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示:担心找不到本站?在百度搜索 PO18脸红心跳 | 也可以直接 收藏本站

嫡女千金 第35部分阅读

      嫡女千金 作者:肉书屋

    “弟弟可以陪我玩,他们都不敢。”

    云舒唇角抽了抽,玩个毛,是闯祸好不好,嘉荣年纪虽小,自从会走路以后就不要人抱,路过的地方,风卷残云,好奇心理又让他什么都喜欢插一脚,前天花园里的杨管事还来跟她哭诉,小嘉荣把园子里的奇花异草拔了个遍,什么好看摘什么,也没人敢管,好好的院子被弄得不像样,老王爷还夸他孙子厉害,哪个孩子两岁不到,就能这么闯祸,本事呀。

    大前天丽锦塘的周管事来跟她请罪,说是锦塘里的鲤鱼全都死光了,罪魁祸首当然又是她儿子,云舒郁闷,有力无气地说道:“小荣儿乖,妹妹也会陪你玩儿。”

    小嘉荣煞有其事地点点头:“嗯,那我也喜欢妹妹。”

    小孩子到底呆不住,又陪了云舒一会儿,便拉着奶嬷嬷出去玩了。

    罗霆楠一从外面回来,就看到妻子一副大受打击的模样,笑了笑,问:“怎么了?”

    “小楠,呜呜以后儿子的管教,一定不能交给父王了。”云舒顿觉找到了救星,罗霆楠哑然失笑:“父王年纪大了,就喜欢含饴弄孙,我们以后多管管就是了,并且父王虽然宠他,但该管教也没放松,你就放心吧,这臭小子鬼机灵着,我以前就说他顽劣,你总是不信,以后你别待他太亲近,严厉一些就好了。”

    罗霆楠前半句是安慰,后半句就见缝插针地挑拨离间,云舒瞟了他一眼,不屑地撇撇嘴,给儿子上眼药,他丢不丢人,自己肯定是脑袋晕了,才会跟他诉苦。

    六月底的时候,天气正热,云舒预产期将近,罗霆楠这几天连大门都不出,就在家里陪着妻子,上次云舒生产他没及时赶到,一直都是他心中的一根刺,这一次他一定要陪在她身边。

    正是夜深人静,夫妻两早早就睡下了,罗霆楠坚决不分房,小心翼翼把云舒护在怀中。

    “疼”云舒满头大汗从梦中惊醒,下腹传来一阵疼痛,紧紧拉住罗霆楠的手:“我我可能要生了。”

    罗霆楠心里一紧,此时哪还有一点睡意,冲撞门边大喊:“快去叫稳婆。”

    丫鬟们迅速进到房内,稳婆也很快赶来,将罗霆楠请了出去,没过多久,几个兄弟、嫂子也来了,就连瑾侧妃也满脸焦急的赶来,不管真情假意,看起来倒还像那么回事,恭亲王闻到声讯,也急忙披了件儿衣服在院子里候着,他的嫡孙啊,小嘉荣实在可爱,非常期待再来一个。

    云舒嘴里咬着帕子一声不吭,默默的按照呼吸方法,跟着稳婆的节奏用力,有过第一次生产经验,这一次容易多了,很快产道就打开了。

    罗霆楠焦急地在外等候,冷峻的容颜罩着层寒霜,一想起云舒苍白的脸色,心里就一阵阵地抽痛,看着从房里端出的一盆盆血水,差点站不住脚,抓住一个丫鬟就问:“为什么会这么多血。”

    小丫鬟愣了一下,看着罗霆楠阴冷的神色,心底害怕地直发颤,哪还顾得上回话,瑾侧妃急忙插言:“王爷放心,女人生孩子都这样,王妃这是第二胎,一定吉人天相。”

    罗霆楠这才放开小丫鬟,眼神阴霾地看着产房,他的云舒一定要没事的,否则的话,他不知道他会怎样

    折腾了大半晚上,直到黎明破晓,房里才传来一阵婴儿的啼声。

    “恭喜王爷、老王爷,王妃生了个大胖小子。”

    老王爷已经迷迷糊糊,他到底年纪大了,有些犯困,倒在贵妃塌上打起瞌睡,一听到稳婆的声音,立马来了精神:“赏。”他就说是儿子吧,果然没错。

    罗霆楠一阵风似的冲进产房,看着疲惫不堪的妻子,心里忽然觉得安定了,就好像心中的缺口被填满,整个人都放松下来:“幸苦你了。”

    云舒摇了摇头,神色虽然疲惫,脸上却洋溢着幸福的笑容:“不辛苦。”为你生儿育女,我甘之如饴,没过多久便沉沉的睡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呵呵,幸福小日子。

    126、心思

    与恭亲王府的平静相比,静宁的日子就不好过了,怀胎七月终于早产下一个瘦弱的女儿,没过两天就去了。

    老王爷为小包子取名嘉诚,云舒怨怼了一把,敢怒不敢言,罗霆楠在旁陪着笑,心里挺郁闷,父王又把他们夫妻给孩子取名的权利抢了,人都说婆媳关系不好处,没想到公媳也如此。

    小嘉诚满月那天,恭亲王府极为热闹,静宁也来参加了满月宴,云舒乍一看她差点认不出来,眼前这名妖娆美艳,眸中含着些许幽怨的少妇真的是她妹妹吗?

