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穿错了 全第7部分阅读
对不起,穿错了 全 作者:肉书屋
,指间便又多了些东西,抬手便刺那道士双眼,却在离那道士皮肤几寸处“砰”地一声被弹了开来,那道士周身竟象是有一层无形的屏障,端木大骇。
萧声和程无咎见状便要上来帮忙,那道士却睁开眼望着端木一笑:“原来是这么回事,哈哈,原来是你!”他放开端木,袍袖一拂往楼梯走去。
未希和胡畔却在他转身的一瞬间看见他眼中紫色的光芒一闪,二人大惊,见他已经走到楼梯口,忙喊守在那的伙计拦住他。那伙计正要拦他,却见面前人影一闪,已经不见了踪迹。楼上众人相顾失色,这道士究竟是神是鬼?
未希定了定神,大声说:“我知道你还没有走,我只问你两句话,秦淮在哪里?我们该怎么做?”
半晌无声,连外面的鼓乐和爆竹声竟也消失了,诡异的安静。
忽然外面一片人声喧哗,无数的声音都在嚷着“天上!天上!”
众人往外一看,只见夜空中绽放的烟花正被什么牵引着,渐渐地聚拢,组成八个闪光的大字“聚散有定,离合有缘”!
未希和胡畔呆呆地望着那八个字,只觉得心中无数谜团未解,现在又多了一个。
那八个字渐渐暗淡,外面的百姓已经齐齐跪拜下去,只当是神明显灵。楼上的几个人却从刚才的震惊和混乱中回过神来,所有视线一齐盯住了端木。
“你认识刚才那道士?”程无咎笑得有些山雨欲来的味道。
“原来是你是什么意思?你不是飘雨飞花宫的少宫主吗?你难道还有别的身份?”未希问。
“%¥~~%—&¥”……
那书生忽然替端木解围道:“兴许是那道长认错人了吧?”他突发奇想地看着端木:“宫主说你本是孤儿,那道长不会是你的亲生父亲吧?”
端木自己也百思不解,他明明从来没见过那道士,那道士对他说的话却又是什么意思?莫非他知道自己的身世?那自己又是什么人呢?他从小就知道自己是被师傅收养的孤儿,却从没想过自己会有什么了不得的身世,可是今天这道士来去如鬼魅,还有能力操纵天上的烟火,显然并不是凡人,非神即鬼,自己和他到底有什么关系?
未希想着来之前小翠告诉自己的话,说是这一趟时空之旅是与来到这里见到的第一个年轻人有关,后来出了些差错,她没能见到该见到的人。昨天那糊涂大神突然现身,今天又装成个道士,做了一堆莫明其妙的事,是不是想告诉她什么?难道她此行的关键人物,就是端木?可是他临走留下的那句鬼话究竟是什么意思啊?聚散有定,离合有缘——这倒是他说过的话里最符合“神算”身份的。
想到小翠,她忽然意识到小翠和小玄子从那大仙来的那一刻就没了动静,忙往身后一看,小翠和小玄子正象两个动物雕像般立在一旁一动不动,她吓了一跳,伸手去摸他们。手指一触及他们的身体,他们立时就动了起来,两个小东西的声音齐齐撞进她脑子里:“他给我们下了定身咒,只有你碰到我们才能解得开!这个卑鄙无耻的老东西!我不管啦,我一定要揭他的老底,你将来要是能回得去,就去砸了望仙路上的十二红帘酒吧,全是这老家伙搞的鬼……555……”小玄子异常悲愤,竟然哭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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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章汩阳江上语
第二卷第三十二章汩阳江上语“江州之行真是大有收获呀!”那书生背着手凭栏而立,由衷感叹:“回去以后,又可以在我的《异闻录》里记上一笔了。”
劳布斯在旁边想拍上几句马屁,又觉楼里人多不太方便,跟在那书生身边不住地眨巴眼睛,看起来更象兔子了,逗得本来心情有些郁郁的胡畔和未希险些笑出声来。
夜深了,回到劳布斯府,未希躺在床上睡不着,满脑子都是夜空中烟火组成的那八个字。忽听窗棂微微一响,扭头一看,一个白衣人影飘进屋来,竟是端木。
端木在窗前站了一会,背着窗外的月光,未希看不清他脸上的神色,试探着叫了他一声:“端木?有事么?”
端木踌躇着,缓缓走到床边,一双清澈的眸子凝望着未希,象是有话要说。未希也不催他,静静地等他开口。
端木看了她一会,忽然一笑,伸手把她抱了起来,未希不敢大声叫,压低了声音问他:“你干什么?”
端木抱着她走到屋外,纵身上了屋顶,也不管瓦上全是灰尘,抱着她坐了下来,呆呆地看着怀里的人。
夜风一吹,未希单薄的衣衫被打得透心凉,端木把外衣解下来给她披上,抱紧了她,指着远处的烟火说:“那些人还在拜神。”
未希没好气地说:“你到底想干什么!”
