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嫁:法医小妾 (完结)(红袖VIP)第9部分阅读
二嫁:法医小妾 (完结)(红袖VIP) 作者:肉书屋
了不知道?”姜梅头也不回。
“你要去看二夫人?”如意吃了一惊:“那怎么行?王爷说了,谁也不许为她说情。”
“你哪只耳朵听到我为她说情?”姜梅冷冷地瞥她。
“那,”如意侧头想了想,吸一口气:“你是要去骂她一顿出气?”
这种落井下石的事,本以为只有大小姐才会做,没想到二小姐也转性了!
姜梅耸耸肩,任她天马行空地乱想,不做任何解释。
联合战线
所谓柴房,不过是间不到十平米的破房子,到处积满了厚厚的灰尘,墙角堆着人多高的干柴,散发着一股潮湿的霉味。
姜梅原以为宛儿会哭闹,谁想到她却十分平静。
隔着窗子,看着平素嚣张跋扈的宛儿,一脸茫然地坐在一段枯木上发呆,忽然觉得有些不是滋味。
她倒情愿看她尖着嗓子在自己面前炫耀,瞪着眼睛颐指气使的模样。
“小姐,咱们快走吧!”如意紧张地左右张望,生恐被人发现,压低了声音催促。
“谁?是谁在外面?”宛儿敏感地捕捉到异常的响动,蹭地一下站起来。
“二姐,是我。”隔着窗子,四目相对。
“你来干什么?”宛儿勃然大怒,跳起脚来骂:“看我死了没有?呸!老娘在这里有吃有喝,舒服得不得了!”
姜梅微微一笑,道:“二姐这么有精神,想必真的没受苦。”
“老娘再惨也比你被打得血肉模糊的好!”宛儿叉着腰恨声答。
姜梅笑:“说得也是。”
“哼!”宛儿恨恨地瞪着她,忽地狐疑地眯起了眼睛:“是你吧?”
“什么?”姜梅不解。
“你故意弄了那药粉擦在身上,再用钱袋诱春红那傻丫头上钩,就是想除掉我,对不对?”宛儿神情不善,眼里全是防备。
“我有这么傻吗?”姜梅并不辩解,只淡淡地反问。
宛儿沉默一会,心中也有些疑惑,面上依然冷笑:“谁知道你怎么想?毕竟挨十板子换来王爷的关爱,也不算蚀本。”
此计一石二鸟,同时除掉两个心腹大患,如果始作蛹者真的不是姜梅,那这个人的心计就真的太可怕。
“你来王府的日子也不短了,王爷有这么好骗吗?”姜梅反问。
“王爷好不好骗我不知道,我只知道老娘没这么好欺侮!”宛儿咬牙,眼中迸出寒光:“你最好藏好了,不要让我揪住尾巴!”
“二姐,”姜梅心思坦荡,倒不怕她冷嘲热讽:“依你看,府里谁做这件事的可能性最大?”
“你又想干嘛?”宛儿警惕地盯着她:“挑拨离间,借我的手除掉谁?”
“二姐,”姜梅忽地正色道:“不管你信不信,从始至终,我没打算跟任何人争宠。
她的首要目标是摆脱靖王府九小妾的身份,最终目标,是冲出这个美丽的牢笼。
宛儿怔了怔,十分不屑地道:“别装了,再装就不象了!”
既然已嫁进了王府,如果不想方设法讨王爷欢心,岂不是会被别人踩在脚下,这辈子永无出头之日?
“真的,我只想帮你。”姜梅语气真挚。
如意在一旁听了,急得不得了,偷偷地拉姜梅的袖子。
“帮我?谁要你帮!”宛儿哧之以鼻:“你当我三岁?而且,若真按你所说,你是无辜的,那么自身都难保的你,有什么资格帮我?”
“尺有所长,寸有所短,每个人都有其优点和长处。”姜梅微笑,并不恼:“总之,独木难撑大局,二人联手总比孤军奋战要好,你说是不是?”
宛儿细细打量姜梅一眼,忽地冷笑:“我明白了,你假装要帮我,其实是想通过我,得到王爷的欢心!别做梦了!我绝不会跟你联手的!”
“二夫人,我们小姐可是冒着被责罚的危险来这里看你,你可不能把好心当成驴肝肺啊!”如意忍不住插嘴。
“闭嘴!”宛儿喝叱:“主子说话,有你这个奴才什么事?一边去!”
