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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后 第19部分阅读

      帝后 作者:肉书屋

    妃的脾气,唐月又怎会至今仍在储秀宫做管事姑姑?

    佟妃见唐月不说话,冷哼了一声,看着我有些好奇的目光,佟妃笑道:“娘娘入宫刚刚两年,没赶上三年前大选时的那场好戏,”她又看着唐月说:“不如唐月姑姑给皇后娘娘说说,权当给娘娘逗闷子也好。”

    “好戏?”我对这个唐月真是越来越好奇了,选秀之时的好戏无非就是争风邀宠的戏码,但这又与一个宫女有何关系?

    唐月低眉顺目地道:“都是一些陈年往事,佟妃娘娘不提也罢,免得皇后娘娘嫌咱们聒噪。”

    “瞧瞧,”佟妃站到唐月面前,美艳的脸上满是笑意,“咱们的唐月姑姑多会心疼人,也难怪,在这宫中,若论心窍,谁能多过姑姑去。”说这话时,佟妃依然笑着,可眼中的寒意却让人看得一目了然。

    唐月仍旧头也不抬地道:“奴婢愚钝之人,不懂佟妃娘娘的意思。”

    佟妃讥笑道:“懂也好,不懂也好,可惜姑姑这次选的人身子骨不争气,不然本宫倒真想看看你怎么把她调教成第二个赫舍里清如!”

    ps:文中的“赫舍里清如”是解语大大地客串,可不是圆子地抄袭哦,某圆还没胆大到抄这个名字,汗!!

    第二卷 第六十九章 树欲静(一)

    眉稍轻轻抖动了一下,脸上似蒙上一层悲凄之色。

    赫舍里清如?是谁?是宫中的嫔妃吗?为何我从未听过这个名字?我将心的中的疑惑问出, 妃轻叹了一声,感慨道:“这个名字曾经聚集了多少宠爱和光环,但现在……大概不会有人记得宫中还有这么一号人物。” 妃又看着唐月,冷笑道:“姑姑还记得吗?还记得三年前的 佳念锦与赫舍里清如吗?还记得姑姑是如何左右逢源,如何将我二人玩弄于股掌之中吗?”

    妃的口气渐见凌厉,脸上竟还闪过一丝狰狞,不过她很快地平静下来,慢慢地长吐一口气,她的失态让新进的嫔妃都十分茫然,只有在宫里呆得年头久的,脸上才现出几许了然神色。

    唐月的脸色变得有些苍白,她的嘴唇蠕动了一下,却终没说出什么来, 妃也不再说话,殿中的气氛一下子变得有点冷,十几号人一声不吭地站在殿内,显得殿中有些拥挤,氛围也有些诡异。我不由得一阵心烦,管他什么唐月念锦清如,统统跟我没有关系,我只想快些应付完她们。

    我开口道:“这里地方小,众位妹妹别在这站着了,鄂姐姐,”我看向乌云珠:“你带着众位妹妹先过正殿去,本宫稍后便到。”

    乌云珠微笑着答应, 妃淡淡地扫了唐月一眼,又看着我笑道: “姐姐若嫌这里小,不如跟妹妹调换调换,咸福宫的地方宽敞许多。”说完,她掩着嘴吃吃地笑着。仿佛只是一句玩笑话。

    殿内比刚刚更加寂静。 妃站在那里满脸的笑容,周围十几双眼睛眨也不眨地望着我,这是 妃对我的正式宣战吗?

    这时一道冷冷地声音在殿中响起:“ 妃娘娘想住到坤宁宫来,也得看看自己有没有这个福份,担不担得起这分贵气。”十几双眼睛又齐刷刷地看向声音来源处,是娜拉,她站在众人之中让我没留意到她,她一脸地嘲讽,笑道:“ 妃娘娘可得小心,别像芷常在那样。体贱福 薄,让贵气冲撞了身子。”

    “容嫔!”还未待 妃说话,站在 妃身旁的怡嫔怒道:“ 妃娘娘正与皇后娘娘说话,哪有你插嘴的地方!”

    娜拉哼了一声道:“那你又是什么东西!”

