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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项存

      十五 作者:喜了

    刚才还是万里晴空,现在,就是y雨连绵,这鬼天气真象娃娃脸,说变就变。哼,我后面此时不就跟着个娃娃脸吗,她现在又是什么脸色呢?

    我想回头看看,却忍着了。外套上连带有帽子,我带上了遮雨。心想着,那小丫头那贼,会自己躲着雨走吧! 走过一片明亮的橱窗,借着反光,我瞥向后面————

    啧!那丫头是傻子!小小的身子背着书包,跟在我后头,头发都湿润了。 我停下来,她也停下来。

    终于,还是忍着没回头,我继续往前走,只是,帽子摘了,还故意往有房檐的地方走————我,这是疯了!

    “咳!项存!未成年的小朋友可不能进酒吧!”‘丛洋’门口,它的前台工作人员叫住了我。我们常在这混,都熟了。

    “那就让她在门口站着呗!”我吊儿郎当地睨一眼后面,自己进去了。

    小孩子犯错不都是要罚站吗?让她站会儿,也没什么,我这样想,放松了些,直接走进‘丛洋’我们常呆儿的包间。

    ‘丛洋’就是个纸醉金迷的消魂窝,里面嬉笑嗔骂,一派堕落腐败。它却有着严格的会员制度,喝酒的,陪酒的,都有充分的隐私,也许,有天,你怀里抱着的美女,第二天,恍然变成严肃的女法官也说不定。

    “知道人和动物的区别是什么吗?”

    我进去的时候,韩飞正拿着他的“经典问题”问他旁边的女孩儿。是个生模子,干净的眉眼,走在外面,你绝对不会想象出这种孩子会来陪酒。可是,又有什么不可能呢?有的为钱,有的为刺激————

    女孩儿含笑不语。心领神会,这儿的人都知道,这种问题不会是纯洁的———— “咳!项存来了,问他,问他!”

    一屋子男孩儿,全起哄。我懒散地陷进沙发里,没理他们,首先灌了口酒, “怎么了,项存,出什么事儿了?” “别不出声啊,项存,有什么,哥儿几个绝对给你顶着!”

    “是啊,是不是那个叫佛什么——”

    嘿,简乐这小子的记x真不赖,只听了个毛边儿,就记着佛什么了,可不是,不就是那个佛什么的小毛孩子,专门给我惹事,专门给我惹事!!她才来了几天,就会揭我的伤疤了,那号————她就那么会揪,一揪就揪着我心里的最痛处,那号————

    “项存,项存,真的出事了?” 韩飞撩开身边的女孩儿们,坐过来,皱起眉头严肃的看着我。 至于吗?我此时的表情真的那么明显的糟糕?

    “没什么!”我捶着额角,闭着眼说。突然,微睁开眼,睨着对面那个干净的女孩儿, “不渴而饮,四季x交。” “什么?” 女孩儿望着我,脸有些红,

    我哧的坏笑出来,腿蹭了下旁边的韩飞, “人和动物的区别啊,韩飞说的。” “去你的,好啊,跟老子装衰!什么我说的,第奥g尼说的好不好!”

    包间里又疯闹起来。我醉眼看着男孩,女孩,女孩,男孩————渐渐,眼前竟然浮起那双清亮的眼,那小丫头片子!

    一下子,甩甩头,那双眼,还在脑子里!并且,仿佛还在流泪————我一惊,突然起身, “项存!” “我出去转转!”站起来竟然颠簸了下,看来,今天是有些喝高了。

    一出包间,就向前台走去,而且越走越急,我自己都恼火自己这样。结果,一走过去,看了,我更恼火!该死的孩子,她怎么站那儿!

    雨看来一直都没停,佛狸还背着书包,却站在“丛洋”廊柱的外面,雨水已经把她打了个透湿!小小的身子,还站着那不动,真打量是罚站———— “shit!”

    我冲过去就拉住她的胳膊往“丛洋”里走,

    “你们有没有良心!让个小孩子站在外面淋那么大的雨!”我嚷地脸都红了,前台的工作人员一下子全愣了!我从来“丛洋”,即使和外人为挣场子,挣马子打架,都没发过这么大的火,

    “项存,我们以为——”

    “你们以为,你们以为什么,都不应该把个小孩子放在雨里不管!你们看她————佛狸!佛狸!”她的脸苍白,眼皮好象都越来越重,我慌忙一把抱起她,小小的身子就那么一点儿蜷在我的怀里,我心真疼的————

    “项存,快带她进去暖暖,她是冷的——” 其他人都手忙脚乱起来。我却犟着不领这些人的情,直接抱着佛狸就冲进自己的包厢, “快!酒,酒!”