“我只是提议,你可以慢慢考虑,什么时候想通了,觉得我的提议可行,你都可以再来找我。”姜梅也不着急。
她并没有指望单凭几句话,就说动宛儿跟她建立同盟。
她怀疑她是肯定的,也是必然的。毕竟那种以夫为天的思想在她的脑子里已根深蒂固。
要她相信,这个世上有女人不肯依靠男人,不肯讨好夫君,甚至一心想休离夫君,绝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至少,不可能在一昔之间改变她的观念。
“如意,我们走。”说完,她转身离去。
“等等~”宛儿忽地犹豫起来。
姜梅依言顿住脚步,回头望她。
“真的不是你做的?”宛儿半信半疑。
“我姜梅行事向来光明磊落,这种暗箭伤人,搬石头砸自己脚的事,还不屑为之。”姜梅一脸严肃。
“那,你想怎样做?”宛儿再问。
“首先,我们要找出是谁在背后操控着这一切?”姜梅见事有转机,松了一口气,忙道明来意:“我想知道,二姐若是遭了殃,谁最高兴?”
宛儿掐着腰冷笑:“这王府里谁不盼着我垮?除掉我,哪个不高兴?”
这倒是事实。
姜梅一时默然。
“不过,最高兴的应该是老八吧?”
“为什么?”姜梅奇道:“我以为二姐会猜冷小姐。”
以她的观察,府里的小妾虽是宛儿最受宠,但冷卉的地位却最超然,也是唯一一个能让君墨染真心关怀的。
而且她明显暗恋君墨染,若是出自妒忌之心做出这种事,也不是没有可能。
你是在担心我吗?
“冷卉不足为虑,”宛儿把握十足,表情极之不屑:“她想嫁进靖王府,除非老夫人不在了。”
“怎么说?”姜梅越发好奇了:“依这几天的情形来看,老夫人对冷卉处处优待,显见是极之疼爱的。”
如果说连她都没有胜算,那王府其他的女人更加没有优势了。
宛儿冷笑:“老夫人如此待她,只不过是看在她死去的父母份上把她娄女儿疼罢了。娶进来当媳妇就完全不同了。”
“女儿不是比媳妇更贴心吗?”姜梅越发糊涂了。
都说婆媳之间难相处,冷卉与老夫人关系如此亲厚,娶回来做媳妇不是比娶一个陌生的女子进门更合适?
“一来姓冷的丫头跟王爷身份悬殊,”宛儿见姜梅不似做假,便耐下心来解释:“二来,也是最重要的一点,她命硬!所以才会克死父母。老夫人爱靖王如命,怎会让她进门?”
克死父母?
姜梅无语。
而且说到身份,宛儿也不过是个歌妓,不是比冷卉更加低贱?
“我有自知之明,”宛儿似是知道姜梅心里在想什么,淡淡地道:“靖王妃之位从来不敢妄想,只不过希望在王妃进府之前能多博得王爷一点怜爱罢了。”
若是能为王爷生下一儿半女,那当然最好,下辈子也有了依靠。
当然,这句话她不会跟姜梅说。
见姜梅不吭声,宛儿忽地笑了起来:“其实现如今,府里的几位夫人说起来,只有你和萧佩琴两个勉强算是身家清白。”
但是绵罗战败,萧佩琴做为祭礼送来王府,就算只为避嫌,君墨染也不可能让她登上王妃宝座。剩下来只有一个江湄,不针对她针对谁?
她的潜台词,不必宛儿说出来,姜梅也想得明白。
所谓:匹夫无罪,怀璧其罪,不正是这个道理?
“女人何苦为难女人?”她除了苦笑,还是怎样?
“不过,你若是以为佩琴那贱人会就此认命,就是个傻子!”宛儿了然地望着她:“佛珠的事,就是一个明显的例子。”
“多谢提醒。”
她虽无意恋栈,别人却不做如是想,之前是她太小看了女人的妒忌之心,看轻了女人之间的战场,难怪受人排挤,遭人暗算。
不知这顿打,算不算轻敌的惩罚?
“别以为我跟你说这么多就是跟你站一边了,”宛儿冷冷地划清界线:“只不过是不想欠你人情而已。”
佛珠的事,的确让她十分意外。谁知道呢?老夫人杖责江湄,会不会是因为她敢于空手见她,无视她的尊严而借题发挥?
“我知道,”姜梅微笑:“走了,你多保重。如果可能,我会想办法让你早点出来的。”
“哼!”宛儿冷哼一声,把头扭到一边,不再搭理她。
姜梅叹了口气,转过身离去,忽地愣住。
李煜宸一身白衣飘飘,站在转角处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如意啊地低叫一声,下意识地咬住了唇,惊慌地回头张望柴房。
“你来多久了?”姜梅定了定神,坦然地走了过去。
她表面淡定,实则忐忑,不知道跟宛儿的对话,他听了多少?看来她还是不够小心,王府人多嘴杂,以后得多加几个心眼。
李煜宸微笑着欠身施了一礼:“嫂子倒是好心,也不怕受牵连。”
“本来就不关她的事,”姜梅不以为然地道:“就算是做戏,要给某人台阶下,现在关了这么久,也该放她出来了。”
李煜宸怔住,看着她的目光里多了一份审视和狡黠:“嫂子一向如此直白,还是独对我如此?”
