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穿错了 全第21部分阅读
对不起,穿错了 全 作者:肉书屋
畔拉住她笑道:“今天偷一天懒好不好?我们去看一个人。”
“谁?”医仙有些疑惑。
“去了就知道了嘛,会有惊喜哦!”胡畔笑嘻嘻地硬拉着医仙出去,上了马车。
她心中有些不安,既担心这母子二人相见会是怎样的情形,又担心未希的话会成真。她能感觉到云石是有些恨他的母亲的,她也不敢问医仙当年家里出事时去了哪里。偷偷用眼角的余光看看医仙,这真的是个很奇怪的女人,似乎什么都不太在意,她说过很爱很爱后来遇到的男人,可是为什么她都不在家里相夫教子呢?即使对于她这种来自现代的女孩,一个长年不在家里,又没有任何交待的女人也是有些说不过去的。
缘觉寺里依旧没什么人,不过院中多了个扫地地和尚。见她们在门前下车,停下来望着她们。
医仙迟疑地跟在胡畔身后,那和尚倒真的四大皆空。对医仙的惊人美貌一点反应也没有,只望着胡畔问:“两位是来找云石地么?”
医仙听到“云石”二字忽然踏前一步。轻声问:“你说的云石,是云朵地云,石头的石?”
那和尚合什道:“正是,不过他昨天晚上已经离开了,留下话给一位姓胡的女施主。说是不必为他费心了。”
胡畔心里一凉,居然真的让未希说中了,回头看医仙,医仙也正望着她,淡淡地说:“回马车上说吧,我已经明白了。”转身便出门上了马车。
胡畔忙跟上去,还没坐稳,就听医仙说:“你让我来见的人,是我地儿子?”她看了胡畔一眼:“你是好心。不过,他不会见我的……”
胡畔讷讷地问:“为什么?我以为你不知道他在京城……”
医仙淡淡一笑:“家里出事的时候,枫儿中了毒。我在宫里给枫儿解毒。而且所有消息都被封锁了,到我知道的时候。一切已经结束了……”她眼里忽然涌起深重的悲哀:“如果说恨。我比谁都恨枫儿的父亲,可是他也已经不在了……云石这孩子是回来做什么的我很清楚。”她看了胡畔一眼,笑得很忧伤:“谢谢你的心意,你是好孩子,我不会让他们两兄弟走上那条不归路的,放心吧。”
“应该让云石知道那是他哥哥啊……”
“还不是时候,我在找证据,证明当年地事情和枫儿的父亲没有直接的关系。”
“那是谁干地?是三……”
“是,当年扳倒郑国舅一党,他是立了大功的。枫儿恰在事发时中毒,就是要让我离开段家,进宫躲过抄家灭门,可是事情一结束,枫儿地父亲就忽然病重,这事却很蹊跷。他身子一向很健康,怎么好端端地人忽然就病得那么重……”
“连你也治不了吗?”
“我那时候满世界寻找我的云儿啊,宫里地那些变故,我知道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年春天了。”
胡畔握住她的手:“现在至少有一件事可以放心了,云石和他哥哥一样出色,只要解开了那个心结,你们就是最幸福的一家人啊。”
未希一上午都在努力翻北芪国的各种典籍,想弄明白龙身上饰凤纹意味着什么。正站在一把椅子上翻书架最上层的书,忽听外面一阵喧哗,丫环小厮们都大呼小叫地朝一个方向跑,喊着什么“厨房着火了”。
她正想出去看看,就听门外响起一个小孩子的声音:“是这间屋子吗?这不是书房吗?她居然会去看书?!”
另一个小孩子的声音:“偶尔也会看看吧……”“都怪你,那天上司一走就找我打架,现在好啦,提前被扔回这鬼地方!”
“你不笑话我的绿头发,我会找你打架吗?”
“你不笑话我的黑头发,我会笑话你的绿头发吗?”
“你不骂我是猪,我会笑话你的黑头发吗?”
“你不骂我是死鸟,我会骂你是猪吗?”未希激动得差点从椅子上摔下来,忙跳下来冲出门去,那两个小孩子已经剑拔弩张地就要打起来了。她飞快地冲上去,一手一个把他们抱住了,笑得眼泪在眼睛里直打转:“宝贝啊,你们终于回到我身边了……”一边一下,重重地亲了亲这两个小东西。
小翠擦了擦脸上被亲的地方,悻悻地说:“一想到要回来变猪,我就恨你!”话是这么说,眼里却闪着笑意。
小玄子回亲了未希一口,顺便摸摸她的脸吃吃豆腐,笑嘻嘻地说:“变鹩哥怎么也比某神变猪强些,姐姐你变漂亮了好多啊,是不是最近恋爱比较顺利?”
未希翻翻白眼:“你都几百岁了,叫我姐姐?”
