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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龙同人]翻云复誉第18部分阅读

      [天龙同人]翻云复誉 作者:肉书屋

    中要强上许多,倘若在下日后真能得以登基,必定将段先生盛名流芳百世。”

    段延庆闻言一笑,却摇头道:“这样可不妥当,我看倒也不必收什么义女,倒不如你做了我的儿子,我这不也就有了后继香火?”

    慕容复闻言一怔,还不待开口,他身后的包不同便抢言道:“这如何使得?公子爷,你可千万莫要一时糊涂铸成大错!慕容氏千古芳名,万万不可毁于一旦啊!”

    风波恶在一旁亦道:“不错,公子爷幼承庭训,一贯深明大义,如今可定要思量仔细,万万不可中了j计。”

    段延庆道:“成与不成,你自己思量罢。”

    “不必思量了。”慕容复极快的抬起眸子,微微一笑,伸手将袖口翻起了几分,悠悠道,“包三哥、风四哥不必忧心,慕容复虽算不上有多大的能耐,却也不能拿着慕容氏千古基业名声去玩笑,段先生的美意在下唯有心领了。”

    段延庆“哦”了一声,道:“如此,便是话不投机半句多了。也罢,你若不愿,那就作罢便是。只不过就算我认了你表妹为义女,段正淳的儿子倘若活在世上,终究是祸患一桩。你既有心归顺于我,那便不妨示个诚心,先将解药给我。”

    慕容复笑道:“解药并未放于在□上,待事成之后,在下必定将解药双手奉上。”

    段延庆心知他说的并非实话,只是迫于情势,便只向着段誉扬了扬下巴,“既然如此,那你就先将这小子了结了吧。”

    他如今只一心想着拿着解药,待解药到手,便是十个慕容复,又何足为惧?

    拿不着解药,先杀了段正淳的儿子,也能排解几分心头之恨。

    慕容复眉心一动,道:“段先生,这段誉自有旁的法子发落,何必急于一时呢?”

    段延庆冷哼一声,厉声道:“我这一世无子无女,段正淳却儿女双全,凭个什么?他兄长躲了我的王位,今日我便要他眼睁睁瞧着他的好儿子命丧黄泉!你究竟肯不肯动手,倘若你不肯,自有旁人供我差遣。!”

    慕容复笑道:“如今众人皆中了‘悲酥清风’之毒,倒是不知还有何人可让段先生遣来派去呢?”段延庆登时大怒,一时间二人僵持不下。正值此时,却突然听得一女子道:“天龙寺外,菩提树下,花子邋遢,观音长发!”

    说话之人,竟是段正淳正妻嫡妃,刀白凤。

    段誉正觉不解,谁知那

    50、五十 风刀霜剑

    段延庆竟差异莫名的抬起手来,磕磕巴巴了半晌,方挤出一句话来,问道:“你……你说什么?难道是……观音菩萨?”

    只见刀白凤已然眼中沁泪,极为艰难的向前挪动了几步,哽咽着低声道:“他的生辰八字,乃是保定二年癸亥十一月二十三日。”

    段延庆怔了一怔,面上先是露出一阵惊诧之色来,而后又是一阵辛酸模样,再后竟又面带喜色了。他是四大恶人之首,一贯杀人如麻,此时却欢喜的几欲落下泪来,望向刀白凤,痴然道:“这……这可是当真不差的?”

    刀白凤缓缓点了点头,泪珠应声而落,“冤孽啊……”

    当年段延庆在大理城外被追兵堵截,九死一生,却在菩提树下遇上了刀白凤。彼时刀白凤心中恼恨段正淳接连背叛,只一心想寻个最卑贱粗鄙的男子相与,那一晚上,段延庆只当是遇上了点化他的观音菩萨,谁知此人竟是段正淳的王妃。而两人那夜,更是珠胎暗结,生下了段誉来。

    段延庆虽是欢喜的难以抑制,却终究是老练之人,不至于让人瞧出端倪去。待他阖眸又睁,重重吁了口气后,便同慕容复道:“我方才一想,倘若杀了段誉,段正淳必定更加不肯妥协听命,实在不妥。他这人是出名的风流浪子,你不杀他的儿子,倒不妨杀了他几个姬妾,看看他心痛不心痛,疼惜不疼惜。”

    慕容复虽不解段延庆何故一下转了心思,却断定了此事必定与刀白凤脱不开关系,只是如今却并非思虑这些的时候,略一沉吟,便拔出剑来,指着阮星竹的胸膛道:“段王爷,并非我想取你姬妾性命,只要你肯下诏传位与延庆太子,那这满屋之人,皆可平安无事。慕容复以慕容氏先祖立誓,绝无虚言。”

