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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着前夫嫁人 第9部分阅读

      带着前夫嫁人 作者:肉书屋

    回房作绣或是早点歇下了,哪里如你一般,随便入男子房内?”爹娘真是糊涂了,她来了他还有心看书吗?这不是成心考验他吗。

    刘闻喜鼓鼓腮帮子,不服气的说:“闻喜一直是这样的性子,三哥又不是不知。”矜持的女子是有人喜欢,她现在已经慢慢向淑女方向发展,只是学的慢了一点嘛。

    孟方自是知道她的性子跟男孩子一样,但她毕竟是女子,刘家唯一的宝贝女儿,得好好教导,若不然让人笑话去了。“以后跟宋琬姑娘学学,她可以做你的老师。”宋琬,人如名一般,柔和温雅。若刘闻喜随着她,性子也会静下来才是。

    “姑姑姑父都说我很文静,不需要别人做我老师了。”刘闻喜翻了孟方一个白眼,那个柔弱的女子气质很好,文静如大家闺秀,还真让人看不出竟是乡下来的人。不过,刘闻喜并不讨厌她,因为一眼,她就想着多和她接触,但决不是让比自己小一岁的人来做自己的老师。

    孟方挑挑眉,心中嘲笑了下,爹娘二人越老越糊涂罢了,才觉着现在的刘闻喜能跟淑女划为一线。“算了,这些三哥我管不了,不过话说在前面,以后我的房门不可不敲就进,没什么大事儿也不准来找我。”

    “不成,我没事儿才有时间来找你啊,有事儿我还来找你做什么嘛。”刘闻喜嘻嘻一笑道:“三哥最好了,你不会赶我走的是吧?”

    孟方越发的觉得冷了:“嗯,我不会赶你走,但是我会走。”说完毫不犹豫的起身,往门口走去。她难缠,他也不是好被缠的主儿。

    刘闻喜一跺脚,蹙着眉追上孟方,急忙道:“我有事儿我有事儿。”拽住孟方的衣袖,不让他走掉。孟方无奈,只能停下脚步,侧眼看刘闻喜道:“说吧,什么事儿,说完快些回去睡。”应该给她找个玩物,不然他就得成为她的玩物。

    “三哥,我……我认床……”

    “嗯,之后呢?”孟方已经明白。刘闻喜红了红脸,有些羞涩的说:“表哥你给我唱小时候潞姐常给我唱的摇篮曲吧,不然……我睡不着。”

    一向温文尔雅的孟方怒红了脸,口气十分霸强,眯了眯眸子冷冷的说:“滚!”刘闻喜被这么一喝,十分委屈,缩了缩脖子低头片刻又抬头幽怨而又委屈的看孟方:“三哥……”

    孟方额头的青筋已经在有规律的跳动,他很想拿起曾经打过她的那根藤条抽她,瞪着刘闻喜的眸子忽而闪过狡黠,轻轻一扬嘴角,温和的说到:“那喜儿表妹先回房,我片刻就到。”

    刘闻喜开心,小脸如牡丹一般一下就炸开了,“就知三哥最好了。”说完就碎步往外跑,还回头对孟方深深一笑,令孟方冷冷打出一个激灵,他最是受不了刘闻喜,尤其是那不正常的笑。

    若是小时候,大家一起玩耍,将她当做男孩子也没有什么关系,但现在大家都长大了,她若还如小时候一般,他会认为她不是正常人,也许……她有什么隐疾。想到这,孟方忽而一个大大雷劈到头顶,爹娘的意思他们明白啊,不管刘闻喜嫁给他们三人中的谁,他们孟家就此会鸡飞狗跳的。

    孟方出门去敲了一直跟随他的书童禾子的门,禾子从床上爬起来,迅速开了门,“三少爷,您不是睡了吗?”孟方瞪了眼禾子说:“待你办完这事儿我也就能安心的睡了。”

    禾子边扣着盘扣,边问:“三少爷,您需要小的做什么?”