“事无不可对人言。”姜梅无所谓地笑了笑:“况且,大家都在一个府里住着,来探望一下,我也不认为有什么错?”
“你是这么想,别人未必都这么看。”李煜宸淡淡地反驳。
“清者自清,何必强求别人与我一致?”姜梅越发淡定。
李煜宸静静地看着她,良久,忽然道:“别小看了宛儿,她并不似你表面看的这么单纯。”
姜梅呵呵笑了起来:“谢谢提醒,不过,我从来不敢小看任何人。”
身为一名歌妓,宛儿能在王府一呆三年,并且成为群妾之首,靠的显然不仅仅是进府的时间长,而必然有她的道理。
就拿这次痘痘事件来说,春红被乱棍打死,宛儿即便不逐出王府发卖,至少也该受到严厉的惩罚。结果却只是关到柴房了事,连板子都不必挨。
由此不难看出,君墨染对她必然是有所忌惮的。
所以,她才会找宛儿联手。因为她不但有野心而且有靠山,短期之内绝不会被踢出王府。
若说之前还是试探,这一刻,李煜宸真的有些疑惑了:“那你还来找她?”
而且,想拉她入伙,两人结成同盟?她难道就不怕宛儿反过来把她卖了?
姜梅走过去两步,表情很神秘的样子。
李煜宸极自然地弯下腰,倾身过来听她有什么解释。
结果,她冲他呲着牙一笑,狡黠地眨了眨眼睛:“嘿嘿,你是在担心我吗?”
“你~”李煜宸怔住,然后,脸哗地一下红到耳根。
“我明白,再见。”姜梅拍了拍他的肩,憋着笑扬长而去。
异能
不管姜梅愿不愿意,忘月苑的改建有条不紊地进行,当然,背上的伤也一日好过一日,转眼到了预订的去栖云庵烧香的日子。
先一天,王府所有人都斋戒浴沐,第二日天未亮,大家就集中起程。
路途并不近,男人们自然是骑马;加上老夫人,冷卉,并身边侍候的丫头,多了好几名女眷,马车备了两辆。
老夫人由兰馨,梅雪近身侍候着上了前面那辆车。
姜梅很自觉地跟冷卉共乘一车,加上如意和绿珠,挤了四个女人,一路无话,沉闷无比地憋到了栖云山。
下了车,蓝三过来把马车集中停到一处,君墨染他们的坐骑也牵到一处放养。
也不知怎地,有一匹黑马一直咴咴地叫个不停,不论蓝三怎么拉也不肯挪动一步。
姜梅实在忍不住,走过去指着一匹枣红色的牝马道:“蓝三,把它牵到红玉那就行了。”
那匹叫雷翼的黑马一直在嚷:“我要跟红玉在一起!”
它叫得这么凄厉,害她想装着听不到都不行!
“你怎么知道它叫红玉?”蓝三惊讶地望向她。
“呃,”姜梅笑了笑,一语带过:“偶然听到了而已。”
对,这是“江湄”这具身体带给她的唯一的乐趣:能与动物沟通,交流。偶然的机会,她才发现不是史酷比特别聪明能懂人话,而是她有异能!
当然,不是每种动物都行,也不是每次都灵,什么原因,底限在哪里,她自己也不知道。
而这种能力也是伴随着彼此之间的熟悉程度而变化的——换言之,与动物的沟通亦是需要时间和感情的。
害怕被人发现这项异能而被当怪物处死,姜梅暂时也不敢轻举妄动。
“是吗?”蓝三神情疑惑,依言把黑翼牵到红玉身边,它果然安静了:“奇了,还真的是这样。”
姜梅讪讪地笑了笑,踱到一边:“哈,蒙对了!”
轿夫们把早就以预备好的软兜抬了过来,老夫人在前,梅雪,兰馨跟上,冷卉在中,姜梅押后。
如意,绿珠跟着蓝三他们步行,顺着山路往上走。
静慧师太领着一众修行的尼姑们在庵前等候,把众人迎进了栖云庵。
接下来便是一长串烦琐复杂的上香,礼佛程序。整座庵堂肃穆庄严,木鱼,诵经声不绝于耳。
老夫人十分虔诚,整个过程亲力亲为,不肯假手于人,跪拜也丝毫不肯马虎偷懒,倒教姜梅生出一些佩服之情。
因为她知道,尽管这种做法并不科学,更不可取,但老夫人是在用自己的方式,倾尽全力去守护着自己的家人。
只要有这份心,就够了,不是吗?
向晚时分,礼佛程序总算是告一段落,吃过丰盛的斋菜,静慧师太陪着老夫人在禅房说些闲话,讨论佛经。
其余人散到庵堂四周,也算是自由活动吧。
姜梅跟冷卉两人并不交好,马车上都相对无语,此时更不会呆在一块,自顾自携了如意绕过佛殿往后山走去,想先去湖心岛休息。
经过一处佛堂,忽见君墨染从侧面小路上走了过来,她不愿意与他碰面,很自然地避到一旁,让他先行。
“湄儿,你来一下。”哪知君墨染却停下脚步,向她招手。
“有事?”姜梅站在原地不动。
“嗯。”他瞥她一眼,淡淡地道:“为了这次祈福,明心师太从湖心岛搬出来了,咱们至少得当面道声谢吧?”
