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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风渡 (完结) by 十世(穿越攻 帝王受)第13

      春风渡 (完结) by 十世(穿越攻 帝王受) 作者:肉书屋

    爱这个儿子,心下甚慰,暗叹到底‘母’子连心,想来炎夜不会做对儿子不利的事情。

    其实迦罗炎夜对儿子的疼爱,也超出了自己的想象。这个在出生的时候把他折磨得死去活来的孩子,此时活生生地在自己怀里嬉笑长大,让迦罗炎夜由衷地感到一种满足和骄傲。

    这是他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继承了他的血脉,秉承了他的血统,是他生命的延续。

    迦罗炎夜想到这些,就觉得从骨子里对这个孩子爱逾生命。

    楼清羽看看时候不早,叫来奶妈,把孩子抱了下去。司锦最近身子不好,楼清羽也不想让他太过操劳。

    “炎夜,早点休息吧。”

    迦罗炎夜颇有些恋恋不舍地看著奶妈把孩子抱了下去,这才上了床。

    楼清羽翻身压住他,迦罗炎夜道:“干什麽。”

    楼清羽解开他的衣襟,吻上他敏感的脖颈,含糊道:“你最近在忙什麽?忽略了我好久。”

    炎夜喘了口气,攀住他的肩膀,咬住他的肩膀,低声道:“你不想早点回京吗?”

    楼清羽的动作微微一僵,忽然有点做不下去了。

    迦罗炎夜按住他停在胸前的头,让他含住自己的||乳|头,蹙眉低唤:“清羽……”

    楼清羽下意识地嘬住那里。

    迦罗炎夜虽然不能产||乳|,但胸部却因为生育而肿胀难忍,偶尔会有半浊的类似||乳|汁一样的液体渗出。楼清羽在上个月他产後第一次和他zuo爱时,忍不住帮他吸了吸,谁知竟让炎夜大大舒适了一把,未等他动作完毕便射了出来。此後二人厮磨之时,他便总是让他如此做。

    迦罗炎夜抽了口气,不耐地按著楼清羽的头缓缓动作,只觉胸前又酸又胀,又痒又麻,说不出来的舒爽,浑身都燥热起来。

    楼清羽感觉到他的情动,不由自主地继续了下去。熟稔地用两根手指搓弄起他另一边的茱萸,缓缓按动挤压,嘴上一用力,迦罗炎夜忽然倒抽口气,||乳|头渗出了点点的液体。

    楼清羽舔了舔,味道淡淡的,有些腥甜的奶味。只是量太少,稍稍舔噬便已没了。

    可迦罗炎夜已经受不了了,他兴奋的分身顶在楼清羽腹上,双手用力攀住他的臂膀,难耐地扭动了一下修长的身躯,沙哑地催促:“另一边……快点……”

    楼清羽转移镇定,攻向另一个小小圆粒的珠子,手在下面套弄他的分身。

    迦罗炎夜被上下夹击,兴奋地低低哼吟。

    楼清羽只觉他有越来越滛荡的趋势,自己也按耐不住起来。帮他吸出另一边的肿胀,身下也几近高嘲。楼清羽停了下来,探向他早已痊愈,完好如初的後|岤。

    迦罗炎夜兴奋而期待地抬起身子,让他可以更快更方便地进入,分身高高的翘立,顶端渗出湿润的液体,等待著楼清羽给与更大的快感和高嘲。

    低哑的呻吟和急促粗重的呼吸从暖帐中不时传出,暧昧而持久,荡人心弦。

    楼清羽完成最後一个抽锸,猛力地深入到底,却迅速地抽了出来,射在手边早已备好的帕子上。

    迦罗炎夜低叫一声,大喘了口气,也慢慢瘫软下来。

    二人呼吸急促,带著情欲过後的疲惫。

    迦罗炎夜只觉浑身说不出的舒爽,人也越加有些慵懒。他抵在楼清羽身边,感到一种满足和安心。

    楼清羽看著他渐渐睡去的面容,那曾经冷硬如铁的俊颜,此时看上去竟分外的煽情和魅惑。那眼角和眉梢,似乎都与当年的那个人有所不同。既十分相似,又十分陌生。

    炎夜。炎夜……

    你变了吗?还是……从没有变……

    春风渡 正文 第五十七章 原委

    迦罗真明坐在诺大的御书桌前,望著手边一摞奏折,专心地批著。蒋太後轻轻进来,望著他寂寥孤独的身影,眉宇微蹙。

    “皇上,休息一会儿吧。”

    这个孩子,和他的母亲何等相似。再大的苦,再大的痛,都默默放在心里。但愿他最後一刻,等来的,不是沈寂中的崩溃……

    “多谢父後关心。”迦罗真明笑笑,道:“很快就改完了,父後早点去歇息吧。”

    蒋子风走过去,视线落在桌子右手边一道深红色的密折上,默默无语。过了片刻,他轻轻按住迦罗真明的肩膀,低声道:“安王罔顾圣意,私自离开圈禁之地,请皇上下旨吧。”

    “父後!?”