“可是我长得比你年轻啊!”小玄子从她怀里跳出来,问小翠:“厨房的火该熄了吧?”
“你们两个放火?!”未希瞪着他们。
小翠用看白痴的眼神看着她:“不把人都引开,我们怎么见你!”
“你们直接出现在这屋子里不就行了,谁会注意一只猪和一只鸟啊!”未希有些抓狂:“放火是小事吗?你们再这么胡来我去向你们上司投诉哦!叫你们再混一千年也升不了级!”小翠忽然绿发飞扬,一股风骤然而起,园子里那片小湖里的水整个被吸上了天,飞到厨房上空直拍下去。火本来并不大,已经快被熄灭了,府里的人正在灭余火,一湖的水就这么从天而降,厨房所在的院子顿时一片汪洋,所有人都浇成了落汤鸡傻在原地。
愣了许久才有人迟疑地问:“刚才是下了雨吗……?”未希看着一湖水从一个院子飞向另一个院子,激动地抱起小翠:“几天不见你变厉害啦!是不是因为以前太逊了,这次回去被上司魔鬼训练啦?”
一个小丫环慌慌张张地跑过来,看到未希抱着一只小猪,旁边还站着一只怪鸟,呆了呆才问:“公主,刚才那边发生了怪事,没有吓到你吧?”
“没有!”未希笑眯眯地摇头:“东边日出西边雨嘛,夏天的雨就是这样的……嘿嘿……”
那丫环怔了怔,不知该说什么好,虽然公主看起来很正常,可是为什么她总有种很诡异的感觉呢?那只猪和那只鸟是从那里来的呀?
“白痴!”小玄子忽然骂了一句。
未希怒视他:“你敢骂我?”
小玄子笑道:“骂的是那只乱用法术的猪!”
“死鸟,要打架吗?”小翠在未希怀里四蹄乱动,蹬得未希满脸猪蹄印,小翠忙着躲闪,几片羽毛飘落下来,说巧不巧地也落在未希的头上。
未希忙把他扔到地上,正想去擦脸,却见小翠和小玄子忽然都老实下来,一个假装睡觉,一个飞上枝头。不到一分钟,端木就带着小葱出现在门口,还没注意到那一猪一鸟,第一眼就看见了未希的一脸猪蹄印,头发上还插着几根黑羽毛,愣了半晌,一大一小两个男孩忍不住大笑起来。
第三卷第六章有靠山了
第三卷第六章有靠山了胡畔一回府就发现气氛有些诡异,府里的下人们三五成群地聚在一起议论纷纷,她从他们身边经过他们竟然都没有发现,令她好奇极了,边走边偷听。只言片语中得到的消息是:府里今日起火,火不大,却引来天水灭火,同时府中的湖干了,一滴水都没剩下,疑为有仙人暗中相助,引水灭火。
因为好奇,她先去厨房看了一眼,满院汪洋已经收拾得差不多了,只是石板路上还汪着水,院中的花草树木有些被水砸得东倒西歪,有些却越发鲜活。失火的痕迹并不明显,果然是一场小火,比起这场火来,恐怕那一湖水造成的破坏性更大些吧。不会是那紫眸神仙干的吧?他虽然糊涂,却不致于胡闹啊!
路过花园,忽然听见小葱的大笑声,边笑边拍着手高兴地嚷嚷:“好厉害的小鸟,走快点,再快点……”
树林中的空地上未希、萧声和端木都在无奈地旁观,小葱高兴得又蹦又跳,旁边胡畔吃惊得瞪大了眼睛:小翠和小玄子!
小翠正哀怨地趴在一只球上,两棵树之间系了一条绳索,小玄子正眼泪汪汪地在绳索上走来走去。这不是前几个月在凤栖城里,未希拿来捉弄他们的把戏吗?在她眼里小翠和小玄子就是两个小孩子的模样,这会被小葱赶着滚球走绳索,看起来好可怜。
萧声和端木先听见脚步声,小葱非常敏感,几乎是萧声和端木朝胡畔看过来的同时,小葱也看见了她,高兴地叫道:“胡姐姐来看。不知从哪里跑来的小猪和小鸟……”
“说过好多次了,不是不知道从哪里跑来的,是我的宠物。前些日子走失,现在又回来了!”未希无奈地强调。
小葱嘟着嘴:“一定是未姐姐舍不得送给我故意这么说。哪有可能在定国寺走失,隔了这么久自己找到这里地……”
“臭小鬼,我还用骗你吗!”未希凶巴巴地瞪着小葱。
小葱撇撇嘴,扯着端木和萧声的袖子:“公主欺负人……”
未希趴在石桌上用手指点他的脑门:“到底是谁在欺负谁啊!他们好不容易回到我身边,在外面流浪了那么久一定吃了不少苦。还没好好休息就被你抓来玩,你说!你说!是谁欺负谁?”
