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穿错了 全第15部分阅读
对不起,穿错了 全 作者:肉书屋
手:“这里真的只是吃饭地地方吗?吃个饭,用得着这么奢侈?你不会是有不良企图吧?”
萧声回头看着她,眼睛里的笑意暖暖的,让她不由得心跳得快了些。院中除了暖阁,还在水边结竹为庐,抬头可见满天星光,身边就是粼粼地水光。他们一进来,便有人飞跑去传菜。
“难怪我那边好多女人喜欢傍大款,原来真的很爽哦!”未希坐在桌前跷起二郎腿,打开她那些点心盒子吃起来,她饿了好半天了。
萧声看了她一会,忽然问:“你还记不记得去飘雨飞花宫地路上,你说过想去看看草原?”
未希点点头:“记得呀,来这里之前我差一点报了旅行团呢。”
萧声过滤掉她那些奇怪地话,笑着问:“京城的事办完,你愿意跟我去跃马山庄住些日子吗?跃马山庄就在草原上。”
未希顿时僵住了,那天晚上她似乎在半睡半醒间说过要去看一看他地跃马山庄,可是那时候他们之间的关系好象跟现在不太一样吧?她能感觉得到他的感情,只是他的心忽远忽近,他的感情她摸不透深浅,她两次遇到危险在她身边的人都不是他,每次想起他时她心里都不再象初相识时那样快乐,她不明白那种隐隐的疼痛意味着什么,只知道自己不喜欢这个样子,不喜欢这样的感觉。再说,她本就不属于这里,总有一天会离开,她不想让这种莫明其妙的心痛泛滥下去,最好的办法就是不要喜欢他,不要,不要喜欢这时空里的任何一个人。
“我……我要想想……”她语声有些酸涩:“这些天发生了好多事情,我要想清楚些……”
萧声按住她一直在往口中送点心的手:“再吃就饱了,菜都上来了,怎么不吃菜?”
未希长舒了口气,冲他笑笑:“我看到门口有酒楼备的轿,是送客人的么?一会儿我们走回去好不好?”
萧声望着她有些闪躲的眼神,轻声道:“好,听你的。”
回程府的路有些远,未希的脚忽然疼了起来,白天磨出的水泡一直没有好好处理,又连着泡了两次澡。她摇了摇萧声的胳膊:“哎,我的脚磨出水泡了,白天找胡畔走了太多的路……”
见萧声只是心疼地望着自己,未希不由得头大,古代的男人太没情调了,脑子是榆木疙瘩做的。正在心里抱怨,却听见萧声笑着问:“你是想让我背你么?”
未希看着他盛满笑意的眼睛,心里忽然有种想吻他的冲动,自己什么时候变成色女了,他不就是长得比较好看些么……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第七十八章需要你的时候你在哪里(下)
第七十八章需要你的时候你在哪里(下)未希心里很鄙视自己矛盾的感情,又想躲着人家,又情不自禁地想靠近,莫非是因为自己18年来没有感情经历,所以过分饥渴了?她趴在萧声背上边吃点心边胡思乱想,萧声忍不住警告她:“不要吃了好不好?点心渣子都掉到我脖子里了……”
未希豪放地拉着他领子看了看,在他脖子上拂了拂又吹了吹,萧声咬牙,回头看了她一眼,却迎上一双无比清纯的眼睛,话到了嘴边只好又忍了回去。
“那次在凤栖城,我在屋顶找到你,带你去见胡畔,她喝醉了,你就是这样背着她的……”未希的语声里听不出喜怒:“其实那个时候,你很喜欢她吧?”见萧声不说话,她有些不甘心:“我不是小肚鸡肠的人,可是有时候我就是忍不住会去钻牛角尖,萧声……那天在山路上遇到刺客,如果遇险的是她,你也会丢下她去救兄弟吗?”
萧声犹豫了片刻,感觉背上那个人身体一下子绷得紧紧的,心里低叹一声,小心翼翼地说:“那天是因为你身边有端木,我知道他绝不会让你受伤。即使换做是胡畔,我的选择也还是一样的,那是我的责任啊。”侧头瞥了一眼未希放在他肩头的手,这会紧张得指甲都几乎陷进他的肉里,他轻轻吻了一下那只用力到指节发白的手,手的主人象被针扎了似的骤然反应过来,先是用力甩了甩那只被吻过的手,又在他衣服上擦了擦。
擦了没两下,未希猛地停止了动作,呃……自己在做什么?她仿佛看到萧声头顶正在冒烟。还有几只乌鸦呼啦啦地飞过……18岁才开始初恋难道会造成心理变态?就象自己现在这样?
“嘿嘿,”她干笑两声,企图转移他的注意力:“没来这里之前。我经常一个人站在阳台……就是楼上的栏杆旁看天空……”她一扳萧声的下巴让他头往上抬:“就是这样,往上看……”
萧声没好气地说:“往上看?我正在走路!”