所以说,明知这里地方小,没事干嘛带这么大一堆人上山,扰乱别人的清修?
“哦。”姜梅暗自嘀咕,嘴里却不敢驳,随着他一起走向靠近围墙的一间偏殿,殿前大紧闭,只余一扇侧门虚掩着,里面光影幢幢,不知怎地有些阴森。
“明心师太在吗?”君墨染在门前躬身询问。
半晌,并未闻有人出声相应。
姜梅疑惑地与君墨染对视一眼,推开门双双走了进去。
殿前燃着几十枝香,香案上本来点着一盏油灯,被风一吹竟熄了。
此时正值五月末,正是仲夏时节,加上今日天气晴朗,衣裳单薄,姜梅一走进佛殿,便觉一股冷气迎面而来,竟是机灵灵地打了个冷颤。
“阿切!”打出好大一个喷嚏,在寂静的佛堂里显得十分响亮,简直可以说得上震耳欲聋了。
姜梅瞬间尴尬得涨红了脸,讷讷地道“这里好冷。”
君墨染伸手握住她的手,皱眉低声责备:“谁要你穿这么少?”
呃,谁知道山上会这么冷?姜梅暗自腹诽。
“君施主,江施主,别来无恙?”苍老的声音忽地自暗处传来,竟是近在咫尺。
“呀!”姜梅吓了一跳,按住胸口定睛细瞧,这才发现巨大的佛象下面,摆着一溜蒲团,一团黑影正蜷在香案前,不是明心师太是谁。
“神灵面前瞎嚷什么?”君墨染低声斥责,又转头向明心陪不是:“拙荆不懂事,请师太原谅。”
“不要紧,”明心颤颤地起身去点亮油灯,笑道:“贫尼正在诵《金刚经》,未满百遍,不敢妄言,吓到江施主了。”
“哪里,师太客气了。”君墨染欠身。
偈语
许是听到响动,进来一个年轻的尼姑,探身瞧了一眼后离去,很快端着三杯清茶重新回来。
“两位施主请。”明心师太燃起油灯,请两人坐下饮茶。
“听说本王来此,占了宝刹禅房,烦劳师太移居偏殿,真是过意不去。”君墨染自袖子里摸出一张银票,顺着桌面推了过去:“此许意思,请师太在佛前添些香油。”
“阿弥陀佛~”师太接过银票,转身交到身旁的小尼手里。
姜梅见两人寒暄,相互咬着舌头说话,自己掺不进去,坐着只觉冷得发抖,遂欠身道:“师太,我可以参观一下吗?”
“佛殿简陋,倘若不怕污了眼睛,江施主只管随意而为。”明心答得客气。
“哪里,哪里~”姜梅忙站起来走动。
其实这佛殿并不大,除开面前一尊高逾二丈的千手如来,两边的几尊罗汉,只有一张香案,一个香炉,地上摆着的几张厚厚的蒲团,几乎可说一览无遗,哪里有什么好参观的?
不过,她衣服穿得少,这佛殿较之外面温度竟低了好几度,坐着不动实在受不了,走动走动倒还暖和几分。
“就你事多!”君墨染低声训了她一句,倒也并未阻止。
“王爷,老夫人出来了,是不是可以启程去湖心岛了?”蓝三在外面禀报。
“好,我马上来。”君墨染闻声,起身辞别明心,又是一番客套。
姜梅已绕到佛象后,这时听到要走,忙不迭地跑了过来,走得急,无意间在佛象上碰了一下,触手湿滑,象是布了露珠。
她心中奇怪,正想凑过去仔细再看,君墨染已在外面催促:“还愣在那里干嘛?别打扰了师太清修。”
“哦~”她应了一声,跑出来还在向后张望。
“看什么呢?”君墨染随口问了一句。
“没什么。”姜梅见冷卉在远处冷冷地瞪着自己,胡乱应付了一句,很自觉地从他身边走开。
一批人分成好几拨渡到对岸去。
姜梅和如意已来过一次,已不觉如何新鲜。
老夫人边走边看,一路赞不绝口,羡慕明心师太找了这么个世外桃源修行。
又说讲湖心岛依山傍水,山环水绕,风水绝佳,念叨着等哪天百年归老,也得找这么个山明水秀的地方长眠。
君墨染一直耐心地倾听,适时地插几句。母子二人相谈甚欢,不知不觉已绕着岛转了一圈,末了才回到房子里,拣了居中朝南的房子住下。
众人道过晚安,才各自回房安歇。
冷卉紧挨着老夫人住,姜梅还是住到上次住过的那间房。
不知是不是冷卉住在隔壁的原因,总觉得怪怪的。坐了一会,睡意毫无,索性披了件外裳到外面溜达。
蓝三几个正在合力搭建帐篷,见她出来,也只随意点头打了声招呼,依旧各自忙着各自手里的活计。
姜梅一个人穿过林子慢慢地往湖边走去,忽听头顶扑簌簌做响,抬头看时,原是两只夜鸟惊飞。
“呀,先别走!我有事想问你们~”姜梅仰着头以手做圈,压低了声音道。
那两只鸟儿自然并不停留,嗖地飞得不见影子。
姜梅自觉行为幼稚,讪讪地放下手,也不去湖边,就近拣了块干净的草地背靠着大树席地而坐。
上次来时还不觉得,今次来,只觉思维相当混乱,处处似曾相识,处处都有自己的影子和足印。
从这里数过去第七棵榆树上,刻着一行偈语: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应作如是观。
似着了魔般慢慢地站起来,走过去在树身上一摸,居然真的有一行字。
她一惊,借着微弱的月光,低下头去辩认,竟然真是心里浮起的那句偈语。
这是怎么回事?
