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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穿错了 全第20部分阅读

      对不起,穿错了 全 作者:肉书屋

    选择了委屈自己……”他笑得象可以渡人去天堂的大天使:“为了让你身体里的两个生命都活下来,我们好不容易造出一具和你一模一样的身体,把你身体里的两个生命分离开,她承接了你所有的性格和记忆,其实,只有一些潜在的性格,可能和你不太一样,所以她会骑自行车……”他指着画面,那女孩已经进了家门,坐在令胡畔一看就泪湿双眼的那张熟悉的沙发上吃起水果来,他指着那女孩说:“她喜欢吃榴莲,你却是连闻到都会皱眉,对吧?”

    看了她一眼,轻声说:“其实这样很好,你的父母不会因为失去女儿痛苦,你也可以不用再为离开了他们而担忧。”

    胡畔看着那女孩在她的家里自在地走来走去,泪如雨下:“为什么留下来的是她,不是我?”她扭头看着他:“你是想告诉我,我永远也回不去了,是吗?”

    他直视她的眼睛:“你自己明白的,即使回去,也解不开那个死结,现在这样不是很好吗?”

    未希闭了闭眼,她终于明白胡畔为什么从来不说是怎么穿越来的,那的确是个解不开的死结啊!即使回去了,也只是重复一次当时的惨剧。

    胡畔伸手触摸画面里那些家俱,摆设,床头相框里父母的相片。画面忽然转到门口,一个中年女人开了门走进来。“妈妈……”胡畔叫着,把手贴上妈妈的脸,看着妈妈放下包就去厨房里忙碌,而代替自己留下来的那个女孩坐在客厅里看着电视吃着水果,就象很久以前的自己。如果还可以回去,她绝不会让妈妈一个人在厨房里忙碌,好多事情当时为什么都不懂呢?该说的话,该做的事,为什么那时候都没有说没有做呢?她把脸贴在画面里妈妈的背上,好象还是从前的温暖,妈妈,我在这里,我好想你……你看不到我,听不到我说话,我永远永远留在另一个时空里了,这里没有家,没有妈妈和爸爸,没有我疯狂想念的一切,永远……原来是这么远的……

    未希再也看不下去,轻声向神仙说:“我出去透透气,一会儿回来。”不等他答话就转身冲出去,关上门,眼泪还是止不住地流出来。

    她一边擦眼泪一边往外走,掌柜和伙计看她哭着出来,不停地交换着眼色,估计用不了多久,这一对八卦男又会造谣说她是去捉j去了……这么一想,觉得有些好笑,走到外面被夹杂着食物香气的风一吹,心里的郁闷散去不少。

    正靠着客栈大门发呆,一把扇子伸过来,轻轻敲了敲她的肩,抬起头来,却见皇帝正含笑望着她:“为什么在这发呆?”

    她呆呆地看着那把扇子,正是胡畔题诗的扇面制成的折扇。

    高台灯影月沉沉,阅尽江天幻可真。

    梦里花落秦淮路,何当杯酒忆故人?

    看着这首诗,眼泪又涌了上来,其实她也一样很想家啊即使,她根本就没有家。

    (又写哭了……我没出息……)

    第三卷第一章纵使相逢应不识(上)

    第三卷第一章纵使相逢应不识(上)未希盯着那扇子流泪,皇帝诧异起来,笑道:“是想家了么?还是为兄的画画得太好,感动了你?”

    未希指了指扇子上的字:“是这首诗写的太伤感了……我没有家可想。”

    皇帝看着她:“没有家?胡畔不是你表姐么?”他抬头看看客栈的招牌,又往里面看了一眼,掌柜和伙计正凑在一起看着他和未希窃窃私语,被他似笑非笑的眼光看得一凛,立即住了口,假装各忙各的去了。

    未希揉揉鼻子,看着他的折扇:“画是不错,就是字丑了点,你带着题了这么丑的字的折扇到处跑,不怕人家看了笑话你么……”

    皇帝笑道:“难得妹妹为我的画题诗,再丑也要珍惜嘛!你是一个人出来的么?你的表姐呢?”他刻意把“表姐”两个字念得重了些。

    未希心里惦记楼上的两个人,盘算着怎么过皇兄这一关,这家伙不好骗……一条丝帕忽然出现在她眼前,皇帝的声音里带着暖意:“先把眼泪擦了,再想该如何回答。”

    被他识破她打算说假话骗他的企图,未希忍不住笑起来,眼泪刚好滴在他手上,那手微微颤动了一下,却没有缩回去,固执地拿着那条丝帕。

    她接过丝帕擦了擦眼泪,抬眼看他,笑了笑:“我和胡畔是老乡,所以看到她的诗,我也很伤感。她是我姐姐,就好象你是我哥哥一样。”