    “给王妃请安,恭喜王妃又得了一个大胖小子。”静宁盈盈一拜,姿态优美,一举一动都含着风情万种,礼数做得极为到位,脸上的嫉妒与不甘,被掩藏在她那深深的笑容里。

    “起吧。”云舒淡淡地说道,心里叹了口气,看来静宁适应得很好,已经习惯了内院争斗,学会了隐忍,学会了阴谋算计,知道怎样才能圆滑的表现自己,展现自己最美的一面。

    “谢王妃,小王爷真可爱。”静宁浅浅笑着,眼中的悲伤一闪而过,微笑中含着泪光,美得惊心动魄,楚楚动人的模样,若是一个男人看着,恐怕当即就要被勾了魂儿。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云舒心中了然,静宁这悲伤七分真三分假,对于这个妹妹,她也不知道是怜悯多一些,还是恼恨多一些,当初路是她自己选的,此时伤心又有何用。

    “叔公婆别见怪,静侧妃不是故意失礼,都怪我平时管教不严,她呀,只是思女心切。”端王妃笑着说完,将目光睨向一旁的静宁,心中恨极了她装模作样。

    “请王妃赎罪。”静宁也不辩驳,以退为进,盈盈就跪了下去,眸光清明,态度恭顺,脸上看不到一丝委屈,恬静的模样,倒是容易让人产生好感,连她身上那妖娆的气质都去了几分。

    云舒抿嘴一笑,自己这妹妹的确长进不少,今日是她儿子满月,端王妃却拿静宁死去的女儿说事,她虽不忌讳这些,但也不乐意被人当幌子,瞟了她一眼,冷冷道:“噢?端王妃此话何意?莫非七妹妹曾有得罪,这孩子从小就懂事,想来也不是故意的,还请你多加包涵。”

    云舒四两拨千斤,只字不提静宁目露悲伤,一口一个七妹妹,亲疏立显。

    “多谢六姐关心,端王妃对妹妹很好,都是妹妹的不是,还请六姐不要责怪。”静宁眼帘下垂,声音极为柔顺,一般大妇,都喜欢这种规矩的妾室,很是赢得了一些人的好感,看见的人心中怜意大起。

    礼亲王妃撇了撇嘴,不赞同道:“端王妃,这可就是你的不对了,人家静侧妃什么也没说,今儿是小王爷满月大喜,有什么你们回去慢慢解决。”

    端王妃脸色一白,礼亲王妃当众给了她一个没脸,虽是个打五十大板,但话里的意思却是说她不懂事,不顾场合。

    静宁依旧低眉顺目,云舒似笑非笑地看着她,礼亲王妃还真是一个难得的明白人,让她们回去慢慢解决,一句话就把心思点破,静宁也是个不省心的,只是现在含蓄了很多,故意在她面前露出哀伤,是因为知道端王妃会借机生事。哪怕自己不喜欢这个妹妹,但却更讨厌齐国公府,她是算准了自己不会袖手旁观,并且她也的确没有说出任何不敬的话,所有人都只会向着她,端王妃这哑巴亏是吃定了。

    静宁心神一紧,云舒洞悉一切的目光,让她感觉到无所遁形,情不自禁捏了把冷汗,她知道自己与娘家关系不好,端王妃也就是因为这才故意刁难,顺便跟六姐卖好,只是她忘了,自己到底姓顾。原也不指望六姐怎么帮她,她要是只是一个态度,只要六姐能稍微向着她一点,风向也就会随之而变,只可惜她以前不懂,原来没有了娘家助力,在婆家竟是如此艰难。

    云舒笑着岔开话题,抱过奶娘手中的小嘉诚逗弄起来,对于静宁的心思很无所谓,虽然没有姐妹情分,但只要不损害到自己的利益,动动嘴皮子的事儿,帮她一把又何妨。

    端王妃气得脸都绿了,随即就反映过来,今日是她先失态,她也是被气糊涂了,静宁一步一步挑衅她的威严,竟让她慌乱起来口不择言,急忙摆出一张笑脸,上前几步,走到云舒身边,褪下手中的翡翠碧玉扳指,塞到小嘉诚的衣服兜里,笑着说:“对,对,对,都是我的错,瞧我,叔公婆和静侧妃是姐妹,哪用得着我来操心,这个扳指跟了我好多年,今儿就送给小堂叔赔礼道歉了。”