    怡嫔正要回嘴, 妃横了她一眼,怡嫔瞪了娜拉一眼。才不甘不愿地闭上了嘴。 妃缓缓地道:“本宫只是与皇后娘娘开个玩笑,可不像有些人。明明是只癞蛤蟆,却偏偏痴心妄想地要吃天鹅肉。”

    真是不知该怎么说这个娜拉,居然在短短的时间里便被 妃摸清了心思,我在心中微叹一声,轻声笑道:“还没用膳。二位妹妹就有力气磨嘴皮子? 妃妹妹与本宫随便惯了。总好开些玩笑,容嫔倒也不必较真。”

    话刚说完,我就听到人群中发出一道清晰的哧鼻声。我心中微扬起些许怒火,但又很快被我压下,不用理她们,以后,我只要过好自己的生活就好了。

    我扭头看了看乌云珠,乌云珠笑了笑,躬身道:“请娘娘先行更 衣,臣妾这就领各位妹妹过去。”

    我点着头,不再看众嫔妃一眼,转身回到寝室之中,袭人跟在我身后,默默地拿起刚刚我比在身上的淡粉色旗装。

    “不要这件,”我深深长长地吸了口气,再吐出,“穿那件亮橘色竹着金蝶的。”

    袭人浅笑了一下,转身去衣柜中找衣服,我知道她为什么笑,其实我更喜欢那件淡粉色的旗装,但却稍显稚嫩,比不得百花金蝶压场面。随后,我又拔下头上的簪子换上了一支凤头衔珠地米粒流苏,流苏的尽头坠着三颗指头大的东珠,垂至眉间,这类东西顺治赏下不少,我却很少配戴,但今日……哼!不是不争了吗?为什么还要在意这些?我心中的怒气开始往一处堆积,也不知是生自己的气,还是生 妃和容嫔的 气。

    待我梳妆完毕,便慢慢朝正殿走去,在殿门口便听到殿内一片嘻哈喧哗之声,使我胸中那一小团火又增大了一分,进得殿去,众嫔妃地嘻闹神情都略有收敛,但仍是有人在不停地低声细语,我无视黛眉轻蹙的乌云珠,走到正中地主位之后,淡淡地扫视了一圈,私语声这才渐小,我开口道:“累得各位妹妹久候,倒是本宫招呼不周了。”

    妃笑道:“姐姐说的哪里话,姐姐虽然没来,但咱们姐妹在这逗逗闷子,也不觉无聊。”

    “是呢,”怡嫔紧跟着说道:“娘娘不在时还有贤妃姐姐尽心尽力地招呼咱们,幸亏咱们入宫时

    要不然还以为贤妃姐姐才是这的主子呢。”

    看着这个怡嫔,我的气就不打一处来,这张破嘴,难怪尽被人当枪使。

    我缓缓地吸了口气,努力控制自己不要反唇相讥,又用眼神安抚了一下一脸急色的乌云珠,呵呵,真没想到,现在我们两个居然变成了 “盟友”。就在我要吩咐传膳之时,门口传来一阵银铃般地笑声,接着一团红色地小旋风刮了进来,不用看我也知道,来的人正是宫中人见人怕,人见人躲的小魔星洛颜,她身后还跟着轻闲悠然地湛恩和一脸不愿的紫云。

    “皇嫂。”洛颜也不行礼,跑跳着来到殿中,自顾的指挥着宫人搬来椅子,毫不客气地坐在我身边。

    怒气因为洛颜的到来而消散了一些,我笑道:“怎么来得这么晚?我还以为你定会第一个到。”

    洛颜偷笑道:“我还以为你让皇帝哥哥累得起不来身,怎么着也得再过两日才设宴,谁想到你竟说风就是雨,害得我要改变计划。”

    听着她的话,我微红着脸在桌下暗踹了她一脚,面上还得假装过滤掉她的前半句话,问道:“你又有什么计划了?”

    洛颜笑着指着殿下,“喏,就是她。”她指着紫云:“她会玩一个叫什么花鼓的,又敲又跳,又好听又好看,我便去拜师了。”

    紫云和湛恩连忙趁机给我见礼,看着一脸郁闷的紫云,我几乎失笑出声,这副表情,跟当初我头一天见洛颜的表情何其相似。

    “拜师?”我看着洛颜道:“依我看逼师还差不多。”

    洛颜吐了吐舌头:“谁叫我好奇呢?有好东西干嘛要藏着掖着 的?”

    这时坐在下首的宛如道:“启禀娘娘,云儿……云贵人的高丽腰 鼓,确是一绝呢。”

    “高丽腰鼓?”我不禁十分好奇,紫云见我看向她,连忙起身道:“回娘娘,臣妾儿时曾跟着阿玛驻守高丽边境数年,闲暇之时与高丽艺人学的腰鼓舞蹈。不过,”她又补充道:“臣妾舞的腰鼓只是儿时的记忆,又怎赶得上贞嫔娘娘月下漫步的轻灵唯美。”

    虽然她这么说,但还是勾起了我的好奇心,腰鼓,我只在电视上看到过,我正想开口,袭人在我身后轻踢了一下椅子,洛颜也抱着肚子嚷道:“别说什么鼓了,再不吃饭,我的肚子就成鼓了。”

    我轻笑了下,把让紫云表演的念头收回,我知道,袭人是怕顺治突然到来,见到什么吸引他的东西。

    “姐姐。”就在我再次想开口传膳之时, 妃又慢慢地开口,“臣妾今日来特地带了一些极品的蒙顶茶,想让姐姐和众姐妹们都尝尝。”

    洛颜不耐地道:“谁想喝什么茶,人家饿了。”

    妃却似没听见一般,只是盯盯的看着我。

    我无奈地暗叹一声,刚刚在寝殿的避不应战,使得 妃要乘胜追击吗?