“它们和你一点都不亲,哪里象是你养地!”小葱嘴巴撅得老高。
“好,那我现在叫他们的名字,你来数三个数,他们要是一齐扑到我怀里,就说明我没有骗你哦!”未希边说边用眼神威胁那两个小可怜。
小翠和小玄子迅速交换了一下眼神,看得旁边地萧声和端木都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结果未希刚刚喊过他们的名字,小葱还没开始数数。他们两个已经以肉眼无法看清的速度一齐扑进了未希怀里。小猪蹲在她膝上一副酷样,那只鸟干脆把脑袋都钻进未希衣服里避难,被未希一把扯出来给了一巴掌。
除了胡畔满脸黑线。其余三人都看傻了眼。
小葱呆呆地望着小翠,忽然皱着眉说:“好象很久以前我看见过这只小猪……”
端木刚想笑话他。就被未希在桌子下踢了一脚。胡畔轻声问:“多久以前?”小葱揪着自己的耳朵拼命想,想了半天。沮丧地摇摇头:“想不起来了,就是记得好象有个很高很高的哥哥牵着一只这么大地小猪……”
端木看他把耳朵都揉红了,把他的手拉下来,柔声说:“想不起来就别想了,跟哥哥回去吃药好不好?”
小葱现在只听端木的话,乖乖地跟着端木走了。
萧声诧异地问:“小葱生什么病了?不是很结实么?”
未希看着那一大一小两个身影消失在树林外,叹了口气说:“端木说小葱有梦游症,总是半夜里起来模仿一些动作……”看了萧声和胡畔一眼,端木跟她说时,真是吓了她好大一跳。
“他不断地重复模仿同样的一些动作,这些动作看起来,全都是……杀人。”未希艰难地吐出最后两个字。
“那天我们去三皇叔府上做客,临走时看到小葱正勒死一只小鸟,”萧声沉吟道:“当时他是不是在梦中?”
未希摇摇头:“那就不清楚了,不知道这孩子在三皇叔府上看到什么可怕的东西,竟会变成这个样子。当着所有人的面时,他又天真又可爱,一旦背着人了,就……”
萧声握住她的手:“别担心,端木的医术不是也很高么,何况还有医仙呢。”
“心病还需心药医啊……”未希叹气,萧声索性把她两只手都合在掌中。
胡畔咳了两声:“这里还有个大活人呐,你们两个不要太过份啊!”
“嘿嘿,”未希j笑两声:“你想程侯爷了么?说起来,黎轻烟一直在宫里没有回来哦,皇兄究竟打的是什么主意?之前看他一副色狼样,以为他是看上人家了,可是现在看着又不象。”
“怎么不象?”胡畔问。
未希看着她笑嘻嘻地说:“就算你能看破他易容地秘密,我也不信你能看透他心里面究竟在想什么!今天我在书房里查了好久,总算让我查到龙身上饰凤纹,同时龙头向右是什么意思了!”正想说下去,萧声忽然手上用力,把她拉到怀里,她没有防备,吓得把本来想说的话都咽了回去。才推了他一下,他就开始叫疼。
胡畔用手挡了一下眼睛:“你们两个注意点嘛,当着宠物的面上演1禁,也太奔放了吧!”她转身边往外走边招呼小翠和小玄子:“跟我走,这种事情小孩子不要看。”
眼看着胡畔要走远了,未希才昏头昏脑地问她:“今天地事办得怎么样?”
胡畔回头看了她一眼,摇摇头,带着小翠和小玄子走了。
“胡畔去做什么了?”萧声好奇地问。
“很关心她么?”未希笑眯眯地(奇qisuu書)看着他。
萧声怔了怔,未希又问:“为什么不让我把话说完?”
萧声在她唇上轻轻一吻:“因为现在不是时候,有些东西让她自己去发现不是更好。”
未希本来理智气壮的,他这一吻搞得她整个人都晕乎乎地,情不自禁地缠上他地脖子,脑子里却蓦地闪过端木的影子,耳朵里好象又听见他地声音:“你去哪里我都陪着你。我说过,你有我。”
猛地从萧声怀里站起来,抓住他的手,笑得有些勉强:“伤没全好就该多休息,回去休息,走吧……”她故意不去看他眼里的黯然,只是他忽然反握住她的手,握得好用力,握得她的手有些疼。
心情有些沉重地回自己的房间,却看见小翠和小玄子正坐在桌上大吃特吃,胡畔坐在一旁看着。
“你们这是在给我展示什么叫踞案大嚼吗?”未希一手一个拍打他们俩:“好歹也是神仙吧,虽然在外人眼里是猪和鸟,可是你们自己不能瞧不起自己,做神仙就要自强自立,自尊自爱……”
“要给他们讲八荣八耻么?”胡畔笑起来。
未希收敛神色坐下望着小翠和小玄子,看得他们觉得一桌好吃的东西都忽然变得没味道了,这坏人又在打什么主意了?!