未希松开手讪讪地笑着:“因为在我们那边。有很多人见过不明飞行物,所以我经常梦想着自己也能看到……”意识到这个话题纯粹是鸡同鸭讲,她扁了扁嘴住了口。就说嘛,谈恋爱也要有共同语言才行,她和他之间地代沟都不是时间可以计算的。这个男人说什么也不能要可是,为什么在他背上,就觉得心里很踏实呢?就好象可以把自己的一切都交到这个人地手里面,“哎,采访你,你心目中最理想的女孩是什么样地?”她忽然问,小说里和肥皂剧里一般都会回答“就是你这样的”吧?(汗……未希品位实在不怎么样……)
萧声笑了一声说:“自然要温柔美丽,善解人意,不会把人家的房子搞到爆炸。也不会吻她的时候被她咬了舌头……”他还想继续嘲笑下去,却发觉她正扭着身子四处看,便回头看了一眼。她苍白着脸问他:“你有没有觉得突然间很冷?”
在萧声看不到的位置,她胸前那枚墨玉指环正在变热。萧声看起来没有一点感觉。她却敏感地查觉到周围地空气正在变冷,似乎在某个暗处的角落里。正有一双眼睛在盯着他们。这种危险的感觉她很熟悉,就象是那个雨夜在萧家老宅里遭遇到的,可是这会儿她不是一个人,那东西怎么还敢来?她记得那东西好象很怕萧声的,上次他一出现它就跑了。
萧声没有感觉到冷,也没感觉到她害怕的那种不干净的东西,却还是猛地停下了脚步。月光下,那十几个伏在屋顶,隐在墙角的人影虽然以普通人的目力很难发现,他却还是能把每一个人都看得清清楚楚。这些人地装束和山路上那伙刺客一样,却明显比那伙人武功高出许多,这么多人埋伏在附近,他却直到现在才发觉。
见萧声已经发觉他们的踪迹,那些隐起身形的黑衣人缓缓从藏身处走了出来,几个伏身于房上地也飘然落地,夜色中仿佛鬼魅,迅疾异常地移形换位,将萧声和未希团团围住。其中一人手轻轻一挥,十几个黑衣人立即展开身形,手中的兵器都是软剑,月光下剑影如瀑,寒光闪闪。萧声已经把未希放了下来,掌中地长箫闪动着摄人地光芒,未希只觉得身边的气流急速流动着,剑气和内力激荡下周围地屋瓦都跟着片片翻飞。即使以她这种外行中的外行的眼光来看,也知道这十几个人比定国寺山下遇到的那些人武功高了不只一个档次。萧声武功虽高,却因要护着她而束手束脚,几次都差一点因为救她而中招,吓得未希只觉得一颗心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
抖着手从怀里掏出一样东西,这是上午她在城南遇到歹徒后,回到程府里端木给她的,刚拿到手上她还觉得这东西很可爱,圆圆的,好象一颗硕大的夜明珠,端木却抓着她的手严重警告她千万不要把这东西弄掉到地上,也不准磕了碰了,反正就是要轻拿轻放好好收起来,因为这珠子一旦碰破,里面的毒粉毒性之烈是除了他之外,找遍天下也没有解药的。
“萧声,”她和萧声一直是紧贴在一起的,她低声说话,只有萧声能听得到:“一会儿我往东边扔出一件暗器,是端木做的,毒性很强,你带着我往西逃。”萧声会意,护着她往刺客较多的那一边移动,好方便她下手。眼见又是一波攻势袭来,未希手一扬,那颗珠子直直地飞了出去,落在刺客们脚边,珠子瞬间破裂,爆起一团烟雾,萧声伸手揽住未希的腰,身形蓦地拔高,脚尖点着屋瓦,向西边飞奔出去。
见下面中了毒的刺客纷纷跌倒,只有几个离得远的没有中毒,却也忙着闪避,没有追上来,未希刚刚松了口气,却忽然感觉一道阴风拂面。这平地而起的风来得既诡异又猛烈,把那团正在扩散的毒烟倒卷着袭向他们两人。
萧声身形疾坠,在下落的同时连点未希身上几处|岤道,未希正想出声,却冷不防被他捂住了口鼻,不能呼吸。这么一耽搁,毒烟已经散去,那几个黑衣人却又追了过来。萧声松开手解了她的|岤,未希赶紧大口呼吸了几下,却发现萧声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脸色也有些不对,心一沉,难道他刚才只顾着防止她中毒,自己却没来得及防范么?他这样子,分明是已经中毒了呀!刚才那阵诡异的风是从哪里来的?萧声呼吸有些急促,逼退刺客,拉住未希的手腕向外一送,她整个人便飞了出去,还来不及惊叫,已经远远地落在十数丈开外。看着萧声在那边奋力挡住所有刺客,不让他们向自己这边追来,她知道他是想让她独自逃命去,可是……她用力吸了吸鼻子,把涌上来的眼泪忍回去,这种时候哭有什么用,怎么样才能脱险?她绝不独自逃生,留他一个人面对这样的险境。
