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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嫁:法医小妾 (完结)(红袖VIP)第11部分阅读

      二嫁:法医小妾 (完结)(红袖VIP) 作者:肉书屋

    一摸,如意瘪了瘪嘴,泪意又往上涌,眼泪汪汪地道:“小姐~我不敢~”

    “蓝一,去看看,王爷有没有回来?”姜梅生恐她再次水漫庵堂,忙不迭地转了话题。

    “庵堂外面山派专人把守,一有动静即刻来报。”蓝一并未动。

    “王爷身边可有侍卫跟着?”冷卉柳眉微蹙,淡淡地道:“追凶固然重要,但王爷的安全可要摆在首要位置,明白吗?”

    “王爷跟李公子在一起,再说还有蓝三跟着,应该安全无虞。”蓝一躬身回禀。

    “好个蓝一,你便是如此当差不是?”冷卉冷眼斜觑着他,声音并未提高,语速也依旧不紧不慢,话锋却如刀般锐利:“什么叫应该无虞?王爷是何等身份?岂容你领着傣禄却拿王爷的性命当儿戏?”

    “蓝一不敢~”

    “不敢?”冷卉冷笑道:“白天大家都看到了,凶徒手段残忍,武功高强!你身为王府侍卫统领,眼见王爷以身涉险,为何不加阻止?”

    “这~”蓝一百口莫辩。

    君墨染是主子,他是属下,哪里有他说话的份?再说了,那是个肯听人劝的主吗?

    冷卉见他不再争辩,这才稍稍满意:“揖凶之事自有衙门去管,咱们一切行动勿必以保证王爷安全为前提,知道吗?”

    姜梅微微蹙眉,觉得她有些小题大做,本想替蓝一辩白几句。转念又一想,说不定她是借训斥蓝一的机会向己示威,撼卫权力和地位。

    反正蓝一被训几句又不会少块肉,她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也就忍住了没吭声。

    “是~”蓝一苦笑。

    静慧眼望姜梅,双手合十道:“山间夜凉寒重,莫要着了凉,需不需要拿床薄被来?”

    姜梅低头一瞧,原来如意哭得累了,倒在她怀里睡死了。

    “不用了。”她抿唇微笑,搂紧了如意往火边靠近了些。

    到底是小孩子,即便藏着再大的心事,瞌睡来了照样睡得天昏地暗。

    蓝一挥手示意,候在门外的侍卫又抱了几捆干柴进来,把火添得更旺了些。

    漫长的一夜终于过去,天边亮起鱼肚白。

    忽地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响起,从庵外奔进来一个人,正是蓝三。

    “蓝三~”姜梅一阵惊喜,忙向他招手示意他过来。

    “咳,”冷卉轻咳一声,抢先道:“蓝三,王爷可安好?”

    “回冷姑娘的话,王爷现已回王府了,属下奉命来接冷姑娘和九夫人下山。”蓝三只得转身,向冷卉禀报。

    “什么意思?”冷卉愕然,微嗔道:“居然扔下我们,自己先回府了?”

    “凶手呢,捉到没有?”姜梅这才抽出空来插了一句。

    蓝三沉默片刻,顾左右而言他:“这里没我们什么事了,请夫人收拾东西吧,立刻起程。”

    也就是没捉到咯?

    姜梅心中咯噔一响,当着一众人的面,也不好详细追问过程,只得把疑问闷在心里。

    “凶手还会不会再来?”静慧师太问出大家的心声。

    若他的目标只是明心,那么或可还庵堂一个清静,若他别有用心,让大家如何安心呆在庵里?

    “抱歉,”蓝三歉然地冲她抱拳:“我会通知栖云县,让他加强这里的巡护措施。”

    “阿弥陀佛,施主费心了。”静慧神色惨然:“天理循环,报应不爽。若他再来,亦是栖云庵命中有此一劫。”

    她当然也明白,这不过是一句明面上的客气话而已。栖云庵地处如此之偏,衙门哪里抽得出这多人手来守候?只能听天由命了!

    她修为好,内心的惶惑总还能掩饰,那些年轻的比丘却没她这般大气淡定,个个相顾失色。

    姜梅何尝不知?