    段正淳见那剑锋离着阮星竹的胸膛只差毫厘,又是疼惜又是无奈,咬牙道:“如今她们手无寸铁,毫无招架之力,你以性命相挟,还立什么誓言,保什么平安?你若要杀人,便取了我的命去,饶过了她们罢。”

    慕容复眉头微蹙,不动声色道:“我并不愿大开杀戒,只要段王爷肯下诏传位,那便是皆大欢喜了。”

    作者有话要说:嗷呜,我错了!这么久没来更tat 于是,那啥,有玩j3的孩子咩?在微博发了个福利,内容你们懂的,有兴趣的妹子们可以去看一看xdd

    很喜欢岳老三这个人,改了一下他的结局嘿嘿

    这里头慕容会顾忌段誉,所以不会像原著里头那么狠的,大家放心好啦~~~

    剧情马上走完,我个人很期待~哈哈哈

    51

    51、五十一 斯人往矣

    段正淳凛然道:“我已说了,你若要杀,便杀了我。堂堂七尺男儿,对弱质女流妄下杀手,算什么英雄好汉?”

    王夫人见状慌忙道:“复官,莫要同他多说了,你先给舅妈解毒,这四个贱婢舅妈要亲自动手发落。”

    慕容复道:“舅妈又何必心急呢?你一心要拦阻表妹与段先生这一桩父女喜事,甥儿也只得先委屈舅妈少顷了。”

    王夫人只一心怕他真的下手杀了段正淳,便只道:“此事方可从长计议,你先替舅妈解了毒,咱们终归是一家人,舅妈还能坑害你不成么?”

    慕容复略一沉吟,终归王夫人也不是他的对手,况且身旁又有包、风二人相助,遂从袖中取了一瓷瓶出来,凑到王夫人鼻前给她闻了一闻。王夫人先是几欲作呕,而后便觉手脚渐渐有了力气,她起身之后,首当其冲便是取过了剑来,直指着阮星竹道:“你这马蚤狐狸,心计最沉,这双眸子瞧着便让人生厌。我先挖了你的眼珠子,看你往后还拿什么来引诱段郎!”

    阮星竹惊得俏容惨白,段正淳急声道:“阿萝,阿萝,我心里待你有情,待她们却也是一样的。你今日倘若真的杀了她们当中任何一个,岂不是要将咱们往昔的情分抽刀断水么?你千万莫要冲动,只要你肯放了她们,要我如何我都答应了你。”

    王夫人闻言犹豫了一下,手中的剑亦微微落下,段延庆见状冷哼道:“王夫人心慈手软了不成?慕容公子,你不妨帮她一把,莫要误了大事。”

    慕容复微微一怔,便听阮星竹的声音响起,带着哭音儿道:“段郎,我知道你这一世用情极深,虽然你身旁不能只有我一个女人,可我将情意给了你,丝毫无悔。如今已成如此,只盼着下一世,你我二人可以双宿双栖,小镜湖恩爱终老。”

    段正淳听她声音不似往常柔软旖旎,反倒带了诀别之意,忍不住落下泪来,道:“竹妹,王位与我,并不足与你相较。只是我实在不可做下这等背信弃义、为万人唾弃辱骂之事来,你莫要怪我……莫要怪我……”

    阮星竹哽咽难言,呢喃一句之后,突然身子猛地向前一倾,扑到了王夫人手中的宝剑之上,登时痛呼一声,身子就此一软,瘫倒在了地上。

    王夫人吓得一把将宝剑丢开,她嘴上虽说的狠辣,却并未想过真的要了那几人的性命去,连忙同段正淳道:“段郎,段郎,是她自己撞上来的,不是我下的手……不是我杀的,不是我!”

    段正淳身重“悲酥清风”,全身力气都使不上来,便是如此,他仍费了极大的力气将王夫人一把推开,恨声道:“你这个蛇蝎妇人,如今竹妹已死在了你的剑下,你还想取了谁的

    51、五十一 斯人往矣

    性命?不妨一并拿去罢!我当初真是瞎了双眼,怎会爱恋上你这样的女人?”他厉声说罢,又瞧见阮星竹的尸首,想起往昔二人的恩爱时光来,不禁痛声呼道,“竹妹,竹妹,是我对不住你啊……都是我害苦了你……”

    王夫人闻言触及心中大恸,哭道:“段郎,段郎,你当真待我如此心狠?当真恨毒我了么?”

