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后 第6部分阅读
帝后 作者:肉书屋
也得主动出击,可荣贵就是不知怎么做,没想到现在居然也开了窍,真不知道她使了什么本事,能把皇上抓在身边。”
主动……出击吗?是啊!我时间不多了,与其天天望穿秋水的等待,不如主动一点,想到这,我朝着太后说:“皇额娘,儿臣想到一些事情忘了做,今儿先回去了。”
太后笑着挥挥手让我退下,好像早就知道我要离开一样。
到底应该怎么“主动出击”呢?我趴在坤宁宫的桌子上苦想了好久。
“袭人,”我唤道。
袭人走到我身边,“主子。”
我想了想问:“你说这个时候皇上能在什么地方?”
袭人笑着说:“这个奴婢可不知道,不过一般情况下皇上头午应该都在御书房。”
“御书房?”我站起身,“走,咱们去御书房看看。”
“主子,”袭人吓了一跳,“没有皇上的传召,咱们不能随便去的。”
我皱了皱眉,怎么这么麻烦,那……哎?又有了。
我叫袭人找来一套宫女的服装,换上之后我便拉着袭人偷偷出了坤宁宫。
“主子,”袭人小跑着跟在我身后小声地喊着,“咱们快回去吧,要让别人见您穿成这个样子该如何是好?”
“没关系,”我不在意地说,“有几个人真正认识皇后的?他们认识的只是皇后的衣服而已。”
皇后去哪都是前呼后拥的,想不让人知道都难,但宫女就不同了,那么多宫女,谁会注意到我。
我与袭人有惊无险地来到御书房的范围内,远远的便看见常喜站在御书房门外,看来顺治真的在御书房。嘿!点子真正!
我示意袭人把来喜叫过来,来喜见是袭人,先是往御书房里瞅了瞅,这才朝我们这走来,边走边说:“你怎么跑这来了?有什么急事儿?”说着来到我俩身前。
“常喜公公!”我猛地抬头,甜甜地叫了一声,常喜看清是我,吓了一跳,赶紧把我拉到角落里,口中急道:“我的娘娘哎,您怎么穿成这样?”
我没回答他的问题,指着御书房笑着问:“皇上自己在里边儿吗?”
常喜点点头,苦着脸看着我,忽然好像下了什么决心一样,“娘娘您先等会奴才,奴才去去就来。”说着常喜转身进了御书房,不一会出来,手中多了一只茶碗,常喜招手让我过去,我走到近前,常喜将碗内重新注入茶水,交到我手上。
“呵呵,”我看着常喜:“这回怎么这么机灵?”
常喜无奈地说:“娘娘既然来到这,就算奴才加以阻拦,娘娘还不是要进去?如果奴才再不识象,娘娘恐怕又要找来喜的麻烦了。”
“嗯!上路!”看着常喜郁闷的表情,我夸了他一句,嘿嘿,这就是有关系的好处!
我端着茶杯转身进了御书房,御书房很宽敞,左右两边都是高大的书架,书架上密密麻麻的全是书,旁边配有类似云梯的轮车,方便随时取书,正对着大门口是一张明黄|色的御案,此时顺治正站在御案前低头写着什么,顺治穿着一件明黄|色的常服,明亮的颜色衬得他让人眼前一亮,看着他,我这几天的郁闷之情一扫而空,看着他,我才发觉,我真的,好想他!
我轻轻地走到顺治身后,探出头想看看他在写什么,却看见顺治原来不是在写字,而是在作画。
画的是一张仕女图,虽然还没画出五官,但看这画中女子弱质纤纤,身随柳摆,柔美至极,竟让我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顺治提笔想了一会,开始着手为这副画添上五官,都说顺治的字和画都相当不错,今日一见,只真如此。
“放下吧。”顺治淡淡地开口,手中却运笔如电地描画着。
我将手中的茶杯放到桌上,手还没从杯上撤回,顺治已画好了那副仕女图的眉眼,顺治画得极为传神,就好像这副画活了一般,我呆望着那双刚刚被描绘好的眼睛,手指不由轻抖,“哐啷”装满茶水的杯子应声而倒,是她!画中的人是……乌云珠!
第十九章 基因变异!
茶水瞬间在御案上漫延开来,沾湿了那副仕女图,看着画中乌云珠的脸在茶水中慢慢变得模糊,我心中竟升起一股快意!
在茶水沾湿了画的一瞬间,顺治气急败坏地回过头,怒骂道:“你这个奴才……”突见是我,顺治一愣,硬生生地吞回接下来的话,眼中闪过一丝惊喜,“你怎么会在这?”