    楼梯上一阵响动,胡畔和那神仙一起走下来。皇帝回头看着他们,目光从胡畔哭红的眼睛掠过,落在她身后那男人身上。

    胡畔用眼神讯问未希这位皇兄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未希回给她一个我怎么知道的眼神,瞄了一眼皇帝,又看看神仙。这两个男人正面对面站着,向对方微笑。

    掌柜和伙计在一旁看傻了眼。连八卦都忘记了。未希拉过胡畔轻声说:“他们在比微笑么?我怎么感觉有种不友好的东西在他们之间呢……”

    胡畔因为刚刚哭得太厉害,不只眼睛肿了,说话也带着浓重的鼻音:“他们比他们地,我们先走吧……哭得好饿。”拉着未希的手就要走。

    “等等……”神仙扔下皇帝跟上来:“记着我的话,那手势是无害地。玉坠不要摘下来。还有……也许,也许,你不是永远都回不去!”他的语气不太肯定,胡畔却听得眼睛一亮,正想说话,只觉得手上一紧,却是被未希狠狠扯了一下。

    “大叔,再不走就没有神秘感了……”未希笑嘻嘻地看着他,这家伙有话干嘛不在上面说完。偏要当着皇帝地面说这些,分明是想给她们找麻烦!

    神仙看她一眼,忽然伸手拍了拍她头顶。一脸慈祥地笑道:“还有你,你实在是太笨了。帮你开一下窍。哈哈!”他只是轻轻拍了拍,未希却觉得脑子里象有一股清泉流过。说不出的舒服,似乎有什么地方不一样了,一时却又说不来。

    神仙满意地笑了笑,也不理会身边还有位天子,转身就要走。皇帝把手中的折扇交到左手,右掌轻轻拍出,眼看手指就要触到神仙的后背,却忽然有一种强烈的不真实感袭来,手掌竟穿过他地身体,拍了个空!他目光闪动,脑子转得飞快,轻声问:“是春风花月楼的那位道长么?”

    神仙扭头看了他一眼,笑嘻嘻地说:“看相测字批八字还有推演八卦以及抽签摸骨,贫道统统不会。”

    胡畔和未希看着他走过长街,直到终于再也看不见了,两人心里都是五味杂陈,却是酸楚多过欣慰,苦涩多过快乐。

    胡畔忽然想起三皇叔最爱的《鸾镜记》,想拥有有一样东西,就必须用另一样去换么?她用曾经拥有的一切换来了一个活下去的可能,可是从前的那些幸福和快乐却是永远失去了,再也回不来。尽管刚才他说未必永远回不去,她却也明白,即使回去了,也只能是看一看,那些都已经不再属于她了。

    未希回过神来,见皇帝正一脸玩味地看着她们,他身后的背景中,那对八卦男正头碰头地八卦着。她眼珠一转,绽开一个灿烂的笑容:“哥哥很宝贝这把扇子嘛,刚才我看见你特意把它换到左手,腾出右手,这样一拍……”手中的丝帕轻轻一挥,藏在丝帕里地一样东西朝那对八卦男甩了出去。

    那东西是端木给她防身用的一粒丸药,去了蜡壳后见风就会化成粉末,打不准也无所谓,方向对了就行。药粉在那对八卦男附近飘散开,那两个人顿时呛得涕泪纵横,满脸通红。

    未希睁大眼睛看着他们,扯着皇帝的袖子大惊小怪地说:“哥哥看啊,他们为什么哭得那么伤心?难道是思乡情重?或是孩子不听话?还是老婆出了墙?生意亏了本?”哼哼,让你们八!她看过胡氏母子后去钱记找胡畔,人家却告诉她胡畔早走了,她顺着人家指地方向打听过来,居然听到这对八卦男正到处跟人八卦新赐封的公主如何如何……

    皇帝用扇子敲了敲她地头,宠溺地笑道:“女孩子要留口德才是!”转身向街上走去。

    未希忙拉着胡畔跟上他,继续扯他地袖子:“哥哥,我们饿啦,难得今天你既没带小灰,也没带海棠……咱们兄妹一起去吃大餐啊!”她回头看了胡畔一眼,刚刚她说到海棠时,胡畔的手忽然一紧,指甲都掐进她肉里了,她怀疑自己地手已经被胡畔掐破皮了。

    皇帝笑道:“去玉人阁可好?红柳姑娘的家常小菜味道令人怀念啊!”他边说边瞟了胡畔一眼,胡畔脸色苍白,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听到玉人阁和红柳姑娘,半点反应也没有。

    玉人阁里一切和平日一样。这里的姑娘们都认得未希和胡畔,一些呆的年头多地也知道这位公子是什么来头,忙飞跑去通报。

    秦红柳迎出来时。那三个人正站在亭子里赏景,微笑着走过去。盈盈一拜:“公子来了,红柳礼数不周,有失远迎。”

    皇帝用扇子虚扶了一下,笑道:“红柳姑娘,好久不见。”

    秦红柳眼波流转。把另外两人也打量一遍,向皇帝笑道:“的确是好久了。”笑靥如花,拉起未希和胡畔的手:“两位公主也有日子没来了。”

    胡畔看了她一眼,心不在焉地说:“云石最近还常在你这里么?”

