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后 第33部分阅读
帝后 作者:肉书屋
上奏,什么满蒙之争!
我手脚并用地缠住他,“今晚……不要走!”
他没有回答,只是狠狠地贯穿我,动作毫不温柔,“你这个口是心非地小东西!”
我热切地回应着他,主动送上我地双唇,我们的吻,第一次这么狂野而……酸涩。
外面的天还没亮,宫中平静得一如往昔,只是有些事情,已经悄悄地改变了,随着他的离去,身边的温度渐渐下降,一颗水珠终于还是忍不住从我眼中滑落,我投降了,我向现实妥协了,我当初既然选择了 他,就应该背负这样的结果,不是么?
从那日后,宫中的风向似乎又乱了套了,皇上不再独宠皇后一人,不再夜夜留宿坤宁宫,而是隔三差五的便在乾清宫翻牌子,两名贵妃自不用说,宫中有名份的几乎都被顺治召了个遍,就算不召侍寝,也会召去共同用膳,一时间后宫中又有些生机盎然的迹象,宫妃们像是刚过了冬的植物,都开始渐渐复苏了。
出人意料的,顺治召见最多的不是乌云珠,而是宛如,这或许跟宛如在诅咒事件中的表现有关,让人知道她不仅有一张漂亮的脸蛋,更有一个聪明的头脑。
那边顺治的“点召活动”进行得如火如荼,坤宁宫却冷清了下来,每日来请安的宫妃又日渐减少,原因无他,只因顺治已经将近两个月没踏入坤宁宫中了。
不必应付那些宫妃我倒是乐得清闲,但坤宁宫免不了又成为众人茶余饭后的消遣话题,众人都不明白,没听说皇上皇后因为什么事闹得不愉快,怎么皇上突然间就对皇后不闻不问了呢?猜来猜去,不免就猜到了秋水身上,秋水此时已受封为答应,坤宁宫是不能留她的,据说她搬离坤宁宫时,除了分配给她的两名宫女,再无一人前去帮忙,她本也身无长物,只拿着一只小包袱便离开了,那情景想着都让人有些心酸,从坤宁宫出去的人,还是个答应,走得这般凄惨岂不让人笑话,我埋怨了湘云几句,谁知湘云却道:“那是她自作自受,在主子眼皮子底下竟敢如此放肆,咱们没扒了她的衣服打已经算是便宜她了。”
我叹了一声,不再说话,在她们眼中,秋水不仅仅“背叛”了我,更背叛了她们,秋水虽然已经晋为答应,但顺治恐怕永远都不会再点召她,她的命运,注定要比做奴才时更加悲惨。
至于顺治为何不来坤宁宫,宫中也传得沸沸扬扬,有的说皇上宠幸了皇后身边的宫女,皇后一怒之下跟皇上闹翻了,有的说其实不是那么回事,是皇后为了牢牢拢住皇上的心特地将身边的宫女奉上,只是这个宫女不合皇上胃口,所以皇上才气得不再到坤宁宫来,还有的说你们说得都不对,皇上是因为皇后承宠数月却无孕,心生厌恶……
瞧他们说得有鼻子有眼,我也总是一笑置之,他为什么不来?他为什么要来?他来了要如何应对我们二人的无奈?难道真要“相顾无言,惟有泪千行”么?所以袭人急,湘云急,坤宁宫中所有的人都急,唯独我不急,或许等到有一天,我们对彼此的感觉稍淡了一些,就能更加平和的面对眼前的种种无奈了吧。
第三卷 第一百一十七章 月殇
月来我可以说过得既忙碌,又清闲,忙的是我经常要 自己,劝自己住开了想,有时劝得自己都烦了,闲的是这半年多来难得得了个清静。
要说这两个月倒也发生了不少事,那个陈萧大概是向慈宁宫的小太监打听了他那本“道德经”的去处,好死不死的居然又送了一本过来,这次的注解只有四字,“微服私访”。
他真是疯了,想升官想得疯了,居然鼓动皇上出宫,我让小林子将第二本“道德经”给他送回去,一是这陈萧有诬蔑朝臣,传假消息的嫌疑,二来这朝中之事也不是我能管得了的,找我有什么用?
