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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后 第26部分阅读

      帝后 作者:肉书屋

    乔治松了松筋骨,细心地装好弹药,使节团中的女宾都捂住了眼 睛,不敢见待会的血溅当场。

    我与顺治双手互扣,其中地汗水不知是我的还是他的,我们几乎是同时紧了紧相握的手掌,张德海的性命,十万两白银,大清国的面子,都是相当重要地。

    霎时间,场上压雀无声,静得只能听到自己呼吸的声音,乔治朝着张德海大声喊道:“准备好了吗?”

    那小日本通译也大声喊道:“问你准备好了吗?”

    张德海两脚不丁不八的站着,面沉如水,伸手做了个请的动作,身边的通译捂着耳朵连忙后退,乔治缓缓的举起枪,黑洞洞的枪口瞄着张德海。

    “砰”!预期中的枪声响起,我却逃避的闭了下眼睛,耳边一片寂静,我小心地将眼睛睁开一条缝,只听见乔治大声吼道:“这怎么可 能!

    顺治狠狠地出了一口气,低声赞道:“真是好样的!”

    我心中的千斤巨石总算有一角落在了地上,朝场内看去,张德海安然无恙的站在原处,我这才完全放下心来,朝着乔治高声道:“乔治,你可是输了!”

    乔治的脸色变得有些难看,此时张德海走回我身边,我朝着他伸了伸大拇指,张德海微笑着将手摊开,我这才想起还有接子弹的桥段。刚才紧张得什么都忘了。朝他手中一看。却让我惊了个目瞪口呆,在他手心中,并排躺着两颗弹丸,其中一颗上边穿了一个小孔的,是我先前交给他的那颗,而另一颗,弹丸上明显有烧灼过地痕迹,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地眼睛,他居然真的接下了那颗弹丸!

    我轻轻将那颗弹丸拈起,弹丸上还留着一丝余热。我敬佩至极的看着张德海,他微微欠身,神不知鬼不觉的收起那颗“造假”弹丸,我将弹丸拿给顺治看,顺治也是大吃了一惊,我又朝着乔治挥了挥手。乔治上前见到我手中之物,脸上满满的骇然神情。

    我笑道:“那五百支火枪。还要麻烦公爵快些通知贵国国王,及时送到大清来。”

    乔治脸上一阵红一阵白,他指着张德海道:“皇后陛下,这个人,并不是贵国最末等的人。您看。他的衣服比其它奴隶华贵许多。”张德海是太后身边的人,哪能跟最末等的太监一样呢?乔治见我没辩解,大声道:“既然不是。刚刚的赌约就不能算数。”

    我能理解乔治不想将自己国家地先进武器送给外国的心思,但是这么明目张胆的毁约还是让我大大的鄙视了他一下。

    我沉吟道:“是不是最末等的奴隶躲过你的火枪,你就认输?”我在考虑要不要让追星穿上太监地衣服来充个数。

    此时听了汤若望翻译的顺治在我身边拉了我一把,没见他嘴上有动作,却发出了声音:“见好就收。”

    呃……说得也是,我刚想找个台阶下台,就听乔治说:“是地,如果是那样,我就认输,不过,尊敬的皇后陛下,我希望能将赌注的五百支火枪减少到一百支。”

    我看向顺治,顺治也有些为难,他大概在想一会要派谁出场,我迅速在他手心里写了个“星”字,顺治想了想,微点了一下头。

    我朝着乔治说道:“好,那么我们的赌金也要相应下调到一万两白银。”

    乔治这次没有迟疑,点头答应。

    不过,要怎么才能让追星穿着太监服饰出现在这里呢?我看向张德海,却见他双唇微动,似是在与人交谈,可他身边实实在在的空无一 人,只见他脸部微微抽搐,嘴角一阵扭曲,好像在强忍着笑意,我心里有些发毛,那个他……不会是中邪了吧?

    张德海靠近我身边,以极低地声音说:“娘娘可是想让追星大人上场?”

    我微一点头,张德海扬起一个古怪地表情,好像在想着什么,过了一会才说:“恐怕追星大人现在……不太方便。不如另选他人。”

    这个……男人也有不太方便的时候?而且,他人?这次换成我古怪的看着张德海,还有谁?难道是逐月?

    他德海朝我身后一指:“他!”

    我回头一看,顿时傻在那,只见来喜正站在我身后一脸呆相,他缓缓抬手,用食指指着自己,嘴巴越张越大。

    “你什么时候来地?”来喜张了张嘴,艰难地道:“奴才是跟着师傅一起来的,没敢出声打扰主子。”

    我看着张德海道:“这可不是儿戏,他才学了几个月,要是被一枪打死了怎么办?”