端木沉默了一下,轻声说:“那个道士我确实从没见过。在今天以前我从来没想过自己究竟是什么人?我只知道我就是端木,是师傅的徒弟,飘雨飞花宫的少宫主。我没想过除了这些身份之外,我是谁。我不知道父母是谁,不知道自己从哪里来……”
未希见他似乎有些伤感,抬手掩住他的唇:“我明白,我和你是一样的。”
她看着端木脸上的讶然,笑了笑说:“你还比我幸运些,飘雨飞花宫就是你的家,宫主就象妈妈一样。这些我都没有。”
端木不再说话,只是抱着她呆呆地看着远处的烟火,半晌才轻轻地说:“你有我啊!”
未希心中一阵难过,想起《杨州梦》中几句唱词:“天有情天亦老,春有意春须瘦,云无心云也生愁”,那么,人又情何以堪呢?看着天上的星斗,她轻声说:“傻瓜,不要喜欢我了。有一天,我会走的。”声音淹没在爆竹声里,几不可闻。不是在梦里,明知身是客,又怎么忍贪一晌之欢呢?
江州城中因为神仙显灵一事,迎神赛会延长一天,消息连夜间不胫而走,更多的百姓涌进了江州城,城里所有大小客栈、酒楼、饭馆、茶肆一律客满。萧声和程无咎决定立即出城,天一亮就不顾那书生强烈反对,架着他上了马,灰衣人见他们对主子无礼竟也不拦。一行人踏着晨光匆匆上路。
从江州去京城必须过汩阳江,劳掌柜早已经安排好两只大船,马匹乘货船,人乘客船。
船行出不久就渐渐起了风,放眼望去江阔云低,象是要下雨了。原本应是春来江水绿入蓝,却因风起,万倾江波不住翻涌,水色一片暗沉,与远处的浓云相接。
胡畔坐在甲板上的纜|乳|芟峦沤巧ぴ诮叩呐3饩吧钏裢庀爰摇?br />
甲板的另一边未希和萧声、端木正兴致勃勃地学着撒网打鱼,据他们中不知哪一位分析雨天好打鱼,于是就在船头忙活上了,折腾得船老大直摇头。忙了一阵听到端木说:“你太笨了,换我来!上年纪的人手脚就是不灵光!”萧声怒道:“想打架吗?”两人就在船头拆了几招,吓得船老大慌不择路地往舱里逃。又听未希兴奋地叫着:“鱼!鱼!好大一头鱼!”那书生也跟着凑热闹,笑嘻嘻地说:“未姑娘是哪里人?鱼怎能论头?猪才论头吧?”气得小翠在旁边直哼哼,小玄子幸灾乐祸地飞上飞下。
胡畔看得好笑,一回头见程无咎拿着根钓杆从舱里出来,看见胡畔就笑着说:“撒网捕鱼哪有江中垂钓来得风雅,你要试试么?”
胡畔有些诧异:“船在行驶中,可以钓鱼吗?”
程无咎想了想,不太确定地说:“也许可以吧!”说着就上了些不知是什么做的饵,把钩抛了出去。
胡畔嘴角抽搐:“这样子真的能钓到鱼吗?”
程无咎满不在乎地说:“钓鱼嘛,钓在前而鱼在后,鱼咬不咬钩是鱼的事,怎可强求。”
胡畔忍不住笑道:“程公子钓鱼,愿者上钩吗?”
程无咎认真地看了她一眼,伸手拉她坐到自己身边,看着她笑道:“所谓愿者,就当真是情愿咬钩的吗?钓不到,或许更好些吧。”
胡畔听他话里有话,却猜不透他想说什么,只觉得挨着他的那边身子暖暖的,心里也温暖起来。
忽听程无咎说:“你和未希……将来有什么打算吗?”
胡畔愣住了,她真是笨呵,好象来到这里这么久了,只想过要走一步算一步,打算么,似乎从来没有过。未希至少有小翠和小玄子,而且办完要办的事就可以回去了,自己呢?前路茫茫,即使有心好好打算,也无从算起啊!
长舒了口气,她有些黯然:“我不知道。”
程无咎望着她说:“这次我可能要在京城呆得久些,你若暂时没有想好,就跟我一起留在京城好吗?”
胡畔心里有些感动,明明是他怕自己无处可去,却体贴地说得好象恳求自己一般,她有些恶作剧地笑着问他:“为什么?”
程无咎眼中闪过一丝狼狈,略皱起眉看着她:“你要我说么?”
看见他百年难遇的狼狈神情,胡畔心情小小地愉快了一下,笑着问:“我跟你留在京城能做什么?你要我当你的小丫环吗?我除了吃饭睡觉好象什么都不会呢!”