    迦罗真明没有问他是怎麽知道的。他感觉得到,在父後貌似平静的语气下,氤氲了多大的力气,那轻轻按在他肩上的手掌,微不可察地颤抖著。

    “父後……炎夜是您的亲生儿子。”

    “你也是我的儿子!”蒋太後神色冷凝,却没有发现自己竟忘记自称‘本宫’。

    迦罗真明望了他片刻,轻声道:“炎夜已有了自己的亲生子嗣。”

    “这不可能。那孩子不是……”

    “是真的。孩子是他的亲生骨肉。”

    蒋太後微微一震,轻喃道:“这不可能……”

    迦罗真明微微一笑,淡声道:“朕已命人查过了,确定无疑。”

    蒋太後面色微白,沈吟不语。

    迦罗真明扶他在椅上坐下,道:“父後,这件事,您是怎麽想的?”

    蒋太後看著他:“你又是如何打算?”

    “父後,朕的时间不多……”

    “皇上!”蒋太後打断他:“你是大齐国的天子,自有上天庇佑,不要说这种话。”

    迦罗真明轻叹一声:“父皇也是天子。”

    蒋太後心中一痛,无法言语。

    迦罗真明道:“如果这是迦罗氏的诅咒,总有一个人要打破他。”

    蒋太後痛惜道:“你以为……炎夜……我不想看著你们兄弟相残。”

    迦罗真明微微一笑,道:“不,有些事,是可以避免的。就象三十年前,那件事几乎让迦罗氏断子绝孙。现在,历史不能重演。”

    蒋太後心中震动,蹙眉望著他。

    “父後,您从小照顾朕,把朕当您的亲生儿子养大,真明心中感激。”迦罗真明轻轻握住他的手,缓缓低下身子,伏在他的腿边。

    “可是那东西太厉害,父皇躲不过去,朕也躲不过去。”

    蒋太後想说话,迦罗真明打断他,轻声道:“父後,不要对他太残忍。他也是您的儿子。”

    蒋太後双目氲湿了。虽然保养得宜,但那已年过四旬的清丽面容,仍是染上了抹不去的沧桑和憔悴之态。

    深夜,蒋太後已经离开。迦罗真明独自一人回到空旷的寝室,忽然望望四周,略带欣喜地轻声道:“你回来啦?”

    一个带著面罩的黑色身影自漆黑的幕帘後面缓缓转出,默默地望著他,正是当日在苍州路上帮助过迦罗炎夜,後又救了楼清羽一命的黑衣人。

    “站得那麽远做什麽?”迦罗真明轻笑,冲他招手,“过来,让我看看,瘦了没有?”

    他并没有用‘朕’,而是自称‘我’,可见来人与他关系不一般。

    那人缓缓走近,来到他面前。迦罗真明拉住他的手,希奇地看著他,道:“今儿个怎麽这麽老实?”说著伸手去摘他的面罩。

    那人避过头去,低声道:“别闹了。”

    “快摘了那东西,带著它做什麽?”

    “不想让你看。”那人闷声闷气地说,仍是偏著头。

    “受伤了?!”迦罗真明有些吃惊,按著他的肩膀想把他扳过来,急道:“怎麽回事?是不是受伤了?快让我看看,闹什麽别扭。”

    那人挣脱他:“我才没闹别扭。也没受伤。你别抓著我。”

    “那好端端的……”迦罗真明看见他低垂躲避的双眼,忽然灵光一闪,道:“你刚才在御书房?”

    “没有,我一直在这里。”

    他回答的太快了,迦罗真明眯起眼睛看著他:“你都听到了?”

    那人微微一震:“我什麽也没听到。”说著转过身,避开迦罗真明的视线。

    迦罗真明走到他面前,抬起他的头,命令道:“看著我。”

    那人被迫抬起头,迦罗真明看见他的双眼,似乎有些意外:“你哭了?”

    “胡说!我才没哭!”

    “你哭了……是为我哭的吗?”

    那人甩开他,撇过头。迦罗真明一把上前揭开他的面罩。

    “清翔。”

    面罩下,露出楼清翔美丽清秀的面庞。他声音沙哑,低声道:“你为什麽不告诉我?”

    迦罗真明愣愣望著他,低低的,缓缓的,轻唤:“清翔……”

    楼清翔忽然脸色一变,猛然击出一拳,砸在迦罗真明胸口上,大声道“你为什麽不告诉我!?”