    张德海看着来喜道:“这几个月学的东西,可都记住了?”

    来喜哭丧着脸点点头,张德海又转向我道:“娘娘放心,有奴才和追星大人看着,不会出事。”

    我们几个在这边窃窃私语,早已引起了顺治和乔治的注意,顺治低声问道:“事情有变?”

    “嗯,”我轻声说:“让来喜上。”

    顺治见了鬼似的看了一眼来喜,低低地道:“他竟也有把握?”

    来喜一听此言更是眼现泪花地道:“主子,奴才……”

    话没说完就被张德海一掌打在后脑上,来常缩了缩脖子,小声道:“那就奴才出场吧。”

    我有些担忧地看了看来喜,他倒突然像是下了决心一样,坚定的朝我点点头,接着走到一边做起了热身运动。

    我又看了一眼张德海,这才朝着乔治道:“我们这次让这个奴隶试枪,公爵不会再有意见了吧?

    乔治见到瘦弱的来喜,点了点头,又颇有些不好意思地说:“皇后陛下可以换一个身体强壮一些的。”

    我笑了笑:“不要紧,就是他吧。”

    来喜扭了扭脖子,走到刚刚张德海站着的地方,颇为帅气的抖了抖衣摆,脸上现出从未有过的肃穆之色,乔治也显得更为谨慎,托着枪瞄了好久,可这次却不再像刚刚那般出言提醒,而是突然之间蹲下身子毫不犹豫地朝着来喜扣动了扳机。

    第二卷 第九十五章 义结金兰

    的一声枪响,说时迟那时快,来喜甚至在枪响之前身 地,一个漂亮至极的鹞子翻身,接着凌空翻腾两周半,他似是也想用手去接子弹,但手伸到一半便又收了回来,落地之时低头含胸,蹲在原地半天没起来。

    我担心得不由自主的迈前一步,乔治盯着来喜,好像他也不确定究竟有没有打中,来喜蹲在原地喘息了几下,接着抬起头来,他这一抬 头,使得在场众人全部变成了泥塑石雕,在阳光的照耀下,一颗小小 的,反射着银光的东西被来喜咬在口中,众人不必看清,也猜到那是什么!

    来喜见到众人的表情,负手而立,笑嘻嘻地朝我挤了挤眼睛,却没想到动作大了点,咬着的弹丸一下子滑到口中,来喜似被噎了一下,用力咳了两声,伸出一只手掐住脖子,顾不得行礼,火烧屁股似的跑远 了。

    若放在以住,这一定是最滑稽的表演,但今日,没有一人笑出声 来,以乔治为首的英使们脸色个个苍白,顺治望了我一眼,我看得出他眼中的喜出望外,真没想到,来喜短短几个月,果真成了高手,难道这就是打通了任督二脉的好处?

    正当我也沾沾自喜之时,只听张德海在一旁以极低的声音气急败坏地道:“真是不自量力!”

    我一愣,再看向他时,却见张德海一阵风似的刮走了,这时只听顺治道:“火枪虽利,却也不过尔尔。”

    我顾不得心中的疑惑,朝着乔治笑道:“公爵可服气了?用不用再找些人来试枪?”

    乔治脸上十分尴尬,本想扳回一局。没想到比上一次输得更惨。

    他挫败地道:“皇后陛下。在下这就要求国王陛下将火枪送至大 清。”

    我满意地点点头,维持着微笑,也学着顺治的“绝技”,嘴巴不 动,靠舌头发声:“接下来你还有节目吧?”

    顺治微一点头,我笑得更加灿烂,朝着索菲公主道:“接下来是男士时间,美丽的公主,想不想跟我参观一下皇宫呢?”

    索菲微微弯腰:“这是我地荣幸。”

    我朝着顺治道:“皇上,臣妾带索菲公主去后宫参观。就先行退下了。”

    顺治捏了捏我地手,扬声道:“皇后要好好招待各位贵宾。”接着他又低声说:“今天你的表现好极了。”

    我低头微笑,朝着他行了个跪安礼,朝着索菲和其余七八个女宾做了个“请”的姿势:“女士们请跟我来。”

    “恭送皇后娘娘。”听着身后整齐的声音,我的心情不由得大好,当我步下台阶之时。断断续续的听到顺治的声音:“……万岁山……试炮!”