“找个机会跟皇上说一声,咱们进宫吧!”未希忽然说。
“呃?进宫?”胡畔皱眉:“逃避不是办法……早晚要选择的,总不可能最后搞出个一女事二夫……好啦好啦,”她接住迎面飞来的水果:“芙蓉四宝的暗器都打不到我,你省省吧。”
边吃水果边问:“你是想查钱海棠吗?”
未希看着胡畔,眼睛亮晶晶的:“你不想吗?这个女人实在太有趣了!”她目光转到小翠和小玄子身上,看得他们一阵恶寒,听着她那恶魔般的声音:“何况现在这两只小东西回来了,嘿嘿,吃的喝的让他们先试毒;有暗剑用他们挡;每晚我们睡觉他们巡逻生活太美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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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第七章神仙进宫了(上)
第三卷第七章神仙进宫了(上)皇帝的耳目就是出奇灵通,第二天大清早就有太监来程府宣召,说是听闻公主的爱宠失而复得,神猪神鸟千里寻主,感天动地,所以给这一猪一鸟都封了名号。两只的名号加起来有几百字那么长,王公公不愧是有经验,宣完了大气都不喘。除此之外,还赏了些东西,什么乌金鸟笼、镶着宝石的锦缎套、翡翠猪食盆子、象牙猪窝加西方小国进贡的天鹅绒垫子……
胡畔和未希看着那一堆东西,再看看王公公那一脸谄媚的笑,两人都觉得头大,这皇兄发的哪门子疯,这样恶搞!
小葱还缠着问王公公念的是什么意思,王公公笑眯眯地给小葱翻译了一遍,又表示想看看神猪神鸟,于是小翠和小玄子就被牵出来展览了一番。
不多时,消息便传遍京城,来程府瞻仰神鸟猪鸟的人络绎不绝,可怜的小翠和小玄子一次次被带到各种人面前,接受大家的爱抚、赞美、艳羡、惊叹、口水、口臭……
二人一边应付着访客,一边心里大骂变态皇兄,这分明是逼她们进宫逃难去。不过话说回来,她们本来就打算进宫去住上几天。
眼看着小翠已经头顶生烟,小玄子也快到临界点了,未希和胡畔火速派人进宫去跟她们的变态皇兄申请,说是想跟皇兄学画,要去宫中小住。
和萧声、端木打了招呼,带上小翠和小玄子上了进宫的轿子,在坐下来的那一刻,竟有点风萧萧兮的感觉了。
“你说他这是干什么?”胡畔边把紧挨着她的小玄子往一边推了推边说:“忽然逼咱们进宫,是什么用意呢“总觉得有种山雨欲来地压抑。好象会出什么事似的。”未希抱着小翠担忧地说:“难道是怕在外面不安全,才把咱们都弄到宫里去?”
胡畔皱眉:“还有比宫里更危险的地方吗?”
未希看她一眼,忽然低声说:“你不知道么。那个太监总管李莫已经死了。我听萧声说,现在皇上身边地李莫是假的。可是装得真象,皇上是下过一番功夫了。下毒地人不是也早就找到了,皇宫再大,毕竟比整个京城好控制。”
“可是报信的人还没找到啊!”胡畔往轿子外看了一眼,轿子行走在繁华的街上。喧哗的人声把她们在轿中的耳语完全淹没了,不担心会被人偷听。
未希忽然笑了:“报信地你就没想过一个人吗?”
“我想不出她为什么报信?怕皇上中毒?她不是……的人么……”
“女人恋爱起来,会变得失去理智啊,如果她是真的爱上我们的皇兄了呢?”未希笑眯眯地望着胡畔:“我本来一直搞不懂她为什么一直把黎轻烟拴在身边,昨天查到龙身凤纹的含义后,忽然懂了。原来不是什么了不得的阴谋诡计,只是恋爱中的女人的一点小心思。”
“别卖关子,到底是什么含义?你忽然懂什么了?”胡畔不悦地瞪着她,正想再说什么。忽然眼尖地发现轿帘一角寒光一闪,射进来一件东西。那东西速度不快,力道也不大。只是刚好飞进轿子里,就“啪”地一声坠了下去。却又中途突然拐弯向上飞起。落在小玄子手中。
还没来得及看看飞进来的是什么,轿子却猛地停下来。“咚”地一声倾斜向一边,接着就听见满大街的人惊呼“杀人了”,轿外顿时乱成一片。
轿帘忽然被掀起来,外面竟然是端木,往轿里看了一眼说了声:“没事,我在。”就转身去看那个倒地的轿夫,二人往外一看,那轿夫身下已经流了很多血,似乎已经气绝身亡。忙把刚飞进来地那样东西拿过来看,原来是把没有刃的小刀,刀柄上缠着一张纸,上面八个字看起来象是匆匆写就:“隔窗有耳,谨言慎行。”
两个人都吓得心乱跳,猜不出是谁在提醒她们,难道那死了地轿夫就是那“隔窗”地“耳”?所以被人杀死了?
