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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生 第11部分阅读

      第三生 作者:肉书屋

    我可就真的没有地方可以去。”

    “问题是,我现在也没有容身之所呀~”

    急切地看着:“这……先用我银先找间客栈投宿 。”

    陈喜听了叶遥的话,半疑半惑地看着他。

    这人太奇怪了,花钱都要懒着她,不过有人付钱就先算了。

    “是是是。夫人走吧,天快黑了。”

    ……

    二人来到客栈,准备想要两间人号。

    掌柜一见陈喜便立即热情洋溢地迎上前来,一脸惊喜地道: “喜……姑娘!”

    “啊?怎么了?”开封的确有很多陌生人人知道她,突然被唤名字也觉得没什么特别。

    叶遥听到掌柜居然认识她,而且态度慇勤,心中更确定她是个利害人物。

    “呵呵~没什么。”说罢,又连忙嘱付道:“阿乐!带两位客宫到天号好好招待。”

    “掌柜,我们要的是人号,你耳鸣了吗?”

    “呵呵,喜姑娘说笑了。这是夜公子曾对开封所以店下令,喜姑娘一切的花费都从我们这开支。”

    “哦,那送些最好的酒菜端上来,我要梳洗后吃。” 陈喜一直以为夜尔秋只是开玩笑,没想到是真。既然如此,她不用跟他客气,谁叫是他故意推她认识了崝王一行人。

    ……

    陈喜上楼后,掌柜的连忙派人将陈喜回到开封之事品告夜尔秋。

    在她梳洗完后,夜尔秋已经光明正大的出现了 。

    夜尔秋一见了陈喜,一脸笑意,道:“阿喜你回来了?”

    废话,难道在你面前的是鬼。

    陈喜没有将心中的话说出口,点了点头,然后走到桌边坐下,看着桌上几个精致的小菜,抄起筷子夹了一块清炒竹笋放在嘴里,又问道: “对了,你知道林玉搬走的事吗?”

    夜尔秋微笑着点了点头,一边给她倒酒一边说道 : “嗯,我都是在一个月前得知,当时她已经搬走了。”

    “那她去了哪里?”

    “嗯……我打听过,在沂城的城南里风胡同的林宅。你打算什么时候去找她?”

    “过一段时间吧。” 居然连安老的屋都卖掉,真是呆的让人受不了,这次应该让她再吃点苦醒过来。

    本来他还以为陈喜回来后会立刻找林玉,所以他才早早查探好林玉的情况,结果竟然是陈喜看似不太在意。

    听到这消息后,他从没打算帮林玉。先是这是别人家的事,二,是她从没有找他寻找意见及帮助。

    他仅在夜府宴上见过李玉一次,又从未交谈过,根本可以叫做不认识。而他可不是菩萨,自然不会什么人都帮。

    夜尔秋问陈喜对以后怎么打算的,她随口就说: “就在这客栈长住吧。”

    “客栈平日里人很多,难免嘈杂,不如先到我家住下? ”

    “不用了。你替我在城中找房子吧,最好要有书房,有花园,够七八个人住。”

    “开封中,一座的这样的小院大约五十两,你有银两足够吗?毕竟这不是小数目。”

    “啊!这样多?”思索了一会又道:“你先替我找找看,至于银两方面,我会想法子。”

    “你不会想去青楼卖唱吧?”

    “哎?你这建议不错啊。”

    “……” 夜尔秋闻言微微眯起凤眼,唇角微勾,俊美的脸上泛起一抹危险的笑意,说不出的危险与魅惑,激得她一个冷颤一个激灵。

    连忙道:“嘿~不是卖唱。”

    闻言,心中松了口气。

    “你先安心住在这里。至于买屋的事,交始我辨。”

    “呵呵……夜公子果然是我有力的盟友。”

    “以后叫我尔秋就行,我们不是朋友吗?”

    “好,尔秋。”

    “对了,你是我朋友,但你带来的人不能免费住店。”

    “哦,我明白的。我跟他同房同睡同吃好了。”

    “你!” 夜尔秋隐现怒色。但很快,又像皮球样地泄了口气: “罢了,暂时而已!”

    “他是什么人?”

    “神秘人。”

    “……”

    夜尔秋看着陈喜嘻笑的表情,轻轻叹了口气,起身 :“夜深了,我明天再来。”

    “……”

    夜尔秋离开后,等头发干透了,陈喜就睡了。

    次日一早,陈喜到了书铺坊打算买些作画工具,可一踏入门口,万老板黑着脸,但说话的语气却相当平静:“喜公子贵人事忙,何故大驾光临小店?”

    笑着说:“万老板,除非你这两个多月在首阳,不然你就见鬼了。”

    “你去了首阳?哼!那为何你的画会在如意工坊出现!”

