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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嫁妖孽王爷 第14部分阅读

      不嫁妖孽王爷 作者:肉书屋

    水无痕闻言没有说话,只是静静观察着脚下的沙子,他耳朵微微动了动,随后,俊眉一蹙急迫说道:“静儿,快过来我的身边!”

    吴芷静敛眉问道:“怎么了?”

    “我们脚下的沙变成流沙了!”水无痕惊叹起来。

    “流沙?怎么会呢?我们刚才走过来时,它都没有移动呢!”

    正当吴芷静说话之际,她忽觉身下有一股巨大的拉力将她往下扯去,闪电之间,她的小腿已然被流沙淹没,水无痕见状凤眸一瞪,旋即飞身到达吴芷静身边,用手拉住了她的手,跟着使劲往外拉扯。

    吴芷静挣脱开了水无痕的手,郑重说道:“你不要拉我,陷入流沙之中的人,除非用吊车来拉,否则,绝对拉不起来的,而且,你越拉我,我下陷的速度越快!”

    水无痕一脸焦急:“那要怎么办?”

    吴芷静不再说话,任由身子慢慢往下陷去,水无痕则眼睁睁地看着她陷入沙丘之中,毫无任何办法。人生第一次,他憎恨自己的无力。

    当沙子覆盖住吴芷静的腰部时,身子便不再往下陷了,吴芷静扬了扬唇说道:“好了,它不会再往下陷了,但是……我也永远出不来了。”

    “不可能,我会想办法将你弄出来的。”水无痕自然不肯相信吴芷静的话。

    吴芷静无力地摇着头说道:“没有办法的,无论你有多强大,却始终抵不过大自然的侵袭,除非,你可以开一辆吊车过来将我拉出去。”

    水无痕双手紧握成拳,前所未有地激动起来:“哪里有吊车,我去开!

    吴芷静看着脸色有些发红的水无痕,忽然有一种想笑的冲动,她见过冰冷的他,淡漠的他,怒意勃发的他,却唯独没有见过现在这样的他,他为何要这么在乎她的生死?

    “水无痕……”吴芷静淡淡地叫出了他的名字。

    水无痕安静了下来,他在吴芷静身旁坐了下去,侧望着她,回道:“嗯?”

    吴芷静看着水无痕俊挺的侧脸,经过这么多日的奔波,为何他的发依旧漆黑如墨?为何他的衣衫依旧这般洁净?

    回想起来到异世发生的点点滴滴,到现在为止,她真的已经不再讨厌他了,而他也没有必要与她耗在这里,她唇角轻扬:“你走吧,不要管我了。

    水无痕轩眉淡淡,神色如常,回问道:“为何又说这样的话?”上一次在树林时,她也曾说过同样的话。聪明如她又怎会看不懂他的心意,可是,她为何一次又一次地将他往外推?难道她早已心有所属,而那人却在她说的另外一个世界?

    吴芷静撇撇嘴,满不在乎地说道:“反正我是掉不下去也出不来的,你不走,莫非还要在这里陪我看着太阳东升西落么?”

    “有何不可呢?我不相信没有办法将你拉出来,就算不能拉你出来,我也会在这里为你建一座小房子,为你遮风挡雨,然后为你寻找水源与食物,直到你能出来的那一天。”水无痕说得淡淡的,却不知,淡淡的话语中蕴含着太多的感动。

    吴芷静心中自有感动,但是,感动中却带着小小的疑惑,她轻笑道:“怎么可能呢?你不要你的父皇了?不要王爷的权势了?放弃寻找蝴蝶佛牌了?”

    水无痕闻言,清亮的凤眸黯淡了些许:“父亲这个词早在十二年前,就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我之所以当这个王爷,是想查清当年的巫蛊之乱,还我母妃一个清白而已。寻找蝴蝶佛牌只是弥补我的过失。”

    “那你查到了么?”

    水无痕摇头道:“线索指向北漠皇室时就忽然断了线索,当年所有与此事有关的人都死了。”

    吴芷静扬了扬眉:“北漠皇室?这就是你为何讨厌耶律旭日的原因么?

    “恨他倒不是因为这个,而是因为其他事。”

    “因为月思君?”

    “……”

    吴芷静话音落下后,水无痕沉默了良久,他望向吴芷静的眸中带着丝丝愧疚之意,凤眸中的颜色再次深沉起来。

    良久后,他终于启口说道:“关于她的事,我现在还不能告诉你,等我寻到蝴蝶佛牌后再告诉你我与她之间的事。你能相信我么?”