她心中惶急,脑中却突然闪过无数画面,想要仔细分辨却头痛欲裂,胸前的墨玉扳指瞬间亮了起来。柔和的光芒映到她眼里,仿佛将脑海中的一些画面也照得清晰了许多,那些画面和打斗中的萧声重叠在一起,想看清楚些,却被一股突如其来的寒气逼散。原来那个阴魂不散的东西一直没有离开,它一直在暗处盯着她啊,刚才那阵诡异的风一定也是它搞出来的!为什么它一再地想要致她于死地呢?胡一刀说过,那个和她长得一模一样的,三十年前出现过的花神娘娘已经死了……那是她的前世吗?她究竟是为了什么而来到这个时空?谁来告诉她这混乱的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
一种突出其来的尖锐的痛楚几乎贯穿了她的全身,头剧烈地眩晕起来,身子软软地向后倒下去。眼中看到的最后一个画面是因她昏倒而分心的萧声焦切心痛的目光,还有突然刺向他的当胸一剑。
第七十九章心尖上的那根刺
第七十九章心尖上的那根刺(声明:本章标题是抄天涯一个帖子)
清早有雾缭绕在碧蓝的湖水上,站在湖边,淡淡的湿气几乎令睫毛都沉重了起来。对岸的远山模糊得象一幅水墨画,身后响起开门的声音,不用回头胡畔也知道是云石出来了,这里只有他们两个人。
“很美,你是怎么发现这个地方的?”胡畔看着湖水问。石走到她身边,把一盏清茶递到她手上,微笑着说:“小时候家父带我来过,后来找了很久,才找到这里。”
“你父亲?”胡畔看他一眼,见他低着头,并不愿深谈,便笑了笑说:“在我家乡那边,西部的高原上,有一个叫羊卓雍措的湖,那湖里的水比这的还要蓝,天空很低,去过那里的人都说,那是圣湖,可以洗净人心底的尘埃。”
“心底的尘埃……”云石展颜一笑:“胡姑娘很有灵性。”
“咳……”胡畔呛了一下:“说正经的吧,你说过今天要送我回去的?”
云石点头道:“现在就出发吧。”说着转身便走。
“哎,你就这么走了你那几只鸽子谁替你喂?”胡畔在他身后问。
云石回头看着她:“鸽子?”
胡畔撇了撇嘴:“出家人不打诳语,别说你没养啊。我看到屋后有鸽子房了,不过鸽子都不在,全都出去送信了?”
云石笑笑:“出谷去的那条水路只有早晚水量大些,可以行船,胡姑娘再不走的话,恐怕要等到明天了。”
出谷的水路原来只是一条窄窄的河。河水流淌在两座山间,蜿蜒曲折,抬头只能看到一线天光。水边生长地都是些喜阴的植物。除了美丽的绿色羽毛般地蕨类,还开着许多蓝紫色的花。船行水中,船桨带起地水花溅到花瓣上,魅惑的蓝紫色沾染了水色,美丽得令人只能叹息,不忍碰触。
胡畔看着一身白衣。专心摇桨的云石,绝色的容颜和出尘的气质,全身上下不带一丝烟火气,这样地一个人,真的会象她和未希猜测的那样吗?
感觉到她的目光,云石抬起头冲她一笑,胡畔看得差点失神,忍不住问:“你想没想过还俗?你是很有吸引力的一个人你知道吗?有没有女施主爱慕过你?你有没有动心过?”
云石轻声笑起来:“难怪红柳要嫉妒,胡姑娘这样的女子。若我不是出家人,只怕也会动心的。”
胡畔皱起眉:“她究竟为什么把我弄到这来,她嫉妒我什么?”其实隐约有些明白。所谓又爱又恨,所谓嫉妒。一定都与程无咎有关。想起程无咎那位被皇兄赐了婚的准夫人黎轻烟。心里起了捉弄云石的念头,笑道:“我一直以为程无咎对我好是个秘密。原来大家都知道了,是因为她心里喜欢着程无咎,才会恨我么?只是我不明白,皇兄那么精明地人,为什么竟没有看出来,反而把黎姑娘指婚给了程无咎,好在黎姑娘说她是愿意的。”她嘴边含着笑,眼睛也笑得弯了起来,一幅天真无邪的模样,目不转睛地看着云石。
云石摇桨地双手微微滞了一下,不着痕迹地笑道:“胡姑娘心里是怎么想的呢?若不想让程侯爷娶别人,可以对皇上说嘛。”
“云石,你出家前,是姓段么?”知道这美男子绝不会伤害自己,胡畔胆子就大了起来,这个人太会装,不下点猛料不行。
云石睫毛颤动,嘴角勾起一抹笑容:“是啊,胡姑娘知道了?想必那日我和轻烟地对话,你和未姑娘都还记着?”