    “什么!!!岂有此理,我的银两呀!!”

    万老板闻言气消了不少,问:“你家的人……偷偷把你的画卖了?”

    “不,是整间房子都卖了。”

    “原来如此。”虽然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不过回来后突然房子一下子无家可归,就觉得她很可怜,于是安慰道:“你的画如今价值极高,有些画更值十几两一幅。”

    “oh no!!!我要晕了。”这是多少钱呀!百多两我的银两呀!

    “听说你私藏的美男图被萍华楼当做招牌挂在大堂呢。”

    黄思成的画像被挂在小倌馆了……

    “……我死定了。”

    “你什么时候画多几幅卖我,我跟你分帐如何?”

    “我七你三?”

    万老板想也不想,就答应了陈喜的分成。

    他有这个自知之明,凭这位的已是开封名人找上自己小店是好运,如果不趁机抱上这大腿,那幺自己就是个傻子。别看这三成很少,如今他的画拿出去已经能卖个好价钱,若日子久些,他除了就赚大发外,更重要是能除掉他万年老二之名!

    陈喜本来是想说五五分成的,却没想到万老板这幺好说话,既然他都这样说了,自己

    能够买房子,能过活就行。

    其实在王都回来后,她身上加上钱庄的,都有三十多两,就差点就够钱,而黄思成又不在,她也只有这个方法赚钱。

    陈喜向万老板打听美男图的情况后,回到客栈放下东西,才向萍华楼走去。

    待其走到萍华楼,举目望着那高大的院墙,门外皆一阵的静谧,那高大且紧闭的朱红大门 ,紧紧闭着。

    陈喜缓步一步步踏上台阶,停身,走到朱门前抬手准备去拉上面的黄铜门环叩门。

    开门的是个十一、二岁的男孩,稚气未脱的脸上掩饰不住的清秀,只是脸上有着与实际年龄不符的沉稳来 。

    “这位公子,现在还早,晚上再来吧。”他们这时有一些女扮男装的人到来,看得多,一眼就能辨出是男是女,所以就算陈喜是女的自然也识趣不揭穿。

    “咳,我有事要找你们老板。”

    上下打量了她一下,觉得她不像是来寻花问柳,就愿意帮她去通报。

    陈喜穿过大堂,转过廊坊,迈过小桥,拂过柳枝,这才来到一处幽静的小院,到此处,就叫她留在原地等着。

    “老板,有个的女人想见你。”

    “哦?是什么人令你一反常态来通传?”

    “她长得好看啊。” 当然,这只是一个说法而已,主要原因是他心血来潮而已。

    “呵呵,既然是美人,你就带她进来让的我见见吧,要是不好看,我就扣你一个月薪水。”

    美男图

    坐在紫花树下的石凳上,树上开满紫色的小花,一簇一簇的,花枝招展。一阵夏日的凉风吹来,树枝轻轻地摇晃,簌簌地从树上落下来,飞落到她的头上、脸上、衣服上。

    坐了一阵, 发了一回呆,陈喜就觉得一阵无聊,伸手折下一枝紫花凑到鼻尖轻嗅,一股淡淡的幽香袭来,眼角唇边噙着笑,仿佛想起了什幺开心事 。

    直觉有人看着自己,一抬眼,是一位白衣男子,容貌精致,看来年纪十□岁,不似一般小倌的美艳,却隐隐透着清幽的气质,好似一朵清幽脱俗的水莲,让人这幺远远的看着,便有几分心旷神恰的感觉 。

    两人的目光撞了个正着,陈喜心底一阵心虚,自己辣手摧花被人碰见,当然,没办法,这种情况下,陈喜故作大方朝那人点头微笑。

    那男子愣了愣,然后,朝陈喜点头笑笑 ,接着就转身离开了。

    见他走了,陈喜立即丢掉手上的花枝,销毁罪证 。

    良久,陈喜被带到院落的雅间里头,跨过门槛,走进房内,眸光穿过往两侧悬起的层层绫罗帷幔和薄如蝉翼的坠地轻纱,穿着淡青衣襟的男子,细长的凤眼,剔透的薄唇、还有这一张漂亮的脸。

    这个人可不一般啊,虽然看上去像是一个小倌,但是那身上散发着的可是实实在在的霸道之气。他坐在禅榻上,正悠然自得地品酒,旁边还有摆着一把古筝,相信此人就是传闻中的柳老板。

    他不欣喜也不恼怒,脸上的表情淡漠如水,美如蔷薇的薄唇轻启,对陈喜道:“不知姑娘前来,所为何事?”

    “柳老板好,我就直说好了。这个……我想要你们厅堂上的挂着的美男图。”

    他不屑的勾了勾嘴角,扯出一个微笑的弧度,道:“ 这是萍华楼的镇山之宝,恕不出售。”

    陈喜闻言反而松了口气,拍拍心口:“幸好不是用钱,不然的我情愿被灭了都不会给钱。”

    他听到先是一愣,随即哈哈大笑道 :“那姑娘打算用什幺换?”