    吴芷静秀眉挑了挑,相信他什么?相信他与月思君之间是纯洁的,是什么事都没有发生的?即使事实是这样,又关她什么事呢?这般的隐蔽,她能相信他与她之间没有什么吗?因着水无痕的秘而不宣,她的心底终究还是升起了丝丝酸意。

    “关我什么事?”吴芷静恢复了往日冷淡的声音。

    水无痕似乎不想再提月思君的事,他站起身来对吴芷静说道:“我去找些水和食物。”

    说罢,遽然转身离去,黑色的身影渐渐消失于沙丘之中,遥望他行走而去的路线,沙丘之上留下了一行足迹,而那足迹在风沙吹拂后再次抚平,像是从未有人从上面行走过一般。

    吴芷静的心忽而惆怅起来,她一定要守住自己的心,绝对不能遗失在水无痕的身上,不管月思君是谁,她在水无痕心中自是有一定分量的,她就像一根刺,深深地扎在了水无痕的心中,这根刺或许跟爱情无关,但是,却也并不是特别容易就能拔掉清除的。

    她无意介入他们之中,只是命运弄人,兜兜转转,她竟然都在跟同一个人周旋,这是冥冥之中的注定还是其他呢?

    夕阳斜落,似血般的颜色染亮了整个沙漠,沙丘被隔成了阴阳两色,脊上蜿蜒曲折的线条一直延伸至了天边。风儿拂过,沙丘之上呈现出层层波浪的纹路,连绵不断。

    不知道水无痕从哪里弄来的野兔,也不知道他在哪里将它清洗干净的,反正,当吴芷静看见那只野兔时已经被水无痕清洁得十分干净了。水无痕将找来的植物全部压干,随后堆放起来,从怀中掏出火折子烤起野兔来。

    月色渐浓,银光洒满沙丘,带着夜的迷离。

    火光印红了他半边脸,另一边则隐在了阴影之中,他的轮廓刚硬俊挺,似一幅画般美丽。

    水无痕手持野兔左右翻滚,神情十分专注,兔子身上的油渍滴落在植物之上,引得火簇跳跃,噼啪作响。

    吴芷静盯着他的侧脸缓缓说道:“我已经知道了你的真颜,却为何还要带上面具?”

    水无痕的手随之一僵,须臾后再次转动起来,他并未抬眸看向吴芷静,只说道:“我已经习惯带上这张面具了。”

    吴芷静因着水无痕不愿意在她面前揭开面具而感到愠怒,他不想揭开,她就偏偏要问这件事,遂问道:“有多久了?”

    水无痕抬眸看向吴芷静,唇边扬起弧度:“有七八年了吧。”

    吴芷静垂眸,思索片刻后继续问道:“为何不治?承扬的医术应该很是了得吧!”

    水无痕唇边的笑容收了些许,为何她总能问到他的心里去呢?

    “他的师父是当世神医,承扬只是他的化名,他的真名叫做云枫。我流放到北疆后不久便结识了他。”

    吴芷静看了看水无痕,知道他不愿意回答她方才的问题,说承扬的这句话只是想转移她的注意力而已,他始终不曾将他心底的事说与她听,他终究还是将自己罩在了纱层之中,这样的人她又怎能倾心相与呢?不过,话又说回来,她对他也没有坦诚过,所以,她不能怪他!每个人的心底总有些不愿意他人触碰的事情。

    追问的好心情瞬时烟消云散,吴芷静顺着水无痕的话问道:“承扬跟倚云山庄是何关系?”

    “他是倚云山庄的大少爷,只是他从小便送至他师父身边,过惯了闲云野鹤的生活,不愿意束缚在山庄之中管那些商贾与武林之事。”

    吴芷静点点头道:“哦,你手下的风云十八骑都有属于自己的故事吧!

    “你对他们的事很好奇?”水无痕出口的话中带着明显的酸意,这个女人果然对他的事最不上心。

    吴芷静挑了挑眼皮道:“不愿意说就算了。”

    她本来想从水无痕口中探知风云十八骑的事,以此来确认上次莲儿失踪的事,既然他不愿意说就算了,反正她也快要离开这里了。

    水无痕闻言果真不说了,吴芷静闷闷地将脸别开不再看向他。

    野兔烤好后,水无痕分了一大半给吴芷静,吴芷静毫不客气地全部接纳。

    月影西移,待吴芷静与水无痕分享完野兔后,吴芷静只觉困意袭来。

    水无痕看出了她的表情,遂柔声道:“睡吧,我在这里守着,不会让你被野兽吃了的。”

    水无痕木讷沉闷,吴芷静兴趣乏乏,不想与他多说,她的腰身湮没在了沙丘之中,腰不能弯曲,今夜,怕是只能直着身子睡觉了。

    正当吴芷静头疼睡姿时,她忽觉身子再次往下移动,而且,这一次的速度比上一次快多了也急多了,如此感觉让吴芷静心中骤然一紧,这里的流沙为何会这样?一般来说,流沙的密度比人体的密度大,人在陷入流沙中,只要不是猛力动弹,都不会再次下陷的,而今却为何再次下陷?难道说,这里的流沙,密度比她的密度还要小么?