    韩飞他们一时也全愣了,却马上回过神,一下子几双手递来几瓶酒。我看也不看,拣了瓶最辣的红酒就往佛狸已经乌紫的唇边灌,佛狸已经晕过去,酒g本流不进去,

    看着她苍白的小脸,紧锁着的眉头,我一下狠心,咕噜咕噜狠狠灌下一口,然后,在他们的惊视下,含住了她冰冷的唇——————

    佛狸 项存已经有几天没管我的晚餐了。

    虽然,我在学校是七对七,也就是早晨七点到晚上七点,早中晚餐都该学校管,可是,项存的妈妈说,我正是需要营养长身体的时候,所以,晚餐,她要求项存每天必须在七点放学后,为我另外准备一顿。原来,他每天会简单给我煮碗面,或干脆直接带东西回来。这几天,他只按时在我书包里放上钱。

    很多钱,一次就是三四百,对于一个六岁的孩子来说,这无疑太多了。我知道,项存是独生子,家里的条件又非常好,他一个月的零花钱不少,又加上要求照顾我后,他的钱得的更多。可是,我觉得,他给我加餐的钱还是多了。

    “佛狸,你折的小蝌蚪真可爱。” “呵呵,是吗,送给你好了。” 我塞了一把给裴满,裴满直摇头, “不行,不行!我不能要你的钱!”

    小蝌蚪是十元十元的钱折成的。裴满不要,我也不能勉强他,收回了手。 “佛狸,对不起,你天天去‘沉思角’面壁————” “别说了,你天天来道歉,烦不烦。”

    我其实是个缺乏耐心的孩子,坏话,好话,听多了,我都烦。那件“换号”事件,让我在学校得了两周的“面壁思过”,在项存那里得了“淋雨思过”的处分,我自己并不觉得过分。只是,裴满总道歉,项存好象为那件事还在生气,让我挺烦恼。

    “好了,佛狸,我再不道歉了,你别生气。”裴满拉着我的袖子,小心翼翼地说,

    “那你把这些‘蝌蚪’帮我带进教室,放进我书包里。我直接去‘深思角’了。”裴满连忙蹲下来帮我收拾,我微笑着向‘沉思角’跑去。

    他们不知道,我其实很喜欢“面壁”。爸爸曾经跟我说,安静的地方,你站在那里静静数着数,会听到天使在歌唱。 我相信爸爸说的一切,所以,安静的地方,我喜欢数数。

    ‘深思角’其实是一间很小的花园,那里有一座假山石,上面一个大大的“思”,孩子们犯了错就会来这里面壁思过。后来,我才知道那上方有个小摄像头,老师们会从那上面观察孩子们是否认真思过。

    还好,我很乖,每次站在那里,就会默默数数,好象很乖的“思过”,

    “一,二,三————”小花园里仿佛只有我的心跳声,安静极了,可以听到天使唱歌吧!我专心致志地凝听着,

    “哈————”轻轻一蹙眉,我好象听到一个奇怪的声音,睁开眼,我定在那里又认真的听了下,

    “啊————”又一声,很轻,好象是人在叹气,我心一下子紧起来,是不是,真是天使?她受伤了,在啜气!我一下子想到漫画上常见的场景,一双洁白羽翼下,有鲜红的血流出————

    我很兴奋。红着小脸,握着拳头,就往假山石背后探去身子,一步一步,猫着腰,生怕惊扰了受伤的天使———— 却! 眼前的一幕,让我瞪大了眼!

    没有洁白的羽翼,没有天使,却有鲜红的血,它顺着女孩儿瓷白的腿g流出,上面紧紧靠着一个赤裸裸的男孩!

    幸而,我不是个爱尖叫的孩子,我只是猛地倒吸口气,反而把自己弄呛住了。咳出的第一声,惊扰了那两个看上去象高中的大孩子,男孩儿猛地一翻声————

    我永远忘不了那个画面!赤裸裸的————我跑的比兔子还快,并且,哭了。

    项存 佛狸这几天很不对头,我觉得应该是我避着她才对,怎么感觉,这几天,是她在避着我?

    小丫头片子,那天嘴对嘴喂她喝酒后,我被韩非简乐他们笑死了,什么恋童,什么吃嫩嫩嫩草,c!我没饥渴到那个程度吧!

    不过,我他妈也有点不正常,竖着灌,横着灌都可以嘛,为什么要用自己的嘴呢?搞的我后来看着佛狸的唇,都有些不自在有些不好意思,c!老子真疯了!

    我避着她,却也没亏待她啊,晚餐没管,钱可是大大地给哩,这小丫头片子又给我装什么j?

    我回来,她就关在自己房里,连出来上洗手间,都趁我回房里时,我要是在客厅里看电视,玩游戏,她就一直关在房里,可以很长很长时间不出来上厕所。她真能忍!

    要是实在不行碰见了,她,一猫腰,飞快地就冲进她房间里,还非要我听的见落锁的声音,这这不是存心和我过不去!

    今天,我特意旷了堂课,早早在家守着,回来非捉这小妮子问清楚不可,她在玩什么!

    百无聊赖地握着手柄,玩着赛车游戏。一听见门口“喀哒”开锁的声音,我放下手柄,就跑过去开门,嘿!小东西,抬头瞟我一眼,就从我臂下钻进去准备溜进她房里,我赶忙拉住她的书包带子,

    “佛狸!!” “表叔。”她怯怯地,竟然是怯怯地!她怕我?!