    面对残酷现实,所有安慰都显苍白无力,她们心灵上所受到的创伤,还需时间才能修复。

    当下只得与师太道过别,黯然离去。

    事情复杂了

    君墨染和李煜宸一路追到山下,并未见到行踪可疑之人。

    栖云山虽不大,但地形复杂,紧邻京城;有驿道数条,更有山间小道无数,又有锦江,沙溪贯穿其中,纵横交错,交通四通八达。

    凶手武功既高,智计又深,见机极快,在这段时间里恐怕早已从容逸走。加上天色已晚,山中林木甚广,视线不良,想要将他追捕到案,已是空谈。

    于是,他决定另僻蹊径,看能否从杨树村下手查得线索。

    到了杨树村,找来当地里正,村长一打听,方知周婶已然安全返家,林嫂却下落不明。

    再细一盘问,林嫂并非杨树村人,月前晕倒在村头,周婶见她孤身一人,身世飘零,人年轻有些力气,又不怕吃苦,于是介绍她到庵堂里做事。

    听到这里,君墨染已知线索至此中断,从他们嘴里问不出什么有用的情报,再返回栖云庵,收获也不会太大。

    于是派人把情况通报给张彪后,自己和李煜宸连夜折返京城。

    其实对他而言,是否将凶手擒住并绳之于法并不是当务之急,揪出这两桩谋杀案背后隐藏的神秘人物,从而追查出当年父母双亡的真相,这才是他的最终目的。

    君墨染抱着臂在书房里来回踱着步。

    “呀,你别走了,我眼睛都被你晃花了。”李煜宸躺在椅子里,悠闲地伸着两条长腿乱跷。

    哎,果然是事不关己,关心则乱。冷静如墨染,也终于有沉不住气的时候,真是大开眼界。

    “煜辰,我有一个很奇怪的预感。”君墨染忽地停下来:“了缘会不会就是江湄?上次我听到如意跟她说起五更,那语气,分明是熟识的!”

    而五更这样的名字并不是随处可见的,说是巧合,还真是牵强。

    李煜宸回他一个“很明显,你才知道”的表情,十足鄙视。

    “如果现在府里这个是了缘,那么一直住在江府的那个又是谁?”君墨染自然是一惯的视而不见,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

    “另一个江湄?还是她住庵里只是掩人耳目?一人分饰二角?会不会因为她嫁进了王府,没法分身,不得已才把五更和明心杀了?”李煜宸接着往下揣测,自行演绎自种版本的故事。

    嘿嘿,如果真是这样,那可有趣了!

    “这个,只有江湄本人才清楚。”这一点,君墨染倒并不着急:“问题是……”

    江湄就在府里,手无缚鸡之力,不怕她飞到天上去?

    “笃笃”蓝三把姜梅送回忘月苑,径直来书房覆命,打断了二人的对话。

    “进来。”

    “东西带来了?”李煜宸霸住了铺着豹皮的太师椅,懒洋洋地歪在上面,把手朝他一伸:“给我,拿回去找人研究一下。”

    蓝三垂下头,迟疑地道:“东西,已不在了。”

    “不在?”君墨染惊讶地挑眉:“东西又没长脚,怎么会不在的?”

    “属下奉命赶回庵堂,再返回湖心岛取时,树皮已被人削掉,那东西已经不在了。”蓝三据实相告。

    “算了,你先下去吧。”君墨染一脸气闷,挥退了他。

    为了不引人注意,才没动那东西,结果不料反而为敌人所乘,是他算计偏差,棋错一着,怪不得蓝三。

    “墨染,”等蓝三前脚出门,李煜辰立刻坐直了身体,神色变得严肃起来:“事情可能远没有咱们当初想象的那么简单。”

    原本只是胡乱臆测,现在情势突然发生逆转,预料之外的情况发生了。这说明什么?

    在栖云庵,当他们一心在追踪着江秋寒,想要揪住他的小辫子的时候,一直有一双眼睛在暗中盯着他们,不是吗?

    “我从没想过这事会简单。”君墨染冷然回道,眉宇间有股凛冽的肃杀之气。

    “可也没想过会如此复杂,对吧?”李煜宸一针见血地点出。

    君墨染沉默不语。

    那个人盗走树皮的目的不言而明,原来被他哧之以鼻,认为不过是江湖上好事之人以讹传讹,穿凿附会而成的传说,不足采信,转眼之间很有可能成为事实。

    这就说明,最初他以为父母的死不过是普通的朋友反目,或是江湖仇杀,没有想到背后牵扯着如此巨大的利益。

    潜入庵堂的杀手武功如此之高,智计如此之深,谋划得这么周详……显见绝非济济无名之辈。

    而江秋寒充其量不过是个有些钱的商人罢了,论到社会地位及威望,远不足以请到这样的高手。

    种种迹象表明,这件事的背后,很可能还隐藏着某种不为人所知的宠大势力。

    “墨染,”李煜宸轻叹:“我们轻敌了,这才给了别人可乘之机。不过无所谓,东西咱们都见过,要复制一份也并不难。”

    复制下来当然不难,关键是他想不出除了他,还有谁也对江秋寒感兴趣,并且一直在暗中盯着他?这个才是最可怕。

    想到在自己的背后,一直有人躲在暗处窥探着,算计着,有若芒刺在背,这种感觉真是超极不爽。

    “蓝三!”君墨染轻叱一声。

    “在。”蓝三应声而入。

    “去,把这次随同上栖云庵的侍卫名单弄一份送过来。”

    “是。”蓝三领命而去。

    奇怪的兴趣

    “等一下,这是什么?”李煜宸忽地长身而起,风一般掠到书桌前,抄起那本被压在案台上的册子,拿在手里好奇地把玩。

    那是一本贴满了各种各样质料的碎布片的册子,每一片布片旁边,还用漂亮的簪花小字,耐心地标注上布料的名称,产地,甚至商家。

    “什么?”君墨染愣了片刻,才省起:“哦,大概是他们在江湄房里找到的东西。我还没来得及看,怎么,很奇怪吗?”