“呃……”胡畔迅速扭头假装看水边地花,尴尬得只恨自己不能一头扎进水里去。这狡猾的和尚当时就已经发现了?那为什么不揭穿她们?他当时地激动和感伤、他对黎轻烟的深情难道都是做戏给她们看?既然他都知道了,为什么昨晚怀疑她知道了他的秘密时,反应那么强烈?难道除了他那隐秘的身世,他还有更大的秘密?
“前面拐过去,就出了山涧了,上岸后的路有些难走,不过可以骑马,胡姑娘会骑马吧?”云石淡淡地问,好象刚刚什么都没发生过。
河水拐了个弯,船轻轻靠了岸,胡畔跟着云石下了船,拨开一丛丛一人多高的长草和灌木钻出去,终于眼前霍然一亮,重新见到了明媚的阳光和蓝天白云。
好象早有准备似的,两匹备好马鞍的马就在眼前的草地上悠闲地吃着草。
“这里离官道不远,胡姑娘昨晚来时走的是官道,如果着急回去,其实可以走近路。”云石看着胡畔上了马,自己也翻身上马,指着一条小路说:“我们走这条路,至多明日晌午就到京城了。”
胡畔在马上回头看看,只看得见山间的草和树,哪有什么河流山涧,云石的爸爸真会找地方,这么隐秘的所在都能被他发现。想到云石的身世,她忍不住问:“你的家以前是在京城么?和黎姑娘是青梅竹马?”
云石在前面头也不回地笑道:“我的家一会儿就能路过了,是在一个小村子旁边……家父厌恶京师那种繁华之地,不过……那宅子现在已经荒废了。”
听他说得轻松,好象那些过往并没有在他心里留下伤口,这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人?那天面对黎轻烟的他,和现在这个背对着自己的他,究竟哪一个更真实?胡畔看着他的背影,心中猜测他此刻的表情,却听见云石在前面淡淡地说:“胡姑娘觉得很奇怪么?”轻笑一声,继续道:“自从遇见了我师父,他教给我很多道理。胡姑娘灵性非凡,有些道理自是一想就懂了,我却要用掉几年的时间,才渐渐明白。”
胡畔笑道:“我也不聪明,不过看了些书而已。”
不想再跟他说这种隐晦的话打哑谜,胡畔索性不再说话。抬头看着天上大朵的白云,忽然想起那句著名的“行到水穷处,坐看云起时。”
走了两个多时辰,终于到了云石说的那个小村子,村里许多人都认得云石,一些小孩子高兴地绕着他的马跑前跑后,云石也极难得地笑得神采飞扬,看得胡畔啧啧称奇。二人在村口的酒肆下马,要了些清淡的小菜,正吃着,一个孩子探头探脑地进来,笑嘻嘻地看着云石。
云石看着那孩子笑道:“怎么没有去上学?先生发现你逃课又要吹胡子了。”
那孩子腼腆地笑着,小跑过来,看了一眼胡畔,把手上拿的东西往桌上一放,小声说:“神仙哥哥,这个给你。”
神仙哥哥?胡畔忍着笑看了看云石,还真有点象。见那孩子放在桌上的是一只小提篮,篮子里是几只小罐子,看不出装了什么,便问那孩子:“这是什么?”
那孩子有些认生,红着脸说:“是槐花蜜,刚采的。”说完一扭头跑了出去。
云石道:“他家里是养蜂的。”
“村子里的人跟你很熟哦,好象都很喜欢你呢。”
“上月我才来这里,当时刚好有伙强人总来马蚤扰村子……”云石边说边低头吃面。
胡畔看着他美到极致的样子,美人连吃个面都这么令人心旷神怡,尽管打强盗的剧情有点恶俗,可是发生在他身上立即就变得超凡脱俗起来,那场面光用想的就很振奋人心啊!难怪人家叫他神仙哥哥,也难怪黎轻烟对他如此倾心。
云石的“家”离村子只有数里地,二人骑着马一盏茶的功夫就到了。云石一勒缰绳停下来,指着不远处残破的围墙说:“那里就是我家,曾经书香门弟,一门七进士的段府。”
他注视着那荒草丛生的破败院落,眼神冷漠如冰,忽然下了马,朝那院子走去。胡畔轻拉缰绳跟了过去,荒草丛中扬起的白色僧衣看来十分萧索,看得胡畔莫明心酸。
云石在那面倒蹋了一大半的院墙前站了很久,久到马儿已经开始无聊地吃草,天上的云朵变幻了无数的形状,云石才缓缓地有了动作,衣袖挥起,轻轻一拂,面前的院墙整个蹋了下去,惊得栖息在院中的鸟四散飞出。随着院墙的倒蹋,院中的全貌出现在胡畔眼中,竟是满院的繁花,远处堆叠着灿如烟霞的杏花,玉兰树开着大朵的白花,野蔷薇和野茉莉杂生在一起,角落里还有一丛丛的二月蓝,不知为何竟也在四月盛开着……
“只有这些花,不管世事怎样变化,还是年复一年地开着……”云石低声说,手在白蔷薇花枝上拂过,象是有意的,被花刺刺伤了手指。一点血珠鲜红,他把手指放在口中轻轻吸吮着。
“云石,”胡畔轻声叫他,这样的气氛让她很难过:“你为什么带我来看这些?”