    吴芷静迅速抓住沙子想要延缓下降的速度,岂知,那些沙子乃流动之物,又如何能帮助她减缓速度呢?

    水无痕警觉性极高,他猛一察觉便握住吴芷静的手沉声道:“紧紧抓住我的手,不要放。”

    说话间,他提起内力将吴芷静往外拉。

    两股力气同时作用,让吴芷静的手臂几乎要断裂开来,她朝水无痕摇头道:“你拉得我的手臂好痛,你走!”

    水无痕眸中一痛,遂放松了力道,吴芷静再次朝下陷去,水无痕也随着吴芷静往下。

    吴芷静见水无痕不再往外拉扯,她用力想要甩掉水无痕的手,但是,水无痕的手似乎与她的手连在一起般,任她如何甩都甩不掉。

    “笨蛋!你放手!”一个死就可以了,他这是做什么?他放手就好了,为何死死拉住她不放?他这个笨蛋不想活了么?

    “不放……”水无痕轻轻地笑了,这个笑容十分明媚清澈,吴芷静在挣扎的过程中似乎看见了他洁白的牙齿,是那般的整洁与平整。

    他竟然还笑得出来?

    吴芷静的手再次大力挥打起来,螓首一直不停地摇晃着:“水无痕,你放手,就算你陪着我死了,我也不会喜欢你的,你断了这个念想吧!”

    水无痕笑道:“呵呵……既然这样,那么……在经过奈何桥时,我一定不会错过那碗孟婆汤的……”

    孟婆汤三个字是吴芷静最后听见的话语,带着苦笑的脸终于埋进了厚厚的沙层之中,她闭上眼睛不再想任何事情。

    水无痕的手依旧牢牢抓住了吴芷静,他的身子紧紧跟随着吴芷静,埋进了沙丘之中。

    待二人的身影完全消失后,又是一阵沙尘席卷而来,漫天飞舞的黄沙铺得满满皆是,方才二人烤野兔的地方顷刻间就被掩埋了,像是从未发生任何事情一般。

    躺平手打,|

    错结情缘 第十九章 身体合一

    吴芷静的脸一路滑进了沙尘之中,无数粒尘埃直直蹿入她的鼻口,呛得她有些无法呼吸了。而水无痕的手依旧与她拉得紧紧的,不曾松开半分。她的身子一直朝下陷去,那沙层似乎若海一般深,一直这样陷下去,没完没了。

    吴芷静在密闭的空间里挣扎着呼吸着,几度因着缺氧而晕厥,只是,握住她的那只手似乎给了她莫大的求生的勇气,让她每每在快要睡着时遽然清醒过来。

    经过一段沙尘之后,身边的沙子忽然间消失了,吴芷静猛然抬头才发现沙尘似乎悬在了自己的头上,而她的身子在一条狭长的甬道中急速下坠。

    待水无痕的身子穿过沙尘后,他双腿卡在甬道的墙壁之上,减缓了吴芷静下坠的速度。

    “你还好吧?”低低的声音带着回荡的悠远传入吴芷静的耳中。

    吴芷静抬头朝上望去,黑暗的空间中让她看不清他的脸,只感觉,他温热的呼吸洒在了她的头顶之上,这样的气息让她的心倍感踏实。似乎只要有他在,她就不会有事一般。她从何时开始竟是这般依赖他人了?

    低下头,浅浅回道:“还好。”

    因为甬道极其狭窄,水无痕完全无法与吴芷静并列而行,只是一寸寸地往下放着脚,拉着吴芷静点点往下坠去。

    穿过漫长的甬道,到达端口时,却惊见,下方几乎是空荡荡的一片。水无痕俯身朝下望去,黑黑的洞中,什么都看不见。

    他观察半晌后朝吴芷静说道:“你伏在我的身上朝下飞去吧。”

    “你以为你是鸟么?”

    “我不是鸟,是鸟人……”

    黑暗中,她自然看不见他脸上的表情,直到这时,她才知道,水无痕并不是一个不懂快乐的人,而是,过往的悲伤让他整个人看着凝重无比而已。

    是什么让他得以改变,是她么?

    水无痕没有得到吴芷静的答案,他强硬地载着吴芷静朝下飞去。

    在黑黑的洞中飞行的感觉,让吴芷静想起了香港迪斯尼乐园中的飞越太空山,那个机械游戏是将人关在一个黑黑的屋子里乘坐过山车,由于四周一片黑暗,让人完全弄不清楚下一步是左还是右,而水无痕似乎就是那辆过山车,他时而往左飞时而往右飞,让她不得不抓紧他的肩膀以免自己就此掉落。

    吴芷静一手圈住水无痕的脖颈,一手圈住他的腰身,让水无痕前所未有地满足起来。

    他二人在空中飞行一段时间后便落在了一块空地之上。

    刚一落地,吴芷静像是想起什么似的,她忽然间一把推开水无痕。

    突如其来的推攘让水无痕的身子踉跄了一下,他皱眉道:“你在做什么?”