    云舒淡淡一笑,也不拒绝,后院中的女人,果然没有一个是省油的灯,想来端王妃也明白静宁的如意算盘,故意把她和静宁说的亲密,是在等她拒绝,还是想就此把她拉到端王这条船上,进可攻、退可守,一石两鸟。

    “那就谢过端王妃了。”云舒略带玩味地一笑,一码归一码,她可什么都没承诺,希望她不要自作聪明才好。

    这一天宾主尽欢,端王妃早早就带着静宁离开了,云舒也没那么多闲心去管,毕竟是亲姐妹,没教好静宁,她也有一部分责任,心里有几分内疚,只是,这一点点的内疚,跟自家相公、儿子一比,就可以扔到天边去了。

    严格来说静宁其实并不坏,在家中对她和王氏也很尊敬,只是身份决定一切,想为自己谋划没错,但认不清楚现实,一心只为往高爬,连父母都可以不要,只巴望着老太太,落到今日这种田地,可不都是她自己谋划来的吗?怪得了谁呢。

    回到端王府,静宁规规矩矩跟端王妃告退,也不管她脸色多么难看,径直回了自己的院子,关上房门让所有人都下去,她心中好恨,她怕自己会表露出来。

    看着六姐幸福的笑,她嫉妒得眼睛都快红了,但她没有办法,她要忍,她知道唯今一途只有靠着六姐,才有东山再起的可能,她心中恨啊,她可怜的女儿,连名字都没有取就去了,她也是官家千金,她有当王妃的姐姐,翰林院任职的哥哥,在战场上屡立军功的弟弟,若不是端王妃拉拢,老太太欺骗,她又何至于像如今这般,竟要学着那些下贱坯子,靠美色和手段争宠才能立足,她的娘家不比谁差。

    静宁此时已然忘记,这一切都是她争取来的,她现在只恨着端王妃、恨着老太太、恨着害她早产,害得她女儿早夭的人。

    “侧妃娘娘,王爷来了。”小丫鬟在门口传唤。

    静宁急忙擦了插眼泪,心里冷冷一笑,果然她只要和姐姐联系,王爷都会前来看她。轻轻把门打开,露出半张侧脸,长长的睫毛还沾着泪珠,眉目如画、远山含黛,洁白的颈项显露地恰到好处:“参见王爷。”

    “静儿快快请起,你这是怎么了?”端王顺手扶住静宁、揽住她的纤腰,怒视着一干下人冷声道:“你们是怎么伺候的,谁惹娘娘不开心了。”

    “奴婢不敢。”小丫鬟吓的急忙跪下,倒也没怎么害怕,王爷疼主子,这是好事儿。

    “王爷。”静宁柔柔一笑,眸中含着些许悲切:“别怪她们了,妾身无碍,只是今日看见六姐的两个儿子,就想起了囡囡,她才那么点儿小,怎么就舍得下我这个娘亲啊。”

    端王心神大动,纵然他平日不好美色,但看着眼前强颜欢笑,强忍着泪水不要流下来的女人,也忍不住心生怜惜:“是小囡囡没福气,我们以后的日子还长着,还会有孩子,静儿如此伤心,岂不是让本王心疼。”

    “都是妾身的错,怎么和王爷说起这个了。”静宁急忙从端王怀里出来,把眼泪逼回眼眶,勉强扯出一个笑容,坚强中带着些许柔弱,既让人觉得美丽,又会忍不住心疼。

    “不怪你,都是本王不好,没保护好你们,可恨那贱婢畏罪自尽,否则本王一定要让她死无全尸。”

    听着端王的话,静宁心里一阵阵发凉,贱婢,那贱婢可是他的侍妾啊,一夜夫妻百日恩,他连审都不审就这样结案,一个替罪羔羊就算是给她的交代,当真是她娘家没有靠山吗,放着凶手逍遥法外,她的囡囡何其无辜,可笑她当初还妄想从王爷身上寻找真情,果然是天家凉薄。

    “王爷怎么来了,一会王妃知道了又要生气。”静宁急忙收敛情绪,笑了笑问道。

    “怎么?本王来不得?还是王妃又为难你了?”端王挑了挑眉。

    “没有,王妃只是有些不岔,忍忍就好了,今日姐姐给了她没脸,王爷还是去看看吧。”静宁淡淡一笑,这话说得极有技巧,心知王爷不是那么好糊弄的,如果明着告状,说不定会弄巧成拙,她可是字字句句都帮着王妃呐。

    端王眼眸一沉,显得有些恼怒,他这王妃是越来越不着调了:“发生了什么事?”

