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后 第5部分阅读
帝后 作者:肉书屋
口气,不顾形像地倒在床上,袭人迫不急待地抓着来喜:“快给我讲讲,外边好玩吗?为什么主子回来反而先去了乾清宫呢?”
“唉!”来喜大声叹了口气,“好玩!差点没把脑袋给玩儿掉。”
袭人惊道:“到底怎么了?”
来喜瞄了我一眼,拉了拉袭人,小声地说:“你猜,我跟主子在外头碰见谁了?”
“碰见谁了?”
来喜做贼似的左右看了看,才低声说:“皇上!”
“什么?”袭人高八度地叫道。
“唉哟我的姐姐哎,您小点儿声。”来喜把今天的事说了个大概,然后说:“本来我以为我这条小命今儿就算交待了,没想到,皇上居然什么都没说,还带着主子逛了大半天,最后还……”
“还怎么样?”袭人急问道。
来喜神神秘秘地趴在袭人耳边说:“皇上最后还亲了主子一下,才叫常喜送咱们回来。临走前一再地交待让主子先去乾清宫,换了衣服再回坤宁宫。”
袭人脸上由惊疑变惊喜,冲到我床前:“主子,真的吗?”
“嘻嘻,”我翻了个身,将脸埋在丝被中,唉哟!~好难为情哦,但是又好开心!
袭人双手合十,开心地道:“老天终于开眼了,哎,不行,我得去准备热水,让主子好好沐浴一下。”
“呃?”我抬起头,“现在离睡觉还早呢,不用这么早准备。”
袭人笑道:“当然得提前准备,如果今儿晚上皇上来了,主子就来不及准备了。”
“净胡说!”我嗔道:“看我不撕烂你的嘴。”
这时沧海进来请我去用膳,看到袭人笑咪咪的,不禁好奇地追问,袭人只说今夜皇上可能会来坤宁宫,沧海十分开心,急催着让我吃过饭便去沐浴。
我嘴上骂着她们,可用过膳后还是迫不及待地跑去沐浴,这让他们个个掩嘴憋笑,活像个掩嘴葫芦。
我泡在温热适中的水中,不时地撩起水中散落的花瓣,回想着今天的事,不禁羞红了脸颊。原来喜欢一个人的感觉会这么奇妙,会无时无刻地想起他,心里满满地全是他,他呢?会有一点点喜欢我吗?应该有一点喜欢吧?不然,他为什么要吻我?当然了,我更希望他吻我另一个地方。可是,我究竟要如何收场呢?我喜欢上了一个不属于我的人。
当真是六月的天,孩儿的脸,白天还晴得不见一丝云彩,刚入夜就下起瓢泼大雨来。我伏在窗边的长案上,静静的看着雨点散落。也不知道他回没回来,这么大的雨,就算他回来,也不会过来了吧?我呆呆地坐着,一呆就是一个多时辰,雨,持续下着,外面黑得伸手不见五指,一件轻薄的袍子轻轻搭在我的肩上,是他么?我惊喜地回头,却不禁大失所望,是袭人,袭人笑道:“主子还说不盼着皇上来呢?桌子都快被您望穿了。”
我脸一红,又看了看外面的雨,说:“你们都去歇着吧,我再坐一会也歇了。”
袭人讶道:“主子不等皇上了?”
“今儿雨这么大,”说着我又苦笑一下,“再说皇上根本也没说今儿会过来。”
“主子……”袭人有些担忧地看着我。
“没事儿,”我笑道,“赶紧歇着去吧。”
赶走了袭人,我又坐在窗前发呆,倦了,便趴在桌上沉沉睡去。
一觉醒来,天边已微微泛白,他,终究还是没有来……
我活动了一下睡得僵硬的脖子,打开门走出门去,便看见湘云靠在一边睡得正香,看来昨晚是她值夜,她才只有十四岁,正是渴睡的年纪,我笑了笑,将身上的袍子解下搭在她身上。
虽然天还没有大亮,但已能看得出,今日绝对是个好天气,我深深地吸了口气,尽是青草和泥土的芳香,绝天然无污然的空气,吸多了也能多活几年!
“主子。”一个怯生生的声音响起,我回头,湘云抱着我的袍子不知所措地站在那。
我走到她身边,看着她睡得通红的小脸蛋,忍不住动手轻掐了一下,“呵呵,”我笑道:“累了吧?今儿头午放你假,回去补个觉。”
“奴婢不敢。”小丫头说着就想下跪。
我赶紧拉住她:“别让我再说第二遍,快去!”有时候对着她们,只能用命令的口吻。
果然,小丫头被我吓了一跳,慌慌张张地跑去补觉了,我看着她的背影伸了个懒腰,走进寝室去,我也要补觉啦!