可小林子回来后竟将那本书带了回来,说是陈萧赖在乾清门处,非要他再将那书带回来,这真让人啼笑皆非,还真有姓赖的。
袭人把小林子骂了个狗血淋头,自告奋勇的前去“除赖”,这一去就是小半天,回来了倒好,“赖”没除掉,又带回一张写满陈词的“上表”,以表他对皇上的忠心可昭日月,看着袭人那委曲的样子,我倒也不好说她,只是让她将那份“上表”交给常喜,由常喜转呈顺治。我一直不明白依袭人的性子怎么会帮这么一个无赖的人,后来听袭人吱吱唔唔的说什么陈大人是刚直之人,不像是会报假消息和诬蔑他人的样子,我倒奇了,怎么刚接触半天,就能看出他是什么人呢?
再有就是淳嫔,她怀有身孕已经八个月了,太医已经确定她怀的是一位公主,这除了让袭人更加佩服我。也让宫中众人对她的关注度有所下降。这让淳嫔郁闷极了,除了每天风雨不误的挺着大肚子去给贵妃问安,听说还曾向太医偷偷打听过有没有什么能使腹中地公主变成阿哥地灵药,事情传出后,自是又招了众人一番嘲笑。
除了这两件事外,倒还有一件事,好久没出坤宁宫了,也好久没见着洛颜了,当初太后本想带着她一同去南苑的,但她说什么也不去。这自然是为了她心上人的原故,不知洛颜与逐月这一个多月来相处得如 何,希望洛颜最后不要抱憾而归,不过最让我不安的是,这几天夜里,宫中似有若无的又响起了洞箫的声音。还是那首曲子——仙剑。
这让我十分头痛,终于有一天。我再也忍不住,我要见逐月一面,我要明明白白的与他说清楚,我要收回我的“仙剑”。
于是,当一天夜里那首“仙剑”再次响起之时。我甩开袭人来到了我们上次见面的那个地方。我一定会等到他,应该……等得到吧。
他果然没让我失望,就在我等得颇有些不耐的时候。逐月大侠从天而降,他还是那副天使模样,一袭白衣永不沾尘,只是面色有些复杂,似是欣喜,又似乎带着一丝难言地隐忧。
“我等了你很久。”我主动开口。
“是么?”他笑得几乎看不出痕迹,“我一早便想来找你,只 是……这段时间有些忙。”
我 尔:“忙着与洛颜约会?”
他静静的看着我,没有回答,突然笑道:“这么长时间你过得还好么?”
我点点头,“很好,你呢?”
“我?也不错。”
“如果你接受了洛颜,就更好了。”我轻笑。
他的笑容淡了下去,“你希望这样么?你明知道我……”
“逐月,”我轻轻叫住他,“我有事情对你说。”
借着月光,我见到他的脸色稍黯淡了些,不过很快他又支起笑脸,拔乱了我的头发,“干什么这么严肃?弄得我都不敢听了,”他指了指房顶,“要不要上去?今晚的月亮也好漂亮哦~”
我摇了摇头,静静地盯着他,“以后,我都不会再上去陪你看月亮了。”
“好吧,”他无谓的伸伸腰,“知道你怕高啦,在这看也是一 样。”
看着他那笑眯眯地脸庞,我心底涌起一股歉意,“不,以后不管在哪里,陪你看月亮的,都不会是我。”
他的笑容渐渐收敛,我狠下心接着道:“还有那首曲子,我想收 回。”
“什么意思?”他的声音很轻。
我看进他的眼睛,“我希望你以后不要再吹奏那首曲子,仙剑。”
他似乎并没有太意外,深吸了口气道:“怎么?跟你未婚夫重归于好了?”
我点点头,他又问:“他知道我们地事所以让你来跟我摊牌?”
我又摇摇头,“不是他,是我,当初是我自私地想把你当成避风 港,是我对不起你,现在我向你道歉。”
逐月夸张地长叹一声:“我那么喜欢你,你这么对我不嫌太残忍了么?”
这是他第一次明明白白的说“喜欢”我,我笑着摇摇头,“或许你并没有想像中那么喜欢我,你想带我走的原因,与你当初对洛颜地原因一样,你是不想见到我在宫中失去自我,而不是因为‘喜欢’我。”
“是么?或许吧。”他笑得有点不那么自然,“真的不再考虑一 下?跟着我,你会……很幸福。”
看着他清澈的双眸,真让人有一种马上答应他的冲动,只是我依然摇了摇头,“你会有更好的选择。”
“为什么?”他问得无比认真。
“因为……”
“因为她是我的皇嫂!大清的皇后!”洛颜的声音在角落处凄厉地响起,我打了个激灵,但却没有回头,为什么在这种摊牌的情况下总会被人撞见呢?这种演烂的戏码再一次重现,可逐月却面色如常的看着 我,显然无论是洛颜的出现还是那句话,他都是早就知情的。
原来,他早就知道我是谁,我心中苦笑。至始至终当了傻子的。只有我一个人罢。
“为什么?”仍是那句问话,认真至极。
“因为,我不想回头。”既然已选定了心中所爱,又怎能轻易回头呢?