没几分钟官府的人就已经赶到,妙空亲自带人来送她们进宫。
端木不放心,执意要一直护她们到宫外,马车里只坐了他们三人,端木轻声说:“那轿夫死于一种很歹毒地暗器,打在了身体里爆开,才会流了这么多血。刚才临出府时萧声说这个轿夫的身形有些眼熟,后来想起这人是蒋国公府上的,脸上易了容,我才追上来就出事了。”
未希眉头紧锁:“这情形看起来是有人发现这轿夫有问题,偷听了我和胡畔说话,就一边提醒我们,一边把这轿夫弄死了。可是提醒我们的人是谁?手段也太残忍了吧!”
胡畔迟疑着说:“刚才不知道是我心慌眼花看错了,还是真的看到了……我好象看见云石的背影在人群里闪了一下……”
马车行到宫墙附近,有一大段路上极为肃静,除了隔一段有官兵站岗外,静悄悄看不到别的人。胡畔心底涌起一丝寒意,轻声说:“真的只是隔窗有耳这么简单吗?你们看这个地方,如果那个轿夫没有被识破,端木也没有追上来,那走到这里会不会……”
未希悄悄在胡畔手心里写了个“钱”字,抬眼看她,胡畔摇头:“不是,好象不是……我有种奇怪的感觉,好象有人一直盯着咱们,还不只一个……有要害咱们的,也有暗中保护的。”
“哈!咱们现在这么有名了么?”未希笑了出来,她倒是不太害怕了,小翠和小玄子就在身边,除了鬼神,什么人能打得过这两只小东西!
小翠和小玄子却不象她们对这场突如其来的变故那么震惊,两个小东西兴高采烈地看着外面高高的宫墙,这里就是人类的皇宫了!如果不是端木在车上,车外又有许多官兵,他们两个真有一肚子问题想要问。为什么墙是红的?为什么瓦是金色的?这长长的宫墙仿佛没有尽头似地延伸下去,为什么这皇宫有这么大?为什么放着最大的那个门不走,要走旁边的小门……
第三卷第八章神仙进宫了(中)
第三卷第八章神仙进宫了(中)深宫里面的人寂寞,而且都很闲,再加上这两个民间来的公主一直都是全京城关注的焦点人物,她们这一进宫,宫里的太监宫女终于在经年累月的的寂寞无聊中找到了一点乐子。公主刚刚又说了什么怪话、公主掀起裙子来跑得好快、公主跑去御厨房教御厨们做了奇怪的点心、公主讲了一下午故事,听得大家都流泪了、皇上和公主一起吃了晚膳,整整一个时辰都在说笑,从来没见过皇上心情那么好……
皇帝的心情确实不错。
那个路上被杀的轿夫经查实是蒋国公府上的人,蒋国公家里是典型的老子英雄儿草包。他老爹远在边疆,他留在京里做皇帝手上的人质好几年了,向来不敢轻举妄动,京里的事他爹这两年参与的也不多。所以他们父子俩虽然跟三皇叔过从甚密,却没机会也没条件做什么,那个轿夫是怎么回事他结巴了半天也说不明白。
当时胡畔忽然在一旁问了句:“蒋国公已经镇守边疆几年了?”
蒋公子战战兢兢地说:“回公主,快七年了……”
“这七年都没有离开过驻地?”
“没有,一步都没有……”蒋公子听她问得古怪,心中惶恐不已。
“蒋国公是好官啊……”胡畔轻轻叹了口气,又问:“蒋国公可有兄弟?”
“没有……”
“……”胡畔和未希交换着眼神,蒋公子这草包看起来是没说假话,蒋国公这七年一直在边疆,那四年钱三少爷在凤栖城的西山上看见的那个蒋国公又是什么人?
她们眼神交流才进行了一半,皇帝已经发话了:“妹妹有话就说吧。”
胡畔沉吟片刻。盯着蒋公子说:“蒋公子,我从民间来,有时候会听到一些百姓口耳相传的话。如果错了,你别在意。听人说。四年前蒋国公在凤栖城出现过,你仔细想想,蒋国公真的没有离开过边疆么?”