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地滚了好久,怎么也睡不安稳,索性不睡了,我起了床,袭人她们也准备好了洗漱用品和早膳,由于昨夜睡得不太舒服,我始终觉得身上有些乏。在我用早膳的时候,来喜跑了进来,一见到我便喜道:“主子,我今儿早上去问了常喜,原来皇上昨儿后半夜才回来。”
我看了他一眼,奇怪地问:“那你这么开心干嘛?”
来喜笑道:“主子,这说明皇上不是不想来坤宁宫,而是因为太晚了所以才没来的。”
我失笑道:“就这也值得你这么高兴?”后半夜?我好奇地问道:“皇上……在索大人那儿呆那么晚吗?”
“嗯……”来喜有些吱吱唔唔的,我抬眼看着他:“怎么了?”
“主子,其实……”来喜的吞吞吐吐让我十分好奇,我放下手中的碗筷,笑问道:“有什么事不能说吗?”
“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来喜干巴巴地说:“常喜说,皇上昨儿天刚黑就从索大人府上出来了,后来下了雨,常喜驾车驾得急了点,冲翻了一乘轿子,皇上为了送那轿子里的人回家,所以回宫才晚了。”
看着来喜一脸的郁闷,我不禁笑道:“那轿子里的人一定是位姑娘了?”
“是。”来喜小心翼翼地看着我。
“那也没什么,既然撞了人,当然要送人家回家了。”我一脸的无所谓。
“主子,”来喜急道:“坏就坏在那位姑娘家有一个待选的秀女!”
“秀女?”我笑道:“旗人家里有女儿的都选过秀女,又有什么稀罕的?”
“主子!”来喜难得严肃地说:“下个月就要选秀了,别的宫的娘娘都好像如临大敌一样,只有主子您一天跟没事儿人似的,主子想没想过,为什么皇上天刚黑就从索大人府上出来,却直到后半夜才回到宫里?送个人回家需要多久?这怕不是有些别有用心的人想吸引皇上注意的手段。”
手段……吗?我似笑非笑地看着来喜:“那我又该怎么做呢?高手?”
来咬牙切齿,双眼似要喷出火来:“哼!胆敢使手段跟主子抢皇上?主子就该让那个什么董鄂宛如进不了复选!”
“哈!什么跟我抢皇上?胡说什……”我拿起一块糕点,正要送入口中,所有动作因为一个名字突然停住,我慢慢地看向来喜:“你说那个秀女……是谁?”
“回主子,那个秀女叫董鄂宛如!”来喜眼睛一亮:“这就对啦,主子一定要记住她的名字……”
我伸手制止来喜接下来的话,心中微微有些发凉,缓缓地问道:“皇上冲撞的那个女子,可是董鄂……乌云珠?”
第十六章 唉!就差一步!
来喜一脸崇拜地看着我,眼中全是小星星:“主子!原来你早就调查过了!居然比我的第一手资料还快……”
来喜后边说的什么,我完全没听到,我自然知道,董鄂宛如,是董鄂乌云珠的妹妹,是本届的秀女,后入宫,封贞妃。不过皇上这么晚回来,恐怕不是为了这个贞妃,而是……
我的脸微微发白,心中充满着淡淡的苦涩和失落,这是顺治和乌云珠之间命中注定的缘份,我不是早就知道了吗?我早知道顺治会与乌云珠见面、倾心、相许!可为什么我的心中像压了一块大石头,无论怎么深呼吸都不能将它抛开。
我勉强地笑了笑,挥手叫袭人撤下膳食,独自一人信步走到庭院之中,呆呆地站在那,我到底该怎么做?我向来就不是一个见困难还硬冲上去的人,我的信条是顺其自然,随遇而安,董鄂妃还有一个月才入宫,我以为我还有一点时间的,可谁想,上天连这一点点时光都不给我。
咦?我的脸怎么湿湿的?又下雨了吗?
“皇后。”一道清亮悦耳的声音在我身后响起。
是他!我惊喜地回头,这一回头却半天移不开眼睛,只见顺治站在我身后不远处,身穿着一件淡青色的长袍,头戴金丝镶边的青皮小帽,一块温润的美玉镶嵌其上,腰间扎着同款的玉带,手中折扇轻摇,在这炎炎夏日之中竟让人觉得有一丝清爽扑面而来,配上他清冷俊美的面容,深邃的眼眸和微微上扬的嘴角,真是数不尽的俊秀清雅,道不完的风流潇洒。
顺治突然微微皱了皱眉头,走到我身边,看着我的脸忧心地说:“怎么了?为什么哭?”