    一时间屋内大乱,啼哭之声不绝于耳,慕容正觉心烦不已,却忽觉右肩一沉,他想也不想的便侧身一躲,回身望去之时,才发觉段誉竟不知何时站在了他身后。

    慕容复大惊之下向后“噔噔噔”退了三步,定睛瞧去,段誉神色如常,丝毫不像中了毒的样子。

    而包、风二人,竟已被点了|岤道,杵在一旁,动弹不得。

    段誉见了他这一幅讶异之色,不禁嗤笑道:“怎么?可是奇怪我为何没中那毒么?抑或是我分明给你点住了几处大|岤,怎么竟能够得以脱身?”他也不待慕容复开口,自顾自的说道,“区区小毒,奈我如何?至于那|岤位,早在我刚入了这屋中之时,便已自破了。”

    慕容复知道他内力深厚,可是却不想竟如此厉害,连“悲酥清风”也毫无效用。只是眼下却不给他喘息的功夫,冷笑一声,剑握手上,笔直的朝着段誉刺去。

    段誉不急不慌的左闪右避,他本想再观望片刻,只是眼见阮星竹自尽剑下,他只怕再不出手,连段正淳也要死于此地了。

    段正淳虽不是他亲爹,好歹也是这副身子的爹爹,段誉心想,自个儿占了人家的身子,总不能眼睁睁瞧着人家的爹娘就这样惨死于此。

    慕容复心中深恨又被段誉算计,招招狠辣,反观段誉却只顾闪避,似乎被慕容复打得毫无招架之力一般。段延庆此时已知段誉乃他骨肉,唯恐这个儿子得而复失,只恨不能上前去助他将慕容复击退,当下急意攻心,阖眸调息起来。

    段誉闪过慕容复两剑,深知这样下去不知要拖到何时,大喝一声,“少泽剑”旋即使出,直击慕容复执剑的腕子。只听慕容复吃痛的低叫一声,宝剑应声而落。

    宝剑离手,慕容复手腕又为“六脉神剑”所伤,他未曾想过一念之间局势竟逆转至这重地步,他不敢有片刻犹豫,抬掌又拍了过去,却被段誉轻轻巧巧的一避而过,嗤笑道:“怎么?就凭着这几下子也想擒下我了不成?我看你还不若将那几只蜜蜂再放出来一次,也比你顶用些。”

    慕容复闻言勃然大怒,喝道:“只会逞口舌之风!”

    段誉连接他三章,向后一翻,厉声道:“怎么?你还真想要了我的命不成?你心里头分明清楚,以你的武功,岂会是我的对手?”

    51、五十一 斯人往矣

    慕容复冷笑道:“事已至此,便再无回头之路,如今不是你死,便是我亡罢!”

    两人交手数招,慕容复招招落于下风,段誉听他言语冷淡,心头气恼,下手也不禁重了几分,一下落在慕容复的左肩上,恨声道:“好好好,你既然一心求死,我就偏偏不让!你方才不是还想着要娶了你表妹,来日登基为君么?你既有如此宏伟大梦,如何能早早便死了呢!”

    除却他二人,无人能懂这此间的爱恨情缠,段正淳只当段誉还为了王语嫣而满心不快,长叹道:“冤孽,冤孽啊!”

    段誉一掌落下,慕容复痛呼一声,跌坐在了身后的圈椅中,正欲起身,便被段誉眼疾手快的点了几处大|岤,动弹不得。

    慕容复双目通红,狠狠瞪向段誉,怒道:“成王败寇,要杀要挂,悉听尊便!”

    段誉却连瞧也不瞧他一眼,径自在他身上搜出解药,拿去给段正淳等人闻了一番,又道:“爹爹,这慕容复孩儿自有发落的法子,只是这王夫人和那段延庆,又当如何处置?”

    段正淳微一犹豫,抬眸瞧去,只见王夫人仍是怔怔的跪坐在地上,泪眼迷蒙的望着段正淳,喃喃道:“段郎,我只问你一件事,你这些年来,心里头究竟有没有……有没有挂记过我?”

    段正淳并非是心狠之人,他虽然处处留情,可待每位女子都是真心诚意。如今瞧见王夫人这幅模样,不禁想起她这些年来一人拉扯女儿,该是何其的委屈劳苦,蓦地便有些软下了心肠。

    只是眼光一瞟,便瞧见地上阮星竹的尸首,段正淳心头一阵大恸,狠下心来道:“我想你这毒妇做什么?竹妹虽不是你亲手所杀,可若不是你勾结段延庆妄图加害与我,又岂会害她白白送了性命?不必多说了,我虽不会要了你的性命,却也不想再多瞧你一眼了。”

    王夫人闻言,凄声道:“段郎,你……你说这样狠心的话,可是当真的么?”