我心中一阵难过,我对他朝思暮想的,他呢?不但不去看我,晚上还招别的女人侍寝,闲暇时又给另一个女子画像,看来他心中压根儿就没我的位置。
我硬挤出个微笑,半蹲下行了个礼:“臣妾毁了皇上的画,臣妾罪该万死!”
顺治闻言回头看了一眼那张画,眼中闪过一丝惋惜,伸手将那画揉成一团,才说:“起来吧。毁都毁了,况且你也不是故意的。”
我站起身,轻声道:“皇上画得可真好,不如臣妾伺候皇上重画一张。”
“不用了,”顺治的脸上现出一点尴尬,打量了我一下,继而微微皱眉:“怎么穿成这个样子!”
“我……臣妾在宫中实在无聊,便出来溜溜弯,穿着皇后的衣服,很不方便!”我半真半假地说。
“溜溜弯?”顺治看着我失笑道:“上次你是扮成小太监偷偷出宫,这次又扮成宫女溜弯溜到朕的御书房来了?”
不到御书房,怎么能见到你!我长出一口气,心中充满了挫败感,无精打采地低着头说:“我只是……唉,臣妾!臣妾只是想……到处参观一下。”
顺治看了我半天,才哭笑不得地道:“那你也不用扮成宫女啊?你这副模样让好事者看了去,又免不了一场风波。”
一见到我就只知道质问我,哼!我赌气地说:“是,臣妾知道了,既然如此,臣妾就先回去,不打扰皇上做画了。”说着我就要下拜。
顺治拉住我,抬起我的脸,仔细地看了看,才说:“怎么了?不开心?”
“没有!”我别过脸,闷闷地说。
“今天不用去给皇额娘说故事么?”顺治又问道。
“呃?”我看着他,“你怎么知道?”我注意力一不集中,就总会忘了自称“臣妾”和尊称“皇上”。我懊恼的长出一口气,改口道:“皇上怎么知道?”
顺治盯着我坐到御座上,又伸出手将我拉到他身边坐了,才说:“以后没旁人的时候,不用叫我皇上了。”
“什么?”我有点没太理解。
“也不用自称臣妾了。”
“啊?”干什么?不会是不想要我了吧?
顺治轻笑道:“你改来改去的,朕见了都累!”
我脸一红,呐呐地道:“我注意力不集中的时候就经常忘记。”
顺治微皱着眉问:“到底什么事让你注意力这么不集中?”
我摇了摇头:“没、没什么事。”
“一定有事,快说。”顺治勾起我的脸,看进我的眼中,霸道地下令。
他的眼睛……真好看,我要不能呼吸了,脑子好乱,“我……”
“嗯?”顺治在等着我的回答。
“你……你这几天……都翻的淑惠妃的牌子哦?”真该死!我为什么要说这个!
顺治轻轻挑了挑他那好看的眉毛:“怎么了?”
“嗯……”我吞了吞口水,“你……你要注意一下身体……我……”坏了,他怎么那么看着我?“我是说,”我赶紧补充,“荣贵身子柔弱,不宜过于……劳累……”
顺治看了我一眼,问:“是淑惠妃要皇后来跟朕说的吗?”
“不是,”荣贵怎么可能会要我这么跟顺治说,我心虚地说:“是……是我觉得……”
“哦?”顺治的声音淡淡的,听不出任何情绪:“皇后觉得朕应该怎么做呢?”
“你……你有空就……就……就多翻翻……别人的牌子。”我磕磕巴巴地说,头快低到地板上去了。
“那皇后觉得朕应该多翻谁的牌子呢?”依旧是那样淡淡的声音。
“呃……”我不禁语塞,我要怎么说?告诉他多翻我的牌子?虽然我要“主动出击”,但那样未免太不要脸了吧,我又想到荣贵,可怜的荣贵,要是知道她姐姐劝皇上别翻她的牌子,她会难过死吧?我的心里突然涌起强烈的罪恶感,我垂下双肩,泄气地说:“没,我刚刚是说梦话呢,皇上就当我什么都没说过,还是找荣贵吧。”
顺治抬起我的脸,唇角微扬,亮闪闪的眼睛望着我缓缓道:“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在吃醋。”
“谁……谁吃醋!我只是……只是担心荣贵……”语气虚弱得连我自己都不相信。
顺治闻言轻笑,半真半假地说道:“是吗?看来朕高估了自己在皇后心中的位置。”
我……怎么会这样?越弄越糟,看来我真不适合什么“主动主击”!我一脸懊恼地站起身,朝顺治微微屈了屈膝道:“臣妾还是先回去了。”首战失败!真该死!我今天到底做什么来了!