“哭?我没有哭啊,”我回过神,不解的看着顺治,我哭了吗?我指了指天:“是天在哭,下雨了。”
顺治闻得此言眉头皱得更紧,修长的手抚上我的脸颊,而后将沾湿的手指展现在我面前:“你看看天,哪里有下雨的样子。”
我依言抬头,天空中晴得连一丝云彩都没有。果然是我在哭吗?
顺治看着我怔怔的样子,叹了口气,轻轻地将我拥入怀中,摩挲着我的头发慢慢地说:“这么想家吗?朕下旨召你阿玛和额娘入京,好吗?”
听着他的话,一股暖流从我的心房朝全身漫延开去。原来,他没忘记我说想念家人的话,我靠在他怀中,闻着他的味道,感觉着他的体温,我好贪恋这种感觉,瞬间,我心中已有了决定,我不要就这么放弃,我要在董鄂妃入宫前的这段时间跟他留下一段美好的回忆,然后……放手!
我不奢求一生一世,也不奢求天长地久,甚至不奢求他会爱我,我只想拥有一份回忆,一份只属于我跟他的回忆!
我轻轻地摇了摇头:“不,皇上,科尔沁与京城相隔何止千里?我……臣妾不想让阿玛和额娘过于奔波劳累。”
顺治看着我,眼中闪过一丝疼惜:“可是……”
“皇上,”我连忙开口,开什么玩笑?就算我想家,也不用去见荣惠的父母吧?“臣妾只是一时思乡,何况臣妾在宫中也有亲人,并不孤单。臣妾真的没事,皇上不用挂心。”
“我”的姑奶奶、姑姑、妹妹都是我的亲人,就连我的丈夫也身兼我的表叔叔、姑丈和妹夫数职,这么多“亲人”,我哪会孤单?只是……这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关系啊?
我见顺治还想开口,轻轻推开他,笑着说:“臣妾最近新练习了一首曲子,弹给皇上听,可好?”
顺治听我这么说便也不再坚持,只是一脸不信任地笑道:“练的还是那首‘群魔乱舞’吗?”
我脸色微红地横了他一眼,叫袭人将琴搬到树下的石桌之上,坐定之后轻轻拔动着琴弦,一首还很青涩的“笑傲江湖”从指间溢出,前段时间我一直用这首曲子做练习曲目,现在已经能大概的弹奏出来了,不知为何,今天的状态竟然很好,弹了两遍后越弹越顺手,我就说嘛,我有考音乐学院的潜质。
“沧海一声笑,滔滔两岸潮,浮沉随浪只记今朝;苍天笑,纷纷世上潮,谁负谁胜出天知晓;江山笑,烟雨遥,涛浪淘尽红尘俗事几多骄;清风笑,竟惹寂寥,豪情还剩了一襟晚照……”我唱不出笑傲江湖的沧桑感,所以我选择将歌词轻轻吟出,渐渐的,我竟沉浸在这无比潇洒的旋律中,如果有一天,我与顺治……不,是福临,如果有一天,我能与他踏遍大江南北,寄情山水之间,他眼中只有我,我心中只有他,该是多么美妙的事情!
一曲终了,我抬头看着顺治,笑道:“臣妾练了许久,可能入得皇上的‘龙耳’?”
“龙耳?”顺治好笑地看着我,“皇后弹的这首曲子,虽仍有些青涩,却让人有一种欲冲天而去的感觉,配上皇后念的词,更是让人心中豪气顿生。相信作这首曲子的人定是一位豪放不羁的傲士狂人。”听着顺治那好听的声音侃侃而评,我心中微讶,没想到一个满族皇帝会对这些有研究,放到现代,估计可以去当“超女”的评委了。
“皇上高见。”我浅浅地笑着。
顺治又问:“这首曲子叫什么?”
“回皇上,”我站起身,“这首曲子名为‘笑傲江湖’。”
“笑傲……江湖?”顺治细细品味着,良久才道:“果然贴切。只是不知这江湖究竟是什么样子。”
我笑道:“江湖么?随处可见。”
看着顺治不解的表情,我窃笑着抛出一句经典:“有人的地方就有恩怨,有恩怨的地方,就是江湖。”
顺治的目光连连闪动:“想不到皇后对江湖之事十分了解!”
“呵呵,”我垂下眼帘,笑道:“这些所谓的江湖人物多多少少都有些仇家,避无可避,有些就干脆跑到关外去避难,臣妾在家时没少听说江湖的恩怨故事。”
“哦?”顺治有些好奇:“都是些什么故事?”
“快意恩仇,潇洒不羁,无牵无挂,自由自在。”说到最后,我眼中现出一片向往之情。
“所以,”顺治将嘴唇贴近我的耳朵,“惠儿就是听多了这些故事,才总想住宫外跑吗?”