    “哦?难得妹妹有心,”我努力地挤了个笑脸,更过份的挑衅都忍了,不差这一次,“那咱们就先品茶,清清肠胃,再行用膳。”

    洛颜扁着嘴看了我一看,皱了皱眉,我扭头吩咐秋水去帮着冲茶,此时殿中的窃语声又起, 妃的“嫡系”嫔妃脸上,大都挂上了一丝不易查觉的笑容。

    在等待上茶之时,怡嫔开口道:“娘娘,咱们等着也是等着,不如臣妾说个故事,给大家解解闷。”

    故事?想必不是什么好故事,这么想着,我还是笑道:“好啊。”

    怡嫔站起身来,清了清嗓子:“说从前哪,有一只羊,它离了群,虽然草原上危机四伏,不过离群也有离群的好处,离了群,它发现的肥美牧草可就归了它一个人了,就这样,它每日游荡,终于有一天,它觉得很孤单,想回到羊群中去,可因为它当初的自私,使得羊群不再接纳它,这时有一只绵羊站出来,主动与它交好,还将自己的牧草分给它 吃,这只离群的羊感动极了,心甘情愿的跟着绵羊四处游走,有一天,这只离群羊发现自己与绵羊走入了狼群之中,离群羊挺身而出,想保护绵羊逃走,结果……”怡嫔说到这停下,笑着说:“大家伙猜猜,这两只羊最终结局是什么?”

    众人皆不语,唯独宛如一脸黯然地说:“它们两个大概都入了狼腹啦。”乌云珠轻轻拉了一下宛如,看着一脸不解的宛如,乌云珠的眉头皱得更紧,脸色也显得有些苍白。

    第二卷 第七十章 树欲静(二)

    嫔微笑着坐下,说道:“贞嫔可是猜错了,就在那只 顾身的时候,身后却突然一阵疼痛,它回头一看,你猜怎么着?”她卖着关子看了一圈,听到这我几乎已经知道她接下来要说什么,果然,她接着道:“那只离群羊回头一看,却是那只绵羊咬住了它,口中露出了它以前从未见过的森森獠牙,那只绵羊得意地看着它,身上一摇,竟掉下一张羊皮,原来那只绵羊,竟是一只披着羊皮的狼!”

    在场凡是长了耳朵的人,都听得出怡嫔的弦外之音,那只自私的离群羊,是乌云珠,而那只披着羊皮的狼,不用说,就是我。

    这时泡好的蒙顶茶端了上来, 妃端起茶杯,轻轻吹了吹,笑道:“怡嫔讲的故事倒也新鲜,这还真是知‘羊’知面不知心呢。”

    我几乎压抑不住即将爆发的小宇宙,洛颜在一旁撇着嘴道:“什么鬼故事,一点都不好听。”

    怡嫔听后不仅不生气,反而扬起了胜利的笑容,看着她的笑脸,我心中不禁替她悲哀,她以为,胜的是她吗?这个女人,比我还要傻。这时我留意到身边侍候茶水的换成了湘云,她此时正瞪着 妃那边,目标却不是 妃,而是 妃身后的人,晴儿,我记得她应该是叫这个名字 吧?当初就是她,狐假虎威地打了湘云一个耳光,她感受到湘云的目 光,轻蔑地勾了勾嘴角,我终于明白,原来不是奴才瞧不上奴才。而是奴才的主子让人瞧不起。连带着身边的人都会被人欺负,我的心突然平静下来,今天晚上,我已经忍够了。古人不也说过吗?忍无可忍,无需再忍。

    洛颜刚要再说些什么,我悄悄按住她地手,轻笑道:“怡嫔妹妹地故事不仅动听,还蕴含哲理,告诫我们以后要带眼识人。”

    怡嫔轻笑着说:“还是娘娘听得透彻。”

    我轻轻地呼出一口气,看着 妃道:“有一件事本宫几乎忘了。多亏听了怡嫔妹妹的故事,才又想了起来。”看着 妃询问的目光,我笑道:“本宫前些时间病着的时候,坤宁宫里有个不长眼的奴才冲撞了妹妹身边的人,还弄脏了妹妹心爱的衣物,姐姐虽然知道这事。但却一直没机会给妹妹赔礼,袭人。”我说道:“回头挑两匹上好的绉缎给 妃送去,权当本宫补偿给妹妹的。”