    静宁抿嘴一笑,决定实话实说,只是偷换一些概念,想来也无伤大雅:“这个妾身就不好说了,免得有失偏颇,礼亲王妃好像也挺生气,说起来都怪我不好,今日太高兴了,有些失态,六姐终于叫我妹妹了。”

    听到前面的话,端王只以为静宁和王妃争宠,故意耍手段,才害王妃失了面子,在他眼中,正妃就是正妃,哪怕不喜欢,旁的妾室也比不上,心中正有些恼怒,接着就是一喜,问道:“你姐姐原谅你了,可还说了些什么?”

    静宁心中冷笑连连,面上却是不显,把端王的心思摸清楚了七八分,娇嗔了他一眼,说:“哪还能说什么,刚到下午王妃就拉着我回来了,当初也怪我不懂事,明明父亲与老太太不合,我还从侯府出嫁,这可不是生生打了娘家人的脸面吗,也难怪他们生气。”

    端王沉默了片刻,叹了口气:“不关你的事,是本王娶妻不贤啊。”

    他是一个大男人,纳侧妃而已,哪会想到那么多关节,靖海侯府是王妃外家,不需要锦上添花,若王妃是个贤惠的,多为端王府想想,就不会做出如此蠢事,生生把顾府这条线给掐断了,也断了恭亲王府这边。

    此时端王也怪不得顾元重不识相了,仔细一想,还真是静宁说的这个理,靖海侯府本就压顾府一头,女儿又是从靖海侯府出嫁,换做他,也不会帮这个吃里爬外的女儿。

    静宁诧异了一下,心中暗喜,没想到今日的一番话,效果出乎意料的好,端王极重规矩,能在她面前说王妃不贤,已是非常难得了,她今日果然做对了。

    “那以后,你们姐妹多联系,千万别因着王妃而生分了。”端王又叮嘱了一句,今夜自是歇在静宁处了。

    静宁浅浅一笑:“那是自然。”

    她还想看看端王妃能得意到几时,端王虽重规矩,但那也是因为皇上重规矩,若不然,恐怕初一十五都不会去正院,她女儿死了,别人凭什么活得好好的,害她的人,她一个也不会放过。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catscats123的霸王票,鞠躬。o(n_n)o

    完结倒计时,有点卡文了,想写一个完美的结局,老太太稍后还会出场,让静宁狠狠在虐虐她吧。

    127、婆媳

    正院里,屋子里的东西被摔碎了一地,端王妃秀丽的颜色变得扭曲:“滚,都给我滚出去,滚出去。

    下人们跪在地上大气都不敢出,就连她的贴身婢女,此时也战战兢兢。

    “啪。”一个杯子砸到桃红头上,鲜血瞬间就渗了出来,端王妃气急败坏:“让你们都滚出去,没听到吗。”

    “奴婢不敢。”桃红诚惶诚恐,心里暗叫着苦,此时王妃心情不好,谁又真敢出去。

    “王妃消消气,为个奴婢气坏了身子当不得。”冯嬷嬷急忙安抚她的情绪。

    桃红、柳红递去一个感激的眼神。

    端王妃的神情似哀似怨,某种愤恨的情绪一次次冲撞她的理智,心情坏道了极点,幽幽叹道:“你说我能不气吗,今日我在恭亲王府受尽奚落,王爷一回来,竟然就去那小贱人院子,把我这王妃的面子往哪儿搁。”

    冯嬷嬷急忙东张西望一下:“哎哟,我的好王妃,小声点,小心隔墙有耳。”

    端王妃听闻,显得更加气愤了,怒道:“还怕什么隔墙有耳,人家现在有姐姐撑腰,连我这王妃都不放在眼里,我还要什么脸面。”

    “呸,呸,呸,我的好主子哎,快别这么说。”冯嬷嬷谨慎地四下看了一眼,对着几个丫鬟道:“你们都出去。”

    桃红、柳红急忙退出屋子,柳红守在门口把关,桃红则下去治伤了。

    冯嬷嬷这才说道:“王妃,请容老奴一句劝,咱们王爷最重规矩,静侧妃再嚣张还能越过您去,更何况她现在还没儿子,哪怕就是有了,能不能养得活也是两个字,您可千万不能自乱阵脚。”

    端王妃神情恨恨的,眼中闪过一抹毒怨:“冯嬷嬷说的,我又何尝不知,只是我咽不下这口气,你没见顾云舒那得意劲儿,若来日她当真给静宁撑腰,这王府岂还有我的立足之地。”

    冯嬷嬷板起了脸,不赞成道:“王妃此言差矣,恭亲王府管不到咱端王府头上,您要为王爷多想想,待到他日王爷荣登大宝,娘娘您入主东宫,还不是想怎样,就怎样,满天下的命妇哪个敢不给您磕头请安,此时您一定要稳住。”

    端王妃心里一松,嗔她一眼,尽管心中高兴,面上却是不显,嘴上说道:“冯嬷嬷快别胡说,此话大逆不道,皇上正当壮年,王爷上面还有大皇兄和二皇兄,七皇弟手握重兵,皇位怎么也轮不到咱们爷继承。”