云石抬眼望着她:“因为你很聪明,我想知道如果你是我,你会怎么做?”
胡畔看了他一会,忽然一笑,在马背上坐直了身子说:“我若是你,我就还俗去,去找那个心爱的姑娘,然后带着她远走高飞,找一个世外桃源,忘记以前所有的事,高高兴兴地生活一辈子。你说这样好不好?”
(我喜欢这段话:心尖上怎么会有刺?你若将一个影子放到心尖上,生了根,那就是一根刺。)
第八十章芙蓉四宝
第八十章芙蓉四宝见云石不说话,胡畔总结道:“爱是比恨更加强大的感情……恨能毁掉一切,爱却能让一切重生。”边说边觉得十分耳熟,似乎不是自己的原创,反正云石一定是第一次听到这些话。
云石眼中闪过一丝笑意,上了马道:“前面是流花镇,今晚就在镇上住一夜,明日一早动身,最迟日落前便能到京城了。”他边说边策马前行。
胡畔跟上他,侧头看他,越看越觉得这和尚是双重人格。看他刚才一挥袖子就扇倒一面墙,以她从武侠小说里学来的知识判断,他的内力应该十分深厚,武功似乎也是比较霸道的路数,似乎连萧声和程无咎都没有他这样的功力。他一会象是不食人间烟火,一会又象是满腹愁肠,偶尔还流露出一点阴狠变态……这种人若是有心做什么事,绝对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而且不择手段。这次和秦红柳合伙把她拐走,究竟有什么目的呢?
云石看她一眼,笑道:“胡姑娘在看什么?”
明知故问,我不是正在看你么!心里这么想,话到嘴边却变了样:“我在想,你和秦红柳把我骗了来,现在又要送我回去,到底想做什么?我应该不是人质吧?”
云石笑道:“我和胡姑娘身边的人无仇无怨,就算要抓人做人质,也不会是胡姑娘的。”
胡畔咧了咧嘴算是个笑容,她失踪了近四天,程无咎他们恐怕早就把京城翻了个底朝天,只是这可恶的和尚不肯告诉她京城里究竟出了什么事。想到那些人一定焦虑万分,她心里就象是堵了什么东西。闷闷不乐起来。云石本来就话少,二人就这样沉默着,直到进了流花镇。
流花镇是个很小的镇。并不繁华,南北纵横只有不到十条街路。镇上只有一家客栈,他们在傍晚时分走进客栈,掌柜的却告诉他们整个客栈都已经被四个江湖客包下来了。
胡畔忍不住皱眉问:“你这客栈里有几间房?他们四个人就要包下整间客栈?”自己不至于这么倒霉吧?被人骗不说,到了这北芪国第一次住客栈,就是这样的一个简陋地小客栈居然还被人包了!
云石却不计较。最快转身问胡畔:“胡姑娘,连夜赶路可好?”
胡畔心里虽焦急,可是在马上颠了大半天,实在受不了连夜赶路了,继续坐在马上她怀疑自己随时有可能睡着了摔下马来。摇了摇头说:“不好。掌柜的,我们只有两个人而已,你去跟那四位商量一下不行么?”
话音刚落,就从楼上大摇大摆地走下来一个胖子,这胖子个子还没胡畔高。两条胖腿奇短无比,走起路来象只鸭子,胡畔目测这家伙很可能达到四尺二的腰围。二尺四地裤长。原来他并不是故意要走得大摇大摆,而是不得不摇摆。
这矮胖子一下来就立着眉毛斜睨着胡畔和云石。虽然也被云石的美貌惊得脸上肥肉抖了一会儿。却还是冷冷地问:“谁想让掌柜地跟我们打商量?我们芙蓉四宝说出口的话什么时候改过了?!”
芙蓉四宝?胡畔心里暗暗嘀咕,听着好象一道菜的名字。
云石淡淡一笑:“只是这流花镇里再无别的落脚处。我们二人今夜就在这大堂里将就一晚,你看可以么?”