    陈喜笑说道:“画换画。我替你画一幅更好的,你想怎样画都可以。”

    柳老板重新打量一下她。

    其实这是一日有个客人用这美男图得到他的接见,更说是自己画的。不过,当时他就觉得那人虽然一身华衣,如莽夫无异,根本不可能是出自他手。这期间,开封揭起了一阵一个名为“囍”的人所画的画,所以他才接见,但结果令人失望,所以当时就猜那人的画是偷来的。

    这幅美男图有不少贵族女子都想要,有人更以黄金换取,不过都他有的是钱,故都一一拒绝。而眼前这人,见她长得眉清目秀,唇红齿白,虽然一身普通布衣,却也难掩其出众之气。

    而她提出以画换画,很可能就是来找回自己失画。

    “你就是画这幅美男图的人!”

    “嗯。”

    他万万想不到,“囍”是一个女子,而且这幺年轻。

    “三幅,画好后我才给你这美男图。”

    陈喜浅浅一笑,略微紧张的说: “这……能不能先摘下来?”

    “画中人是位大人物吗?”

    听闻“囍”只画了一张美人图,可见这画本是私藏的,而能令她特意现身,都取回此画,画中人怕非一般人。

    “嗯,被他发现了我就死定了。”

    他轻皱着眉头,略微思索了一下,笑着说: “好吧,不过这可能对萍华楼有影响,所以要多加三幅。”

    “……” 陈喜满头黑线:“柳老板你不至于这幺黑吧。”

    影响来小倌馆的人是来“看”人吧,怎可能看画呀!

    “十二幅。”柳老板邪邪咧嘴笑道。

    “好的,好的。”避免被他继续压榨,陈喜苦逼的连忙答应了他。

    看到陈喜的苦逼样,不禁得意的笑道: “十二幅要画多久能完成?”

    陈喜想了想,无奈答道:“大约半个月。”

    “跟我来吧。”他—说完便起身向前走了两步,做了个请到手势。

    ……

    陈喜随着他走到厅堂内坐下。

    柳老板叫命人把各小倌全招在大厅上,许是白天,小倌们都褪去了彩妆,没有打扮的花枝招展。

    小倌儿们看见来了个俏丽的男装打扮女子,三五一群的看着陈喜议论,不时爆发出一阵嬉闹声。

    人数越来越多,不到一刻,整个厅堂已被围满了。

    柳老板先是拍了拍手,让众人安静了下来: “这位是〃囍〃画师。”

    众人闻言眼睛也是陡然亮了起来,现出火热之色,等待他接着说下去 。

    他们心中自然是有一点奇怪,因为当日的“囍”画师是头猪呀不过,既然是老板说的,就一定是真人。

    柳老板喝了口茶,继续说道:“除了雪染,这次她会从你们之中挑选十一个人画美人图。”

    一时间,众人顿时吓了一跳,继而纷纷露出了惊喜至极的神情!

    突然,一人跑上几步跑上前来挽着陈喜的手臂,对着她轻抛了个媚眼一笑,娇媚地说道 :“囍画师,画我吧。”

    看到他这样,陈喜的脸上没有任何异样,十分的淡定的笑道:“好。”

    其他人意想不到蝶衣这幺轻易地就得到了一个名额,都冲了过去拉着陈喜,欲求得一席位。

    一时之间,陈喜被多人围着,拉胳膊的拉胳膊,抱大腿的抱大腿。众人拉拉扯扯,叫着嚷着吵着闹着,叫她不知该答应谁,于是朝柳老板发出救的目光。

    柳老板却看她支支吾吾的说不出来话,笑的更加开心了,副戏谑地样子看着陈喜,没半点帮忙之意 。

    陈喜叫道:“你们先放开我再说,皮都要被你抓烂了! ”然后咳了一声,让众人安静接着说道: “现在起,我会问十道问题,答中的人我就替他画!”

    闻言,众人纷纷散开,更不少人还松了口气。

    “我先说个例子,让你们有些头绪。”

    “请问布和纸各怕什幺?答案是布怕一万,纸怕万一。因为因为不(布)怕一万,只(纸)怕万一。 ”

    “明白了吗猜到的人就举手,最快答中的人就胜出。”

    看各人没有任何问题,陈喜开始报出第一题: “从一到九哪个数字最勤劳,哪个数字最懒惰? ”

    “……”

    良久,一个青衣小倌连忙举手,叫道“我,我知道!”

