)

    “几位夫人在我们小姐那里坐着呢,也不知怎地商量着煮茶喝,打发我来向四夫人借那套红泥小炭炉等煮茶的家什。”弄月陪着笑脸。

    “茶具借给倒没什么问题,只是小姐……”侍剑迟疑地看了一眼房门。

    “哎呀,光天化日的,谁还吃了豹子胆敢闯进去不成?”弄月不由分说地推了侍剑就走:“只几步路,取了就来,几位夫人等着呢。”

    “那好吧。”萧佩琴这一泡,最少也得半个时辰,要她一直等着也确实说不过去,侍剑点头,领着她去了。

    王凯俅躲在一旁观望,见机会来了,拉开门溜了进去,却见一屋子白雾蒸腾,香气馥郁,红艳艳的抹胸搭在屏风上,衬着紫色的薄纱长裙,格外的妖娆。

    踮着脚再往前一看,萧佩琴闭目仰躺在浴桶,雪白的娇躯在清粼的水波里若隐若现。纤细的腰,浑圆的臀,修长的腿,优美的背部曲线……

    她伸手舀了清水往身上慢慢地淋下来,柔滑的肌肤白中带粉,粉里透着香,湿漉漉的乌发闪着动人的光泽,水珠顺着起伏的曲线流下去,滑入沟壑。

    王凯俅见到如此香艳绮糜的景色,哪里还把持得住?一股热气自小腹直冲上头顶,一个箭步冲上去,从身后一把搂住了她:“好夫人,你就成全了我吧~”

    这一搂上手,只觉腰肢纤细,肌肤柔腻,滑不留手,且满鼻满嘴都是香气,与那帮粗使丫头们果然不同。

    左右是一死,死前能与她春风一度,那也值得了。

    萧佩琴冷不防被人从身后抱住,睁眼一看认出是王凯俅,这一惊非同小可,反手一掌击出去,厉声喝道:“畜牲,你找死不成?”

    喝完之后,她不禁大吃一惊:声音全在喉咙里发不出来!

    王凯俅被她一掌击中胸膛,自忖必死,吓得一跤跌倒在地上,哪知候了片刻,却并无异状,忙爬了起来。

    已知柳无风并未骗他——果然使药消却了她的内力。

    萧佩琴又惊又气,浑身绵软,只能意图吓退他,以手掩胸,怒目圆睁喝道:“畜牲,还不快滚?”

    王凯俅见她连喊叫都不能,不觉胆子壮了起来,嘴里:“小心肝,小祖宗,你就成全了我吧~”地胡乱低嚷着,重新向她扑了过去。

    萧佩琴想要推挡,无奈身无寸缕,动辄曝露,又羞又气又恼怒,遮得上面没挡住下面,挡了前边又露了后面,哪里遮得完?

    受药物禁锢,萧佩琴此刻连普通女子都不如,偏这王凯俅又是个花中老手,没多会全身都被他摸遍,更过份的是拖出浴桶按在地毡上卖力舔弄。

    她久未经云雨,正自焦渴,兼之一心盼靖王来,早已是春心荡漾,哪经得如此逗弄?

    被他挑到情动处,竟不自觉地逸出娇吟,自觉羞赫,忙用力咬住唇,想要咬舌自尽,已是不能。

    王凯俅大喜,知已得手,三两下扒了裤子按她在地,急吼吼地挺身冲了进去,奋力驰骋,尽情揩油。

    萧佩琴心知大势已去,自己一身武功,竟被个泼皮小厮占了便宜,失了贞洁,悲不可抑,闭上眼两行清泪流了下来……

    此时她还存着幻想,只盼这畜牲早点发泄完了,快些离去,自己就当被狗咬了,日后必将他剁成肉泥喂狗!

    侍剑取了茶具转回廊下,忽见浴室里隐隐有声音传来,心中奇怪,靠近了些贴在门缝上听了听,竟是肉/体撞击发出的滛/糜之声,臊得脸都红了。

    心道:王爷什么时候来了?小姐也真是,再怎么急着讨好王爷,也不能连房也不回,就在这里……

    她低啐一声,忙不迭地退回来几步,忽地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