顺治的气息吹进我的耳朵里,身上一阵发麻,我一缩脖子:“好痒!”待我回过神来,我已将这句像是在撒娇的话轻吟出声。顺治望着我,眼中满是我看不懂的情绪,我羞红了脸,赶紧别过身去,逃开他一点距离。顺治低笑了一声,又凑到我身边,勾起我的下巴,俯在我耳边轻声说:“惠儿怎么了?脸这么红?”一边说还一边往我耳中吹气。
看着他一脸的坏笑,他绝对是故意的,我夹着脖子,耳朵好痒哦,我一把推开他,猛搓自己的耳朵:“你……”
“呵呵呵……”顺治笑得十分开心,他猛地将我拦腰抱起,我身子一轻,惊呼出声,连忙环住他的脖子,顺治低笑着对我说:“朕每次见你,你都给朕带来不同的惊奇。”
他盯着我,眼中的情绪渐渐变得清晰,我看到,他眼中满是裸的……。
我有些不知所措,心底却有一丝窃喜和甜蜜,他,真的……
我无限娇羞地靠在顺治怀中,期盼着接下来发生的事,却看到来喜站在顺治身后不远处挤眉弄眼地冲我连连翘起大拇指,常喜和袭人也在一旁掩嘴偷笑,我窘极了,忙把眼光移开,目光落到地上,看着离我不远的地面,不远的……地面?我霎时想起,我……居然被抱在半空中?我……我……我好晕!刚刚的柔情蜜意使我完全忘记,我有相当严重的恐、高、症!
在家的时候,从高一点的楼上看下去我都会有一种马上掉落的飘浮感,那还是脚踏实地的站在楼上,而现在,我居然四肢腾空地被顺治抱在空中,我四肢发软,脸色微微泛白,紧抓着顺治的衣服,颤着声音说:“快、快放我、下去!”
顺治感觉到我的不妥,皱着眉急问道:“惠儿,你怎么了?”
“我……”我的眼前全是小圈圈,“我好晕,快把我、放下!”
顺治紧张地向身后喊道:“常喜,传太医!”说着抱着我快步向寝殿走去。
“不……”我把脸紧紧埋在顺治怀中,“皇上放我下来,我就没事了。”
顺治的身体猛地僵住,呆了老半天,他才小心地将我放下,眉头微皱地看着我。
我终于又站到了地上,头还微微有点晕,东倒西歪地走到走廊的围栏处坐下,好半天才缓过来。
“好些了吗?”顺治低声问。
我点点头:“嗯,好多了。”
顺治一挑眉,问道:“到底怎么回事?”
我倚着栏杆看向顺治,答道:“我……啊!不是,是臣妾,臣妾自小就有一种怪症,叫‘恐高症’,不能待在高处,否则就会眩晕不止。”
“‘恐高症’?”顺治神色复杂地看着我,眼中闪过一丝惊疑,“用不用叫太医来瞧瞧?”
“不用,”我站起身,晃了晃头,已经好多了:“谢皇上关心,臣妾已经好多了。”
顺治盯着我瞧了好久,想起刚刚的事,我低着头,害羞地道:“皇上,我们……”我想说,我们继续吧!可这让我怎么说得出口!
正在我害羞的时候,却听到顺治淡淡地说:“没事就好,皇后好好休息。朕先回去了,赶明儿再来看你。”
呃?我猛地抬头,不会吧?这就走了?我张了张嘴,想叫他留下来,但就是没说出口,眼瞅着顺治负着手走出坤宁宫,我泄气地坐到栏杆上,这皇帝的“性致”还真是来得快,去得也快!
完了,我完了,瞧着来喜和袭人气冲冲地朝我走来,我赶紧背过身去,双后偷偷地捂住耳朵,但还是没能挡住来喜的狂啸。
“主——子——!”
“主子,”袭人也一脸郁闷地望着我:“上次您就睡觉,这次您又眩晕,您能不能不出这么多状况?”
“我……”我欲哭无泪!天知道我有多想继续下去!上次……哎?我突然想到,上次顺治也抱过我,为什么我就没晕?今天也是,刚开始我不也没晕吗?难道是只要忘了我有恐高症的事就不会晕?嗯!有可能!哪天得再试试……
“主子!您到底听没听到奴才的话?”来喜一脸不忿。
“嗯?嗯!听到了!听到了!”我连忙点头,“好!我保证!下次皇上再来,绝对不会再出现什么状况了!嗯!”我重重的点头,给自己打气。
第十七章 太监与乔峰
(往后这两章的情节有点拖,所以今天一次传了两章,各位大大的推荐票票啊,是我写作的动力!!)