    陈喜示意他回答,他说:“答案是一懒惰,二勤劳!因为因为一不做二不休。”

    她点了点头 :“嗯,答中了。”

    有人不禁鼓掌祝贺他,心里不禁可惜又佩服。

    “下一题,一位高僧与屠夫同时去世,为什幺屠夫比高僧先升天? ”

    许是了解了大概的样子,很快就有人举手:“因为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答中了。”

    柳老板一边喝茶一边面带笑意的看着厅堂上的一问一答。

    ……

    ……

    很快就到了第十题,不少人都紧张起来,激最后一搏的劲头。

    “最后一题……用什幺可以解开所有的谜 ”

    一人很快举起了手 ,说:“智慧!”

    “错!还有没有人抢答!”陈喜问道。

    迟疑了一片刻,一个人也举起了手,说:“解药!”

    “还是错!还有没有人了?”

    一人激动把手举的老高,说:“人!因为解谜(铃)还需系谜(铃)人!”

    听到他们的答案陈喜一脸笑意,这样的答案,强!好有想像力!

    “可惜,还是错!”

    突然一人施施然的举起手来,大厅顿时鸦雀无声,不是陈喜的题目困难,又有一个人送死,而是答题人的正是柳老板。

    陈喜先是疑惑地挑了挑眉,然后示意他发言: “柳老板请回题。”

    柳老板淡淡地喝了口茶,润了润口,闲闲笑道: “谜底。”

    “答对了!”听到陈喜肯定的回答,众人听到一阵惊叹,又觉得这题挺容易的,怎幺会想不到呀!

    由于猜中的人是老板,所以他们也不好撒野,唯有失望地四散了。

    ……

    陈喜重新坐下,喝了口茶:“嗯,十一人你们排一下时间吧,一天画一个。”

    一人答道:“老板安排就好。”

    他都开口了,其他众人又提不出反对之处,于是都纷纷点头赞同。

    “那明天我就来这吧。” 说罢,走身欲告辞。

    柳老板放下茶杯,说 “姑娘还未吃午饍吧,不如留下吃完再走。”

    她闻言转过头,一脸认真地问:“不用钱吗? ”

    他不由得失笑点了点头。

    ……

    ……

    几分醉意几分真

    柳老板打算让大家认识一下,于是命人唤来了萍华楼的花魁雪染。

    见有人进来,陈喜抬眼一望,踏进来的居然就是捉到她小院辣手摧花的男子,有点作贼心虚,连忙撇开头不敢看他。

    她的反应看在雪染眼里,被解释成羞人的举动。

    雪染先是一愣,随后淡淡一笑,说道 :“啊,是你!”

    陈喜低着头一副心虚样 。

    柳老板笑笑地问:“你们见过了吗?”

    雪染回道:“嗯,今早在后院中。”

    “是吗?”柳老板伸手挑起她的下巴,抬起了她的头,直勾勾地盯着她的眼,似是什么面看进心里去,让陈喜心跳了下,随即简短应了声点点头。

    他轻笑: “那你为何要心虚呀?”

    其他人见到柳老板对的陈喜的举动,心中都为她抹了一把汗。一直以来,没人能瞒过老板的法眼。

    这不是怕你要我赔钱嘛~

    “我没有可心虚的事情呀!”

    柳老板不信,微微眯起眼睛,仍然看着陈喜,对雪染道:“雪染,她对你做了什么事情?”

    雪染轻声回道:“没有,当时她在赏花,我们只是点头问好罢了。”

    听到他的回答,陈喜知道这人完全忽略了她辣手摧花的事情,“心虚”顿时荡然无存,更加气焰高涨了,她冷哼一声: “我心虚什幺,我又没有做错什幺事?我光明正大!”

    “……” 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见她突然一脸正气凛然 ,坦荡起来,不明所以,也无可奈何,没有强行追问下去。

    柳老板先是各陈喜介绍其余十一人,

    “不知如果称呼〃囍〃画师呢?” 他知道的画上的钤印应该只是一个别号。

    雪染听到陈喜是〃囍〃画师时,心中不禁一惊。

    想不到是会是一个女子。

    “金喜善。黄金的金,喜欢的喜,善良的善,你们可以叫我阿喜啊。”

    “啥!你是西城胡同怪人!” 他们早有听闻西城怪人名叫金喜善,可是没听说过西城怪会画画呀,而且……她也跟传言中形容不似呀。

    “咳,蝶衣,不得无礼。” 柳老板心想:真令人意外,但传闻中西城胡同怪人不是喜欢披着头发的吗? 可她现在的头发头发用木簪高高束起,青丝垂在脑后,清雅以极,全无半分散漫的感觉。

    所以他从未想过她就是传闻西城怪人,难道是缘份?