    嘿嘿,有意思,他活到这么大,还真没听说过女人有收集碎布料的爱好?

    他抿唇而笑,饶有兴趣地往下翻动,翻到后面,发现她的兴趣已不止于对布料的关注。

    举凡茶杯,瓷器,首饰,鞋子等等……几乎囊括了所有他想象得出和所有她能接触到的物品,无一不绘影图形,标注详尽。

    “奇怪?”李煜宸把册子举起来,在他眼前晃了晃道:“等你看过之后,就会明白,这绝不能用简单的奇怪二字来概括。”

    “是吗?”君墨染凑过去,随手翻了翻,皱眉道:“这女人究竟想干什么?”

    “看了还不知道吗?”李煜宸微微一笑,惊为天人:“她在收集所有能接触到的王府里的东西的特点和出处,似乎想从中找出某种规律。”

    这种方法看起来真的很笨,难得的是她十分耐心,而且眼光独到,常常从众人忽略的细节切入,不但记载得十分详细且判断精准。

    君墨染挑了挑眉,不置可否。

    这册子瞧着是有些奇怪,但也只能证明江湄的兴趣爱好很独特而已,并不值得大书特书。

    “嘿嘿,”李煜宸的笑容里幸灾乐祸的成份十分明显:“这下有意思了,你娶她是有目的的,而她嫁进王府似乎也是想要从这里得到什么。”

    “不管她怀着什么目的而来,”君墨染冷然而笑,十足狂傲:“最终的结果都只有一个,而且只能是一个!那就是她对我的彻底臣服!”

    看着那张信心满满的脸,和那双精光湛然的眼睛,李煜宸忽地心底一沉:虽然准备了十年,墨染却是今天才真正进入状态。

    而挑起他的情绪,令他斗志昂扬的那个人,正是江湄——这个原本他们谁也不曾放在心上,只是一颗棋子的女人!

    可现在,这块被当成通向江秋寒的跳板的女子在太短的时间里,已占据了他们太多的视线,引起他们太多的关注和探讨。

    而更教他惶惑的是:私心里他似乎并不喜欢墨染对她的这份关注。

    这,究竟意味着什么?

    “东西看过了,是不是应该放回去?”深吸一口气,李煜宸又恢复了一惯的温文尔雅:“毕竟还不到打草惊蛇的时候。”

    “不急,这会子她应该没功夫去理会这本册子。”君墨染勾起唇,绽了一抹过份灿烂的笑容。

    “你做了什么?”李煜宸狐疑地睨着他,心里生出不好的预感。

    “呵呵,哪需要我去对她做什么?”君墨染极无辜地摊手:“府里这么多女人,再加上娘,够她忙上好一阵的了。”

    努力挥去心底的忧心,李煜宸夸张地环住胸:“太毒了吧?女人妒忌起来,那可是要吃人的。”

    “不必担心,”君墨染何尝不知他在做戏:“她若是一点战斗力也无,咱们也不必在她身上浪费时间了,不是吗?”

    “走了,喝酒去~”李煜宸大笑着扬长而去。

    从马车上下来,姜梅几乎以为走错了地方,连退了几步抬头看着头上那块书着“忘月苑”的牌子,才确定没有看花眼。

    在山上不过住了二日,这里已是旧貌换新颜,焕然一新了。

    假山堆砌,花圃里填上泥土,石竹,金盏菊,鸢尾,蔷薇……已经开得灿若云霞在微风中摇曳生姿。

    这还不算,进了房,那些破烂,陈旧散发着霉味的家具全都不知所踪,一套簇新的梨花木家具替而代之。

    “我的天哪!”如意掩着唇,站在花厅里对着厚重质朴中透着尊贵华美的桌椅板凳,喜不自胜。

    对呀,这才是小姐该有的待遇,早就应该享受到的尊荣嘛!

    姜梅小心翼翼地推开卧室的门,一眼望到那张华丽的六柱铜床和床上那簇新的绣着鸳鸯戏水的大红锦被,真的连死的心都有了。

    不是吧?早知道验两具尸会让君墨染对她的关注度从零度狂飚到沸腾的状态,她真不如闭紧嘴巴,什么都不说为好!

    这下好了,惹火烧身。他拉开架式要入住忘月苑与她同居了!

    她该如何应对?

    “哟,九妹妹回来了?”绮玉绞着帕子,一步三摇地扭了进来。

    “八姐~”姜梅忙回头:“如意,上茶。”

    “茶就不必喝了,”绮玉心中憋着一肚子火,冷声道:“九妹只需告诉我,对新居的布置可还满意?”