    迦罗真明被他击得後退两步,苦笑著揉著胸口,在龙床前的脚踏上坐下,叹了口气,道:“告诉你有什麽用?这件事的来龙去脉,也是父皇临终前告诉我的。”

    “到底怎麽回事!?我要知道!”楼清翔面目狰狞地瞪著他。

    迦罗真明沈吟片刻,缓缓道:“三十年前,太祖皇帝的长双子为了夺取皇位,给他的十一个兄弟,包括五个皇双都下了断香和灭魂。

    断香……顾名思义,目的就在於断绝中毒者的香火,让他们逐渐丧失生育能力。灭魂则会让人渐渐神志不清,於无病无痛中死去。好在父皇那时年纪小,中毒时日最浅,毒性也不深。後来长双子的阴谋暴露,被发配苍州囚禁而亡。太祖皇帝无奈,从众多子嗣中选择了毒性最小的父皇继承大统。

    可是灭魂虽然有解,断香却没有办法。父皇虽然毒性不深,经过御医的多方调养和治疗,终於有了自己的子嗣。但其後太医们却发现,此毒……竟然可以遗传。”

    楼清翔倒抽口气。

    迦罗真明长叹一声,苦笑道:“果然,此药不让人断绝香火,誓不罢休。”

    “可是段贵妃……”

    迦罗真明侧头笑了笑,那笑容说不出的古怪,楼清翔立刻明白了。

    迦罗真明冲他招招手,楼清翔迟疑了一下,走过去,被他拉著一起在脚踏上坐下。

    “当初选太子妃,幸好你拒绝了我。不然今日,岂不是要和我一般苦恼。”

    “迦罗真明!你!……”楼清翔真急了,竟把皇上的名讳脱口而出。

    “好了,我开玩笑的,你别气。”迦罗真明不明白,明明自己都是一国之君了,为何还要处处容忍这个青梅竹马的双儿?难道真是习惯使然,还是这家夥从没把自己当皇帝看?

    迦罗真明心中郁闷,但难得看到他为自己紧张的模样,也就不计较了。

    “你怎麽突然回来了?那边现在……是什麽情形?”

    春风渡 正文 第五十八章尿布

    童儿满百天了。迦罗炎夜因为男身产子,身体损耗比一般女人和双儿都大,可是童儿刚满月他就迫不及待地发动早已筹划好计划,最近又十分忙碌,难免有些力不从心。但对於孩子重要的满日宴,他仍然要在百忙之中隆重地举行。

    楼清羽劝他:“不过是百日宴,你最近这麽忙,还是不要大肆铺张了。”

    “不行。我迦罗炎夜的孩子,怎能如此怠慢。”

    楼清羽对迦罗炎夜不自觉流露的那种不可一世的语气有些反感,而且他一向不喜这些铺张浮华的事,皱了皱眉,道:“现在非常时期,许多隐患防不胜防,孩子还小,如此暴露在明处,怕有心人会对他不利。这里虽然都是你的人,但还是小心些好,我们还是不要张扬了吧。”

    迦罗炎夜闻言,心下一警,道:“你说的有道理。”

    楼清羽见他松口,柔声道:“我看你最近很辛苦,不要太为童儿操心了。有我们陪他,不是比什麽都重要吗?”

    迦罗炎夜听了这话,很是舒心,道:“这倒是。那便简单点办好了。”

    二人正商量著,||乳|娘抱了童儿进来,迦罗炎夜上去接过。

    这孩子十分乖巧,很少哭闹,尤其被迦罗炎夜抱在怀里的时候,更是老老实实的。

    迦罗炎夜越看他,越是疼爱到骨子里,不由道:“我将来,一定要给童儿最好的。”

    楼清羽看了他一眼,微笑道:“噢?你觉得什麽是最好的?”

    迦罗炎夜握住童儿的小手,冲孩子轻轻地笑:“凡是我没得到的,都要给他。”

    楼清羽闻言,没有说话。许多事,也许正在向著他不愿意看到的方向进行。

    迦罗炎夜最近诸事缠身,今日终於有时间和儿子呆一会儿。

    他抱著刚吃饱的儿子逗弄了一会儿,童儿忽然哭了起来。他熟练地摸摸肚兜下裹得圆滚滚的小包包,道:“尿了。”

    陈竟通过禀报,进来的时候,简直不相信自己的眼睛。

    那、那、那是他们王爷?那是他们高高在上骄傲冷凛的大齐国少军神?