“你不怕选错了,有一天会后悔么?”他每说一句话都好像十分艰难。
“我怕,可我更怕不肯正视自己地情感一味逃避,虽得到了暂时地安逸,但却会后悔终生。”
月径自说着话,显然激怒了一旁的洛颜,她冲上前来 道:“逐月,你明知她是皇后还对她出言轻薄,你可知这是杀头的死 罪!”
逐月轻笑,“杀就杀吧,反正我只得一人一身,又怕得什么?”
洛颜闻言不禁眼圈泛红。泪水在眼眶中打转,“你……说你心中已有一人。便是她么?”洛颜指着我,“那首曲子也是她教给你的么?难怪……”她泛起一抹心酸的苦笑,“难怪你总要在坤宁宫附近吹奏那首曲子……”
逐月没有做声,似是默认了她的话,她慢慢的看向我。“荣惠。你既然已有了皇帝哥哥,因何还要招惹逐月?”
对着洛颜,我说不出任何为自己辩解的话。如果一开始我就对逐月表明身份,而不是玩什么暧昧游戏,或许就不会有今天这样的局面,总之,我是真的错了。
洛颜地泪水顺颊而下,“怪不得你要我考虑费扬古,怪不得逐月一直不肯接受我,原来,呵呵……”
“洛颜!”看着她失魂落魄的转身而去,我急忙唤住她。
可她并未回头,我急着就要上前,逐月一把拉住我,我甩开他的手怒道:“你一早就知道她跟着你,还要故意在她面前说出那样的话,你根本就是存心的!”
逐月叹道:“我的确知道她跟着我,我也考虑过要不要下来见你,但我又怕让你空等一场,你会生我地气。”他顿了顿又道:“这样也不错,能让她断了念头。”他又补充道:“放心,她不会将今晚的事情说出去地。”
“你……”看着他一副解脱的样子,我不禁气道:“洛颜那么好的姑娘,你怎就不知珍惜!”
“我也是个好男人,你不也同样不珍惜?”他反问。
“我说了,你对我根本不是……”
“这种事情,你反倒比我更清楚么?”他一动不动的盯着我,“我对你是什么样的感觉,我心里很清楚。”
“我对你怎么样我也很清楚!我不喜欢你!现在不喜欢,以后也不会喜欢!你以后不要再来找我!”大吼过后看着逐月那渐渐苍白地脸,我心中闪过一丝地后悔,我放缓了声音道:“我是皇后,我们之间不应再有任何交集。”说罢,我硬逼着自己不去看逐月那副受伤的样子,转过身,快步朝洛颜跑去。
我本还有些奇怪洛颜是如何到的坤宁宫,跟着她走到墙角处才发 现,那竟立着一个梯子,看着洛颜一边哭着一边笨拙地爬上梯子,我心疼的上前拉住她,她哭得更厉害,挣扎着想甩开我的手,我则死抓着她不放,半拉半拖的带着她回到寝殿,寒夜中,只剩下逐月站在那里,我没有回头,是不想,也是不应再回头。
回到寝殿,袭人正忙着找我,洛颜的出现吓了她一跳,打发了袭人出去,我拉着洛颜坐到床上,也不管她愿不愿意听,把我与逐月相识的过程细细的说了一遍,说我喜欢福临的心情,说我对着乌云珠时的无 奈,说我曾经想抓住逐月做救生圈的迷茫心理,说到最后,洛颜面无表情的盯了我很久,幽幽地道:“你真的选错人了,逐月比皇帝哥哥……要好得多。”
“是么?我不这么觉得,”我轻声道:“逐月有逐月的好,福临有福临的好。”
洛颜撇撇嘴,“皇帝哥哥哪里好?花心又自大,脾气又坏,哪比得上逐月……”
“是是是,全天下的男子谁有你的逐月好?”
洛颜一听此言,小脸顿时沉了下去,我握住她的手,“洛颜,有些事情是我做错了,我只希望现在改过还不晚。”
“荣惠,”洛颜看着我,语带迷茫的开口,“你是为了我,才那么跟逐月说的么?你真的……不想跟他在一起么?”