蒋公子顿时吓得一身冷汗,连连叩头:“皇上啊,公主啊。臣半句假话也不敢说,臣地确不知道啊……”
胡畔还想再问,皇帝的目光已经射了过来:“什么人四年前在凤栖城里见过蒋国公?蒋国公的忠心朕心里清楚。”看了看趴在地上地蒋公子:“你们父子俩对朕怎么样,朕再清楚不过了,”见蒋公子听了这话浑身发抖,不由得有些好笑:“你起来,回去替朕向你们家老太太问声好。下月她老人家九十大寿,朕会亲自过去的。”
蒋公子如蒙大赦,叩谢之后踉踉跄跄地跑了出去。
摒退一众宫女太监。皇帝笑眯眯地看着胡畔和未希:“有话直说吧,两位皇妹!”
本来她们这次进宫地目的之一就是要把钱海棠的事告诉皇帝,此刻他问起。便把钱三少爷的话原原本本地复述了一遍。
皇帝听完却并不怎么惊讶,只是望着手里的扇子出神。不知在想什么。隔了好一会才笑了笑,说:“其实这事我早就知道了。”
未希和胡畔大吃一惊。他居然说他早就知道了!他是怎么知道地?
“上次宫人中毒事件后,有一天三皇叔忽然进宫来见我,跟我讲了一件事……”皇帝眼中浮起几分疑惑:“前些年李莫曾经挑了几个女孩子,用了不知什么方法改变那些女孩的相貌,又悉心调教,然后用这几个女孩替换了几个十七岁时必定会选秀女的女孩,钱海棠就是其中的一个。就是在那天,三皇叔在大殿上亲手诛杀了李莫,这件事,我一直想不透。”
“三皇叔揭李莫的老底,又杀了他?”未希眨着眼睛:“李莫不是他的人吗?李莫做的一切事情不都是他的意思吗?再说,既然李莫是他杀的,皇兄你又为什么弄了个假地李莫呢?”
皇帝笑道:“三皇叔这两年是越来越古怪了,他杀了李莫没几天,竟象是忘了李莫已经被自己杀了,我为了试探他,安排了假李莫在人前出现,他居然还象以往一样和李莫暗中联系。我猜三皇步是得了什么病……只是他越这样古怪,我反而……”他摆弄手里的扇子,轻轻摇了摇头。
“那,皇兄打算怎么处置钱海棠?”胡畔忽然问。
“她又没做过什么,这些日子来我也对她有了些感情,”他笑得有些狡猾:“就先不动她了。”
“她可不是什么都没做过吧?”胡畔说:“当日第二个下毒的人,皇兄不是一直没找到?难道不是她么?”
皇帝看着她:“就算第二个下毒地人是她,她也是一番好意,我更没理由责怪她了。”
胡畔还想说什么,被未希在桌子下轻轻扯了扯衣袖,悻悻地不再言语。
直到传晚膳来,吃过饭后离开,整整一个时辰里,宫女太监们听到的说笑声其实都只是皇帝和未希地,胡畔一直沉默不语。敏感地宫女和太监们都发现,这位公主越沉默、越不开心,他们那位皇帝大人好象就越是兴高采烈,另一位公主似乎也相当配合,真是诡异啊!
“你为什么突然不高兴了?”坐在御花园里,未希看着大半个身子都隐在树影下的胡畔问。
胡畔靠在树上闷闷地说:“没有不高兴,只是想起钱三少爷为这件事痛苦了那么久,皇上居然对这么大一件事毫不在意,有些寒心罢了。”
“真地?”未希凑过去看她的眼睛:“真的只是这样吗?”
胡畔躲开她:“你干什么!八卦女!我和钱三少爷怎么可能,他是很好很好的朋友,你又不是不知道。”
“我是八卦,我承认,可我说的不是钱三少爷啊……”未希用胳膊肘轻轻碰胡畔,一脸三八兮兮的模样:“钱三少爷自然是很好很好的朋友,皇兄也是很好很好的哥哥,是不是?”
胡畔回过头来望着她:“你想说什么?别跟我兜圈子。”
未希折了一枝花在鼻端闻了闻,抬眼看着胡畔,笑嘻嘻地说:“我没想说什么,只是闻到了一点不一样的味道。”她垂眼看花:“暧昧的味道原来可以很香呢……”
第三卷第九章神仙进宫了(下)
第三卷第九章神仙进宫了(下)胡畔轻轻踢了未希一脚:“你别装神弄鬼的……哪有什么暧昧。为什么钱海棠和黎轻烟都不来看咱们呢?往常咱们一进宫她们俩不是立即出现……”
未希笑嘻嘻地说:“还说我装神弄鬼,你刚才吃饭时走神想什么了?太监的话你都没听见么?这里好象有什么风俗,黎轻烟要回去祭拜她父亲。钱海棠嘛,她病了。”胡畔有些诧异:“病了?偏偏这个时候病了?咱们路上出状况,她就病了?”