    我的嘴角忍不住上扬,好么。人家要试枪,你就来个试炮,我突然知道汤若望这段时间除了编那个“时宪历”之外还在忙着什么事了。

    或许现在大清的火枪比不上欧洲,但是制炮技术,绝对算得上是世界先趋了。

    由于时间有限。我只带着她们去御花园逛了一圈。这也足以让她们眼花缭乱了,最后我将她们带回了坤宁宫,当她们得知。这么一整座宫殿只是我的寝室地时候,一个个顾不得淑女形像地张大了嘴巴,请她们进到暖阁之中,她们又对阁中的暖炕研究了好一阵子,这才坐了,索菲喝着茶,细细品味了一下,高兴地道:“这与大不列颠的茶完全不同,十分清香。”

    我笑道:“那回去时就多带一些。”

    索菲点头答应,接着微红着脸说:“皇后陛下,我真要为乔治的无礼向您和您的国家道歉。”

    “不要这么说。”我说道:“乔治只是太热爱自己的国家而己。”

    索菲大为感动地道:“是地,皇后陛下,我想乔治这是第一次输得心服口服,这对他以后的人生有着莫大地帮助,您知道,他实在是太高傲了。”

    短短几句话让我对这位美丽的异国公主充满了好感,我心中突然兴起了一个念头。

    “索菲公主,我有一个建议,”我笑着说:“我想跟你结成姐妹,不知道你意下如何。”

    “结成姐妹?”索菲显然对这个词很不理解,“要怎么结?”

    我笑笑,指着头顶说:“只要真心在天主面前许愿,我们以后就是真正的姐妹。”

    索菲惊喜地说:“能有你这么尊贵的人作姐妹,真是我的荣幸。”

    我随即吩咐袭人去准备香案,无论从哪方面看,我都十分喜欢这个温柔又识大体地公主。

    待香案备好,我与索菲走到近前,示意索菲跟着我屈膝跪倒在蒲团之上,双掌合十,我轻轻地道:“苍天在上,小女子荣惠,今日与索菲结为姐妹,以后有福同享,有难同当,更愿

    世交好,子民亲如一家。”

    索菲随着我依相画葫芦,之后又焚香为誓,论了论年龄,索菲今年二十一岁,比我大了四岁,索菲对东方地传统礼节十分感兴趣,磕完头后又连磕了几个,我笑着拉起她,说道:“以后,你就是我的姐姐,我们就是一家人。”

    其余女宾看样子十分羡慕索菲能结到“天朝”的皇后做妹妹,索菲开心地又笑又跳,我拉着她进了正殿,道:“今日是你我姐妹第一次见面,妹妹有一件见面礼送给姐姐。”

    我让袭人取来我平时非常喜欢地红宝石花迭绵绵头簪,那是在银底上镶嵌各种珍珠、宝石的头簪,簪头以不同粗细的铜丝做花叶枝杈,再将宝石做成的花辨、花蕊的底部钻上孔,穿细铜丝,绕成弹性很大的弹簧,轻轻一动,擅摆不停。

    索菲看着这极精致的头簪,摘下颈中的宝石项链,郑重的交到我手中,说道:“这条项链是我的母亲送给我的,现在我将它送给我的妹 妹。”

    看着索菲真诚的面孔,我没有推辞,索菲开心得将头簪在头上比了比,不停的问:“这个要怎么戴?它太美了。”

    我让袭人唤来秋水,替索菲将头发盘起,我轻轻的将头簪簪到索菲的金发之中,索菲对着镜子左看右看,似是非常满意,我又叫袭人取来一套我没穿过的新旗装,送给索菲。索菲对东方的一切都好奇极了,直拉着我给她讲一些东方的奇趣之事,我就挑一些简短的传说趣闻说给她听,直叫她听得津津有味。

    美好的时光总是过得飞快,由于索菲等人是外使,没有圣旨是不能在皇宫内居住的,所以在用过晚膳后,索菲一等人便恋恋不舍的离开 了。

    我回到寝宫之中,看着索菲送给我的项链,不由得心情大好,有谁想过我居然回到了清朝,不仅整天与皇帝为伍,现在更是跟英国公主拜了把子。再仔细看看,那是一条嵌着蓝宝石的项链,让我想起了那条著名的“海洋之心”,当然,没那么大的宝石。我将它戴上,却怎么看都有点别扭,袭人在我身后为我拆开头发,轻声道:“主子,那些夷人真怪,好好的衣服,非得扯去半截袖子。”

    我笑了笑:“那你瞧着好不好看?”