    冯嬷嬷淡淡一笑,也不言语,这天下谁不知大皇子是窝囊废,也就二皇子能和王爷有一拼,七皇子手握兵权又如何,朝中无人,也不过是一介莽夫罢了。

    端王妃神色镇定下来,轻轻舒了口气:“冯嬷嬷放心,我会忍的,如果能争取到恭亲王府的势力,除了王妃这个位置,我就忍着她,让着她,又有何妨。”

    “娘娘能想通就好。”冯嬷嬷恭敬地说,脸上挂起一丝满意的笑意,只是她们都没有想到,一步退,步步退,直到退无可退,端王府败落,她也再没把府中的权利拿起来过。

    第二天,端王府就传来,王妃被王爷训斥的消息,没过几日就以养病为由夺了她的权。

    很奇怪的,从这以后,王爷反倒对王妃好了起来,真好假好且不说,赏赐不断却是真的。

    云舒知道消息的时候,一家几口正在逗弄儿子,淡淡笑了一下,便把这事儿扔一旁,端王府不管如何,与她无关不是吗?

    之后的日子里,静宁成了恭亲王府的常客,不管云舒如何,她的态度始终如一,她唱她的独角戏,云舒做云舒的事儿,互不相干,倒也协调,至少有着姐妹情深的表象。

    几个月后东平传来捷报,大军旗开得胜,东平王伏诛,云柏亲自抓住东平王之子,立下一大功劳,不日回朝。

    原本王氏还为他的亲事发愁,结果他人还没回到京城,就把自己的亲事给定下了,只写信回来让爹娘准备聘礼。

    王氏郁闷了,心中空捞捞的,忽然升起了一种难以言喻的失落,儿子长大了,翅膀硬了,就连这么重要的事儿,都不听她的话了。

    焉了几天,才开始筹备聘礼,其实这些都是早就准备好的,只是心情不同,做起事来的态度也不同。

    心里酸酸的,刚一忙完,就招来下人,坐上轿子,去恭亲王府跟女儿诉苦了。

    云舒颇觉得有些好笑,不过对于王氏这种心态也能理解,难怪自古以来婆媳的关系都不好处,养了这么大的儿子,转眼对媳妇比对自己还亲,换了谁心里都不舒服,并且,这媳妇还没娶进门呢。

    笑了笑,问:“娘对杨家千金可是有所不满?”杨家千金就是这次领兵平叛,总指挥使杨都统家的嫡长女。

    王氏愣了一下,立马反驳:“怎么会,还没见过面儿呢。”

    “那娘可是嫌弃杨家门第不够清貴。”

    “胡说。”王氏瞪了她一眼:“哪能呢,杨都统官居一品,乃是一方封疆大吏,更是云柏的顶头上司,说起来还是我们高攀了,靖海侯府也是军功出身,我们家不讲究书香门第,怎会看不起武将,也就你爹喜欢读书人。”

    “哦。”云舒煞有其事地点了点头:“那娘心中对云柏的婚配可是另有人选?”

    “没有。”王氏摇了摇头,有些莫名所以,但对女儿的问话,还是认真的答道:“瞧了好几家都不怎么满意,要么关系太过错综复杂,我看这京中的局势要变天了,咱们还是小心谨慎点好,免得被牵扯进去。”

    近几日朝中传来太后病重的消息,林家的地位岌岌可危,各方势力蠢蠢欲动,林家一倒,就不知谁要上来,并且林家关系网庞大,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明知皇上的心事,更不可能坐以待毙,还不知将要掀起什么波浪,此时给儿子相媳妇,她都小心的不能再小心,就怕一个弄不好被牵连。

    云舒心中一乐,没想到娘还长进了,竟能说出这样一番话来,她还是先调和调和吧,免得弟弟将来不难做,笑着问:“那娘还有什么不满意?”

    王氏纠结了,眉头皱了起来,是啊,这么好的儿媳妇,别人求都求不来,她还有什么不满的,顿了顿,还是觉得有些不甘:“那你弟弟也不该自行定亲。”

    云舒失笑:“他这不是写信回来跟您备报,让您准备下聘吗,哪有自行定亲,按我说,娘你就放宽心吧,弟弟能得到杨都统赏识是他的福气,杨家我想过了,他们远居关东,跟京城联系不深,又是一方重臣,对云柏的前途有利无弊,更何况,既然云柏已经答应了,想来是心中欢喜,前两年他可是一听到说亲就跑,您也不想他再跑一次吧。”

    王氏被噎住了,云舒说道了点子上,她最担心的就是儿子又落跑,跑了两年又两年,这眼看着就十八岁了,再不成亲也不是那么回事儿。

    “也不知那杨家姑娘怎么样。”王氏撇了撇嘴,气势却弱了很多。

    “差不了,我着人打听过,是个端正的姑娘,长得漂亮,性子利索,人也很孝顺,柏哥儿哪怕成了亲,娘您也是他心中的第一位,放心好了。”

    王氏神色讪讪的,被女儿说中心事有点尴尬,瞪了她一眼自己也失笑起来,忽然发现她这是没事找事,自己给自己找不自在,云柏是她儿子,定了门好亲,她理当高兴才是,怎么反倒发起脾气来了,淡淡地说道:“若不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杨都统也不会让女儿下嫁,对了,我的小外孙呢?怎么来了大半天也不见人?”