    秦红棉在旁讥讽道:“你这贱婢休要再痴缠段郎,如今是段郎好心留你一条生路,倘若换做是我,要你死上十次也是远远不够!”

    王夫人又瞧了段正淳一眼,只见他当真看也不看自己一眼,登时心灰意冷,身子软软的栽倒在了地上,喃喃道:“我这些年,哭哭笑笑,又恨又等,全是为了你一个人。如今,你说再也不愿瞧见我……好好好……那我又何苦还留在此处碍着你的眼呢?”

    段正淳听她话中大有自伤之意,暗叫一声不好,连忙回过身去,却终究晚了一步,王夫人已将方才刺死阮星竹的那柄宝剑拾起,狠狠的刺进了自己的胸膛。

    “阿萝!阿萝!”段正淳失声痛呼,一把将王夫人抱在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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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萝,你怎么这样傻?何苦要寻死呢?”

    王夫人凄然笑道:“你……心中恨毒了我,那我活着……又有什么趣儿……”

    段正淳心中疼痛的无以复加,往事云烟历历在目,抱住王夫人便想替她运功疗伤,怎奈那一剑直刺心口,极准又深,终是回天乏力了。段正淳顷刻之间,痛失两位心爱女子,想想这两人一生为他欢喜忧愁,受尽苦楚,更是难过异常,俯□去大哭起来。

    此乃段正淳年轻时候惹下的风流祸患,段誉也不便多说什么,只是瞥到椅子中的段延庆,心想此人不除,终究是个心头大患,于是便打定了主意,提剑向段延庆走去。

    刀白凤留意到他的意图,慌忙开口拦道:“誉儿,你这是要做什么?”

    “娘不必为我担忧,此人心肠歹恶,一贯想置爹于死地,此时不除,便是纵虎归山。”段誉反手执剑,眸中寒光立现,冷冷道,“娘若是不忍再见屠戮,阖上双眸便是了。”

    刀白凤急道:“不成,誉儿,此人你不能杀!”

    段誉扬一扬眉,奇道:“哦?何出此言?”

    刀白凤一时怔住,段延庆便是段誉亲爹,可是如今段正淳就在身旁,此话又要她如何开口?

    可若是不说,那段誉变成了杀父之人,背上了这等十恶不赦的罪名,岂不是又害苦了他?

    说也不成,不说也是不成,刀白凤正不知如何是好之际,却突然听得段延庆沙哑着开口问道:“小子,你为何要杀我?”

    段誉嗤笑道:“你一心要杀我爹爹,谋篡皇位,我杀你难道不该么?”

    段延庆反问道:“这么说来,你是为了段正淳杀我?”

    段誉不解他为何又问了这样一句,略一沉吟,便点头道:“若是这样说,倒也不错。”

    谁知段延庆却突然大笑起来,瞧着段誉道:“你为了段正淳要杀我,你这儿子做的,可当真是孝顺!”

    段誉尚且不明所以,皱眉未言,却只听段延庆大吼一声,蓦地从位子上站起身来,手中铁拐向前一点,整个身子腾空而跃,顷刻便到了段正淳面前,冷声道,“你既然要孝敬他这位爹爹,那我就先将他杀了!总归他和他兄长是一个鼻孔出气,都是夺了我王位的该死之人!”

    刀白凤痛呼一声,“不要啊!”身子伏在段正淳身前,苦求道:“万万不可,只当我求求你,千万不可取了淳哥的性命,你若要杀人才痛快,那便杀了我罢!”

    段延庆胸口剧烈起伏几下,摇头厉声道:“不成,我感激你当初一番作为,绝不会杀你。只是这段正淳……却非死不可!”

    刀白凤被他一把推开,段延庆举拐便作势要刺,秦红棉又扑上前来,段

    51、五十一 斯人往矣

    延庆拐杖微微一偏,便刺入了秦红棉的胸膛之中,再一拔出,只见鲜血直涌,不可收拾。

    钟灵母亲甘宝宝见了已是面无血色,大叫一声也扑上前来,段延庆根本不将她放在眼中,又将甘宝宝也即刻杀了。

    “蝼蚁之力,敢与我争?”段延庆眸子一缩,大喝道,“段正淳,受死吧!”