    袭人点着头道:“倒也挺好看的,就是……有些不知羞,那么一大片胸脯子都露在外边。”

    我不禁失笑出声,这在大清国还真是有些骇人听闻,谁家的好姑娘能这么穿衣服呢。

    想着想着,我心中一动,伸手解开领口的扣子,让项链直接躺在我的肌肤上,雪白的肌肤衬着湛蓝的宝石更显晶莹,我索性起身脱去外衣和中衣,只着一条抹胸,袭人吓了一跳,连忙又给我披上:“主子,天这么冷,可别着凉了。”

    我转过身,朝着袭人道:“怎么样?这么看是不是好看了许多?”

    袭人看着我胸口的项链点了点头,又说道:“好看也不能不穿衣 裳,奴婢去多生两个火盆来。”说着不待我答话,转身出去了。

    我笑着坐回原处,看着镜中的自己,依旧是那张平凡的脸,但好像又与以前有一些不同,轻抚着胸前的项链,我的目光游移到镜旁的首饰盒上,轻轻拉开最下面的抽屉,里边有一个用红绸包得整整齐齐的小 包,伸手将它拿出,却迟迟没有打开它,最终,我低叹一声,将它又放回原处。

    身后门声轻响,我回头笑道:“马上就歇了,还拿什么火盆……”

    话还没说完,我便愣住,进来的哪里是袭人,分明就是那个常常神出鬼没的大清天子。

    看着顺治呆呆的望着我,眼中闪过一丝我熟悉的火焰,我这才察觉自己衣衫不整的样子,连忙转过身去,披着的衣裳却滑下肩头,在我伸手将它拉起之前,已有一个微凉的手掌贴到我的背上,我打了一个寒 战,身子缩了一下,接着我被他抱起,放至床上,我轻轻闭上眼睛,静待着接下来要发生的事,可过了半天,趴在我身上的人却没什么动静,我睁开眼,望进他的眼中,顺治试探的吻了吻我的脸颊,见我没有拒 绝,欣喜的朝我的嘴巴移去。

    “啊嚏!”我大刹风景地打了个喷嚏,他的动作停住,懊恼地埋进我的颈侧,呢喃地道:“别再拒绝我,我好想你。”

    我揉了揉鼻子,心底不禁翻了个白眼,这几天心情不好,对于顺治明示暗示的举动我总是显得有些无动于衷,他也乖乖地不再进行下去,只是每天抱着我入睡,可是今天……人家根本就没拒绝你嘛!

    第二卷 第九十六章 i love you

    颇有些欲求不满的样子,我轻笑出声,指着胸口上的 “好不好看?”

    顺治抬起头,盯着我的胸口看了半天,突然伸出手来,却不是像我想的那样触碰项链,而是朝着我的……

    我拍下他的手,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真是个色魔,他气闷的翻身坐起,倚在床边上,问道:“那个公主送你的?”

    我起身穿好中衣,笑道:“你怎么知道的?”

    他意兴阑珊地道:“今儿白天还挂在她的脖子上。”

    我赏了他一脚,气道:“就知道往人家胸脯上看,怎么样?看得过瘾吗?”

    顺治听着我酸溜溜的话,反而高兴起来,他将身子向里挪了挪,拥着我的肩膀笑道:“又吃醋了,真好。”

    我脸上一红,嗔道:“谁吃醋了!”看着顺治意有所指的目光,我狠狠地掐了他一下,才道:“今天我跟索菲公主拜了把子了。”

    “拜把子?”顺治笑道:“所以她就送你这个?”

    “是啊,今后你再欺负我,我就跑到大不列颠去,”我拉了拉项 链:“这个就是通行证。”

    “通行证?”

    “就是……大不列颠皇室的信物,有了它,我就能来去自如。”

    顺治的脸色突然变得十分凝重,他瞪了那条项链老半天,伸手替我摘下,口中道:“什么通行证,难看死了。”

    看着他孩子气的行为,我笑得不知多开心,任他将项链除下,我才问道:“今天试炮试得怎么样?”

    顺治一扬眉。傲然道:“把他们震个半死!看他们以后还敢不敢那么狂傲。”接着他揉了揉耳朵。忿然道:“耳朵都快聋了。”

    看着他一脸的愤概神色,我再也忍不住地笑出声,顺治吻了吻我的额头,望着我痴痴地道:“你若是每天都能这么开心就好了。”

    我地笑容慢慢平复,他抚着我地脸轻声道:“你呀你,今天又吓了我一跳。”他捧起我的脸让我与他直视:“那些叽哩咕噜的洋文你是怎么学会的?”

