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穿错了 全第26部分阅读
对不起,穿错了 全 作者:肉书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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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畔点点头,站在他身边,看着已经打烊了的钱记绸缎庄大门。下午她路过这里时这里热热闹闹的,她没敢进去,只是看一看已经泪湿眼眶。此刻和萧夜枫一起站在门前,各自想起不同的人,却是一样的心痛难过。
“你在想念海棠么?”胡畔问他。
萧夜枫长长吐了口气,点点头道:“海棠是可怜的女孩,希望人真的有来生,她能过得平安幸福。”
胡畔在他肩上拍了一下,爽快地笑道:“有没有来生我不知道,不过有一件事我可以确定……”她故意停住不说,萧夜枫居然也不急着追问,只是也微笑起来,含笑望着她。弄得胡畔一点成就感也没有,扁了扁嘴角说:“在我们看不到的地方,其实还有很多个象这里一样的国家,有些人在这里是死去了,可是灵魂却会一直飘到另一个地方,在那边的某一个身体里重新开始生活,通常在我的家乡把这叫做:魂穿。”
“呃……”萧夜枫摸了摸她的额头:“你在发烧吗?”
胡畔拍掉他的手,古人的情商和智商就是不够用,她说得这么有理有据,他居然怀疑她是烧糊涂了胡说八道!
“我只是说,我们至少可以想象。他们兄妹两个都是去了另外一个地方,虽然我们看不见也感觉不到,但他们在那个地方却一样可以生活得很好。”胡畔扬着脸问萧夜枫:“你说是么?”
萧夜枫淡淡一笑。转身沿着街慢慢地走,胡畔跟在他身后。这家伙当皇帝当久了。一直都有些臭毛病,就象现在吧,他说走就走了,也不知会她一声,更不说要去哪。而这方向明明不是回程府的。“你要去哪?”她实在忍不住,看着他的背影问。
“西山。”他脚步不停,头也不回地吐出这两个字,她顿时哑然,只有沉默地跟在他身后。
天已经黑了,晚风带着吹走人心头郁闷地凉意,街道两边的民房里不时传出说话声,暖色的烛光隔着窗纸透出来,把石板路映得忽明忽暗。
萧夜枫忽然回头望着胡畔:“要不。我先送你回程府吧?”
胡畔想了想,摇头说:“我也想去看看那个地方……走吧。”
凤栖城不大,入夜了本来街上就没几个行人。两人又是出城地,越走越是连个人影都看不见了。走到城门口胡畔才忽然想起:“夜里城门会宵禁。出去就进不来了。怎么办?”萧夜枫笑笑:“能进来的。”
他地话总令人不由自主地服从,有时几乎是盲从。这个做了十几年皇帝的人……
“你……不会后悔么?”胡畔问:“多少人为了这个位置连灵魂都可以出卖,三皇叔恐怕就是因为这个才被妖兽附体的。”
萧夜枫侧头看她,琥珀色的双眸在月光中闪闪发亮:“每个人生命中最重要的东西不一样,三皇叔喜欢权利,我只喜欢自由自在。你呢?”
“我?”胡畔沉吟,对于自己来说最重要地东西是什么?有些挫败地摇头:“……不知道。”
萧夜枫眼中闪过一丝奇异的欣喜,低声问:“不是我那变态二弟吗?”
变态二弟?在说程无咎?可是,他没有你变态吧?胡畔暗暗翻白眼,拒绝回答他用意不明的问题。
“呵呵,”他笑的也有些变态:“我很羡慕无咎啊!”
“你真的能无牵无挂地离开那个位置,什么都不想吗?”胡畔有些咄咄逼人:“如果有一天云石也倦了,要还给你,你怎么办?还有,你那几个妃子……她们很可怜,你想过吗?”
萧夜枫仔细看了看胡畔,眼神中有些复杂的东西,没等胡畔分辨就转眼望向别处,轻吁了口气说:“你真是个奇怪的女孩子……你和未希的家乡究竟在哪里?”见胡畔不语,笑了笑道:“我知道你和云石关系不错,不过若论了解,我比你更加了解他。他是有野心有抱负的人,只是表面看不出来罢了。你知道他地师父是谁么?江湖中有个组织叫灵,你听说过么?那组织的首领,就是云石的师傅……你吃惊了是吗?他曾经告诉你们他连听都没听过这个组织是吗?”他微笑着看着胡畔诧异地表情。
“他不是出家人么,怎么说假话……”胡畔心里有些不是滋味,云石竟说了假话,如果这句是假,那么还有多少别的话也是假地呢?