顺治正想说话,常喜从门口闪了进来,小心地瞄了我一眼,才轻声说:“皇上,鄂硕求见。”
鄂硕?我疑惑地看了顺治一眼,稍稍退后了一点,在顺治身后站定,顺治看着我微讶道:“你不是要回去了吗?”
“启禀皇上,臣妾决定再陪皇上一会。”我厚着脸皮说道。鄂硕是我情敌的老爹,听听他说什么,也算是刺探一下敌情。虽然我没什么可能打败乌云珠这个“情敌”。
顺治无奈地瞄了我一眼,才对常喜道:“传。”
常喜躬身出去,转眼便带进来一位四十左右岁,长相凶猛,眼似铜铃,身高八尺,腰围也是八尺的“猛男”!
只见他躬身跪倒,声如炸雷般地道:“奴才鄂硕,叩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我的妈呀!我被这一声炸雷震得耳膜生疼,他他他……他怎么可能是乌云珠的亲爹!偷眼看向顺治,他也是眼巴巴地瞅着鄂硕,一付难以受用的样子。
“咳!”顺治干咳一声,“爱卿平身吧。”
“谢主隆恩!”又一个炸雷。
顺治揉了揉额角,“嗯!不知今日爱卿求见有什么事情?”
我看着顺治郁闷的样子突然好想笑,难怪顺治之前对乌云珠那样好奇,换了我,我只会比他更好奇,照遗传学来说,鄂硕不生个夜叉出来都要偷笑了,怎么可能生得出像乌云珠那样蕙质兰心的可人儿。
“禀皇上!”鄂硕又大声说,“日前小女身体抱恙,有幸蒙皇上垂询赐医,终托皇上洪福,得以痊愈,小女仰念圣恩,特上了一份谢恩折子,托微臣转交圣上。”说着双手呈上一份折子。没想到这个鄂硕五大三粗的,说起话来这么文绉绉的。
伺候在旁的常喜连忙将折子捧到顺治面前,顺治将折子展开,我偷瞄了一眼,说得无非是些叩谢圣恩的话,字体果然十分绢秀,顺治看得很仔细,看了很久,才将折子合上,对鄂硕笑道:“她的病是因朕而起,朕派太医替她医治本属应当,现在她好了,更应好生歇息,干嘛费这些心思写什么谢恩折子。”
哼!我忿忿地想,明明是一副暗爽的样子,还偏要装做不在意。
鄂硕一副感激涕零的样子说道:“小女深受圣恩,还请万岁给小女个机会面圣谢恩。”
面圣?我狠狠地瞪着鄂硕,就要选秀了,他分明是想趁着顺治对乌云珠感兴趣的时候把乌云珠也送进宫来,乌云珠今年已经十八岁,早过了选秀女的年纪,所以乌云珠要进宫只能走皇上的后门。我瞥了一眼顺治,顺治居然也瞄了我一眼,大概是见我脸色不大好,随即便略有尴尬地移开了目光。哼!什么玩意儿!穷心未尽,色心又起!我诅咒你诅咒你诅咒你!
鄂硕又说了些什么皇上圣明仰望圣恩的马屁嗑儿,这才恋恋不舍地退下了,想到顺治刚刚画画时专注的样子,看折子时仔细的样子,我心中一阵气闷,鄂硕刚退出门去,我也蹲下行了个礼,冷冷地说:“臣妾不打扰皇上画画儿、看折子了,臣妾跪安了。”
说罢不等顺治开口便站起身来,转身就走。不等皇上叫起就起身,还背对着皇上出门,随便哪一条都能给我扣个“大不敬”的罪名。我知道这些,但我仍然这么做了。因为我……生气!
我无视于常喜给我打眼色打到抽筋的眼睛,走到了御书房门口,“惠儿!”顺治那好听的声音在我既将跨出门槛的时候响起,声音里隐约含着一丝怒气。
我的身形顿了一下,强忍住回头的,一只脚慢慢跨了出去,随即便带着一脸讶色的袭人匆匆赶回坤宁宫。
他……以后可能都不会来坤宁宫了吧?
我又趴在了坤宁宫的桌子上发呆,“唉!——”
“唉——”一道回声在室内响起,是袭人。
“主子,”袭人终于忍不住说道:“您为什么那么做?那么做会惹恼皇上的。”
“我知道。”我闷闷地回答。
“那您还……”
“哎呀好了,我不是说过了嘛,我那时一生气,就什么都抛到脑袋后面去了。”我摆了摆手,不耐地道:“行了行了,你先出去,让我自个儿呆会。”
袭人动了动嘴唇,一脸忧色地出去了。
我躺到床上,心里烦得要命,你是去“主动”的,不是去吃干醋的!脾气怎么这么急啊?多呆一会会死啊?人家都叫你了,你还装酷地硬走出来,现在好了吧?后悔了吧?