程无咎眼神温和得象冬日雪后的红泥小炉(作者:胡畔同学的感受还真与众不同嘻嘻~),笑容一直暖到胡畔心底:“那有什么关系,就象这样不也挺好。待京城的事情结束,我带你去海上吧?”
“去海上?”胡畔有些惊奇:“这里也有海?”
程无咎怔了怔,笑起来:“哪里会没有海呢?”
他淡淡地笑,却在她心底掀起波浪,这样算是约定吗?算是他的表白吗?可是,她要听到那句话才行啊,只要你说了,哪里我都愿意陪着你去……经历了那么多风波,她都没有等来那句话,她有些伤感、有些自嘲地笑了笑,一直在等着,一直寻找着,那句话,是她宿命中的一个咒语吧。(不要误会哦,不是我爱你也不是我喜欢你,不是这类话,嘻嘻~~)
她想起很久很久以前的一首老歌:
“谢谢你给我的关怀,把我宠坏,哄得我不知不觉飞起来。
是天意冥冥之中有安排,茫茫人海我乘风而来。”
你不需要对我这么好的,我很怕……辜负了你呢……
第三十三章集体中毒
第二卷第三十三章集体中毒
胡畔和程无咎这边虽然一条鱼也没钓到,那几个撒网捕鱼的却大大有收获。未希抓着一条鱼兴高采烈地冲到胡畔跟前,满脸得意:“快看,这是我有生以来捉到的第一条鱼哦!”
端木跟在她身后,有些闷闷地嘀咕:“我才是第一条吧。”
未希回头笑嘻嘻地看他:“傻小子,你连鱼的醋也吃吗?”
胡畔赶苍蝇似地挥手:“你们要打情骂俏不要在这里,有伤风化啦!”
萧声站在未希身后冷冷地瞪着端木,低头在未希耳边说:“你跟谁打情骂俏了?”
那书生拖着一大网鱼高兴地招呼船老大:“帮忙把这些鱼做了,午饭就吃江上全鱼宴好了!”
船老大有些为难地说:“公子,已经离岸不远了……”
那书生毫不在意地摆摆手:“那就慢点开嘛。或者就顺着江随便往下游走走,天黑前回来靠岸就是了。”
船老大哀怨地看了眼这不可理喻的书生,苦着脸去找人做鱼了。
胡畔笑道:“我的厨艺还不错,可以去帮忙。”
那书生忽然又出起妖蛾子,提议说:“不如每人做一个菜吧,看这光景马上就要下雨,到时候边赏雨边吃鱼,也是一大乐事!”
程无咎瞟了他一眼,忽然笑道:“那也没什么,但既是你提议的,你也该带个头才是。”
那书生深深地看了一眼滔滔江水,回过头来注视着程无咎,感慨地说:“老二啊,自从七岁那年你吃了我给你的糕饼吐了整整三天以后,就再没有吃过经我处理的任何东西。今日你竟想吃我做的鱼……你能原谅我,我很高兴!”
程无咎脸上瞬间变了颜色:“我又没说会吃你做的东西!警告你不要拿大家做实验!”
那书生一脸无辜:“怎么会呢,这船上就有一个使毒的大行家,我又何必班门弄斧。”他边说边拿眼睛瞄着端木。
端木不悦地瞪回去:“跟我有什么关系!”
胡畔厨艺不错,未希多年来独自生活,自然也不差。萧声和程无咎一起在甲板上搭了个简易烧烤架,便开始生火烤鱼,船老大看得脸都绿了。(敢在木头船上搞烧烤,还真是有魄力啊~)那书生背着手走来走去,并不急着动手,站在端木身后看了一会,忽然说:“煮鱼不用刮鳞的吗?”端木懊恼地瞪了他一眼,从汤锅中捞起鱼,手里操着一把亮闪闪的小刀三下五除二刮净了鳞,一甩手又把鱼扔回锅里,那鱼竟还没有死透,只见那汤锅里鱼翔浅底,鱼鳞在上面漂着,看得人暗暗心惊。那书生呆了片刻,说了声:“好……”(好~~)
没多一会,烤鱼的香气就弥漫了整条船,船老大绿着的脸渐渐复原。胡畔和未希的糖醋鱼和清蒸鱼也相继出锅,连端木的那锅鱼鳞汤都做好了。那书生终于开始做他的那道菜,鱼鳞和内脏已经由灰衣人清理干净,那书生把鱼平放在砧板上,伸出两根手指,把那条鱼从头到尾轻轻按了一遍。
未希看着那书生诡异的行为,睁大了眼睛问:“他在给鱼做按摩吗?”
“好象是在摸骨吧……”胡畔沉吟。
“给死鱼摸骨?”未希眨着眼:“昨天被神仙道长刺激了吗?”