“剃了光头就一定是和尚么?”萧夜枫愉快地笑起来:“他地师傅刚好也算是我的半个师傅,这件事会不会更令你惊奇?既是半个师傅,又是臣子……黎轻烟和他之间地感情,也并不象你知道的那么简单……”他小心地看了眼胡畔的反应,见她并不象伤心的样子,才继续说道:“交换身份,纳黎轻烟为妃,这些都是他乐于接受的,即使将来有一天我后悔了想拿回我的东西,恐怕……”他轻轻笑了笑:“我的那四个妃子么……如果我说我连一根指头都没动过,你可能不信……”
“呃……”胡畔觉得这话题有些尴尬,却还是忍不住问:“听说有一个曾经怀了孩子,又不幸没了?”
萧夜枫淡淡一笑:“那不是我的,是她在进宫前和别的男人的。”
“……”胡畔脑子里迅速闪过三个字绿帽子”。“她们不是自愿嫁给我,我也并不愿意娶她们,她们之前喜欢什么人和我没关系,我自然也不怪她,只是可怜她。”他低声说话,声音里有些悲哀:“她们和我都是没得选择,那个怀过孩子的女人已经出宫了,去找她心爱的男人。另外三个,如果愿意出宫过新的生活,云石会为她们安排全新的身份,如果还是愿意留在宫里,那就继续过从前的日子。”
胡畔听得有些发怔,从来没想过他光鲜华丽的帝王生活就是这个样子,难怪他不喜欢呆在宫里。尽管还是觉得那些女人可怜,却也说不出指责他的话来。他有错么?难道怪他错生在帝王家?还是怪那些女子错嫁为皇家妇?
这个压根不愿做皇帝的男人从小就被硬扶上了这个位置,生活在那冷冰冰没有亲情也没有爱情,充斥着阴险丑恶、尔虞我诈的皇宫里。难怪他和萧声、程无咎的感情那么好,他们两个恐怕是他在那四方城里仅有的温暖。
夜路难行,夜里的山路就更难行,好在胡畔也不是那种娇气的女孩,十六岁的钱六合能上去,她虽然是女孩子,也没什么上不去的。咬着牙不肯让萧夜枫拉自己,胡畔象跟自己较劲一样,两个多小时后,两人终于爬上了西山顶。
月光照在那片断崖上,石壁反着冷冷的光,山上风大,胡畔穿的单薄,忍不住有些哆嗦。萧夜枫站在断崖边看了半晌,忽然问胡畔:“你说从这里跌下去,是不是必死无疑?”
胡畔牙齿打着架说:“钱六合不是活下来了……”只是……只是……她心里一痛,泪水又浮了上来。
萧夜枫听见她声音不对,回头看看她,不由得笑了:“牙口不错嘛,打起架来声音这么清脆!”
胡畔白了他一眼,正想克制住要架的牙齿回他一句,整个人已经被他的外衣紧紧裹住了。他的眼中一片柔情,看着她眼底的泪光,嘴唇动了动,却什么也没说,转过头去了。
胡畔和他并肩站在断崖旁,轻声说:“如果真的海棠象六合一样,坠下去后没有死,现在不知生活在哪里……”
萧夜枫垂头看着深不可测的下面,风把他月白的中衣吹得向后翻飞,胡畔心里忽然生起一种恐惧,似乎他会这样一头栽下去!一把拉住他的手把他拉得退后几步,见他怔怔地望着自己问:“怎么了?”
她却有些恍惚起来,是啊,怎么了?为什么她会觉得他刚才的样子象是曾经见过的?那一瞬间心里的悸动是怎么回事?拢了拢披在肩上的衣服,她避开他询问的目光:“下山吧……”
第四卷第四章漫山遍野的春天
第四卷第四章漫山遍野的春天在凤栖城里小住了几天,众人再度启程。世间有一只叫做小巫的妖兽这件事,从钱六合和钱海棠死的那一夜就再也瞒不下去了。尽管胡畔和未希没有说明自己的身份和目的,四个男人也隐约感觉到她们的来历不同寻常,跟那只逃走的妖兽似乎有千丝万缕的关系。即使不因为这些,只为了北芪国日后的安宁,也有必要找出这只妖兽,设法除去它。只是北芪国这么大,一只能够附身,似乎还能千变万化的妖兽要如何寻找却是个大问题。
商议过后,萧夜枫提议去江南找“灵”组织,他们最擅长的就是收集各种情报,若论找人找物,他们无疑是整个北芪国最在行的。他有自己的法子和他那“半个师傅”联系,让组织里的人先替他们找着,他们便可以从从容容地去江南。
“你早就想去江南了吧。”程无咎鄙夷地看着这位前皇帝。
萧夜枫给他看自己脸上憨厚的笑容:“二弟有更好的法子吗?”
程无咎的眼神象是想在那张脸上挥上一拳,萧夜枫笑嘻嘻地说:“你四岁那年,躲在大树后头绊我一个跟头,摔掉我一颗门牙这件事我已经不记得了。程无咎冷冷地说:“你六岁那年从我手里抢了一盒点心,吃得差点噎死,这件事我也已经忘记了。”
萧声不甘落后,硬挤到他们两匹马中间,高兴地说:“五岁那年,我在你们俩的茶里下巴豆,你们整整拉了三天。这件事我早就忘了!”