唉!我真的好笨哦!那么好的机会就那样错过了!
第二天晌午,刚用过午膳,我一边让秋水教我编花结,一边抽空哀悼昨天的事情。
“主子。”秋水柔柔地说:“不是这样,这条线是从这边穿过去的。”说着再次给我做示范。
我看得眼花缭乱,编个好看的花结还真不容易呢。
袭人在一旁好奇地问:“主子,怎么想起来学这个?您要编什么叫秋水帮您编好就是了。”
我笑了笑,没有说话,嘻嘻,我自然有我的用意,我要将我亲自编的花结系在“永结同心”佩上送给顺治,别人代工,哪还有这份情意。想着想着,我不禁红了脸,这时来喜进屋来说:“主子,淑惠妃娘娘来了。”
我一愣,便叫秋水和袭人将丝线收下去,对来喜说:“让妹妹进来罢。”我这个妹妹,已经好几个月没来看过我了。
“姐姐。”荣贵刚一进门,便开心地唤着。
我又是一愣,我这个胆小的妹妹以前只会多愁善感,很少有这么开心的时候。
我笑道:“怎么啦?瞧把你高兴的?”
荣贵脸红的看了看我,又看了看来喜,我轻笑着让来喜出去,一边拿起桌上的茶壶,倒了碗茶递给她,问道:“到底什么事?这么神神秘秘的?”
“姐姐,”荣贵的脸又红了几分,“皇上……昨儿终于翻了我的牌子了。”
什……么?我递给荣贵茶杯的手顿了一下,荣贵没察觉到我的异样,上前接过杯子,雀跃地道:“皇上说,今夜还要我去侍驾。也许……皇上……”
我脸色有些发白,顺治他……
荣贵一脸害羞地对我说:“姐姐,你说皇上……是不是也有些喜欢我?”
我强压下心中的失落,勉强笑道:“妹妹这么可爱,皇上自然是喜欢的。”
荣贵一脸欣喜,满面通红地小声说:“皇上他……他昨晚……真把我折腾够呛呢。”说完这话,荣贵的脸上更是红得要滴出血来。
“是吗?那说明皇上真的很喜欢妹妹呢!”我尽量控制自己的声音不要颤抖,我自然知道,我这个没心机的妹妹只是想把她的喜悦跟她的姐姐分享,绝没有炫耀的意思,可是!那个可恶的顺治!他怎么能刚从坤宁宫离去便翻了别的女人的牌子!而且,那个“别的女人”正是我的“亲生妹妹”!我心里酸得快能腌酸菜了,真可恶!色狼!!负心汉!他、他、他……他居然……居然强犦未成年少女!!!我恶毒地扣了个强jian犯的帽子给他,完全没想到在这万恶的旧社会,女孩子在十三岁就算是成年了。
“姐姐,姐姐!”荣贵一连叫我好几声,我才回过神来,荣贵腼腆地一笑:“姐姐放心,等皇上对我再好一点,我会让皇上来姐姐这的。”
我……我无力地看着眼前一脸娇羞的荣贵,眼眶微微发热泛红,却不是要哭的感觉,而是……对!是眼红!原来眼红就是这种感觉!
我眼红地盯着荣贵,为什么?为什么不是我……咧?
我忿忿地想着,完全没想到我这个想法有多么的……呃……不要脸!
眼瞅着荣贵又要开口,我急忙说:“妹妹,本来下午说好了要去给太后请安的,既然你来了,就跟我一起去吧。”我知道荣贵有点害怕太后,所以故意这么说。
果然,荣贵听完连连摇头:“不了,姐姐去吧,我改天再去给太后请安。”说着就要告辞,我假意留了几句,她还是匆匆的走了,真是不明白,荣贵不也是太后的侄孙女吗?怎么这么怕太后?
荣贵走了,我满脑子都是荣贵那张娇羞可人的面容,再也编不下去什么花结,索性便真的去慈宁宫,找太后聊聊天也好。
甫一进慈宁宫,便看见太后跟着一个三十多岁的太监手舞足蹈的,像在做体操一样。
我大感兴趣地问道:“皇额娘,这是在做什么?”
太后见我进来,笑着停下来,从苏茉儿手里接过一块沾湿了的手巾,擦了擦额上的汗珠,才笑道:“这个叫‘五禽戏’,我听说呀,每天练一遍能身心康泰,这不,就找了个老师教我。”说着太后看着我,别有用意地说:“毕竟,有了好的身体,才能面对任何事情。”
我笑了笑,看着那个太监:“这就是皇额娘找的老师了?”