    孟方微微一笑道:“去将管家的那只大黑猫抱到表小姐房内,放在床前一句话不说离开就可。”

    “好,小的这就去,三少爷您快些休息才是。”难道表小姐喜欢猫?这样的话,三少爷这么做真是太体贴,不忍心表小姐孤独了让猫陪着,还不让表小姐知道是谁做的。孟方含笑点头:“去吧。”看着禾子离去,孟方眼中划过佞邪,得意一笑离开了禾子房门口。

    今夜,刘闻喜会睡的很香很香,她会和猫一样睡到日上三竿。

    禾子照孟方的话做,将猫放下就走了。而床帏后的刘闻喜以为孟方来了,猛地掀开了床帐,看到地上的黑物就怔住,眸子盯着地上的大猫看了片刻,很快脸变得煞白,眸子一翻,昏了过去……

    绿色眸子的大黑猫,盯着床上的人,见她倒了过去发出了“咚”的一声,它也吓了一跳,猛的弹跳起来,跳上窗户,还回眸看了眼床上的人,跑了……

    异样清晨

    漆黑的房屋忽而一道清辉闪过,一阵关门声后,那道清辉又立刻消失,房内传出急促的呼吸声……

    渐渐的,呼吸声缓了下去,继而猛地清脆响亮的巴掌声传来,似是被谁人恨之入骨的打了。

    可谁知道,这一巴掌是宋琬送给自己的警告?

    宋琬靠在门上,一手麻麻的垂在侧身,一手轻轻的触碰了下被自己打的侧脸。

    她本不是跟自己置气的人,可是今日她恨自己的荒唐无知、愚昧幼稚。颜路隐,那个色胚,对她上下其手,毁她清白。而被他啃咬之后,她傻不愣登的想:他咬的太疼了。恨的就是这一点,她该是怒骂,痛恨他的,可是她却想的是他不够怜香惜玉。

    她,疯了。

    一路狂奔回来,就觉得自己疯了。

    没有疯一定不会这么想;没有疯一定不会在他走后觉着有一丝甜蜜划过心间;没有疯一定不会有些荒唐无知的念头跳入脑海。

    所以——

    为了证明没有疯,她狠狠的给了自己一个巴掌。

    为了证明没有疯,她决定这比账一定要讨回来。

    宋琬摸着黑往床边走,心噗通噗通的蹦跶着,她手抚着心口,觉着好难受,好难受。为什么它会跳的那么快,为什么方才那一幕会一直挥抹不去?

    方才,惊慌之中,她一直不置信的睁着大眼看着他,而他亦是睁着大眼,满是挑衅的意味看着她。他手的力道不曾放松过,一直紧紧扣着她的头,他的唇也不曾松懈过,狠狠的吮着她的唇,牙齿还咬着她的,令她感觉奇怪而又莫名。她挣扎,无用;他得逞,快意。

    宋琬掀开床帏,和衣呆滞的躺下。她怔怔的盯着帐顶,心乱如麻。

    “娘子……这么晚了你去哪儿了?”忽而,身边的武林一个翻身,直接扑到宋琬身上,口中嗫嚅的说着,似是梦话又似是认真的问。

    宋琬一怔,脑中被一盆子凉水浇了下来,她彻彻底底的从方才的迷茫中醒了过来。她不该多想他的,他于她而讲,只不过是个主子,为他做事儿的自己不能逾矩而乱想,更何况,现在的她是武林的妻子。

    武林的妻子。

    一个光明正大的身份,完全受人理解、接受的,而又被人一直盯着的身份。

    她觉得心里窝屈,这本不是她的身份才是。这不是,那么什么才是她的身份?

    “娘子,怎么不回答我?”武林见宋琬没有回应,但他知道她并没有睡,便又问了次,他担心自己的娘子有事儿罢了。

    宋琬回过神,侧过身看向武林,能看清他模糊的轮廓。不知武林能否看清自己,她还是认真的看着他说:“刚才出恭去了,今日怕是没有吃惯那些个咱们没有见过的菜,吃坏了肚子。”

    “娘子,你没事吧?”武林听宋琬说完着急了,一手忙摸向宋琬的肚子:“现在好点了没?”

    宋琬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拿开了武林的手,还轻轻打了一巴掌说:“都出恭过了,还有事儿吗?倒是你,怎么能这么不知礼?手脚乱动!”

    “娘子没事儿就好。”武林呵呵一笑:“我这不是着急娘子么?这才没了规矩的。”

    宋琬给武林拉了拉被子,“好了,知道你着急才如此的,不过下次别忘了,即使咱们是夫妻,毕竟你还小,若真乱动乱摸习惯了,以后别人必是厌恶于你。”

    黑暗中,武林点头:“我记住了。”琬儿娘子说过的话他谨记,只不过偶有犯错罢了。

    “睡吧,明儿早起。”若武林这会儿没有醒,宋琬可能一直沉浸在方才的迷茫中,会找不见方向让自己迷失。“嗯,娘子也早点睡。”武林说完,打了个哈欠,这才闭目欲睡。

    宋琬松一口气,心里却越觉堵得慌。

    武林是丈夫,暂时的丈夫。在这段时间,她不能因任何一个外人而影响自己,更不能影响自己寻找他的决心。

    她不必理会颜路隐,不必因为他做事儿而委屈自己巴结他,更不能因为他浪子行为而产生一丁一点的异样情感。她要朝着自己原来的方向,去寻找自己该找的人。

    宋琬弯起了嘴角,很快闭目安然睡去,因为她已经想开了。

    人生中,有多少个过客,踩青而行留恋路边景色,又有多少个过客,踏花而过毫不留恋外界之人之物?