我皱着眉道:“你怎么会这么想?不要说我对他没有任何想法,就算是有,我的身份摆在这,又怎么可能跟他在一起?”
洛颜摇头道:“只要你点头,不要说你是皇后,就算你是太后,他都会带你走的。”
我面容古怪的盯着洛颜,这是什么比喻?想着太后与逐月携手江湖的样子,我忍不住“扑哧”一声笑出声,洛颜大概也发现自己言语的不当之处,也忍不住勾了勾嘴角,又吐了吐舌头。
看着她的心情似乎舒缓了一些,我又道:“别说我是皇后,就算我是身无牵挂的寻常人,我也不会跟他走的。”看着洛颜的迷惑神情,我轻声道:“谁让我……先遇到了福临呢。”
洛颜突然皱起眉头,盯了我半天才惑道:“皇帝哥哥到底哪里 好?”
“他么?”我轻笑,“他的好都藏在那个冰冷的帝王面具下,别看他好像什么都不关心似的,其实他是个很细心的人,对你的一切他会偷偷的留意在心,再时不时的给你个惊喜,就像个小孩子一样,开心的时候也会放声大笑,着急的时候喜欢在原地转圈圈,生气的时候喜欢摔东西,可是他只挑小个儿的摔,你知道为什么?”
“为什么?”洛颜好奇的追问。
“他说大个儿的太沉,不好摔,而且搬起来摔也有损形象。”我捂着嘴笑了笑,“他会哄着我睡觉,会唱歌给我听,与我打赌赌输了还会耍赖……”
“慢着慢着,”洛颜瞪大了眼睛,“你说的这个真的是皇帝哥 哥?”
我笑了笑,“除了这些,他还有好听的声音,长相英俊,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又勤于政事……你看,你皇帝哥哥的好处数都数不清呢。”
洛颜眨了眨眼,“听你这么一说,他倒像是真有不少优点的。”
我笑着点点头,“只是,”洛颜接着道:“若是他与皇额娘的关系再好些,别再动不动就扳着脸吓唬人就更好了。”
“这……人无完人嘛。”
洛颜点着头又道:“是啊,如果他的后宫只有皇嫂你一个人,那就更完美了,就真的比逐月还要好了。”
第三卷 第一百一十八章 缘由
着洛颜的话,我略带苦涩地笑了笑,洛颜盯盯的看了 然幽幽地道:“或许费扬古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洛颜,你……”她要放弃逐月了么?
洛颜自嘲地笑了笑,“逐月那个人啊,我很清楚,一旦认定,便不会轻易回头,他……是真的喜欢你,我又何必自讨没趣。”
听着她那酸溜溜的话我皱了皱眉头,“洛颜,你若因为这个原因而放弃,不觉得太傻了么?”我看着她道:“当初我劝你考虑费扬古,是觉得你与他在一起或许会更开心一些,如果你在这种情形下选择了费扬古,与我当初想借逐月当避风港的行为不是一模一样么?你这么做对费扬古来说公平么?不要说他,就是对你都是不公平的。逐月现在只是一时迷茫,错把同情当成爱情,相信日后他定会想明白谁才是最适合他的人,如果到时他想明白了,你却退缩了,你不后悔吗?”
“我……”
“费扬古为了娶你,可是拼上性命的,如果你心中带着别人嫁给 他,你不觉得他太可怜了么?”
“他……他哪里是为了我……”
我轻叹一声,“洛颜,你到现在还不明白么?费扬古对你的心思,只怕不比你对逐月的少。”看着洛颜满脸不同意的样子,我又道:“否则他为何偏偏只欺负你一人?为何见到你哭又是那么心疼的样子?”
“他哪有心疼?”洛颜嚷道:“每次都是他把我弄哭的!”
我笑道:“那么除了你,他可还弄哭过别人么?”
洛颜一时语塞,“他……他只欺负我……”
我笑了笑道:“每个人表达情感的方式不同,像你。是义无反顾地追求。心思都写在脸上,费扬古恰恰与你相反,他地方式就是不断的招惹你,让你记住他,让他在你心中有一个特别的位置。”
洛颜不再反驳,我又道:“逐月那边你不再努力一次是无论如何都不会甘心的吧?而费扬古,我也希望你不要只是将他看成一个后备的避风港,把他们两个放在同一高度,再重新选择。”
洛颜沉默了半晌,忽然道:“你……以后真的不会再见逐月了 么?”