    袭人一愣,随即点头答应,有些嫔妃的脸上现出一股羡慕神情,怡嫔更是一副又得意。又艳羡地样子。仿佛我真是听了她的故事才有了这个觉悟。 妃狐疑地看了我一眼,才笑道:“只道是什么事,这么点小事也值得姐姐一提?妹妹早就忘记了。”

    我笑道:“事情虽小。但却显得坤宁宫的人不知进退。”我冷声 道:“湘云,还不去给 妃娘娘赔礼,以后要记得带眼识人,看清眼前的是谁,别仗着自己是坤宁宫出来的,便将眼睛放在头顶上。”

    湘云愣在原地,眼圈刷地红了,袭人在一旁捅了捅她,她才回过神来,含着眼泪走到 妃面前,咬了咬唇,曲膝跪倒,颤声道:“奴婢目中无人,请 妃娘娘责罚。”

    妃微皱了下眉,好似想不通我为何这么做,随即她笑道:“行 了,起来罢,本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再说姐姐送给妹妹地两匹绉 缎,可比妹妹的衣服稀罕得多了,只是别让其她姐妹嫉妒才好。”

    缎是贡品中地极品,每年也只有十匹,今年的昨日刚到,顺治让太后挑了两匹颜色稳重的,其余的全都送来了坤宁宫,这一举动不知让多少嫔妃红了眼睛,如今我一送就是两匹,也难怪 妃会这么说。

    我笑道:“亏得妹妹是大度之人,湘云,还不谢 妃娘娘的不罚之恩?”

    湘云依言谢了恩,退回到我身后, 妃身后地睛儿适时地送上一个得意地眼神,使得湘云的小脸憋得通红,拳头攥得紧紧的。

    我抿了口茶水,悠闲地道:“妹妹地蒙顶茶的确不错,本应让人有心旷神怡之感,可姐姐现在心中却有些难受呢。”

    “哦?” 妃疑道:“姐姐可是有什么烦心事?”

    我点了点头,指着湘云道:“还不是因为这个丫头。”

    湘云有些迷茫,泪水更是不停地在眼眶中打转, 妃也是一愣,我叹道:“本宫与这个丫头向来亲近,不觉间便将她宠坏了,让她有些任性,不过饶是如此,姐姐也是舍不得动一根手指头的。”

    湘云与 妃皆是一愣, 妃随即微有些恼怒地看着睛儿,睛儿的脸色变了又变,低头来到殿中跪下,说道:“回娘娘的话,当日湘云妹妹虽有不对,但事关奴婢的差事,奴婢一时冲动,便打了湘云妹妹一下,回到咸福宫中也不敢跟主子说,只是说湘云弄脏了主子的衣裳。这些天来奴婢十分后悔,一直想着给湘云妹妹道个歉。”

    “哦?”我讶道:“这么说,这件事 妃妹妹并不知情了?”

    睛儿点头称是,我朝着 妃道:“当初妹妹与本宫说这些奴才不能宠,本宫还不以为然,今日一看,有些奴才倒真的会登鼻子上脸,对她好一点,她便将自己当成半

    了。”

    睛儿慌忙嗑头道:“奴婢不敢,奴婢错了,请皇后娘娘责罚。”

    我笑道:“咸福宫的人何时轮到本宫处置了?”

    妃轻笑了一下,不瘟不火地道:“姐姐是后宫之主,哪个奴才是姐姐不能处置的?”

    我这也算是无心插柳了,如果不是先前的种种退让, 妃又怎会如此大意地将晴儿送到我的面前,我又怎能趁机“借题发挥”。

    我看着晴儿笑道:“ 妃妹妹的一件衣服便要本宫赔了两匹绉缎,晴儿,你算算。得挨多少嘴巴子才抵得上湘云的一个耳光?”其实我这话有点强词夺理了。那两匹绉缎哪里是 妃要地?是我“主动”赔给她地。“小林子,”我抬起下巴点了点晴儿,“掌嘴,直到她算出来为 止。”

    小林子应了一声,招呼两个小太监按住晴儿,捋起袖子,左右开 弓,朝着晴儿的脸用力地扇了下去。

    一时间大殿中只听得见“啪啪”的耳光声和晴儿的哀嚎声,我努力地转移着自己的注意力,不让自己去同情已被打得双颊微肿的晴儿。有斗争,就会有牺牲品,不牺牲她,就要牺牲我。

    我看向脸色微变的 妃,淡淡地道:“妹妹可别心疼,有些事。还是早些算清楚的好,让她们记住。有些事情是要三思而后行的,妹妹以后也得留神,倘若身边的人一味胡闹而妹妹不加制止,让人将这笔笔烂帐算在妹妹头上,可就得不偿失了。”

    妃瞄了一眼怡嫔。眉头微皱了一下。对着 妃地目光,怡嫔显得有些坐立不安,就在此时。门外一声高唱:“皇——上——驾——到——”