    秦红柳轻轻一笑:“他如今就在这,公主要见他么?”转向皇帝笑道:“公子对佛理还感兴趣么?今日有位高僧在玉人阁,公子可有兴趣一见?”

    皇帝笑道:“高僧出现在玉人阁里,实在是高。”他看了未希一眼:“京城里几时出了这么多高僧,前些日子给你讲解八卦地,不也是一位高僧?”

    被他用话一挤兑。未希一下子想起前些天她瞎掰的,高僧告诉她八卦辟邪,干笑一声:“似乎这两个高僧是同一个人哦……”看了秦红柳一眼。心里纳闷她为什么要让皇帝见云石。

    皇帝一笑:“那就见见吧。红柳,这两位公主要吃你做地小菜。我也有些馋了。你去好好做几个菜,不用在这里陪着了。”说着就在亭中的石凳上坐了。小丫环见他就坐在这里了,忙不迭地跑来跑去端茶水点

    秦红柳微微一怔,笑道:“那奴婢先告退。”她忽然改口称起奴婢来,皇帝听了也不在意,专注地品茶。

    胡畔看她走远了,长舒了口气,皇帝笑道:“妹妹怎么了?”

    胡畔白了他一眼:“心情不好。到了这花街柳巷就更糟了!哥哥今天怎么没带着钱海棠?”

    她一边说话,一边用手指在未希背上写字,写了两遍,未希才明白她写竟是“钱海棠是假的”,忙灌下一杯茶压惊,却又呛得咳嗽连连。

    皇帝见她们两个举止怪异,正要发问,却忽然看到远处走来一个白衣僧人,本来他说要见他,不过是想看看秦红柳打的是什么主意,谁知只随意看了一眼,目光便再也移不开了。

    未希一看皇帝的反应,就知道他也被云石地美貌震憾到了。皇兄大人虽然不至于自诩美貌无双那么变态,但他本身确实俊美无比,又是这样的身份,天下的俊男美女他见的多了,连刚才那神仙都没能令他如此震憾,可是见到云石竟表现得象个色狼……呃,刚才胡畔告诉她的那个消息的震憾程度,跟云石带给皇兄的震憾程度,似乎不相上下。云石走到他们近前,双掌合什,微笑道:“三位贵客,贫僧云石有礼了。”

    皇帝微眯起眼打量了他一会,忽然说:“云石,你胆子不小,前几日劫了公主的,就是你么?”

    云石微笑道:“公主清丽绝俗,灵性非凡,心中不染纤尘,贫僧能请到公主去寒庐小坐,不胜荣幸。”

    未希看了胡畔一眼,见她眼神复杂地望着云石,想起她讲过云石家破人亡,很是凄惨,便不愿皇帝在这件事上不依不饶,笑道:“喂,亲爱的姐姐,你有这么美好么?云石大师对你如此另眼相看,我都嫉妒啦!”冲云石一笑:“大师地湖水和满院繁花,都还好么?”

    云石笑道:“还好。”

    皇帝也换了幅笑脸道:“大师请坐。”云石略一点头,便在石凳上坐了。未希看着面前两个超级赏心悦目的帅哥,真是养眼呐!只是……为什么这两个人坐到一起,她越看,越觉得他们有什么地方,说不出的相似呢?

    她在石桌下碰了碰胡畔,向皇帝和云石笑道:“秦姑娘不知需不需要人帮忙,我们去看看。”

    拉着胡畔起身,走出老远,见四下里没人,低声问:“钱海棠是怎么回事?”

    “这里说话不方便,回去再告诉你,总之,现在宫里地那个,是假的。你拉我出来不是问这个吧?”

    未希看着胡畔:“你今天心神不定,有件事你一定没有留意到。皇帝和云石身上有些地方说不出地象,尤其是眼睛……”她沉吟着:“他们地眼睛真的好象……”

    胡畔微微皱眉,忽然想起一个人来,顿时有些心慌起来,难道……

    未希看她脸色突变,问道:“你怎么了?”

    胡畔抓住未希地手,声音有些颤抖:“我们快点回去,我想起他们两个象谁了!”

    “谁呀?”

    “医仙,他们两个都很象医仙!”《狐狸精的前世今生》正在pk中,是很好看很可爱的文,某衣的读后感是:很俏皮,很甜美号是149616,已经十几万字喽

    第三卷第二章纵使相逢应不识(下)

    第三卷第二章纵使相逢应不识(下)未希愣了半晌:“他们是兄弟?”