我耸了耸肩。“我想不出再有什么理由见他,不过……”我故意伸长了声音,洛颜果然又有些紧张起来,我笑道:“不过,如果他日后成了公主的额附,应该还会见得到吧。”
洛颜的脸红了一红。我拍拍她的手说:“我与你皇帝哥哥都希望你一生都能幸福快乐。”
洛颜用力地点了点头,“皇嫂。在我心中,配得上这个称呼的,只有你一人,你放心,今晚地事情。我是决不会说出去的。”
“洛颜。谢谢你,”我诚心地道谢,“以后我们两个都要努力的让自己更幸福才好。”
“嗯!”她坚定的点点头。“我一定会幸福的!”
逐月的事情终于算是解决了,虽然一想起逐月,我心中还会有歉疚之感,不过现在,我已经忙得没时间去对他歉疚了,为什么?还不就是为了那个该死地“道德经”!
自从上次陈萧死皮赖脸地让袭人捎回他那一份“上表”之后,我对他的印象大打折扣,告诉袭人她们不准再搭理他,更不准再往坤宁宫倒腾什么“道德经”。
可袭人自打上次与那个陈萧见了一次,就变得有些不大正常,常常走神不说,还隔三差五地消失个小半天,这天早上刚一起床,见伺候在一旁的变成了湘云,我终于忍不住问道:“袭人这几天究竟怎么了?”
湘云眨着大眼睛吱吱唔唔的半天也说不出个门道,最后被我问得急了,这才道出实情,原来真与我猜测的一样,袭人消失的时间竟是去见那个陈萧了。
我不禁有些生气,倒不是气袭人无视我地命令,而是气陈萧地死缠烂打,更怕袭人这个傻丫头芳心错许,耽误了终生。
用过了午膳,袭人总算是回来了,我一见到她便气道:“那个陈大人还好吗?”
袭人闻言有些慌乱地跪下,“奴婢知错了,主子……不要生气。”
“你也知道我生气么?”我气呼呼地道:“那个陈萧,皇上说他为图清名不惜诬蔑朝臣,好端端的还玩什么‘密奏’故弄玄虚,那天你也见到他有多么无赖了,这样的人你怎地还要与他走得这么近?”
袭人被我一番话说得脸蛋通红,“主子,陈大人他……他不似那种人,密奏之事必然事出有因……”
“你才与他见了几面?你怎知他是哪种人?况且你是我身边地人,是容易接触到皇上的,你又怎知他不是因为这个目的才与你亲近?”
“主子,”袭人的小脸憋得通红,“奴婢与陈大人不曾……不曾亲近。”
“看看你的样子!”没事脸会红成那样?我气道:“就算现在没有亲近,只怕你心中也是想要亲近的!”
袭人的脸更红了,低着头不吭声,我急道:“怎么?你真的看上他了?”
袭人吱唔了半天,才道:“奴婢只是可怜陈大人的一片赤诚之心,并未……”
我皱了皱眉道:“他可是又要你带什么东西进来了?”
袭人小心地点点头,我朝她伸出手,“拿来我看看。”
“奴婢收在屋子里了,这就取来!”
看着她一溜烟消失的背影,我不禁摇头,瞧她这么上心的模样,若说她与那个陈萧没什么猫腻,谁信呐?
不一会袭人便回来,好么,她都攒了三本道德经了,她将书递过 来,嗫嗫地道:“奴婢怕主子生气,当初就没敢将书递上来。”
我接过书。并未翻开。而是看着她道:“你不是怕我生气,你是怕我一着急,跟皇上说了此事,皇上再让他回去面壁,你还哪有机会再见着他!”
袭人脸上一红,并未辩驳,我心中又急又气,连问道:“那个陈 萧,祖籍何处,年龄几何。家中尚有何人,都给我说说!”
我问得直白,袭人吞吞吐吐道:“主子,奴婢……奴婢对陈大人没有……”
“快说!”
“陈大人他……今年二十七岁,祖籍山西,家中尚有父母和……妻子。”袭人的声音越来越
“不行!”我一口否决。“以后不准再见他!”
袭人见我这么说,急得差点落泪。我气道:“他都有了老婆了你还掺和什么?难道你要去给他做妾么?不行!”
