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佛狸
十五 作者:喜了
整体演出非常成功。分奏、合奏、队型都很完美,武大环行c场长时间回响着热烈的掌声。赵老师说,剩下的就看我们了。
我和裴满说不紧张是假的,虽然参加过的比赛无数,可却是第一次在这么大型的c场上,几万双眼睛盯着。我和裴满都有些怯场。
“要深呼吸。”我告诉裴满,然后两个人一起吸气,呼气。 “把下面的人都当成动物好了,他们只会欢呼。”裴满跟我做着心理建设,然后,我和他互相看着傻笑。
“这可糟了,他们学校的队服你们都穿大了————”赵老师才是真紧张,我们独奏的衣服一直没有落实,“你们两个乖乖在这先站会儿,我去去就来。”
赵老师走后,留我们两个孩子在他们宽敞的演出服装室里。这里,挂满了各式各样的演出服装,有民族的,有西洋的,我和裴满最感兴趣的还是他们的水袖,好长好软的袖子,我们两一人披了一件,站在凳子上开始比长短,
“我的长!”裴满站在凳子上一甩,袖子搭在对面的衣架上了。我不服气,爬的更高,站在桌子上,袖子依然可以曳地,“裴满,你看我象不象女鬼。”我一边甩动着袖子,还一边做鬼脸,“呵呵,呵呵”裴满笑地咯咯神。
“喂!你们在干什么?” “裴满!!” 突然一个声音惊吓的裴满只往后仰,再加上袖子一拌,重重摔在地上。我连忙跳下去奔向裴满, “裴满,怎么样?”
“疼!不过,这里好象有个垫子————”看样子没那么严重,我顺着他的手看向他坐着的地方,是象有个海绵样的东西, “咳,幸而有这个东西——”两个人都庆幸的嘀咕,
“你们玩够没有。”后面一道低沉的声音里隐含着怒气,我和裴满同时回头。是个大男孩儿,他们学校的学生吧。
扶起裴满,两个人站向一边都不敢出声,只盯着那个男孩儿。裴满是天生胆小,我六岁那年受了刺激后,胆儿也变小了。
男孩儿瞪我们一眼,一手掀开裴满刚才坐着的海绵状东西,恼火的往旁边一摔————我和裴满同时瞪大了眼! 下面是幅拼图!可惜,已经被裴满压地七零八落。
“对不起!”裴满和我同时道歉,象训练有素的家犬。男孩儿却不领情,用脚耙了耙散乱的拼图,
“‘对不起’可以复原这幅拼图,我跟你们说一万个‘对不起’。”看的出男孩儿相当恼火,我们两垂下脑袋不知如何是好, “要不,我们赔你——”半天,我支嗫出声,
“是啊,你别告诉赵老师——”我暗暗拉了下裴满的袖子。对方也不知道我们的来历,他说这干什么。 还好,男孩儿确实不关心我们的来历。撑出一支手到我们面前,
“把你们的学生证压我这儿,这东西——”他用脚又耙了下拼图,“你们带回去拼,拼好了,来物理研究所,找童铃。”
“童铃?”我和裴满又同时叹出声,互相看了眼,皱皱鼻头, “可是我们没有学生证——” “没有?那没办法了,只有去找你们赵老师解决了——”
“有,有,把这个压给你可以吧?”裴满连忙挡住他的去路,从脖子上摘下一尊玉佛,那可是他从出生都开始带的东西,
“我拼好了就去把它换回来的,”裴满很舍不得这尊跟他年纪一样大的玉佛,
“我也不会弄丢它,拼图回来了,我就还给你。”男孩儿冷冷说了句,转身就走了。裴满和我看着地上的碎拼图,只叹气。 项存
及膝的苏格兰红格短裙,干净的白衬衫,黑色的领带,白色短袜,球鞋。看见佛狸站在场中间,认真的击着鼓,我挺激动的。不过,左看右看,还是觉得太瘦了。
“咦,我们的项教授肯观礼学校的运动会,真是希奇咧,你可是一没课就闪人的。”盛程拍了下我的背,和我一块儿靠在立柱上, “别瞎说啊,领导听了你这话非扣我工资不可。”
“切,你怕这?” 递给我g烟,我摇了摇头。 “咦,你怎么今天也有空?”