    128、闲话

    没过几日,平叛大军还没回到京中,宫里就传来消息,太后病逝,举国皆丧,满京城都挂起了白缎子。

    云舒震惊的不行,急忙换上一身素衣,往宫中赶去,她想过怎样对付太后,想过让这老太婆自食恶果,却没想到,她竟然就这样去了,一时之间她也说不上高兴或是悲哀,只觉得世事无常,先前她在宫里收买的人,所做的准备工作,感情全都白费了。

    刚一进入宫门,就感觉到不对劲,宫里的气压很低,随处都可以隐隐听见哭泣的声音,宫人们无论主子还是奴才,每个人脸上都哀戚万分,一举一动都小心翼翼,仿佛生怕出了差错,直觉就让人警惕倍升。

    云舒的心沉了沉,不管三七二十一,立马先红了眼眶,该庆幸她的辈分高,不用跪在灵前哭泣,状似不经心地四下扫了一眼,选择沉默是金,现在这种情况多做多错,刚进宫就听说皇帝伤心欲绝,痛不欲生,此时情况未明,还是不要往枪口上撞的好。

    慈宁宫里的宫婢,全部换了新人。云舒眼观鼻,鼻观心,坚决不多说一句话,多做一件事,晚上回到恭亲王府,才从罗霆楠口中得知,太后竟是中毒身亡。

    “此话当真?”云舒脸色一白,紧接着心中一紧,宫里戒备森严,无论吃的、用的,都要经过好几道程序才能送入太后口中,她怎么可能会中毒,感觉有些不可思议,又有些幸灾乐祸,对于太后的死,她除了有些意外,心里那是一点伤感也没有,天理循环,报应不爽,果然恶人自有恶人磨,谁让她平时坏事做多了,活该。

    罗霆楠淡淡一笑:“线索在慈宁宫便断了,皇上下了封口令,此事到此为止,咱们也别参合。”

    云舒了然地点了点头:“我什么也不知道。”

    罗霆楠斜她一眼,揭过此事不题,笑着说:“一日不见诚儿,也不知他闹了没,我们去父王那看看。”

    “好。”云舒笑眯了眼,一提起儿子,心情就噌噌噌往上涨:“那小家伙可皮了,原还道荣儿是小霸王,结果一遇见弟弟就没辙,昨而还来跟我告状,说是弟弟把他的竹蜻蜓给弄坏了。”

    罗霆楠心中一乐,觉得颇为纳罕,平日里都是下人告荣儿的告,昨儿怎么反过来了。

    云舒接着说道:“这孩子难得跟我哭诉,昨儿那小摸样挺可怜,然后我就问他怎么办,结果你猜他说什么来着。”

    罗霆楠来了兴致:“说什么?”

    云舒抿嘴一笑:“他呀,拿了一个小本子跑到我跟前,说什么弟弟现在还小,我是哥哥不跟他计较,等他长大了,再来跟我道歉,然后竟把这事一笔一笔记下来,不会写的字就用叉叉代替,你说,他这都是跟谁学的,小诚儿牙齿还没长齐呢,就欠了他哥一大堆,那长大以后还得了。”

    罗霆楠哈哈一笑,嘴上没说,心中却道,儿子的古灵精怪,可不就跟他们这娘亲学的嘛,没一个是省油的灯,那么丁点小就懂得收集证据,当真人心不古啊

    小嘉诚很冤枉,他连话都不会说呐,就背上了黑锅

    太后七七一过,弹劾林家的奏折如雪一般飞上御案,令人跌破眼球的是,皇上不仅留中不发,还对林家进行褒奖,就连宫里的皇后都因为太后去世而得到厚待,一时之间,风头无两,哪怕皇子皇孙见到了都要退避三分。

    平叛大军回京,理所当然的,云柏升值职成了副护军统领,没过几日王氏就带着聘礼去杨府下聘,杨家虽然世居关中,但在京城也有宅子,杨夫人为了长女的婚事,亲自来了京里,王氏对女方的重视很满意,心中那一丁点的不满,早飞到天边儿去了,只惋惜了一番太后病逝,婚期要定在一年之后,就急急地忙碌起来,定要在明年给儿子办一个风风光光的婚礼。