难道她竟真的渐渐与原来的江湄合而之一,必需替她经历所有的痛苦与磨难?
而江湄也真的取代了她,承欢父母膝下?
她心中一片冰凉,呆呆地站在树下,痴了。
“姜梅,我代替你在父母面前尽孝,你也一定要帮我查明真相,报仇雪恨啊!”朦胧间,一名白衣白裙的娉婷女子向她施了一礼后飘然远去。
她一时情急,豁地站起来低叫:“呀!你别走!你的事我管不了,我的事你也帮不到!咱们还是各归各位吧~”
“你在跟谁说话?”突兀地男音在空旷的林中显得格外惊心。
姜梅霍然回头。
君墨染一身墨色锦袍,站在不远处的树下,几与夜色融为一体,只余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在暗夜里闪着精光。
“你,”姜梅定了定神,不答反问:“什么时候来的?”
这人是幽灵吗?走路完全没有声音?更倒霉的是,为什么每次走神都被他捉到?
“在你一个人对着天空嘀嘀咕咕说话的时候。”君墨染负着手,慢慢地向她踱了过来。
这么说,她发神经试图跟两只鸟儿沟通的时候,他已经发现她了?
意识到自己失态的模样尽收他的眼底,姜梅蓦地烧红了双颊,恨恨地瞪他:“真卑鄙,居然跟踪我?”
密室杀人(一)
君墨染颇为玩味地望着她,嘲讽地笑道:“你若未做亏心事,又怕什么跟踪?”
“欲加之罪,何患无词?”姜梅冷冷地反驳:“只怕不是我做了亏心事,而是某人坏事做绝,才会处处防人算计,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半夜三更不睡,一个人在林子里瞎转悠什么?”君墨染轻咳一声,冷声训斥。
是哦,理说不过人就用地位压,真他女马的够狠!
姜梅勉强忍住脾气,弯腰福了一福:“王爷教训得是,我这就回去休息。”
望着那苗条的身影渐渐没入林中,君墨染这才慢慢地踱到树底下,在姜梅停留处驻足,弯下腰在一个字一个地摸索。
拜老夫人所赐,《金刚经》他并不陌生,经典名句怎会不识?奇怪的是,这句偈语刻在这里究竟有何用意?
一夜无话,第二日清晨幽幽醒来,听着庵堂里传来的钟声,姜梅不禁生出今昔何昔的感慨。
“小姐,”如意打了水进来催她梳洗:“快些弄好去给老夫人请安。”
是,如今的她已不再是精明干练的法医,而是靖王府里一个小心翼翼,朝不保夕的小妾。婆婆难缠,夫君无情,妻妾争宠……
再不能这般暗自嗟叹,在埋怨愤恨中度过一生,必需得打起十二万精神从容应对才可。
做足了心理建设,如意也替她梳好发。配合今天的佛事,她带上山来的都是素雅的衣服。
如意替她挑了件淡青色的抽纱裙,上用银色丝线绣着岁寒三友,说不出的清爽峭拨,穿在身上纤腰盈盈一握,楚楚动人。
姜梅很满意,出了门正好君墨染与冷卉并肩从老夫人房里出来,三人迎面相向。
君墨染眼里掠过一丝讶异,虽然一闪即逝,依旧逃不过冷卉的眼睛。她又妒又恨,不冷不淡地道:“九夫人气色真好,想必在这里如鱼得水咯?”