唉哟!真要命!我今天表现的简直就是个妒妇!堂堂的一国之君怎么可能容忍女人在他面前发脾气!难道我真的……还没得到他,就要失去他了吗?
我呆呆地趴在床上,晚上连晚膳也没吃,第二天,我便“病”了,昏昏沉沉的趴在床上,一点精神也打不起来,也吃不下任何东西,袭人吓坏了,要去请太医,却被我拦下,我自家知自家事,我哪里是什么“病”,我是心病,是……相思病。
第二十章 最特殊的折子
来喜这个臭小子,也不知道都在忙些什么,直到我“病”的第二天早上才出现,一见到我便跪在我床前。
“怎么了?”我无精打采的问。
“主子,奴才该死,这几天没能尽心尽力地伺候主子,主子生病奴才也没在身边,奴才……”
“行了,”我看着他,“这几天你都在忙些什么?”虽然没精神,但还是有点好奇。
“回主子的话,奴才……”来喜脸上竟挂着一丝羞涩,“奴才这些天去求海公公收奴才为徒。”
“海公公?就是太后身边儿的那个?”我不禁大为感兴趣。
“正是张德海公公。”
我微微笑道:“那结果怎么样?”
“托主子洪福,海公公终于答应先收奴才做记名弟子。”来喜一脸兴奋。
看着来喜开心的样子,我的心情也好了一点,我笑道:“难怪你这几天一有空就不见人影,我见那张德海不似一般卑弓曲膝的奴才,既然肯收你为徒,可见你也下了不少功夫,你以后一定要用心学习才是。”
来喜听我这么说很开心,但随即又小声地说:“主子……主子不怪奴才么?”
我轻笑道:“难得你身在禁宫之中,仍有努力上进之心,我见你这样高兴还来不及,为何要怪你。”
来喜眼眶微红:“奴才日后被旁事分了心,自是不能像以前那样尽心尽力伺候主子……”
我一摆手止住他的话:“坤宁宫里这么多奴才,还差你一个了?我给你个特权,以后你以练功为先,我这边不用你随时伺候了。”
“主子,”来喜怔怔地看着我,忽然流下泪来,呜咽道:“主子,奴才不去海公公那练功了,求主子别赶奴才走……”
我哭笑不得的看着他:“哭什么哭!谁说要赶你走了?我说的都是真心话,再说,你学好了功夫,以后也可以保护我不是?”
“那……那主子……”来喜嗫嗫地说:“主子真的这么想?”
我翻了个白眼:“废话!”
“谢主子恩典!”来喜喜出望外地连连磕头,“主子真是观音菩萨下凡……”
“行了!快起来吧,”我一脸无奈,“九天玄女转世嘛!就这两句,也不知道换换新的。”
来喜傻呵呵地笑着站起,突然又一脸的忧色:“主子,您前天在御书房的事我听常喜说了,您怎么……怎么这么糊涂!怎么能因为一个董鄂氏而跟皇上赌气呢?皇上就要选秀了,到时入选的秀女不知凡几,您难道每个都要跟皇上生气吗?”
我听着来喜的话,心中的无力感再次涌向四肢,叹了一口气,我重新躺回床上,来喜慌道:“主子,您没事儿吧?依奴才看,还是传太医来瞧瞧。”
“不用了,我没事,你先出去吧。”说完我将被子蒙在头上,黑暗窄小的空间会让我有一点安全感。
被子外面又恢复了宁静,我刚想钻出去透透气,就听来喜的声音喊道:“主子,皇上……”
皇上!我猛地坐起来,朝门口看去,惊喜地问:“皇上来了吗?”
“呃……”来喜的身形滞了一下,看着我干巴巴地说:“不……不是,是常喜来给主子瞧病。”
我白了他一眼,没好气儿地说:“常喜什么时候变成大夫了?”