    姜梅不知她是何用意,一时不敢乱接话,只陪着笑脸:“八姐,请坐。”

    绮玉冷睨着她,皮笑肉不笑地道:“姐姐们闲着无事,这不,尽瞎折腾了。若是九妹瞧着不入眼,可得明说呀。若是心里委屈了到王爷跟前数落咱们的不是,那就不仗义了。”

    姜梅一听明白了:原来这房子,是君墨染命她们几个弄的!难怪她总觉得夸张而艳俗。

    掷杯立威

    “劳众位姐姐费心了,”姜梅忙堆起笑道:“等明儿个,妹妹一定回请各位姐姐。”

    “请就不必了~”见她姿态放低,绮玉也不好太咄咄逼人,软了声音道:“进了府都是一家人,大家都想为王爷分忧。妹妹再强,也只有一个人……”

    她这番话一说,姜梅的心里更是如明镜一般了。

    看来,大家是怕她一个人独占了宠爱,没有了接近王爷的机会,这才事先跑来敲警钟。

    她不禁暗暗好笑,这么霸道专横的男人,在古代女人眼里或许还很抢手,但在习惯了男女平等,独立自主的现代女性眼里,并不那么可爱。

    所以,她现在摆脱他都来不及,又怎会想着专宠?

    “是啊,”绮玉把话说开,凌香也立刻跟进:“长幼有序,怎么说我们比妹妹进府时间要长那么一点,是不是?”

    “姐姐放心,妹妹知道怎么做,绝不会出现让姐姐们担心的局面。”姜梅只差没有拍着胸脯做保了。

    “哼,”绮玉显然并不相信,但也无可奈何,只得瞪了她一眼:“江湄,你可要记住今天所说的话啊!”

    倒,她听着怎么君墨染倒象个供不应求的名妓,这帮女人就象恩客一样,正要向她要求,按先后顺序来“上”他?

    想到这里,姜梅差点笑出声来,忙咬住唇,使劲憋着。

    可她这要笑不笑的模样,落在众人眼里,越发成了恃宠而娇,藐视她们的证据。

    萧佩琴原本因为佛珠的事,还有些不太好意思说话,这一气之下也使忘了,冷着脸道:“小九,你看我们觉得很好笑?”

    “不,不是。”姜梅忙低声解释:“姐姐们误会了。”

    “哼,误会也好,不是误会也好,”佩琴冷哼:“你只要记住‘风水轮流转’这句话,得势也别太嚣张了。”

    如意在一旁听得实在忍不住了,小小声地嘀咕了一句:“那也比某些阳奉阴违之人,恩将仇报的好!”

    佩琴脸上下不来,立刻把眼一瞪,顺手就甩了她一个耳光:“主子们说话,你个奴才插什么嘴?”

    “小姐~”如意又惊又羞,捂着脸,泪水瞬间冲进了眼眶。

    “四姐,妹妹若是哪里做错了,姐姐教训几句,妹妹受着就是。”姜梅握紧了拳,忽地把脸一沉,冷冰冰地道:“可你若是不分青红皂白,把气往我丫头身上撒,我可不答应!”

    她进府之后,在这群女人面前一直低眉顺眼,就算明知被人算计也只笑一笑浑不在意,再见面依旧笑脸相迎。

    时间久了,众人也就认定她是个没脾气的,当她是个软柿子,没事谁都想来捏上一把。

    要不然明知道君墨染要搬来忘月苑住,她在府中的地位已是水涨船高,她们仍然敢相邀着过来示威。

    可是现在,她突然把冷一拉,几句硬绑绑的话说得掷地有声,连转圜的余地都不给,还真的威慑力十足。

    众女人不由自主地倒退一步,相顾骇然。

    就连如意也捂着脸吃惊地抬起头,张大了嘴巴,不敢置信地瞪着她。

    这还是那个永远只会劝她息事宁人,什么事都笑着说,退一步海阔天空的小姐吗?

    她居然为了自己,跟四夫人撕破脸?

    佩琴原想打如意立威,被她硬顶了回来,没有人帮衬着一时又下不来台,只得死撑,语气强横地道:“打都已经打了,不答应又能怎样?”

    她就不信:就她那弱不禁风的身板,难道还敢跟身怀绝技的她硬拼?

    姜梅负着手上前一步,下巴微微地挑起来,以一个似笑非笑地表情看着她,十足骄傲的神态。

    佩琴被她看得心里发毛,忍不住退了一步:“你想怎样?”

    “第一次就算了,”姜梅斩钉截铁,一字一字,掷地有声地回:“如有下次,十倍奉还!如有违誓,便如此杯!”

    说完,她抄起桌上的茶杯,往地上狠狠地砸,怦地一声,杯子应声而碎,四散飞溅。

    “啊~”众位夫人恐被碎片伤着,惊叫着四散躲避,屋子里顿时一片混乱。

    萧佩琴脸上阵青阵红,猛地扬起了手,可望着姜梅如寒潭般冷冽的眸子,却怎么也不敢打下来。

    她如今夫恩正隆,这一掌下去,搞不好她在王府再也无法立足。所以,只能忍了这口气。

    宛儿见机最快,立刻上前,亲热地拉着佩琴的手:“行了行了,大家都是姐妹,何必为了个丫头伤了和气?”