那个太监也不下跪,只是打了个千道:“奴才张德海给皇后娘娘请安,奴才无德无才,不敢做太后的老师。”
我笑道:“你这么说就错啦,你叫张‘德’海,又自称奴‘才’,明明是有德又有才。”
张德海呆看了我老半天,太后笑着道:“行了,皇后跟你逗乐呢。”说着又转向我:“不过皇后也别小看了他,他倒是有些功夫的。”
“哦?”我冲着张德海笑道:“不知海公公都会些什么功夫?”说完我不禁菀尔,海公公,让我想起鹿鼎记里的海大富。
张德海笑道:“让皇后娘娘见笑了,奴才练的只是一套掌法,名曰‘辟邪神掌’。”
“‘辟邪神掌’?”我好奇地看着他:“不知与‘辟邪剑法’有什么关系?”我只是开玩笑地说,因为辟邪剑法也是“欲练神功,必先自宫”的。
谁想那张德海竟大为吃惊道:“想不到娘娘竟也知道这‘辟邪剑法’?”
“啊?”我也讶道:“竟真的有吗?”这剑法不是金庸大大在《笑傲江湖》里编……啊不、不是,是“构”出来的吗?
那张德海正色道:“因为宫中禁止用兵器,所以奴才就根据那套剑法改成的‘辟邪神掌’。”
我大为惊讶,没想到电视里经常出现的太监高手竟然真的存在??我极为好奇地看着张德海:“能不能让本宫见识一下?”
张德海也不推辞,只是看了看太后,太后微笑道:“既然皇后有兴趣,你就耍两招瞧瞧。”
张德海打了个千:“嗻!那奴才就献丑了。还请太后,皇后娘娘移驾。”
我与太后来到了慈宁宫的庭院之中,张德海冲着我们一抱拳,朗声道:“太后,皇后娘娘,这‘辟邪神掌’共七十二招,每招都有十数种变化,奴才先演练头几招。”
说罢,张德海绵绵出手,动作轻灵,招式不见十分凌厉,却十分优美,每一掌都好似信手拈来,几招之后张德海越打越快,我看得目不暇接,眼花缭乱,只觉满天掌影,似虚而实,似柔而刚,运转舒展,动作连绵不断,掌法运行成环,依势施展,浑然天成。
张德海渐渐动作变缓,接着纵身一跃,轻巧的落到我与太后身前,没有特技,没有钢丝,他居然能跳得那么高,打得那么快!高手!这就是高手啊!虽然我没见过真正的高手,但我仍相信张德海一定是个高手!
我目瞪口呆的看着张德海:“这套掌法是公公依剑法所改的?”
“回皇后娘娘的话,是。”张德海又恢复了低眉顺目的样子,光从外表看,谁能想到他竟有一身的功夫!
“那公公是如何得到这‘辟邪剑法’的剑谱的呢?”我又好奇地问,刚问出口又觉不妥,忙道:“如果公公不便相告,那就当本宫没有问过。”电视上不是总演吗?随便问人家的武功出处是件很不礼貌的事情。
张德海仍是一副不紧不慢的样子,答道:“回娘娘的话,奴才是在尚未入宫之时失足落下山崖,无意之中在一个山洞内寻得的剑谱。”他答的轻松,太后却一脸的感概,好像回忆起什么事一样,微叹了口气。
看着眼前的张德海,我满脸的震惊!多么经典的桥段啊!像段誉、张无忌不都是掉下山崖才学得绝世神功吗?想到这,我不觉问道:“那山洞里有没有神仙姐姐或者是大肚子猿猴什么的?”
张德海闻言一愣,莫明其妙地看着我,太后也好奇地问:“什么神仙姐姐?”