    话音落下,四周传来回音,经久不息,很显然,他们处于一个山洞之中。

    吴芷静见水无痕依旧装傻,遂怒道:“水无痕,你是故意的吧,你身上不是有火折子么?”

    这个死男人,明明就有火折子,却偏偏不打火,他这是故意让她紧搂着他!

    回音四荡,水无痕并未回答,待所有的回音安静之后,他手中忽然亮起了一小簇火苗,火光中,英俊的脸庞再次显现,他扬唇说道:“就算点了火折子,往下飞时也会被风扑灭的,既然始终都要扑灭又为何要点呢?”

    吴芷静撇了撇嘴道:“强词夺理,你这话就跟这句话是一样的,人即使生了也是会死的,既然注定要死,那又何必生呢?你认为这句话讲得通么?

    水无痕闻言,轩眉挑了挑,似乎像是听见了一句很有哲理的话一般,叹道:“你这话说得真有道理,既然注定要死,那又何必生呢?”

    话中的忧伤是那般的明显,他究竟有着怎样的过往,让他都不想生于这个世界。

    吴芷静不再纠缠火折子的事,她跟着叹道:“每个人都有生的权利,每个人也都逃不掉生的命运,我们不能掌握生命的长度,却能把握住生命的宽度。”

    多余的话她不想再说,水无痕是个聪明的人,自然知道她话中的含义。

    水无痕闻言果然不再言语,他手持火折子转身寻路而去。高大的身影投射在洞壁之中,不断地闪烁着,扑朔迷离。

    他二人在洞|岤中摸索一阵子后便找到了一个|岤口,水无痕用内力将|岤口炸了开来,挥开尘土,他们终于走了出来。

    待他们看见外面的景色时多少还是有些吃惊的。只见前方三丈开外坐落着一坐寺庙,那寺庙的外观与印度教的寺庙有些相仿,整个寺庙门廊角塔重叠相连,宛如山丘,连绵交错,浑然一体,造型雄伟壮丽,蔚为壮观。

    “莫非,这里是这个大陆的古印度?”看见那宏伟的寺庙庙顶,吴芷静不禁感叹出声。

    水无痕手持火折子前方开路而去,吴芷静则对寺庙的庙顶叹为观止,不断地感叹着人类的鬼斧神工。

    当她感叹完提步朝寺庙内寻去时,却被忽然间走出来的水无痕拉着手臂说道:“你在外面等着,我去寻找便是。”

    吴芷静错愕道:“为什么?你怕我找到蝴蝶佛牌后逃之夭夭?”

    水无痕的神经有些紧绷,他的神情也不太自然,他没有说其他,只说道:“不是这个原因,反正你不要进去了,就在外面等着我吧。”

    吴芷静自然不会理会于他,她撇开他的身子夺过他手中的火折子就朝里行去,当她走进寺庙后,手持火折子朝四处观望了一下,水灵灵的大眸瞬时瞪得若铜铃一般大,震惊地看着寺庙两边的雕塑。

    那些雕塑形形色色,全是雕刻的男女交合的姿势,应有尽有,有的是一对男女交合,有的则是一群男女在群交。

    吴芷静长大了嘴感叹道:“天啊,我居然可以在这个大陆看到如此的艺术瑰宝,当真是不虚此行啊!”

    印度教中的性元素本就是它宗教信仰的一部分,在现代的时候她就曾看过相关报道,说在古印度的一些寺庙中可以看到这些雕塑,体现了人们最原始的性的崇拜。

    吴芷静仔细观摩着墙上的雕塑,心中止不住地一遍遍感叹,那些雕像真是栩栩如生啊!

    正待她感叹之际,一双大掌覆盖住了她的双眼,一沉低喝紧随而至:“不要看!”

    那声音中似乎带着压抑已久的怒意。

    吴芷静掰开水无痕的大掌,愤懑道:“为何不能看?别人都敢雕,我又为何不能看?”

    “这……这太不像话了!”水无痕竟然开始口吃起来。

    吴芷静转过身看向水无痕,发现他一张俊脸已然通红一片,吴芷静的眼皮微微跳动了一下,这个世上,居然还有这般纯情的男子,这究竟是真的还是他刻意伪装出来的?

    吴芷静伸出手掌指了指墙壁之上的雕塑语重心长地问道:“在这些精美的雕刻塑像之前,你不会觉得那些原始的羞涩感都荡然无存了么?”