    她转过身,又假意训斥如意:“你也真是的!就算小九再宠你,自己也该知道身份。一屋的主子都没说话,你瞎掺和什么?还不快把地上收拾了?仔细王爷来了割破了靴子!”

    “二夫人教训得是,如意错了,下次不敢了。”如意忙低头认错,自去收拾残局。

    “哎呀,时间不早了,我先回去了。”白凝胆子最小,见事情弄僵,立刻脚底抹油。

    “是,我也乏了,走了。”绮玉跟着闪人。

    “走走走,都走,让小九休息。”宛儿拽着佩琴的臂,把她死拖活拽地拉了出去,临了给了姜梅一个眼神。

    姜梅会意,慢慢地点了点头。

    污秽和禁忌

    马车驶入曼音阁,绿珠上前挑起车帘:“小姐,你回来了?”

    “嗯,”冷卉搭着她的手下车:“昨天我不在,没什么特别的事吧?”

    “管家来过一次,”绿珠笑着回:“送来一件新的屏风,说是老夫人赏的,其他没了。”

    “嗯,”冷卉心中一动,淡淡地道:“你出去吧,我有些累,先躺一会。”

    “好。”绿珠不敢多说,小心地带上房门,蹑手蹑足地出了门。

    听着门外的脚步声渐渐远去,冷卉立刻一跃而起,奔向摆在房内的屏风,沿着屏风上下摸索了一遍,果然在屏风下面的缝隙里摸到一张卷成团的小纸条。

    她展开看了一眼,仍旧团成一团随手扔出了窗外。

    拉开门走出去,绿珠听到响声回头:“小姐?”

    不是说累了,怎么又起来了?

    “睡不着,索性去湖边走走,你不用跟了。”冷卉神色平淡,说话间已走出了曼音阁:“若老夫人找,就说我睡了。”

    “是。”

    此时已是掌灯时分,大家用过晚膳都在各自的院中玩耍,偌大的靖王府里除了几个轮值的侍卫,并无人走动。

    冷卉又专拣冷僻的路走,是以一路走来,并未遇到人,很顺利就到了碧波亭畔。

    她边走边左顾右盼,搜寻着柳无风的影子,正找得焦躁时,肩上忽地搭上一只手。

    她身子一僵,正欲尖叫,熟悉的声音已在耳边响起。

    “别说话,跟我来。”柳无风面无表情地越过她,直接拐上了小路,进了那片黑黝黝的榆树林。

    这里是靖王府的后山,隔着一座山坡就是姜梅住着的忘月苑,顺着碎石小路绕过碧波湖就是一排排的下人屋。

    就象所有的候门大户一样,后山是充满污秽和禁忌的神秘的地方。

    府中那些急病猝死或无钱买坟下葬的仆妇杂役,通通都葬在那里。

    靖王搬到这里的时间并不长,府里倒也没死几个仆役,但谁知道在前任住户手里这里究竟葬过多少冤魂?

    因为乏人整理,长满了及膝的荒草,微风一过簌簌做响。

    入夜之后,胆小的人根本就不敢从这里过,就连巡夜的侍卫路过这里,都会不由自主地加快脚步。

    两个人都默不作声,一前一后往前走,一直进到林木深处,柳无风才停下脚步,转过来面对着她。

    “公子~”冷卉娇吟一声,纵身扑入他的怀中,两条手臂灵蛇一样攀了上去,环住他的脖颈,雪白齐整的牙齿咬住他的下唇:“想死我了。”

    柳无风垂眼望着她,冷冷地掰开她的臂,不耐烦地叱道:“行了,小心让人瞧见。”

    “这个时候了,谁还会来?”冷卉不依地娇嗔着,手臂被他从颈上拉下来,便改而环住了他的腰,柔若无骨的娇躯更是一个劲地往他怀里钻。

    “先说正事。”柳无风坚决地捉住她的手,不许她动弹。

    “切~”冷卉不高兴地撇唇:“就知道你的大事,从来也不关心妾身。”

    “别罗嗦,君墨染为什么要上栖云庵,死的那个明心跟他有什么关系,你查出来了吗?”

    冷卉颇不情愿地从怀里摸出一个小包递了过去:“他为什么去,我不知道,不过可以确定明心跟他不认识。另外,我发现这个东西,不知有没有用?”

    柳无风接过包裹,小心拆开一看,是块树皮。

    他不解地抬头望向冷卉:“这是什么?”

    “不知道~”冷卉耸了耸肩:“不过,看姓君的和姓江的都很重视它,还借故不让衙役查,想着应该有点用,就剥了下来。”

    “没有人发现吧?”