盛程和我是一年提的教授,也是学校领导最后悔的两个名额,两个人都是“不敬业爱岗”的典型,一没课就不见人影。 “看热闹呗。听说童铃今天会在开幕式上献曲。”
“童铃?”没听说过这号人。 “拜托,人家特意选了你的课一年多了。你没注意近一年你的课堂太爆满?”盛程的表情有些夸张,
“我的课堂一向爆满。”淡淡地说,这种自信可不是狂妄,是事实。
“咳,您也是美女看多了,不在意这个把,我们小地方人不容易见着美女啊,童铃那孩子的气质是不错。”盛程又痞着脸开玩笑,我不在意地笑了笑。
佛狸的演出结束了,我站直身子准备走人, “先走了啊。”和盛程打声招呼, “你不看童铃的演奏了?” “有机会课堂上再近距离看。”朝盛程眨眨眼,他好笑地跟我摆摆手。
“佛狸!” 一出来就看见她和裴满那小子头碰头嘀咕什么,我一喊,两孩子连忙并排,往身后藏什么。这个动作,让我很反感。
“后面是什么?”直接切入正题,两孩子好象都挺紧张, “是拼图!”裴满胆小,先亮出来,
“它坏了,我们想把它拼好。表叔,你帮我们吧。”佛狸看着我,好象挺着急。我总觉着,没这么简单。 “拼图是谁的,怎么坏的?”我看向裴满,那小子g本不敢看我的眼,
“是同学的,我们弄坏的。”还是佛狸在回答。这小妮子明显也很紧张,却还是盯着我。我有些哭笑不得,她这是怕我,还是不怕我?
“坏了弄好就是呗,你们紧张个什么。”我故意不在意地说,上去接住拼图。那俩儿在旁边互相吐了吐舌头,还以为我没看见。两个孩子都胆小,其实,都是小滑头。
“我看看,什么拼图你们紧张成这样————咳!碎成这样了,你们两的破坏能力不是普通的强!”整张图连一片完好的结构都没有,甚至有的单支都折断了,我真挺纳闷,他们怎么玩成这样的?
“表叔,你会帮我们的,是吧!” “这还真要些功夫。” “我们也会帮忙的。” 嘿!这一下子到成了我的事儿。 “项教授!”
正蹲着扒拼图的我抬起头。是个很耀眼的女孩儿,正笑着看着我,她旁边还站着个男孩子, “我是童铃,您不记得了?上次我掉了几堂课,谢谢您的讲义。”
哦,是她。那次有个女孩儿要走了我三堂课的讲义,说是要回去补笔记,我也没多大在意,反正讲义我也是用完就丢的。
“没什么。”起身,拍拍手,我无所谓笑了笑。却发现身边那两孩子还蹲在地上,头都低着,要是有地缝,他们都要钻进去了!
“佛狸?”我弯腰去拉她。她还挺使劲,就是不起来,“佛狸!”不是别的,我怕她蹲长了,腿疼。 “哦,项教授,我们先走了。”
“好。”我礼貌地侧头和女孩儿点了个头,却突然发现,她身边的男孩儿看着我,很古怪。待我想认真看清那男孩儿眼里到底有什么时,他已经转身和女孩儿先走了。
“表叔!”佛狸这时候却一下子站起来环住我的腰,腆着脸傻笑。小丫头片子,谁知道她搞什么鬼。我没好气儿地勾了下她的鼻子,咳!只要她高兴,就由着她闹吧。
牵着她,裴满抱着拼图跟在后面,三个人走出学校。身后的夕阳,很红。
佛狸 项存真的很了不起,拼图在他手里,只三天,全拼好了。原来完整的拼图是一架钢琴。我猜,是那个男孩儿送给童铃的,要不,怎么让我们去找童铃?