    云舒也抽空召见了杨夫人,俗话说得好,高门嫁女,低门娶妇,云柏自是好的,只是她怕顾元重压不住场子,会让人看低了去,再加上王氏先前的不满,如若有所怠慢,那丢人可就丢发大了,别弄得不好亲家不成变仇家,那当真就得不偿失。

    其实云舒多想了,云柏少年英雄,顾府有云清的例子摆在那,若是别家少爷不纳妾,杨夫人说不定还要嘲笑一番,但轮到自家女婿,自然就满意得不得了,怎么看怎么好,差点没把嘴巴笑歪,直夸杨大人有眼光,女儿有福气,乐得简直找不到北。

    天要令其亡,必先欲其狂,朝中不管怎么变,罗霆楠只注重自己的事,把书局开办得热热闹闹,成药房的生意蒸蒸日上。

    林家老太君七十大寿,他们也在应邀之列,还没来到林府门口就吓了一跳,车水马龙好不热闹,林家大门两侧,一排排马车和轿子把道路围得水泄不通,门口光招待就足足有十几人,盛况空前。

    云舒紧锁眉头,罗霆楠面无表情,两人送完贺礼,坐了一会儿便打道回府,离开前还把把自家亲眷也捞了出来,一个也没落错。

    “多谢恭亲王。”张翰林舒了口气,今日这种情况,若没有罗霆楠帮忙,他们恐怕不能轻易脱身。

    “张大人无需多礼。”罗霆楠淡淡地说道,深邃的眼眸黯了黯:“这天,恐怕是要变了,各位大人多加小心,无事就不要出门了。”

    杨都统苦笑,他在京中根基不深,此次只是回京述职,林老太君七十大寿,既然接到请帖,他又怎能不来。

    “太后百日才过一月不到,林家如此张扬”李太傅话语顿住,心中叹了口气,只庆幸自家以前没有薄待云舒、云柏姐弟两,如今果然风水轮流转。

    “林家的事,与本王无关,诸位大人只需记得效忠皇上。”

    张翰林呵呵一笑,恍然大悟,双手作揖,正色道:“是我想岔了,多谢王爷提点。”

    罗霆楠唇角抽了抽,转身离开,他们一个个人老成精,他就不信会想不明白这其中关键,就在那跟他装吧。今日他所做的也只是顺水人情,相信就算没有他,几位大人也能离开,只是需要费些功夫罢了。

    太后中毒身亡,引起皇上的内疚,所以才会对林家越来越宽容,只是他们心里都明白,当这份内疚用尽,也就是林家倒台的时候,别看林家现在风头正盛,其实也是如履薄冰,犹如困兽之斗,明知没有活路,却也要殊死一搏。

    没过几日,贺明睿来了信,罗霆楠看过之后,就气呼呼的把信揉成一团扔在地上,云舒颇为好奇,对于贺明睿的毒舌心有领教,就不知他写了些什么,竟能把罗霆楠气成这副模样。

    还没等她问话,罗霆楠就冷哼一声:“谁知他家儿子什么德行,竟然想定下我女儿,做梦。”

    云舒囧了,她的女儿还不知道在哪呢。

    罗霆楠摸了摸鼻子,想来应是记起了这一茬,尴尬地瞥了妻子一眼:“有女儿他也别想。”

    云舒点了点头:“那是当然,要么就让他女儿嫁过来。”目前给平西供给的火雷弹,均是出自恭亲王府,别以为她不知贺明睿打什么主意,娶了她的女儿,就等于把他们绑在一条船上,虽说现在也是在一条船上,但将来的事,谁又说得准,利益最容易让人出现隔阂,现在贺明睿做主还好,将来他儿子继位,女儿离京又远,受了委屈,吃了苦,连个诉说的地方都没有,那他们找谁讨说法去。

    “他的女儿也不要。”罗霆楠回答得更狠:“女生外向,平西王妃跟表哥不睦,娶他女儿,除了给王妃增加筹码,没多大用处,我的儿子将来一定要娶他喜欢的女人,就跟我一样。”

    云舒脸颊一红,心中得意了一把,暗想,他这算是变相表白吗。

    作者有话要说:刚从老家回来,板凳还没坐热,公司客户就出了问题,要出差,所谓祸不单行就是这样了吧。

    感觉人倒霉,好像都是一连串的。

    我会尽快把文完结,不拖着大家,静宁我没打算洗白她,只是站在她的立场看待事情,其实她也不算坏。

    另外,云柏定亲,也是王氏先下聘,他只是跟人口头约定,其实并不冲突,也没有违背古人的仁义道德。

    129、叛乱

    时间过得飞快,转眼又到了年底,杨大人一家已经回了关中,云柏春风得意,小嘉荣爱极了这位二舅舅,老王爷紧接着失宠了,只能在小诚儿身上寻找安慰,他现在最讨厌就是,小嘉荣一口一个二舅舅如何如何了,动不动就玩飞刀,耍鞭子,看见的人退避三尺,好好的乖乖孙,就这样被带坏了。