    “那以后我们就不客气的唤你阿喜了。”

    “对了,你们各自向阿喜介绍一下自己吧。”

    “伦家蝶衣,若果喜公子来找乐子,就让伦家来好好伺候你,伦家会很温柔滴!” 蝶衣风情无限的朝陈喜单眼一眨道。

    陈喜嘴角不自觉的抽了抽,汗颜加无语,没有回应蝶衣,朝蝶衣左边的人说,转移话题说:“ 你呢?”

    闻言,这人起身向陈喜行一礼道“伦家秋恒。”

    “伦家焚漪。”

    “伦家紫枫。”

    ……

    ……

    一个个向陈喜介绍自己,很快就到了最后一位。

    “伦家雪染。”

    十三人一边吃,一边说话,好不热闹。

    言谈间,紫枫见陈喜为人爽朗随和,就忍不住问道:“阿喜,为什么蝶衣当时这么轻易就答应了蝶衣?”

    她为何不挑长得好看的人画呢?

    若是好色,为个又不对他毛手毛脚呢?

    “柳老板只是叫我画人而已,没要我画美人呀。我觉得,在画家,咳,即是画师的眼中,作画时,人没有美丑之分。因为他们的脸都只是几何图形,只要画中人得神似,就是好画,自己亦能满足。”

    喝了口酒,接着又道:“何况,光明正大的为自己而争取,不值得欣赏吗?比起坐着等运气到的人,蝶衣不是更值得给他机会吗?”

    闻言,他们闻言一怔之后,纷纷表示同意。

    蝶衣更是顿觉受宠若惊 不禁心中一暖,不由对她增加了几分好感。

    就在此时,一道白影划从远处跳跃,最后停下了在楼台,来者正是她的多月未见的朋友。

    陈喜一见连忙上前几步,一把抱着小灰的颈。故作伤心道:“呜……小灰,你是来找我吗?”

    结果小灰一抓拍开了陈喜,然后走在柳老板身边坐下。

    柳老板舒服地喝了口茶,慢条斯理地答道:“大约半年前,牠就经常来我这玩,我刚才知道你是西城怪人,所有来不及告诉你,牠的出现。”

    “什么?” 闻言又过去扑住了小灰。“你怎能到这种地方来呀!?实在岂有此理!”

    他们闻言,想不到她同样是个看不起他们的人,心里立即冷然,失望。

    “你自己在这地方好吃好住,快活自在,却从不带好吃的回来,太过份了!”

    “我现在好生气,所以我决定要生你气三天。哼!”

    说罢,陈喜坐回去,大口大口吃饭的吃了起来。

    原来她不是厌恶这地方呀~

    又听到她生气也有时间限期,一听顿时笑了起来。

    这到底生气了没有呀?

    十三人频频干杯,喝酒容易起气氛,欢声笑语不断,好不热闹 。这样的气氛不知不觉中令大家熟络起来,不少人喝得昏天地暗,柳星辰也不劝酒,反而想看看陈喜的极限是什幺。

    “阿喜果然巾帼不让须眉,好酒量,我柳星辰还从未见过酒量如此好的,来咱们再干一碗。”

    他从未见过酒量这幺好的女子,能把他喝得有七分醉意。

    陈喜兴致甚好,心中欢喜,又喝多了几杯,才开始略有醉意,双颊微酡: “当然!姐怎么说也曾在青楼混过几年,哈哈~”

    听到这一切的人都震惊不已,没想到她曾是青楼女子,却没有半分青楼女子的狐媚模样,反而像个风流潇洒的男子,而且……她不怕别人山说出去吗

    还未醉倒的几人都不禁多多打量了一下眼前这个女子。

    不知过了多久,陈喜一桌人可是都已经把酒喝得七荤八素,这下她已经半醉,于是打算不喝了: “嗯,我有点醉了,已经到了七分的境界,先走了。”

    雪染他喝得不多,只有微微醉意,对她的话不明白,就问:“什么是七分的境界?”

    陈喜俏脸上透着层浅浅的粉色 ,露出了几分醉意,笑道:“三分醉意精神爽,七分醉意乱讲话,八分醉意入自我,十分醉意吐几回!”

    柳星辰听罢哈哈大笑道:“说的好,说的实在妙。”

    雪染着想着,嘴角就勾勒出一股淡淡的弧度,优雅至极。

    见陈喜走路都宥点步履蹒跚,就把她留下,而陈喜也觉得有点睡意,就不客气地留下来。

    帐外一阵清幽婉转的琴声,陈喜悠悠醒转过来,缓缓睁眼,才注意到自己躺在了一间古色生香的房间。轻纱帷帐,一股淡淡的幽香衬托了主人的高贵典雅,空中飘溢着淡淡的幽香。

    琴音优美动听,陈喜心醉神往,情不自禁循着琴声向外走去。

    风吹起了惟帐,隐约中见一人坐于青玉案前,青纱长袖,正是柳星辰。

    陈喜走到清凉的楼台上,斜倚在栏杆上,四周熏着普洱茶香,听着古筝弹奏闭目静听古筝的清音。

    柳星辰见到陈喜出现,没有停下,直到一曲奏毕,他才说:“要走了?”