“还好~”姜梅只做不觉,走过来,微笑着冲她点了点头:“我去给老夫人请安。”
“不必了,”老夫人一手柱拐,另一手扶着梅雪的臂从里间走了出,冷着脸道:“时间晚了,先去庵堂吧。”
“闪开,别挡着路!”冷卉一脸得意地瞪了姜梅一眼,小碎步跑过来,躬身道:“干娘,您慢走。”
姜梅被她挤得向后一偏,身子贴上墙壁,浅色的裙子立刻印了一片大大的污迹。
君墨染皱了皱眉,并未吭声,径直越过她跟着老夫人去了。
“太过份了,”如意气得直跺脚:“哪有这么欺侮人的?这还当着老夫人和王爷的面呢!”
“别说了,快帮我换衣服吧。”姜梅转身回房:“迟了又要被念了!”
老夫人祈福,所有人焚香浴沐,斋戒一日这才上山,是以这容貌端庄,衣衫整洁是首要的。
如意噘着嘴,匆匆自行礼中挑了件白色的长裙与姜梅换过,又去梳妆盒中找相衬的首饰。
“别找了,就用那枝白玉蝴蝶簪吧。”姜梅淡淡地吩咐。
换完衣,两个人赶到湖畔,所有人都到了对岸,只有蓝三在等她们主仆二人。
姜梅道了声谢,默然登船。
去到对面,少不得又听了几句冷言冷语,她只一径地堆着笑颜,逆来顺受。
几个人在大殿里拈了香上过,行过礼,依旧不见明心师太出来。
原来佛门中讲究辈份,明心虽是客居挂禅于此,却是栖云庵里年纪最长,辈分最高之人,这祈福点灯的仪式虽不是她全程主持,却也需她到场才能进行。
“奇怪,明心师太为何还未来?”等了一会,静慧有些坐不住。
“不要紧,许是年纪大了,起得迟些也有可能。”君墨染笑得温和。
姜梅暗自撇唇:嗟!笑得这么阴险,不知情的人看了还以为他有多善良淳厚!
“妙清,去请明心师太。”静慧低声吩咐身边的小尼。
“是,师傅。”妙清领命而去,不多时匆匆奔了回来:“师傅,情况好象有些不对,我在门外叫了好几声都没有回应。”
“师太年纪大了,莫要在这紧要关头病了才好。”姜梅忆起昨晚之事,那偏殿如此阴寒,她都有些受不了,师太一把年纪,整天闷在里面,不病才怪呢!
老夫人回过头,狠狠地瞪了她一眼,柱着拐道:“墨染,你去瞧瞧。”
“是。”君墨染应声去了。
“等等,我也一起去。”姜梅提了裙角匆匆跟了上去。
君墨染回头看了她一眼,倒也并未阻止。
冷卉见状,唯恐落后,忙道:“干娘,不如我们也去看看吧。”
于是大家都跟了过去。
偏殿大门紧闭,冥无人迹。
“明心师太?”君墨染在门外叫了几声,不见回应,示意蓝三上去拍门。
蓝三上前拍打,声音越来越响,一直无人应对,已知确然不对。
“撞开!”君墨染果断下令。
“师太,得罪了~”蓝三对着大门揖了一礼,运气于脚背,飞起一脚踢了过去,大门只嗡嗡响了几声,丝毫不动。
蓝二几人见状,忙上前帮忙。几人合力撞了几次,咣当一声巨响门栓应声而断,终于把门撞开。
众人一涌而入,却见蒲团上盘腿端坐着一个人,不是明心是谁?
密室杀人(二)
蒲团上的明心,缁衣尼帽,服饰齐整,盘腿而坐,双手合十,两眼紧闭,面色惨白如纸。
“明心师太?”君墨染上前,伸手到她鼻间试探,发现她早已气绝多时。
他叹了口气,直起腰摇了摇头,心情沉重地道:“师太圆寂了。”
“阿弥陀佛~”静慧师太双手合十,低声号佛:“师太功德圆满,修成正果,升天圆寂,可喜可贺。”
昨晚还活生生的人,今天突然死亡,加上偏殿温度较外面低,门窗紧闭,光线幽暗,站在里面只觉阴风阵阵,碜得慌。
胆小之人早已吓得惊叫着逃蹿,冷卉虽未逃离,却也退了几步,紧紧地捉住了绿珠的手臂。
梅雪和兰馨上前把老夫人搀了出去。
庵中皆是女子,蓝三等人自觉地上前帮着料理丧事,搭建灵台。几个年轻的比丘尼,试着合力把师太抬出去,但她身体早已僵硬如石,端坐如莲台。
“我来吧。”蓝三见状忙上前帮忙,无意间触到她的手指,竟是冰冷刺骨,冷入骨髓。
“咦?”他惊咦一声,下意识地缩回了手。
“怎么了?”君墨染顺口问了一句。
“没什么,尸体太冷了,吓了一跳而已。”蓝三有些不好意思地答。
姜梅心中一动,快步上前凑到她身前,先摸了一把,触手冰冷,且微有水份,忙道:“把她放下来,我看看。”
她弯腰翻动她的撩动她的眼皮,发现瞳孔已逞混淆状时,心中已是吃惊。再翻开她的衣服,发现身上已布了尸斑,下肢与蒲团接触处尤其为明显。
伸指按压,颜色只稍稍褪去,停止按压后颜色恢得较慢,明显处于扩散期。换言之,明心师太至少已死亡二十四小时以上或更久。
如果面前这具尸体真是明心师太,那么昨晚与她和君墨染谈话的又是何人?