见左右两人都要揍自己,萧声缩着脖子笑道:“我有伤在身,谁敢打我!”
越往南走地势越平缓。很多春天的花树已经谢了,却有更多初夏的花正是花期。一路上鸟语花香。看着远处田里一波波的麦浪,更远处有连绵地山影,墨绿的起伏和天际的白云相接,众人地心情都跟着畅快起来。
未希骑在马上不停地朝小溪边的蛤蟆、树上地毛毛虫之类挥手,甚至还朝小翠、小玄子以及自己骑着的这匹小马的马头比划过。胡畔知道她曾经不知哪根神经搭对了线。手中射出过光剑来,从那以后对自己那手再也没灵过的“绝技”念念不忘。看她那样子直想笑,揶揄道:“那些小东西又没得罪你,你的出发点不够善良,不可能成功啦!”
端木笑道:“你想习武?恐怕有些晚了……再说你又不怎么聪明,嗯……”
敢说我笨?未希瞄准端木一掌挥出去,也许是心中带了几分不服气,居然真地从她指尖射出一道光来,却由于准头不好。从端木头顶射了出去。端木没感觉到任何异状,只当是她腕上的镯子反光,胡畔和未希自己却都看得清清楚楚。不禁吓出一身冷汗若是她瞄得够准,端木那颗漂亮的脑袋不知会不会被崩成爆米花?
那光剑细细弱弱。遥遥飞向半空中。竟打下远处一只风筝来。未希和胡畔对视一眼,都有些骇然。
端木见她们表情不对。顺着她们的目光望去,见是一只风筝正在飘落。
胡畔忙笑着打岔:“这样的天气最适合放风筝呢!”
端木点头:“小时候在宫中,那些姐姐们会做很多花形的风筝,还薰了香,系上彩绸,很有趣。”
“我没放过风筝。”未希有些落寞地说,边说边瞄上飞在半空中的小玄子,想象着在它脚上拴条绳子,放到天上去会不会和风筝一样,小玄子低头看了看她不善良的目光,心中一阵恶寒。
中午路经一个村子,便在那村口小饭庄里吃午饭。说是小饭庄,实在是太小了,只是一间房子摆了几张桌子十几只小木凳,连厨房都是在外面另搭的棚子。他们六个人又加上一猪一鸟,这小屋里本来有些拥挤,店主地孩子中午从学堂回来,又带了几个小伙伴来蹭饭。几个孩子见小翠和小玄子模样可爱,毛手毛脚地来“调戏”,气得两个很有自尊心的小神仙眼圈红红。一时间这间小小的屋子里热闹极了。
萧声看着孩子们放到墙角地风筝,记得其中一只最漂亮的锦鲤风筝是一个大眼睛地小男孩地,便向那孩子笑道:“你的风筝卖不卖?”
那孩子本来正低头猛往嘴里扒饭,抬头看了眼萧声,摇摇头:“不卖!”农家地孩子从小吃着自家地里产的粮食,穿着自家纺的布做的衣裳,对银子这东西没啥概念。却一眼盯上萧声腰间一枚玉佩,他不晓得这宝贝价值连城,只觉得绿莹莹很漂亮,笑嘻嘻地指着那玉佩说:“我可以跟你换!”
萧声也不犹豫,解下玉佩给那孩子,和他换了一只大风筝。未希正开心地跟几个孩子一起捉弄小玄子,逗它说那些从土匪窝里学来的话,没有注意到萧声的腐败行为。其余几人却不约而同用看精神病的眼神看着萧声,萧声眨眨眼睛干笑道:“干什么都这样看着我?钱财乃身外之物……”
胡畔小声嘀咕:“在我和未希和家乡,这种行为叫做大头……”她一把抓住那幸运的孩子,对他耳语半天,那孩子眼中渐渐放出光来,盯着她问:“真的么?这块小石头可以换大房子?还能换很多很多香喷喷的烧鸡和油饼是吗?”胡畔笑眯眯地点头:“所以千万不要弄丢了,赶快拿回家去给爹娘,不然等这位哥哥退了烧,会后悔,也许会抢回去的!”
那孩子警惕地看了一眼哭笑不得的萧声,攥紧手中的玉佩撒开腿就往家里跑。
萧声无视众人鄙夷的目光,拿起刚换来的大风筝,绕过两张桌子,把正忙着捉弄小玄子的未希一拉就往门外走。端木端着饭碗看着他们的背影,愣了半晌才喃喃道:“姓萧的都太狡猾了……”
“你什么意思?”萧夜枫不满地抱怨:“什么叫姓萧的都太狡猾?”