    打得正起劲的小林子一听到这个声音,连忙住手,指挥着小太监就要将晴儿拖下去, 妃淡淡地扫了晴儿一眼,晴儿突然间似发狂似的极力挣扎,眼见着那一缕明黄已出现在殿门之处,我挥了挥手,小林子和那两个小太监只得放开晴儿,转而跪在一旁,晴儿在原处跪好,身子拔得笔直,还挂着血丝的嘴角抽动了一下,仿似在笑。

    我心中冷哼一声,我敢在这个时候动手,就不怕让顺治看见。

    我带着众妃起身迎上,在离顺治几步远的地方曲膝拜倒,口中齐 呼:“恭迎圣上。”

    “今天倒热闹。”顺治两步走到我身前,伸手拉起我,笑道:“拜来拜去的,也不嫌麻烦。”他又看了看跪在我身后地乌云珠,将手伸到乌云珠面前做了个“起”的手势,乌云珠施礼谢恩,顺治这才朗声道:“都起来吧。”说着,他拽着我走到主位之处坐下,伸手拿起我地茶杯就往嘴边送。

    皇帝的一切用度都是“御用”,是不能随便用其它物什的,我赶紧说:“皇上,那是臣妾的杯子。”

    顺治笑道:“朕知道,朕渴了。”说着他将剩余的茶水一饮而尽,又拉着我坐到原先洛颜地位子上,朝着众人挥了挥手,众嫔妃才各回各位坐好,众嫔妃这一落座,跪在殿中地晴儿便又显了出来,红肿的双 颊,青紫的嘴角,再加上委曲地神情,倒真有七分可怜。

    顺治问道:“她怎么了?”

    “回皇上的话,”我还没来得及开口,晴儿就抢先一步嗑着头答 道:“是奴婢该死,奴婢月前无礼冲撞了皇后娘娘,皇后娘娘正在教奴婢学习规矩。”

    我不禁微哂,真不愧是 妃身边的人,临时应变能力还挺强,经她这么一说,我倒成了个找后帐的了。

    顺治愕然地看了我一眼,我垂下眼帘,转头让袭人给顺治沏上一杯新茶,顺治在桌下偷偷捏着我的手问:“怎么了?发这么大脾气?”

    我垂下眼帘,轻声道:“皇上就不要追问了,今天的事情权当是臣妾霸道、臣妾不对罢。”

    人就是这样,你越不告诉他,他就越想知道。

    顺治微皱了下眉:“到底什么事?”

    我抬眼看着他,半晌才轻叹道:“其实这个丫头也是无辜,其实臣妾哪有心思记得月前发生过什么事?只是今天心情有些烦闷,怕因为个别人伤了众姐妹的和气,所以才拿这丫头撒气。”说着我将视线投向殿内众妃,缓缓地道:“树欲静……”而风不止,我并没将这句话说完,我相信,她们应该会明白我的意思,以后别再来惹我。

    顺治疑惑至极地看着我,此时洛颜在一旁扁着嘴道:“皇帝哥哥,你看,你一来,便将我挤走了。”

    顺治失笑道:“谁要挤你?你再搬张椅子来就是了。”

    洛颜喜滋滋地叫人再搬来一张椅子,坐到我旁边,朝着我说:“皇嫂,洛颜就是喜欢坐在你身边,你放心,今后就算你坐到下边去了,我还是跟着你坐。”

    这个话说得我一愣,顺治正端起茶杯,闻言也是顿了顿,问道: “你胡说些什么?什么上边下边的?”

    洛颜眨了眨眼睛道:“不是么?刚刚我进殿的时候,明明听见有人说,坤宁宫的主子要换了人做的,我还以为,皇嫂以后就会像静妃那 样,坐到下边去。”说着洛颜向殿内看了一圈,笑道:“哎?原来今天静妃没来呀?”

    第二卷 第七十一章 上谕(一)

    颜后面说了什么显然已经不再重要了,顺治在刚听到 时,脸色“刷”的沉了下来,他微眯着眼睛看着殿内众妃,将手中的茶杯重重往桌上一顿,吓得洛颜连忙住了口,殿内众人无比默契地全部低头垂目,危襟正坐,而怡嫔,早吓得脸色苍白,仔细看去,嘴唇竟也微微哆嗦着。

    顺治眼中的光芒越来越危险,“坤宁宫的主子,要换了谁做啊?”他的声音中听得出强压的怒气。

    这个问题,自是不会有人敢回答的,但偏偏这里就有一个天不怕地不怕的人物,她咬了咬下唇,小声道:“听说好像是要换成……”

    “洛颜!”我急忙喝住她,洛颜不解地看着我,又看了看乌云珠,我不用看也知道,乌云珠此时的脸色,必定苍白得吓人。

    “皇上,”我迎上顺治疑问的目光,“后宫之中贵在一团和气,这些磨嘴皮子的玩笑话,听听也就算了。”

    顺治寒着脸道:“朕倒也希望是一团和气,可偏偏有人不让朕安 生!”他缓缓地扫视着殿内众人,冷声道:“凭着皇后这两个字,还压不住你们吗?恐怕总有一天你们连朕都不放在眼中了!”他又看了看跪在殿中的晴儿,晴儿的腰杆子已不像刚刚挺的那样直,一脸的惶色。顺治冷声道:“ 妃,这就是你教出来的人!一个宫女竟也敢冲撞皇后?哼!”他脸上的寒意更甚:“这等不知天高地厚的奴才,留她何用!”