“呵呵,”我回过神来,干笑一声:“神仙姐姐是一尊玉像,是逍遥派的掌门无涯子根据他妻子的模样雕琢而成,美丽动人,栩栩如生,恍如真人。”
“逍遥派?”张德海喃喃自语着低头思索,好像在想江湖上有没有这个门派。太后则一脸羡慕地说:“想必那个无涯子一定深爱着他的妻子。”
我摇摇头:“不,皇额娘猜错了。”
看着太后一脸询问的表情,我笑道:“皇额娘,这是个很长的故事,不如咱们进屋,我给您从头说起。”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我扶着太后进了屋,张德海也好奇地跟了进来,他身后则跟着刚刚看了张德海的精彩表演而一脸崇拜神色的来喜。
看着满脸好奇的太后,我从苏茉儿手中接过香茶,抿了一口,清了清嗓子,这才道:“各位看官,咱们今儿讲的……”
刚说到这,只听太后“扑哧”一声乐了,太后笑道:“瞧瞧,咱们皇后变成说书的了。”
太后这话一出口,殿内的宫人们莫不捂嘴偷笑,我也笑道:“皇额娘,这说故事自然要有说故事的气氛。”
太后笑道:“是是是,那就快开始吧,本宫可等不急了。”
“儿臣遵旨。”我福了一福才站起身,接着说:“各位看官,咱们今儿讲的是一个恩怨交织的江湖故事……”我从段誉不肯练武从大理出走,掉入无量山的山崖下说起,一口气说到了段誉酒馆遇到乔峰,二人拼酒赛轻功,最后结为兄弟,金大侠的书我没可能全都记住,不过好在我看过n多个版本的《天龙八部》的连续剧,倒也说得绘声绘色。太后开始还只是随便听听,但随着情节发展,越听越入神,而张德海和来喜他们更是全神贯注地聆听。
我缓缓述来,慢慢忘了我来慈宁宫是来找太后聊天的,而不是来说书的,渐渐沉浸在金大侠的侠肝义胆之中。时间不觉流逝,我直说得口干舌燥。
“正当此时,从林外抬进一乘小轿,从轿出下来一位美艳至极的妇人,那妇人正是丐帮副帮主马大元的夫人康敏,那康敏看着乔峰,樱唇轻启:‘各位英雄莫不要被贼子所骗,各位可知,咱们这位义盖云天的乔帮主,竟是个十恶不赦的契丹狗?’”“啪”!我顿了下手中的茶杯,权当惊堂木:“各位看官,咱们今儿就讲到这,欲知后事如何,请听下回分解!”
太后晃忽了一阵,回过神来,急问道:“那位乔帮主……竟是契丹人么?”
我喝了一大口茶,才笑道:“皇额娘,您别急,明天儿臣再接着给你讲。”
太后宠溺地看了我一眼,才笑道:“你呀,就会吊着我。”
第十八章 主动出击!
太后又拉着我说了会话,我才从慈宁宫出来,此时天色已经渐暗,袭人派了辇舆来接我,我乘在辇舆之上,快到坤宁宫时远远看见另一乘二人肩舆朝乾清宫方向去了,那应该是荣贵吧,我心里闷闷地想,以前在电视剧中经常看到妃嫔侍寝时是在自己宫中被脱个精光然后由太监抬入乾清宫,其实并不是这样。
清代紫禁城里有个机构,叫做敬事房。敬事房隶属内务府,其最重要的职责乃是管房事,所谓“专司皇帝交媾之事者也”。
皇帝与后、妃的房事都归敬事房太监管理、记录。帝、后每行房一次,敬事房总管太监都得记下年月日时,以备日后怀孕时核对验证。皇帝与妃嫔行房,程序十分复杂。每日晚餐完毕,总管太监就奉上一个大银盘,里面盛了几十块顶端涂绿,下方涂成粉白的“绿牌子”,每块牌子上都写着一个妃子的姓名。这天,皇帝若没有,便说声“去”;有点意思,则拈出一块牌子,翻过来,背面朝上,再放进盘里,称之为“翻牌子”。
在养心殿后殿的东、西两侧设有后妃临时居住的围房。东五间宫室匾额“体顺堂”,是皇后侍寝时住的房间,西五间宫室匾额“燕喜堂”,是皇贵妃侍寝时住的房间,其他妃嫔只能居住在其余的群房之中。两堂的东西两侧亦与东西围房相接,并在相接处的后墙辟吉祥、如意二门,妃嫔们来往于东西六宫之间甚为方便。养心殿围房把养心殿紧紧地围在中央,形成院中有院的格局,便于皇帝“朝”与“寝”的需要。平时皇帝不能在后、妃宫内过夜。若皇帝需要哪位后、妃陪侍,由敬事房总管在皇帝晚膳时侍候翻牌而定。被召幸的后妃当天晚上不再回自己的宫室,也不能整夜与皇帝共寝,只能在养心殿后殿的东西围房和周围群房入寝。届时,皇帝睡觉了,则先上床,将被子盖到踝关节处,脚露在外面;那太监先已在围房中将侍寝的妃子脱个精光,随即裹上大披风,一直背到寝宫,再扯去披风,将妃子放在床上。妃子则从暴露在外的“龙爪”也就是皇帝的脚下匍匐钻进大被,然后“与帝交焉”。