那书生拿着刀的手顿了顿,灰衣人朝她们冷冷地瞥了一眼,二人赶紧噤声。
正纳闷那书生又在搞什么鬼了,只见忽然间刀影翻飞,鱼肉被他以极快的手法片成一片片薄片,好象雪片在飘,最神奇的是,那些薄薄的鱼肉片都整齐地堆叠在前方的一个盘子中,漂亮得几乎要闪出光芒来。
“生鱼片啊……”
“中……华小当家……”
胡畔和未希说着别人听不懂的话,那书生以一个潇洒pose收了刀,满意地看着自己的作品。
程无咎皱眉:“这就完了?”
那书生笑得愉快:“这是跟小灰学的,是他的家乡菜,很有特点。你要尝尝吗?”
“哼,开什么玩笑,这就算一道菜了?这东西能吃吗?”程无咎不领情地说。
未希和胡畔走近了去看,对于她们来说这并不稀奇,可是那盘中的晶莹却着实引人食指大动。旁边灰衣人默默递过一只装了酱料的小碟子,两人试吃了一下,虽然酱料有些单调,不过生鲜柔滑的口感却令二人大为赞叹。
见她们吃得高兴,萧声和端木也凑过去试吃,边吃边用筷子互相打得不亦乐乎。
船家把桌子摆到外面,众人做的菜上齐了,看起来虽不精致,却也很丰盛。其中一碗鱼汤最引人注目,因为煮得不够久,鱼鳞并没有化开,拥挤着漂浮在最上层,下面的鱼是一整条的,鱼眼晶莹、嘴大张着,一副死不瞑目的样子。
“这个,”未希看着端木的菜头皮有些发麻,一回头看见小翠和小玄子,坏笑着说:“小孩子需要补钙,小动物也一样……”话没说完,两只小东西已经一溜烟飞跑着藏了起来。
端木企图转移众人注意力,指着程无咎和萧声的烤鱼:“这算两道菜?”
萧声笑道:“自然是两道,一种是辣的,一种不辣。”
众人开始他们的“全鱼宴”时,雨已经下起来,雨幕斜斜地落入江中,泛起一圈圈涟漪,汩阳江笼罩在一片水汽烟雾中。几个人猜拳行酒令闹得不亦乐乎,连灰衣人脸上都带了丝笑意。
船靠岸时,刚好是雨霁云收,日正当午,天际悬着一道彩虹,岸边的草叶上都是闪闪发亮的水珠。
那书生伸了个懒腰指着东边一座山说:“今日不如就去定国寺住一晚,明日早起再上路,很久没吃定国寺的素斋了。”
萧声和程无咎并无意见,众人取了马和车,动身去定国寺,那灰衣人却骑着马独自走了。
未希悄声向胡畔道:“他八成是去京城搬人手来护驾了,我问过了,这里离京城不过两个时辰的路,他的马快,一个来回三个时辰足够了,今天晚上恐怕会有很多宫里的待卫过来呢!”
胡畔看着那书生骑在马上悠然的样子,皱眉说:“你想过没,一旦他的身份公开了,我们是臣他是君,要跪他呢。”奇怪,感觉胸腔里闷闷地,透不过气来呢。
未希扶着额头说:“跪一下也没什么啦,就当是演戏嘛……我怎么觉得头昏昏的,身子也很沉……”
“我也是呢,”胡畔从她永不离身的小包包里掏出化妆镜来照:“脸色好象见鬼了一样……我们没有喝端木的鱼鳞汤,难道是因为生鱼片?不会是食物中毒吧?”