“是皇上派常喜带着御医来给主子瞧病。”来喜一口气说完。
顺治他……还是关心我的吗?我心中微喜,说道:“让常喜进来。”
常喜进到寝殿之中,一见到我,便眉头微皱,嘴巴刚动了一下,我立马制止他:“行了,不用说了,我不对,我有罪,我对不起全社会!我不应该在皇上面前莫名其妙地发脾气,来喜已经批评过我了,你就不用再说了。”
常喜眨了眨眼,瞄了来喜一眼,终于咽下了要说的话。
“皇上他……还在生气吗?”我装作随意的样子问。
“回娘娘的话,”常喜说道:“那天娘娘从御书房回去之后,皇上的脸色一直不太好,连做了几张画都被皇上给撕了。”
“唉!”我长叹一声,“看来皇上真的很生气呢。”这回真是彻底完了。
“不过,”常喜又说:“依奴才看,皇上最生气的是另外一件事。”
“什么事?谁又惹着他了?”我已经没心情听下去了。
常喜笑道:“皇上昨天听说娘娘病了,却又不肯召太医的时候,连折子都看不下去了,今儿下了朝听说娘娘还是没召太医瞧病,又发了好大一顿脾气,就叫奴才领着太医来瞧瞧娘娘,还说……”说到这,常喜顿了一下。
“还说什么?”我急忙问。
“皇上还说,娘娘如果再拒绝太医诊治,就以抗旨论处。”
“哼!就会吓唬我!”我小声嘀咕了一句,心里却偷偷地欢喜了一下,看来他……还是有些关心我的,嘿嘿。
“娘娘,”常喜接着说,“太医就在外边,是不是……”
“不用,我根本也没什么事儿,来喜,去准备笔墨纸砚。”我一边吩咐着,一边下了床。
“娘娘,”常喜连忙过来扶我,我挥开他的手:“没事,我哪是什么病了,就是没精神而已,是来喜他们小题大作,硬说我病了。”
不多时,来喜和袭人他们已将文房四宝准备妥当,我来到案前,看着眼前的白纸,伸手取一支毛笔,沾饱了墨,却迟迟没有动手。
来喜奇怪地问道:“主子,您想写什么?”
我看了他们一眼,有点不好意思,清了清嗓子说:“你们都先出去,一会我写完了自会叫你们。”
他们几个对视一眼,一脸纳闷地出了门口,我拿着笔想了老半天,这谢恩折子,到底要怎么写呢?
没错!乌云珠能写谢恩折子,我为什么不能写,只是……我只是在小学的书法课上学过写毛笔字而已。到底该怎么办才能不用献丑,又能藏拙呢?哈!有了,谁叫俺是来自二十一世纪的人,经典桥段有的是!
我画了几张漫画,第一张画的是一个男孩儿跟一个女孩儿背对背站着,脸上全是怒容;第二张画的是女孩儿躺在床上,一副没精打彩的样子,男孩则在不远处皱着眉头;第三张画的是一个戴着官帽的人在给女孩儿把脉,女孩儿脸上一片笑容;第四张是女孩儿站在男孩身后拉着男孩儿的衣服,男孩儿眉头微皱嘴上微却挂着一丝笑容;第五张是男孩儿拉着女孩儿的手站在那里,二人脸上尽是开心的欢笑。
好!搞定!我小心地把墨吹干,再将纸折好,我开始有点想通了,顺治会一反常态地对我这个皇后感兴趣,大概就是因为我经常不按理出牌,让他有新鲜感,我真的真的不能再犯傻去乱吃乌云珠的飞醋了,历史是不会改变的,现在距七月十五的选秀还有二十五天,二十五天后,乌云珠就会进宫,我的时间宝贵,在这二十五天里,我要想办法把顺治牢牢地绑在我身边,就算他对我只是一时的好奇也好!
我拿着我的“谢恩折子”走到门口,递给常喜:“把这个转交给皇上,”接着又瞪着他说:“你可不准偷看!”
常喜尴尬地干笑了两声,说道:“奴才哪敢啊。”说着便躬身退了出去。
我想了想又对来喜说:“你跟着常喜去,看看皇上……有什么反应。”
来喜点点头一溜小跑的去了,我则在不安的等待中让袭人帮我梳洗,我看着铜镜中的自己,眉不描自黛,唇不点自红,皮肤光滑,吹弹可破,这就是年轻的好处啊!嗯……虽然不是什么绝世美人,但是我胜在有活力!嗯!有活力!
又过了好久来喜才回来,我见到来喜急忙问:“怎么样?”
来喜沮丧着脸说:“皇上看完主子的谢恩折子后没说什么,只是吩咐奴才回来转告主子,说最近公事繁忙,就不来看主子了,让主子好好保重。”
“是……么?”我失望极了,怎么会这样?他还在生气吗?
我垂头丧气地坐回梳妆台前,看着镜中自己标准的“怨妇脸”,算了吧你,长得这么普通平凡,又爱乱吃飞醋,谁还会再理你!
顺治他……以后都不会再理我了吗?想着顺治,镜中竟出现了顺治的脸,我吓了一跳,手指轻轻地触上铜镜,口中低喃道:“这么快就出现幻觉啦?”