    胡畔用力点头:“你记不记得我跟你说过,医仙告诉我她曾经跟当时的皇帝生下了我们的皇兄,却爱上了另外一个男人,离开了皇宫……”

    未希皱眉:“我们也只是猜测,也许只是巧合呢?”

    胡畔望着她:“你知道那天你过生日,我是怎么看出皇兄是假的吗?他的眼睛很特别,也许是遗传自通灵师妈妈,那是怎么易容也装不象的,他和云石一样,在某种光线下,他们的两只眼睛颜色会有细微的不同。那天的生日party,我特意把假皇兄和三皇叔的座位弄得很近,但都背着光,就是防止三皇叔看出破绽……这样的相象,有可能是巧合吗?”

    她手指冰凉,一丝寒意穿透薄薄的衣服,直凉到未希心里:“云石的身世……”未希往旁边看了看,紧张地低声说:“他家不是和当年谋反被诛九族的郑国舅沾亲,被满门抄斩了吗?他是唯一活下来的一个,我们不是一直怀疑他和三皇叔……”

    “三皇叔也许早就知道他的身份,你想想,我们都能查到,三皇叔怎么可能查不到……”

    未希摇头:“那倒也未必,我们能查到是他有意透露消息让我们查,况且她还带你去了他家老屋,并没有想瞒着你。”

    胡畔低头想了想:“三皇叔知不知道他的身份不重要,”她抬起头,眼睛里有些恐惧:“重要的是,他回来的目的分明就是复仇,那不是成了……手足相残!”

    “秦……”未希迟疑着说:“她知不知道这件事呢?她是三皇叔地人。又和云石关系密切,今天又卖力推荐云石,让他和皇兄见面。她心里在打什么主意?”

    胡畔眼中满是担忧:“我们不能看着这件事不管,他们两个都是好人。上一辈的恩怨和他们有什么关系,何况他们本是骨肉相连的兄弟!”

    未希反而有些担心胡畔,握住她冰冷地手:“不用这么担心,还有医仙呢。倒是你……”她忽然看见远处林间闪动着几个穿着各色衣裙的女子身影:“……咱们现在去会一会秦红柳。”

    胡畔身子僵了一下:“算了,从她那探听不到什么地。想从她那打听消息,要程无咎出马才行。”

    未希失笑道:“你还在介意这件事?程侯爷不知是该高兴还是该郁闷了!”

    亭子里那对兄弟相谈甚欢,未希和胡畔回来时,远远地看见那两个出色的男人脸上毫无芥蒂的笑容,两双几乎一模一样的眸子里都盛满对对方真诚的欣赏,仿佛没有地位尊卑地隔阂,也没有剪不乱理还乱的恩怨……假如真是这样,多好!她们知道,这两个男人之间。欣赏或许是真的,戒心、防备和伪装,也是真的。

    秦红柳叫人把菜端来。自己却没有再露面,几个小菜做得很是精致。其中一道汤里烩着些素丸子。别出心裁地在每个丸子里放了一颗梅子。皇帝尝了一口,微微一笑。向旁边站着伺候的小丫头说:“去跟红柳姑娘说,不必怄气了,明日有赏。”

    胡畔轻笑一声说:“你们姑娘真是可人,这样就心酸了,难怪那么招人疼……”

    小丫头怔了怔,没敢接话。皇帝微笑不语,云石看了胡畔一眼,目光中有些说不清的情绪。

    未希一边留意着各人的反应,一边白了胡畔一眼,这小心眼的女人!

    皇帝忽然向云石笑道:“听妹妹说起你住在山中一个湖边,景色极美,改日有空也带我去领略一番湖畔之景如何?”

    呃……湖畔之景……未希埋头吃饭,气氛似乎有些诡异。

    云石只装做不懂,笑道:“寒庐陋舍,怕是要贻笑大方。”

    皇帝看着他,笑得和煦如春风:“平常生活,才是真正的福气,我往向已久了。”

    云石淡淡一笑:“所谓福气,便象桌上这碗汤,是酸是甜,喝地人自有感悟,倒不在于汤是用什么碗来装。”

    皇帝笑道:“即便是玉粒金莼,金樽酒满,也未必及得上这样一桌小菜。”他眸光闪动:“大师,人生有时的确无可奈何。”

    未希在心里暗暗咒骂这两个说火星话的男人,拿着一柄盛汤地大勺子去盛汤,手上不经意地一晃,勺子里的丸子又落回汤里,溅了其余三人满脸。她“嘿嘿”地笑着,胡畔冷着脸望着她,那两个风雅地男人溅地汤最多,忙拿过小丫头递上来的手帕擦脸。

    胡畔在旁边说着风凉话:“黄峰尾上针,最毒妇人心,这么烫地汤,要烫死人么?”