    我不禁 尔:“蒙文和满文不也是叽哩咕噜的?”

    顺治仔细想了想,点了点头:“这也是那个传教士教给你的?”

    “嗯……嗯!”我胡乱的胡弄过去。

    他点了点我的脑袋,调侃道:“你这里还装着什么?都告诉我,让我一次惊奇个够吧。”

    “一次都告诉你吗?”我一下子失了神,喃喃地道:“只怕惊奇过后。就再不会有兴趣了。”

    我突来的自怜自艾让顺治皱了下眉,我缓过神,朝他弯了弯嘴角,笑道:“我的惊奇还有很多呢,你呀,慢慢发掘吧。就怕你没有耐 心。”

    他半开玩笑地道:“一辈子地时间,够不够?”

    我怔在那里。半晌,抬起手轻触着他的面颊,缓缓摇了摇头,他万分迷惑的望着我,我只能在心底心酸的一笑。你的一辈子。太短。

    他慢慢敛了笑意,沉默,在我们之间持续着。忽然顺治长叹了一 声,有些感慨地道:“没想到张德海不仅躲过火枪,还能接下弹丸,更没想到的是,”他仍是不敢相信:“来喜居然做得比张德海更好。”

    我也有些疑惑,来喜练功才几个月,怎可能有此功力,虽说通了任督二脉,也不该进展如此神速吧?可他又确确实实地接下了弹丸。

    顺治又笑道:“不过今天最有功的还是你,不止让英人大吃一惊,还赢来那么多火枪。”

    我收回心思,正色道:“你可知道我为何一定要赢他手中地火 枪?”

    顺治舒心地笑道:“你的心思我岂会不知?你放心,等那批火枪一到,我立即让人着手研究,一定要制出比他们更好的火器。”

    我放心地点头道:“正是如此,咱们大清马上得天下,对于火器从来是不屑一顾的,但今日你也瞧见了,除了装枪的时间长了点外,火枪地优势是显而易见地,如果两国交战,多备一些火枪手,轮着开枪,任他马再快,刀再利,也讨不着好处。”

    顺治赞同的点点头,我又道:“与其等着别人超过咱们再去赶,不如咱们一直保持领先的位置。”

    看着顺治异样地神情,我心中一沉,我又说多了吗?

    我坐起身,低着头淡淡地道:“后宫不应妄言朝堂之事,以后我会注意。”

    顺治看了我半天,轻叹着说:“我又不会怪你。”

    不会怪我也少说为妙,看着我不愿多说的样子,顺治又道:“汤玛法将事情都与我说了,那些个英人当真可恶,居然堂而皇之的出言侮辱大清,今天若不是你,咱们的脸面可就丢大了。”他认真地道:“谢谢你。”

    “谢什么?”我不满意地道:“难道我不应该这么做吗?”

    顺治叹了一声:

    这么多男人,关键时刻却只知傻笑,让你一个女人出 话,他脸上的神色烦闷至极。

    我不同意的看着他:“国家国家,国就是家,我也是家里的一员,难道被人打上门来,还要分男人女人?啊嚏!”我又打了个喷嚏,吸了吸鼻子,接着道:“况且你们并不是不想出头,而是被英国人逞了言语之利,他们知道汤玛法不敢将他们的话译给你听,所以才这么大胆,其实换过来,咱们也是一样,咱们说什么,他们也不懂,咱们笑着骂他,他还得跟咱们说‘谢谢’。”

    最后的“谢谢”我是用英文说出,顺治的脸色好了一点,他细心地拉过被子替我盖上,“说什么?三……三什么?”

    我笑着重复,然后道:“这是洋文中‘谢谢’的意思。”

    顺治翻来覆去的念了几遍,不由得来了兴致:“那见面打招呼怎么说?”

    “hello!”

    “哈……喽?”他不确定的看着我,我点点头,他一脸喜色地不断叨咕着:“三扣!哈喽!”

    我摇了摇头,他这副样子,真像个小孩子。

    我看着他,眼光停在一处,永结同心,依然那么不起眼的挂在他腰间,我伸手将它扯下,惊动了专心致志的顺治,他见我盯着那块玉佩,小心的看着我,我扬了扬手,笑道:“我还以为你早将它丢了。”

    他咕哝了一句,很小声,我却听得清楚,他说:“我怎么舍得 丢。”

    我掐了掐他的脸,笑道:“怎么?想用它给自己加分?”