未希手撑在座位上,强忍着胸中烦恶的感觉,摸了摸胡畔的脉膊:“每分钟超过120,我的也很快……”
她颤着手扶着车壁探出头去,那四个男人好好地骑着马,看起来一点事情都没有,她张了张嘴,却发现这症状来势汹汹,自己虚弱得连声音都已经发不出来。忽然觉得衣角轻轻牵动了一下,回头一看吓得手一软靠在车厢里,胡畔脸色青得可怕,自己大概也好不到哪里去。
小翠和小玄子急得跳脚,未希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他们就别想好过了,可他们虽然能保护她,对眼下这种情况却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前面走着的萧声和端木仿佛心灵感应般地忽然一起回过头来,程无咎和那书生似也查觉到什么,看见她们的样子不由大吃一惊,四人拨转马头冲了过来。
赶车人还没有明白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停下马车愣愣地看着那四个大惊失色的帅哥。
端木第一个冲到跟前,一手一个给她们诊了诊脉,眉头紧锁,从怀里掏出只小锦盒,取出两枚鲜血似血的药丸给她们服下,神色凝重:“她们中毒了,只怕你们也已经中了毒,没有发作是因为……”他打量那书生:“功力深厚。”
萧声试着让内力在周身游走一遍,果然某些地方有点滞涩,却听程无咎慢条斯理地问端木:“我们中了毒,你呢?你给她们吃了什么?”他边说边把手撑在胡畔背上(汗!电视里都这么演,俺实在想像力贫乏~),想用自身内力将她体内的毒逼到一处,不至于扩散。
端木掏出几枚银针分别扎在未希和胡畔几处|岤位上,看也不看程无咎:“世上能让我中毒的毒药只怕还没出现,她们暂时没有性命之忧,但这种毒我却从没见过,不知如何解法。”
那书生叹了口气道:“好在我一直吃医仙配的防毒散,好象没有什么大碍,不过老二,你那法子恐怕不行。”
端木看了眼那书生,向程无咎道:“你还是不要妄动内力了,一来救不了她,二来你自己身的毒也会加快扩散。”
“必须尽快赶到定国寺,”萧声沉声道:“一旦连我们也压制不住身上的毒性,就太危险了。已经快到山脚下了,我们不如弃马而行,走小路上山。”
程无咎沉吟道:“小路……只怕有埋伏。”
那书生笑了笑:“小路有埋伏,大路就安全么?端木加上我,若是小小的埋伏,大概还应付得了。”
程无咎若有所思地看他一眼,把胡畔抱出来:“那就走吧。”
那书生一伸手挡住他,笑道:“你的内力还是省着些吧,人给我。”说着接过胡畔,身形甫动,已在数丈之外。
端木抱起未希追了上去,萧声拾起未希掉在地上的一件东西,不及细看,收进怀里,和程无咎嘱那车夫赶着马车和几匹马去定国寺,便也展开身形往山上奔去。
由于下过雨,小路上极为湿滑泥泞,路两边的杂草灌木几乎有一人高,雨水打湿了他们的衣衫,还要不时留意分开拦路的荆棘,他们身手虽好,却也走得十分狼狈。小翠和小玄子那两个小东西,早已经被他们忘在了脑后,完全没留意到那两个小东西正黙黙地跟着他们。
第三十四章遇袭
第二卷第三十四章遇袭走到半山腰,山路陡峭起来,盘旋而上的山路一边是峭壁,一边是云雾缭绕的深谷。看着这险恶的地势,程无咎和萧声都暗自警惕。
端木的药起了些作用,未希勉强能够出声,看着端木绷紧的脸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毒是哪里来的?”
端木冲她笑笑柔声道:“别担心,世上没有解不开的毒。”毒是哪里来的,他也在想这个问题,那几道菜除了他的鱼鳞汤一口都没人尝,其余的都被吃得一干二净,菜又是他们亲自做的,简直不可能有人有下毒的机会。除非下毒之人在他们这些人里面,但是,那怎么可能?!
未希剧烈地喘了几口气:“端木……盐……”
端木低头看她:“什么?”
未希瞪他一眼,虚弱地说:“你是傻瓜吗……只有盐,是每道菜里都放了的……盐不是我们的,是船上的……”
萧声走在旁边惹有所思,忽然脚步微微一顿,低声道:“有埋伏。”说着和程无咎几步抢上前去,消失在山路转弯处。
未希叹了口气轻笑着说:“这是野兽的……直觉吗……”
端木看了眼前方的动静,他是没查觉到前边有什么埋伏,听未希说的有趣,忍不住笑起来。却听山壁那边传来一阵打斗声,略一犹豫间,一直走在他身后的那书生竟背着胡畔掠了过去。
“咳……那个变态……”未希看着那书生的和胡畔的背影,忙向端木道:“快跟着他,胡畔刚才昏过去了……”
端木赶到那断崖附近时,萧声和程无咎跟十多个人正斗得激烈,地上已经躺了几个,还有三个人在围攻那书生。那书生双手腾不出来,仗着一身好轻功躲避那三人的攻击,想要寻隙往山上冲。山路本就狭窄,哪里容得下这么多人施展,不时便有鲜血飞溅出来,看起来萧声和程无咎是占着绝对的上风,可是端木却知道他们再这么撑下去,身上的毒迟早会发作。
“你放我下来吧,”未希说:“我在这边等你。”
端木怎么肯把她一个人放到一边,单手抱着她飞身而起,右手轻弹,一蓬黑烟就爆了开来,他已经踏着峭壁上的横生出来的松枝向山上掠去。
“你……你你,”未希又气又急:“他们都还在下面你怎么撒毒!”