    宋琬只不过是这里匆匆而来、缓慢而去的过客,这里有留恋的,却不是必须要去留恋的。

    ※※※※※

    “请放尊重点,你我只不过主雇关系。”

    “正因为不是玩笑,才更要尊重对方。”

    “武林生是吾夫,死亦是。”

    几句决然而语之言总是在颜路隐脑海中回荡——

    冷然的口吻,无情而又隐忍着怒意的眼神,表露出她的心和她的意。

    她的神情、口吻深深印在颜路隐心上。让颜路隐心里隐隐作痛,他不想听到这样的话,不想看到她决然的眼神。

    即使他再强硬,即使方才他得逞,可是他心里并没有那么开心,多的是担忧!明日,她若走了,他该如何做?强留下她?

    抑或她会为了武家留下,但绝不会给他好脸色看,他又该如何做?一如今日一般,强硬而来?

    摸不透对方,所以不知道自己该走哪一步棋,他怕一步错全盘错。

    人生如戏,情场如棋。

    颜路隐幽幽睁开眸子,目光投向半遮掩的窗边,看着那一泻而下的月清辉,似乎她带着惊讶的眼神又出现在清辉下,忽而转为怒目而视之……

    闭了闭目的颜路隐摇了下头,忙将目光转移。他,竟然有些怕。也许怕她走了,也许怕她至此不再与他说话。不论哪个“也许”他都不愿见到。

    颜路隐本不是个多想的人,从来做事儿是决然果断不会拖泥带水的。而今日,他自己鄙视自己,竟然想了这么许多,一定是这些日子为盘点店铺的事儿疲惫而多思了。

    颜路隐伸手捏了捏眉心,叹口气往床边走,他亦是和衣而眠。

    翌日清晨,颜路隐和两个弟弟早已在厅中等待着孟家二老前来一起用早膳。

    这等待其间,颜路隐看了眼孟凡和孟方,心里惊诧了下:老二老三这是怎么了?眼圈一个比一个黑,神色一个比一个差。

    孟凡倒是无心观察什么,因为心里有事儿。孟方却不一样,不动声色的将老大老二打量一番,后什么话都不说,淡然的看着餐桌上的茶杯,偶尔捏起来抿一口。

    昨儿二老说让表妹和宋琬夫妇一起来用早膳,不见表妹,孟方不意外,但不见宋琬就奇怪了。看大哥和二哥似乎并不着急,他亦是正襟危坐,等待着发生什么事儿出来。

    不片刻,宋琬带着她的小丈夫进门,颜路隐和孟凡皆是看向她。

    颜路隐第一次见宋琬低着头走路,和她接触不久,但他早已发现她从不低头走路,今日一见自是意外。

    孟凡见到宋琬微微一笑,昨儿晚上也想了一个晚上,对于昨日对她说的重话有些过意不去,故而有心道歉。也想鼓励她,完成孟潞未完成的绣品。

    见她低头进门,自是觉得合理,因为女子扬着头进门的一定是心高气傲,不可一世的。宋琬这样合礼,合规矩的行举,自是得到了孟凡的赞赏。

    孟方将颜路隐的惊讶和孟凡的微笑看在眼里,心里也确定了什么。

    宋琬武林和三位孟家公子行礼,宋琬依旧没有抬头,说话口气一如昨日,并未有什么异样。但颜路隐察觉,有什么不对劲,看却看不出一丝异样来,这心里着急了。

    孟凡倒是乐和道:“今后就算一家子人,这些虚礼就免了。一起用早膳的时候不多,咱们跟自家人一样就成。”宋琬低着头轻轻点了下说:“宋琬不拘束,请二公子宽心。”孟凡呵呵一笑给宋琬指了指桌上位置道:“来,坐下吧。”

    宋琬牵着武林,往侧边桌子上坐:“谢二公子。”武林也跟着喊:“谢二公子。”孟凡笑了笑,轻轻说了句:“不客气。”

    落座后,孟凡一直和宋琬说话,宋琬也很礼貌的回答,实在必要的时候,宋琬才会侧过脸看孟凡一眼,表示自己并没有无礼的忽视他。也因为她偶尔的侧脸,颜路隐看到了宋琬脸上有些红肿的印子。

    颜路隐几不可见的蹙了蹙眉,看了眼孟凡和孟方,端起茶杯喝了起来,一副悠然的模样,似乎方才什么都没有看到。

    孟方虽然坐的比孟凡远一点,他的目光一直在她的脸上,隐约的能看到宋琬的脸颊有些红晕:似乎是被打的。孟方心里有些难受了,她受了委屈还是做错了什么事儿遭人打骂?