    陈竟忍不住揉揉眼睛,略嫌呆滞地看著他们王爷熟练地给孩子换尿布,连王妃在旁帮手,都被他掸了开去。

    “你给他包的不舒服,让开。”

    楼清羽无奈地将干净精致的新尿布递过去,自己站在一旁干瞪眼。

    小世子好像兴致很好,故意和他父王作对似的,高级舒适的新尿布刚在身下铺好,他就裂著嘴笑著,咿咿呀呀地小腿一蹬,一束透明液体呈完美弧状,如同临渊飞射的瀑布一般,喷射到半空中,再经过自由落体,溅湿了崭新的尿垫,还有几滴,不可避免地落在了那正弯腰给他裹尿布的尊贵至极的父亲大人身上。

    陈竟见状,惊出一身冷汗,不由为小世子担心起来,不知道他如此‘胆大妄为’的行为会不会让王爷不高兴。

    谁知他心中一向威风凛凛的王爷,竟然只是笑眯眯地低头看了看胸前的湿渍,然後拍了拍孩子的小屁股,笑骂道:“小坏蛋。给你父王捣乱。”

    小世子好像听懂了似的,黑漆漆的眼珠疑似‘挑衅’般看著他父王,咯咯咯地笑著,欢快地蹬著小胖腿。

    “咱们童儿这麽厉害啊。嗯?将来一定是了不起的人物。”迦罗炎夜旁若无人地和儿子说话,亲亲儿子的脸蛋,仔细给他擦干净身上,耐心地再次换上新的尿布。

    王爷家什麽没有啊。这里到底是遥西属地,京城里带来的大部分家当都在这里。这干净舒适的尿布,都是迦罗炎夜命人精心准备的。用的是南方进供的上等寒蚕吐制的极品丝棉锦缎,薄透通气,上面还绣著精致的龙凤祥瑞,穿、呃……是包在身上,舒适柔软,干净清爽。

    这般高贵精美的丝棉给孩子做了尿布,迦罗炎夜一点也不心疼,而且绝不重用,用完就换新的。小世子这一个月换下来的尿布,就够寻常人家三年的吃穿用度了。

    陈竟说不出自己现在是什麽感觉,只觉王爷一向高大伟岸的形象,这一刻在心里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楼清羽对迦罗炎夜这种溺爱行为,已经到了无奈的地步,侧头看见陈将军瞠目结舌地表情,心下不由一乐。

    看吧看吧,没想到你们王爷是这种爱子若狂的人吧?要是你们知道这孩子是他生的,还有的惊呢。

    不过迦罗炎夜这样的表现,在他属下面前好像有些丢脸,楼清羽上前道:“好了,换好了吧。我来抱,你快进里面换身衣服,陈将军等候多时了。”

    迦罗炎夜本来便对陈竟打搅他和爱子嬉闹的时间感到不悦,淡淡扫了他一眼,道:“著什麽急。我看他现在还没回神呢,让他等著。”

    楼清羽佯作不悦道:“好啦,正事要紧。童儿你都抱了半天了,现在换我抱抱,你和我抢什麽。”

    说著从他怀里抱回孩子,推了推他,著人伺候他进里屋更衣,自己抱著孩子出去了。

    等迦罗炎夜换了新衣从里屋出来,陈竟还在发呆。

    迦罗炎夜坐到主位上,问道:“什麽事?”

    陈竟似乎没听见。迦罗炎夜有些不悦,重重地咳了一声,冷声道:“陈将军,你是来本王这里发呆的吗?”

    陈竟回过神来,忙道:“属下失礼了,请王爷恕罪。”

    “有什麽事,说吧。”

    “是。属下得到消息,北方现在似乎不太安静。京城里有人传言,说……”

    “说什麽?”

    “说……皇上新得的皇子并非皇上亲生,而是段贵妃与人私通所得。”

    迦罗炎夜神色不动,平平淡淡地道:“哦?这倒有意思。”

    陈竟摸不透主子这是什麽意思,静静地等待主子示下。谁知迦罗炎夜喝了口茶,忽然道:“陈将军,本王记得你有个女儿吧?今年几岁了?”

    陈竟一愣,道:“小女今年刚满四岁。”

    “已经四岁了啊。”迦罗炎夜扫了他一眼。

    陈竟心下一跳,觉得王爷这一眼不若平时般冷锐不可莫测,竟似……透著一种戏谑和不怀好意的意图。

    陈竟背脊忽然出了一身冷汗。

    “听说你的如夫人也快要给你添儿子了?”

    陈竟陪笑道:“是。过两个月就生了。儿子双儿还是女儿的,还不知道呢。”

    迦罗炎夜似笑非笑地靠在椅子上,道:“本王看你这次一定得子。等你这次生了儿子,本王好好奖赏你。”

    陈竟成亲有好几年了,妻子给他生了一个女儿,两个双儿。两个双儿都先後夭折了,现在膝下只有一女。他去年将妻女从京城都接了来,又在裕阳新纳了一房如夫人,如今已经身怀六甲,临盆在即。

    陈竟听主子说他这次一定得子,心下欣喜,一时忘了刚才的寒颤,道:“王爷金口玉言,说是儿子就一定是儿子了。不知道王爷到时要赏属下什麽?”

    迦罗炎夜看了他半晌,忽然微微一笑。

    陈竟看见那笑容,本能地发毛,就听王爷不紧不慢地悠悠道:“赏你……到时天天给儿子洗尿布。”

    陈竟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王、王爷,您是开玩笑吧?”