“好象是真的病了哦,晚饭时皇兄说的……”
“恐怕是心病吧,”胡畔笑道:“爱上了自己本来一心想害的人,不是很痛苦么。”
“这也不能怪她,”未希依旧笑嘻嘻:“皇兄那么迷人,换个女人来给他做这么长时间老婆,也一样会爱上他呀!”
“你干嘛笑得那么滛荡……”胡畔把手里揉了半天的一团花瓣朝未希打过去,转身往回走:“很晚了,回去睡吧。”
未希看着她的背影,笑角的笑意渐渐消失,脸上的表情忽然变得有几分担忧,抬头望着星空出了半晌神,忽然听见身后有响动。
那声音轻轻的,就象有什么人正小心地穿过树林,向她走过来,她的神经蓦地绷紧了。这皇宫太深太大,除了胡畔和皇帝所有人几乎都是陌生的,呆在这种地方其实很没有安全感。这古怪的声音一响起来她才发觉这树林未免太幽静了,静到除了自己紧张的心跳声,就是那古怪的声音。
猛地转身,月光洒在林子里,给那些树叶和花朵都渡上了银色的边。静静地林子里看起来很美,深一些的地方被黑暗笼罩着。只是,那黑暗中似乎有个影子。象是一个人的轮廓,她皱了皱眉。鼓足了勇气扬声问:“谁?谁在那?”
那黑暗中地身影轻轻动了动,周围的光线竟一下子亮了许多,她地眼睛有些不适应,眯起眼看着那影子,发现那是个高大的男人。这宫里只有皇帝一个男人。看那人的身形,明显不会是太监,可是看来看去又不象是皇帝。
她正犹豫是该尖叫还是该逃跑或者跟这人谈谈(汗!谈什么……),那人已经缓缓地朝她走了过来。
未希睁大了眼睛望着走过来的那个男人,很高大,很……呃……帅啊……
悄悄掐了自己一下,这节骨眼上发什么花痴,再帅也是个来路不明的家伙,忍不住往后退了几步。却又不由自主地停下了。
很奇怪,她竟能感觉到这人是没有恶意地,尽管他出现得十分诡异。尽管他帅得有点没天理,可是。他越是走近了。她的心竟然越是渐渐安定了下来。
“……”他在她面前站定,象是想说什么。却终于还是沉默不语,只是望着她未希觉得脸有点发烧,暗骂自己真的很花痴,退后一步,目光却舍不得离开他的脸:“……你……是什么人?”
那人不说话,左手向她伸过来呃……这个位置,看起来就象是要袭胸,虽然他太帅而她太平凡,可是她还是警惕地用手里的花枝挡了一下:“喂!干什么?手拿开!”
他的手停了下来,本来没啥表情的脸上浮起一个温和到极点的笑容,看得她一阵失神。
不只笑容温和到极点,眼神也柔和得几乎溺死人,这神秘帅哥不只来历有问题,难道精神也有问题吗?
正胡思乱想,忽然发觉胸前的墨玉扳指微微发热,低头一看,它正发出淡淡地光来,即使隔着衣服还是能看出那光彩正在流动。轻轻把墨玉扳指从领口拉出来,那光芒就象是忽然脱离了束缚一般,绚丽地绽放起来,竟是一朵柔和的白色花朵形状。
她吃惊地看看扳指,再看那人停在半空中的手,原来光是从他手上发出来,和她地玉扳指发出的光连成一体。最要命地是,那玉扳指竟忽然脱离了地心引力地作用,从她手上飘了起来,象是要飞到那男人手中一般,扯得她颈间的丝绳绷得紧紧地,勒得她有些疼。
眼前的情形太诡异了,未希看着那诡异地飘起来的扳指和到耀眼的光,脑子里一片空白。反应过来自己离他有多近时,几乎已经贴在他身上了。墨玉扳指向上飘着,悬停在那人眼前,他一只手虚托着玉扳指,另一只手……未希顺着他的胳膊往下看“啪”的一声脆响。光芒瞬间消失了,心依然跳得很快,她和那帅哥大眼瞪小眼,帅哥的脸上多了五个红红的指印,他的另一手还放在她腰间。
用力推了他一把,从他怀里挣脱出来,心依然狂跳着,她吃惊地发现自己心跳不是因为受到惊吓,她完全不怕她。心跳,是因为什么……这感觉,即使是萧声吻着她的时候都不曾这样强烈,咬了咬牙,抬手在脸上重重拧了一下,疼,疼得要命!
他见她忽然用力拧自己的脸,她本来就浮起淡淡红晕的脸上顿时更是红得厉害,不由得皱了皱眉。
他皱眉了?他的眼神……为什么她会觉得他是在心疼她?未希呀未希,虽然不是白天了,也别乱做梦好不好,难道是皇宫里有什么魔力不成?一进了宫就会寂寞难耐,然后开始发花痴?