    看着他迷惑的样子,我又小小地解释了一下“加分”的含义,他讪讪地道:“有一点这个意思罢。不过,带了好几天,你到今天才发 现。”

    我笑了笑,心头陡增一丝倦意,偎进他的怀中,他立刻欣喜的紧拥住我,我轻声道:“还想不想多学些洋文?”

    他用力地点头道:“要学!不只我要学,还要派人去学,上次你跟我提的事情,我打算这几天就跟英人谈谈。”

    我点头道:“难得你肯放下架子不以天国自居,咱们可以跟他们做学术交流,咱们派人去,也让他们派人来,双方互相学习,但大使馆的事情不能太着急了,这是对双方都有利的事情,虽然是咱们提出,但不争取到最大利益,咱们也是不能点头的。”呃……我好像……又说多 了。

    “是,”他开心地看着我,不知在想些什么,“臣遵旨!”

    我没好气地道:“没见过你这样的,皇帝不做,非要做奴才,做臣子。”

    他苦笑一声:“其实……做皇帝也挺累的。”

    看着他的样子,我禁不住有些心疼,故意打岔道:“不是想学洋文吗?听好了。”我清清嗓子:“一是one,o,how ) you ),我是i,you,beybeyve

    这不知是哪部烂喜剧里的台词,正好合用。

    顺治想了想,又让我说了几遍,最后才问:“那个‘白白’是什 么?”

    “是再见的意思。”

    “那‘爱拉油’又是什么?也是再见的意思?”

    “i )u是……”那个什么烂编剧,一定只是为了顺口才这么写的,可我却另有打算:“是我的洋文名字。”

    “洋文名字?”顺治饶有兴致地看着我。

    “像今天的公爵,他叫乔治,公主呢,叫索菲,对咱们来说都是洋文名字。”

    “你叫‘爱拉油’,”顺治指着自己兴奋地道:“那我呢?”

    “什么爱拉油,”我瞪着他,直叫他将i| 才满意地道:“你叫‘

    “‘密兔’?”顺治念叨了两遍,不可心地道:“这个名字不好,怎么能取个兔子名?能不能换一个?”

    “没有了。”

    “‘没有了’,也是洋文名?”

    饿地神呐,我瞪着他,好笑地道:“我是说没有别的名儿了,要不要随便你。”

    顺治脸上红了红,“那就‘密兔’吧。”

    我指着自己问:“我叫什么?”

    “i )u。”他说得极为认真。

    “再叫一次。”

    “i )u。”

    “再叫。”我的眼睛有一点热热的。

    “i 上的双唇中,那一夜,听着他在我耳边低诉爱语,我与他抵死缠绵,直至我们精疲力遏,心满意足的昏昏睡去,虽然,他并不知道那句话的真正含义……

    第二卷 第九十七章 原来如此

    ,顺治一早便脚下虚浮的赶去上朝,我也浑身酸疼, 起来,起床第一件事,便是差人去慈宁宫将来喜叫来,我一直想不通,这个臭小子,昨天一定是吃了兴奋剂了。

    不想这一叫可要我好等,直到日落西山,来喜才姗姗而来,我一见到他便赏他一个爆栗,吼道:“臭小子,接颗子弹了不起了?让我等了一天!”

    来喜扁着嘴,委曲地道:“主子别生气,要不是主子的面子,奴才现在还出不来呢。”

    我不禁疑惑:“什么事?”

    来喜娓娓而述,我这才明白个大概。

    原来昨日张德海比过头一场后,乔治毁约,又提出比第二场,追星潜在暗处大概猜到我想要他出场,可他自认一代“高手”,不愿穿着太监的衣服自毁形像,就悄悄与张德海以什么“传音入密”的方式沟通,张德海这才有让来喜上场这一说,本来以来喜的实力,想躲过那颗子弹也并非什么难事,况且还有追星张德海在旁协助,听来喜说,张德海早已备好暗器,以防来喜闪躲不及好出手将子弹撞歪,究竟张德海有没有这么神,我还是抱着怀疑态度,但不管怎么说吧,事情就按这样发展 着,可来喜偏偏不知死活地也想试着去接子弹,我想到昨日来喜有过一个伸手的动作,但伸到一半又缩回去,问了问才知道,是追星发现来喜的意图不知发了什么“暗器”,打在了来喜的手上,这一切只在瞬间完成,而那颗子弹最终是擦着来喜的手掌过去地。将来喜地手烧灼了一大片。我这才明白来喜最后为何负手而立,不是他在装酷,而是他的那只手根本不能见人。