    迦罗炎夜看见他惊慌失措的样子,不由有些好笑,刚才的不悦也消失无踪了。

    “怎麽?让你给自己的儿子洗尿布,你不乐意?”

    “乐意!乐意!”

    想到刚才王爷伺候小世子的样子,陈竟哪里能说不乐意?

    迦罗炎夜心情好转,抬手让他起来,道:“好了,不逗你了。京城里的事去仔细查查,看是什麽人搞得鬼,顺便让火烧得更旺点,对咱们没坏处。至於北边……”迦罗炎夜轻笑了笑。他的面容刀削般硬朗,露出这种轻柔的笑意,分外让人心惊。

    “是时候让我们的人动一动了。那边既然等不及了,我们就推他一把。”

    “王爷的意思是……?”陈竟小心地抬眼,等候他的指示。

    迦罗炎夜望著窗外,淡淡道:“什麽事都需要契机。找个正大光明的理由,我们回京的路才名正言顺。”

    陈竟仔细想了想,恭声道:“属下明白了。属下这就去安排。”

    春风渡 正文 第五十九章 消失

    院子里逐渐安静下来,每日来往的人也少了,连陈竟都几日未曾出现。楼清羽明白这是暴风雨前的宁静,可是他却不希望那一天这麽快来临。

    “炎夜,我想和你谈谈。”

    迦罗炎夜刚从外面回来,跳下马背,却看见楼清羽站在院子里等他。他不甚在意地道:“等等,我先去沐浴。”

    楼清羽看著他步履匆匆地向浴室走去,知道他是想赶紧清洗清爽去抱童儿。

    楼清羽从小厮手里接过狮子骢的缰绳,亲自牵著它到马棚,随意地问身後的侍卫:“王爷刚才去哪儿了?”

    侍卫首领道:“王爷在城里转了转。”

    狮子骢身上有薄薄一层汗,皮毛越发油亮。裕阳城十分富足,是遥西首府,城里人多,马跑不起来。何况狮子骢是难得的千里马,奔出这一身的汗,想必行程不近。

    迦罗炎夜沐浴完毕,换好衣服,披著湿漉漉的头发回到内室,看到楼清羽正坐在那里等他。

    楼清羽从小厮手上接过东西,让他下去,亲自过去帮炎夜擦拭未干的头发。

    迦罗炎夜看了一眼,笑道:“怎麽好劳烦王妃服侍。”

    楼清羽也微笑道:“服侍好王爷,也好让王爷下次出门带著清羽一起去。”

    “你又不是什麽大家闺秀,想去哪里就去好了。”

    “哦?我真能想去哪里就去哪里?”

    楼清羽的动作不似那些丫环双侍般小心翼翼,轻柔之中力度适中,顺便帮迦罗炎夜按摩头顶的|岤位,让他十分舒适。

    迦罗炎夜微微仰起头,享受地眯起眼睛,淡淡地道:“遥西是咱们的属地,有哪里是你不能去的。不过童儿还小,离开你太久不好。你身为王妃,照顾好童儿是最重要的。”

    楼清羽轻轻一笑。多麽冠冕堂皇的理由,现在他根本连大门都迈不出去。

    不知从何时起,他似乎变相的被迦罗炎夜软禁起来了。

    “你刚才说有事情想和我谈?”迦罗炎夜忽然道。

    “嗯。新调来的双侍我用不惯,我不喜欢双儿伺候,还是把秋儿调回来吧。”

    “司锦最近身子不好,秋儿还要照顾他。你若不是用不惯双儿,我再给你调个小厮来。不然,丫环也可以。”迦罗炎夜侧头,笑著睨了他一眼。

    “丫环就算了,你想我还不想。”楼清羽佯作不悦地扯了一下他的头皮,看著他微微蹙眉,才笑著道:“还是秋儿好。别的小厮我能让他放心伺候吗?我到底……”楼清羽俯下身子,在迦罗炎夜耳畔不轻不重地呼了口气,低哑沈柔地道:“是个男人。”

    迦罗炎夜被他弄得轻轻一颤,脖子边阵阵发烫,热流迅速窜遍全身。勉强笑道:“你就想著秋儿。好吧,等过阵子司锦好点,我就让他回来伺候你。”

    楼清羽扔下布巾,修长白皙的手指沿著迦罗炎夜的後脖颈缓缓摩挲,似乎在帮他按摩,却撩起暧昧而沈郁的情欲。

    “呃……”

    迦罗炎夜不自觉地低哼了一声,笔直地挺起背脊,似在回避,又似在欲拒还迎。

    “舒服吗?”楼清羽俯在他肩上轻轻地问,双手渐渐向下揉去。

    迦罗炎夜紧闭的双眼聚起眉峰,低哑道:“够了。”

    “可是你喜欢。”

    迦罗炎夜浑身绷直,僵硬了片刻,倏然睁开双眼,眸中闪过一丝精光。他推开楼清羽,站起身道:“可是我现在不想要。”说著也未看他一眼,留下一句:“我去看童儿。”匆匆离开了内室。

    楼清羽清亮的眸子渐渐变得清冷。

    迦罗炎夜逃开了楼清羽,却逃不开自己的情欲。

    “都出去!”