知道裴满心疼着他的玉佛,拼图弄好的第二天,我们就带着去了武大。 “请问童铃在吗?” 连问了几个人,不是摇头就是不搭理我们,搞的我和裴满蛮沮丧,
“什么学校嘛,还是名校,风度怎么都这么差!”裴满坐在路边,直埋怨,
“好了,我们再去这个教室问问,如果实在没办法,只好找我表叔帮忙了。”抱着拼图,我也有些恼火地走进那个象实验室的地方, “请问,童铃在吗——”
几个穿白大褂的男孩儿转过身,而且,全带着口罩。我和裴满都愣了下,同时转身就想撤。 “你们是送拼图来的吧!” 我们两又同时回头。里面有个男孩儿取下了口罩,
“童铃现在不在这儿,你们去‘丛洋’酒吧找她吧,那有地址。”男孩儿朝实验桌上努了努嘴,上面有张纸条。
“香港路156号,‘丛洋’”裴满念出声,又看了看我。我朝他翻了个白眼。
有什么办法,只好照办呗。我和裴满又抱着拼图颠向香港路,一家一家的数,好容易找着‘丛洋’,只是,我觉着这地方,挺眼熟。
“咳!未成年的小朋友可不能进酒吧!”连这话都耳熟! “叔叔,我们想找个人,把这东西还给他。”裴满很有礼貌地上前说,对方还算很客气, “谁?我帮你们进去找找。”
“童铃!”我和裴满同时叫出来,那人笑了笑,进去了。 手背在身后,我就在这酒吧门前转悠了转悠,越瞄越眼熟,我肯定来过这!只是什么时候呢————
“诺,就他们。”那人带出来一个男孩儿,朝我们扬扬头, “好吧,我带他们进去只一会儿,拿了东西就出来。”男孩儿朝我们招招手,跟门口那人打着招呼,
“快点啊,我们这规定这么小的孩子不能进去——” “知道,这么熟了——”
跟着那个男孩儿,我们进了酒吧。心里有些打着鼓,前面这个男孩儿又不认识,别他骗我们————可是又一想,大白天的,这个酒吧看起来很高档,不会有事吧!
正想着,突然身边擦肩而过的一个男人停下来指着我,“你————”皱着眉头好象在确认什么,
“佛狸!”裴满拉起我的手,故意走快了些。我有些好笑,裴满有时候护着我又挺勇敢的。
还好,没什么意外。走进一个包间,我们见着了那个拿了裴满玉佛的男孩儿。里面全是年轻的男孩子、女孩子,茶几上摆着各式各样的酒,他们好象在玩扑克,那个男孩儿坐在正中间。
“这是您的拼图,对不起了,我的玉佛呢?”裴满真的很想念他的玉佛,期盼地盯着那个男孩儿。
“拼的很不错,你们看——”男孩儿却不甚在意地接过拼图,递给了他旁边的人,“只是,我觉得道歉应该更有诚意。”男孩子却盯着我,眼里的光芒让人不安。
“你到底要怎样?”裴满真的有些被惹恼了,也许是因为玉佛,也许是男孩儿的态度。他握着我的手,不着痕迹地把我掩在身后。
“喝杯酒!我把玉佛还给你。”男孩儿的眼突然冷下来, “卜锐,算了,他们还是孩子——”
包间里没有了声音,旁边有人劝,那个叫卜锐的男孩儿却一直没出声,他只一直盯着我。突然我明白,这杯酒,他是让我喝!
不明白他怎么对我们象仇人,不至于不是吗?可是容不得我再纳闷,我知道拿回裴满的玉佛要紧。
松开了裴满的手,我走向前,顺手拿了杯五颜六色的酒就一口灌了下去。许是动作太快了,裴满没拦住,连对面的那些男孩儿,女孩儿们都惊地站起了身, “那杯不能喝!”
那个叫卜锐的男孩儿也站起来了。我不知道为什么,他紧张个什么,不是他让我们喝酒的吗? “玉佛!”我把手伸向他,没反应。
“玉佛!!”我大声叫出来。突然一阵头晕目眩,我感觉自己就要摔在地上———— “佛狸!”陷入黑暗前,我听见了项存的声音。
项存 今天天热的有些闷,我拉了下衣领,感觉躁得很。
“项存,今天可要把握好这次机会,你们院有个副院的空缺————”能劳烦老校长亲自观摩的展示课,级别一定不低,他把这堂课交给我,又正值我们院那个副院职位争夺最敏感的时候,用心良苦啊!我并不是个让他省心的孩子————
手背在身后跟在他老人家旁边,我笑着点点头,
“别光会跟我痞着笑!用心点儿,又不是专业知识不过硬,挺聪明一孩子,就是贪玩儿,项存啊,你爸爸妈妈就你一个儿子,他们那么优秀,跟他们争口气。”
我还是笑着点头。以我们家和老校长的交情,他最知道我的底细,贪玩!哈,真是点到筋上了。
“来,给我看看你的讲义——”我递过去。这时,电话响了。我接起手机向旁边走了几步, “项存吗,你在哪儿?”