    水无痕垂眸,一眼都不愿意看那些雕塑,他皱眉道:“怎会荡然无存?我只会觉得无比的羞耻,这个岛国之上的人竟是这般放浪,公然修筑这样的雕像!”

    吴芷静摇头说道:“在这个世界上,有很多名族对性都是处于崇拜状态的,没有性哪来你我?没有性这个世界就不会再次转动,人类就无法繁衍。这是最原始的崇拜,因为,我们从生下来时就是赤身捰体的!面对这样正常的事情,又为何会觉得羞耻呢?公然修筑这样的雕像,只会说明这个国度的文明是超前的而非后退的!我站在这样的雕塑面前,一点都不会觉得羞耻,只会对雕刻艺术的由衷的赞叹和对性文化的欣赏与崇拜……”

    “住口!”水无痕若狮吼般的声音震慑于空旷的殿宇之中,四周的雕像似乎都因他的话而微微颤动起来。

    吴芷静匪夷所思地盯着水无痕,他的脑袋是不是秀逗掉了?他为什么要吼那么大声?

    吴芷静微微张开的唇瓣还来不及阖上,她凝视着面露赤色的水无痕半晌没有说话。水无痕怒吼的声音渐渐远去,直至消散不见。

    “嗷——”待水无痕的怒吼声彻底消失于殿宇之中时,殿宇中发出了另一阵似猛虎般的声响。

    吴芷静柳眉倒竖:“这里有老虎?”

    “你退后!”水无痕即刻闪身去到吴芷静跟前,用身体挡住了吴芷静。

    水无痕展开双臂将吴芷静牢牢地护在身后,一双凤眸若觅食的鹰隼般紧紧盯着四围。

    忽然之间,一个庞然大物若导弹一般朝二人冲将过来。

    水无痕俊眉一蹙,身子一转旋即将吴芷静压了下去,那庞然大物擦过他的背部朝寺庙外飞了过去。

    “这里的老虎竟然会飞!”吴芷静低声轻叹。

    “那是穷奇!”水无痕迅速抬眸对着飞出庙门外的庞然大物惊叹起来。

    吴芷静从水无痕身下探出头来问道:“什么是穷奇?”

    水无痕解释道:“穷奇乃是上古神兽,传说,它外貌像老虎,长有一双翅膀,面目狰狞可怕,喜欢吃人,更喜欢从人的头部开始进食,是一头十分凶恶的异兽。”

    “上古神兽?那些不都是传说么?难道真的会有?”这个岛上倒是包罗万象啊。

    水无痕抿唇道:“你的血都可以让地图显现,又怎会没有上古神兽呢?

    起初,他不相信这个世界会有异形兽类,更不相信一些子虚乌有的事情,可是,事实摆在他的眼前,让他不得不相信。亦如,吴芷静的血,亦如,这只上古神兽。

    “它在这里干什么?”吴芷静疑惑地问道。

    “许是守护蝴蝶佛牌吧,这世间的宝物岂是随意就能拿到的?”

    正待二人对话之时,那穷奇若忽然刮起的旋风一般,闪电而回,直冲二人而来。

    水无痕提起吴芷静将她甩向一边,自己与穷奇周旋起来。

    “喂,对付这个东西有什么绝招?”吴芷静在旁大吼起来。

    “不清楚。”水无痕一面与穷奇对打,一面快速说了出来。

    吴芷静双手一挥,朝水无痕掠去,雄姿英发,慷慨激昂地说道:“既然没有绝招,那就只能硬打了。”

    穷奇面露凶相,一双利爪在水无痕身上上下移动,险些抓破水无痕的衣衫。当它发现吴芷静加入战斗时,它忽然间不与水无痕打斗了,转而去跟吴芷静纠缠。

    “该死!”水无痕见状低低咒骂出声,他凤眸一转朝穷奇扬声说道:“那个女人忘恩负义,十恶不赦,而我,为了救得众生,被那个女人狠狠地打了一顿。”

    话音刚落,穷奇便不再纠缠吴芷静,再次飞回水无痕身边与他厮打起来,愤怒的表情似乎能摧毁一座山脉。

    吴芷静因着水无痕的话目瞪口呆起来,现在的状况完全不在她的掌控范围之内。那只怪兽为何忽然间就不与她打斗了?