端木瞥了他一眼,凉凉地说:“你不是找程老侯爷要了样东西么……现在应该就在你怀里揣着吧。”说完潇洒地起身出去了。
程无咎顿时紧张起来,一把抓住萧夜枫:“你偷了我什么东西?是不是……”
萧夜枫却指着端木的背影惊讶万分,张口结舌:“他是怎么知道的?他们飘雨飞花宫果然有些邪门……”
程无咎趁他吃惊,一伸手从他怀里掏出一本破书来,收回自己怀里。
胡畔好奇地问:“那是什么东西?”
“是一本武功秘籍……不过大哥,这童子才能练的功夫你还能练么?偷了有什么用?”程无咎揶揄道。
萧夜枫看了程无咎一眼,忽然笑嘻嘻地问:“难道二弟你还能练童子功么?”
胡畔想笑,却只能拼命忍住,假装没听到他们的对话,出去找门外那三个放风筝的人。
一出门就发现外面出了些小小的状况。
外面是有人在放风筝没错,可为什么不是三个人,而是四个呢?而且,他们真的是在放风筝吗?
第四卷第五章绿萝
第四卷第五章绿萝小饭庄就在村口,饭庄门外是一大片草地,再远些是个小池塘,池塘里挤挤挨挨铺满了圆圆的荷叶,正是“小荷才露尖尖角”的季节。翠绿的荷叶和粉红的花苞让胡畔想起小时候做过的手工……不过,比景色更吸引她目光的是一个女孩,那女孩穿了身很有少数民族风情的衣裙,身上环佩叮当,轻轻一动就发出清脆的声音。那身衣裳一边是长袖,另一边却是短袖,露出的手臂美得晃眼,手臂上一串各式各样的臂环和镯子令胡畔想起一个人来……
那女孩半边身子几乎都依偎着手握风筝线的端木,只是看起来不那么和谐端木太僵硬了,从表情到身体,眼睛一直求救般瞄向旁边的未希和萧声。未希好象满腹怒气,脸上却偏要装得不在意,手被萧声紧紧地握着,萧声却笑得十分欠扁这是个什么状况?
胡畔小心翼翼地绕开向她投来求救信号的端木,冲那热情的娇俏美女礼貌地点点头,把端木哀怨的目光狠心地抛在身后,走到未希和萧声身边低声问:“那是谁啊?”
未希把萧声的手甩开,忿忿地双手叉腰摆了个茶壶造型,一只脚蹬上旁边的大石头,眼里闪烁的小火苗不知是妒火还是怒火,咬着牙说:“端木惹上的风流债!”
“你……”胡畔把她拉离那块大石头,摆正她放错位置的双手,回头冲萧声一笑:“你看,她在吃醋!”
萧声摸摸下巴,脸上掠过一丝苦笑,正要说话。萧夜枫忽然从饭庄出来了,一看见那陌生女子就笑道:“难怪人都跑出来了,原来是有美女。”
那女孩回头冲他一笑。这一笑无比娇媚可人,眼波似春水。神情欲语还休。
胡畔都看得有些呆,轻轻碰了碰未希低声说:“比你有女人味多了……咳,这女孩是哪来的?”
“我们去那边说话。”未希赌气地拉着胡畔转身就走,留给困境中的端木一个巨大的白眼。
萧声若有所思地看着未希地背影,忽见萧夜枫正冲自己招手。
“那女人是谁?为什么缠着端木?”萧夜枫似乎看得津津有味。边看边问萧声。
“你喜欢那个类型么?那是端木赌骰子赢来的,又不肯兑现承诺带人家姑娘走,人家现在追上门来了。”萧声说得添油加醋,脸上堆满可疑的笑容。
萧夜枫拍拍他地肩:“进去说,说说刚才是怎么回事……哎呀,你干嘛高兴成那个样子!三弟你太不仁厚了……”
端木心里怄死了,虽然这个一直紧挨着他的女孩模样美极了,身子软软地,还不时有淡淡的香气飘过来……可是他本身是性格冷淡的人。习惯了与人保持距离,还有最最重要的一点,他又不是色狼。总不会看见美貌女子就喜欢吧。只是他从小在飘雨飞花宫长大,对女人实在狠不下心来罢了。
此刻那长长的风筝线终于收完了。拣起风筝。也趁机摆脱那紧挨着自己身体。这风筝是萧声用玉佩换来地,他再没良心也不好意思扔了它。何况未希又很喜欢。他望着荷花池边的未希和胡畔,忽然有想叹气的冲动。
那女孩眼珠一转,见碍眼的人一个也不在身边了,嘻嘻笑起来:“你额头上怎么那么多汗?是因为我刚才挨得太近了么?你很热么?”