    他冲进童儿的卧室,立刻冷著脸挥退了奶娘和其他下人。

    童儿正趴在床上翻身,侧头看见他,竟认了出来,笑弯著眉眼,小手一抓一抓,在床单上扑哒。

    迦罗炎夜看见儿子,焦躁的心情得到了些许平复。他缓缓深吸口气,努力压下自己的情欲,缓缓走到床边,握住孩子的小手。

    童儿兴奋地在床上掀来掀去。也不知道他精力怎麽那麽旺盛,连翻了好几个身,也不觉得累。

    迦罗炎夜心不在焉地看著他,心思却在乱飘。

    他知道自己不能再这样下去。这样很危险,他已经变得越来越不像自己了。

    自从有了童儿,他对楼清羽的挑逗便更加敏感,身体也更加渴望被抚慰的温柔。

    以前,他也喜欢和楼清羽的纵欲方式,甚至为了有童儿,还曾故意引诱设计过楼清羽。但是他从来不曾真正感受到自己欲望的可怕。楼清羽整个人似乎有种魔力。他的气息,他的动作,他的眼神……让他深刻地感觉无法抵挡。每当那个时候,他就有种扑过去,紧紧与他融合在一起的渴望。

    难道只是肉欲?

    迦罗炎夜烦躁地想起前些天他偷偷去城南南馆的事情。那里是专为好南风之人开设的倌馆,形形色色的男倌数不胜数,可他只在里面逗留了一会儿,便再无兴趣。

    那些人引不起他的欲望。可是楼清羽只要对别人多看一眼,他就会觉得胸闷难忍。

    不!这种感觉太可怕。他要的不是如此。

    楼清羽太聪明了,让人捉摸不定,让他有抓不住的感觉。

    迦罗炎夜焦躁地想。

    这世上,没有人是值得信任的。只有抓住最牢不可破的东西,只有站在最高高在上的地方,才能留住自己想要的一切。

    童儿感觉到他的忽视,哭闹了起来。迦罗炎夜回过神,连忙把他到怀中。

    得到父亲的抚慰,童儿好过了许多,很快又高兴起来。

    迦罗炎夜看著怀中这可人疼的漂亮的小东西,心情大慰。

    至少,童儿是属於他的。在他的怀中,完完全全,是属於他的……

    大齐国明正二年冬,北郡王私筹粮饷组备军装之事暴露,於立冬之日举兵而起。皇上不育之症引起朝中渲染大波。楼相遇刺重伤,昏迷不醒,京城陷入一片混乱。与此同时,远在遥西属地的安亲王也在伺机而动。

    大齐国历时两年之久的双王之乱,正式拉开帷幕。

    明正三年春,安亲王妃及世子,消失於战乱之中……

    〖上部完〗

    【下部】

    下部 第一章

    休言万事已成空,独自春风渡。

    大齐国郊外的凤鸣谷,历代以来都是皇家猎场。在凤鸣谷三十里外的西南脚下,有一个村庄名叫祥和村。

    这村子小,又夹在群山之中,地理位置偏僻,普通之极。不过在它过了官道二十余里,便有个大镇,名叫瑞山镇,是通往京城的交通要道,到是繁华热闹。

    村子上前两年来了户生人,乃是战乱带著儿子逃生的一对父子。当时孩子还小,嗷嗷待哺,那父亲年纪很轻,带著孩子辗转多时,见内乱平定,便在这祥和村里落了脚。

    村子里人淳朴善良,又见那年轻人知书识礼,在村子里开了个小学堂,并不拘束修什麽的,人也亲切,便都欢迎他住了下来。最最重要的是,那年轻父亲的儿子委实可爱,任何人看了,都爱不释手去,直叹是个珠玉般的仙童转世。

    这日那年轻父亲去了镇上,留儿子在家,托了邻家的双儿白岚代为照顾。

    白岚来的时候,院门半开,听见里面孩童稚嫩的歌谣生。推门进去,见望见一小童梳著一个朝天的羊角辫,穿著件淡青色的小短褂,外面还罩了件红扑扑的圆肚兜,打扮得十分可爱,正蹲在院角的桃花树下,拿了把小铲子,一边哼著儿歌一边在地上起劲的挖啊挖。

    “童儿,你做什麽呢?”