客栈的大堂是吃饭地地方,找几张桌子拼一拼也能睡人。
那胖子一翻白眼道:“谁说这流花镇里没别的落脚处了?镇子里不是有座土地庙吗!”
云石低着头象是在思考,胡畔见他忍耐功夫如此到家,想想自己没什么本事,也不敢惹事生非,心里只盼着云石思考得快一点,是留是走早些拿定主意。
那胖子见他们不动,正想再说话,楼上响起一个公鸭嗓,大着嗓门嚷嚷:“老四你个废物!这种事也要老娘出面!”
这一声喝骂正余音绕梁,声音的主人已经直接从二楼跳了下来,也不知是轻功不济还是不屑于使用,“咚”地一声巨响落在云石和胡畔面前,居然是个女人。年纪大概三十出头,一头长发直垂到腰际,脸大如满月,肥胖的腰身用衣带勒出个葫芦形,站在他们面前一手插腰一手拢发,胡畔看得目瞪口呆,不禁脱口而出:“芙蓉姐姐!”
那女人本来没拿正眼看她和云石,正拢着头发对着擦得反光的桌面顾影自怜,一听见“芙蓉姐姐”四字,立即抬起头来望向胡畔,一双细眼闪闪发光,脸上漾起一个大大的笑容:“小妹妹?你认得我?”
胡畔忙摇头,见这女人并不象生气的样子,索性赌一赌:“我不认得你,但是你长得真的好象芙蓉……这才情不自禁,脱口而出……”
她边看那女人的脸色边说,却见那女人听了她地话喜上眉梢,娇媚地瞟了一眼站在一边的矮胖子:“四宝,听见没有?这小妹妹有眼光,我喜欢!就让她住下吧……”
四宝“哼”了一声,并不理她,从她身边摇摇摆摆地走过去,径自上楼了。她这才分出一点精神瞥了眼胡畔身边的云石,眼角顿时一阵狂抽,捂着嘴一笑:“这位高僧也留下好了……”
妖娆地往楼梯上走了两步,回过头来吩咐掌柜地:“给这二位准备好酒好菜,再收拾出两间客房,记在我们账上!”眼波在云石身上飘来荡去,仿佛在用目光把云石从头到脚抚摸个遍。云石本来垂着眼看脚尖,被她的目光非礼得受不住,抬头看了她一眼,她竟脸一红,“咚咚咚”地一溜小跑着上楼了。
见她身影消失,胡畔终于再也忍不住,坐到一张桌前趴在桌上闷声大笑起来。云石默不作声地坐到她对面,静静地望着她耸动不已地肩头。
胡畔笑够了,抬起头,脸涨红得象涂了胭脂,眼睛也变得亮晶晶,看着云石低声说:“以前只听说过目光可以……呵呵,还从来没见过,今天才终于见识到了……”
伙计已经端了几盘菜上来,见胡畔模样俏丽,脸色绯红,忍不住多看了几眼,却忽然感觉到旁边两道带着寒意地目光射来。偷眼看了看那美得不象话的和尚,却见他正低头喝茶难道刚刚是自己地错觉不成?
胡畔边吃菜边谆谆教导云石:“你呀,今晚要小心些,别睡得太实了,免得有人对你流口水,半夜摸进你房里去……”
云石轻轻皱了皱眉,这姑娘怎么什么话都说得出
吃过了晚饭,胡畔回房中洗漱,只听隔壁热闹非凡,除了刚刚听过的四宝和那女人的声音,还有两个不怎么好听的声音,共同的特点是这四个人嗓门都极大,象是吵架般,每个人都企图用自己的大嗓门压住其余三人的声音。胡畔暗暗叫苦,她本打算洗漱完立即就睡的,听这吵法,是别想睡了。
并没想偷听他们谈话的内容,可是那四个大嗓门却争先恐后地硬挤进她耳朵里来,她一听清他们聊的话,立即被吸引了过去。
一个破锣嗓子说:“妙空大师急召咱们来,肯定是有事啦!”
那女人嘲笑道:“三宝,你妈忘给你生耳朵了不成?昨天在路上不是告诉你了,京里出大事了。”
四宝冷冷地说:“三宝是傻瓜,你难道才知道么!”
那破锣嗓子三宝不依不饶地大叫:“四宝你有胆子再给我说一遍!”
一个半死不活的声音轻飘飘地说:“都他妈给我闭嘴……”这声音又尖又细,刮得人耳膜生疼。
那女人嘻嘻笑道:“还是大宝说话管用。”
三宝破着嗓子大声问:“到底出了什么事?昨天你们说话时我睡着了!”
那女人操着公鸭嗓道:“听说京城里好几万人都中了毒,小王爷正在鬼门关打转,那两个公主一个死了一个丢了……”
半死不活的声音用几声咳嗽打断了那女人的话,不耐烦地说:“二宝再放屁我就把你那张臭嘴缝了!”