袭人的双唇动了动,最后终是低下头去,不发一言,我见状也有些心疼,放缓了口气道:“就连沧海我都替她找了个从四品的侍卫。何况是你!这个陈萧。做了四年仍是个五品地御史,现在皇上对他地印象还不太好,以后哪有什么大发展。我还指着你当个诰命夫人呢!”
袭人忽然流下泪来,“奴婢错了,让主子担心,主子不要生气,奴婢以后……再不见他。”
唉!我差点也要学着顺治摔杯子了,瞧她的模样,哪是后悔的样 子?分明就是一只被人拆散的苦命鸳鸯。
我重重长长地叹了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和一些,“他的那个夫人,你可知道是什么样的人?”
“主子,那陈夫人……是个极好的女子。”
我皱起眉道:“这是陈萧与你说的?”他当着袭人这么夸他的妻 子,不怕袭人一怒之下不再理他么?
袭人摇摇头,“陈夫人原与陈大人地父母住在山西,陈大人为人清廉,那些月俸根本不够一家四口的用度,为了不让陈大人担心,难为她一个御史夫人,每日要去大户人家靠洗衣服贴补家用,去年年底,陈夫人大冷天儿的冻伤了身子,没了贴补,眼瞅着年都过不去了,这才上京来找陈大人,不曾想到了京城便一病不起,至今卧病在床。”
这个陈夫人,倒真称得上是古代劳动妇女的楷模,不过这使我对陈萧的印象变得更加恶劣,一个男人,居然让自己的妻子凄惨至此,若是袭人跟了他,哪里有什么好日子过!
“对他们家你倒打探个透彻!”
袭人泣道:“奴婢对陈大人……只是一厢情愿,奴婢以后再不见 他,还请主子再帮他一次。”
看着她哭得难过地样子,我不忍心地摆摆手,“行了,别跪着了,起来罢。”我随手翻开一本道德经,却没有细究它里面到底写了什么,不用看也知道,一定又是弹劾鳌拜的密折,我扬了扬书问道:“你看过了么?”
袭人急忙又跪下,“奴婢不敢,奴婢只是将它们带进来,翻都不曾翻过。”
我点点头,“看在你地份上,我再帮他一次,不过也只是将它送给皇上,至于皇上看过后会不会惩治他,我就无能为力了。”
袭人听完面露喜色地连连谢恩,我叹了口气又道:“那个陈萧,你以后真的不要再见他了。”
眼看着袭人的小脸上现出失落的神情,我起身道:“快起来罢,陪我去乾清宫。”
袭人愣了一下,显然是没想到我会这么说,我笑了笑,没有说话,你都能借着引子多与陈萧见上几面,我就不能借着送书去见见顺治么?这么算来,也挺长时间没见着他了,他一定想不到我会主动去见他。
出了坤宁宫我才发现,原来天气不知不觉间已变得这么暖了,到了乾清宫,我刚想朝御书房走去,却见着乌云珠的贴身侍女那个叫蕊初地候在东暖阁外,于是我带着袭人转了个弯来到东暖阁外,蕊初见着我连忙行礼,我问道:“皇上在?“
意外地,蕊初却摇了摇头道:“只有贤贵妃娘娘在。”
我不禁奇怪,推门进去,果然,只见乌云珠一个人站在窗侧,她见我进来显然是吃了一惊,连忙上前行礼,我环视了一周道:“皇上 呢?”
乌云珠道:“皇上在西暖阁中。”
西暖阁是乾清宫地寝殿,这个死小子,大白天的不做事,居然跑去睡觉?
“那你……”
“皇上召臣妾前来陪膳。”乌云珠看出了我的疑惑,连忙答道。
我皱着眉道:“还没用么?”
乌云珠轻轻应了声“是。”
正跟她说着话,常喜从门口进来,见到我也是吓了一跳,“娘娘,您来怎么也不打声招呼,好让奴才跟皇上通禀一声。”
我笑道:“我来也没什么事,现在通禀也是一样,皇上在歇息 么?”
常喜摇着头道:“娘娘都到了奴才再去通禀,皇上又该怪奴才为何没让娘娘直接进去了,”说着他笑呵呵地退到门口,躬着身子候在那 里,我笑了笑,朝乌云珠点了点头,转身走出门去,常喜随着我刚走了两步,忽然又转回去,我好奇地停住脚步,只听得常喜对乌云珠道: “贵妃娘娘,皇上晌午不用膳了,让您先回去。”
乌云珠的脸色变得有些不太自然,她勉强笑了笑,朝着常喜道: “有劳常喜公公了。”
常喜躬了躬身子,退出门来,朝着我道:“娘娘久候了。”说罢转身带路,我并没有立即动身,而是回头看了看乌云珠,乌云珠有些失落的站在那里,见我看去,低下头去,朝着我福了一福。
我收回目光,跟上常喜的步伐,不禁问道:“皇上经常如此么?”