    “当然~”冷卉一脸骄傲。

    “做得好。”柳无风赞赏地点头。

    “那,公子是不是应该奖赏奴婢呢?”冷卉斜着眼睛,风情无限地睨着他。

    “小妖精,又发浪了吧?”柳无风冷叱。

    冷卉吃吃一笑,踮起脚吻住他,美丽如樱桃的小嘴,更是使尽了混身的解数吸,吮,啃,咬……极尽挑逗之能事。

    “卉儿~”柳无风喉间滚动,逸出低吼,按在她肩膀的手忽地猛力一推,将她娇小的身子狠狠地抵在了树干上。

    他望着她的眸光变得幽深,化被动为主动,俯身灼热的吻堵住了她的唇,一只手更是毫不客气地探入她的衣襟,大力地揉搓着胸前那双玉兔。

    “公,子~”冷卉吃痛,微张着樱唇轻啜着气,一对翦水双瞳更是因*****而变得朦胧,身子更是软得象面条,顺着树干往下滑。

    柳无风揽住她,坚硬的胸膛紧紧地压住她,灼热的*****抵住她的小腹,居高临下睥睨着她:“想要我?”

    “公子~”冷卉呢喃着,颤着手在他胸前胡乱摸索。

    “求我!”他冷冷地命令。

    她睁眼,望着他,瞳眸潮湿,气息紊乱地哀求:“公,公子~”

    他不再迟疑,大掌毫不迟疑地撩起她的裙子,挺身野蛮地闯入了她的身体。

    “啊~”冷卉紧紧地攀住他的背,申吟逸出唇齿。

    树影婆挲,低低的喘息和滛糜的声音在树林里肆无忌惮地回响。

    当一切归于沉寂,柳无风整理好衣裳,头也不回地离开,扔下虚脱般的冷卉独自被黑暗吞噬……

    暗影

    “二姐,”从忘月苑一出来,萧佩琴立刻发作:“你干嘛帮着那个贱人说话?”

    大家说好了要一起给江湄点颜色看看,让她不要以为从此飞上高枝,可以对她们颐指气使,盛气凌人。

    哪知道,真正说话论起理来,她却躲在后面不吭声,临了还故做好人,把她变成了恶人。

    这口气,让她怎么咽得下来?

    “小四,”宛儿拧着腰,对她哧之以鼻:“不是二姐说你,你也太没脑子了!她现在正得宠,你赶着趟地打她的丫头,那不是找抽嘛?”

    “二姐你~”萧佩琴一口气没提上来,抡起拳头就要打。

    “啊~”宛儿吓得抱头鼠蹿。

    “大伙都消消气,”绮玉忙上前拉住她:“说是来警告小九,结果我们自己先闹腾起来,这要传到那位耳朵里,不成了笑话吗?”

    “哼!”萧佩琴也只是一时之怒,倒也没想真的打她,见有人来拉,就坡下驴,冷冷地哼了一声:“得,就我傻。我走总成了吧?你们谁聪明谁去治她。”

    说完,也不管众人,气冲冲地走了。

    “呀,四妹别生气哇~”白凝怯生生地唤了她一句,想追上去,那边早跑得没影了。

    “拉她做甚?蛮邦之地来的一头蛮牛而已,除了添乱,能指望她帮上什么忙?”宛儿见她走了,又挺直了腰杆说话。

    “哎~”白凝叹了一口气,不吭声了。

    绮玉似笑非笑地睨了她一眼,道:“我的好二姐,你可得好好想想,怎么把王爷的心从小九身上拉出来才好。万一她怀了王爷的孩子,老夫人把她扶了正,咱们可就真的没戏了!”

    “这个你放心,”宛儿立刻冷哧:“江秋寒不过是个商贩,江湄出身低贱,想当王妃?做梦去吧!”

    “说到身份,”绮玉冷冷一笑,意兴阑珊:“小九好歹算是身家清白,咱们又有哪个是拿得出手的?就是那头蛮牛也比咱们好哇!”

    宛儿脸色一变:“小八,你什么意思?”

    “就字面的意思,”绮玉懒懒地回头一呶嘴:“青烟,咱们走!”

    “小八,你!”宛儿气乎乎地叉着腰,伸着手掌给涨得通红的脸宠扇风:“反了,反了!现在都不听我的话了是吧?好,都给老娘滚远点!有事别来老娘面前哭!”

    “二姐~”白凝怯生生地望着她,想要拉她的袖子又不敢。

    宛儿瞧了越发火大:“抖什么抖?老娘又不吃人!”

    “天黑了,不如咱们也都回去吧?”白凝被她吼惯了,也就习已为常了:“万一碰上王爷,发现我们来找小九的麻烦,那就闹大了。”

    “要是怕你就回啊,扯上我干嘛?”宛儿不耐烦地瞪她一眼。

    话是这么说,到底还是怕撞上君墨染,气哼哼地走了。

    白凝垂着头,小碎步地跟在她身后。

    萧佩琴憋了一肚子气,低着头胡乱往前冲,前路就走,遇弯就拐。

    “小姐,别吓我,这是要往哪里去啊?”侍剑发现她正朝着碧波亭走去,忙一溜小跑地追了上去。

    这里四面都黑黝黝的,又没有人经过,风吹动树梢,四面八方都是簌簌的声音,吓死了。

    萧佩琴抬头一瞧,见已到了碧波亭畔,已知侍剑心里想些什么。

    “去投湖!”她赌着气,恶狠狠地答了一句。

    “不要啊,小姐~”侍剑信以为真,吓得眼泪都流出来,死命抱住她的臂不放,唯恐一个失手,她真的去投湖:“侍剑会被老夫人打死的!”