    段誉此时立于三步之外,非是一时便可赶至跟前的,段正淳眼看着又有两女先后死去,早已心痛的无以复加,只想着便是一并殉情也是无所畏惧,竟闭上了眸子,只等那铁拐落下。

    刀白凤见状大骇,咬牙费力向前又是一扑,死死抱住了段正淳,只觉背后一阵剧痛,“啊”的一声惨呼出声。

    段延庆慌忙将铁拐向外一拔,见着刀白凤满身鲜血,不可置信的后退两步,摇着头喃喃道:“我……我这是做下了什么事情……你……我不能杀你……不能杀你!”

    “凤凰!凤凰!你怎么这样傻?他若要拿了我的性命,那便让他拿去,你……我这一辈子这样对你不起,我这样混账,你怎么这样傻……凤凰啊……凤凰……”

    刀白凤脸色惨白,嘴唇微微颤抖着嗫嚅道:“你……是我的夫君,便是你有千错万错,我这一生一世……也都是你的人……段郎……你……你喊誉儿过来……”

    段誉怔了片刻,才明白过来刀白凤所唤之人乃是自己,赶忙上前几步,附耳在刀白凤口边。他对刀白凤并无母子情分,这般说起虽绝情了几分,可是如今见着刀白凤濒死的模样,他心里头虽然觉得抱憾,却是半分难过也无。

    刀白凤凑近段誉耳边,拼劲最后一丝气力,颤声说道:“……段延庆此人,你绝不可杀……当年我一时气愤,酿下大错,段延庆……才是……才是你的亲爹……你那些妹子,你喜欢哪个……就娶了哪个……娘不能再照顾你了……誉儿……誉儿……”

    段誉倒抽了口气,不可置信抬起头来,刚想再问上一句,却只见刀白凤头一偏,软软的靠在了段正淳的怀中。

    段正淳大恸,抱住刀白凤的尸首痛哭道:“凤凰,凤凰!我对不住你,可是……我待她们的情意虽然不假,待你……却也是一般真心真意的……你慢些走,我这便来寻你……”

    段誉还来不及阻拦,便见段正淳反手抄起一把染血长剑来,对准了心窝猛地一刺,当下便没了气息。

    仿佛只是一瞬之事,段誉怔怔的望着满屋血迹斑驳、尸首横陈,纵是他心性坚强,也一时间有些难以回过神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日更哦!!我乖吧!!!哇卡卡卡叉腰笑!!!!

    恩哼,慕容gg这下子落到段gg手里头了,慕容gg乃保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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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2、五十二 谁与谁毒

    过了许久,才听段延庆开口道:“你……”

    “不必多说,我娘临终前,已将事情尽数告之与我。”段誉抬头瞧向段延庆,神色坚强,半点泪意也无,“你是天下人人得而诛之的大恶人,可天下人人都可杀了你,唯我不能。”

    段延庆闻言大怒,“你如今已经知道了事实如何,竟还想杀我不成?”

    段誉冷声道:“并非我想杀你,而是你多行不义,如今我爹娘皆可谓因你而死,我不杀你便是不孝,可杀了你……却又成了十恶不赦之徒。你既能自己冲破“悲酥清风”之毒,那便快快走罢。今日我饶你一条性命,可是他日若再让我瞧见你踏足大理一步,我定取你性命,绝无戏言。”

    段延庆此刻已顾不得尚有旁人在场,气急道:“你对段正淳那狗贼认贼作父,如今更说出这样的话来,算得上什么孝顺?不必你饶我性命,这条命你若想要,自取了去便是!”

    段誉淡淡瞥了他一眼,自将手中解药放至岳老三鼻息给他闻了一闻,一边暗自运功,“传音入密”同段延庆道,“死者已矣,你便是为了我爹顾及些名声,莫要张扬此事。我认与不认,血缘之事无从更改。”

    段延庆道:“你说这样的话,便还是不肯认我?”

    “你又何必强逼于我?我已不肯杀你,你还待如何?”

    段延庆心道,他不杀我,实则已是将我当作了爹爹,只不过段正淳将将身故,他心中难掩悲痛,这才说出这样的话来。又道,这大理国君之位,终归还是我儿子的,我始终还是报了这一箭之仇!

    愈想便愈是畅快,忍不住大笑起来,竟全不顾身旁的云中鹤了,执杖而出,飘然远去。段誉将岳老三扶起之后,问道:“过些日子,我只怕便要回去大理,段延庆性情乖张,阴晴不定,难保哪一日你就死在他的手里。我敬重你是条汉子,可愿意同我共返大理?”