    几人坐了不久一会儿,孟凡和宋琬说话提到了刘闻喜,孟凡这才反应过来,刘闻喜表妹还没有来。便问下人道:“小冠子,去看看表小姐怎还不来?”小冠子摇摇头说道:“表小姐这会儿怕是还没有起,少爷真的去叫吗?”

    孟凡道:“这么晚了还不起,去叫一趟,别比老爷夫人晚来。”孟方却适时的制止道:“二哥,闻喜被猫儿吓了怕是这会儿不能出来。”

    孟凡闻言蹙眉,挑起眉看向孟方,道:“莫不是又是你干的这事儿?”孟方不否认,轻轻扬嘴笑了下继续道:“昨儿闻喜不让我清静,就让她和猫儿做伴儿去了。”

    孟凡一头黑线,扯嘴角道:“这事儿暂别与爹娘说,免得二老担心。”孟方点头,他就这个意思。心里想罢看了眼宋琬,没有一丝一毫的避讳,似是怜惜又似是暧昧。

    宋琬被这不经意一眼看的心里慌乱了,孟家三少不如昨日那般书生模样了,眼眸中闪烁的是什么,挑衅、戏谑还是鄙夷?

    孟家大少将昨日之事当做没有发生,今日一如往日冷漠端坐;孟家二少昨日那般口气,今日又乐和的与你说天道地;孟家三少的眼神令人心产怪异,宋琬不懂,孟家人一个个难以捉摸。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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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夜到家了,因南方待久了,回来有点不适应,一早上流鼻血不止,囧里个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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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究根问底

    孟家二老到来,先是问了刘闻喜在何处,回答的人是罪魁祸首孟方。

    他一脸的淡然,言语还十分秀气说:“回娘亲大人,喜儿表妹昨儿与孩儿论学迟了些,今儿还未起身。孩儿也未曾着人将表妹叫起,让她多休息为好,娘亲大人您可觉孩儿此事儿办的还妥当?”

    孟刘氏闻言,眸子都发出了异样光彩,还与孟舟丰对视一眼,眸中的满意和得意尽显,之后一脸笑意,慈祥的看着孟方道:“方儿自是做的很妥当。既是闻喜还未起身,咱们也就不等她了,膳后方儿给闻喜送早膳去,万别让你表妹饿着了。”看着自己的三儿子,心里算盘开始敲了:几个孩子的八字都看过,完全不冲,况孟方十七岁了,若娶闻喜,这年龄是相对于老大老二合适很多。

    孟方早已料到有此一举,自是先答应了再说:“孩儿晓得。”刘闻喜若乖巧,他一定不会折腾她,若不乖巧,他会让她知道老实的三哥有不老实的手段让她吃苦头。

    孟刘氏点头,瞅了眼在侧边低着头的宋琬,微微一蹙眉,心里想:昨儿第一次见,却未曾见她低头,今儿为何头低的恨不得钻到桌子下面去似得。想罢也就朝宋琬轻轻唤了一声道:“琬儿,这俞镇贾记的豆浆算是出了名的,昨儿特意吩咐人五更去打来,放过糖的,你尝尝。”

    宋琬点头,看着小碗中那||乳|黄|色的液体,心生警觉,老夫人察觉什么了吗?昨晚确实对自己狠了点,这会儿懊悔来不及:“劳老夫人费心了,琬儿这就尝。”头也不敢抬深怕孟家二老看到而追问。

    孟刘氏笑道:“务须客气,快趁热喝了。”宋琬是低着头,孟刘氏眼力也不差,她稍稍一动,这右侧半边脸就能被自己看到,微肿带红,似是被人扇了一巴掌。孟刘氏觉奇怪,这孟府中人绝不会有人以下欺上,也不会有人无事挑衅冒犯大公子请来的管事。那她成这样到底是为何?孟刘氏不解。

    宋琬低着头,她第一次觉得低头是那么的难受,那么的痛苦,可是她不得不低头,不得不掩藏自己打的半边脸。拿着瓷勺小口小口的喝着豆浆,瓷勺一次也没有碰到碗壁,动作细致的令人叹服。