    “快放开!”萧佩琴又气又想笑。

    这小没良心的,主子要投湖,她只关心自己会不会被打死?

    主仆二个正在纠缠着,忽见从前面岔路口钻出来一个人影,急匆匆地走了。

    “咦?”萧佩琴惊咦一声,忙停了手,想要追上去看:“侍剑,刚才是谁过去了?”

    隔得远,瞧不清楚,但从背影看,肯定是个女人没错。

    她明明记得那个方向过去就是乱莽岗,这么晚了,哪个女人有这个胆子?

    侍剑本来没有注意,听她这么一说,吓得浑身发抖:“小姐,你要干嘛?”

    “还能干嘛,当然是追上去看看啦!”萧佩琴见一时掰不开她的手,索性拖着她往前走:“快点,说不定还能追上。”

    “求你了!”侍剑急得几乎要哭出来:“那是鬼呀,你追个什么劲?”

    “切,哪里有鬼?分明就是人!”萧佩琴艺高人胆大,越是拦着越要往前:“你要是怕,就在这里呆着,我去去就来。”

    侍剑哪有这个胆子?立刻牵住她的衣角:“不,我要跟你一起。”

    “那就别废话了,赶紧追!”

    主仆二人追了一段,哪里还有人影?

    “都怪你,让人跑了吧?”萧佩琴把侍剑骂个狗血淋头。

    侍剑松了口气:“是,怪我,都怪我。”

    没追到才好,真要是追到鬼了,这条小命不就交待了吗?

    “哼,追不到就算了吗?”萧佩琴冷哼:“我倒要去瞧瞧,这林子里藏着什么宝贝?勾着人黑灯瞎火地往里钻?”

    “不要啊~”侍剑惨叫。

    “瞧你那点出息!”萧佩琴睨她一眼,没好气地往她额上戳了她一指:“得,算我怕了你了!明天白天再来,行了吧?”

    “行行行~”侍剑破啼而笑,主仆二个相携着回了飞羽阁。

    亲吻

    送走几个来闹场的夫人,忘月苑才终于安静了下来。

    夏至和冬至还算乖巧,默不吭声地帮着收拾,并不仗着是从老夫人身边过来的就颐指气使,可见老夫人的家教确实很严。

    “你过来,”姜梅叹了一口气,把如意叫到身边:“让我看看你的脸。”

    “小姐,我给你惹祸了吧?”如意眼泪汪汪,又歉然又委屈。

    “明知道她们是来闹事的,忍一忍不就什么都过去了?‘姜梅一边端详着她的颊,一边训斥:“现在弄成这样,有意思吗?”

    “小姐,她们太欺侮人了……”

    “无所谓,”姜梅耸耸肩:“她们又不是我什么人。”

    因为不在乎,所以不会受伤害。

    如意听懂了她的意思,脸上现出激动之色来:“小姐……”

    “得了,”姜梅挥手,阻断她要出口的肉麻话:“不用拍我马屁,拍了也没有用!再有下次,我不会再为你出头,明白吗?”

    这番话如一盆冷水浇头,瞬间浇息了如意的热情。

    “哦~”如意怏怏地应了一声,出去准备洗漱用品。

    望着象霜打的茄子似的如意,姜梅无奈地摇了摇头,唇边浮起一丝浅浅的笑容:“真是个孩子!”

    “说得好象你自己多大一样。”天外忽地飞来一句。

    姜梅吃一惊,抬头一看,君墨染似幽灵一般站到了门边,腋下夹着一物,若有所思地看着她。

    “王爷,你什么时候来的?”姜梅心里把外间的夏至和冬至两个骂到臭头,面上却不得不装出惊喜的模样,迎了上去。

    “刚到。”君墨染随手脱了外袍递了过去。

    姜梅忙接过来,挂到衣架上,笑语盈盈地道:“用过晚饭没有?要没吃的话,妾身陪你再吃点~”

    这都什么时候了?

    “嗯。”他不置可否地应了一声,静观其变。

    “如意,去整些酒菜来。”姜梅才不管他到底吃没吃,抓住机会立刻扭头提高了声音冲外面吼了一嗓子。

    只要哄得他吃酒,就好办,到时灌个烂醉,就不能对她怎样了。

    君墨染听她声音清亮,透着些掩不住的窃喜,不由弯唇笑了笑,大刺刺地在椅子上坐了下来。

    假装不在意地把腋下夹的册子拿出来摆在桌面上。

    “咦?”姜梅回过头一瞧,见那册子有些眼熟,忙凑过来看:“这不是我的册子吗?怎么在王爷手里?”