    岳老三迟疑片刻,突然拱手道:“也罢,如今这四大恶人走的走,死的死,散的不成个样子。只是师父,岳老二求你一事,望你能应下。”

    段誉问道:“何事?”

    岳老三回身一指地上的云中鹤,道:“我求你放了老四一命,他平时虽同我争执甚多,可毕竟兄弟一场,好歹留他一条性命。”

    段誉瞥了岳老三一眼,竟点了点头道:“好,你认了我做师父以来,还是头一遭有事求我,既然如此,我应下便是。”

    而后便上前,扼住了云中鹤的腕子,猛一发力,只见云中鹤脸色一阵青白,随后头便歪向一旁,段誉淡淡道:“我不要他性命,却不能任由他如此逍遥,如今废了他的武功,往后他便是再想逞凶作恶,只怕也是难了。

    52、五十二 谁与谁毒

    ”

    这会儿,互从屋外进来几人,见着遍地横尸,不禁惊呼一声,段誉抬眸瞧去,正是虚竹身旁的梅兰竹菊四大婢女。

    其中一女上前歉然道:“我等奉宫主之命前来救助,不料还是晚了一步……”

    另一女道:“我等前来之时,已有姐妹将木姑娘、钟姑娘救出,王姑娘被软禁于房内,姐妹打昏了看守的婆子,也已将她救出。”

    段誉皱眉道:“如今不知朱大哥和巴大哥的下落行迹,还要有劳姐姐代为探查。”

    一女道:“我家主人说如今正值为阿紫姑娘医眼的紧要关头,实在难以脱身,在此请段公子千万莫要怪罪。”

    段誉摆手道:“二哥太过客气,他便是在此又能如何?当时情况险急,并非轻易便可扭转的。如今我那两位妹子何在?王姑娘又何在?”

    “皆有宫中姐妹陪伴,我们尚不知屋内局势,不敢贸然带她们前来。”

    段誉叹道:“带她们过来便是,这里也有她们的爹和娘,如今斯人已逝,无论怎样,也该过来哭上一哭才是……”

    四女相视一眼,点头退出门去,不一会儿的功夫,便见木婉清几人哭喊着奔来,俯身在各自娘亲的尸首上,哀哭不已。四婢见状,也不禁微红了眼眶,四人中数梅剑年岁最长,心性沉稳,上前同段誉道:“段公子本应扶柩回宫,只是眼下还没有朱先生和巴先生的下落,此地距昊天部分舵不远,依奴婢之意,不妨先去昊天部中稍待两日,两日之内,灵鹫宫人必定能寻出二人行踪来。”

    段誉望了众人一眼,又回身不动声色的瞥了一眼慕容复,长叹一声,点头道:“就如此办罢。”

    四婢中二人出外购置棺木,外头自有马车等候,段誉让岳老三将木婉清几人送上马车,而后又兀自扶起慕容复,点了他的哑|岤,走上其后的一辆。

    岳老三见了不禁咋舌道:“师父,您怎么还要将他一同带走?”

    “自然是要带着的了,如何能够不带呢?”段誉佯作不觉的避开慕容复狠厉的目光,淡淡笑道,“岳老三,你不是一直问我,何人是你师娘么?我今日便告诉你,这人,便是你师娘。”

    岳老三粗声粗气的怪叫一声,“什么?他他他……他是我师娘?”

    “你小声些,要嚷的天下皆知才行么?”段誉皱着眉头轻斥道,“此事如今,只你一人知晓,倘若再有旁人听去了,那你便是欺师灭祖,不忠不义之人。你师娘同我,起了些嫌隙误会,如今,且得将这些误会,一一说清了才成呢。”

    岳老三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挠了挠头道:“你是我师父,你说什么就是什么罢,我岳老二虽是个粗人,可也不是那唯恐天

    52、五十二 谁与谁毒

    不乱好乱嚼舌头根子的人,这一点,不用你嘱咐,我也明白!”

    段誉点了点头,回身便同慕容复进了马车。

    虚竹虽安排仓促,然而灵鹫宫毕竟财富力雄,马车里头铺了厚实的软垫,更有腰枕这样细致之物。段誉将慕容复靠在车壁之后,便在他身旁坐下,道:“你当初算计我,将我囚禁之时,只怕一定没想到,你慕容公子,竟也有如此狼狈的一日。”

    慕容复狠狠的瞪着段誉,眼中的寒光几乎能剜下段誉一块肉来。

    段誉忽然恍然大悟似的,道:“是了,我还点着你的哑|岤哩。”说罢便伸手一指,慕容复登时骂道,“今日我慕容复落得如此地步,只能怪我一时大意,我不怨天地,不怨旁人,只求你给我个痛快干净,休要在旁人跟前折辱于我!”