端木并不答话,身子疾往下坠,原来是几个刺客从身后追了过来,双脚一着地,端木的身形便也如那书生般动起来。这群刺客武功虽不是极高,却明显是受过专门的训练,互相间配合极为默契,即使是如此快速的移动中,都没有给他们留下明显的空隙——那书生脸上的神情已经有些不耐。
虽然端木已经极力护着她,未希还是觉得头晕眼花,只看见眼前无数兵器闪着寒光,人影上下翻飞,晃得她几乎要晕了过去。浑浑噩噩间,只觉一件兵器似要当头砍下来,整个人立时清醒过来——真的要——砍下来了!未希觉得时间仿佛都在那一秒定格了一样,原来生死关头人是可以这么理智地思考的。她想到小翠和小玄子,为什么他们不来救她,想到银行里那几万存款,想到她的长腿叔叔,想到18年孤独的生命,也许就要结束了……
她胡思乱想的十分之一秒里,萧声已经飞身跃了过来,那一瞬间焦急的神情被她捕捉到了,可是十分之一秒后她回过神来,看到的却是萧声身在半空硬生生地转了方向,赶去救援同时遇险的书生和胡畔了。
十分之一秒,可以想很多事,可以发生很多事,也可以改变很多事,那一瞬间她心里一凉,目光被萧声的身影扯了出去,看不到将要砍到自己身上的刀。直到脸上忽然一烫,“咣啷”一声,她听到兵刃落在地上的声音,一个刺客大睁着双眼死在了她面前,接着一片耀眼的鲜血撞进她的视线。她惊觉到发生了什么事时,全身都抖了起来——端木用自己的身体替她挡了这必杀的一刀!
鲜血汩汩地从端木肩头涌出来,很快就浸透了半边身子,白衣上一团艳丽的红,刺痛她的眼睛。萧声已经赶了过来,端木犹自强笑:“皮外伤,不碍事……”
她忽然不合时宜地想起以前看过的剧和小说,这种时候女主角都会哭喊着“你怎么这么傻”、“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我不值得”……(呃~这到底是什么人呐,思维不正常的说~)
未希这边正昏头昏脑胡思乱想,忽然听到萧声惊喜的声音:“妙空!”
妙空,好耳熟的名字……她心痛地注视着端木,端木已经以极快的手法把血止住,草草包扎了一下,见她望着自己,冲她一笑道:“真的只是一点皮外伤,他——”他看了眼萧声:“你不要怪他,那是他的责任。”
未希忍着泪,把头靠在端木胸前,语声有些苦涩:“端木好象长大了呢。”
由于法云寺的大和尚妙空及时带着定国寺的一众武僧赶到,这一场遇袭事件总算有惊无险,只有端木受了轻伤,其他人都安然无恙。可是众人身上的毒依然还在,虽然吃了端木的不知是什么药得以控制,可是被他刚刚在半空中那散花般的一阵撒毒,都觉得胸腔里烦闷异常,有些吃不消了。
端木有些心虚地解释,他给大家吃的那个药,虽然不能解大家原先中的毒,却刚好是他后来撒的那种毒的克星,所以,他才撒的……(连端木都这么狡猾~真是……)众人还指望着靠他解毒,都是一副敢怒不敢言的神情。
到了定国寺里,未希才终于想起妙空究竟是何许人也,心中疑惑这个法云寺的大和尚怎么这么巧出现在定国寺——可是她马上就被另一个发现给惊得心头一颤:小翠和小玄子没有跟来!他们不见了!一直以来她从没担心过他们,他们就是她的护身符,只要有他们任何一个在,她心里就无比安定,可是这次,她心中隐隐有不好的预感,两只小东西,一定是出了什么事了!
定国寺的方丈亲自迎出来为他们张罗茶水、派小和尚打扫客房,奇怪的是,这方丈虽年纪一大把,一副活佛模样,身份似乎在妙空之下。
正想着,妙空已经来到她面前,依然是一脸的八卦,颇感兴趣地打量了端木几眼,见端木皱起眉来,才向未希笑道:“未姑娘,你的小玄子呢?”
未希满面忧色:“刚才一阵混乱,到了这里才发现不见了……”
妙空笑了笑:“那么小僧这就派人去找,未姑娘好好养病,不用太担心了。”他转向一旁的端木:“端木公子,据小僧看,这毒,不会要命的吧?”
端木点头:“即使不去解它,七日后也能自行散尽。”
妙空若有所思,那书生插嘴道:“如此说来并不是指望着毒死咱们,恐怕是想捉活的呢!”
胡畔这时才悠悠醒来,不晓得期间发生了什么事,一眼看见端木肩头的血迹,惊得轻呼一声。
未希看着她打趣地笑道:“你的命还真好呢,这时才醒,没有看到刚才在路上多么可怕,我们差点就死掉了哦!”她的目光掠过萧声的脸,萧声正看着她。见她和自己眼神一碰便避了开去,萧声心中不禁一阵黯然。
第三十五章爱?