常喜道:“倒也不是常常,只是隔几天就来这么一回,好像不记得召了陪膳一样。”
我撇了撇嘴,这么快就记性不好了?不会是未老先衰了吧?
常喜看着我小心地问道:“娘娘可是要与皇上合好了?”
我失笑道:“我们又没闹别扭,哪来合好一说?”
常喜呆了一下,“那……嗨!不管怎么说,娘娘来了就好,不然皇上就快将乾清宫的杯子摔光了。”
嘿!这是什么毛病!一生气就摔东西,而且只摔杯子,难不成摔杯子的动作看起来会比较帅?
“他心情不好么?谁又惹着他了?”恢复了美人在怀的日子理应美得冒泡儿才对嘛。
常喜瞥了我一眼又迅速地收回目光,我乐道:“这回可不是我。”
说着话,已走到西暖阁外,我从袭人手中接过那三本书,推门走了进去。屋里静悄悄的,只有我的花盆底踩着地上那“咚咚”的声音,他真的在么?走到内室,终于见着他背对着我坐在条案前,正急着往一只小箱子里收着什么,一边收一边回头急骂:“不是让你回去么?谁准 你……”
第三卷 第一百一十九章 思情
回过头来,见到是我,顿时愣在那里,我笑嘻嘻地道 便要我回去?好罢,我回去了哦~”
说着我假意转身,顺治好像才回过神来一般,紧走两步上前抓住我道:“谁说你了,我还以为是……呵,”他笑了笑,伸手抬起我的脸看了半天,才道:“你怎么来了?”
“想你了,还不行来看看你?”我踮起脚越过他看向条案的方向,“在弄什么?”
“哪有什么!”他急急地道,身子却不自然地挪了挪,意图挡住我的视线。
我眯起眼睛看着他,“没有?”鬼鬼樂樂的一定有事!
他着急地拥着我转了个身,走到外室,他的做法更加引起我的怀 疑,我也不着急,扬了扬手中的书道:“给!道德经!”
他皱着眉道:“这个陈萧,还没完了?”
“谁让你不准他上朝?”我将书丢给他,“不过有一本你倒应该看看。”我将其中一本抽了出来,刚刚在路上翻了一下,其中一本每一页上都写着一个名字,有三十多个,笔体各不相同,应该是出自不同人之手。
顺治翻看了一下,眉头越皱越紧,之后便负着手慢慢地踱起步来,这是他想事情时的标准步法,看来这件事情果然还是有些内情的吧?
我笑了笑,没有打扰他,蹑手蹑脚的走回内室,径直朝着条案走 去。没事?嘿嘿,鬼才信你!
条案上的东西一目了然,没什么出奇之物,那只小箱子不甚整齐地放在那里。箱子旁放着一只金锁。想是刚才他太着急了,没来得及锁,我真的好奇,到底是什么东西,让他像宝贝一样对待。
轻轻掀开箱盖,最先映入眼帘的东西便让我呆了一下,那是一条项链,镶着湛蓝地宝石,是索菲与我结拜时送我地那条,后来便无故不见了。我还寻了好久,谁想到竟会在他这?
拿起那条项链看了看,我哭笑不得地将它放在一旁,难不成顺治还有“盗窃癣”?再往下看,是一张纸,大概是刚刚太慌乱了。没太折 好,有些皱皱的。展开来,居然是我写的那幅“正大光明”。我心底有些奇怪,再下边,仍是几张纸,我感动得几乎笑出声来。那是当初我画给他的那几张“谢恩折子”。原来。他一直都留着。
“折子”之下,是一片琉璃,上边写着一个灯谜。“不在梅边在柳边,个中谁拾画婵娟,团圆莫忆春香到,一别西风又一年。”我讶异至极,这……那盏宫灯,我明明送给了乌云珠,怎么……我将那片琉璃拿起,看了半天,终于确定是那盏宫灯上的一片,难不成他为了这片东 西,竟将那宫灯拆了么?