    “折辱于你?呵。”段誉念叨了两声这四个字,不禁冷笑一声,抬眸道:“我何时折辱于你了?倘若你肯早早安分了,岂会害的今日诸人惨死?慕容啊慕容,到了今时今日,你仍然执迷不悟,入邪太深!”

    慕容复忽然抬头,森然笑道:“方才段延庆所言,你真当我同那岳老三一般蠢笨么?你根本就不是段正淳的儿子,你是刀白凤与段延庆所生,对不对?”

    “是又如何,不是又能如何?”段誉悠悠道,“倘若我是段正淳嫡子,那便是名正言顺的承袭王位。倘若我是段延庆之子,他当年本就贵为太子,这王位说到底,若真要说是他的,倒也不为过。无论如何,我总是名正言顺,冠冕堂皇之人。”

    慕容复冷笑道:“你自然是名正言顺,冠冕堂皇之人,只是私下里做出的那些龌龊之事,竟无人知晓。”

    段誉道:“我不欲同你逞口舌之快,本想你若是乖巧上几分,我便替你解开|岤道倒也无妨,只是现如今看来,倒是大可不必了。如今还有谁可来相救与你呢?包不同和风波恶二人,被我点了|岤道,以他二人的功力,根本无法冲破。待他二人能够出来寻你之时,咱们早就不知到了何处啦。”

    慕容复问道:“你要带我去哪儿?”

    段誉嗤笑道:“明知故问,我要扶柩回宫,你自然也是跟我一并回去大理了。”

    慕容复道:“与其回了大理当众受辱,你还不如现在就将我给杀了!”

    段誉摇头道:“当初你将我囚禁之时,不是还曾为了我的性命向你舅妈求情来着?你既不杀我,我自然也不会让你死了。”

    慕容复冷声道:“你爹娘皆是因我而死,你心里头难道不是恨得想将我千刀万剐了么?”

    段誉闻言怔了一怔,没有开口。他心中明白,段正淳几人之死,倘若要尽数算在慕容复身上,倒也不尽

    52、五十二 谁与谁毒

    其然。然而若要说与他全无干系,又诚然不是如此。

    段誉心中对慕容复固然气恼,只是却因他欺骗自己更多些,段正淳和刀白凤虽是他爹娘,却又不算是他的爹娘,这份心情,实在无人可懂。

    这样说固然冷血狠心了几分,只是段誉心中却当真不觉难过,不过是几分惋惜而已。

    然而对慕容复,段誉实在是又爱又恨。

    这样的一个人,对他和软了他便趁你不备反咬一口,对他一味的冷硬却也是不成……

    慕容复见他久久不语,不禁开口道:“你又在算计什么歪主意?”

    段誉嗤笑道:“我能有什么歪主意?从来都只有你算计我的份儿,哪儿轮得到我来呢?只不过,这次的这一笔账,我若要帮你躲过去,倒也不难,你求我两声,如何?”

    慕容复狠狠啐道:“混账,凭你也配?”

    段誉神色一冷,钳住慕容复的下巴道:“你如今是个什么处境,自个儿还不明白,是不是?”

    “处境?无非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只是我慕容家世代英烈,最不怕的便是一个‘死’字。”慕容复瞥了段誉一眼,阖上眸子,“我早说过,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只求你给我个痛快便是。”

    段誉气的加重了手上的力道,语气越发不善,“慕容,你明知道,只要你肯说几声软话,我自然不会同你计较良多。只是你现如今,是铁了心要同我作对,是不是?”

    慕容复连眼眸都不肯睁开,冷哼了一声。

    “睁眼,瞧着我。”段誉见他毫无反应,忍不住低喝道:“我叫你睁眼!”

    慕容复缓缓抬眸,眼中却尽是嘲讽之意,冷道:“段誉,难不成事到如今,你仍然将我放在心上么?”

    段誉一怔,皱眉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慕容复轻叹一声,淡淡道:“我三番四次对你坑害利用,倘若我心中真的有你,如何会这样待你?你还不如看的开些,给我一剑来个了断,从此干干净净,才是真正的快活。”

    段誉脸色铁青,从牙缝中挤出话来问道:“以你言下之意,无论真情假意,你如今,仿佛都全不在意了,是不是?”