话刚一出口,身后就传来几声轻笑,我猛一回头,身后站着一个翩翩公子,满面笑意地看着我,不是顺治是谁!
我大喜过望,连忙起身抓住他,叫道:“你怎么会来?”忽又觉得不妥,脸上一红,赶紧松开手,小声说:“你……皇上不是说不来了吗?”说完不知哪里还是怪怪的,哦对了,请安!想到这,我又快速蹲下行了个见面礼:“臣妾给皇上请安。”
顺治伸手扶起我,一脸的坏笑。
我看着顺治,又看了看正在偷笑的来喜,脸上一热,嗔道:“哦!你们联起来耍我!”
顺治笑得眼睛眯成一条缝,朗声道:“如果不是这样,又怎么能见到你这么失望的样子。”
“谁……谁失望啦?”我大声辩驳,可羞红的脸颊早已出卖了我,我看着假装没事的来喜,窘道:“都是你不好!快滚出去!”
“嗻!”来喜打了个千,“那奴才可就滚啦!”说着竟真要躺下“滚”出去,我气得上前踹了他一脚,笑骂道:“平时怎么不见你这么实惠!”
来喜冲我挤了挤眼,轻声说:“这回主子可不能再出状况了。”
我瞬间羞红了脸,啐了他一口,来喜这才嘻笑着出去了。
我回过头,不好意思地说:“这……这个奴才让我宠坏了。”
第二十一章 甜蜜蜜,我笑得甜蜜蜜
顺治笑吟吟地走到我面前,拉住我的手,关怀地问道:“身子好些了吗?”
“嗯!”我点点头,“其实,我根本就没有病。”
“没有病?听来喜说你昨儿一天都没吃东西。”顺治一脸的担心。
看着顺治的样子,我心中暗喜,摇头晃脑地说:“日前臣妾身体抱恙,有幸蒙皇上垂询赐医,终托皇上洪福,得以痊愈。”这是鄂硕那日上折子时说的话,我原样照搬。
顺治听完一愣,继而一脸无奈地笑道:“你呀你,真是个小醋坛子,不会写字,还学人家上什么谢恩折子。”
我不服气地一鼓嘴:“谁不会写字,”又想到顺治的话,红着脸道:“谁……谁又是醋坛子?”
“哦?”顺治一脸惊奇道:“皇后会写字吗?那朕可要见识一下。”顿了一下又说:“朕说的可是汉字。”
哎?我一愣,什么意思?随即想到,荣惠本是蒙古人,太后也曾说过,荣惠连汉语说得都不太好,又怎么可能会字汉字!看来这顺治还真的好好“了解”了我一下呢。
我眨眨眼,手掌抚上额头,摇摇晃晃地叫道:“唉哟,皇上,我的头好晕。”
顺治连忙拥住我坐下,急道:“怎么了?快……”说着就要喊人,我赶紧抬起头看着他,故做无辜地道:“皇上,我是说,我头晕,今天就不能给皇上写字了。”
顺治瞪大了眼睛,看了我半天,终于被打败似的长出一口气,我撇撇嘴,故意大声叹道:“唉!是!我是不会写,哪比得上人家,写的字个个都一般大,好看得紧!”
顺治哭笑不得地看着我:“还说不是醋坛子。”
“呃……”我一时语塞,又不服气地辩道:“我才没吃醋,皇上撞了人家的轿子,害人家淋了雨,生了病,皇上派太医去给人家诊治也是理所应当的,人家病好了,上个折子谢恩也是理所应当的,这么理所应当的事,我干嘛要吃醋!”说没吃醋,话却酸溜溜的,我真想给自己一拳,怎么又提这茬。
顺治听后一脸讶异地看着我说:“你倒知道得挺清楚的。”
“嘿嘿,”我得意地看着他,笑道:“我在你身边有眼线!”我说的是常喜。
顺治愣了半晌,伸出手捏住我一边脸颊,笑道:“在这宫中也只有你敢说在朕身边有眼线。”
我被他突如其来的亲昵动作弄得羞红了脸,挣开他的手,羞赧地说:“你……不生我气啦?”