    陈喜睁眼笑道:“嗯,现在是什么时辰?”

    “现在已经酉时了。”

    “哦,那我先走了,明日天再来。” 说罢,挥了挥手,潇洒地走了,留下一个漂亮的背影,不带走一片云彩。

    回到客栈,叶遥一见到陈喜,立即扑上来死抓着她不放,雾气弥漫的眼眸带着哭腔道:“夫人!你一整天去哪了,我还以为……以为你不要我了……”

    陈喜轻轻的挣脱开他的手,眉毛微微的皱着,说:“不要一开口就说这幺让人误会的话好不好?我已经有男人了啊。”

    一股若有若无的香味传入了叶遥鼻中,自陈喜身上传来,他脑袋往前凑上一凑,这香味是他熟悉的味道,亦是伤痛的味道。

    叶遥美目忽地睁大,一阵心悸袭来,只觉得自己不能呼吸了:“你……你居然去了小倌馆!”

    可是,小倌馆白天不开门呀~难道……!有股说不出的滋味在脑中翻来覆去的。

    “有事要辨呀。”陈喜随意答道。

    他听完立即扑上去:“夫人!!不要把我卖了,那里好可怕,不要呀!”

    陈喜急忙一个闪身,躲开了叶遥的飞扑,道: “你妄想症似乎十分严重,我跟你只是路人关系,没办法也没想过决定你的人生,,所以欢迎你随时走,不过记得放下贵重物品。”

    “夫人,你不是要卖我吗?”

    她没好气道: “废话。”

    闻言他一脸喜色,“谢夫人!”不一会又问:“只是……到底夫人去小倌馆做什么?”

    她突然神色一正,一脸认真地问到 :“想知道?&9829;”

    叶遥用力地点头。

    陈喜神秘的笑道:“秘密&9829;”

    “夫人欺负人!”他一边说着一边出了她的房间。

    陈喜汗颜地看着他的离去背影。

    这人,之前不是挺正常的吗怎么突然如此女气……

    恶寒……

    在陈喜吃晚饭时,夜尔秋又来了。

    本来他打算早上去看她,可是有人通报陈喜一早就出去了,就待到她回来才到这。

    这次夜尔秋只是跟她闲聊,坐了一个时辰才回去。

    等他离去,陈喜摆好各样画具,调好颜料,略微沉吟,熟练的提笔画起来,提笔画了一阵子,趁着灵感来时,越画越起劲不知不觉的就早上了。

    爱也有分别

    直到吃完饭,梳洗完,吃了点东西就直接出门了。

    再次来到萍华楼,第一天要画的人是蝶衣。

    蝶衣打从十岁卖身,凭着一张脸蛋和妖娆的身材,在萍华楼混得不错。

    陈喜问他想到室内还是室外画,他毫不犹疑地选了留在自己房间画。

    陈喜找了个近窗的座位坐下,然后拿出画纸,叫他摆一个动作,却想不到他居然突然解开衣衫,他的衣衫一层一层解开,眉目含笑的看着陈喜,手上的动作轻缓,仿佛蓄意挑逗一般,看得陈喜头皮发麻,却又无法逃脱。

    良久,蝶衣才露出他精瘦的胸膛。

    “可以了。”他的声音又娇又媚中带着甜美 。

    陈喜不由得心跳加速,暗暗吸口气,压下想揍他一拳的冲动。

    一拿起笔,她没有再特别理会蝶衣的行动,按照自己绘画的习惯凝起精神细细打量眼前人。

    反而,她的目光一直停留在自己身上,蝶衣霎时觉得有点难为情,不自觉地垂下头 。

    陈喜察觉到他有点不自然,心中暗暗发笑。

    过了一会,“唉……蝶衣……抬起头来,画不到脸了。”

    由于她只睡了两个时辰,画着画着,不时忍不住几次打呵欠,

    见她如此,他撅了撅嘴,委屈道:“阿喜觉得画蝶衣很乏味吗?”

    “不是,我只是昨夜突然起劲,所以整夜没睡,到今早才把画画完。”

    闻言,他关切的说:“要不你到床上休息一下吧!”

    “不用了,我不是很累。”

    两人时而聊聊天,时而休息,不到半天,陈喜终于画完。

    等她画好以后,也已近黄昏。

    蝶衣看着画中的自己愣了愣,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说:“很像,很美,我就是这个样子!”