    小丫头听她指桑骂槐的,忙上来问:“公主,汤不适口吗?奴婢拿去晾一晾……”

    未希却知道她不过是和自己一样在转移那两个男人的注意力罢了,向那小丫头笑道:“你退下去吧,不用在这里了。呆会儿我们吃完自己走,也不用通报秦姑娘了。”

    那小丫头如蒙大赦般微微一福便跑出亭子,竟是走得头也不回。

    这一顿饭吃的人心神俱疲,尤其是胡畔和未希在这之前都受了不小的刺激。从玉人阁出来四人便各走各的,那兄弟二人一个向东,一个向西,看得站在大门口发呆的两个人心里一阵惆怅。

    胡畔一路默默地跟着云石,自从那天在那破败的院墙外看过满院繁花后,一想起那天的情形,她心里就会隐隐地痛起来。这种心疼和感情没有关系,或许云石经过那几天的事情后对她是有些不同了,她却并没有糊涂。

    云石象是知道有人跟着自己,一路上不疾不徐,一直走到城边的缘觉寺门口才停下来,转身望着胡畔。

    “你现在住在这里了?”胡畔打量那不起眼的庙门。

    云石笑道:“繁华富贵之地,本就不适合出家人。”

    胡畔盯着他:“你真的是出家人么?”她往寺里走去,这缘觉寺香火冷清,一个香客也没有,寺中的僧人也象是都在睡觉,空荡荡的庭院里只有风在游荡。“这边。”云石带着她穿过一个角门,进了一个柴门小院,“这是我现在的住处。”

    胡畔在院中石墩上坐了抬头看他,开门见山地问:“你的身世我知道,你心里有多恨有多苦我也知道,可是我真的不敢确定……你究竟想做什么?复仇?”

    云石默然半晌,只微笑不语。

    胡畔忽然问:“你娘长的美吗?”

    云石不懂她怎么突然问起不相干的问题,却还是点头笑道:“很美。”

    “她人呢?”

    “那年家中突遭变故时,娘刚好回家乡去了,现在她怎么样了,我不知道。”他眼中并没有多少感情:“当年我娘也并不常常在家里,她喜欢到处走,每年只有几天会停下来陪着我和爹。”

    “……”这情况胡畔有些始料未及,医仙明明说她爱云石的父亲,她试探地问:“你娘在嫁给你爹之前的经历,你知道么?”

    云石看着她,清澈的目光渐渐象是笼了层看不穿的烟雾:“你想说什么?”

    胡畔怔了怔,忙着在心里组织语言,却听见云石平静地说:“她的身世来历我不清楚,不过我也奇怪当年爹为什么突然从京里搬到乡下隐居起来,连官都不做了。更奇怪的是,家里出事时,她刚好不在。这些年来我师傅时常去老宅附近打探,从来没有一个那样女人出现过,她竟没有回去看过一眼……”

    “你……恨她?”

    “我很想念她。”云石笑道。

    胡畔看着他的眼睛,看不透他这话是真是假,云石垂下眼笑道:“你今天很怪,是有话想对我说么?”

    胡畔咬了咬嘴唇:“你放弃吧!”

    “放弃什么?”云石扬起眉,象是不懂她的话。

    “放弃你要做的事!如果你做了,到头来只会伤人伤己!你相信我,如果你真的做了,你绝不会快乐的,最痛苦的那个人一定是你!”

    云石眼中闪过一丝讶然,轻笑道:“你究竟想说什么?”胡畔叹了口气,想起自己再也见不到的父母,再也回不去的从前,眼泪又涌了上来:“有些东西,你忘不了它,是因为已经失去了。有些东西,你拥有它的时候你却并不知道,等到失去的时候,又怎么都忘不了。然后用一辈子的时间为它伤心流泪,如果你真的尝过什么是悲伤,你就该知道那不是一天两天,也不是一年两年那会是整整一生里的每时每刻。不要做会让自己后悔的事。”她擦了擦眼泪站起来往门外走。

    云石的声音有些苦涩:“你的话,我不懂。”

    她回头看他:“明天我带一个人来见你,你不要离开这。”

    第三卷第三章流水浮灯(上)

    第三卷第三章流水浮灯(上)未希回到程府时发现府里下人们无论老少都在忙,大小两个厨房忙着做甜果,做出来的甜果摆在院子里,足有三竹筐。其余下人们忙着扎纸灯,手艺好的扎得精巧些,差的就粗糙些,奇的是这些纸灯都是同样的花色款式,小丫环们剪出各种花样五颜六色的纸花贴在纸灯上。

    问过才知道,原来今天竟是北芪国的甜食节,有点象是她那时空里的儿童节,这些甜果和纸灯都是傍晚时分要拿出去分赠给城里的孩子们的。每户大户人家都会做,不过程府每年都做的特别多,这甜果和纸灯还有讲究,必须是当天做的才行。

    小葱兴高彩烈地跟着大人们跑前跑后地忙活着,未希站在院子里看了一会,心情也好了起来。小葱远远地嚷嚷着:“未姐姐,萧哥哥刚才问你去哪里了,他想你喽……”