    晴儿乍听此言,惊恐地张大了眼睛,她茫然的看向 妃。可顺治正在气头上。 妃又哪敢多言,晴儿眼中流露出一丝绝望,身子一歪,瘫倒在地。

    乌云珠坐在下首,看着睛儿面现不忍之色,她向主位看来,双唇微动了一下,可对上顺治眼中慑人地寒意,她终于只是浅笑了下,没再说什么。

    我在心中暗叹一声。晴儿毕竟只是一个微不足道地宫女,谁也不会为了她,甘冒触怒天子的危险,我不敢想像,如果今日“圣眷正隆”的不是我,如果今日是别人找我麻烦。那么跪在下边的,也许是袭人或是我身边的任何一人。主子的贴身丫头们,是宫中最好的斗争牺牲品。

    “皇上,”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我终还是心存不忍: “她一个小小宫女。哪值得皇上发这么大的火?”我在桌下握住顺治的手。他的手微有些凉意:“臣妾打也打了,罚也罚了,这一页就此翻过吧。”扫视了一圈众人。我接着说:“相信往后不会再有人敢犯同样地错误了。”

    顺治反握住我的手,紧了紧,仍有余怒地出了口气,朝着众人道:“你们可都听见皇后的话了?别以为你们在自个宫里是主子,到了外面便也是主子,今后如若再有人敢对皇后不敬,皇后就代朕将她逐出宫 去!”顺治将目光转回到我身上,一字一顿地说:“不必请旨。”

    此言一出,不止在坐众人,就连我也是一脸的不可置信。不必请 旨,也就是说从现在开始,只凭我一句话,便能决定后宫嫔妃是去是 留。我震惊地看着顺治,他就不怕我……解散他的后宫么?我心中隐隐有些不安,有了这道口谕,以后她们倒是不敢明目张胆地捋我的“虎 须”了,但恐怕从今日起,我需得做好应付日后接踵而来地阴招、损招的准备。

    洛颜笑道:“皇嫂以后可得好好照看我,若是谁欺负我,皇嫂就把她赶出宫去。”

    顺治斜了洛颜一眼,道:“你不欺负别人就谢天谢地了,谁又敢欺负你?”他又点着晴儿,朝着常喜道:“重责二十,送去辛者库当 差。”常喜微一躬身,麻利地指挥着两个小太监将已经瘫在地上的晴儿拖出殿去,虽然我还是觉得这个处罚有些重了,但晴儿的命运终是被这样定了下来,没有人敢说一个不字。

    此时 妃的脸色比死人好不了多少,她大概没想到,由她挑起的战端,会将她自己带入绝地,顺治居然只凭着一句“冲撞皇后”,便不问原由地处置了晴儿,现在更是赋予了我绝对地罢免权,这简直是在当众打她地脸!

    顺治如此维护我,已经是一个意外,但更意外的还在后面。他意犹未尽地道:“ 妃,朕一向相信你,但这次,朕很失望,依朕看,你这段时间就留在咸福宫专心管教奴才,别为其他事分心了,至于协理后宫之事,全部暂由贤妃接管。”

    这句话比刚刚的授权更有震憾性,乌云珠惊诧得睁大了眼

    顺治。

    后宫之事顺治从不插手,有什么事情,也只由太后或 妃出面,像今日这般还是首次。我心中虽是讶异,但更多地,却是酸涩,在他心 中,终是有乌云珠的一片天地。

    妃的脸上忽青忽白,却不得不挤出一丝笑容,咬着牙谢恩,我不禁暗暗皱眉,事情的发展,远超出了我的预料。

    乌云珠诚惶诚恐地起身拜倒,口中道:“臣妾万不能担此重任,恳请皇上收回成命。”她的语气不似上次中秋家宴时的惊中带喜,而是急切恳求,想必是明白了协理后宫,并不是那么体面轻松的差事。

    顺治本就心情欠佳,再听乌云珠推辞,颇有些不耐地道:“什么重不重任? 妃能做,你便做不了吗?”