    微眯起眼,我慢慢松开了手。果然,她飞快的往她房间跑去没有迟疑,我大步追过去,小女孩儿的劲儿自然没我大,她想关门的动作被我打断,我敞开了她的房门,却看见

    寒心啊,她有必要把怕我表现的那么明显吗?

    我一只觉得佛狸的身体里住着一个成熟女人的灵魂,她的眼睛虽然清澈,却一点儿也不幼稚,我认为这是遭逢家变,孩子早熟的特x。可是,当她这样毫不保留地向我表现出一个六岁孩子的恐惧时,并且,非常明显还是我带来的我,我真的很难受!

    “我有那么可怕吗?” 也许,此时我确实有些可怕,紧蹙眉心,声音低沉,因为我很生气。 可她呢?蜷缩在角落里的她盯着我,象只受惊的兔子,盯着我!

    闭上眼再睁开,我想微微露出点笑容,可,这太难!只能尽量放柔声音。我从没哄过孩子。 “佛狸”这声音恶心地让我都想吐。干脆! 我一个大跨步,蹲在了她的面前。

    “到底怎么了,你这么怕我” 我话都没说完,佛狸那个同样也蹲在我面前的孩子,哭了。

    女人,女孩的哭,我都见过,可是,没有见过佛狸这样的哭。她只是流泪,无声的抽噎,依然执着地盯着我,她什么也没说,什么也没做,可我就是知道,她现在害怕极了。

    跟着,我的心竟然有些泛酸。 猛地起身,我大跨步离开了她的房间。狠狠地,狠狠地甩上了她的门。 这一夜,我在客厅里麻木地玩了一夜的游戏。而她,一夜都没有走出那扇门。

    “项存,专心点儿,好几个球你都丢了!” “算了,我不想玩了。”一个篮球弹出去,我走向场边,无j打采地坐下去。

    “怎么了,这几天老没劲的样子,病了?”韩飞凑过来,环住我的肩, 淡淡笑着摇摇头,我睇了眼他的荷包, “带烟了吗?”

    “你不是戒了吗,说什么想多活几年”打趣儿地说,不过,还是丢了包烟给我,“哥儿们,到底怎么回事儿,为了女人?” 我哼笑了声,也没否认,只是吐着烟圈。

    “靠!哪个女的这么有板眼,能够把我们项存都拿下了?什么时候带出来,给哥儿们开开眼!”

    韩飞夸张地怪叫。也难怪,这年头,在我们这圈子什么都玩烂了,玩透了的孩子里,很难寻着“真情”这玩意儿了。

    可是,这次佛狸,无关乎“真情”,我觉得,她伤着我的自尊了。 “韩飞,你说,一个女孩儿,突然很怕你,会是怎么回事?”将错就错,问问别人,也许有帮助。

    “嘿,真玩上了?不过,项存,你是真玩转回去了,忘了?现在的女孩儿手段多着呢,她也许是为了吊你,故意这么着,欲擒故纵!”

    “不可能!她还是个孩子”睨到韩飞古怪的看着我,我不自在地咳了声,“她是个很纯真的孩子,这我还看的出。”

    “咳!兄弟,看来这次你是真套上了。好吧,跟你分析分析,一个人害怕另一个人,无非就是他正在或是将要被这个人所侵害,想想,你做了什么让她觉得你正在或是将要侵害她?”

    “没有啊,我除了没照顾她吃的她不会觉得我想要饿死她吧,我给她钱也不少啊”我喃喃嘀咕着,韩飞又奇怪上了, “项存,你到底说谁呢!”

    “没,没!我只是随便想想哎!我确定,没有做出任何你所指的让她觉得受侵害的事!”夹着烟,我郑重其事地举手发誓,

    “那就是她在外面经历了什么,让她认为你正在或将要侵害她了。” “外面?”

    我顿了顿突然,如梦初醒!肯定是那个该死的学校!上次临走前,我还记着当时跟那老师说什么来着,“你们想怎么处罚她就怎么处罚她”,那要死的学校怎么着佛狸了?瞧把她吓的

    对!她不是怕我,她是因为在学校受了惊吓,所以,回来也怕我! 我百分之百肯定这点儿!心情,顿时舒畅了。

    “咳!肯定是这!”一下子从地上跳起来,我丢下烟,在自己口边煽了几下,“又要早死几年。” “诶!项存,你小子过河拆桥啊,搞地好象我硬塞着你抽一样”

    “呵呵,韩飞,兄弟是用来干嘛的,就是用来拆桥的嘛好了,不跟你贫了,我还有正事要办,不过,今天的情儿兄弟记下了,赶明儿翻倍请!” “这可是你说的啊!”

    和韩飞匆匆道别,我连车都懒地开,飞奔向佛狸的学校。 我可是她的监护人,可得跟咱孩子讨点儿公道回来,怎么就把咱孩子吓成那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