    “那你咬住的那颗……”

    来喜抓了抓头道:“是师傅偷偷塞给奴才的。”

    这下谜底解开了,张德海知道用过的弹丸与新弹丸的差异,特别交待来喜如有必要,就将那颗弹丸在众人面前晃一下,然后丢弃,来喜也很好的完成了任务,让所有人大跌眼镜。

    张德海回去后狠狠地责罚了来喜,说他不自量力。“丢了性命事 小,失了国体事大”这是原话。若不是我差人将他叫来,恐怕他到现在还得在屋里继续拿大顶呢。

    我伸手拉住他的胳膊,他刚要往回缩,在我“炯炯有神”的目光下乖乖的摊开手掌,这一看。我不禁皱了皱眉头,这哪里像他说地只是 “擦”过?来喜的手心处一条长长的烧灼痕迹。中间处的皮肉隐隐翻 起,伤口十分狰狞。

    我挣了一下他的耳朵,吼道:“说的轻描淡写地,都快见了骨头 了。”

    叫袭人翻出当初顺治拿给我“疗伤”的那盒“碧萝”凝露,给来喜细细地涂了。来喜低着头嗫嗫地道:“主子别生气。奴才以后再也不敢逞能了。”

    我又白了他一眼,将“碧萝”塞到他手中,气道:“你师傅只罚你拿大顶真是太轻了。若是我,就给你上老虎凳、辣椒水。”

    来喜嘻皮笑脸地道:“那主子又该心疼了。”

    我没好气地哼了一声,随即一想,也是那么回事,又失笑出声,来喜见我脸色好了些,趁机问道:“主子,奴才最近在慈宁宫经常见到容嫔对着宫人颐气指使的,又不见太后出面制止,主子可知道是怎么回 事?”

    容嫔?我摇了摇头,有关她的事情我也问过顺治,顺治只说是什么权宜之策,具体的事情也不肯多说,我那时又心情欠佳,对什么都提不起兴致,也就没有深问,现在想想,或许是有什么事情朝庭需要倚仗娜拉的娘家吧,但是也说不通,娜拉也是科尔沁人,她地娘家能比太后跟科尔沁地关系更紧密?

    想了半天,也没想出个四五六,我摇头叹道:“管她呢,只要她不来惹我就好。”

    袭人笑道:“现时宫中还有谁敢惹主子?皇上第一个饶不了她!”

    我勾了勾嘴角,没有说话,顺治这一个多月来对我的的宠爱,谁都看得出来,可偏偏越是这样,我心中越是不安,越是疲惫,或许从没得到会更好一些,得到了,就更怕失去。

    顺治在宫门落锁前匆匆赶至,他看起来十分疲倦,眼下甚至看得出两个淡淡地黑眼圈,这该不会是……昨夜“操劳”的结果吧?

    简单的梳洗过后,顺治由常喜伺候着褪去外衣,连靴子都没脱就迫不及待的躺在床上,我摒退了常喜等人,坐到床边,轻轻的替他脱去靴子,他闭着眼睛,好像睡着了,我扯过锦被为他盖上,自己也换了睡 衣,拉下幔帐,钻进被窝里,室内虽有暖炉火盆,但被窝里仍是冰冰 的,我打了个寒战,一双结实的臂膀伸过来,将我拉进一个温暖的怀 抱。

    “没睡?”窝在他怀中我轻声问。

    “呵呵,”他的笑声中有着浓浓的倦意,“佳人在侧,让我如何入睡?”

    “都倦成这样了还贫嘴,”我将他垫在我脖子上的手臂拿出来, “该麻了,快睡吧。”

    他摇

    重新抱住我:“不要,我冷。”

    “那叫常喜再拿个暖炉进来。”

    我刚要招呼常喜,顺治的手顺着我的睡衣伸了进来,摸着我光滑的脊背,呢喃地道:“你就是最好的暖炉。”

    我瞪了他一眼:“你的手这么暖,还说冷!分明就是……”

    “就是什么?”他不怀好意地笑着。

    我将他的双手抽出,没好气地道:“做什么都不知节制,身子这么倦,还不安份。”

    顺治低笑道:“若不是你,我哪能这么倦?”