    乌云珠的目光转而向我求救,急切之神溢于言表,我心中轻叹,福临啊福临,你一心想提起乌云珠,却不知你正一步步的将她推向更危险的境地,她与我不同,我还有皇后的名头和太后的袒护,而她,只有 你。相较于她,我好像幸福得多呢,不知怎地,我竟开始同情她,同情我的情敌,一个淡雅如菊的水样女子。

    “皇上忘了么?”我轻声道:“鄂姐姐已经是协理后宫之人了,又何需皇上再次任命?鄂姐姐刚刚入宫,有些事情尚须学习,需要有人跟她配合才好, 妃理事多年,积攒了不少经验,遇事也可少走些弯路,她们二人是一对绝配,皇上又何苦拆散她们。”

    顺治被我这不伦不类的比喻气乐了,他笑道:“还拆散她们?那朕岂不变成打了鸳鸯的大棒?”

    顺治说得有越,洛颜“扑哧”一乐,我也忍不住掩嘴而笑,乌云珠不禁 尔, 妃勾了勾嘴角,脸色缓和了一些。

    “唉!”顺治叹了一声:“随便你们吧,以后你们的事朕可不敢管了,再管下去,指不定又成什么了。”

    众妃皆窃笑不已,洛颜拍了拍肚子嚷道:“这回可没什么事了吧?快点传膳,我要饿扁了。”

    我笑着吩咐下去,众人见顺治的脸色渐见缓和,也就不再那么拘 谨,此时一个小太监从殿外进来,在常喜耳边说了几句话,常喜连忙俯到顺治耳边小声嘀咕了两句,说的什么我没听清,只隐约听到了一个名字:汤玛法。

    顺治听完后面露喜色,他一把抓起我的手说:“惠儿,我带 你……”刚说到这他便停住,看了看殿内的众人,笑着对我说:“今天看来是不行了,下次吧。”说着他站起身,说道:“皇后陪着众爱妃用膳吧,朕有些事情,就不陪着了。”

    顺治在一片莺声燕语中离开了坤宁宫,他那边刚走,这边的晚膳便传了上来,我笑着说:“今日是本宫第一次招待各位妹妹,有什么招呼不周的地方,各位妹妹可不要放在心上。”

    这些场面话我虽不指着她们回答我,但好歹给我来个动静啊,等了半天,殿内还是鸦雀无声,嘿!我不禁气结,难道说顺治刚走,就又集体给我掉脸子吗?嗯……不过再仔细一看,又好像不是,哪有掉脸子掉到浑身发抖的?没有?眼前的怡嫔不就是吗?再细看众人,有的紧张,有的欣喜,有的波澜不惊,就连向来张狂的娜拉,也收起了她那招牌式的嘲讽神情,还有两个居然一脸谄媚的瞄着我,

    我打了个冷战,瞄着身旁的洛颜,她也是一副受用不起的样子,她夸张地打着哆嗦道:“皇嫂,我还是回坤宁宫陪皇额娘用膳了,你这 里……”说着她晃了晃脑袋,朝我吐了吐舌头,也不行礼,一阵风似的刮出了坤宁宫。看着她的背影我的嘴角挂上了一丝宠溺的笑容,难怪顺治与太后都这么宠着她,她真的很可爱。

    不过,看来顺治刚刚的“口谕”还真是管用呢,只怕怡嫔现在恨不能咬断自己的舌头,后悔刚才的“喻意故事”。

    “怡嫔。”我淡淡地开口。

    怡嫔打了个激灵,猛的站起,又满脸惊恐地跪下,口中慌道: “臣……臣妾……臣妾知罪……”

    她的这副样子让 妃厌恶地皱了皱眉,其余的妃嫔在幸灾乐祸之余也是人人自危,看着我的目光中充满了畏惧。

    那一刻,我仿佛站在高处俯瞰着她们,而她们都变成了一只只细小的蝼蚁,好似我一个不高兴,便能将她们辗死,这让我心中升起一种陌生的满足感,这种感觉像是另一颗心脏般不断跳动,原来大权在手……是这么奇妙的感觉。

    第二卷 第七十二章 上谕(二)

    才知道,原来有权傍身,就算不言不语,也没人敢小 嫔跪下后我便自动忽略了她,宣布晚宴开始,大殿中再无窃窃私语之 声,就连碗勺碰撞之声都鲜少发出。生怕一个响动引起我的注意,做了我的“试金石”。

    那一顿饭,恐怕全部人都有些食不知味,当我走出大殿时,怡嫔仍跪在那里,可怜巴巴的望着我,我来到她身边,看了她半晌,说道: “瞧本宫这记性,竟忘了叫怡嫔妹妹起来。”

    怡嫔的脸上挂着讪讪的笑容,嗫嗫地说:“臣妾无礼之处,还请娘娘原谅。”

    我嘲笑道:“妹妹何时无礼了?本宫还觉得妹妹的故事新鲜得紧,以后妹妹可得多给本宫讲讲。”