    孟刘氏的话落了,其他人也动起了筷子,颜路隐和孟方动作最是快,他们知道一开始用膳,大家都不能开口说话,只要不说话,宋琬就安全一些不会被问个所以然来。

    孟凡也不是傻子,自是发现了宋琬的异样,看到她脸上的红肿后,接到他质疑眼神的第一人自然是颜路隐,颜路隐回复的也是满眸子的不解和探寻答案。

    不解弥漫了整个餐厅,整个饭桌。

    武林一边小心的吃着东西,并未察觉什么,只是觉着镇上的东西真是比乡下的好吃。

    一刻钟过去,孟刘氏漱口后对宋琬说:“今儿我和老爷上山进香,若有可能会在寺中吃两日斋,考教你绣法的事儿就往后拖几日。这些天你也随着大公子和二公子一起看看市面上的绣品是怎样一种状况的,再与之相较一下,如何提高绣品的档次。”

    颜路隐听孟刘氏这话,心里有数了,二老是不打算考教宋琬,而是完全信任宋琬,这也是表示他们完全信任自己。

    宋琬点头:“琬儿一切都听两位少爷的。”若是如此,也不必担心老夫人问起脸上红肿的事儿了。宋琬这么松一口气的想完后,又听闻孟刘氏道:“路隐,一会儿去药房拿一盒子雪花膏来,给琬儿用。”

    颜路隐一怔,接而明白,孟刘氏是不会问宋琬这脸为何成这样一事儿,但她会去查明。“孩儿晓得。”孟刘氏点头,眼眸中闪过眸中不知名的东西,不过很快消失。

    孟舟丰一副威严模样,放下银箸,擦拭了手,瞅了宋琬一眼,眼眸中闪过讶异,却又不动声色的转过头接过下人送来的漱口水,漱了口后道:“你们后一辈的事儿我们做长辈的也管不了了,但切记保护好自己。”说完老爷子起身,正了正身而后走了,孟刘氏也起身,心疼的看了眼宋琬,移步离开。

    孟凡只是觉着父亲的话语惊人,一直目不斜视不说话的父亲就说了这么一句话走了,却不知他心里想什么,还是要去查询这个打了宋琬的人,若真查出来,那人可就……

    二老走的干净了,孟凡皱眉这才问宋琬道:“昨儿饭后离开你脸还好好的,这会儿怎么肿了?”

    宋琬也不再低着头,端正的坐好回答道:“昨儿走路没有瞧见柱子,侧着脸就撞了上去。”好假好没有信任度的谎言。

    孟凡狠狠的瞪了眼宋琬,她把他当三岁孩子逗着玩呢吧:“说实话!”宋琬有些无奈,眸子瞟到了颜路隐,他懒散悠然的坐着,一副毫不关己的样子。宋琬欣慰了,她要的就是他这个样子,这样她才不会再一次迷茫。

    孟凡见宋琬不说话,着急了,府里若有这样欺负外来人的人存在,还了得?他必须清理门户,让孟家干干净净的。“宋琬,说实话!”孟凡怒了,宋琬身边的武林因此被吓了一跳,眨了眨眼说:“琬儿娘子说真的是碰的,方才在房间娘子还给我演示了一遍说是怎么碰的,我相信了,二少爷也该相信才是。”

    宋琬摸了摸武林的头,强扯了笑容点头,示意武林说的对。孟凡知道宋琬那不过是骗骗武林那种小孩子才编的故事,他不是小孩故而不会如此轻易被骗。

    宋琬顶着肿脸直视孟凡道:“宋琬之言属实,二少不信要宋琬说些什么?”孟凡更是生气了,这个女人怎么那么犟,就跟孟潞似得,欲继续说什么,却被孟方一句轻描淡写的话给打压了下去:“二哥,琬儿姑娘不愿说,你如何强迫也不会得到真实答案,还不如等琬儿姑娘想开了愿意说了,你再问。”她就是个死不开口的人,孟方一眼就看明白了。

    孟方对孟凡的反应,着实是有些担忧,莫非二哥真对她有什么想法,不然大哥找来的人,他不着急一脸淡然的坐着似乎在看戏,而二哥着急的跟热锅上的蚂蚁似得?