胡畔听得心惊肉跳,京城里好几万人中毒?小王爷说的不就是萧声,他正在鬼门关打转?最让她惊出一身冷汗的是那女人的最后一句,“那两个公主一个死了一个丢了”,丢了的,自然就是自己,那死了的……她惊跳起来,身体不受控制地颤抖着。这消息是真的吗?云石也说过京城里出事了,还说她不在京城反而是好事,那十有八九就是真的了?腿一软,她坐回床上,只觉得眼前直发黑,脑子里升起一连串问号,这四天里发生了什么事?芙蓉四宝的话是真是假?如果是真,那程无咎呢?皇兄呢?她扶着床帐站起来,用尽全身的力气定了定神,走到门口,拉开房门,却看见云石正站在门外,平静地望着她。
第二卷第八十一章真和尚?假和尚?
第二卷第八十一章真和尚?假和尚?(我太笨,不知道包月章节分不了卷,才想起该写上)
胡畔刚想开口,云石做了个噤声的手势,胡畔退了两步让云石进来,关上门低声问:“他们说的你都听见了?”
隔壁的噪还在继续,吵得胡畔头痛欲裂,如果他们说的是真的……她的心也重重地痛了起来,却见云石轻轻摇头,低声道:“不完全是真的,没有那么糟糕。芙蓉四宝在江湖中赫赫有名,最出名的还不是他们一身深不可测的功夫,而是这四个人都不正常。”他倒了杯茶给胡畔:“本来没告诉你,是怕你知道了会担心,没想到……”他笑了笑:“实际上,中毒的人数是一千多,都是宫里的人,萧声是受了重伤,未姑娘昏迷不醒。”
胡畔心里稍觉安慰,忙问:“她怎么会昏迷不醒呢?是受伤了还是生病了?萧声的伤究竟有多重?有生命危险吗?还有程无咎和我皇兄,他们两个有没有事?端木呢?怎么没有提到他?”
云石笑了笑:“我知道的也不详细,不过未姑娘的情况有些奇怪,既没受伤,也查不出是什么病,听说是在萧声受伤那一瞬间昏倒的。至于萧声,似乎是被人在胸口刺了一剑,好在刺得稍稍偏了一点,没有刺中心脏。程无咎和皇帝,还有那位端木公子,至少到昨天之前,倒是还没出什么事。”
胡畔心乱如麻,呆呆地坐在椅子上,她不在京城里这四天,竟然发生了这么多事,难怪云石说她不在京城反而是好事。可是……
她心中一动,在一团乱麻中忽然抓到了一个头绪,猛地抬起头盯着云石:“你们把我骗走。是在这些事发生之前,为什么要在这些事发生之前把我骗出京城?为什么大家都出事了。只有程无咎和皇兄没出事?”她腾地站起来,一步步走近云石:“你和秦红柳跟三皇叔是不是有什么关系?蒋国公的公子不是跟你走得很近,听说他们父子俩都是三皇叔的人……程无咎没出事,八成是秦红柳舍不得,皇兄没出事。恐怕是你们的计划没有成功吧?至于把我骗走,是怕我若出了事,程无咎会怪她么?”
云石面色平静似水,眼中也不曾掀起一丁点波澜,只是淡淡一笑:“如果我说这些事和我一点关系也没有,你信吗?”
胡畔看了他一眼,忽然心中起疑,他真的是和尚吗?谁规定剃了光头、穿上僧衣就一定是和尚?段家当年出了那么大地事,如今他回来了。京城里就一连串的出事,说没有关系,她不信。
外面忽然响起一阵敲门声。却是敲云石住的屋子地门,那叫二宝的女人边敲门边柔声叫道:“小师傅?你不答话我就进来喽!”门哐啷一响。似乎是被那女人大力推开了。片刻之后胡畔地房门就被敲响了,那女人喋喋不休地边敲边说:“小妹妹。你有没有见到那位小师傅呀?”
四宝在隔壁扬声骂道:“马蚤娘们儿,看见漂亮哥就忍不住了!”
三宝好奇地问:“漂亮?有多漂亮?有我漂亮吗?”
四宝重重地“哼”了一声:“我看还不如我呢!”
那二宝敲了几下门,见没人应门,嘟哝道:“这么早就睡了吗?难道那小师傅和这小姑娘是一对儿的?”
胡畔听得忍无可忍,冲过去一把拉开房门,悻悻地看着门外的二宝:“芙蓉姐姐,找我们有事吗?”一看这女人就气不打一处来,刚才造谣造得那么夸张,吓死人不偿命啊,哼哼,说我们是一对,就装给你看好了,这副德性又这么大一把年纪,居然也对云石有非份之想胡畔忽然觉得心中充满了正义感,绝不能让这女人染指云石!美丽的东西和美丽的人一样,都是不容玷污地!