    我涨红着脸道:“昨晚人家一直说不要了,你还……还……”我的声音越来越小,“你怪得谁去!”说着我微嗔地转过身,不再理他。

    “我是真的冷。不信你摸。”他拉过我的手放在他肚子上。果然,他肚子凉凉地,顺治委曲地道:“我怕自个手凉激着你,特地在肚子上捂热了,谁曾想平白地挨了顿埋怨。”

    “我……”我又重新投进他怀中,没底气地为自己辩解道:“我只是担心你的身子。”

    “那你要补偿我。”他笑得像个贼,“据说肌肤相接是最好的取暖方法。”说着话,他己麻利的将我睡衣拉开,又解开自己的。这个“据说”果然是正确的,不一会。我的身子便暖了许多。

    “惠儿。”他轻声唤我。

    “嗯?”

    “i )u。”他的声音微哑,几近呢喃。

    我受用至极,低声笑道:“

    他也闷闷的笑出声来:“再多教我两句。”

    “想学什么?”

    “我想要你,怎么说?”他的声音饱含着无边地暧昧。

    我红着脸垂下眼帘,羞臊地轻声说:“i 0

    他俯到我耳边:“i )u,i 0

    我察觉到他的变化。连忙推住他:“不行,no!”我瞪着他:“从今日起。禁欲十天。”

    “为什么?”他不满地大叫。

    “你说呢?”我眯起双眼,小声嘀咕道:“小身板子。”

    顺治“怒视”了我一下,翻过身背冲着我,嘿嘿,还跟我来劲了!谁理你。我也转过身。

    “一天!”身后传来他闷闷的声音。

    “十天!”

    “一天半!”

    我哭笑不得地转过头:“哪有算半天的?”

    “怎么没有?”他理直气壮地道:“早上就算半天。咱们又不是没试过在早上唔……”

    我捂住他的嘴巴,恶狠狠地道:“不准狡辩!”

    他抓下我的手,用被子重新将我裹好。“两天!”

    “十一天。”我悠闲地说。

    “不带多地。”他有点急。

    我眨着眼道:“你再讲啊,再讲我还多。”

    顺治瞪了我半天,挫败地叹道:“我身子好得紧,就是今天再来也没问题。”

    我又红了脸,啐道:“还想?找别人去,多的是人排队等着你呢,何必在我这受气。”

    顺治脸色一沉:“我不喜欢……听你说这种话。” 一边,不再说话。

    我碰了碰他,不理我?平时风流快活地时候怎么不见你这种态度?我气得踹了他一脚,还是不理我?难道……真的生气了?

    我探过头去看了看他的脸色,嗯……好像是有那么一点阴沉沉的,我伸手挠了挠他的腋下,没反应?怎么可能有人不怕痒?我不放弃地加大了动作,结果……

    “哼!”我狠狠地打了他一下,“你一点都不疼我!”指责完毕,我翻身钻回被窝再不理他。

    人真是种奇怪地动物。你搭理他,他拿腔作调,你不理他,他反而上杆子巴结你。

    “我什么时候不疼你了?”他的声音中充满疑惑。

    我“怒视”着他:“人家说,越怕痒的男人越疼娘子,你都不怕 痒!”

    顺治地面部肌肉抽搐了一下,“这是谁说的?”他又摸了摸刚刚我挠他的地方:“何况我不是不怕痒,我只是能忍住笑而已。”

    “哼!”

    “那我以后……更疼你一点,好不好?”他像在哄小孩子。

    “真的?”我斜睨着他,“那刚刚我说的事……”

    他扁了扁嘴:“三天。”

    “九天!”也不能逼人太甚不是?

    他使了个大劲:“五天。”

    “七天!”我打了个折:“不能再少了。”

    “成交!”他咬牙切齿。“哎?”他回过味来,“不对啊,明明是我在生气,为什么会变成我哄你?”

    我耸了耸肩:“那谁知道!”

    他极度郁闷地从后面拥住我,不停地对我上下其手,直到把我逗弄得娇喘不已,他才一脸得色的看着我,哼!你休想得逞!我忍!

    第二卷 第九十八章 定不负,相思意

    惠儿。”

    “嗯?”我专心的站在顺治身后替他编着辫子。

    “今儿是第五天了吧?”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期盼。

    “是啊。”我心中偷笑,故做不明地回答。

    “其实……皇家自有一套养生之法,哪用歇那么长时间了?”

    “哦?是么?”我用红线细心的将他的发梢绑好,又坠上一个装了两枚铜钱的明黄|色小布袋,左右看了看,嗯,油光水滑的,发质好的让人羡慕,“多歇歇总没坏处。”

    “你真的变成‘贤后’了。”他无奈地说完,又自觉有些失言,偷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