    “倘若你心中当真有我,又如何会在岳老三跟前蓄意让我难堪呢?”慕容复此刻笑意竟有几分凄然了,摇头道,“你我还是都莫要再自欺欺人的好,祸事已成,再无回头之路,你也不必为我周旋为难。仍是那般,只需将我杀了,那便再无后话。”

    段誉不可置信的盯着慕容复瞧了片刻,半晌才缓缓说道:“如今复国不成,你便于这世间再无眷恋了么?”

    慕容复望了段誉一眼,蹙眉叹道:“是,复国便是我一生所求,我生

    52、五十二 谁与谁毒

    来为此,从不为其他而活。”

    “好好好,好一个从不为其他而活。”段誉不怒反笑,声音却极为温柔,抚上慕容复的脸庞低声道,“你既如此心狠手辣,那我也只好比你再狠上十倍,百倍。你不想活着,我就偏要你活着,你不愿见我,我就偏要将你日日留在身边。”

    段誉说着说着,蓦地吻上了慕容复的唇瓣,一边轻轻舔|弄,一边低声说着,“我倒要瞧瞧,究竟是我忘不了你,还是你放不下我。”

    作者有话要说:拐着回大理,后头很多就不跟剧情走了,还会有人物的结局改变xd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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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3

    53、五十三 恨意难消

    直至天黑之时,众人便已到了昊天部分舵处,灵鹫宫使女引着众人入了客房歇息,段誉先命岳老三将慕容复带回了房中,而后便喊住众女道,“几位妹妹,且等一等,咱们爹娘之死,我需将原委告之。”

    木婉清同钟灵眼眶仍红,王语嫣揉着帕子轻声啜泣,段誉同三人来到庭中,转过身去负手沉声道:“我有两件事情,定要同你们说明才成,这头一件便是,杀了咱们爹娘的究竟为何人。”

    木婉清厉声道:“还能有谁?倘若不是慕容复和那个刁妇勾结,串通段延庆,咱们的爹娘如何会死?哥哥,你就算是想将慕容复押回大理交由皇上发落,那我不要他性命,只挑了他一双手筋便是!”

    “万万不可。”

    “不要啊——”

    段誉颇为惊诧的同王语嫣对视一眼,只见她面上一热,连忙低下头去,段誉只作不觉,同木婉清正色道:“当初情势险迫,那一剑究竟是因谁而起,已不必追究,总归现在他们皆已经尘归了尘、土归了土。只是慕容复绝非杀害爹娘之人,你倘若将我当做兄长,那就听我一言,绝不可出手伤他。”

    钟灵不解道:“可是,先前将咱们抓去地牢之人便是他,就算他并非凶手,也将咱们整治的极惨,如今他落在了咱们手中,我实在不懂,为何不可——”

    “灵妹、婉妹,我如此作为,自有我的道理。”段誉目光沉着的扫了几人一眼,淡淡道:“此话休要再提,从何发落我心中自有定数。”

    木婉清眸中怨毒之色一闪而过,狠狠瞪了王语嫣一眼。

    段誉又道:“这其二便是,王姑娘,你娘这几日可曾同你说过你爹之事?”

    王语嫣茫然道:“未曾,我爹已经仙逝多年,段公子何故问出此言?”

    段誉瞟了木、钟二女一言,轻叹道:“往后,你也同她们一般,唤我哥哥便是。”

    三女闻言俱是一惊,尤以王语嫣最甚,脱口道:“段公子,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不成……难不成……”

    段誉点了点头,缓声道:“正是如此,你娘临终之前,说出了你的身世。原来……你同婉妹和灵妹一样,都是我的亲妹妹,如今你娘已经不在,我自然要将你带回大理,好生照料。”

    王语嫣不可置信的向后退了几步,摇头道:“岂会……岂会如此,我娘她……我爹……你爹……”

    只是她望向段誉,却只见段誉点了点头,不禁一时间悲从中来,泪珠儿潸然而落。

    段誉见她的伤心模样,想想当初告知钟灵之时,钟灵也是一般无二的伤心愁苦,便轻叹了一声,只同木、钟二人道:“从今往后,嫣妹与你二人一般,皆是我的好妹子。只望

    53、五十三 恨意难消

    你们三人能够互相照料,这一路回去大理,只怕事务繁多,我也不大能够顾得上你们平日的琐事了。罢了,我先回房歇歇,你们三人……也别在这儿吹风,赶紧回去好好洗一把脸,稍事歇息吧。”

    木婉清听闻王语嫣同自己一般,皆是段誉的妹妹,一时间对她的敌意顿消许多,钟灵更是平添了许多同病相怜