端木正视着她,温和地说:“赌场里的戏言,姑娘不必当真。”
“可我就是喜欢上你啦!”那女孩表白起来毫不迟疑,也没有一丝羞涩:“就算你现在不喜欢我,我也要跟着你。如果不让你常常看到我,你怎么能有机会喜欢上我呢!”她笑得很甜美,目光却十分坚定。
端木心里充满无力感,目光又飞向荷花池边那个令他牵肠挂肚的身影。那女孩咬着下唇看了他一会儿,忽然笑道:“我叫绿萝,要记住,别忘了!”她说的很大声,饭庄里的三个人听得见,荷花池边的未希也胡畔也听见了。
“一直缠着你,你会烦,我们南疆女国地女人最懂事,不会让你心烦的。”她温柔地笑了笑,转身便走,干干脆脆。
三个挤在饭庄门口看热闹的男人互相看了看,都默不作声。
半晌,萧夜枫忽然扭头看着萧声和程无咎:“那女孩不错啊,你们如果后悔了,倒可以救端木于水火。”
“你……”程无咎欲言又止,指了指门外,示意萧夜枫回头看门外,端木正一脸怨念地望着他们三个没义气地家伙。
他们走得不快,那女孩却果真没有缠着端木,甚至回头看也不见后面有人跟着,不知离得他们多远。但他们几次停下来休息,隔了一会儿她便笑眯眯地出现在他们面前。
傍晚时分到了一个小城,天却忽然阴得厉害,似乎随时会下起大雨来。找了家客栈订了六间上房,众人在那客栈二楼临窗的桌边坐了吃晚饭。
菜还没上齐,窗外地天空忽然闪了闪,雷声滚滚而来,猛烈地风骤然从敞开的窗子灌了进来,窗外飘进一股暴雨地味道,这味道越来越重,几乎要盖住饭菜的香气。店里的伙计忙着要关窗。萧夜枫拦住伙计,让伙计把他们这一桌往里面挪挪,避开风口,窗子依然开一半,他想边吃饭边赏雨。
大雨如期而至,未希和胡畔都有些小小的兴奋,这雨实在太大了,来北芪国这么久还是第一次下这样大的雨。窗外虽然雷声阵阵,大雨倾盆,客栈里却一团祥和,这种感觉说不出的温馨。趁着菜还没上齐,未希站到窗口去看雨,她穿了条有很多流苏和小飘带的裙子,被窗口的风吹得和长发一起飘扬起来,雨点斜飘进来,有几滴落在她脸上,冰冰凉凉的,很惬意。
正看得高兴,却忽然看到雨幕中一个身影正在奔跑,一会冲进一家酒楼,一会又冲出来转身进了旁边一家客栈……是那个绿萝,雨太大,又离得远,看不到绿萝脸上的神情,未希却知道她必定十分焦急。如果随她一间间酒楼客栈地找下去,早晚她也能找到她们,只是这大雨来得不是时候……
绿萝终于打听到这间客栈时,已经淋得全身湿透,裙摆上沾满了泥水,湿湿地裹在修长的腿上,狼狈极了。未希看着她向大门口的倒霉伙计打听有没有四男二女住进这家客栈,那伙计被掌柜的打发去大门口迎客,淋得裤子精湿已经一肚子窝囊气没处撒,见她那副狼狈的模样,连她问的话都没有听清就不耐烦地摆手说没有。绿萝失望地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转身便要离开。
未希忽然有些动容,窗外的雨好象全飘进了心底,一瞬间觉得心里有些湿湿的,连眼睛都跟着潮湿了起来。她忽然把窗子全拉开,雨水顿时浇了她满头满身,她探出身朝下面那个正要离开的身影大喊:“喂!我们在这里!”
绿萝蓦地停下脚步,回过身仰头望着楼上的未希,雨水劈头盖脸地砸在她脸上、身上,她恍如不觉。她眯着眼睛的神情象是有些茫然,那一瞬间未希竟有钟错觉,好象她脸上的不是雨水,而是泪。如果此时看到她的是端木,他会不会开口叫住她呢?看见她在大雨里为了找到他那样奔波,他会不会怜惜呢?