    那小童抬起头来,一双黑亮明净的大眼睛好像两颗美丽的葡萄珠,嵌在白嫩嫩粉嘟嘟的小脸上,端得是聪明可爱。

    “岚叔叔。”

    那小童欢快地叫了一声,丢下小铲跑过来,小羊角辫在圆圆的脑袋后面甩来甩去。

    “岚叔叔,我在种弟弟。”

    “什麽种弟弟?”白岚诧异。

    “今天虎子和小二小三哥他们都不来,我要种个弟弟陪我玩。”小童很是兴奋,眼睛眨啊眨,灿灿生辉。

    白岚闻言,噗哧一笑,道:“傻童儿,弟弟是娘亲和母父生出来的,不是种出来的。再说,生孩子要十个月呢,你现在种怎麽来得及。”

    童儿一下子胯下小脸,小声嚅道:“人家没有娘亲也没有母父,没人给童儿生弟弟……”

    白岚心疼了,忙岔开话题:“童儿饿了吗?岚叔叔给你做饭好不好?”

    “好!”童儿立刻睁大眼睛,把刚才的问题都抛在脑后了,揪著白岚的衣角,乐颠颠地跟他进了厨房。

    童儿的父亲肖锐回来的时候,已经快到傍晚。童儿午睡起来,白岚在院子里看著他玩了一会儿,此时正拉著他在内堂,帮他量衣服。

    肖锐进屋笑道:“又帮童儿做衣服了?真是麻烦你了,白岚。”

    白岚脸上微微一红:“哪里,肖大哥客气了。”

    童儿跳起来,扑进父亲的怀里,欢叫道:“爹爹。”

    肖锐抱起他,在儿子粉嫩的双颊上亲了两口。

    这肖锐不用说,就是当今圣上还是安亲王时的发妻楼清羽了。他带著儿子隐居於此,为避人耳目,用了前世的名字。而且他现在这模样,绝少有人能认出他来。

    经过这三年的磨练,楼清羽原本清瘦的少年身躯渐渐成长起来,已经二十有二的他,此时已经完完全全是个男人了,再无人会把他和双儿弄混。虽然身材仍属消瘦挺拔的类型,但气质已经迥然不同。

    楼清羽来自现代,虽然不懂古代的易容之法,却深谙化妆之道。前世发达的现代生活,女人往往一个新的眉型、新的发型,就可以让自己焕然一新。男人同样的道理。所以楼清羽蓄起胡须,晒黑皮肤,换上男子的服饰和发型,再刻意改变一下姿态身形,便轻易远离了原来的形象。甚至两年前,当他这个模样出现在京城时,连楼相都没有认出这个儿子。

    离开迦罗炎夜的三年里,发生了很多事,也经历了很多事。楼清羽抛弃了从前种种,决心开始新的生活。而强权既是公理,这个道理不论在现代还是古代,都一样适用。

    楼清羽想起当初被迦罗炎夜软禁在遥西,就是因为他过於信任炎夜,抱著与他同生同灭的思想,才没有培养一丁点的个人势力。可是后面发生的事让他领悟到,迦罗炎夜毕竟不是肖童,不是那个可以和他并肩作战,理解信任的手足!

    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

    如果没有完全相同的利益,和完全平等的地位,那麽他的依附,只会让自己走上绝路。因此他当初的离开那麽艰辛,代价如此巨大。

    如今楼清羽已经醒悟,不想再犯相同的错误,因此努力凭借著自己超越千年的知识为自己求得一席之地。

    户籍是他在乱世之中用重金买下的,身份是他深思谋略设计的,生活是他小心翼翼精心谨慎安排的。不过他现在根基尚浅,也明白在这种封建王朝下倾全国之力,迦罗炎夜未必找不到他。但他到底心软,不忍离开齐国这片土地,或者说,他在某种程度上对迦罗炎夜还是放不下,因而抱著最危险的地方也最安全的思想,在离京城如此之近的小村庄里安了家。

    “白岚,辛苦你了。童儿今天没有调皮吧?”

    白岚轻声笑道:“没有,童儿乖得很,我再没见过比他更懂事的孩子了。”

    楼清羽笑笑。童儿拉著他的衣袖道:“爹爹,今天去镇子上有没有给童儿带好吃的?”

    “有。”楼清羽从怀里给他掏出一包点心,拍拍他的头:“现在不许吃,吃完晚饭才能吃,一次只能吃一块,知道吗?”

    “知道。童儿要保护牙齿,晚上少吃甜食。”

    楼清羽很高兴,拎过手里的鱼,对白岚道:“刚才村东魏大娘家的老三送了我条鱼,今天留下和我们一起吃晚饭吧,我来做水煮鱼。”

    “哦!水煮鱼!水煮鱼!”童儿兴奋地叫著,从肖锐手里抢过鱼,殷勤地说:“爹爹,我帮你拿到厨房里。”说著兴高采烈的举著那条有他半个身子长的大鱼,摇摇晃晃地往厨房跑去。

    “童儿,慢点,别摔著。”白岚在后面叮嘱一句。

    楼清羽笑道:“没关系,他拿得动。”