是简乐。他小子现在舒服,在土地局任个闲官儿,整天照样吃喝玩乐,都一大堆人在后面求着他批条子。 “能在哪儿,上课呗。”
我懒散地晃了眼会议报告厅门前站着的人,有学生,有领导,有各院的老师。 “你不在‘丛洋’?”他口气到很急,让我觉得好笑,
“我哪有你那好命,还‘丛洋’——老子要挣那点儿碎银子养命咧,”和他笑着打趣儿。一抬眼,看见那边老校长在跟我招手,准备收线,“好了,见面再聊,现在有正事。”
“唉!项存!你不在‘丛洋’,那你们家那小姑娘怎么在这儿——” 我的心突地一跳,站直身子, “什么小姑娘?” “就是那个佛什么,我跟她见面又不多————”
已经听不进下面的话,我合了手机就往老校长走去,
“对不起,潭校长,我现在有点儿急事,展示课您另外安排吧,这是所有的讲义。”讲义往他怀里一塞,我转身就向报告厅外跑去。 “项存!!”
身后,再焦急的声音我已经听不进去了。 佛狸那丫头去那儿干嘛? 我又扯了扯衣领。烦躁地盯着倒数的绿灯,真恨不得闯过去算了。
“丛洋”!那是个什么地方!她去那儿干嘛?! 骂她了千百遍,一颗心又荡在空中难受了千百遍。 几乎是一路超速行驶,我到了“丛洋”门口,
“咳,项存,好久没来了——” “有个小女孩儿进去了?” “进去了,说是还东西——”他们前台的工作人员许是被我的脸色吓着了,声音越说越小,
“在哪儿?!告诉你们,这么小的孩子你们都敢放进去,她要是出什么事儿————你们的店甭想开了!” 他们急了,连忙带我进去,一路不停的说,
“是她要进去的,她说还东西,”“她旁边还有个小男孩儿,一起拿着个盒子,”“他们说进去只一会儿就出来——” 我紧蹙着眉头,悬着心,只想快点见到佛狸。
见到了————门一开就见到了————却———— “佛狸!” 她倒在我怀里。 心,沉了。却是深深沉在谷底。
项存 抱起佛狸,我什么也没有说,只是记住了这间房子里的每一个人。 “项存,项存!我们这里有解酒药——” “项存,实在对不起,我们一定严加整顿店规————”
“项存,大家都几年的交情了,你也算是‘丛洋’的自己人————”
我抱着佛狸一声不吭地往前走,“丛洋”的前台经理,领班跟在旁边不停地赔小心。这时,他们的幕后老板也从外面匆匆赶进来,
“项存,你看发生这种事————”我没理他,拢了拢佛狸继续往前走, “喂!”一个女孩子突然跑到我面前拦住我,我眯眼看向她,她立马垂下脑袋,声音象蚊子哼出来,
“那酒,那酒是我们配着玩儿的,想看看各种迷药混在一起是什么颜色,不过——”她突然抬起脑袋连连摆手,“死不了人的,死不了人的!我们喂过小狗喝过,它只迷瞪了会儿就会好——”声音又越来越小,怯怯地看着我,我当然没好脸色给她,“让她喝酒,也没想到她一下子就拿起这杯,动作那么快,拦都拦不住——我们错了,我们知道错了!————”一溜烟就跑了,她怕我真拍死她,我确有这种想法!