    未希看着那小破孩子一脸三八兮兮的表情,拿了个甜果塞进他嘴里,一抬头却见萧声正靠着廊柱望着自己。

    她和萧声前些日子一伤一昏迷不醒的事已经被京城里的百姓们改出了n个版本,随便拎出一个都感天动地的,听府里的丫环小厮们讲了几个,她怎么听都听不出那故事里说的是她和萧声。还有更离谱的传言,说是皇上已经决定赐婚了。端木一直闷闷不乐,和这些传闻也有些关系。

    旁边的几个老妈子低声笑起来,小丫环们却一看见萧声就红了脸,一边红着脸偷偷看萧声,一边还冲她笑着。

    未希尴尬地走过去推了推萧声:“走吧,别在这里让人看笑话了……”

    “我是病人啊……”萧声笑嘻嘻地看着她:“你搀着我。”

    “你还要人扶吗?”未希的声音高起来:“你是不是自己走过来的吗?”

    身后传来几声轻笑和窃窃私语。未希满脸黑线,抓起他的手往肩上一搭:“走吧!”

    萧声满意地把大半边身子地重量都让她承担了,未希怔了怔。她从来不知道男人是这么重的。扭头看他一眼,鼻尖刚好擦过他的鼻子。呼吸相闻间,不禁有些晕眩地感觉。忽听身后一阵东西落地的声音,两人这才惊觉过来,未希心里暗骂这程府地丫环们都是被她们那温柔的主子惯坏了,胆子一个赛一个的大。

    搀着萧声到了他住处的院中。想放开他,却被他抓住了,甩都甩不掉。

    “这几天不能出门,每天看着你和端木在一起,我真想找他打架啊!”萧声哀叹。

    “那就打呀!”

    “这种情况下我怎么打得过他……”他象是早有预谋,院中一个下人都没有,那些三班倒的御医们也全部消失。即使有伤在身,他地力气还是比未希大得多,何况她轻轻动一动他就胸口疼。未希只好乖乖不动,让他抱着“还疼吗?”她看着他受伤的胸口,听说那一剑刺得很深。稍偏一点就会要了他的命,听不见他答话。抬起头。却对上他一张大大的笑脸:“笑什么?”不是刺了胸口吗?怎么好象脑子变傻了……

    萧声抱着她的手臂收紧了些:“你在我身边我就高兴。”

    未希想起在客栈里的那一幕,她和胡畔不同。她是可以回去的,这是她心里不愿想的一个结,想起来就会隐隐作痛,好象那个被刺伤了胸口的人不是萧声,是她。何况……何况……她觉得自己很恶劣,这两个男人,她好象都喜欢……

    “我……我是从很远很远地地方来的,远到你无法想像……”她看着他,后面的话忽然说不出来了,一个大男人凭什么长得这么好看,简直是诱人犯罪啊,抬手把他地脸推向另一边,不让他看着自己,想把自己是从哪里来的告诉他:“你想没想过回到几百年或者几千年前地北芪国?”

    “……”萧声回过头来看着她:“没想过。”

    “你没有想象力吗?你每天都想什么啊!”未希捶了他一下,看着他龇牙咧嘴地样子。

    “你想说你是从几百年或者是几千年前来的?”萧声笑嘻嘻地:“我不在乎,就算你是从丐帮来的,也没关系。”

    忽然有泪水浮了上来,未希把头抵在他胸前,闷闷地说:“真是鸡同鸭讲……京城的事一了,你就带我去看草原吧,好不好?”能看就早点看吧,说不定哪一天她就忽然回去了。

    萧声抬手拍拍她的头,正要说话,手却在她头上停住不动了,她诧异地抬头,就看见院门口站着一个人,端木。

    未希怔怔地看着端木,直到他转身走了才忽然回过神来,想去追上他说些什么,说什么她也不知道,只是想追上他,却被萧声拉住了。回头看萧声,一脸“病号最大”的无赖笑容。

    未希叹了口气,这一刻她无比盼望萧声的伤快一点好起来,看端木怨气冲天的样子,如果萧声不是伤员,一定早冲过来打架了吧。

    好不容易说服萧声回去躺着,才到前院就看见胡畔正跟小丫环们一起剪纸。

    “听说你刚才被某人抱走了?”胡畔促狭地笑着。

    未希好悬咬了自己的舌头,难怪阮玲玉说“人言可畏”,这些女人真可怕!