    “孟凡,三弟说的对。”颜路隐终是发了句话,面无表情,眼眸却闪过丝丝精光,令人心生畏惧。

    孟凡叹口气也不再追问,“琬儿……”她不仅作绣态度和孟潞一样,就连秉性都这般相像,而他也因此想要将她护在自己的身后,不让任何人欺负。“算了,等你愿说之时再说吧。”愿说?她一定不会说,他相信。因为孟潞就是这样,决定的事儿再也没有改变之余地。

    “谢二少爷相信宋琬。”这样说,还是在说明自己所说为真,而非虚假。

    孟凡蹙眉,她果然是个倔头,他都不问了还这么说。算了,既是不问了也不去追究什么:“大哥,带着她去药房吧,我领武林去书房,教书先生该是来了。”颜路隐点头,撇了眼宋琬,先起身缓慢走至门口:“走吧。”

    宋琬叹息,她知道他按照老夫人的吩咐去取了雪花膏,一会儿送雪花膏来她的院子,得逗留。若自己随着去拿上雪花膏,他不会跟着回来才是。

    起身对武林说了句:“林儿好好听先生的话,不可调皮。”武林点头:“娘子,你作绣也别太累就是。”宋琬点头,心道:作绣倒是不累,而是被颜路隐折腾的,心累。

    孟凡、孟方见宋琬走,皆是盯着她远去的背影。

    这个背影,单薄而又笔直,令人想要怜惜却又觉她十分坚强,不需别人同情。

    颜路隐前走,宋琬与他相隔一米之远随行。走了一刻钟了,宋琬觉着奇怪,但她不知药房在何处,只能跟着他走。被颜路隐带着来到花园中,假山大,来往的人不多,假山后面有一片小湖,一座别致的小亭子屹立在湖中央,白玉雕栏桥曲折的通往湖心亭。

    这座园子很大,秀雅不富俗,宋琬所经之处,景致别雅,但她都无心去观赏。他带她来这里,不知何意。他没表情,没语言,只是沉默,沉默的可怕。

    颜路隐悠闲的观赏着园子里的景色,心中却一直纠结于为何这个时候带她来这里,为何现在就想要知道她脸上的红肿怎么来的?他就不能忍一忍到晚上吗?恨自己这般沉不住气,恨自己因她而做出很多冲动的事儿。

    “……你,这里不是药房。”宋琬冷冷的开口,不放过颜路隐脸上的一丝一毫表情。但颜路隐让宋琬很失望,他没有表情,一丝一毫的表情都没有。

    颜路隐眼神淡漠,正好掩盖了那一丝瞬闪而过的心疼:“你的脸怎么了?”

    “这里不是药房。”宋琬并不理会颜路隐的问话,他们该去的是药房而不是来湖边散心。

    颜路隐危险的眯了眯眸子,沉声道:“你的脸怎么了?”

    “这里不是药房。”宋琬也如颜路隐,重复方才说的话。

    颜路隐怒了,对宋琬大吼一声:“我知道这里不是药房,这里是西苑花园,这里是潞朗湖边,不是药房!我问你的脸怎么了!”

    “我们去药房。”宋琬一脸的漠然,可是心却因他青筋暴现,怒红眼目,颤了三颤。

    颜路隐因她的漠然无视,更加生气,伸手就捏住了宋琬的下巴,让她正视自己的存在,道:“看着我,回答我的问题!”

    宋琬纠结着眉头,痛苦的看着他,他的手劲儿太重了,她的下巴很疼很疼,但她还是沉默,眼眸却已经出卖了她,泪水模糊了双眼……

    颜路隐看到她眼中的晶莹,迷茫的眨了眨眼,手指一根一根的松了开来,“我……我……”不是故意吗?他就是乱而不择了不是吗?

    宋琬见他松了手,又狠狠的拍开他的手道:“你想怎样,真的喜欢欺负、玩弄一个和你不过主仆关系的陌生人?”说着又指了指自己的脸颊道:“若不是你,我会给自己一巴掌吗?”

    宋琬说完,颜路隐愣住了,无言而立。

    她是傻子,竟然给自己一巴掌,还打肿了,她何以这样打自己,跟他有仇也不必如此虐待自己啊?

    “知道原因了,可以让我离开了吗?”宋琬看着某人的模糊的脸庞,恨恨的说完,转身欲走,却被拉住……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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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欲走不能

    宋琬转过身,毫不留情的打颜路隐的手,却是无济于事。颜路隐紧紧捏住宋琬的手,眼眸坚定的看着她,任由她如何打自己,如何抓自己,也毫不松手。

    “打我抓我你能解气,便任由你。”颜路隐说完站直了身子由着宋琬对自己上下其手。宋琬看着不可理喻的颜路隐,这心里是又气又可笑。“我一点也不生气,尤其是对你这种人。”宋琬瞪大了眸子,恨恨的看着颜路隐,这个面色如常口吻不变的人,此时眼眸中划过的是悔意。

    “我这种人?我是怎样的一种人?”颜路隐斜睨着宋琬,一眉毛轻轻挑起,似是有些放浪,却又是认真的口气,“琬儿,你倒是了解我,顺便跟我说说,我到底是怎样一种人?”