第二卷第三十五章爱?“用毒高手都是神医吧?”未希一边看端木包扎伤口一边问:“你最好搞点药,不然伤口会留疤,很难看。”比例匀称的完美身材,此时不看更待何时,所以帮端木包扎的小和尚暗示好几次了,她还是硬要赖在这里。看看养眼的帅哥,好象身上的毒也解了些哩。何况,他是为她受的伤。
端木轻轻活动一下包扎完的那边手臂,笑道:“留了疤你会嫌弃我么?”
“不会,”未希的眼神黯淡下来:“你永远是端木。”即使有一天走了,也不会忘记的。
端木凑到她跟前:“那,端木又是谁?”
他的呼吸吹拂在她耳边,她一阵心慌,想逃,却被他牢牢地抓住了。她无力地垂下头,任他抱着自己,心乱如麻。早已经没有了和萧声拉勾要他做自己男朋友时的轻松,好象十八年来才开了感情的窍,却是两个同样出色的人一齐站在了她面前,她从心底里抗拒这种陌生的感情,隐隐地只觉得这种感情太过强大,一旦沦陷,会伤到万劫不复。
“端木,”她推开他,脸上已经换上一个促狭的笑容:“太有激|情会加速血液循环,对伤口不好哦!”
对于古人来说过于大胆的话令端木怔了怔,她赶紧溜到门边,“我去看看小翠和小玄子找到了没!”说着推门逃了。
端木苦笑起来,小时候师傅曾给他卜过一卦,说他十九岁这年会遇到一个女子,是他命里的贵人。他对这种没谱的事并不怎么相信,直到他真的遇到了她。
未希从端木那逃出来,心不在焉地走着,身体很虚弱,每走一段都要停下来歇一歇。正倚着墙喘气,却远远地看见妙空绕过几座禅房往后面走去,一看见这个貌似八卦的大和尚,她心里的八卦情结也蠢蠢欲动起来——这和尚神秘兮兮,神出鬼没,不知整天都搞些什么鬼。深呼吸,觉得自己又有了些力气,便往那禅房后走去。
禅房后是一条窄巷,这倒是出乎她的意料,巷子尽头有一扇对开的门,此刻是紧闭着的。没什么特别的东西吸引她,转身正要离开,耳畔转来一丝细微的声音,声音极轻微,几不可闻,在她听来却象是头顶打了个炸雷——这声音不正和程府后花园、法云寺后院里的诡异声音一模一样么!她身子起了些轻颤,一步步往那扇门走去。明知道正向危险靠近,为什么总是控制不了地要去探个究竟,就好象,根本不是自己在支配这个身体!这突如其来的想法令她悚然而惊,冷汗涔涔,蓦地停住脚步,猛然间,似乎听到一声低低的轻叹。
她跌跌撞撞地冲出那条不见天光的巷子,扶着墙壁大口喘息,抬起头,看见自己的指甲已在雪白的墙壁上抠出了两道浅浅的印子。正恍惚间,萧声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来:“你不舒服吗?”
说着话已经来到她身边,“怎么到处乱跑,不好好休息?”话是这么说,却只有关心,没有责怪。
未希叹了口气,勉强振作了一下,冲他一笑:“你不是也没好好休息,不然怎么在这里。”八成就是从那巷子里的那扇门里出来的吧?这些装神弄鬼的男人!
萧声温热的手掌忽然贴上她的额头,抹去她额上的冷汗,她呆了呆,忽然生出满腹怨气,恨恨地说:“男女授受不不清,不要动手动脚!萧王爷!”
萧声从怀里掏出一样东西,握在掌心,举到她眼前,笑得象只漂亮的狐狸:“猜这是什么?”
未希盯着他的眼睛,又看看他的手:“不会是我那瓶金波碎吧?你想不开要还给我了么?”
萧声顿时满脸黑线,张开手掌,掌心躺着一枚普普通通的铜钱。
未希拿起那枚铜钱,有些心虚:“怎么会在你那里?”
萧声微笑不语,只是看着她。
未希顿觉无比狼狈,这铜钱是凤栖城里那群小孩子吊在屋檐下打弹弓用的那枚,临行前她一个人偷偷去那里,用一堆好吃的跟男孩们换了来,还被他们嘲笑了半天。
“我只是……想留个纪念……只是怕这一走就不会有机会再去凤栖城,所以……”她越说声音越小,抬头却看见萧声笑得十分可恶,忍不住给他一巴掌:“你不要自作多情!干嘛总偷我的东西!”
“这是你在山下自己弄掉的,”萧声笑眯眯地看着她:“我很高兴。”
“什么?”未希愣愣地看着他。
“我说……”萧声凑到她耳边,声音带着一丝蛊惑:“我好象是爱上了你,怎么办?”