此时,太监退出房外,和敬事房总管守候窗外,敬候事毕。为防止皇帝中马上风而死,时间稍长,总管就得在外高唱:“是时候了。”若皇帝兴致高,装聋作哑,则再喊一次。“如是者三”,皇帝就不能再拖延,而得“止乎礼”,招呼太监进房。太监进去后,妃子必须面对皇帝,倒着爬出被子。君臣朝堂相见,臣子退下,是不能转背而行、拿脊梁骨对着皇帝的,得面朝皇帝,往后挪步,这叫“却行”。“臣妾”更不能拿光脊梁对着皇帝,所以只能这样倒爬下床。太监再次用披风裹着她,背到门外。总管随后进来,问:“留不留?”皇帝说留,就拿出小本本,记上某年某月某日某时皇帝幸某妃;若说不留,总管就出来,找准妃子腰股之间某处|岤位,微微揉之,“则龙精尽流出矣”,实施人工避孕。避孕倘不成功,就得补做人流手术,因为本子上没有记录的房事,做了也是白做。
这个不太合乎“人道”的存档制度,是顺治皇帝从明朝学来,用以限制“子孙滛豫之行”的。皇帝们肯定都不满意这个“祖制”,但又不能随意更动,于是设法规避。后世的圆明园等行宫不必奉行存档制
我回过神来,辇舆已到了坤宁宫门口,我等着来喜打帘子,却半天没动静,我掀帘而出,却见来喜愣愣的站在一旁发呆,我轻轻的走到来喜身边,重重的拍了一下他的肩膀,来喜被吓得猛的一蹿,待看清是我,急忙跪下:“主子……”
“你到底怎么了?”我好奇地问道,来喜很少这样。
“主子,奴才一时走神儿了,请主子责罚。”来喜虽然这么说着,但仍是一副神游太虚的样子。
接连过了四五天,顺治都没来坤宁宫,荣贵倒是又来了一回,依然十分兴奋,只是原本红润的小脸微有些憔悴,很明显,是“某些事”做过度了,我真是又妒又气,气那个杀千刀的顺治,干嘛?不要命啦?迟早肾亏!
虽然生气,但我上午还是风雨不误地跟秋水学编花结,真是的!这就是女人!真是太悲哀了!每日下午呢,我都会准时地到慈宁宫继续给太后讲《天龙八部》,几天过去,花结编得没见进步,听众却意外地多了起来,都是慈宁宫的宫人,偷偷地趴在门口听。而来喜在我给太后讲完故事后与太后聊天的时候总是不见人影,等我要走时又出现,也不知到底去干嘛了。
我没有追问,每个人都会有一点自己的小秘密,不是吗?
又过了三天,我的花结都编好了,顺治还是没露面,我有点急了,这么下去,还能有什么回忆?
而来喜这小子晚上不知做什么坏事去了,在伺候我吃早膳的时候居然站在那睡着了,我无奈地叫醒他,命令他回去睡觉,然后带着袭人早早地便去了慈宁宫。
今天《天龙八部》大结局,我想早点给太后讲完,再好好想想怎么与顺治共创美好回忆,我到了慈宁宫,因为心中有事,所以讲得有些心不在焉,刚说了个开头,太后便摒退所有的宫人,抓着我的手关切地问:“皇后没事吧?”
我摇摇头,扯出一抹微笑:“没事,只是有点没精神,皇额娘不用担心。”
“那今儿就别讲了。惠儿”太后让我坐在她身旁,“我能这么叫你吗?”
我笑了笑:“我来到这里,就不再是从前的我,已经是惠儿了。”程天蓝……这个名字已经离我好远了。不知为何,最近我很少再想起我以前的名字,好像我本来就是荣惠一般,是因为……荣惠是顺治的合法妻子的缘故吗?所以我希望自己真的是荣惠?
太后欣慰地一笑:“惠儿,你最近见没见着皇上?”
顺治?一想起他,我的心上就蒙了层阴影,我搭拉着脑袋摇了摇头,太后接着有些欣喜地说:“我听说皇上最近几天都翻的荣贵的牌子。”
一想到这事儿,我心中更是酸涩难当,为什么?你这么多天都不来坤宁宫看我?你不是说,我总会给你带来惊奇吗?现在,你对我已经失去兴趣了吗?还是说,你找到了更感兴趣的事情?
我强打着精神勉强笑笑:“妹妹能得到皇上的宠爱,皇额娘应该高兴才是。”
太后笑着说:“是啊,本来皇上不太喜欢荣贵,但最近不知怎么了,突然转了性子,这些天,佟妃都跟我抱怨好几回了。”太后看了我一眼,又道:“如果荣贵能尽快怀上龙种的话……呵呵,瞧我,想得远了。”
听着太后的话,我心中真是五味杂陈,也许是因为太后的缘故,科尔沁来的妃子,顺治没一个是喜欢的,间接也导致了顺治和科尔沁、和太后的关系日趋紧张,如今荣贵受宠,太后有望与儿子合好,自是像打了肾上腺素一般的兴奋。
太后缓缓地说:“荣贵这孩子性子懦,我早告诉她,想抓住男人的心,咱们女人不能听天由命,有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