    宋琬气呼呼的看着颜路隐,这个男人真是厚脸皮:“痞子,你是痞子。”颜路隐一脸的惊讶,抓着她的手紧了紧又松了一松,怕捏疼了她,道:“还真没有人说我是个痞子,即使曾经和痞子一起在镇上混了几日,也没有人这般直言不讳的说。”颜路隐眼带挑衅的睨着宋琬道:“你是第一个这么说我,也是最后一个。”

    宋琬不受挑衅的回视颜路隐,咬牙切齿的说:“您颜大公子可是孟府的人,怎么有人敢说你的是非?只有我这种不知好歹,不畏惧势力权利的人才会说真话。”颜路隐呵呵一笑,忽而表情变得肃穆而又冰冷:“我很讨厌你叫我颜大公子,要你叫名字,即使指名带姓的叫,我都乐意,就不乐意你叫我颜大公子!”

    宋琬被颜路隐这变脸的速度征服了,他真是变得太快,她都反应不过来,惊愕的看着高她很多的颜路隐,总觉心口跳的太厉害,着实被吓得不轻。

    “怎么,怕了?”颜路隐扬了扬嘴角,居高临下的睥睨着宋琬,“既是怕,就乖乖听话。”世上唯一一个不听他的话的人就是这个姓宋名琬的女子了,倔强的跟驴一样,脾气臭的跟牛一样,胆子又小的跟老鼠一样。让他是越发觉着有趣,越发觉得有她在身边不会寂寞了。

    “我宋琬从没有怕过谁,也包括你。”怕,怎么不怕。她真担心颜路隐做出异常举动,一如昨晚。所以她心有余悸,面儿上还得努力掩饰起来,不让人瞧出。可是,他那双眸子就跟有读心术一般,明白了她所想。

    颜路隐忽而笑了,故意俯下身子来,压向宋琬,果不然看到宋琬害怕的后退,警惕的看着他:“你……你要做什么?”

    “只是为了证明你怕我。”颜路隐说完继续压向宋琬,她脚步动不了,身子一直往后仰,似快要倒过去,颜路隐就在她快倒下时候搂住了她的腰,让其靠近自己:“你是女人,怕也是理所当然。别太倔强,对你没有好处。”

    宋琬靠近颜路隐后,一鼻子就撞上了颜路隐的坚实的胸膛,他身上的味道一如既往,宋琬留恋。但宋琬不是糊涂人,站稳后很快反应过来推开颜路隐,道:“如何处世不劳你来告诉我。”宋琬想离开这里,可是他的手紧紧的抓她的手臂,轻重虽适度,但宋琬还是惶恐,唯恐别人看到他们如此暧昧的场面。

    “丫头片子,倔”颜路隐见宋琬扭捏着手,难受的很这才放开她道:“管事不好做。”

    宋琬心中一讶,这才想起她是要做管事的,对于某些事儿她不得不警惕,而他说这话的目的就是让她认清他是主,自己是佣。

    “听话,别跟自己过不去,也别跟雇你的我过不去。”颜路隐微微一息,继续道:“昨日,我冲动了,但绝非玩笑之举,请你务必认真想一想。”

    宋琬见颜路隐口气不一样,这心里十分担忧,抬眸看着他完美轮廓,双眼深邃的神秘,薄薄的唇轻抿,欲启齿又抿了回去。“我是有夫之妇,请你看清事实。”即使不是有夫之妇,她也不会为他留在这里,因为她的他可能还在等她。

    “事实?”颜路隐心情好了很多,嘴角也弯了起来:“为了生存而答应做武家童养媳的你,若帮了武家走出乡村,走入城镇,再要求脱离这个身份,我想不难。”

    宋琬惊措的睁大了眸子,这个男人……竟然,都帮她想好了后路,这、这什么人啊!再者,他都知道她的来历了,难道……“你还知道什么?”