顺治轻笑着说:“你上了一份那么特别的折子,朕哪还气得起来。不过,”顺治话峰一转,脸色变得微微有些严肃,“以后你的脾气可得改改,那天是没有外人,你气也就气了,如果在外人前这样,”顺治说着用手点着我的鼻尖,“就算你是皇后,也得治你个不敬的罪名……”
我受教的一直点头,眼睛却一直看着他的手,一个男人的手指居然长得这么漂亮,一定很适合弹钢琴,那么白净,那么修长,好想……咬一口!我这么想着,居然也这么做了,我轻轻张嘴,半咬半含地吮住他的手指,我只是依直觉而行,浑然未觉这充满暗示的动作有多么的暧昧。顺治的声音嘎然而止,微眯着眼睛看着我轻轻咬住他的手指,不知在想什么。
我们就这样静静的呆着,直到我听到顺治的呼吸渐渐变得粗重,才猛地回过神来,我弹跳而起,脸上烧得几乎着起火来,我看着顺治,他也看着我,亮晶晶的眼睛还是像一泓深潭一样,一眼望不到底,我的手摸上我的脸,热热的,一定红得能滴下血来了,真是太丢脸了,真不害臊!
我避开顺治灼热的目光,快步走到门口,扯开嗓门大喊道:“袭人!我饿了!”接着头也不回地逃出寝殿去,临出门的一刹那我似乎听到了一连串好听的、低沉的笑声。
我坐在桌子前,“专心”地盯着眼前的膳食,眼神不敢有一点偏离。
“皇后不是饿了么?怎么又不吃?”顺治坐在我身旁一脸笑意地看着我。
我闻言赶紧抓起筷子,一口接一口地将食物夹到口中,怪的是我明明看着那些食物,但却不知道自己吃的是什么,顺治轻轻抓住我的手,好笑地说:“慢点吃,别噎着。”
真是乌鸦嘴,他话音还没落,也不知是什么卡在我的喉咙里,“咳!咳!”我用力地咳了几声,常喜连忙捧过一碗汤,我费力地喝完这才顺了下去。
看着常喜想笑又不敢笑的样子,我再次红着脸低下了头,我能不能不要这么丢人?
“咳!”顺治清了清嗓子说:“常喜,这不用你伺候了,你先出去。”
“嗯?”常喜正沉浸在窃笑之中,没太反应过来。
我抬起头,瞪着来喜:“说你哪,出去吧!眼线!”
常喜愣了半天,才莫明其妙的出去了,顺治轻笑着将我拉入他的怀中,坐在他的腿上,我的心“扑通扑通”的几乎跳出来,我红着脸,低着头不敢看着他。
顺治柔声说:“你呀,就是这么毛毛燥燥的,吃个东西也能噎着。”说着他伸手拈了一小块点心送到我的嘴边,“来,张嘴。”声音温柔得几乎滴下水来。
我的头已经晕晕的不能思考,像听到魔咒一般我的嘴轻轻张开,任他将手中的点心送入我的口中,在他撤指的一刹那,他的指尖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地在我的舌尖上轻勾了一下,惹得我浑身轻颤,我大概连脚趾头都红透了吧。
顺治还是那么温柔地笑着,将揽在我腰上的手紧了紧,拿起筷子夹了一口菜给我,我红着脸享受着这份突来的温柔,心里乐开了花,一顿饭下来,我根本不知道自己究竟吃了什么,吃了多少,只是希望,我能一直吃下去。
“嗝!”一个响亮的饱嗝响起,看着顺治那对含笑的双眸,我窘极了,不好意思地说:“我好像……吃得太多了。”
看着顺治强忍着笑意放下筷子,我真想找个地缝钻下去,我扭过头将脸埋在顺治的颈间,感觉到腰间的手越收越紧,顺治的另一只手圈上我的背,用力地拥住我。
“惠儿,你知道么?”顺治的声音永远那样好听,“朕好后悔。”
后悔?我好奇地抬起头,不解地望着他,顺治低下头,一脸温柔的笑意:“朕后悔,为什么冷落你那么久,到现在才发现你的好处。”
哎?我的脸渐渐有些发烫,这是一种变相的表白吗?
看着他亮晶晶的眼睛,我壮着胆子说:“我还有很多好处你没发现呢!”
顺治突然笑了,趴到我耳边轻声说:“是吗?那我真要好好‘发现’一下。”
好痒!呵呵,我夹了夹脖子,心中雀跃不已,他说的是“我”,而不是“朕”,这代表着……我在他心中真的有些不同吧?
“呃?”我的眼角瞥到顺治的肩膀处有一小片油渍,那个位置,恰好是我刚刚趴下的地方,难道是我?我抚上了嘴唇,果然,嘴上还有一点油油的,我难为情地看了顺治一眼,指着他的肩说:“对不起,把你衣服弄脏了。”
顺治闻言低头看了看,轻笑出声,将手抚在我的脸上,拇指轻轻摩挲着我的唇,唇上传来的感觉让我身上提不起一丝力气,就在我以为他会吻我的时候,顺治移开了手,笑道:“我倒希望你留下的是个胭脂印子,而不是这个油印子。”
我赧然地挣开顺治的手,从他怀中站起来,找了块帕子将嘴巴擦干净,接下来是不是该进入正题啦?偷瞄一眼顺治,嗯?他怎么一副发呆的样子?