一边好奇着,一边又朝箱中看去,接下来的东西却让我的身体一阵火热,那是一条“元帕”,雪白的丝帕上那点点落红已变成红褐色,我红着脸将它重新叠好,取出了箱中最后一样东西,是一件衣裳,准确地说,是顺治的衣裳。
我看了看,却怎也看不出这件衣裳与我有什么关联,莫非我想错 了?这只箱子里的东西根本不是我一个人地?
我将那件衣裳展开,来回看了看,仍是没看出什么名堂,一扭头,却看到顺治不知什么时候进到内室,正有些尴尬的看着我。
我指着那只箱子,“都是我的?”
他揉了揉鼻子,极不自然地点了点头。
我笑着走到他身边,将那件衣裳在他身上比了比,“这个也是?”
他看了看我,伸手接过那件衣裳,“你不记得了?”
我疑惑地眨了眨眼,他将衣裳披到身上,指着肩膀处道:“想不起来了?”
“啊?”我呆呆地发出了一声毫无意义的音节,他急道:“就是有一次,你坐在我怀中用膳,不小心在我衣裳上印了个油印子。”
我顺着他手指的方向又仔细瞧了瞧,果然有一片小小的油污, 呃……似乎是有过那么一回。
他献宝似地喜道,“就是那件!”
看着他地样子我终于忍不住笑意,“为什么留着它?”
他有些不好意思地将头扭向一边,小声道:“不知不觉……就留下了。”
“那这个呢?”我拿起那片琉璃,“我可是记得将那盏灯送给贤妃了。”
“那……那是我送你的东西,自然要由我保管。”他倒说得理直气壮。
我点点头,“那这个?”我又拿起那条项链,“这个总不是你送我地吧?”
“这个……我、我是见它挺好看的,就……”他难得的结巴。
“是么?”我挑了挑眉,“不是吧?照我看,你是喜欢上人家索菲公主了,才将人家的东西当宝贝一样收起来。”我故意说道
“才没有!”他急道:“还不是你,说什么要到英吉利国去,我不将这个‘通行证’收好,谁知道你哪天会不会一个兴起就跑去了。”
我心里满意极了,捧着他的脸给了他一个响亮地吻,“goodboy,这是给你地奖励。”
他点着自己的唇,“还要。”
我送他一个白眼,故意扳起脸道:“这样的箱子你还有多少个?快点拿出来都给我瞧瞧罢。”该不会是后宫每人一个,我地编号零零一 吧?
他失笑道:“只这一个就够了。”
我笑了笑,又嘟着嘴道:“我一共才这么点儿东西么?”
“当然不是,”他低头从腰间解下一块玉佩,“最重要的在这呢,我从不离身。”
永结同心,呵呵,我满足地点着头,投进他怀中。
“你的呢?”他问道。
“当然戴着呢。”我可也是一样从不离身的。
“我不信!”
我瞪了瞪眼睛,“不信?你看……”我心里一急,伸手就去解颈间的扣子。刚解了两颗。就觉得不对,看着顺治那一副色眯眯地样子,我朝他溜光地脑门儿就是一掌,“色狼!”
他耍赖似的抱住我,“不管,我要检查。”说着他娴熟的挑开我的扣子,我轻喘着推拒着他,只是这其中颇有些半推半就的意味,他心急地抱起我,朝那张散发着馨香的龙床看了一眼。却将我放在条案之上,将那些东西放回到箱中后,伸手那么一划拉,桌上的香炉果盘乒乒乓乓的散了一地,他将我轻轻推倒在案上,低声在我耳畔道:“我一直忍着不去见你。你倒自个儿送上门来,”说着他麻利地解开我二人的衣裳。俯身含住我胸前的一点粉红,“好香……”
他伸手勾住我地腿弯,挺身进入我身体的最深入,我忍不住嘤咛一声,就在我们二人准备在这条案之上展开抵死缠绵之时。只听殿门“哐啷”一声被人从外推开。我们被这突来的变故吓的一哆嗦,不管来人是谁,也不管他有什么目的。我们现在这副样子,要如何见人。
我心中一急,忙着想推开他,他却不为所动,脸上现出一丝恼怒之色,我急道:“快……”
“快?”他故意歪曲着我话中的意思,邪笑着抽动了一下身子。
他地动作让我的身体一阵酥麻,一团热火从小腹朝全身蔓延开来,我轻喘了一声,用双手抵住他地肩膀,此时外室传来常喜急切的声音 道:“袭人,你快出去,你要不要命了!”
我一呆,刚刚闯进来的竟是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