第四卷第六章心蛊
第四卷第六章心蛊未希缩回头望着楼梯的方向,都没感觉到自己身上已经湿淋淋的。端木自然猜到她在喊谁上来,从他这里能看到未希的半边脸,看着未希滴着水的头发和脸上复杂的神情,他不由得有些发怔。
这层楼上还有其他吃饭的人,大多是男人,这会都往他们这桌看过来。萧声立即把外衣脱下来,裹住未希湿得曲线毕露的身体,在她耳边低声说:“没想到你身材这么好,我喜欢……”他的气息吹进她耳朵里,弄得她怪痒痒的,瞟了眼他笑嘻嘻的脸,心里顿时暖了起来,才终于发觉湿衣服贴在身上好凉。
萧声象是感觉到她轻微的颤抖,捏着衣襟的手顺势合拢,把她抱在怀里。绿萝一上楼,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画面,连端木在这画面里都成了背景。而那个抱着她的情敌的男人,正用一种“你的情敌我来搞定,我的情敌你来搞定”的龌龊眼神看着她。
见气氛有些怪异,胡畔忙叫伙计带未希和绿萝去房间里换衣服。绿萝拂了拂湿漉漉贴在脸上的头发,淋了雨反而更加娇艳的绝色容颜令所有人的呼吸都窒了窒。她眼里却只看得见一个端木,尽管冷得有些发抖,还是冲他柔媚入骨地笑着。她只看得见端木,端木却只望着未希出神,她揉了揉有点痒的鼻子,却不料一个喷嚏冲口而出,端木的视线终于挪到她的身上来,眼里竟带了些笑意。
随着伙计去客房,两人各自要推门进屋时,却不约而同停下了,扭头望着对方。
“喂。”绿萝眨眨眼睛:“你为什么要叫住我?不怕我抢走他?”
“我叫未希,不叫喂。”未希望着她的眼睛,目光忽然往下轻轻扫了一眼。含意不明地笑了笑,进屋去了。
绿萝低头看了看自己。赫然发现胸前的衣服竟由于刚才剧烈运动,又被大雨淋湿,连抹胸都有些移位,还湿成半透明了,脸上微微一红。忙进屋去换衣服了。
这场雨从大到小,整整下了几个时辰,入夜了还没有停下来。
未希被小玄子推醒,睡眼惺忪地看着他神秘兮兮的小脸:“大半夜地闹什么……”瞥了眼小翠,睡得正香,看来没什么大事,未希用袖子盖住眼睛不看小玄子。
小玄子的声音里透出些异乎寻常的兴奋:“你不起来看,到时候别说我没提醒你哦!端木和那女人在约会!”
未希露出一只眼睛看着小玄子:“端木和绿萝约会?现在?”见小玄子郑重点头,未希坐了起来:“在哪?说些什么?他们之间离得多远?”
小玄子三八兮兮地笑着说:“就在外面天井里呀。说些什么你自己听去嘛,约会自然不会离得太远了……”
不等他说完未希已经站到窗前,推窗向外面天井一看。果然,天井中地小亭子里站着两个人。看身形就是端木和绿萝。小玄子朝那方向点了点手指施了个法术。他们说话的声音就忽然传进未希耳朵里。
“有话为什么不白天说呢?”端木地声音里似乎有点“起床气”。
“白天你一刻都不离未姑娘,我哪里有机会开
“……”端木不语。
“你要是嫌我烦。我也没法子,”绿萝的声音忽然说不出的柔和,“并不是我不知羞耻偏要死缠着你,我是中了蛊……”连未希都觉得这声音动人极了,不由得心里一动。胡畔说过医仙是南疆女国的通灵师,似乎精通催眠术一类的东西,这个绿萝不会也懂那些吧?
“我不懂解蛊,蛊毒只有种蛊之人才能解。”端木却并不受那动听至极地声音影响,语声仍是淡淡的。
绿萝叹了口气:“你们飘雨飞花宫的人所学最为庞杂,这种蛊你一定也听说过,叫做心蛊……”见端木没什么反应,她继续说下去:“这种蛊一旦中了,平日里是一点感觉也没有。可是一旦动了心,蛊毒就开始发作,如果不能每隔一段时间就见到那令中蛊的女子动心的男子,就会整颗充血爆烈,死状极惨。我有心回南疆去找人解蛊,可是……此去南疆路途遥远,恐怕半路上蛊毒就已经发作……”
端木沉吟片刻说:“据我所知这种心蛊还有一种解法,就是忘记那个令你动心的男子。这种蛊毒原本就是南疆女子用来强迫自己忘记某个男人的。”
“如果忘不了,就是死路一条,”绿萝的声音颤抖起来:“南疆女国的女人个个性如烈火,一旦爱上哪个男人便情深入骨,即使是这心蛊也不能让那些女人忘记负心地男人。有多少女人死在心蛊发作之时,你可知道?”
端木有些无奈:“你怎么会中了这种蛊的?”
“我不知道是谁下的,但是遇到你地那天,我就知道我被人暗中下了蛊。我……我没有奢望你喜欢我,但是,你能陪我去一趟南疆吗?”
端木默然。
端木的沉默令未希心头一阵烦躁,他在犹豫?在考虑?在选择?
“你最好试着忘记我,”端木终于开口了:“我不能陪你去南疆。”
“你可以忘记未姑娘吗?”绿萝轻笑一声,说起话来忽然带着浓浓地鼻音,象是忍着眼泪:“你若忘不了未姑娘,就该明白有些人一旦遇上,就再也忘不掉!”