    接下来的时间,吴芷静几次加入战斗,不是被水无痕撩出来,就是直接被穷奇忽略,它的眼中似乎只能看见水无痕一般。

    穷奇凶猛异常,且体力超群,水无痕肉体凡胎,自然不能与怪兽相比,相持不多时后,水无痕的身上被穷奇抓了好几道口子,血肉翻腾,映得黑色衣衫血光粼粼,吴芷静的心已经开始颤抖起来。

    水无痕与穷奇上下打斗,吴芷静看得是眼花缭乱,完全插不上手,她不会轻功,自然难以跃至他们的上方,她在殿中观察一会儿后,沿着石壁的雕像朝上方攀爬而上。

    寺庙的雕像都是筑在高台之上的,雕像的头部离地面大概有五米高的样子,吴芷静在现代练习过攀岩,攀爬速度自然很快,她双手握住雕像凸出出来的地方,脚蹬雕像底部,不一会儿便爬到了最高处。

    她一手抠住雕像的头部,一手悬垂于空中,眯眼观察着二人打斗的情况。还好今夜月色皎洁,不然,根本就看不清殿内发生的事物,吴芷静手中的火折子已经快要灭了,她迅速从身上撕下一块布巾,找准时机朝穷奇的背部扑了过去。

    穷奇扑扇着壮硕的翅膀,吴芷静差点被它的翅膀打飞出去,她狠狠揪住翅膀上的羽毛,以极快地速度琦坐在了穷奇的背上。

    当穷奇发现背上有人时,它不再与水无痕打斗,转而开始不停地上下抖索着身子,想将吴芷静晃落下去。

    吴芷静的脚死死夹住穷奇的身子,小腿向上弯起,以免它的爪子抓住她的腿,她手臂一挥,用布巾缠住了穷奇的眼睛,穷奇的头部猛力的挣扎,吴芷静咬牙拼命将布巾在它脑后拴上了一个死死的结。

    “嗷——”

    穷奇顿时发出哀嚎之声,地动山摇的声音穿透殿宇,因为失了光明,它似发了疯一般在空中横冲直撞。

    “静儿!”

    水无痕跟在穷奇身后上下乱窜,害怕吴芷静被穷奇撞伤,可是,穷奇闪电般的速度,加上毫无章法的姿势变换,让他根本抓不住吴芷静的衣角。

    吴芷静趴在穷奇的背上,死死抓住它的肩膀,不让它将自己抖落。

    穷奇因为看不见东西,又因心中愤怒,它飞行的速度十分之快,它在殿中肆意乱飞,完全找不到方向。

    猎猎的风刮过吴芷静的脸庞,割得皮肤生疼。

    狂乱暴怒的穷奇朝着殿壁飞将而去,眼见着就快要撞向墙壁时,吴芷静飞身跃下抓住了穷奇的爪子,穷奇的身子狠狠地撞在了墙壁之上,墙上的雕像瞬时被它撞毁,石块飞溅于地上,零落成灰。

    吴芷静的身子也跟着重重地撞向了墙壁,水无痕见状惊骇出声:“静儿,小心后面的墙壁!”

    说话之际,他飞身直去,用铁臂紧紧圈住了吴芷静纤弱的腰身。

    “怦——”

    水无痕的身子重重地撞向墙壁,将一整座雕塑撞离墙面,塑像斜斜倾轧过来,放佛只要落一只麻雀在上,就会即刻坍塌一般。

    “走!”水无痕抱着吴芷静的身子朝外躲去。

    可是,穷奇的爪子却在这时死死地抓住了吴芷静的手掌。

    吴芷静摇头道:“你快走,不要管我!”

    水无痕眼眸一抬,发现穷奇的爪子握住了吴芷静的手,他朝吴芷静吩咐道:“一会儿,我上去踢它的翅膀,当它松开爪子后,你注意下落的方位,不要被溅落的石块撞上了。”

    吴芷静沉静地点头道:“好!”

    水无痕松开握在吴芷静腰间的手,他双腿一抬,朝穷奇的翅膀踢了过去,穷奇的翅膀微一张开,爪子跟着松动起来,吴芷静跟着朝下掉落,穷奇的爪子尖利异常,虽然松开了,但是,还是在吴芷静的手背上留下了一条长长的口子。

    吴芷静咬牙忍住痛,迅速调整自己的身子,以便坠地时伤及脑部。

    水无痕踢完穷奇后,穷奇便飞离开了殿壁了,方才倾斜的塑像再次朝下倒去。吴芷静此时刚刚落地,位置正好在雕像的正下方。

    水无痕心中一紧,急速朝下冲去,揽住吴芷静的腰身便朝殿外飞去,待他刚刚飞出一步时,雕像重重地倒塌在了地上,将寺庙的青石砖地面全部震裂开了。

    灰尘似龙卷风一般席卷而来,扑入吴芷静与水无痕的身上,将她二人的身子全然染成了土黄|色。

    “咳咳……”