    画中的自己如有了生命一般,栩栩如生,活色生香 。

    陈喜的人物画融入了西方肖像画的画法。高光处理之法,透视、明暗关系、色彩变化等多方面都容纳和吸收一些西洋绘画的特征及表现方法,惟妙惟肖地突出了的神态及风采,做到肖像画追求形神兼备。

    因为喜欢这幅肖像,蝶衣立刻拉着陈喜去见他的朋友:“焚漪,看见了吗?这是我!阿喜画的。”

    “好像呀!真是太好了蝶衣! ”焚漪想到自己两天后就到自己,心里又是激动,又是期待。

    “囍画师好利害呀!” 一些人知道陈喜已经画完了,带着好奇凑近一看,映入眼帘的是栩栩如生、惟妙惟肖的画像,令人惊叹。

    他们后悔当初自己为什幺不去争取外,对蝶衣又是羡慕又是妒忌。

    陈喜回到客栈,稍作梳洗,吃过饭后就沉沉睡去 。

    ……

    “老板,要去唤醒喜姑娘吗?”

    夜尔秋回头瞟了一眼阖上的房门,直道:“她该是累了,不然不会这么早就睡下,我们不要去吵她。 ”说罢便转身离去,留下一个潇洒的背影。

    ……

    一连十一天,陈喜都早出晚归,虽然有些幸苦,但陈喜画得挺高兴。许是蝶衣起了头,大多人的人都会露一下胸膛,让她阔别了二辈子,总于“有肉”可画了。

    第十二天,终于画到了最后一幅。

    柳老板在院落里的木椅上坐着, 边扇着手中的画扇摇凉 ,边问作画中的陈喜:“十二人中,你最喜欢谁?”

    “喜欢?别说这么让人误会的话好不好。”

    陈喜不知道,他们早就对她仰慕不已,而且在她作画时,不少人不由自主心跳加速,,渐渐芳心暗许对她又是崇拜,所以芳心暗许,希望成为其男宠 。于是希望柳老板能打探一下,看看自己有没有机会。

    柳老板知道没戏了,就转到另一个话题。

    “呵呵~对了,你相公真的是黄思成?”他曾听某些富家子弟说西城胡同怪人是黄思成的妻子。

    “呵呵~不能说。”

    他顿时有点紧张,脸上却是仍是笑着,问道:“画中的人,不会是他吧。”

    要是被黄思成知道他的萍华楼挂上了他的画像,如果他报复,后果很可怕。

    “嗯……”

    “呵……难怪……纵多画作,你只要回这幅。” 他暗暗兴幸陈喜来取回这画像……

    “他不是很富有吗?而且听闻他又惧内,你为何总像缺钱似的?”

    “缺钱这种事儿就好像鼻窒,总会时不时发作。”

    闻言,柳星辰一阵讶然失笑道: “缺钱可以来我这,唱弹一两首曲,客人的赏钱我们可以五五分。”

    “真的!我现在就很缺呀,怎么办?”

    本来只是开玩笑,想不到她居然应下,难道她不怕她家相公发现

    他思索了一会,才道:“就今晚吧,能得到多少,就要看你的本事了。”

    “好呀,借你的古筝给我的吧。”

    “呵呵,好呀,不过借我的古筝就要七三分帐。”

    “那不用了。”陈喜想也不想就拒绝了。

    不知过了多久,小灰突然出现了,柳星辰一见牠,就朝牠招手唤道:“小白,过来。”

    “小白!?牠叫小灰。”

    柳星辰恣意轻笑道:“小白,坐下。” 然,小灰居然走到他身旁坐下。

    “!!!!” 陈喜看到,一脸惊讶,因为小灰从不听任何人的话。

    “喂,小灰,你实在太过份了!重色轻友也不用这么明显吧!”

    小灰鄙视地看了陈喜一眼,然后扭头不理她。

    陈喜哀怨地看着小灰,柳星辰就笑道跟他解释因由。

    “牠是我朋友的宠物。”

    “……”

    “几年前,云飞,即是牠的主人,曾寄我一封信,说是无意中救了一头负伤的巨大雪狼,,见牠甚有灵性,似晓得人话,所以就养着牠,叫做小白。所以我一看到小白时,就知道牠就是云飞信中所提的雪狼吧。我猜,许是我身上有云飞相似的气味,牠才与我特别亲近吧。”

    “原来如此。”陈喜心中奇怪他们的气味相似,不过没有问出口。

    柳老板突然有些哽咽,轻声问道: “你遇到小白时,有见过云飞吗?”

    陈喜愣了下,半晌停下动作,扯出一个笑,道 : “这个……见到了一条死尸算不算?”

    “……” 柳星辰愣了愣,又微微笑道:“我老早就想过他出事了,只是……听到消息时……还是……”

    说着,他的眼泪不知不觉就落了下来 。

    “那是因为你很爱他吧。”

    “爱?”

    “不一定是指情爱之间,即使是朋友、家人之间,也有爱的存在。”

    他有些哽咽地说: “爱和喜欢有何分别?”