我刚想开口,就听顺治说道:“惠儿。”
“嗯?”我走到他身边,“什么事?”
“你……”顺治看着我,目光有些游离,“你累么?”
“不累!”我急忙说,他这么问,是不是想……
“我们……”老半天才挤出两个字,急死我了,顺治看着我,脸上闪过一丝不明的情绪,突然低头长出了口气,轻笑一声道:“不如你把给皇额娘讲的那个故事再给我讲讲。”
“嗯?啥?”我愣了老半天才反应过来,他不是应该说‘给朕侍驾’之类的话吗?我呆呆地说:“那个故事……好长。”
顺治笑着说:“不用从头讲,我听到萧峰被那辽帝关到了地牢之中那一节,后来怎么样了?”
“你是听谁讲的?”我有点好奇,这个进度与我跟太后讲的进度一样。
“是来喜说给常喜,常喜又说给我听的。”顺治一付等不及的样子,“快说,下边怎么样了。”
“嗯……我……”谁想给你讲故事?我是想与你……“先不着急讲故事,不如我们……先回寝殿去!”我红着脸说完这句话,这个暗示应该算明显了吧?
顺治笑了笑,说道:“回寝殿?好啊。”
说着起身,轻轻拉着我的手朝寝殿走去。
第二十二章 顺治!你这个大木头!
我的愿望就要达成了吗?我和衣躺在床上,顺治则坐在床沿上看着我,只是……怪不好意思的,我轻轻地闭上眼睛,感到一双微凉的手轻抚着我的额头,脸颊,接下来……
“困了吗?”顺治轻声问。
我摇摇头,微睁开眼睛。
“那就开始吧。”
“嗯?”我不解地张大了眼睛,开始?难道他是想……让我主动吗?这、这怎么好意思!虽然我来自未来,但以住的二十几年中还从未有过太亲密男朋友,我到底该怎么做?
今天绝不能再放过他!我暗下决心,垂下眼帘,双手微颤着摸上了我领口上的扣子,呼吸渐渐急促。
“快点开始呀,”顺治轻催道:“那萧峰后来如何了?”
这个盘扣怎么这么难解啊?我……啥咪??!!我听到顺治的话差点没被口水呛死!
我一脸挫败地看着眼前好看的俊脸,这个皇帝……脑袋里装的都是木头吗?
“怎么了?”顺治一脸奇怪,“刚刚你不是说要到寝殿中再讲给我听的吗?”
“没……没事。”我真是彻底服了,“那我就接着那段给你讲了。”我将《天龙》的结尾部分娓娓叙来,顺治听得津津有味,只是……555……为什么会这样?
顺治不知何时已脱了靴子上得床来,头枕双手仰躺在我身边,待我讲完,顺治唏嘘道:“那辽帝当真可恨,如果不是他那番话,萧峰又岂能愤而自尽,从此天地之间便少了这样一位英雄。不过……倘若换了我是那个辽帝,大概也会那么做罢。”
我面向他侧身躺着,看着他的脸说:“是因为不能留一个有可能阻碍自己一统天下的人吗?就算他曾是自己惺惺相惜的至交好友,是一个义薄云天的盖世英雄。”
顺治扭过头看了看我,没有说话,眼中却闪过一丝无奈。
“这就是帝王之道吗?为了权力,能随时牺牲一切东西吗?”我看着他的眼睛,轻声问着。
顺治苦笑了一下,脸上滑过一丝落寞,眼中却包含着深深的挣扎、无奈、不甘,接着他别开目光,静静地躺在那,不知在想什么。
看着他,我突然明白了,我依偎到他怀中,紧抱着他,轻声说:“其实你根本就不想要,对吗?”
权力,是多么迷乱人心的东西,哪朝没有储位之争?哪代没有夺嫡之战?我曾经认为,凡是男人,大概都想过要做皇帝吧?我今日看着顺治,才知道,至少有一个人因为皇袍加身而深深痛苦着,顺治恐怕不是因为遭受了爱人去世的打击而无心江山,他是根本就没想要这个人人争得头破血流的江山,所以他才会在董鄂妃逝世后顺势而去,不论他最后的结果是出宫还是死,他都达成了他的目标,那就是……自由!
顺治听完我的话身子轻抖了一下,接着他用力地回抱着我,力道大得吓人,似乎是要将我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