    冬日里难得天气大好,太阳照在身上暖洋洋的,罗霆楠不在家,云舒闲来无事,便去花园里走走,大老远就看见自家儿子,嘿嘿哈嘿的舞剑,虽然那剑是木头做的,但你别说,就他那小身子板舞起来还真有几分架势。

    “母妃,看我厉害。”小嘉荣一看见她,手里的木剑舞得更起劲儿,一刺、一挑,虎虎生威,圆圆的眼睛瞪得老大,很有几分气势汹汹的味道。

    云舒心中一乐,笑了出来:“嗯,果然厉害。”

    小嘉荣的尾巴立马翘起,小摸小样别提多得意:“我将来也要跟二舅舅一样,上战场,当将军。”

    云舒囧囧有神,鄙视了云柏一把,他自己还没当上将军呢,就来教她儿子。

    悠闲日子没过多久,年后正直正月十五,本是元宵佳节,家家户户正是热闹的时刻,罗霆楠黑着脸从外面急匆匆赶回来,紧接着就吩咐王府侍卫紧闭大门,调来一干下属,把王府层层围住。

    “怎么了?”云舒心里一突,一股不好的预感油然而生。

    “你在家中把孩子看好,父王年纪大了,恭亲王府就交给你了,等我回来”罗霆楠深深地注视着妻子,慎重地叮嘱道,说完,便头也不回地带着一批人马离开。

    “你要小心。”云舒心中一紧,追出去几步,凝望着他的身影什么也没多问,回过身,有条不紊的吩咐下人做事。

    时间一点一滴流逝,王府里面吵吵闹闹,这么大动静,几位兄长都感觉到了不对劲,云舒干脆让他们禁足自己的院子,又派了些人去把守,不是怕他们会如何,只是不想多生事端。

    老王爷神态淡定,乐呵呵地逗弄孙子,云舒前去拜见,看见他的模样,心里忽然就沉稳下来,姜,果然还是老的辣,她不信父王真的会两耳不闻窗外事,既然他都老神在在毫不担心,那定然是已经有了成算,现在她唯一所能做的,也就是保护好家人,等而已

    空气中凝聚着淡淡的肃杀,东边方向火光冲天,王府外忽然传来了喊杀声,云舒英姿飒爽,换上一身骑装,乌黑的发丝高高挽起,事先准备好的迷|药派上了用场,云舒指挥得当,手段层出不穷,挥舞着银鞭,领头坐镇恭亲王府,罗霆楠留下的人,均训练有素,来袭的人见久攻不下,立马就想撤退。

    云舒又岂会让他们得逞,退了这一批,还不知道要换来哪些,赶忙一声令下,乘胜追击,打了一场漂亮仗,罗霆楠的下属,看着她的眼光立马就变了。

    连续三天京城戒严,一点消息都传不出去,同样也收不到,直到第四天一早,天才刚蒙蒙亮,恭亲王府的大门才被打开,罗霆楠一身戎装,身披盔甲,衣襟染血,定定地站在王府门口。

    云舒眼眶泛着血丝,脸颊苍白憔悴,三夜未眠,坐镇守在王府门口,看到丈夫的那一霎那,整个心神都放松下来,一眼万年,千言万语都只汇成一句话:“你回来了。”

    “是,我回来了。”罗霆楠飞快地跑上前,紧紧抱住妻子,仿佛这样就能把她融入到自己的骨血里。

    “回来就好。”云舒淡淡一笑,放松地在他怀里晕了过去。

    罗霆楠急忙把她打横抱起来,冲着身边的人大喊:“叫大夫,还不去给我叫大夫。”

    “王爷,您几日未眠,应当休息才是。”他身边的副将不赞同了。

    罗霆楠懒得理他,抱住云舒,就往屋里走去,心中泛起淡淡的心疼,这几日的凶险,他又岂会不知,林家狗急跳墙,伙同忠王叛乱,恭亲王府一直都是他们的眼中钉肉中刺,皇上更是想借此一箭数雕,把世家大族一网打尽,试问,天下间,哪有这么便宜的事儿。

    不久,大夫便请来了,一看,原来云舒竟是睡着了,累了三天三夜,乍一看到罗霆楠,放松下来倒在他怀里就睡了。

    罗霆楠不禁有些失笑,梳洗了一番,心疼的搂住妻子,然后躺在了她身边儿,不久便沉沉睡去,这几日他也累坏了。

    云舒起来的时候,已经到了晚上,抬眼就看见罗霆楠熟睡的脸,心中倏然一暖,指尖轻轻划过他冷峻的容颜。

    “舒儿对为夫可否满意。”罗霆楠睁开双眼,一把就抓住她的手。

    “你怎么起来了。”云舒神色讪讪的,没想到会被抓包。

    罗霆楠扑哧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