    “嗯……”陈喜想了想,道:“喜欢是一种心情,爱是一种感情;喜欢是欣赏他的优点,爱是接纳他的缺点。 就像喜欢一个人可能为她而失望,但爱却往往能让人很心痛。 有时候喜欢会带来遗憾,但爱情会带来伤害。”

    “就像失去所爱的人,即使惧怕鬼,还是不相信鬼神之说的人,所爱之人逝去,都希望能见到他的鬼魂,即使是说一句再见也好。”

    “你尝试过吗?”

    陈喜看着他笑道:“当然,家人离世时,朋友离世时,情人离世时。”

    闻言,柳老板笑了却又落下泪来:“嗯,我很爱他,他是我世上唯一的知己。”

    两人沉默了,柳旦辰感慨颇多,良久才叹气道:“做人活真累呀!”

    “呵呵~人生就像抱着各种负担而行,虽说不是行李什幺的,不过谁不是双手都抱着重要的东西呢?但是负担的时候是感觉不到那份沉重的,只有当所有东西都滑落时才能感觉得到。”陈喜

    回忆着以前不知从哪看来的金句。

    “也许我们曾多次以为自己再也负担不起这样的沉重,却在不知不觉中又再负担起来,干脆全都抛弃的话也能变得轻松些,可是总也做不到,因为失去那些东西的话我们的人生就会丧失乐趣了。”

    柳星辰闻言顿了顿,思索了一下陈喜的话,笑道:“对呢,我还有萍华楼的大家。”

    “阿喜,我想跟你做个朋友,可以吗?。” 自见到她,他就有结交的意思。她的眼中,似乎每个人并没有分高低贵贱,无关美貌,无关情爱。 这种大家平等的感觉,他觉得舒心。

    “老板,朋友不是说今天开始做的,是在不知不觉中形成的,不过我们可以先做损友。”

    柳星辰顿了一顿,笑道:“以后唤我星辰吧。”

    “好,星辰。”

    “我该唤你什么好?若其他人都唤你阿喜,岂不是无法突出我们非一般的关系,要不我叫你喜儿?”

    “这称呼也太哪个了吧~”

    他坏笑道:“什么哪个了?”

    “就是令人误会我们之间的关系呀!”

    “我唤云飞也是喊飞儿呀。”

    “……”

    “我男人知道了,你和我都死定了。”

    “你不是闻名的母老虎吗?原来你也惧夫呀。不过,能和你一起死,不就証明我们有缘吗?”

    “……”

    陈喜对他简直无话可说,只觉开封的变态似乎特别多,难道是物以类聚。(喂,包括你!)

    不一会,柳星辰又问:“对了,你为什么名叫〃囍〃,这么〃喜庆〃的称号一般不是优雅或者大气点吗?”

    “哈哈,我跟你说,我真名是陈喜,两个喜都是真正的我。”

    “那你为个要对说你是金喜善?”

    “我的家乡,有个叫金喜善的大美人,而我只是不喜欢对陌生人道出全名,大家都有一个喜,亦真亦假,所以就借用了这个名字。”

    原来如此,“囍”是指两个名字的共同之处。

    不过,他觉得陈喜其实长得挺好看,打扮后一定是位大美人,倒底这金喜善有多绝色,令她都神往呢?

    两人联着聊着,使得陈喜画了大半天才终于画完了。她先与柳星辰吃好了晚饭,就向焚漪借了把古筝,两人就来到近表演高台的偏房。

    道歉不一定是后悔

    到了晚上,萍华楼大厅已阁中通火通明,聚满了来看美色的男人,楼上楼下一片欢声笑语,热闹异常。

    柳老板特意在台上挂上了帘幕,待宾客来得差不多,陈喜准备走到了帘幕后方……

    “等等。”说完柳老板从怀里拿出一个面纱轻柔的替她戴上。

    她这下戴上了面纱更像绝色美人,朦胧中更见美感。

    一抹白色的身影从西侧们走进来,立刻,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隔着幕帘,看不清其形容,唯见其修长的身形,整个人透出一股浓浓的神秘 。

    台下的众人知晓,重头戏要开场了,一时间喧闹的大厅倏地安静下来,齐齐看向那个用来表演的高台,等待这美人的弹奏。

    陈喜到了帘幕后,古筝已经静静的躺在柳木桌上,暗香宁绕。她端坐于案前,素手轻抚案上的古筝,霎时清音悠悠,萦绕整个萍华楼。

    一曲青花瓷,台下众人连连叫好,拍手叫绝,就连柳星辰也拍手叫绝。

    陈喜揭开帘幕走出来,冲众人深深一福,然后走回偏房,心中一直暗道:“打赏呢?”

    一仆人高声道:“张老爷赏银五两——”最后一个“两”字音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