“项存!”我开车门时,‘丛洋’的老板追了出来,“兄弟,真对不住了,这件事我会严肃处理的,大家都这么熟了,你就担待哥这次吧,再说,这事儿闹大了,对这孩子也不好————这是解酒药,对不住了,对不住了。”使劲捏了下我的手腕,然后往后退了步。我开车门,走了。始终黑着脸。
我带佛狸回了家。之所以没带佛狸去医院,是我知道她确实是醉了,全身上下全是酒气。她还在不停地扯领口,小脸烧地红红的。
“佛狸,还有哪儿不舒服?”我替她解开了几颗扣子,用毛巾包住冰块儿敷在额角、颈脉附近为她降温,她还在抓领口,
“热!我好热!”喝了解药酒,让她清醒了些。她喝了不少水了,冰块儿都用了一小桶,怎么还热?
“乖,别抓!小心抓伤自己。”我拉开她的手,她握着小拳头,微迷着眼看着我,语调中带着软软地哭腔,
“表叔,我好热,真的好热,太难受了!”她要挣脱我的手,又想去扯她的衣服,而且,身体逐渐轻颤,难受的纽动。佛狸开始哭了。这孩子又倔,死咬着唇,就不哭出声。
皱起眉头,我看着她的反应————突然,睁大了眼,狠狠捶了下床梆!
该死的!真他妈该死!那酒里除了迷药,还有————春药!现在酒吧里,迷药里都有点儿春药成分,鬼知道那些死孩子往里面又掺了其他东西没有————
我一时望着佛狸,烦躁透了!这————这怎么办?
“别抓!”我使劲拉开她的手,她的脖子都红透了,是药x,也是她自己抓狠了。我想把她丢进冷水里泡泡,可是终究还是不忍心,她身体本身就弱,这么一热一冷,非出大问题不可。怎么着都不好,看着佛狸眼睛越来越迷蒙,身体纽动地越来越厉害,我真是————
“热——热——”泪水干在颊边,佛狸已经有些迷瞪了,难受地喃喃着,被我按住的手,一下握紧,一下松开。看她这样,我心疼死了,一咬牙,干脆抱起她,准备就去冷水里泡泡,说不定————却不想,
我的身体一接触她,她的身体象有着自觉的意识,紧紧缠住我,佛狸红彤彤地脸颊挨在我的颈项,嘴里象在叹气,又象在难受地喃喃,
“佛狸———”我想起身,她却把我抱地更紧。我知道,现在的佛狸完全是出于本能了。她本能地开始吐气,本能地开始在我怀里蠕动。我狠狠地拉开她,“佛狸!”却,眼前的女孩儿————
眼睛里迷离地可以挤出水,红红的脸蛋儿,红红的鼻头,红红的唇。她轻蹙着眉头,柔弱地看着我,象在乞求,象在乞求————我慌乱的心开始一点儿,一点儿坠落了————
“佛狸——”这是我的嗓音吗?如此沙哑————却来不及反应,佛狸撞了上来!
“佛狸,”她象只小野兽,只凭着本能毫无章法地细细咬着,碰一下我的唇,又去咬别处,再碰一下唇,又去别处————
“佛狸,”我唤着她的名字,被她的唇一次又一次的堵住。她的腿紧紧缠着我的腰,坐在我身上,手不停拉扯着我的衣服,嘴里“呜呜”发出类似小动物的呜咽,“下去啊,下去啊——”细细听,她在咬字,
我突然放松了身体,笑了!平躺下来,佛狸跟着我趴下来。
“佛狸,你是个小坏蛋,我也是个坏蛋。”我扒开她已经湿润的发,扶着她的脸颊,她在我的手心里依赖地摩挲,然后,一歪头,伸出舌尖怯怯地碰触————
猛地翻身,我把她压在身下,狠狠吻上她的唇!不管了,什么都不管了!我要这个小坏蛋,要她————
药x让佛狸的身体非常柔软,非常柔软,皮肤在夜色里,象滑动的丝绸。我们的唇一直靠在一起,只要我稍稍一离开,小东西就会跟着我起身,舌尖追逐着我,发出软软甜甜的声音。
我怕她疼,忍着勃发的欲望一点一点地往里推,佛狸迷着眼一点一点地往我身上靠,当我全部埋入后,她叫出声,流了泪,却将我缠的更紧。抱着她,我的心柔软地快化掉————
当一切都结束,她小小的一团依然在我怀里,紧紧贴合着,仿佛嵌在我身体的一部分————又何止是身体的一部分呢?摩挲着她的额角,看着她彻底放松后安详的睡容,我突然觉得,自己完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