那么,眼前这个人是幻觉吗?他的脸上还留着自己的五指山痕迹,自己腿上脸上都被掐得生疼,只怕是已经肿了吧……如果不是幻觉,这个人究竟是什么?
“啊!”她的脑子终于稍微灵光了一点:“你难道和那个糊涂的神仙是同类?你是神仙?你是神仙吗?”她一下子激动起来:“你是不是就是那个,那个糊涂神仙口中的,神仙大爷?”
“大爷?”他终于开口说话了,哦……声音也这么迷人……
“他说我是神仙大爷?”好看的眉毛又轻轻皱了起来,看得未希竟有一种强烈的,想要冲上去抚平他的眉毛的欲望,花痴啊!今天自己是怎么了?
“这个玉扳指就是你托他送给我的?”未希盯着他的脸:“为什么以前你都不出现?你和我,到底有什么关系?”
“这几天,恐怕会有危险……”好听的声音又响起来:“我会一直在你身边。”
第三卷第十章贴身守护的变态保镖
第三卷第十章贴身守护的变态保镖“你是说,你出现在这里,是来保护我的?”未希眼睛睁得老大,一直使劲看着那“神仙大爷”,难怪广告里说:帅呀帅呀帅呀,原来帅也是一种罪啊!
“你为什么要保护我?我的前世和你有什么关系?为什么给我这个玉扳指?为什么之前那么久你都没有出现过?还有……”好多的问题,一股脑涌上心头,正想继续问下去,他却伸手轻轻掩住了她口。
未希垂眼看着那只贴着自己嘴唇的手,这算不算吃帅哥豆腐……呃,这算不算被帅哥吃了豆腐?
他也象是贪恋这种接触似的,停了片刻才把手拿开:“以后你都会知道的,现在,回去睡吧。”
“睡?”她有点傻兮兮的,忍不住问:“那你呢?”忽然很怕他会离开,太奇怪也太陌生的感觉,十八年来从来不曾有过,对一个第一次见面,连名字都不知道的非人类……
“我看着你。”他的声音里基本没有情绪的起伏。
“啥?!”她差点咬了舌头:“我睡觉你看着我?”心里开始怀疑自己以前和他是什么关系。这神仙看起来有些不言笑,却又并不令她觉得很拘谨,他象是什么都知道,却又不肯告诉她该不会是几百年前他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坏事连累了她,让她没完没了地替他收拾烂摊子吧?
看清她眼里的怀疑和一些更离谱的猜测,他轻轻笑起来,这一笑,又把她给看傻了。
好吧,睡觉去!这样不真实的场面。说不定明早醒来,发现全都是梦!
转身走了几步,又不甘心。回头看着他,一身黑衣。面无表情,本来应该给人很酷很冷的感觉。可是很奇怪,他偏偏让她觉得很温暖,那样温和迷人地目光,好象以前只在萧声那里看到过。
“你会一直在我身边?”她问他。
“在宫里的这几天会。”
“那……那给我一件什么东西。证明这是真的,不是梦,好不好?”她就是怕明天早上一睁眼,发现一切不过是梦。为什么这么急切地想证明眼前这个人地真实性呢?心底好象有什么东西在见到他的那一刻开始被唤醒,胸口那个越来越红地胎记的地方,微微地发着烫。
他从树上摘下一朵花来,手掌平伸,那花就向她飘过来,在她眼前停下。飘浮在半空中。
迟疑地把那朵花接在手里,一朵花,能证明什么?想合拢手指却发现那朵花外面竟象是多了一层看不见的透明屏障。就好象是装在一个怎么也弄不破的肥皂泡里。
“这朵花枯萎之前,我都会在你身边。”他说。
满心疑惑地捧着那朵装在泡泡里的花。看了看月光下地那个神仙。好象照到他身上的月光特别多,周围都是暗的。只有他那里很明亮。这样的亮光,又和自己对话了这么久,为什么外面的宫女太监竟没有一个人看到?最最重要的是,小翠和小玄子不是应该对他的到来有感应吗,怎么那两只小东西也不见踪影?
回到房间里,让所有宫女太监都离开。把那朵泡泡花放在床头,去看小翠和小玄子。这两只小东西竟然睡得人事不醒,任她拍打、摇晃、拧、掐、捏……挨个虐了全套下来,就是不见醒。可是呼吸平稳,表情也象是正做着什么好梦,难道是那个神仙大爷嫌他们两个碍事,把他们弄睡了?
回到床上,重重地倒下去,发现自己竟然满脑子都是刚才那神仙大爷的影子。又不是没见过和他差不多帅的,那个紫眸地神仙就不比他差嘛,怎么偏偏见到这一个就变得好象几辈子没见过男人似的……把枕边那朵泡泡花拿过来,呆呆地看了半晌,心里还惦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