    怡嫔乍听此言,连连叩道,口中慌道:“臣妾一时糊涂,胡言乱 语,污了娘娘的耳朵,还请娘娘恕罪。”

    “行了,”我淡淡地道:“起来吧,免得跪坏了腿。”

    怡嫔大喜过望,刚动了下身子,又跌坐在地上,想是跪得久了,腿麻了。

    看着怡嫔略带痛苦的表情,我“关心”地道:“怡嫔妹妹以后可得小心,腿跪坏了,起码还有命在,如若脑子也坏了,就再没人能帮得了你了。”

    说完,我冷冷的看了她一眼,转身走出殿去。

    回到寝殿,湘云帮我拆着头饰,袭人则被宫女叫出去,迟迟不见回来。

    我看着湘云嘴角掩也掩不住的笑容,我笑道:“怎么这么开心?不哭了?”

    湘云大概就等着我问她,她兴奋地说:“原先奴婢还以为主子向 妃服软了。气得不得了。到后来才知道,主子是想着法为奴婢出气 呢。”

    我轻笑了一下,才道:“其实也不全是为你出气,也有我自个儿的原因。”

    湘云手上停了一下,从镜中看着我的眼睛道:“主子,您也太老实了,您当然要对奴婢说全是为了奴婢才这么做地啊,这样奴婢才会对主子更忠心。”

    我失笑道:“要这么做才忠心?先前不忠心吗?”

    湘云听我这么说急得“扑通”跪倒,扁着嘴道:“奴婢为了主子,死都不怕。”

    我心中满满地全是感动。我知道,她说的是实话。我拉起她的手,笑道:“别总说死不死的,你才多大?你未来的人生还有很长的路要 走,在我身边,你只要活得开开心心的就好了。我希望你将来想起在宫中的这段时间,只有美好的回忆。想起我时,别说我是个刻薄的主子就行了。”

    湘云抬起头,呆呆地看着我,眼圈渐渐发红,她猛地扑到我怀中。口中喃喃地道:“主子放心。湘云一定会好好保护主子。”

    我被她吓了一跳,又不由失笑,十四岁。果然还是个小孩子呢。

    此时袭人从门口进来,见着湘云地举动急忙上前拉起她,口中斥 道:“你做什么?怎可这么没规矩?”

    湘云擦了擦眼睛低下头,袭人这才道:“主子,敬事房的王有福在外面候着呢。”

    我微讶道:“他来做什么?”顺治又没来,不知道……他还来不 来,嘿嘿,有点脸红。

    袭人笑着说:“今晚的风向转了,他不来才奇怪。”

    我有些好笑,他们的鼻子简直比狗还灵。叫袭人让他进来,不一 会,王有福带着两个小太监进到殿内,手上各端了一个硕大的银制托 盘,用红绸蒙了,看不出里边是什么东西。

    “奴才给主子请安。”王有福胖胖的脸上露出讨喜地笑容,眼睛几乎笑成了一条缝。

    “王总管别客气了,起来吧。”

    王有福连忙道:“主子叫奴才小有子就行了。”

    “小有子?”我笑道:“这么奇怪个名?”

    “主子有所不知,”王有福细声慢语地答道:“原本奴才是叫小福子的,但是后来发现跟太后娘娘宫中地福总管重了,奴才这可受用不 起,便合计着自己改了。”

    太监与太监也要避讳吗?这个王有福还挺会拍马屁。

    “不知王公公这么晚到坤宁宫来有何要事?”

    “回主子的话,”王有福躬身道:“奴才早应来给主子请安,但主子一直陪着皇上,哪有空见奴才呢,今晚奴才特地瞅皇上不在,才赶来坤宁宫给主子请安。”

    我微愣了一下,有什么事是要挑着顺治不在的时候说的?

    王有福见我有些迷惑,憨憨地笑了笑,招呼身边的两个小太监上前一步,伸手掀去其中一个托盘上地红绸,我见了盘内地东西,不由得呆在那里。

    托盘里排满了木质白底顶端漆绿的小木牌子,上边写着后宫中嫔妃的名字,大致看了看,竟有

    个,这就是顺治地老婆名单了,顺治每天就在这里边 “幸”的人,再传召到乾清宫去。

    托盘中的每个牌子都绿得刺眼,它不断提醒着我,顺治不是我一个人的,有那么多的女人等候着他,以后,还会更多。

    强压下心中的酸意,我开口道:“这……”这不是应该端给顺治的吗?为什么会端到坤宁宫来?

    王有福没有回答,只是又掀开了另一个托盘上的红绸,这个银盘中只放着一个牌子,牌子上端端正正地写着两个字:皇后。

    我不明就理地看向王有福,王有福指着装有皇后木牌的托盘笑道:“这只是奴才常用的盘子。”说着他给端着托盘的小太监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