    周围灰尘滚滚,吴芷静不禁咳嗽起来,双手不停地挥舞,想要将身边的灰尘全然拨开。

    “你的手被它抓伤了?”水无痕倏地一下抓住吴芷静的手,焦急地闻讯起来。

    吴芷静看不清楚水无痕的神情,只知他的手上有些微湿,感觉有些凉。

    “没什么的,被它抓了一下而已。”吴芷静想要缩回被水无痕抓住的手,谁知,水无痕竟是霸道地一点也不松开。

    眼前的灰尘渐渐散去,月色显现,吴芷静的眼前逐渐明朗起来,她看见水无痕靠近她身,随后便是一阵天旋地转,水无痕俊美的脸庞在她眸中四处翻转。

    水无痕竟然将她横抱起来。

    吴芷静抗议道:“你放我下来,我自己有脚!”她还是不习惯与水无痕有太多亲密的动作,心乱如麻的感觉很不好受。

    “你受伤了,我带你去找水源,洗一洗。”水无痕的力道大得惊人,仿似铁一般,将吴芷静牢牢箍在了怀中。

    “我的脚没有受伤。”

    “不要说话!”水无痕霸道地朝吴芷静宣告起来。

    吴芷静的身子微微一缩,不再动弹也不再说话。

    水无痕垂眸看了看怀中的女子,声音柔和了不少:“自从我们出了寺庙后,穷奇便不再攻击我们了,很显然,它是奉命守在了殿宇之中,我想,它的目的应该是保护蝴蝶佛牌不被人拿走。”

    “你明明知道穷奇的习性,却为何骗我?”方才,他说了那句话后,穷奇便不再与她打斗了,很显然,水无痕对这个怪兽的习性是比较清楚的。

    “我对它并不是十分了解,只是以前在看山海经时,曾看过,当它知道有人在争执的时候,往往会把忠直之士吃掉;知道某人为人忠信,就会把那人的鼻子吃掉;知道有人为恶不善,它就会猎取野兽赠予那人。是一头善恶观念完全颠倒的恶兽。”

    吴芷静闻言彻底地震慑住了,水无痕竟然无时无刻不在保护着她,她扬眸看向上方的男子,悠悠说道:“所以,你才说我是一个十恶不赦之人?如此,好让穷奇去与你打斗?”

    水无痕没有再说话,只是抱着吴芷静去寻找水源。

    “水无痕,枉我一直认为你是一个很聪明的人,结果,我却错得离谱!你一点都不聪明,还蠢到家了,都跟你说了我不是这个世界的人了,都跟你说了拿到蝴蝶佛牌后,我要回家,你做什么还这样对我?你以为,你这样做,我就会感动?就会痛哭流涕?然后奔到你怀里像其他女人一样撒娇,说我从此喜欢上了你的温柔与呵护?呵呵……不要做梦了,我说过,无论你做什么,我都不会喜欢上你的。你为什么还要做这些无用的事?”

    吴芷静说到后来,几乎是用吼的形式了。见过傻的,没见过水无痕这么傻的人!

    “没有为什么,想做便做了!”

    依旧是那样淡淡的口吻,依旧那般的风轻云淡,他究竟是个怎样的男人,为何她一直看不透?

    双拳捶打着水无痕坚实的胸膛,若雨点般落下,却没有一下是用力捶打。

    “你放我下来,我要自己走!”

    水无痕一把握住吴芷静随意挥打的柔荑,将她的手放在自己的心窝处,说道:“不要再打了,再打,手背上的伤口就会崩裂,留疤痕就不美了。”

    “反正这副皮囊又不是我的,留不留疤关我什么事,我迟早是要走的……”

    吴芷静的话还没有说完,只听水无痕皱眉怒喝道:“不要再说走的事!

    他的手臂紧紧圈住吴芷静的腰身,勒得她胸口憋闷起来,他圈得那般紧,仿似一松手,吴芷静便会整个消失一般。

    吴芷静愣愣地盯着水无痕,半晌没有说出话来,良久后,她似清醒了一般,敛眉叫道:“水无痕,我凭什么被你这样吼?你做什么那么大声?你知不知道我很讨厌你?我长这么大,从没这般讨厌过除了罪犯以外的其他人,而你却有幸成为了这样的人!”

    不知何时起,水无痕已经抱着吴芷静走入了秀丽的山间,奇特的地理构造已经不在二人思索的范围之中,山间青青的小草随着风势摆动,水无痕黑色的衣袍一路滑过小草,也带走了小草上攒积而下的露水。

    空气中清新的味道让吼叫完的吴芷静顿时清凉了不少,心中的憋屈似乎已经释放出来,一并消失在清纯的山野之间。

    寂寞无声,连树叶的声音都泯灭在了沉默的氛围之中。

    水无痕脚下的步伐渐渐轻盈,良久后,他叹道:“我知道……你讨厌我……”

    吴芷静收敛了气息,等待着水无痕的话,他的话似乎没有说完。

    “如果可以选择……如果……时光可以倒流……那一天……我不会将你倒挂在树上……”

    如此,他与她就不会再有牵绊了,如此,他与她便是陌路了。

    可是,这个世界上有如果么?那一天,他将她倒挂在了树上,那一天,她擅闯水北天南,让他泪流满面一个晚上,从此,她就成为了他最为刻骨铭心的思念。

    吴芷静别开脸,不再看向水无痕,她其实一直都懂,只是,她却装作一无所知。

    水无痕眸光淡淡,抱着吴芷静继续前行。

    山景一路倒退,风中似乎传来了潺潺水声。

    水无痕循声而去,最终找到了溪流之处,他将吴芷静放在溪水边的一颗大石之上,随后蹲至溪水边洗净双手。

    “你背上的伤口也一并清洗吧!”