    白岚轻轻一笑,拿出一方叠得整齐的衣物,道:“肖大哥,这是你上次托我裁的衣服,已经做好了。还剩了些布料,我刚才帮童儿量了量身子,小家夥又长高了,过两天再给他做一件。”

    楼清羽道:“真谢谢你。”说著伸手接过。

    楼清羽虽然样样皆通,却有一样怎麽也毫无办法,那就是女红。他在这古代独立生活这两年多,唯一头疼的事就是衣服。古代的商铺虽多,但大都是卖布料的,就算有成衣,也不一定合身合体,往往买回来还要修改。

    祥和村是个小村子,没有裁缝。要想裁布制衣,唯有去二十里外的瑞山镇。楼请羽觉得那里的裁缝们手艺平平,不甚喜欢,於是白岚便自告奋勇,帮他们父子做衣服。

    楼清羽拿了那衣服往里屋走去。白岚道:“你不试试麽?”

    楼清羽笑道:“岚的手艺,还用试什麽。”

    白岚听了这话,心下喜悦,轻声道:“那也比比,看合不合身。哪里不好,我好赶紧拿回去改。”说著拿过那衣服,抖了开来,在他身前细细一比。

    楼清羽看了看,赞道:“不用改,好得很。岚,你的手真巧,以后谁娶了你,谁有福气。”

    白岚闻言,脸上一红。

    “嘻……”

    忽听一声窃笑,二人回首,见童儿正躲在门口,露了个小脑袋,心无城府地笑道:“爹爹,既然岚叔叔这麽好,那你娶了他给我做母父吧。”

    白岚脸上更红。

    楼清羽笑骂道:“傻小子!胡说什麽。”转头对白岚道:“小孩子童言无忌,你别放在心上。”说著与他拉开距离,收好衣服,进了里屋。

    白岚见他如此,心下黯然。

    晚上白岚离开后,楼清羽和童儿父子二人一起在后屋沐浴。诺大的一个浴室,水被童儿泼得到处都是。

    “臭小子,幸亏浴桶爹爹订的够大,不然你还不飞到天上去。”

    “嘿嘿嘿……哈哈哈……”

    在水里扑搭的童儿被他老爹一把拉过去,按在桶边上打皂角,痒得他咯咯咯地乱笑。

    “好了,香不香?”楼清羽给儿子洗干净,问道。

    童儿抬起自己的小胳膊闻了闻,道:“香。不过没有岚叔叔身上香。爹爹,岚叔叔身上香香的,还软软的,抱著童儿好舒服呀。”

    “是吗。童儿很喜欢岚叔叔啊。”

    “嗯。岚叔叔要是我母父就好了。”童儿一边玩水,一边烂漫天真的说。

    楼清羽闻言,微微一顿,把童儿拉到身前正色道:“童儿,岚叔叔不能做你的母父,以后不要在岚叔叔面前乱说话,知道吗?”

    童儿不解地看著父亲:“为什麽?”

    “因为童儿有自己的母父啊。”

    “那童儿的母父在哪里?为什麽母父不来看童儿?母父不喜欢童儿吗?”

    楼清羽见儿子的大眼睛里满是困惑,渐渐有漫上水雾的架势,摸摸他的小脑袋,安慰道:“你母父最喜欢童儿了,只是他现在很忙很忙,没有时间来看童儿。”

    “那母父忙完了,会来看童儿吗?”

    楼清羽虽然已经与迦罗炎夜决裂,却绝不会在儿子面前说他坏话。在他心里,迦罗炎夜无论怎样,都是一个无可厚非的好母父。只是对於儿子的问话,他却无法回答。

    “童儿只想著母父啦。有爹爹在不好吗?”楼清羽一边说,一边往儿子身上泼水。

    童儿到底是个小孩子,被爹爹这麽一闹,登时又欢畅起来,在浴桶里笑得天翻地覆。

    父子俩好不容易洗完澡,楼清羽用薄被裹著儿子,把他夹在胳膊下,一边喊著:“童儿要飞啦!童儿飞走啦。”一边冲进卧室。

    童儿咯咯咯地笑个不停,小腿小脚在被子外面乱踹。

    楼清羽把儿子高高举起,‘扔’到床上。童儿一个打滚,光溜溜地钻进了大被窝里,猫成一个小圆包,叫道:“童儿不见啦。爹爹找不到童儿啦。”

    “哎呀,童儿不见了,糟糕啦。”

    楼清羽作势在屋里寻来寻去。童儿偷偷掀开被脚,看见父亲团团转的样子,笑个不停。

    楼清羽猛地停住身子,指著大床叫道:“啊!爹爹找到啦!原来童儿在这里。”说著扑了过去,父子二人滚作一团。

    这是他们一大一小每天晚上必做的游戏,每次都乐此不疲,直笑闹到浑身发软才罢休。

    “好了,该睡觉了。童儿今天想听什麽故事?爹爹还给你讲小王子好不好?”楼清羽给儿子盖好被子,拍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