“我……我值得你如此么……”端木有些狼狈:“那种蛊毒还有一种解法你知道地吧,那法子其实最简单不过……”
绿萝的声音忽然有些尖利:“你就算不喜欢我,就算看不起我主动送上门来,也不用把我想得那样下贱……”她终于哭了出来:“我们南疆女国地女人,就算是蛊毒发作爆心而亡,也绝不会随便找个男人来解蛊!”
原来这蛊毒的解法这么简单……就象吃了烈性蝽药一样。未希有些感慨,若是在现代有哪个女人中了这种蛊,想必会毫不犹豫地找男人去了,管他是不是自己爱的那个,保命要紧。
“你只要让我跟着你就好……”绿萝的声音可怜巴的:“直到你有时间,未姑娘也同意,能陪我去南疆找到那种蛊之人……在这之前,只要让我能时常看到你就好……”
她说完这些话,一步步退出了那亭子,纤细的身子淋着雨,呆望着亭子里的端木半晌,终于转身进了客栈。
未希在窗前又站了半天,端木却还在那亭子里发呆。她看着他一动不动地站在那,忽然觉得心里象是揪成了一团,一边鄙视自己,一边却管不住双脚,出了门朝那亭子走去。
“你在纠结什么?”她还没踏进亭子就开口问他:“我听到你们说的话了……”
端木回头望着她皱得乱七八糟的眉,忍不住好笑,究竟是她纠结还是他啊?拉过她擦了擦她头发上的雨水,抱住她有些发冷的身子,他心疼不已:“怎么不穿上外衣再出来?还下着雨呢……”
未希打断他:“我们五个去找小巫,你陪绿萝去南疆吧,找到那下蛊的人再来跟我们会合……”
“如果是你中了蛊,”端木象是没听见未希的话,眼睛闪闪发亮地注视着她,低声问:“你心里想见的、必须见的人是谁?”
未希皱了皱眉,无比彪悍地说:“我干嘛要为男人要死要活的,我如果中了蛊,就去找个男人解蛊好了!”
“你……”端木抱着她的手臂忽然僵硬起来,象是想到了未希找别的男人解蛊的画面。未希从他的眼神里读出了些“儿童不宜”的东西,正想开口损一损他,却被他用力抱着贴紧他的身体,他有些粗重的呼吸声响在她耳边,轻轻吻着她的耳朵,他的声音有些暗哑:“你若要找男人解蛊,找我就可以了……”
第四卷第七章一春梦雨常飘瓦
第四卷第七章一春梦雨常飘瓦一夜雨声,点滴到天明。
胡畔坐在窗边发了一晚上的呆,这种淅淅沥沥的雨让她想起钱六合,就在不久前的凤栖城里,他还借口收帐顺路送她回程府,那个雨天发生了很多事,现在想起来都好象冥冥中有安排。那个雨天她第一次见到萧夜枫;那个雨天她第二次被萧声所救;那个雨天她发现钱六合竟是这样痴情可爱的人;那个雨天她第一次发觉自己和程无咎之间的距离……
窗外夜色中发生的一幕幕她都看在眼里,直到端木送未希回了客栈。没过一会儿,萧夜枫居然也出现在院子里,对着院中一棵树发起呆来。
胡畔有些想笑,这算什么呢,“你方唱罢我登场”么?笑容还没从眼睛里传到嘴角,就渐渐隐没了,心头浮起一丝苦涩院子里的那棵树,是海棠。
海棠临死前让她问萧夜枫的那些问题,她一直没有问过,有些事旁人看得清清楚楚,主角却还懵懂不知。海棠在那个时候是那么急切地想知道答案,其实他们两个都好傻,他为她隐瞒、为她掩饰,为她厚待整个钱家如果不是把她当做自己的妻子,他怎么会为她做这么多?
可是……胡畔看着萧夜枫在那株海棠树前雕像似的身影,想起在西山断崖上他望着她时眼底的柔情,猜不透他的心,如果他爱海棠,那他对自己的感情又是什么?
那个人在海棠树下站到天光微亮,忽然转身进了客栈。胡畔直了直几乎僵硬的腰,暗骂自己也疯了,居然看着那个一动不动的身影看了半宿。
吃早饭时看着萧夜枫嘻皮笑脸地和萧声斗嘴。又找死地去招惹程无咎,那无忧无虑、开心得不得了的样子,好象那个在雨中站了半宿地人不他。如果不是她刚好睡不着。又刚好坐在窗边,她一定会被他伪装出的快乐欺骗了。她心不在焉地吃着点心。脑子里却忽然闪过一个问题如果海棠还活着,他还会放弃那个他坐厌了的王位,跟着他们浪迹天涯吗?这问题一浮上来就再也挥不去,直到客栈门口传来几声沮丧地抱怨,她才回过神来。
那几个清早赶路的住客居然又回来了。说是昨天那场大雨导致南边一座小山滑坡,堵住了官道,马匹和马车都无法通行。也就是说,所有要往南去地人都被阻在这个小城里了。
又听见一个伙计跟掌柜的说,昨日住进来的那位漂亮姑娘淋了雨生病了,烧得很厉害,要去请大夫来看一看。
未希忽然叫住那伙计:“等等,不用去找大夫了,我们这有现成的!”