    小葱在旁边拽她的衣服:“姐姐,晚上陪小葱去放灯吧,胡畔姐姐已经答应了,端木哥哥也答应了……”他不知什么时候已经不再叫自己启儿,改叫小葱了。

    “答应答应……”未希摸摸小葱的头,用眼神讯问胡畔开导云石结果如何,胡畔轻轻摇头。

    未希拿了个甜果尝尝,还挺好吃的,忽然发现坐在她对面的小丫环们表情不对,回头一看,端木正站在刚才萧声站过的地方看着她。

    无力地垂下头,快速离开这帮八卦女,过去扯了端木的袖子就走,听见身后嘻嘻哈哈一片笑声。她在心里暗暗决定程无咎一回来立刻就搬走,到时候萧声总不至于厚着脸皮跟她们住到新宅子去吧,这两个男人见不到面,她也就省心了。

    一路拉着他到了后花园,觉得自己好象个偷情的小媳妇,一会是那个男人,一会是这个男人……只剩下她和他两个人时,却不知道该对他说什么。找了个水边的歪脖树坐下,不敢看他。

    好象过了很长时间,她觉得有风吹动她的衣摆,垂眼一看,却是他的手。衣摆上不知什么时候沾了些灰尘,被他轻轻掸掉了。她忽然觉得那些灰尘象是飘进了眼睛里,涩涩的,有些痛,一直蔓延进心里。

    第三卷第四章流水浮灯(下)

    第三卷第四章流水浮灯(下)未希觉得自从她昏迷后又醒来,端木一下子变了很多,从前他除了她什么都不在乎,他那么骄傲……心里隐隐有些疼,抓住了那只还停留在已经没有灰尘的衣摆上的手。端木在她身边坐下,眼睛望着水面,声音遥远得好象从水底慢慢浮上来:“要到什么时候才是尽头呢?”

    未希吃惊地看他:“什么?”

    端木回过头来看她,有几根不听话的发丝固执地粘在她脸上,还有一些飘起来刺着他的脸,痒痒的,他却不愿意动:“你想去看草原么?”

    未希看着他缓缓点头:“我想,但不是你想的那样的……从小就想看一看了,你也一起去?”

    他伸手把她揽进怀里,把她的头压在胸口,她听着他一下一下的心跳,还有象是闷在胸腔里的声音轻轻地说:“好,你去哪里我都陪着你。我说过,你有我。”

    忽然想起江州的那个夜晚,和他在屋顶看烟火,她的泪汹涌而出,把他的衣服都湿透了。

    未希回到房间,发现胡畔在屋里坐着,手托着腮正在发呆。看着未希的红眼圈,笑着问:“你为谁哭?为谁心痛?这两个人你要怎么办?未希倒了杯茶喝,茶壶里的水早已经冷了,冷了更好,她连喝了几杯,胃有些疼,一边揉一边说:“人生自是有情痴,此恨不关风与月啊。原来我是这么风雅的人……”不理会胡畔的白眼,问道:“钱海棠是怎么回事?”

    胡畔把钱三少爷的故事讲了一遍,未希听得眉毛皱成一团,半天才舒了口气:“他竟然背负着这样一个秘密!难为他了。一直只当他是养尊处优的阔少爷……”

    “至于云石。”胡畔接着说:“我觉得他是有些明白我地话的,可是他很执拗。明天我去找医仙,让他们母子相见。”

    未希愣了半晌。忽然笑了:“要打赌么?我赌明天云石一定不会在那里乖乖等你们。”

    小丫环忽然在外面扬声道:“公主,皇上有赏赐下来!”声音里竟是说不出的惊喜。

    到了前面一看。来地却不是太监,而是许久不见的妙空,身后还跟着那稀奇古怪地芙蓉四宝。胡畔眼睛一亮,迎上去笑道:“姐姐怎么来了?”

    芙蓉四宝各个脸色古怪,带着些郁闷。又有些忿忿,有些疑惑,甚至还有些小八卦。妙空笑道:“他们这些天一直抱怨大材小用了,哈哈。”回头叫人抬上来两只箱子,打开呈上来。

    箱子里是两盏琉璃连枝灯,灯盏错落有致,枝上装饰着缠枝百花、鸣鸟、蝴蝶,式样稍有区别,但同样华丽精致。

    妙空解释道:“芙蓉四宝虽然多才多艺。在江湖中大大地有名,但有一样是众人都不清楚的,就是眼前这门手艺。两位公主可能不清楚。甜食节不只是孩子们过,未出阁的姑娘也要过。不过是由家中的长辈来操办。送的灯越精巧,姑娘们将来就越有福气。”

    两人看着地上地灯。感动得要命,那个讨厌的皇兄居然一点都没跟她们透露!未希过去摸了摸其中一盏,妙空笑着,指着另一盏:“这盏才是公主的。”

    未希扒着箱子看了看:“有区别吗?哦?她的这盏装饰的东西跟我的不太一样……”

    还要说下去,身后已经响起一个声音:“芙蓉四侠来了,小王有伤,怠慢了……”回头看看,萧声的目光正从她身上挪到芙蓉四宝身上。芙蓉四侠?他可真会讨他们喜欢!