    君墨染原以为她至少会抵赖一番,哪知她连一丝别扭,闪躲之意都没有,直接就承认了,不禁暗暗惊讶,忍不住多瞥了她两眼。

    眼前站着的这个女子,眸光清亮,神情坦荡。

    也不知究竟是天真未凿,还是城府太深,竟让他一眼看不透了!

    “哦?”君墨染不动声色地顺着她的话风试探:“这东西是你的吗?”

    “又不是啥值钱的玩意,干嘛冒领?”姜梅不以为然,随手把册子拿过来,翻了翻,笑道:“还好,没弄坏。”

    古代没有电脑,整理资料全靠手工,事事亲力亲为,做这些东西很麻烦的,花了她好多时间,光是去织锦阁讨要那些碎布就没少挨人白眼。

    这么多内容若是重头再弄一遍,那她真的要疯了。

    “什么东西,这么宝贝?”君墨染见她珍惜的模样,不禁生出好奇之心。

    “嘿嘿~”姜梅神秘一笑,歪着头想了一会,发现一时无从解释,脸上现出一抹罕见的忸捏之色:“不告诉你!”

    只凭一己之力,想要建立一个物资资料档案库,显然是天方夜谭。

    可有句名言是怎么说来着?机会永远只青睐有准备的人。

    所以,她想着能多了解一点就是一点,真要发生什么案件,也不至于一无所知,也就着手慢慢整理。

    不过做了一段时间之后,发现这看似枯燥的数据收集过程,其实也蛮有意思的,至少长见识了。

    最起码,她现在只用肉眼就能分得出哪些是杭缎,哪些是苏绸,哪些是浙丝,哪些是官窑……

    君墨染碰了个软钉子,本来很不高兴,可见她眉眼弯弯,笑得一脸满足而得意的模样,不知怎地,气突然全消了。

    她自己或许不知道,每当她不自觉露出这种发自内心的朦胧的微笑时,那俏模样该死的甜美之极,让人不自觉地受她吸引,想要呵护她。

    姜梅见他半天不吭声,只一个劲地盯着她看,不安地咬住唇,小小声地问:“生气了?”

    死了,这个男人专注的眼神会让人恍惚,令她不自禁的心虚。

    她微仰着脸看着他,桔色的烛光从侧面照过来,柔柔地勾画出她的轮廊,睫毛微颤着,眼底光影流动,仿佛下一秒就要滴出水来,红润的唇带着半透明的质感,被雪白的贝齿轻咬着,诱人吞吃入腹。

    他没有多想,凭着本能靠了过去,倾身吻上她的唇。

    “呀~”姜梅只低呼一声,他已乘机钻了进去,舌尖勾缠,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与怜惜。

    奇异的是,姜梅竟没有反抗,就那么呆愣愣地睁大了眼睛望着眼前放大的俊颜,脑子一片混沌。

    “酒菜准备好了……”如意推门而入,忽地撞见如此旖旎的景象,慌慌张张退了出去,吓得差点打翻手里的托盘。

    夜饮

    “咳~进来!”君墨染轻咳一声,意犹未尽地放开她,心中暗自惊异,自己居然有些不情愿?

    姜梅还没回过神,双颊红透似染了薄薄的胭脂,呼吸急促,眉尖微蹙,眼中一片水色。

    她抬起手不自觉地按在胸口,心中疑惑:怎么回事,两个人是夫妻,比这更亲密的行为都有过,只是一个吻而已,为何心跳竟如此之快?

    如意怯生生地再次推门而入,迅速地摆好酒菜,连头也不敢抬就逃之夭夭,似有鬼在背后追。

    君墨染原就性子冷漠,寡言少语,两人在一起,一直是姜梅装乖卖巧,笑语相询。

    她这一发呆,两人相对无语,时间慢慢流逝,气氛很快变得尴尬,却又有某种微妙的气流在二人之间流动。

    “咳,你不是说……”

    “对了……”

    沉默半晌之后,两人同时开口说话,俱是一愣,对望之下姜梅忽地笑了:“你先说。”

    “吃吧。”君墨染言简意赅地表明自己的意思,抄起酒杯,伸手去拿酒壶时,斜刺忽地伸出一只纤纤玉手,按住了酒壶。

    两人的手不期而遇,姜梅的颊上飞上红晕,却并未退缩,君墨染不解地挑眉。

    “我来。”姜梅盈盈一笑,恢复了往日的谦卑。

    君墨染没有说话,只默默地收回了的手,目光依旧绕在她的身上,心底莫名地生出一丝恼怒和失落。

    又来了,这么甜美的笑容,却半点感情也无,一眼即可看出虚假与敷衍。

    姜梅被他瞧得心慌,忙垂头避开他的视线,执起酒壶,替他斟了一杯,找了个自认为很安全地话题:“对了,这册子怎回到王爷的手里?”

    “下人清理房间旧物,蓝一瞧着这件不似垃圾就捡回来交给我了。”君墨染轻描淡写地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