    水无痕背上的伤口显而易见,黑色的衣袍从左肩处直至右腰处有一条长长的裂痕。月光下,泛着森然的白光,看着让人有些心疼。

    话音刚刚落下,水无痕噌地一下站起身来,随后便去脱身上的衣衫,吴芷静眼眸一瞪,完全不知他所谓何事。

    水无痕脱衣服的速度与他飞行的速度差不多,转眼间,上身已然未着寸缕,当他俯身想要去脱裤子时,吴芷静终于惊恐地吼道:“水无痕,你要做什么?”

    “你不是让我清洗伤口么?我现在正在履行你的话。”水无痕说得理所当然,手上的动作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吴芷静哭笑不得:“你怎么可以当着我的面脱呢?要脱滚到我看不见的地方去脱!”

    “抱歉,我滚不来……”水无痕竟然耍起赖来,他大掌一挥,腰间的带子已然松了开来。

    吴芷静见状,惊恐地转身踉跄而去,却在转身之际,被水无痕飞快地抱住了腰身,水无痕抱着吴芷静去到溪水边,细细说道:“跟你开玩笑的,我不会再脱了,先为你清洗手背上的伤吧,我的,一会儿再清洗。”

    吴芷静挣扎而出,自顾自地蹲了下去,用溪水清洗起伤口来。

    水无痕默默无语地蹲在她身旁,看着她清洗伤口。

    待她二人清洗完伤口后,水无痕为自己和吴芷静上了药,包扎好后便寻了一个山洞休憩起来。

    山里的温度很是寒凉,水无痕找来柴火取暖,吴芷静躺在火堆旁,不一会儿便进入了梦乡。

    水无痕一直坐在离她不远的地方,打坐调息,今日一战,他消耗了太多的内力。

    水无痕以为吴芷静与自己身上的伤口很快就能愈合,谁知,三天过去了,那些伤口依旧没有愈合的迹象。

    这日,当他打好野味后,升了火,烤起野味来,他一面转动着山鸡一面问道吴芷静:“静儿,你手背上的伤口可以给我看一看么?”

    由于伤口没有愈合,吴芷静的手依旧是用布巾包裹住的,她卸开手上的布巾将手背伸至水无痕跟前,让他端详。

    水无痕握住吴芷静的手细细观察起来,只见她柔白似玉的手背上横亘着一条若沟壑般的伤口,伤口虽然不深,但是,内力的血渍似乎久久未能凝固,水无痕看后俊眉拧在了一起,他慢慢说道:“我凌霄宫的伤药乃是天下奇药,从未试过抹上此药后三天不曾愈合的,这之中一定是有其他原因。”

    吴芷静慢慢抽回手,淡淡说道:“左右一条疤而已,况且还是在手上,长不好就算了。”她说完顿了顿接着说道:“我可以看一下你背上的伤口么?”

    她手背上的伤口不过五寸长,而他背上的伤口似乎有两尺长,如果她这个伤口没有长好的话,那么他背上的伤口定然也是没有愈合的了。

    水无痕垂了垂眼眸摇头道:“不用看了,也没有长好。”

    吴芷静就知道他不会让她看,她凶巴巴地强硬转过水无痕的身子,伸手去解水无痕腰间的带子。水无痕的大掌轻轻握住了吴芷静的手,力道不大也不小,正好可以制止住吴芷静的动作。

    “没什么的。”淡淡的话语再次响起。

    吴芷静秀眉一蹙,他为什么总是这样,每次受伤都说自己没什么,莫非他是铜墙铁壁不成?

    吴芷静挥开水无痕的手,兀自解开腰带,水无痕不再阻拦,任由她扒开他的衣衫,在他背上仔细观察。

    当吴芷静看见水无痕的背部时,岂是一个震惊可以形容得了的,只见水无痕的背部已经溃烂,那条长长的口子似乎往外浸着脓水与血水,伤口周边的肌肤红得发紫,除了这条大伤口以外,他的背部还有一些细密的小伤口,皆是被那个怪兽抓的。

    “你这叫没什么?水无痕,你以为你是铁人么?”

    她的心中竟然愤懑不已,为他的不在乎,为他的淡漠。这个世上究竟有什么才是他在乎的,只有月思君么?

    水无痕因着吴芷静急火攻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