    又仔细看了看那两盏灯,心里疑云暗生,这两盏灯上的区别很微小,她不明白萧声为什么不让她说出来。她们是公主,这两盏灯上都有龙纹,不过是一条龙头向左,一条龙头向右而已。向右的那条龙身上是凤纹,向左地那条龙身上是云纹,真是怪啊,从没见过龙身上带凤纹的。她心里一动,一个模糊的想法在刚心底一闪,肩上就被人轻拍了一下,是胡畔:“听说今晚出门要穿得漂漂亮亮地,去准备一下吧。”

    这个夜晚的京城很热闹,几乎家中有孩子和未出阁地少女地人家都出来了,城里一片温馨,分甜果的、赠灯地,女孩子们都打扮得花枝招展。

    未希、胡畔和端木带着小葱天刚见黑就出了门,在集市里逛到天完全黑下来,便往城郊的一个湖走去。城中的孩子们几乎都去那里放灯。那片湖水占地极广,即使是风清日朗的白天都不大容易看到对岸。路过钱记绸缎庄,远远就看到钱六合正在笑眯眯地叫家里丫环小厮发甜果,属他们家门前围着的孩子最多。真是怪了,难道钱家的甜果特别好吃?

    近了才看清,他发的甜果竟是做出了许多可爱的动物花鸟造型,每一只都费了许多功夫,他赠的灯也跟别人家不一样,人家都是纸扎的,只有他们家是用绢制的。他象是忘记了白天因为海棠的事哭得泣不成声,看着那些孩子笑眯了眼睛。

    钱六合没看见他们,倒是小葱对他的甜果和绢灯大感兴趣,钻到人群里去了。钱六合感觉到有人望着自己,从孩子们身上移开目光,正好看见胡畔笑吟吟眼睛。想起白天自己哭得怪没出息的,有些不好意思起来,好在天黑看不清他泛红的脸。

    “三少爷!”未希热情地招呼他,她对他的印象是越来越好了:“跟我们一起去湖边放灯吧!”知道他喜欢胡畔,但是她们不邀请的话,以他的性格是绝对不好意思主动跟着她们的。

    钱六合很高兴,见跟她们同来的小葱兴奋得眼睛亮晶晶的,便叫下人去取了另一盏五色丝缎的灯来送给小葱,小葱乐得露出一口小白牙,雀跃不已,这种时候他真象个正常人家的小孩子。

    湖边人很多,多是大人带着孩子,水上的灯光就象是落了满湖的星子。未希想起在凤栖城的那个采春节,那天晚上跟萧声在一起,真是高兴啊……一眼没看住,小葱已经跟水边几个同样年纪的孩子比起灯来,高兴得双颊粉红,很是可爱,这孩子原来是太寂寞了。胡畔和钱六合这两个没有责任心的家伙已经渐渐落在后面,钱三少爷满脸笑容,不知在讲什么,胡畔微笑倾听。

    “凤栖城那边有人传消息来说,于家的饼店改门面了,是以前的三倍大”钱六合此刻心情很愉快,虽然海棠是他头底永远不能忘却不能愈合的伤口,可是一看到这个女孩,他就说不出的高兴。他愿意为她做任何事,只是他的能力太微小,只能做些别人顾不到的小事。他没想过要她感激,甚至爱上他,只是为她做这些,看着她好好地生活,他就觉得很高兴。有时候一些微小的快乐放大了,会大成无限,把那些根深蒂固的痛苦都压在最底层,能让他这样快乐的女孩,多么美好啊!

    “巧巧前几个月生火不小心燎到的发梢,剪短了之后又长长了,听说很高兴,我送了些衣料给她,女孩子该漂漂亮亮才是……”他不停地说,她就笑着听,她不觉得烦,这种踏实的感觉她很喜欢。就象住在于婶家里时一样,简单、温暖却又那么快乐,那才是她真正想要的生活啊!不经意地碰到随身带着的那支琉璃花,心里有一丝酸楚滑过,溅起的那一点涟漪象摇曳的灯光下的湖水,浅浅碎裂开,又好象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第三卷第五章小翠和小玄子回来了

    第三卷第五章小翠和小玄子回来了医仙喜欢爱四处游历,但是从未希昏迷那次她就一直留在京城里。,似乎是皇帝那天探三皇叔府有了些收获,医仙一直在城北一座宅子里研究什么东西。自从那日长谈后,胡畔和医仙之间变得亲密了许多,这个美丽可亲的女人常常给胡畔一种妈妈的感觉。

    胡畔去找她时她正望着一瓶水出神。

    “这是?”胡畔凑过去看那瓶水。

    医仙轻轻拉开她,远离那瓶子:“这瓶水里溶了一毛发……很奇怪呢,难道他在驯化什么猛兽?”

    胡畔不解:“猛兽?”

    医仙轻轻皱眉:“枫而在他三皇叔府上拿了些毛发让我看……可是看来看去,我看不出这是什么东西身上的……”她敲着发酸的背,去翻架子上的书。

    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