未希只觉得心头狂跳,好象体内的毒忽然发作了似的一阵眩晕,几乎站立不稳,毫无防备地被他抱了个满怀,唇已被他吻住。
这突如其来的一吻令她脑子里一片空白,大张着双眼看着零距离内的那张脸,既不懂得回应,也忘记了想一想是不是该推开他,正愣神间忽然被什么东西抵住了她紧咬的牙齿,下意识地张嘴咬了一口,嗯……软的。跟着就被一声痛呼惊得回过魂来,萧声正捂着嘴瞪着她,未希忽然意识到自己咬到了什么,脸一下子红得象只小龙虾。看韩剧时也曾经浮想联篇过,看小说时曾经向往过的初吻,就在她的诡异反应中变得乌龙起来。
这个吻她并不觉得排斥,虽然是初吻,可是,她也没觉得有多享受就是。反倒是他之前那句话深深刻在她脑海里,他说他爱上她了,她心里弥漫着的情绪,却说不清是喜悦还是伤感。
未希把萧声推开了些,又擦擦嘴巴,这动作令萧声皱起了眉,却又笑了:“小丫头,别惹我发火啊!”
未希扁扁嘴,刚才被他一句话和一个乌龙吻冲昏了头脑,现在清醒了些,脑子里忽然闪过飘雨飞花宫里那令她常常心痛的一幕,把那铜钱往他手里一塞:“你捡去了就还给你。分成好几份的感情,我不稀罕!”挣开他的手,转身便要离开。
面前人影一晃,已经被萧声挡住去路,满脸狼狈地看着她:“你还在想着飘雨飞花宫的事么?那天其实……”
“没人叫你解释,”未希忽然觉得他那样子很有趣:“我又不是你什么人,你要去吻睡美人关我什么事!老男人就是这点不好,总是不诚实!”甩开他的狼爪要走。
“喂喂喂,”萧声把她抓了回来:“那天没有吻上啊!你和端木就闯进来了,再说谁是老男人?”
没有吻上?她心里有一丝窃喜,却不经意地,看见长廊尽头人影一闪,那度熟悉的身影即使一闪就消失在转角处,她也不会认错,那是胡畔。
“真的不喜欢她么?”她望进他眼睛里。
萧声略一沉吟,未希已经甩开他的手,转身走了。
第三十六章疑神疑鬼
第二卷第三十六章疑神疑鬼
未希回到客房时,胡畔早已经回来了,正坐在桌前翻一本佛经。未希在她对面坐下,两个病恹恹的人隔着桌子相对无语。从离开凤栖城到现在发生了很多事,她们之间也起了某种微妙的变化。她们在这个时空中巧遇,本该因为彼此来自同一个地方而贴心,可是很奇怪,她们之间始终都象是隔着什么。这几天仿佛距离又更远了些,彼此看着,竟生出许多陌生的感觉。
对于未希来说,这种陌生的感觉尤甚,刚才跟萧声在一起时,她看到的那个身影绝对是胡畔没错,可是她怎么会也出现在那里,跟踪自己吗?未希皱起眉,偷眼打量正静静地看书的胡畔,这种不对劲的感觉,是从胡畔从昏迷中醒过来以后开始的,哪里不对劲,她却又说不出来。
“胡畔,”许久之后,未希开口了,她拄着腮看着窗外,院子里有一株上年头的桃树,花开得铺天盖地,极为妖娆,她看着那些花,眼里有些捉摸不定的东西:“我们为什么要去京城?”
胡畔看她一眼:“为了寻找答案,然后回家。”
“那,如果有一天真的回去了,不会有不舍吗?”未希收回目光注视桌上的一杯茶,茶早已经冷了,外面的花瓣飘了一片进来,刚好落在盏里,象一只小船。
“舍不得什么?感情吗?”胡畔微笑起来:“萧声还是端木?”
未希伸了个懒腰,回头一笑:“你呢?萧声还是程无咎?”
她的目光清澈得没有一丝杂质,胡畔却觉得看不透,好象所有探询都成了无谓的,象一面镜子,给反射了回来。
“我并没有真的那么喜欢谁,”胡畔有些懊恼:“只不过我想了结这边的事,就必须听到一个人说出我梦里听到的那句话而已。每个人都可能是,也都可能不是,我不想再穿来穿去了,你要我怎么做?”
“说的也是,我好象也并没有多喜欢谁,”未希眼里含着笑:“不过跟帅哥谈恋爱我还是很有兴趣的。”她一口喝尽了杯中的茶,连同那片花瓣也一起咽了下去,有一丝淡淡的苦划过喉间。
胡畔看着她的身影轻盈地消失在门外,垂下眼来,一只小小的蜘蛛傻乎乎地爬上她的手背,轻笑着,她把它送到旁边的书架上,看那蜘蛛爬到角落里去结网,眼中闪过几分莫明的光彩。
一个多时辰后,程无咎来时,看到的还是胡畔面向墙角发呆的样子。听见脚步声,胡畔回过头来。
程无咎对她的敏锐微感诧异,见她面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