    “我很想知道些什么,但线索断了。”颜路隐眸子暗了暗,竟然有他查不出的事儿:这个女人的真实身份。“不过,我相信有朝一日你会将你的一切告知于我。”

    宋琬听颜路隐说完,心放下了,继而嘲笑了下他,她不会告诉他任何一件事儿,绝不会。“那你就等这个所谓的‘有朝一日’吧。”

    颜路隐轻轻扬眉,眼含笑,唇轻启:“我会用行动来让‘等待’的时日缩短。”

    宋琬听到行动,惊了,眯了眸子对颜路隐说:“我会在你未行动之前就离开,最好别逼我。”她已经有心不想留在这里了,这里的每个人都捉摸不透。

    “你不会离开,起码头三月你离不开。”颜路隐笑道。宋琬一诧,看着颜路隐那张笑脸突然觉着有什么阴谋似得:“你……对武家下手了?”能想到的就是武家受他威胁、牵制。

    “琬儿,你怎能这么想,我对武家下手,我是那种人吗?”颜路隐也诧异,她竟然能够往这个方面想去,若是一般女子会问为何。

    “你是哪种人,我不知。但我告诉你即使你威胁武家,对武家下手我也不会留在这里。”宋琬阴狠了口气,颜路隐——真是看错他了。一直以为他是正人君子,不然她也不会答应来给他做管事。

    颜路隐啧啧开口:“真是个无情人。”他知道她心系武家,不然不会这么说。她知道,只有这么说,作为“威胁者”的他会觉得武家不是个能够牵制她的筹码,若他信了她的话,她也就得逞了。“我没有对武家怎么样,也不会对他们怎么样。只不过武家先从账房支了三十两银子,用来盖瓦房,所以……”

    “武家盖房子?”宋琬吃了一惊,家里盖房子,怎么不告知她一声,况她还未给颜路隐做什么事儿,怎么就能开口支人家的钱来用,而且还不是小数目!

    颜路隐笑了,他喜欢她有表情的小脸,平时淡无表情的样子他看腻了,“武家夫妇说待你回家之时给你和武林一个惊喜,所以……他们没有说,也让我先瞒着你。”

    宋琬无力的退了两步,家里人的做法,真是让她在人前矮了三寸。“你……你到底想怎样?”他想怎样,他到底怎么想,她很累,不想去猜测,不想被人牵着走。

    “别起离开的念头,武林需要好的教书先生,武家也需要钱。”颜路隐看到宋琬那痛苦、纠结的表情,这心里也不舒服。

    宋琬道:“留下再受你威胁吗?”

    颜路隐看宋琬那如小鹿般畏惧的眼神,心生不忍,“你我好好相处,而我也绝不越池一步。”宋琬需要他这句话,不能保证他不会来威胁,但起码她能用这句话堵他:“记住你今日所说。”

    颜路隐点头,她可怜的双眸实在让他怜惜,他若还去伤害着实不会怜香惜玉了:“我们去……药房吧。”

    宋琬点头,却不料这一点头泪水也随之落了下来,颜路隐看着心疼,快速拿出帕子……见她的动作,便瑟瑟的将帕子递给她:“是我不对,请原谅。”

    宋琬知道他的动作,他想亲自给她擦拭脸颊,被她躲闪过去,所以他也就讷讷的将帕子递了过来,伸手去接帕子,却不料被他握住了手:“对不起。”

    “我……”宋琬不知该说什么了,他一会儿一个态度,让人难以适应。

    颜路隐紧了紧手中的柔荑,笑了下:“但我还是明确我的立场,我对你有意。”说完快速放开宋琬的手,走在前面。

    他,对她有意,何时开始的?不知。

    宋琬愣愣的看着自己的手,总感觉他的温度还在手上余留不去。乱了乱了,她的心乱了。

    “琬儿,跟上。”走在前面的颜路隐顿了一步,唤身后的宋琬。宋琬回过神,跟了上去,心里依旧乱。

    颜路隐听到她的脚步,在自己身后两步处,扬起嘴角笑了:“一会儿去过药房后,陪我去镇东崔记绣品铺看看,崔记绣品在镇上算二流,但他们的绣品销量很大。”

    宋琬一直是抬着头看着他笔直的背影的,莫名觉着心里有种东西在冲撞着,难受得紧。再听颜路隐的话,她怔愣了下,奇怪的问:“为何不去最好的绣品铺?”比较绣品好坏该是看绣功,而非看销量。

    “我希望我的绣坊是雅俗皆宜的,先看崔记的主要看什么人群需要什么样的绣品。”颜路隐解释说。宋琬点头,明白了。“之后再陪我去绸缎庄,量身做几身衣裳回来。”颜路隐又说。

    宋琬顿了下,说:“这个……我可以不用陪你去。”颜路隐不容宋琬拒绝说:“这个你必须陪我去。”宋琬一咬牙,瞪了眼前面的人,心里骂了句:霸道!

    前行的颜路隐甚为得意,因为他想象到了宋琬的表情:“快些走吧,别耽误了时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