端木警惕地望着未希。见她的目光果然笑嘻嘻地转到他脸上来:“这小城里地大夫水平怕是不高,还是你去看看比较保险。”也不管端木愿不愿意,拉着他就往后面走。
远离了众人的视线。端木反手握住未希的手把她拉近自己身边,有些火大地问她:“你在想什么?”
未希有些委屈地往后缩了缩。这男人干嘛反应这么大啊。她又没有说要把他让给那个女人……意识到自己在想什么,她怔了怔。从什么时候开始竟会觉得他是她的了呢?她有些疑惑地看着端木俊美的脸,好象能从他的脸上找到答案。直到他握着她的那只手紧了紧,她才意识到自己竟然站在人来人往的院子里,望着个帅哥在发呆。
“咳……”她忽然有些脸红起来,瞪了他一眼:“你的脑子不会转弯吗?她武功那么好,身体一定也不差地,居然淋了场雨就烧得那么厉害,肯定跟她中的蛊有关系,这小城里的普通大夫懂得这些吗?”
端木愣了一下,他确实没想到这一层,看着她飞红地脸,忍不住笑了。
绿萝的确烧得很厉害,嘴唇都裂开了血口子,连坐起来地力气都没有了,看见端木和未希进来,嘴唇动了动却没发出声音。
端木只看了看她就去提笔写方子,未希边倒了些水润湿绿萝干裂地嘴唇边问他:“你怎么连脉都不诊就写方子?”不过帅哥写毛笔字的样子很养眼耶!她看得入神,手中地杯子倾得过了些,水没喂到绿萝口中,却顺着她的脸流下去,把枕头湿了一片。回过头来,却正对上绿萝一双冷冷的眸子,象是在控诉她虐待病人似的。
瞄了眼正专心写方子的端木,未希伏在绿萝耳边低声气她:“你瞪我干嘛,再瞪我倒到你鼻子里去!”
端木手中的笔停了停,嘴角勾起一抹笑意,这么近的距离,她声音压得再低他也听得见。
“心蛊之毒忌寒凉,她昨夜淋了雨后可能没有及时换下湿衣服……”假装听不见她对病号的威胁,他边写边解释。
“你居然一直穿着湿衣服?!”未希一伸手掀开绿萝的被子,伸手摸了摸她的衣服,又摸了一下被子的里面,果然都有些潮湿。
“你不会是故意的吧?你应该是知道中了心蛊之毒应该忌寒凉的,偏偏要穿着湿衣服睡……”未希瞪着绿萝:“你到底为什么要这样?”
她这么做有什么用处?瞥了眼正让伙计照方去抓药的端木,未希心里一亮端木连脉都不诊就开方子,必定是因为他只要看一眼就能断定她发烧是蛊毒引起的。虽然自己不懂医术,也不懂这蛊毒有何特异之处,但是想必蛊毒引起的发热和普通风寒在症状上有些区别,这区别是看一看就能分别出来的。她故意不换下湿衣服,故意让他看到她生病的样子,就是要证明给他看:她没有骗他,她是真的中了蛊毒,所以,不想她没命的话,就不能甩掉她!
可是她整个早上都不出门,就不怕他们吃了早饭就离开吗?那样的话,她的这些计划不是全部落空了?想起刚才在楼下那伙计说话的声音似乎格外大,一定是绿萝事先给那伙计塞了银子,让他去说的……这女人胆子好大,如果他们知道她病了也不理会,依然要上路呢?除非她早就知道官道不能走了,他们都会被阻在这里,可是这个消息她又是怎么知道的?这个突然跳出来的疑问令未希对绿萝的身份好奇起来。
未希心里转着念头,嘴上却也没停,笑嘻嘻地看着绿萝:“是因为病美人比较楚楚动人么?这法子未免太烂了点吧?帅哥不是这么追的!我去找人来帮你换衣服。”对于未希来说这世上最简单的事就是装傻,人家费了这么多的心思,她何必不知趣地揭穿呢。
叫伙计找了几个妇人帮绿萝换了衣服和被褥,又留下一个看着顺眼些的照顾绿萝,未希正要离开,却听见绿萝哑着嗓叫自己。
“你为什么要对我好?我可是来跟你抢那个你很喜欢的男人的!”即使嗓子哑了,绿萝的话还是很彪悍。
未希冲她一笑:“我对你不好你就不会来抢了么?或许我是指望着感动了你,你以后抢人时能客气些。”
退出那间屋子,关上房门的一瞬间却忍不住问自己:未希呀未希,连只见过几次面的人都看得出你很喜欢他,你究竟有多喜欢他呢?这两个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