二宝一眼看见云石站在屋子里,眼中迸射出老鼠看见大米的光芒,目光在云石身上粘了半晌,这才看向站在面前的胡畔:“小妹妹,姐姐不知道你们两个是一对,呵呵,只是心中有些道理想不通,想找高僧开导开导……”说着冲云石嫣然一笑。石笑道:“女施主有什么问题,请讲。”
二宝从胡畔身边挤进屋子里,故意走得摇曳生姿,胸前两团肉一颤一颤的,看起来十分壮观。胡畔看得眼角轻轻抽搐了几下,见云石笑得象个天使,纯净无辜得好象专门在引诱这变态女人去犯罪,心中正义感再次爆发。
几步抢上前去,在云石和二宝之间不着痕迹地当了个人肉隔断,笑咪咪地看着二宝:“姐姐喝茶吗?”回头推了一下云石:“去倒杯茶,傻站着干什么。”
二宝眼珠一转,笑道:“小妹妹紧张什么?你们两个该不会是私奔出来的小情侣吧?这位小兄弟是特意扮作和尚的?模样可真俊俏,呵呵……”她用手帕掩住嘴三八兮兮地笑起来。
云石也不反驳,倒了杯茶递给二宝,二宝伸手欲接,胡畔一把接过来塞到她手里,二宝怔了怔,又是一阵轻笑。一仰头喝干了茶,瞟了眼云石,向胡畔笑道:“小妹妹别紧张,姐姐是好人,呵……”她一甩帕子腰肢款摆着出了门,临出门又回头看了云石一眼,意味深长地一笑,终于走了。隔壁立即响起一片嘲笑声,二宝也不生气,只是咯咯笑着。胡畔松了口气,被二宝这么一打岔,她本来异常沉重的心情竟轻松了许多。想到二宝刚才说她和云石是私奔出来的小情侣,不禁觉得好笑,自己这模样,上下左右前前后后地看,哪怕是吊起来看,也根本就配不上云石啊!
云石象是忽然听到什么声音,走到窗边支开窗子,一只鸽子便飞进屋里,落在桌子上,歪着头看着云石。云石过去解下它爪子上系着的小竹筒,从里面取出一个纸卷,看了一眼就放在灯上烧掉了。那鸽子象是不打算走,在桌子上蹦蹦跳跳,云石轻轻抓起它,把它送出窗外,看着它飞远,这才回过头来。
胡畔很惊奇,怎么云石都已经离开那山谷了,这送信地鸽子还能找到他?
云石笑道:“有一个人胡姑娘可以放心了,萧声已经没有生命危险了,今天下午刚醒过来。”
胡畔的眼神中带着探究:“你真是个很奇怪的人,这些事情如果都和你没有一点关系,又为什么你总是能在第一时间收到消息?莫非你确实不是真和尚?我记得端木提起过一个叫灵地组织,后来特意问过他,他说那是江湖中专门收集和出卖情报的组织,这个组织跟你一点关系都没有吗?”
云石笑道:“那个组织我连听都没有听说过,胡姑娘不必费心猜测小僧地事了,早些休息,明日天一亮我们就动身。”
他走到门口忽然停下来说:“胡姑娘晚上最好不要踏出这房门一步,如果有什么事,我在隔壁,可以听得到,等我来就是。”
“为什么不能出门?”胡畔奇怪地问。“因为芙蓉四宝中地老大,是个有名的色鬼……”云石微笑着看了胡畔一眼,转身出门。
胡畔怔怔地看着合拢地房门,这家伙真的是和尚吗?哪有做和尚的提起色鬼时眼神那么滛荡的?他有没有一点职业操守呀?
第二卷第八十二章归来
第二卷第八十二章归来第二日清早下楼吃早饭时,胡畔才见到云石口中的“色鬼”,那个说起话来半死不活,偏偏又尖细刺耳得要命的芙蓉大宝。这人不只声音半死不活,长的也是一副酒色过度的模样,他神情萎顿地坐在角落的一张桌前,其余三宝吃得兴高采烈,他只是偶尔动动筷子。破锣嗓子的三宝是这四个人中相貌和举止看起来最正常的一个,只是目光常常有些呆滞,象是随时都可能突然睡着了。妙空从哪里挖来这么四个活宝,召他们进京做什么?
胡畔边吃边偷眼打量芙蓉四宝,除了大宝一双小眼睛总盯着胡畔,其余三宝只当她不存在,六只眼睛里似乎只有一个云石,云石却恍如不觉。
吃过早饭正要去牵马准备上路,芙蓉四宝也刚好吃完,六个人同时走到门口,云石和胡畔便停下等他们先过去。二宝忽然问胡畔:“小妹妹,你们也是要去京城么?”
胡畔笑道:“正是要去京城投奔亲戚,姐姐真聪明。”和未希在一起久了,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