“有问题吗?”君墨染见她垂着头一直不吭声,不禁奇道。
“有,”姜梅慢慢地抬起头,直愣愣地看着她:“而且问题很大。”
君墨染挑眉望向她,静候下文
“首先可以肯定的是,她绝非圆寂,属于他杀。”姜梅指着尸体,慢吞吞地道。
此言一出,举座皆惊,所有人的视线全体集中到姜梅的身上。
“咚”地一声,一名比丘尼已软了脚跌倒在地——正是昨晚给君墨染和姜梅奉茶的那位。
蓝三立刻在偏殿里走了一圈,见所有的窗子都紧闭着,并无其他通道进出,唯一的大门是刚才他们从外面撞断门栓打开的。
换言之,在他们进入之前,偏殿就是一个密闭的空间,如果姜梅所说属实,那么这就是一宗密室杀人案。
“你怎么知道?”冷卉一径冷笑:“莫非明心师太是你所杀?”
姜梅并不看她,只盯着尸体发呆。
“理由呢?”君墨染并不采信,继续追问。
“面前这具尸体的死亡时间超过十二个时辰。”
“胡说!”君墨染蹙眉:“本王昨晚明明还跟她面对面地说过话。而且,现在是炎炎夏日,虽说山上温度较山下低,死了十二个时辰,怎会没有恶臭散发?”
“你当这里是天桥,大家都来听你说书呢?”冷卉冷嘲热讽。
“问题就在这里~”姜梅不理冷卉的挑衅,皱眉思索:“如果昨晚谈话的那个的确是明心,那么面前这个又是谁?明心师太又是怎样从这个封闭的现场逃走,她逃到哪里去了?”
君墨染见她说得煞有介事,不禁奇道:“你如何知道她确切的死亡时间?”
姜梅倒也并不隐瞒,淡淡地道:“一般来说,随着人的死亡,尸体会向周围散热,温度持续下降,但不会低于环境温度。”
“明心与我们谈话到现在不超过四个时辰,温度已降到比佛殿还低,所以,这是不合常理的?”君墨染并不笨,如此简单的推理当然也会。
其实尸温低只是引起她怀疑,她至少采用了另外二种以上的方法来确定死亡时间:检查瞳孔的晶体状态;查看尸斑的形成状态。
不过,这样解释起来就麻烦了,所以她用了最简单也最容易被人接受的常识一语带过。
听她说得头头是道,众人也不能反驳,一时静默无语。
“可是,现在她的温度为何如此低?”蓝三指了指尸体好奇地问。
姜梅并不答话,四处瞧了瞧,忽地弯下腰去摸了摸蒲团:“蓝三,麻烦你把师太的法体移开,好吗?”
蓝三依言上前把尸体搬开,姜梅揭开蒲团,底下一团湿润的印渍。
她把蒲团递到君墨染的手里,笑道:“你摸摸,吸了不少的水份呢。”
君墨染并未伸手,眼中已有赞许之意。
其实,话说至此,答案已呼之欲出。
“静慧师太,”姜梅招手让静慧师太过来问话:“庵堂里可有冰块?”
她这么一问,大家自然都明白了。
凶手把人先杀了,藏到一个秘密的地方用冰块镇住,避免腐败发出异味。到天快亮时才把尸体搬出来,放在蒲团上,冰块融化,水份被蒲团吸走。
于是,大家撞门而入,看到的就是端坐在蒲团上的明心。
密室杀人(三)
“王爷,”姜梅走近两步,压低了声音道:“现在首要做的就是封锁庵堂,不许任何人出入和随意走动,等待官府处理。”
尸体绝不会自己长脚跑出来,这里明显不是杀人现场。既然确定是他杀,那么不管是人多混乱还是故意而为,都必需防止破坏。
“嗯。”君墨染冷冷点头,吩咐下去。
蓝一带着人把栖云庵围了起来,蓝二下山报官,蓝三逐屋把所有的人都请到院中集中在一起。
庵堂里人本来就不多,又都是女性,出事之后谁还敢单独呆?早就都跑出来在院中看热闹。静慧师太清点后证明庵堂里所有人都在场,一个也没少。
衙役到来还有一段时间,乘这个空档,君墨染邀请姜梅一起留在佛殿中寻找线索。
冷卉愤愤不平,却又无可奈何——这种时候,她在只能添麻烦。
而且,想到那间佛殿里刚刚放了死尸,打死她都不想再踏进一步,只能眼睁睁地看着。
偏殿只有这么大,问过静慧师太后知道殿中并无密道暗室之类,那么能够藏匿尸首的地方也就不多了。
联想到昨晚在佛殿里匆忙间摸到的那一手湿滑,姜梅心中更有底了。
一翻搜查,果然不出所料,佛像是中空的。
里面空间很大,地上淌着一滩水,微微散发着异味,角落还有残余未化的冰碴,证明这里的确是藏尸所在。
“凶手对栖云庵的情形十分熟悉,而且跟死者很熟。”君墨染不自觉地征求姜梅的意见:“你有什么看法?”
凶手是乘其不备突然下手,否则死者神态不会如此安详;他(她)还知道储存冰块的地点,能庵堂里自由出入且不引人注意……
栖云庵地处偏僻,平日并无多少香客,明心师太更是深居简出,基本不与外界联系,且出家人淡薄名利,与人结仇的可能性也不大。
这一切都说明凶手与栖云庵关系密切,庵内人行凶的可能性极大。
然而,事发后经清点,庵中所有人,包括在庵里做杂役的两个妇人全都在场,并无人员缺少。
因此知道这些并没有让事情变得简单明朗,反而更复杂了。
姜梅只苦笑:“刑侦这一块我并不熟悉。”
她大学主攻的是法医解剖学,读博期间副修痕迹鉴定,刑事侦破这块未有涉猎。所以,她向来只管提供科学的鉴证意见,追凶不关她的事。
“刑侦?”君墨染敏感地捕捉到一个新名词。
“哈哈~”发觉失言,姜梅忙打哈哈:“追疑查凶是捕头的事,我就不掺和了。”
“那些验尸的方法,你从哪里学来?”君墨染倒也并未深究,冷不防问了一句。
“啊?”姜梅愣一下,含糊其词地道:“有些是书上看来的,有些是从说故事的那里听来的……”
“哦?”君墨染似笑非笑地望着她:“说书的有这等本事?哪天有空不妨带本王也去见识一番。”
“嘿嘿~”姜梅心虚地笑,垂下眼帘,避开他凌厉的视线:“天桥上故事听得多了,早忘了是谁说的了~”
“是吗?”君墨染不置可否。
“当然,主要还是书上看的。”姜梅连忙设法补救:“我的书看得很杂,很杂……”
“那些杂书,不知能否借本王一观?”君墨染打蛇随棍上。
“啊?”姜梅瞪着他,眼珠骨噜噜乱转。
“那些书不会刚好也不在了吧?”君墨染略带嘲弄地睨着她。
“呀!”姜梅拍掌而笑,故做天真,诧异地张大了眼睛:“王爷真乃天人也,居然连这也猜得到?爹爹不喜欢我看那些杂书,一把火全烧了个干净。”
君墨染没有说话,只望着她淡淡地笑了笑。
他难得露出笑容,可就连这笑容都让她觉得冷嗖嗖。
“那个,这里太冷,我还是先出去了。”说完,象有鬼在后面追,她头也不回,飞快地走了出去。
君墨染并没有拦她,只一脸深思跟在她身后,慢慢地地踱了出来。
被他如影随形的视线紧追着,姜梅只觉如芒刺在背,搓着臂喃喃低语:“好冷~”
“小姐~”如意只当她真的冷,忙心疼地拿了杯热茶过来:“喝杯热茶暧暧胃。”
真是的,就没见过这种女人!这么碜人的场景,别人避之唯恐不及,她却是哪里有尸体往哪里钻,比男人都蹦达得欢。
“王爷~”冷卉见君墨染的目光一直绕在姜梅身上,不禁吃味,忙挨上去娇声道:“我好怕。”
“嗯,”君墨染漫应一声,瞥她一眼道:“等官府来问过话,你陪娘先回去吧。”
“啊?”冷卉原想撒娇惹人怜惜,没料到弄巧成拙,结果却被赶走,顿时傻了眼,僵在当场。
“娘,”君墨染这时却扔下她向陈氏走了过去:“这里出了命案,祈福的事,只能下次再找机会了。”
“不要紧,祈福随时可以再选日子。”老夫人一脸担心地握住他的手:“你不随娘一同下山吗?”
“放心,我会让蓝二一路随行,安全是无虞的。”君墨染只当她害怕,忙温言安抚她:“我得留下来协助查案。”
神秘的张员外
“我一个老太婆,活到现在早就够本了,还怕那些贼子做甚?”老夫人皱眉道:“倒是你,协助查案自然是应该的,但也要注意安全,千万别大意。”
关心之情溢于言表。
君墨染心中感动,低声道:“我省得的。”
这边母子二人正说着话,庵堂门前一阵马蚤动,原来是蓝二带着官府的人来了。
走在前面的是个身材胖大的男子,身着朱红官服,脚踏黑色厚底官靴。跟在他身后的是几张熟面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